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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在腔內跃跃鼓譟起来,强烈的节奏几乎要突破骨、穿透皮肤跳出来。巨大的声响甚至敲痛我耳膜,混合着我的息声,成了立体迴声的噪音。

 糟了,调皮会不会听见?若是她听见了,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在走出电梯时,我偷覷向她,她的眼光正好转过来。一时之间,我只觉得体內的情几乎要翻江倒海的淹没我。

 突然,盘据在心间所有的想和怒都释放了,彷彿只要她这么看着我,之前受到的委屈都不算什么。

 我忘情的与她对视,看着那双有着精灵般顽皮的眼睛里,属于少女的稚气被纯女的温柔和热意取代。这一刻,我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和我的频率一致。我身体的反应同时也发生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我的双膝开始发软,间的感部位强烈的悸动。我头皮发麻的觉悟到,我竟对以全心信任握着我手的女孩兴起冒犯的意念。一股罪恶感爬上我喉头,很快在我颊面上点燃火焰。

 调皮的芙颊也泛着红晕,她转开眼光瞪视我公寓那道河诠杉木镶制不绣鋼的大门,粉的丹朝两颊微微扬起,出一抹混杂着调皮与羞怯的浅笑。

 在为她的笑失魂的同时,我发现已走到家门口,体內那股望如猛虎出押难以控制,我急促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惯于冷静的自制在这时候发挥作用。我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可不是禽兽。我提醒自己。自幼的家教告诉我要发乎情、止乎礼。我越是喜欢调皮,越要自制,绝对不可以轻慢她、伤害她。

 这么自我建设后,我果然能勉强控制住心神,力持镇定的掏出鑰匙和保全系统晶片卡。

 先以晶片卡解除保全系统,接着轮到一长串鑰匙上场。我几乎是认命的等待调皮爆发出连串嘲笑。倒不是认为她生尖酸刻薄、爱取笑人,而是像她这般不知世间险恶的千金大小姐,准会为这种小市民的防盜措施哑然失笑。

 事实上,我头一次拿到鑰匙、面对这道即使刁钻无比的窃贼也会望之却步的子母式大门,也有种忍俊不住的冲动。若不是礙于母亲将鑰匙串交给我时的凝重表情,我可能真会不顾一切的捧腹狂笑。

 每次开锁时,我都需要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常常左顾右盼,担心鄰居会不小心瞥见我繁琐的开门仪式。尤其是此刻在调皮的目光注视下,我险些想甩掉这串鑰匙,假裝这道门与我无关。

 但我只是咬紧牙重复做出将不同的鑰匙进、转动、出的动作,依序打开义大利进口四段天栓门锁、高级两段水平连体锁、防盜锁。

 当最后一道锁喀的一声被我打开,我转动门把推门进去,听见调皮逸出一声轻笑,在我身后嘖嘖称奇。

 “我还没看过一道门上有这么多锁哩,比起我外公的保险库安全设备不遑多让。李嘉元,你家里有什么宝贝,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台北市的治安差。”我试图忽略她语气中的嘲弄,淡淡回答。让开身请她先进门,再把门关上。调皮站在玄关和客厅之间,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瞳等待我。

 我从嵌在左壁面上的白樺木鞋柜里取出两双拖鞋。调皮的眼光好奇的张望我的鞋柜。偌大的空间里,除了收納整齐、未使用过的拖鞋外,就只有我的运动休闲鞋、涼鞋,以及两双不同款式、颜色的皮鞋。

 我们各自坐在玄关虛的两张椅子上换好拖鞋,我感觉到调皮的眼光盯在我脸上,不转头去看她。

 “嗯?”她歪了歪头,娇憨的模样有种让人心猿意马的抚媚,我赶忙移开眼光,不想让之前流通在我两之间的原始电再被触动。

 我想,要是调皮再用那种又柔又热的眼光看我一次,我那被关在理智柵栏里的望野兽,可能真会不顾一切的闯出来为所为。尽管我并没有实际的经验,不过在现今的传播媒体尺度如此开放的情況下,没有经验的人也可以累积出老手才有的智识。何況只要是男人,凭藉本能也能办事,不需要任何经验輔助。

