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就像头受困的大熊般,张撼天的焦躁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楚掬儿走了,在她痛哭的那个夜里,至今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也就是说,张撼天也困了自己一个礼拜了。
“崴崴,今天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这实在不是适合在餐桌上说的话,可是张震宇就这样大剌剌的说着,完全不顾旁人会不会就此反胃的吐出来。
是很不习惯在有观众的时候上演这种情人间私密的剧码,但谷崴没得选择,为了事情能顺利进行,她就算觉得别扭也得认了。
“我也很爱你啊。”夹了块亲手料理的红烧
,谷崴将它送到张震宇的碗中。
“就这样?”张震宇
气的看着她。难得有机会向人展示他与谷崴的感情,他自然是尽己所能的将之宣扬光大。
咬着牙,谷崴面带微笑的将
…不,是喂到他的嘴里去。
“来,吃口菜。”本着投桃报李的精神,张震宇也夹了一口菜喂到谷崴的口中。
一对外表看起来同样出色的俊男在眼前上演这种亲热戏,即使知道其中一个的真实
别是女人,可那画面不管是谁看了,都实在觉得碍眼,更何况心情本就糟到极致的张撼天。
“你们够了吧?”顶着一张黑了一个礼拜的睑,他低斥。
“够什么呢?”顶着一张长得一样感觉却完全不同的俊睑,张震宇好心情的微笑、“我只是想及时表达我对崴崴的爱意,省得哪一天我们为了点小误会而吵开了,又跟某人一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肯说,在没有彼此信任基础的情况下,我怕崴崴会离我而去。”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心爱的人儿。
照理说,承受这样的深情凝视,谷崴该觉得感动的,可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想笑。
“是啊,爱情会使人失去理智,尤其在有误会的情况下。”幸好自制力还够,那阵笑意她硬忍了下来,而且完美的把该说的台词说出口。
“崴崴说的对极了。”张震宇一分不差的接着说道“爱情使人盲目,如果有误会,而且还是在不确定彼此情意的情况下有误会,那么,再聪明的人都会做出使自己懊悔的事来…”
“不用拐着弯儿说话。你们两个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张撼天不耐的打断两个人的一搭一唱。
他就知道这个有异
没人
的孪生哥哥没事不会想找他一块儿过来吃饭。要在平常时候,巴不得他别打搅他们小俩口的两人时光,还请他吃饭哩!冷眼看着他们,张撼天心中不屑的想。
“有吗?我们想说什么?”张震宇一脸无辜“我只是想告诉你,把爱意说出口的重要
。如果能确认彼此爱意的话,在误会来临时,有彼此的爱为后盾,很多误会都可以避免的。”
“无聊!吧我什么事?”张撼天不领情的冷哼一声。
眼见呆头鹅点不醒,张震宇与谷崴飞快的
换一个眼神。
没关系,A计画不行,就换B计画。
“崴崴来,喝点汤,你今天做的汤很有职业水准喔。”张震宇体贴的?心上人盛汤。
“当然,这是掬儿教我的嘛。不过…”谷崴重重一叹。
“怎么啦?”知道那个表面上没当一回事的人其实正拉长了耳朵在听,张震宇一脸正经的问,实则暗笑在心里。
“她现在回南部老家了,如果不回来,以后我跟谁学?再说,就算我真心想跟她学,她现在忙着相亲…”
相亲?
