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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来到风云几天,就发现在这块与世隔绝的土地上,有它自成一套规矩存在。现在才知道放眼所及尽属风云的土地,有时老师上课还得用吉普车载送,才能在几分钟之内到另一头的教室上课。学校是以武术为重的,童的课程表排得满满的,因为他的教法稳扎稳打,难怪有时中午也没见到他在餐厅出现。

 还好晚上见得到他。这些天照样偷溜去童那儿睡觉,是事福啊,好想把童房里的冷气拆下给伯伯们受惠,偏童固执得紧,硬不把钥匙给她,害她为幸福得爬高七层楼。这两天身手有些活络了,连一号房的唐泽元都吵不醒。啊,他八成以为这几天都遇鬼了。

 痴武在半阴沉的太阳下带着草帽,嘴里叼野草,在草丛里忙碌地拔草。

 不远处是童带着小学员基本功。才来的第二天就分清楚了黄颜色是童的颜色,另一头的场地是红颜色,不用说,就是那个姓唐的学员。

 学校是高中附设国中,小学的,所以学员的年纪不等,从十岁到十九岁都可以在校园里看见。

 痴武蹦蹦跳跳的跑到另一头拔草。这种日子还真是无聊,不太明白自己将来志向的下场就是乖乖待在山上当工友,反正月薪高过一般山下工友。想到就发笑,终于明白这所职业歧视的学校为何还有那么多伯伯要来做事,薪水高到一般人的两倍,好!包别谈童的薪水,想必早存了许多。

 “好闷。”几个女老师走进痴武附近的凉亭,互相头接耳的。痴武看了她们一眼,继续拔草。

 “是童老师在教课呢。”

 “还有唐老师…武术老师里,我就觉得他们俩最赏心悦目。”

 “那当然。学校年轻的男老师不多,武术老师也只有他们俩最年轻,每年夏天我就爱坐在凉亭里,看他们教拳。”

 “为什么?”

 “傻瓜,男人夏天穿着短衫,就能看出是不是饲料。我看了两、三年,这两只公全身上下没一丝赘,这样的男人很有力唷…”是吃吃发笑声,要听不懂就真是白活了。

 阳光下的痴武,分不清是脸红或者晒红。她眯着眼抬起头,望向童晃云。

 他确实穿着白色的短衫,没仔细摸过童的身体,但也知道他的体格不错。嗯…她摸摸下巴沉思了会,干脆盘坐在地上看童教拳。

 隐隐约约,私语声不断飘来…

 “田助教不是很喜欢童老师吗?我听教务处提到童老师推荐一个女工友耶…”

 “不过是女工友而已,值得大惊小敝吗?真是。”

 “可是,那个女工友很年轻呢,你们也知道童晃云从没带过女人上山,我看田助教这次注定要败北。”口气酸得可以冒泡了。

 痴武挖挖耳朵。瞧瞧她听见了什么?童在这里是偶像,被当作国宝供着呢。

 好运哪,难怪他怎样都甘心窝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喂!”小小的一双胖腿出现在眼前。痴武回过神,是个小女孩,差不多十岁左右的年纪。趾高气扬的,她穿的是红色运动服。

 红色啊,好像跟她特别有仇。

 “干嘛?”

 “双截。”她指指不远处树上倒吊的双截

 “哇!你才几岁,就玩双截哪?”痴武睁圆了眼。这小孩是天才吗?

 “我没玩。”小女孩鼓起脸,脸有点红。“我是帮学姐拿的啦。”

 “你学姐还真强,玩玩到树上。”

 “你拿不拿?”她跺脚,有点急。是趁着唐老师休息喝水的时候,学姐要她上树去拿的,待会唐老师回来要看到,肯定挨骂的。

 “哦…”痴武怨气十足的飘在小女孩身后。工友也负责这种事吗?经过凉亭时,敏锐的感觉芒刺钻进她的颈背,在经过空旷的场地里,童连看她一眼也不肯,呜,过份!