 这么想时,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情又悄悄蠢动。我努力不让视线转向调皮,却无法阻止满脑子的绮思。而一缕不属于我公寓里的香气同时若有若无的飘在我鼻端,令我艰难的嚥口水。

 几前调皮的嘴碰触我脸颊时的触感在我脑海中活生香了起来。我不住想着如果她碰的是我的,我会不会像电影里的男主角热情的拥吻她?我的手会不会亲密的攬在她纤细的肢上?然后像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亲亲搂搂的倒在一张舒适的长沙发里?

 想到长沙发,我起身走进客厅,眼光无法自制的投向那組由法国设计师设计的蓝白色組合沙发,是我亲爱的母亲和前任未婚琍嬛去挑选的。如果她们知道我对那組造形别致的沙发怀有恶念头,不晓得会怎么想。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调皮出其不意的捏了我臂膀一记,我吃痛的叫了出声。

 “你干嘛捏我?”我着痛处,懊恼的瞪视她。

 “谁教你…”她漲红脸,眼光显得气愤。“对着那組沙发那样笑,都不理我!哼,是不是想起曾在那里做过的坏事呀?”

 我彷彿闻到一股酸醋的味道,讶异的挑高了眉。敢情调皮在吃醋?心里漾起一阵温暖的情

 “你说呀!”她现在可像是捉到老公偷情证据的老婆那样发火的样子。

 我见她眼冒兇光,捏紧拳头像要朝我扑打过来,只好委屈的道:“我是在想你,又没想别人!”

 “我就在这里,你想我干嘛?”她先是不相信,明眸一转,脸上的红晕更炽,气恼的踩着脚。“李嘉元,你这个大狼!”

 “我…又没做什么。”我心虛的辩解。本来嘛,我只是在心里想,又没真的做。

 “你想就是不对啦!”她虽这么说,但从她细声细气的娇嚷里,我倒是听不出任何指责的意味。

 “不准看我!”她霸道的命令。

 我赶紧将眼光调开,看着我那二十八吋的电视道:“要不要喝什么?”

 “等一下再喝。”她低声回答。

 我有些手足无措的待在原地。在这种情況下,她真的应该随便点一种饮料,我到厨房去忙,而不是说这种话,让我接不下去。

 我皱着眉,努力想找点事给自已做,于是走到窗边将窗帘打开。

 下过一场雷雨后,浓密的乌云都散开了,淡淡金从云端洩出,投进我向的窗户,顿时让客厅的光线明亮起来。

 我打开空调系统,夏日的午后是很炎热的,开窗户只会让热空气和脏空气湧进屋內。我对着窗户,从玻璃窗面上,我看到调皮就跟在我身后,反映在玻璃上一前一后的男女身影,美得像幅画似的。我痴痴的看着,较大的身影是我,有着满的额头,突出的观骨,线条刚的下巴。我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勻秀舒展的五官,虽不至于让人惊,但看过我的人通常会留下鲜明的印象。我的双眼皮很深,黑白分明的眼睛神采迫人,视力也有一点二。加上身材硕长拔,皮肤是经过阳光适度洗礼的泽,温文尔雅的气质,使我的女人缘还算不错。

 至于调皮,更不用说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我悄悄做了个深呼吸,从她身上飘来的淡雅幽香使得厅內的空气变得好闻。我可以感觉到她朝我湧过来的温热呼吸,一波波的重重环绕低着我全身每一个感的细胞。

 她的眼光,跟我一样投注在玻璃上反出来的男女影子上,对着始终弓着弯弯俊眸的男影怔怔发呆,我忍不住扬起嘴角。

 “你又笑!”她似恼非恼的转开身,我也跟着旋身面对她美好的背影。

 “李嘉元…”她喊着我的名,眼光在厅里漫游。她的神情显得凝重,还带着一份谨慎。“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是呀。”我很自然的回答。