张撼天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平静,可握筷的手猛然的紧缩了。他无法解释此时那份冲击的感觉,只觉得一颗心也跟着紧缩了起来。
像是没看见他的变化,谷崴继续说着。
“怎么办呢?即使是电话教学,也得等她有主时再说是不是?但我怕…”她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营造出忧伤的气氛。
“怕什么呢?”张震宇嘴上说着,同样在观察孪生弟弟的反应。
呵,爱情当头,就连这个铁汉弟弟也只有臣服的份。平
嘴上说得再硬、再好听,瞧瞧他现在的样子,就不信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唉,在这种伤心
绝的情况下,如果掬儿真豁出去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到时候她有她的生活,我怎么好意思常打电话去打搅她?”注意到张撼逃陬上青筋暴
的样子,谷崴窃笑在心里。
“你不会阻止她吗?反正你是她喜欢的人,说的话自然有一定的分量。”用了很大的意志力,张撼天才保持住声音的平稳。
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把话说得像是不经意而发之语,殊不知他的努力全是白费的,那语气之酸的,让演着戏的两个人忍不住想笑。
“我也想呀,可是有什么用呢?掬儿是喜欢我,可对她而言,那只是对一个姐姐的喜欢而已,这一种喜欢还不足以左右她的想法。再说,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那是心病,心病就需要心葯医…”在表面的愁苦下,谷崴发现自己有恶整人的天分。
“姐姐?”没听见她后头的话,张撼天的注意力全摆在这两个字上头。
“当然是姐姐,不然你以为像小雏菊那种闭
又保守的个性还能是什么样的喜欢?同
恋吗?”张震宇凉凉的将他一军。
“可是…”张撼天无语,想起那一
在厨房外所听见的。
虽然张撼天没说什么,但看他的样子,谷崴不得不相信之前张震宇所做的推论。那一
费尽气力从楚掬儿没停过的哭泣中得知两人间所发生的事,其中凑不上的缺块全是张震宇推理出来的;而今证实,他的推理果然是正确的。
一对负责点醒张撼天的人儿对看一眼,增强效果的计画上场。
“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谷崴又叹一口气。
“是啊,楚烈说明天那个相亲者如果提出求婚的话,小雏菊好像会答应。”张震宇补充。
“真是的,全怪那个伤了她的心的人。”谷崴介面,摇头晃脑的叹着气“也不想想掬儿是什么样的女人,她肯开口说喜欢的,那一定是真心的喜爱,才会鼓起勇气开口。没想到竟有人会糟蹋她的一片真心。”
“这还不打紧,要是再没人阻止,伤透心的小雏菊恐怕真会做出什么傻决定…”
砰的一声,张撼天突如其来的拍桌站起。
下一秒,就看他旋风一般的刮了出去。
“我从没看过阿撼这样子地。”谷崴啧舌。
“跟他兄弟当这么久,我都没看过了,更何况是你。”张震宇呵呵直笑。
“那现在呢?”谷崴看着这次
爱行动的指挥官。
张震宇笑,那是唯恐天下不
的笑。
“跟去看戏罗。”
是真的吗?明天阿撼真的会来?
虽然大坏老板信誓旦旦的保证,可是从没得过什么承诺的她就是觉得不确定,一颗心是那么样的不安…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更怕对他而言,她
就是可有可无、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儿,楚掬儿急得快哭了出来。
其实对他的感情,她还有些懵懂,她只知道,她想待在他身边,想守着那份不够温柔又稍嫌霸道的关心与照顾,更想守着刀子子诠腐心的他。不知道这样的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知道现在,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想起他羞辱她的那一夜,楚掬儿的心就拧了起来。
难道真的如同大坏老板说的,那是因为喜欢她、在乎她而闹的别扭?可是好伤人哪!如果真是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呢?
而且,如果事情不是这样的呢?如果他只是为了伤害而伤害她,无关于在乎,无关于喜欢,纯粹是为了羞辱她而吻她、为了想赶她离开而说了那番话,那么…
合著自怜的眼泪,楚掬儿不敢再想下去。
对于他,她没信心,真的没信心。即使有大坏老板的背书保证,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不安
益加剧,心中的自我怀疑更是一
浓烈过一
。
黑暗中,不安的她躺在
上静静的淌着泪,只有因哽咽而起的小小
气声
在这寂静的深夜。不知过了多久…
“你该锁上落地窗的!”
房里突然出现的男声是这般突兀,但也是这般让人惊喜,她连忙坐起身来打开
边的灯,可就在下一秒,她迟疑了。
她担心这只是一场梦,更怀疑这只是她安慰自己的幻觉;迟迟的,她不敢转过身来确认,但那声音是那么真实…
像是慢动作一样,楚掬儿慢慢转过身来,转向那带着点凶、含着点恶,却富含关心的发声处。
“阿撼…”带着委屈的软软嗓音只能唤出来者的名,泪水很快的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一见到她那水一般柔弱无助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张撼天只觉得一颗心被紧紧的揪住了,以往特意漠视的事再也没法儿当作看不见…他叹了一口气。
再怎么否认也没用,他被抓住了,让这个老爱掉眼泪的小女人给牢牢抓住了。
是绝望也是觉悟,不再压抑那份感觉,他来到她的
边,对她张开双臂。
下一秒,她哭着投入他的怀中。
“别哭了。”难以解释心中那份微微发疼的感觉,起她泪
的小脸,他轻柔的擦去她的泪。
虽然他的语气离温柔还差上一大段距离,但无妨,他本就是这样说话的;她只觉得亲切自然,还有种踏实感…他真的来了!