 “就在上面?”痴武了鞋,动了动手臂。“拿下来要记得跟我道谢唷。”

 “谁要跟你道谢?你是工友耶。”

 连小孩都有职业岐视,好惨哪。痴武蹲下来,扯下草帽闲闲着。“要不要道谢随你,要不要上树就随我啦。小表,胖胖圆圆的身体爬不上去吧?爬不上去就来求我啊,叫声姐姐就帮你,不然学姐打股,可会痛的唷。”好久没玩人,好不容易捉到一个小表,可以一解最近烦闷之苦。

 小女孩红了脸,双拳紧握。“谁要叫你姐姐!”

 “哦…这样啊,好可怜唷,小妹妹要拿不到双截了,我先帮你哭一哭,免得待会被学姐扁,没人替你哭。”痴武眉开眼笑的。小女孩显然恼羞成怒了,侧身后翻勾腿。

 痴武轻松抓住她圆圆的小象腿,差点掩嘴失笑。“你当你跳芭蕾吗?小表,想踢姐姐,还得等上五年。”小象腿拼命地抖动,抖啊抖的抖不开痴武的手,痴武掩嘴呵欠。

 “放开我啦。”红红的眼眶像要哭了。

 痴武最伯小孩子哭了。“这么容易就欺负…”先哭先赢,算这小丫头深谙个中之道。“要敢掉眼泪,就不帮你拿啦。”话完,放开她的小胖腿,俐落的爬上那棵树。树并不高,双截悬在稀疏的枝桠间,比起每因贪恋冷气,爬七层楼高的单身宿舍,这棵树是爬得容易许多。

 没花多久就拿到了双截,一跃坐在枝干上,风徐徐吹来,舒服得想睡;从这等角度看去,风云依然望不尽。

 好久没玩过双截了。最后一次看见双截是童耍过,他手持双互变化不断能毫发无损,佩服佩服。痴武看看木质的双截,玩心一起,抓住靠住炼子这边甩动,咚的正中后脑勺。

 “好痛!”她哀嚎。

 “笨蛋,快点还我啦!”小胖妹在叫,痴武头昏脑痛的爬下树,还给她后,发现田晓郁走过来。

 她穿着蓝色的运动服,仅仅在际别了名牌,笑容清雅,很舒服,却开始起了距离。痴武忽然想起方才三姑六婆的流言,她的嘴角开始不滑,想必田晓郁也听过那样的谣言。

 “尤小姐,唐老师请你过去。”

 “哦…”痴武搔搔头发,跟着过去。麻烦,不知该如何以对,光看她的脸就知道她对三姑六婆的闲话信了十足十。人们总是如此,对于真相总不信,偏信了流言。还是小孩子好玩,痴武回头,龇牙咧嘴地向小胖妹作鬼脸。

 小胖妹拉着眼皮,吐出长长的舌头。两个人在比较谁的鬼脸最吓人…

 穿着红色运动衣的学员有两批,一批是小学一批则是十五、六岁的中学生;隔着两个篮球场的距离,是童在教导黄学员打拳。

 唐泽元颇有兴趣的看着她。“小堡友,好久不见了。”

 “有吗有吗?”痴武打马虎眼。她多乖啊,童叫她痹篇这姓唐的,她就避。她回头看看童,童依然在指导拳法,但偶尔望向这边。

 痴武笑咪咪地向他挥了挥手,转回来时东瞧西望。“在哪儿,还是要搬回储藏室吗?”

 “不,没要你搬。”唐泽元嘴角一笑,在痴武眼里看来像恶意的微笑。“这堂课是实战经验,同学们跃跃试。田助教不舒服,临时找不到人选,小堡友,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实力吧。”

 怔了下,才了解其中的深奥含意,田晓郁撇开了脸当作不知道,这是变相的欺负嘛!痴武搔搔头发。“老师,你在为难人唷,不要看我人小好欺负,万一打死了,你要吃上官司的。”

 他定上前,附在她耳畔低语:“在吃上官司前,童晃云会先革职。半夜三更的,他的单身宿舍老有女人,你想,在这种情况不他会有什么下场?”

