第二章
辛鸿雁回来时,已是隔天清晨的事了。
“果然是很早回来,天都快亮了。”辛妈气得直骂不已。
“总比不回来好吧!”辛爸边看报纸边悠哉地道。
“他呀!一定是被哪个温柔乡里的女人给困住了。小心喔!爸,说不定鸿雁会突然抱个小孩回来说是你的孙子哟!”
“你少说废话。”辛妈的锅柄很准的朝辛于飞头上敲去。
“还有你,老头儿,回头告诉你儿子,以后我要设门
时间,你要他不准逾时未归。”
“管那么多,又不是军队。”
“少废话。”
辛妈叉起
来,一副准备要骂人的模样。
“我要去公司上班了。”
见情形不对,辛于飞公事包一拿,马上作间人的准备。
辛爸见机不可失,也准备随时落跑。
“这父子…”
臂众没了,辛妈就骂不下去了。
她只得朝丁未烯笑笑说:“多吃些。”
丁未烯已经很努力在吃了,却还是达不到辛妈的标准。
没办法,以前的环境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以让
她吃个不停,现在有机会要一直吃,却反而吃不下。
“未烯,等会儿吃完饭就把桌上收一下,打扫的阿姨大约九点半会来,让她扫就好。还有,帮妈妈在九点半叫鸿雁起
上班,他昨夜喝醉了,醒时煮个味嘈汤给他醒酒。味噌汤会煮吗?如果不会就要他自己煮,这个汤是鸿雁的拿手好汤,改天要他煮给你喝,妈妈现在要去上
花课了,家里剩下你一个人,要小心门户哟!”
辛妈果然当她是一家人,完全把她当女儿看待,哗啦啦地
代完一大堆事的同时,人就不见了。
留下来的丁未烯对她讲话和走路的速度是又敬又佩。
九点半了。
丁未烯看一看时间,心中犹豫着该不该去叫辛鸿雁起来。
一想到他昨天的眼神,她不由得心中有些害怕。不过,辛妈说要叫他的、…
想想,她还是提起勇气,敲了他的房门。
敲了敲,没有回应。
他还在睡。本来她还以为他会自己起来,这样她就不必去叫他,结果…
很无奈的打开门,她走了过去。
放下窗帘的房间还是显得有相当程度的暗。
她有些踌躇不前。
想一想,后来还是鼓起勇气,站到
边去轻唤那个
还在睡梦中的人。
“鸿雁、鸿雁。”
她轻声叫唤着,
上的人根本连理都没理她,依然睡他的大头觉。
没办法,她轻轻地推了推他。
“鸿雁,九点半了,该起
了。”
他应了声好,翻身又继续睡。
但这一翻身就翻出他大半的
背,看得丁未烯脸红心跳。从来也没有这么近的看见一个男人的身体,让她很不自在。
“鸿雁,该起
了。”
她坐在
侧轻轻的叫他,谁知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又再推了他一下,手却像被电到似的很快
回来。
真的!
有一种像被电到般的感觉。
麻麻的。
她在考虑。
考虑要不要叫他起
。
她觉得,他的身体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深深的吸引着她,叫她不忍离开目光。
她弯下身在他身畔叫道:“鸿雁,该起来了。”
从没叫过人起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辛鸿雁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些反应,他呻
一声再转过身来,眼睛依然闭着。
丁未烯又再次俯身靠近他,正当她想叫他时,却发现有一个力量捉着她,不知怎么的,居然被辛鸿雁给
在身下了。
“是你。”他看来一点儿也不意外。
丁未烯紧张地结巴解释:“妈…妈说要…你九点半起…”
“妈不在?”他挑眉问,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她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
被
成这样,了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妈去哪儿?”
她突然发现他似乎握着她的
在移动。
不过不是把她移开,而是把她更移进他身下。
“呃!”她一时头昏脑
,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来自他身上沉重的重量逐渐朝她而来。
“说呀!妈上哪儿去了?”