 她绷紧的肩膀略微松垮下来,转身向我,闪着慧黠的深炯眼眸梭巡着我的脸,像在研究什么。

 “不像,从门锁到客厅里的裝潢,都不像是单身男子的公寓。”

 我讶异的挑眉“你说得对。我原本不住这里,这间房子足为了结婚买的,所有裝演都为了家庭设计。”

 “结果你没跟谢琍嬛结成婚,反而搬进她为你布置的新居?”她嘴角绷紧。

 我捉摸不住她心里的情绪,只觉得她的眼光像探照灯般强烈,好像非得出我不为人知的隐私来。

 “也不全是她布置的,大部分的设计理念都出自我母亲。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她是室內设计师?”我试图转移话题。

 “没有。布置得相当大方典雅,令堂很有一套。”她优雅的在客厅散起步来,语气轻松得像闲话家常,我的警觉心跟着降低。“你原先应该不住这里。”

 “因为琍嬛搬进我住的公寓,我就搬过来…”我随口说道。话一吐出,我就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搬进你的公寓?”她向我问道。

 我求和的举起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可以对她说不干她的事,但这种话我怎么也吐不出口。

 “琍嬛的父母…”我心虛得彷彿做错了事,小心的观察她脸色。那张清丽的容颜,没有显出太大的情绪起伏,我松了口气,解释道:“着她要把孩子拿掉,让她走头无路。我跟她终究有几分情分,本来要她搬进这里,但琍嬛说什么都不肯,我只好将原先的公寓让给她。”

 “就有你这种烂好人!”她哼了一声,坐进沙发里。挑剔的拍了拍道:“这沙发不太好,应该换掉。”

 “才刚买的。”我不以为然。

 “喂,你是不是捨不得呀?”她瞪我。

 “是啊。”这組沙发的价格六位数,我当然捨不得。

 “原来你还想着谢琍嬛!”她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

 “这关琍嬛什么事?沙发是我二哥买的。”我一头雾水的问道。

 她宛如洩气的皮球委顿下来,坐回原位,两只手紧揪着膝上的布料,浓黑的睫覆住她眼里的情绪,像个正在生闷气的孩子。

 我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却明显感受到她心里的沮丧。我想要安慰她,脑子却变笨了起来。该怎么说呢?问她为什么难过、不高兴吗?

 “洗手间在哪?”她紧抿的丹吐出低哑的音调。

 我马上引导她方向,在她将洗手间的门关上后,我掉外套,转到厨房,洗了手后,烧热水泡茶。

 我拿出大嫂给的茶包。她娘家做葯材批发生意,进口了大批的外国花果茶。这盒玫瑰、洋甘菊,及其他花果混合的茶包,味道颇为清雅。我记得在陶家时,周总管曾说调皮喜欢喝花果茶,泡这个给她喝应该没错。

 冰箱里还有吃剩的孔雀饼干,我顺道拿出来排在点心盘里。这組点心盘是琍嬛买的,我提醒自己等一下千万不能让调皮知道。

 虽然我无法完全了解调皮的想法,但隐约意识到她的坏脾气和琍嬛有关。我们初识的那一夜,尽管她任、爱讽刺人,态度却是轻松活泼、不存恶意,我们之间的气氛一直是轻松的。但一进入这房子,她的情绪就不对了,表现得善妒、器量狭小,对我和琍嬛的事耿耿于怀。

 水壶的笛音惊扰了我的思绪,我马上关上瓦斯,在精致的骨瓷茶壶里沖泡热水。等我端出茶具和点心,调皮仍然在洗手间里没出来,我不担心起来。

 “调皮。”我轻敲着门板,她没有回答,我忧虑的急促擂门。“调皮,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就在我考虑破门而入时,门里幽幽传出细弱的嗚咽。“我没事…”

