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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没有人说,沉沦是一件极简单不过的事情?

 那为什么她会觉得恶心?

 她闭上眼尽量地使自己陶醉,她努力地幻想着那双在她身上滑动的手是属于书维的…但她依然感到恶心,腹中翻腾的感觉令她极不舒服,似有一股酸涩的汁就要涌出喉头。

 忍不住地,她推开他,干呕了起来…

 男人由后抱住她,继续着他的掠夺,他在她人的身子上洒下细碎的吻,继而发出类似足的息声。

 这是一场游戏,她既然应允了,就没有理由临阵脚,但她现在真的后悔了,她只想逃…

 “别玩了,我要回去了!”她使力地推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在说笑话吗?”男人的吻更加急促了,手劲使得更用力了。

 “我说不玩了,我是认真的!”她开始挣扎,恐惧的意识终于回来了。

 “妈的,臭‮子婊‬,你以为我可以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不玩了?现在由得你说吗?”

 “啪”的一声,她的衣衫被男人无情地撕毁,她忍不住惊叫、嘶嚎…

 “不…救命啊!求你放了我…求你…”她死命地拉住衣衫护住前。

 她的挣扎引发了男人原始的兽,他眸中的火焰闪动,嘴角勾起一抹暖昧的笑痕,讥讽地问:“这是新的游戏法则吗?现在的年轻人都时兴玩这套?”

 “不!”她疯狂地挥舞着双手,以阻止男人的侵略。

 “我真的后悔了,求你放了我!求你…”说着,她转身便想逃离这间房。

 男人由后拉扯她的头发,冷笑道:“后悔?妈的,你在演戏吗,活像是我强迫你似的,刚才是谁先起头的,你当我傻子啊!”说着,男人扬手又是一扯,早已破裂的衣衫由后又扯开了一块。

 适时,解救的门铃声响起。

 她惊喜地猛力拍打着门面,朝外头的人呼救。

 男子嘴里咕哝了一句,以大掌住叶宛柔的头,然后越过她上前应门。

 门外站着饭店的服务生以及经理,他们有礼地行礼后问道:

 “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刚才有人指称听到呼叫声,不知…”

 经理的眼光在细中搜寻着室内的情况。

 “救命…”叶宛柔挣扎地呼救。

 “这…”经理疑惑地注视着男子,然后低下身对好不容易才探出头来的叶宛柔问:

 “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眼务的吗?”

 “救我,求求你救我!”

 “呃…先生…”经理为难地看向男子。

 这是一家颇具知名度的饭店,男子当然不会傻到在这种地方惹事,他有点不悦地说:“没事,一场游戏罢了,只是女主角半途想腿了,是不是这样呢?小妹妹!”

 叶宛柔连忙不住地点头“是,我不想玩了,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回家?”她求助地望向饭店经理。

 经理谨慎地望向男子,男子则神态自若地挥挥手。

 “既然小姐要回去了,我当然不好强留。”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先送这位小姐回去了,抱歉,打搅您了。”饭店经理有丝尴尬地看向衣不蔽体的叶宛柔,然后弯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叶宛柔狼狈地拉着衣衫随经理走了出去,后头的服务生快速地递上一件饭店的浴巾让叶宛柔披上。

 叶宛柔感激的眼眶热,幸好逃过了一劫…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经理嘉许地对服务生一笑,然后转头对叶宛柔问道:

 “小姐,准备去哪?”

 “回家!”

 “书维,我们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拖下去只会对宛柔造成更大的伤害。”佳欣极力劝说。

 “你让我再想想…”

 “想什么呢?再如何等待,她仍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是事实不会更改,拖延只会让事情演变得更糟。”她蹲下身扶住他的膝盖,真诚地说:“如果你脑旗点安定下来,那么她就会因此而死心,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淡忘的,她可以开始正常的生活。说不定过两年,咱们也可以为她办场喜事,风风光光地将她嫁出去,这才是她的幸福,你明白吗?”

 佳欣所说的话,他已不下百次地说服过自己,但一思及宛柔会因此而承受痛苦,他就下不了决心。

 自那晚开始,宛柔已整整避了他一星期了,那种仿佛自身上被离某种东西的疼,令他痛不生。

 他明白他如今只是苟延残地活着,就像是一具没有思维的形体。

 结婚,也不过是一个形式,一种对外界的代,它并不能代表什么。

 佳欣要的,他给不起,结了婚也只是害她罢了,他能再伤害无辜的她吗?

 “这么做,对你并没有好处。”他盯着她。

 “我说过,我不在乎!”

 “我不能伤害你。”

 “我…”

 砰!叶宛柔披散着的头发,身子围着一条滴着水珠的白色浴巾,光着脚丫子凄楚地站在门前,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她身下形成一滩小水泽。

 “外面在下雨。”她混乱无神的眸,看向屋内两双惊愕的眼隍,咬了咬下后轻声道。

 当叶书维抬起头来看到叶宛柔狼狈的模样时,他咆哮地前她冲了过来,紧紧地搂抱住她。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她任他搂着,乖顺地贴着他的肩,全身不住地颤抖,喃喃自语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回家了…这里好温暖…我不冷了…”

 叶书维急急地拉开她的浴巾,原只想为她换下冷的浴巾,但打开浴巾的刹那,他的膝盖颠了一下,几乎昏厥。

 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顿时恐惧由四面八方朝他袭来,他的心似被人狠狠地揪住,深深地痛着。

 “谁?是谁?告诉我,他是谁?”