“算了算了,反正你就是爱哭。随便你了,你就好好哭个够吧。”对着源源不绝冒出的泪水,他认了。
看着向来强硬的他
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带着眼泪的她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就是那笑脸,像是会发亮一样的笑脸…对着那带泪的笑颜,他看痴了。
“你…你别这样子看人。”承受着他的注视!她的脸儿红红的,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叹了一口气,他将她惹人爱怜的小脸蛋埋入自己的
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丧失了理智,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置身于他的怀抱中,她觉得好
足。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种找到避风港般让人心安的感觉,只知道她喜欢他的怀抱,喜欢这样让他抱着…悄悄的,她伸出一双玉臂,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环绕他的
。
“明天别去相亲了。”感受到环在
际的小手,他突然开口,语气是一贯的霸道。
她一僵。
“我知道,是我误会了你跟小崴,还对你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这一辈子鲜少认错,所以他说起这些话是有些困难,但他很努力的让自己开口“我很抱歉。”
她没说话,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感觉到环在
间的小手加了些许力道。
“楚…”在一番努力后,他艰涩的再开口“掬儿?”
在这么久之后,他终于去掉见外的姓,直接唤她的名了。
环在他
间的小手又加重了些力道。
“掬儿,别去相亲了,跟我回台北去吧。”他说。
她没有反应。
“掬儿?”她的不语容易让人
想,他唤了声,想要一个答案。
依然没有答案。他不得不往坏的地方想。
“你要去?”他的声音绷紧,起她的脸,不愿相信他大老远飞车赶来却没法儿制止这场相亲。
捧着她的颊,他以为会看到一张叛逆的小脸,可他只看见一张带泪的笑脸。
着他的注视,她笑着摇头,瞬间摇落两颗珍珠泪。
他来,为了阻止这一场子虚乌有的相亲…大坏老板说的全是真的,他是真的在乎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已!
“掬儿?”他是喜欢看她笑,但若是带着泪的笑,这就让他困惑了。
“没有相亲,一开始就没有相亲。”因为太过高兴,她克制不住白自己的泪水。
他僵了一下,瞬间明白自口已中了计。
他是该觉得生气,因为众人这般的愚弄,但…
“别哭了。”他轻叹一声,小心的抹去她的泪。
他永远也无法为被骗来此而生气,因为他确实是想这么做;即便没有他们所设下的局,他还是会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只是…
那些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吧?
饶富实验精神的…也是因为他想…捧着她白玉般无瑕的小脸,他轻轻轻轻的在水
的
瓣上烙上一个吻。
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害羞的看着他。
“你…你又亲人了!”如果可以,她也想像这样的亲亲他,只可惜没胆子做。
“闭上眼。”她羞怯可人的模样紧紧牵动着他的心,这时候,吻她已不单单是为了实验了。
楚掬儿听话的闭上眼。就在他要开始吻她的时候,门外…
“烈,你镇定一点,反正小雏菊早晚是阿撼的人,让他吻一下也没关系嘛。”知道想亲热时被打断的痛苦,也是因为想好好的听完这场戏,所以张震宇死命拉住快失去理智的楚烈。
打从他们在外头听见里头那对进展到亲热的地步后,楚烈就一副快抓狂的样子;要不是张震宇机灵的抓住,只怕他早冲进门去了。
“是啊,烈,现在发展到这情形也是意料之内的事,你别太激动。”谷崴帮忙安抚着,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楚烈会这么激动。
她是知道楚烈家的男人有严重的恋妹症,但这整件事不是一开始大家就计画好的吗?现在不就是亲几口而己,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你们两个懂什么?”楚烈极为不满。
没有人能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动他最心爱的妹妹,即使那人是最佳的妹夫人选也一样。
“小俩口亲热一下又没关系。”张震宇肩负起让楚烈认清事实的责任“要知道,现在还只是吻而已,等他们感情再好一点,那就不是几个小吻就能了事的了。”
看楚烈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谷崴连忙打暗号,要张震宇别挑猛的部分说。
“我说的是真的嘛。”张震宇不怕死的就事论事。
“你再说!”要不是还被抓着,楚烈真会打人了。他低声咆哮“我是想把小掬儿交给阿撼,但没要他在我面前动她!这是两回事!”