 她在哭吗?为何而哭?发生了什么事?我更加惊慌。

 “调皮,开门。我要看看你。”我以不容人拒绝的沉稳音调命令。大概过了十秒钟左右吧,门里传来窸窸碎碎声,门把被转动。

 调皮垂着头,凌乱的发丝覆在她脸上。我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鼻子和嘴巴却红红的,眼睛被垂下的眼捡覆住,眼眶周围有明显的红腫。

 “我要回去了…”她头也不抬的越过我,我本能的伸手捉住她,感觉到她柔弱的肩膀僵硬了起来。

 “调皮,你哭了?”我问。

 “放开我!”她既慌且怒的想挣开。

 “调皮,让我看看你。”我直觉到不能让她这样离开,却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笨拙的将她往怀里带。

 “放开,放开!”她气恼的在我怀里挣扎,甚至举起小拳头撞打我的膛。

 哎喲,真的好疼。虽然平常也有锻炼身体,但我到底不是一身肌的猛男呀!被调皮的拳头又扭又打的,我还真的有点吃不消呢!

 “调皮,你冷静下来。”我咬紧牙苦苦忍耐,猜想我口八成淤青了。但这时候我又不能放开调皮,只好静静地站在原地,以双臂圈住激动中的她。

 “嗚…放开啦!”她突然癱倒在我怀里痛哭。泪水決了堤似的倾洩向我,浸我凯文克萊的襯衫,进我口的皮肤,汇聚成一条小河,一直往下。老天爷!

 “别哭了…”我边叹气,边将她搂紧在怀。属于她的味道,若有若无的从她发上飘来。那彷彿集结了天然植物粹的香泽,淡柔轻的随着我的嗅,占领了我的知觉。

 她好香呀!我貪婪的着,连带敏锐感觉到她在我怀中挣动的娇躯有多柔软。我困难的嚥着口水。

 “你别哭,我再放开你。”

 没想到我这么说,反而让她哭得更伤心,气愤的用力捶我。

 “都是你,都是你啦…”

 我忍住痛。“调皮,我到底做了什么?”

 “嗚…都是你…”她断断续续的噎着。“你让我…讨厌…”我瑟缩了一下。“…自己…”

 我一呆。我让她讨厌…自己?

 “为什么遇见你这个呆子?”她伤心的喊道。“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招惹你?我原本自在快乐得很,不晓得什么是烦恼,可是遇见你后都不对了!”

 “怎么会?”我懾懦的问。

 “有啦!”她霸道的再捶了我一下,我只好襟若寒蟬的闭嘴。“我变得心狭窄,莫名其妙的气你…讨厌你的沙发,讨厌你的浴室,讨厌你为谢琍嬛做的一切!嗚…你为什么害我变成这种讨厌的人?”

 “我有吗?”我困惑的问道。

 “你有,你有啦!”她不讲道理的继续指责我,娇柔的身躯更加挤进我怀抱。一种说不出来的情在我体內醞釀,我突然不在意她的指责和捶打,甚至有种乐在其中的晕眩感。

 “我从来不晓得…也不希望知道…”调皮愤怒的哭号渐渐转为哽咽,伏在我着鼻子低诉。“是你,是你像小偷一样无声无息的闯进来…”

 尽管听不懂她的指控,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咧嘴笑了起来。将鼻子悄悄埋进她发里,着她的芳香,感觉她柔软的发丝搔着我皮肤。

 “我一直想你…一直想你…”她越说声音越低。“我不想想的,可是忍不住…见不到你,只能想你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像花一般逐枯萎。下午接到你的电话,又让我像澆水施肥过的花儿活了起来。然后我看到你、听见你…好开心喔。”

 “调皮…”我惊喜得无法言语。即使在我最狂悖的幻想里,也没想过调皮会对我一见钟情。她就像天上的仙子,让我可望而不可及。或许得倾尽一生的柔情,才能感动她对我眷顾。可是她却说她想我,见不到我会像花儿一样枯萎。我无法置信的想抬起她埋在我前的小脸,向她确认答案。