 痴武往后跳一步,瞠目瞪着他。“我跟你有仇吗?唐老师。”早该知道自己蹩脚的功夫瞒不了高手,但,不记得有惹过他啊?是童惹了他吧?呜,她这么可怜,还得替童收拾善后。

 唐泽元转身面对学员,微笑拍手。“同学们,童老师的师姐要来过招,打赢的有奖,谁要先来?”话一出,十来个中学生举手,有男有女。

 “喂…”痴武抗议。这些小家伙没品的,看她个头小小的好欺负,唐泽元选了一个块头中等的男学员。

 “谁要跟你打啊?要告状去告状!”这么过份,几年没练武了,全身肌软趴趴的,没必要跟这种人打,被打中了多痛,痴武马上转身,往童那里跑去。

 唐泽元点了下头,男学员追上她,抓住她的肩,痴武身形一矮,手肘向后拱,基本的防身动作,男学员只手抓住她的手肘,往外甩去。

 “痛!”跌坐在地,股肯定瘀青。放眼瞧见童发觉这里不对劲,快步走来,男学员的身形更快,痴武低叫了一声,往后翻跃起来。

 男学员出拳,痴武侧身闪开,双手敛后没要打架。意念沉于,多久以前老头是这样教的?想过平凡的日子,却发现这是一所灰姑娘养成学校,呜…她是名副其实的灰姑娘。

 “这是干什么?”童的声音响起,男学员动作更快,痴武跄跌了几步,不敢接拳,会痛啊。可恶!苞他有仇吗?下手这么重,痴武跃后一小步在他重心来不及转之间,直直把腿踢飞,锁住他的脸,对方顺势想抓住她的腿抓得到吗?嗤…

 “痴武!”

 “哇,童?”痴武的腿一缩,往后奔,直接跳进童的怀里“呜…那个姓唐的又欺负我!”有童就安心了。再晚一步,她的腿就要人拔去当烧猪腿了,小小的工友真可怜,没权没势,动不动就让人欺负。

 童晃云沉默,痴武才觉得他有点奇怪,远方忽然来一阵响雷。

 “要下雨了!”话才说完,豆大的雨筋开始落不。在唐泽元的吆喝声里,学员开始跑进建筑物里躲雨。

 “走。”童晃云拖着她跑。

 雨愈下愈大,打在身上好痛。童晃云拉着她及时上了另一座凉亭。

 “好…好可怕!”第一次在山上看下雨,几乎以为水灾要来了。痴武像小狈一样甩甩头发上的水珠,发现溅到童。“啊,好玩!以前下雨,我老爱拉你打水仗。”

 风吹来有点冷,但还可以接受,凉亭距离学楼有一段小距离,大雨的滂沱让地面起了朦胧之感,只能隐约看见对面学楼下有学员在躲雨。小小的凉亭像是天地之间只有他们。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童晃云静静地说。

 “是啊,但那并不表示不能再玩,是不?”痴武伸手出凉亭,雨打在手心上,真的痛,要不是有这一场磊雨,极有可能会被唐泽元整死。“童,你知不知道你这所学校简直有病,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那个姓唐的有仇?不然他干嘛老找我麻烦?”还是打零工的好,打零工就不会有利害关系,哪有这么多的麻烦。

 痴武打了个嚏,缩了缩肩,直接跳进童晃云的怀里。“好冷喔。”还是童的身体暖。

 “痴武!”冷不防,童晃云推开她,差点让她跌了一跌。

 “童…”痴武吓了跳。“你…你干嘛?这么凶?我好冷,你也淋了,互相取暖不好吗?”痴武又投奔过去,童晃云闪了身,让她撞上凉亭的支柱。

 “痛?”前额直接吻上糙的柱子,痴武的脸开始含哀怨了。“童,你又怎么啦?”