他轻轻的在她耳畔吐着气息,弄得她浑身酥麻,像电流通过全身一般。
她觉得全身都快要不试曝制了。
她闭上眼睛,想摆
这种感觉。“妈…去上
花课了。”
他开始用舌头来回
着她的耳后、耳垂。“妈去上
花课了?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她考验着她的自制力,让她几乎不能自己。
她睁开眼睛,又很快的闭上。
辛鸿雁那双眼睛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盯着她瞧,她怕自己会被那双眼睛给吸引过去。
“妈没说。”深
一口气,她想要起身,却不料被他给重重地
了回去。
“妈没说何时回来?”他又再问她。
丁未烯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只觉得脑袋空空的,耳中嗡嗡作响。
他温热的气息在颈际徘徊已让她呼吸极不稳定了,更不知道何时他的手竟已探入她的短裙中游移。
她没有回答辛鸿雁的问题。
但她察觉有股火热的气息强烈笼罩在她的下半身。
他的手在裙里来回的游走,对她的下半身不停地进行着小动作的探索。
那种火热的感觉愈来愈具体的贴近她。
他的
依然不安分的在她脖子旁大作文章。
一会儿朝她吐气、一会儿又轻
耳垂,不一会儿
瓣还在颈侧留下一连串的细吻。
辛鸿雁是手嘴并用的人。
在吻她的同时,一双大掌早已不安分的对她搔
,
得她忍不住呻
。
丁未烯的短裙不知何时被掀了起来,那火热的东西紧紧贴着她。
她终于知道:原来鸿雁
睡。
丁未烯提起最后一丝的理智求他:“请你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回答得相当快,足见情况都在他的控制中,一点儿也没有被情
冲昏了头。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大胆的逗弄她。
“你欠我一次,为什么不要?”丁未烯
惑地看着他。
那双平
会放电的眼睛,现在正严厉的盯着她。
“为什么说我欠你一次?”她几近哀求地反问他。
辛鸿雁加诸在她身上的挑逗让她不由自主软弱的想哭。
“你自己心里知道。”他的话里不带一丝情感。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呀!
辛鸿雁托着她的
,他们两人紧贴在一起,她已经可以明显感受到他威猛刚烈的
望。
丁未烯无助地攀着他,泪落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她显然被辛鸿雁的举动给吓到。
此时,辛鸿雁则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给吓到。
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辛先生,一楼我打扫好了。”
打扫阿姨的喊声由楼下传来,惊吓到他们两人。
他随便应了一声,然后用力推开了未烯,起身进浴室。
“记着你欠我一次,我不是每天都会这么善良的放你走。”他用力丢下这句话给她。
直到浴室响起哗哗水声,丁未烯才能由他的
被中慢慢坐起来,颤抖的双手几乎连抚平裙子这件简单的事都做不来。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一直在问自己:鸿雁说的欠他一次,究竟是什么意思?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能不见面,原来竟不是一件困难事,藉由辛鸿雁的表现,丁未烯第一次明白。
她千方百计的想躲开他,生怕哪一天那“致命的吸引力”朝她袭来时,她会毫无招架之力。所以,她绝不放自己独自一人,整天和辛妈粘在一起,粘得辛妈大喜。
“还是生女儿最窝心,男孩子有什么用?要他们开个车陪妈妈去逛街,不如送他一把刀切腹自杀来得痛快。好不容易陪了你去,逛没三家店,他腿也软了、手也酸了,告诉你他好累、好累,逛街不如在家里的院子躺着晒太阳睡觉,烤成人干都愿意。”辛妈捶了捶自己的腿,这才觉得真的有点痛。
她们俩今天狠狠地在一家购物中心用力的买、努力的买,买到两手提不动才甘愿回来。
“这袋是你的、这是老头儿的、这是我的;这又是你的、这些也是你的…”辛妈一袋袋的分配得不亦乐乎。从年轻时逛街便是她的嗜好。“可以买到东西、又可以打发时间,而且多走路又有益健康。”这是她的至理名言。
今天真的是多年以来,辛妈逛街逛得最
的一天。
丁未烯不啰嗦,愿意陪她逛,有耐心听她说话,而且提着买来的东西连续陪她由上午走到傍晚,这么好的女儿,打着灯宠也找不到,她真是满意极了。
“走那么久的路,累不累?”辛妈喝着丁未烯倒的果汁问她,再一次觉得“女人是同一国”的,真好。丁未烯摇头。“不累。”
这一点路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念大学时,每天天没亮她就得摸黑去送报纸,一送便是三、四个小时,
直到天亮了,她才急急忙忙的赶去上学。
这一点路程,小意思而已,她才不放在心上。
“那好、那好。”光是听她说不累,辛妈就心花朵朵开,总算找到一个伴,真好。
基于这个理由,辛妈的心是偏的;不但是偏的,而且整颗都偏往了未烯身上去,偏心得厉害。买来的东西有一大半是丁未烯的,这也算
足了她从以前就想要有个女儿来打扮的愿望。
捧着一堆的东西,丁未烯口拙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任由辛妈把她当洋娃娃般的摆布。
算了!辛妈高兴就好。
她没脾气的如此告诉自己。
“好了,东西拿进房里,休息一下,我来准备晚餐。”
辛妈今天心情大好,正打算好好的再
几手给丁未烯瞧瞧。
这才走入厨房,便瞧见冰箱上,磁铁
着一张留言。
这是他们家的习惯。
“要送书房桌上的文件给鸿雁。”
辛妈拿了字条大声朗诵。
丁未烯闻声而至。“怎么了,妈?”