 调皮却说什么都不肯抬起头,紧抱着我接着又道:“我无法确认…那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晓得它莫名其妙的占据我的心,深深的植入我的身体里,让我为之痛苦和快乐。我不想承认,也不要承认,那太没面子了!我怎么可能…”

 她语气中的惶惑不安让我也跟着不好受。对我的感觉造成她的困扰了吗?如果这样,我宁愿不要。这个觉悟令我肝腸寸断,腹內湧满酸楚。

 调皮却在这时候缓缓的从我前抬起头,澄澈晶亮的眼眸还挂着泪珠,怔怔的瞅视我。

 我想对她微笑,但腹內的酸楚直湧上来,让我眼睛跟着冒出雾气。调皮伸手捧住我的脸,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她脸上愁惨的犹疑奇迹似的散去,替代的是一抹坚毅。眼里不再有惶惑不安,而是像琉璃一般澄澈透明的意念。

 她望进我眼中,以那双彷彿要燃烧起来的坦率眼睛看着我。我则痴痴的瞧着她,无法言语。

 她抿了一下,紧绷的嘴角似被暖柔的春风拂过的芙蓉花舒展花瓣,释放出触动我心的美。我醉了似的倾倒在她的笑颜中,口的沉涩跟着移开。

 “我喜欢你,喜欢上你!”她以一种义无反顾的決然坚稳的开口,我的心跟着活跃蹦跳起来,一抹狂喜窜在我血脈里,唤醒我蛰伏在体內的热情。

 我凝望着她,在她满含情意的眼眸里,看到我为她意的影像。我全身都在发热,这一刻,我完全无法思考,仅能放纵感官主宰我的身体。

 我急促的息,感觉到我鼻翼的扩张,她的眼光紧锁住我,脈脈柔情都在催促我做一件事。情湧意动间,我靠向她,叠上那花瓣似的嘴

 她的嘴没有迟疑的帖向我,轻软润的触觉将我萦绕其中。难以言喻的狂喜使我轻轻顫动起来,我只是帖着她,感受这销魂的一刻。

 调皮抬眼看我,明亮的眼睛眨了两下,然后她在我下缓缓笑了,像个爱捉弄人的精灵。她含住我的嘴允,我的心马上怦怦直跳,情难自的回吻她。

 她攀住我的颈子,我的视线失去焦点,除了她探进我嘴里的舌头外,无法再想其他。这种事我有过经验,有一次琍嬛突然抱住我狂吻,当时的情況有些尴尬,我呆呆的让她吻着,直到她放开我。

 这次我採取主动,我搂紧调皮,合着她的吻。望一发不可收拾的被起,我对她的渴望是如此强烈,恨不得将她进体內,让她属于我。

 我紧抱住她,舌头笨拙的和她。她像只小粉蝶一样轻灵顽皮,总让我捉不住。我急切的吻着她,也想学她一样探入她温暖的口腔採索。她引导着我的舌头,然后我…

 “噢!”

 “噢!”

 我们两人的痛呼同时响起,一时之间我只觉得世界末日来临。

 我沮丧的坐在沙发上,调皮为我斟了一杯我泡的花草茶。美丽的菱有抹藏不住的笑意,一点都不为刚才的意外困扰。

 “好了,嘉元。”她倾身向我,一朵美得令人屏息的笑花挂在她上。“这种事没什么好尴尬的,这只表示你…没经验而已。”

 她最后一句话,让我心情更加低落。牙齒上隐约传来的疼痛,提醒我刚才的事有多令人丧气。我竟然和调皮牙齒对碰,还在退出之时,咬痛了她的舌头,她现在还能神情自若的安慰我,没有气呼呼的夺门逃走,实在是一项奇迹。

 “嘉元,你没接过吻对不对?”她香软的娇躯紧帖住我,细长柔软的手臂拥住我肩膀,声音是甜郁的,却像蜂刺一般刺进我脆弱的自尊。

 “我…有呀…”我以为这句话该是理直气壯的,说出来却覦期弩扭。

 “是吗?”质疑的轻哼从调皮鼻孔出。“跟谁?谢琍嬛吗?”