 “我们两个都了。”

 “就是了,才要互相取暖啊,我要感冒了,你负责吗?”有点气不过,向童扑去。他的身手灵活是事,她早就知道了,但眼见他闪避得一干二净,心里就不是滋味!

 “可恶!”她跃上石桌,直接击童,他却翻出凉亭,站在大雨中。“童!”他有病!从来了这所学校就有病!痴武发狠了心,跟着翻出凉事,穿着短袖好冷。

 她叫道:“你爱淋雨,我就陪你!童,你愈变愈奇怪了,死脑筋也要看情形啊,等我冷死冻死,你后悔就来不及了!”雨里说话好难,打在脸上好痛。又想哭了!就只有童会牵扯她的泪腺,过份。

 “痴武,进去。”童晃云拉住她的臂膀。

 “你进去我就进去!”不借两人就不能一块躲雨吗。“你要有什么话?*隼矗凰滴以趺溃 笨墒牵瘴浞终跬阉捏橹疲苯颖ё∷У媒艚舻模酝既盟还础?br>
 她的个头小小的,差不多一六0左右,最多只到童的前。以前他们不都是如此的吗?童是没主动抱过她,但她抱住他的时候,童没挣扎过啊。

 “你是个女人,痴武。”

 “什么?”没听清楚,因为雨声大。痴武抬起脸仰看他,仍是不肯放手。天知道放了手,他会不会一路跑回学楼?他的个性难捉摸,话又不肯多说,就算哪天他莫名其妙的跑上月球,她一点也不会觉得讶异。

 “因为,你是尤痴武。”他的目光热热的。

 “我…我本来就姓尤。”她惑地说。他的脸色很怪,过了半晌,他的嘴才又动了…

 “我得花多久的时间等你长大?当我被嫉妒啃噬的时候,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痴武。”

 嫉…嫉妒?心漏跳了一拍,痴武怔怔地:“你…你在说什么啊,童?”

 童晃云热切地望着她,藏在喉口十来年的话终于了口…

 “我爱你,痴武。你呢?”

 “啊…我…我也喜欢你啊,童。”这还用说,吓死人了他?亏他的神色让她惊心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地大的事。

 他的目光灼烫如火。平常用五手指可以数得出他的眼睛融浆的时候,但…痴武咽了咽口水,头皮开始发麻。这种眼神尚属陌生,她小心翼翼,讨好的陪笑:“童,我们进去躲雨啦…”话才溢出口,忽然发现童的手扶住她的后脑勺,还来不及推敲他是何意,就见他俯不头吻住她的瓣。

 雨之外仿佛又下了一道霹雳、击中痴武的知觉。她的黑眼圆圆张着,雨水顺着童的脸滑落在她脸上。

 童…疯了啦?还是以为她需要人工呼吸?

 寒颤从脚底打起,震醒了痴武的神智。她忙要推开童,后脑勺执着的力量硬没法推动。

 痴武的心开始慌了!努力想挤开他。可怕可怕!这样的童晃云,陌生得紧,始终没能推开他,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吗?

 不知过了多久,童晃云放手。痴武几乎连滚带爬的往后跳离,‮腿双‬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在一片泥泞之中跪坐下来。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嘴咸咸的,温温的,舌头好痛。痴武不意识用力擦了擦,有些恐慌的,没发现童晃云在看见她的举动后眼神变得更沉了。

 童一向只给她安心舒服的感觉,没有这么…教人害怕。

 “喜欢与爱是差别的,痴武,我爱你,而你呢,我要知道你的答案。”他的声音不大,在大雨里显得模模糊糊的,但痴武听见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同于以往好听,却教人揪紧了心。

 圆圆的脸发白,显得很惘。“童…”没见过他大声大气的样子,一直以为他是内敛而沉稳的…

 “我以为我可以再等下去,痴武。”

 “童…你…你等什么啊?”有点害怕。老头死时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总觉得过去的日子开始远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赖的就只有童了,如果连童都变了,还有什么可以倚靠?