 叶宛柔羞惭地瑟缩着身子,咬着趁势摇头,双手则紧扣着他的手臂,恐惧着他的盛怒。

 天晓得,他此刻有多么愤怒,恨不得马上去宰了那个胆敢轻薄她的男人,但可恨的,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紧紧地搂抱着不住发颤的她。

 佳欣眼眶泛红地朝她走近,轻拍她的肩。

 “很晚了,我陪你回房间睡觉好吗?”

 她像被针扎到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痹篇佳欣善意的手掌,闪躲到书维的背后,紧紧拉扯住书维的衬衫,全身抖颤的更为剧烈了。

 “不要,不要…”

 书维回过身紧紧地搂住宛柔,背对着佳欣说:“佳欣,你先回去吧!”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但随即聪明地闭嘴。“好吧,我先回去。刚才的谈话请你谨慎考虑,什么才是为她好,你比我清楚,是吧?”

 书维点点头,将头抵在叶宛柔的发顶不语。

 佳欣深了一口气后,转头离开。

 水雾浮上了她好强的眼眶,瞧她究竟淌了怎么的浑水…”

 爱一个人,真是好苦啊!

 书维在佳欣离开后,轻吻着叶宛柔漉的头发,心疼不已地追问着:“柔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咬着后,哭喊着:“书维,救我…救我…”

 “没事了,没事了…不说了…已经没事了…”他不断地安抚着她,亲吻着她。

 “书维,不要离开我,求你…”她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着:“我试了,我真的试了,我以为只要让其他男人抱了我,我便不会再想你…我以为男人都是一样的…错了,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感到恶心、龌龊、肮脏、害怕,哦!书维,我不要你以外的男人碰我…不要!”

 由她凌乱的叙述里,他听出了端倪,他骤觉入骨冰冷,全身的血都于瞬间冻结住了。

 缓缓的,心口一道鲜血淌了开来,刺麻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他铁青的脸色变成死灰一样的惨白,身子有些摇摇坠。

 颠了一下,他重新整理情绪。

 “柔柔,你不能这么傻,我结婚是为了替你铺设更好的将来,你能明白吗?”他痛苦地说着,脸变形扭曲。

 “为什么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我不明白…”

 “因为我们是兄妹!”他无力地嘶吼,然后颓丧地跌坐沿,头无力地缩在双臂间。

 现在的他不再神采奕奕,不再意气风发,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得令人心怜。

 “书维,离开这里,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她再次提议,两眼发亮地望着他。“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背景,没有人会追问我们的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是不是?”

 “我不能让你过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那些无情的舆论,你受不了的…”书维宁可苦苦压抑着情感,也要保护她。

 “有了舆论我死不了,没了舆论我活不了,我的生存价值只在于你是否存在、是否属于我,没有了你的相伴,我宁可…死!死了,又怎么会在乎所谓的舆论?”她扬起涕泪纵横的脸庞,下着最后的通碟。

 叶书维像触到了高电一般,猛地一愣,心中掀起一阵剧疼。

 他抬头凝视她,在那双坚决的眼眸中,他看见了自己的懦弱与胆怯,以及难言的羞愧,让他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口而出,答应她带她一起沉沦…

 她明白他痛苦的挣扎,说破了也只是为了顾及她。

 见他良久不语及察觉他脸上的矛盾与霾后,她又说道:

 “我不相信什么宿命,如果我们痛苦的缘由是我们不能自主,那我们是为谁活着?我以为任人摆布要比死亡来得更令人痛苦,如果我们要等到临终时,才发现自己这一生竟扮演着悲剧的角色,那么何不现在就开始奋战?”

 他的心烈地颤动着,两股拉力在他的内心挣扎。

 然后,好像雾中突然出现一盏明灯,把那股道德的意识一点一点地燃烧成灰烬,使他浑饨的大脑绽开一条明晰的思路。

 天地间顿时只剩下他与叶宛柔,一个男人及女人…而他要这个女人。

 答应她带她一起远走,天涯海角与她去…

 点头!答应她!一双无形的手猛力地催促着他。

 “书维,带我走吧!天涯海角,我愿同你去…”

 陡然,他托起她的下颚,将滚烫的迅速地对锁住那懦颤抖的小嘴,将她整个人紧紧地绝在自己的膛。

 这吻是那么深、那么沉、那么炽烈的热,霸道而蛮横

 所有的顾忌与烟全都抛开了,他们恣意沉醉在彼此的万缕柔情及绵爱语中,任澎湃汹涌的炽热情焰淹没他俩…

 “走吧!即使必须为此而万劫不复,我也放不开你了…”他轻轻拂开她的发丝,温柔的表情令她眼中再度充满泪水。“你会为此而后悔吗?”

 “不会。”她猛烈地摇头以明心志。

 然后,为了证实自己的决心,她环住他的颈项,凑上她的,以全心的爱来拥吻他。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此刻脑中只剩下回吻的念头。

 当她轻巧的舌尖探过来时,他不但发出低声,还马上解下她身上的浴巾,及破碎不堪的衣物。

 她被已经快失去控制的他强拉起来,一起滚到上去。

 书维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直到换来她的求饶。

 他的落在她的脸颊,吻去她因喜悦及些微疼痛而溢出的泪水,在怜借的情绪里,有着悲壮的哀愁。

 如果这是他们的宿命,那么就让他俩一起沉沦吧!

 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唤他们,在无边的罪恶里,他们获得首次的放松。

 如果爱情原是一场奔赴,那么这个行列将是全世界最浩大的阵容,其中有人欢笑,也有人哭泣;有人欢笑地活着,也有人哭着死去。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拥有了彼此,总比孤独的死去要来得令人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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