“打扫的阿姨留的字条,鸿雁又忘了带东西,他每次只要喝醉回来,隔天上班一定会少带来西。”
看看场上的钟,四点整。
“这东西也不知道急不急?”辛妈嘀咕着。“四点准备晚餐是早了点儿,但要送东西去给他再回来,那大家就不必吃饭了…”
说着说着辛妈的目光盯上了了未烯,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拉着她。“咦!我怎么没想到可爱的未烯!你帮我送东西去给鸿雁,我来准备晚餐,这样两件事都可以做得到,又可以不必很赶,真
!”她夸起自己聪明来。
送东西去给鸿雁!?
扁想,她的心跳就快了起来,想起他那双冷得不带感情的眼睛,她的心又像被电到般地
了一下。
“我不认识路…”她婉转的想拒绝。
哪知辛妈的动作更快,早已拿起电话叫起计程车来了。
“我叫可靠的计程车载你去,拿着鸿雁的名片,上面有地址、电话,就不怕找不到了。”辛妈笑眯眯的帮她把一切都没想妥当。“东西拿给他后就叫他忙完和你一起回来,这样就不怕人走丢了。”
想起鸿雁这礼拜天天有应酬,不回来吃她的爱心晚餐,辛妈就有一肚子气。
上回跟老头子说要设门
的事,想来一定被这三个男人丢到脑后去了,结果真正镇守门
的人只有她和未烯,难不成这门
是要订来管自己的吗?
当然不是!
有未烯可以替她去逮鸿雁那臭小子回来吃晚餐,辛妈今天得意极了。
鸿雁今天忘了带东西,果真忘得好。
辛妈在心中喝彩。
丁未烯忐忑不安地走进这家公司。
一走进去就有一种压力感随之而来,让她原本忐忑的心这下子是更加的局促不安。
她向柜台小姐表明来意后,很快的便被指引了一个方向…一个通往辛鸿雁所在的方向。
她深深
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随即便鼓足勇气往前而去。
未烯来找他?
辛鸿雁靠在窗边往下看,有点不敢相信。
她躲他躲得那么没有技巧,让人那么容易看穿,现在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微笑。
羊儿呀!是你自己要送上门来的,可别怨人啊!
他满心期待地等她进来。
如果说刚刚在楼下是忐忑不安,那么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心慌慌”来形容。
“我…妈看到留言,要我给你送文件来了。”她赶紧表明不是自愿来的。
很奇怪,她平常不会结巴,但每次只要见了他,周遭的空气就像突然变得稀薄般,让人呼吸困难。
“喔!”
他接过她手上的文件,随手锁上办公室的门。
“妈说要你今天把应酬都推掉,回家吃晚饭。”
她紧张的不知怎么办,东西被他拿走后,总不能站在原地罚站吧!?
他往沙发那边走,她也只能跟着他走。
站在沙发前,他突然的转身。“还有呢?妈还说了什么?”
他的突然转身,让她一时站不稳跌坐在沙发上。
她糗极地道:“没有,没再说什么。”居然连站都站不稳,真丢人。
他突然的一
股坐近她,让她再度心跳加速,她不安地问:“你不是急着要那份文件?”
“谁说的?”他的上身朝她欺近,一种属于成
男人的味道在她周身围绕。
丁未烯不知道他突然靠得那么近想做什么,但她很快的联想到那
的早晨,她的双手挡在
前抵住他倾身而下的结实
膛。
“如果…不急…为什么…要马上…送来?”
真是的,她又开始结巴了,为什么每次只要他靠她很近,她就开始语无伦次,结巴了起来?