 “童…”她爬起来,怯怯地走过去。“我…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是不?”连说出来都觉得别扭。不敢再随扑进他怀里,因为怕方才他的吻…这是首次怕了童。

 “那都已经过去了。”童晃云眯眼。“痴武,你不能永远都做彼得潘,我也不可能永远等你醒来,我爱你…”痴武怯缩的脸让他将剩余的话下。他耙耙发,语气柔了点,但依然坚持:“我爱你,痴武,不求你有立即的答案,你可以好好的想想。”

 “想…”想什么9痴武怔怔地看着他冒着大雨走回学楼。

 而她,淋在雨里。

 以往的童很护着她的。每回下雨,总会拿伞接她,没了伞,也会陪着淋雨,有时在堤防上,有时在萧索的小巷里,这样的过去不能延续吗?

 “搞什么啊…”她喃喃地,尚有麻麻的感觉。是她的初吻咧,想都没想过初吻会给童抢去。这样暴的童好陌生。痴武愣楞低头,她穿着圆劣陟黄的T恤,在雨水打的情况下,曲线毕,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童不敢让她抱吗?

 但是以往…

 成长…就得将过去区别了吗?

 痴武用力拉拉短发,懊恼极了。

 一场大雨让痴武得了严重的感冒。头昏昏、脑,病了一个星期还虚虚弱弱的,完全符合了当初自我介绍的病美人。

 堡友伯伯还算好心,让她少做点工作,顺便到校医那里拿了点葯。在过去,她算是个健康宝宝,要病也只病蚌二、三天就生龙活虎,遥远的记忆里还略着中学时,她生了病,童向武术学校请了几天假去看她,那时的童多好…这些天也不敢再钻进童的单身宿舍睡觉了,对他多多少少有点惧怕。在上课时撞见了,也不敢直视童,匆匆忙忙就跑了。童没追上来,一想到就好想哭,泪腺发达得要死!是谁这么说过,病人总爱胡思想的…

 反正,她也怕见童了,趁着风云周六、周可以下山,跟工友伯伯借了部二手机车跟安全帽骑下山。不敢待在山上,怕童忽然找她,只好往山下跑。很想逃离风云,但又怕从此断了跟童的连系,舍不得他啊,真的。青梅竹马的长大,即使在个性上南辕北辙,即使老头当初带他回来是为了继承武术馆,但她喜欢童的心是不变的。

 山路陆陆续续有交通车经过,载着山上的学生下山;痴武的心有些浮躁,身畔忽然驶过一辆红色跑车,又倒车回来,跟着她的速度。

 车窗拉下来,是那个姓唐的。

 “小堡友,下山吗?”

 痴武看了他一眼,继续骑车。红色跑车像要逗她,车身开始贴近。

 “喂,你干嘛啊,这是很危险的耶!”痴武扯下口罩,鼻音重得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可恶!恨死了风云,没来风云,不会招惹这么多事,随遇而安的心因为童而摇摆不停。死童,把炸弹丢给她就跑了?

 “有没有兴趣打一场?”

 痴武瞪了一声,撇开头…“啊啊…”好痛!红色跑车擦过她的腿,害得她差点撞上前面的校车。

 “记得右生武术馆吗?”

 疾武瞪了他一眼,没理他,直接加速骑走。山路不太好骑,跟这个人纠,肯定会出车祸下地狱见老头。

 后照镜里看见红色跑车追上她,痴武慢慢地骑到山壁跟交通车之间,痹篇红色跑车的追踪。

 “如果童在就好了…”痴武咕咕哝哝地。当初还跟童约好下山透气的。他要在场,怎会任这个唐变态欺负她。过份!又想起童了,从小就依赖他,没想过将来会怎样,只是单纯的认定了这个保护者,这样对吗?