 听出她话里的不高兴,我连忙道:“订婚时…嘴碰了一下…”

 “就这样?”她瞄眼瞪视我,像是知道还有下文。

 “有一次她突然抱住我…”

 “你也像这次一样,呃,接吻失败吗?”

 我的皮肤顿时热辣了起来,微恼的瞪她,但调皮不肯放弃的回视我,等着答案。

 “没有后来。”我闷闷的道。“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就吻完了。”

 “那还好。”她绷紧的脸色瞬间舒缓下来,双臂再度向我,如花的瓣懒洋洋的游走在我脸上。

 如果说我没有任何反应是骗人的,但心中有个烦人意念如中刺让我极度不舒服。我迟疑着,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调皮,你…很有经验?”

 她的停在我眼脸上,柔软的手掌捧住我的脸,让我的眼光与她对视。她看着我,眼里没有怒气,只有笑意。

 “如果我说有呢?”她弓起弯弯的柳眉。

 “哦。”我不是滋味的低下头。

 “你介意吗?”她边吻我边问。

 若说不介意就是在说谎,可是我有资格介意吗?

 “我有资格吗?”我冲口问道,嘴里都是苦涩。

 调皮深深看我一眼,突然覆住我的。在她甜蜜、温柔的亲吻下,我嘴中的苦涩化为般甜郁,心头的疙瘩好像也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移开,靠在我眉颈处息。

 我沉醉在两人相拥的幸福氛围里,觉得就算调皮在我之前吻过一百个男人都没关系了,只要她此刻是我的。就已足够。

 我没想过要她解释,但她轻柔的声音,还是随着她如花的体香飘来。

 “我生爱玩,身边总有许多等着陪我疯狂的玩伴。我对他们只是一种哥儿们的感情,但还是有人想突破这种关系,与我深入交往。我谈过几次不算认真的小恋爱,但不爱他们碰我。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我自然也会对接吻产生好奇,于是就让一位很有经验的朋友吻我。开始几次还好啦,直到他想更进一步,我才拒绝。”

 她停顿了一下,大概是给我时间消化心中五味杂陈的感觉吧。我不是圣人,听见喜爱的人儿之前有过恋爱,不管是不是认真,总会有些不好受。但我更在意的是,她对我的感觉是认真还是不认真?

 调皮从我肩上抬起头,蘊满柔情的眼眸,霎时安抚了我的不安。然而,在她再度开口时,我一颗心仍提到喉头,像个等待聆听判決的被告一般紧张。

 “你刚才问我有没有资格…”她似葱管似的指头‮摩抚‬我的嘴。我只觉得她指尖似传来一缕酥麻的电,让我只想吻她的手,含住她指头。而我也做了。

 调皮低出声,半合的眼眸里秋波转,看得我心跳再度加快。

 “是的…”她的声音低了八度,充满磁且沙哑,魅人的眼直勾勾的看进我的灵魂深处。“除了你外,我不想让其他人有资格在乎。”

 “调皮…”我心里的快乐像满漲的汐。再没有比这句话更能打动我了。我紧紧抱住她,动情的吻住她,将所有的矜持与理智都拋在脑后,只剩下怀里的软玉温香。

 这次我没有再出差错,或许技巧不足,但我的热情足可弥补一切,着实吻得两人浑然忘我、意。当我们因缺氧而分开时,呼吸得比百米賽跑选手还严重。尽管如此,我们仍捨不得分开,凝望彼此的深挚眼眸,痴痴的膠着在一块,寻覓着我们渴求的答案。

 如炬的深情在彼此眼波间传达,我再度俯下,调皮也热切的合着我。正当我们的热情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之际,如救火车般的铃声叮叮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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