“你觉得为什么?”
辛鸿雁那双平时会放电的眼睛,此时投注在了未烯身上的目光犀利不已,仿佛能穿透层层衣物的屏障。
有了上一次穿短裙的经验,这次了未瞩学乖了,她穿着衬衫长
来。
在辛鸿雁的俯视威胁下,她的背几乎已平躺在沙发上,现在唯一能隔开她和辛鸿雁的,只剩下那一双挡在
前的手。
“那份文件是下午开会要用的,现在会都开完了,你觉得还需要那份文件吗?”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无声无息的把她衬衫的扣子一颗颗由下而上解了开来,根本不把她那双手的阻碍摆在眼里。
他没穿外套,隔着衬衫,丁未烯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衬衫传到了她的手掌上。
她又再一次的被他困住。
为什么?
“你…都不用做事吗?”在他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她愈来愈不敢直视他,深怕自已被一泓深泉
了进去。
他笑出了声音。
那声音居然很好听,像夏天时挂在檐下的风铃,被风吹过时发出的低沉声音。
“我这不就在做事吗?”
辛鸿雁把她的话当作是一种邀请。
他的手灵活地把束缚她
部的内衣解开,掌心在她
尖画着围圈。
丁未烯不知自己何时被他攻陷,当他的大掌覆在她
上时,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伸手想把他推开。
她的惊叫让辛鸿雁非常满意。
她那挣扎的双手不一会儿便被摆平,无法
动。
整个
脯呈现在他眼前,让丁未烯羞得不想睁开眼睛。
辛鸿雁捏紧她的下巴。“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别把我记错了。”
丁未烯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能看着他一手在她
前又
又
,同时又让他的
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丁未瞑觉得愈来愈不了解自己。
天!她居然觉得很舒服,而且还有些…沉醉!?她竟然喜欢这种感受,喜欢他在她身上抚过的触感。
其实辛鸿雁一点儿也不温柔。
他的每个抚触都带着浓浓的处罚意味,他的
恣意地
着她细
的酥
…
丁未烯觉得有一股愈来愈灼热慵懒的无力感在全身蔓延,她全身逐渐放松在他身下,手也不听话的伸进他衣服内,摩抚他身上的每一寸,那种感觉既新鲜又难忘。
她双眼
蒙地轻启
瓣邀请他的挑逗。
他果然是在挑逗她。
辛鸿雁轻轻的细吻落在她的眼上心下,就是迟迟不肯亲她。他那大掌好似有魔力般的在她身上引起一连串的战栗;她无法自己的恳求他,用无声的
语恳求他。
他惩罚似的啃她后,再甜蜜的
她,终于使丁未烯发出小猫似的呻
声。
辛鸿雁
出得意的笑容。
“你终究还是喜欢和我做这些事。”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桶冰水泼洒下来,泼得了未烯当场清醒起来。
她
着气,不明白自己刚才是着了什么道,竟让辛鸿雁为所
为。
辛鸿雁拉她坐起,更令她难堪。
她居然差点和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做’了!
扣衣服的手抖得不听话,她难堪更甚!
辛鸿雁倒不急着拉好他那身被丁未烯摧残后的衣服。
他用极其宠溺的态度自她背后圈住她,爱恋的在她
前徘徊,不肯离去。
“我就知道,你喜欢和我做这件事,不过地点不对,等晚上你来我房里,我一定会尽量
足你,喔!”他边说还不忘逗弄她的
尖。
如果没有之前那句话,他讲的这些话也许还会令人感动。但此刻,在丁未烯心中,比被羞辱更难堪。
她急着想穿回自己的衣服,手脚却总是不听话。
幸好现在是背对着他,否则她不知该用什么睑来看他。
辛鸿雁为她扣好内衣,穿好衣服后才拉她起身。那样子真的很像他们方才在沙发上慷慨
昂大战了一场般。
“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背对着他,了未烯的语句中有带泪的质问。
辛鸿雁悠哉游哉不当一回事地穿好衣服,仿佛已如此被盘间过无数次股。
“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她的泪,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扭头含恨地望着他,等着他给一个答案。
“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毕竟我付了钱给你;而你,欠了我一次,在东京的六本木。”
他平静的说完,看着她含恨带泪的面容在他眼前清决、惊愕、崩裂。
辛鸿雁却依然平静如昔,冷漠的注视着她表情的点点滴滴变化。
他知道。
她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