 童说,他爱她。

 想来头皮就发麻。绝对不是讨厌童,只是从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她连个暗恋的对象都不曾有过,要怎么理解童的话…

 我也不可能一辈子等着你醒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童今年二十七,适婚年龄也差不多是现在了,他的意思是要等不到她,就转移目标吗?

 想到这里,心里就有点不痛快。后头的喇叭声催促校车开得快些,痴武也没注意到,直到红色跑车再度擦撞,她才回过神来。

 “停车!”唐泽元叫道。

 “你变态!”放假就没有老师跟工友之别了,没必要对他卑躬曲膝,他说什么就得去做什么。

 痴武催足马力往前骑,后头的红色跑车紧迫而来。山路难行,很怕前面忽然冒出车来,但又想甩开后头的跑车。跑车忽然急速开过她身边,在痴武还料不准下一刻的时候,车子忽然绕到痴武面前几尺的距离煞车。

 “完…”痴武想都没想,马上决定弃车,直接往山壁边跳车,滚了好几圈。痛!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她穿的是短袖短,肯定都磨破了皮,幸亏戴安全帽,不然死得更惨。

 她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跳起来,有点摇摇坠的。她的二手机车滚了好几团,才煞在跑车前。

 痴武恨恨瞪着姓唐的,一跛一跛的走过去。

 “上车吧。”他微笑,笑得气,开了车门。

 “如果我被撞死了,你要负责吗?”可恶!上了山诸多不顺,跟风云是犯了冲。童呢?童呢?她差点被人掐死,他却不在,好想哭。

 “依你的身手是可以闪过的。”唐泽元有成竹地说道。

 痴武上前扶起机车,看是不能用了,就拖到一旁搁着,顺便拿出她的背包背上。

 “你有病,想打架不要找我!”她走向他的车。

 “练武人岂能跟蠢夫打架比?”他当她要上车,原本跨出车门的脚缩回。

 “嗤,姓唐的,你以为你多清高?练武练体不练心,又岂是蠢夫可以比上你的?”她拿出万用小刀,狠狠地往他车上刮去,当着他震惊的脸庞做了个鬼脸。“不好意思啊,我的修养没童好,也不是武术中人,练心对我没用,没要你赔机车跟精神损失就该偷笑了。”

 “尤痴武!”

 “我好怕唷!怎样?有本事欺负弱女子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你不过是想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惜找错了人,我没童的武术家精神,我是小人,你能拿我怎样?”要耍无赖她也会,不过多是向童耍赖的。呜,想起童又要哭了,可恶!苞外人说话好累,痴武撇开头就走。

 “方才的校车是最后一班,你不上车就得自己走下山。”唐泽元意外地好脾气,放慢车子跟着她。

 痴武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记得生武术馆吗?前几年你跟童晃云曾经来打过工。当时的代理馆主是右元,我的胞弟。”

 痴武翻了翻白眼,没走大道,直接翻过护栏,寻找羊肠小径去了。

 唐泽元看着她的身手。是有点迟钝,但并不如佑元所描述的那般无用。

 那年夏天他刚考取风云武术老师的资格,回家正巧错过他们,曾听过佑元提过年幼的尤痴武对武术相当的有天分,引起他极大的兴趣。尤老师与唐家有过几面之缘,但总是差的错过痴武,而那年夏天尤痴武北上来打工,得到佑元相当大的嫌恶。

 大凡一个武者,遇了资质骨材上好的人选,总是期盼她有所成长,尤痴武的“堕落”让佑元嗤之以鼻。

 但他可不一样,他的畔泛起恶意的笑。他喜欢当武术中的阿修罗,对尤痴武本人不怎么有兴趣,感兴趣的是她的灵敏度。

 天才啊…尤懦生与其曾在武术界风光过,佑元第一眼看到年幼的尤痴武,曾为武术小天才;曾经具有天分的女孩啊,他想试试天才的极限跟他究竟差在哪里,凭什么他就得被舍弃,而留不了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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