看情况不对,谷崴出面打回场。
“好了好了,你们先别吵了,再吵,这里面的人…”
来不及了,原本紧闭的门扉突然开启,就看张撼天拥着楚掬儿,这脸高深莫测的看着门外偷听的几个人。
“…就听到了。”看着张撼天,谷崴硬着头皮把原本要说的话说全,然后尴尬的嘿嘿直笑。
就知道这些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张撼天冷笑。
“你们…你们偷听…”楚掬儿没想到他们瞄着她做这种事,想起刚刚的对话,只能又羞又窘的直跺脚。
“掬儿,哥哥是关心你嘛。”知道自己理亏,楚烈放低姿态安抚妹妹。
“是喔,关心。”张撼天嗤之以鼻,完全不给情面的冷哼一声“以关心之名,行变态偷听之实。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
“你说什么?我哪里变态了?我关心妹妹不对吗?”新仇加旧恨一齐涌上,要不是让张震宇拉着,只怕楚烈已经扑上去打人了。
“还不变态吗?”没错过楚烈拿在手中的小型答录机,张撼天的脸一沉“偷听就偷听,你们还录音?”
看那个表情,几个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我们…我们只是想留做原念嘛!”怕几个大男人杠了起来,谷崴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如果…如果你不想的话,那还你就是了。”
趁着楚烈被钳制的当头,张撼天机灵的把他手中答录机里的带子拿了出来。
是光荣退场的时候了。
拿过带子,没理会几个因功亏一篑而沮丧的人,张撼天簇拥着楚掬儿就要离开。
“等等,你要把我们家的小掬儿带到哪儿去?”楚烈挣脱张震宇的钳制追上去问。
“回台北。”
“我不准!在你给个一父代之前,谁也不能带走掬儿。”父母刚好到澳洲玩去了,自觉长兄如父,楚烈对妹妹的保护
比平常更加强烈。
“
代?”张撼天看他。
“没错,就是
代。要是连个承诺都没有,你凭什么带走我们家可爱的掬儿?”楚烈坚持。他可不愿再见心爱的妹妹哭着回家了,那会让他心疼死。
“哥哥!”让人意外的上次跳出来说话的竟是害羞的楚掬儿本人。
“掬儿你别说话,这是哥哥跟阿撼之间的事。”楚烈要她别开口。
“不对,这是…这是我跟阿撼的事。”楚掬儿小小声的反驳。
“掬儿?”楚烈惊讶的看着妹妹,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不光是楚烈,张撼天也看着她。
“阿撼他来…”她的脸又开始泛红“就已经…是一种承诺了。”
见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她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但心中的话又不能不说,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烈哥哥,你不用
他做什么承诺了;阿撼是面恶心善、行动胜于言语的人,虽然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我知道,正直如他,绝对不会无故负我的。”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而且…是我自己想跟他在一起的。我不知道将来如何,但我知道,现在…我想跟他在一起。”
她是真的了解他的。意外的发现这一点,张撼天挑眉。
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不知人间世事、需要被好好保护珍藏的小花朵,没想到纯真的心思中竟也有这番玲珑心。
“你…”没想到妹妹会说出这番话来,楚烈无语。
“好了好了,这是个自由的时代,大家谁也别勉强谁;就像小雏菊说的,我们要相信阿撼嘛。”拉着谷崴在一边看戏的张震宇终于跳出来说话了;事情发展至此,再下去也没什么搞头。
其实也用不着他说什么,张撼天看着楚烈,彼此
换了一个男人才懂的眼神,接着,他带着楚掬儿就走人,不再多加停留。
到此,尘埃落定。
没有人能确知未来的发展,但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在若干若干年后,或许会有人想到这一夜的事,然后明白,原来,幸福是有迹可循的,张撼天就是在这一夜选定了他的新娘…
事情就此成了定局。
在人走了之后…
“现在怎么办?”看看另外两个人,谷崴问了。
她问的是带子的事。
“能怎么办?带子都没了。”张震宇无奈的耸耸肩。
会玩录音的把戏其实是为了楚焰跟楚军,因为他们一个在盯案子走不开、一个
中了签正当孝子带父母在国外玩,为了弥补两人不在场之憾,他们才会录音存证,想现场收录张撼天的深情告白给他们听,好平抚他们的夺妹之痛。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留给谷扬听听,让为工作去国多时的他好好笑一笑…现在带子被拿走了,想来到时候楚焰跟楚军会气得直跳脚,谷扬如果知道自己错过这么一场好戏,一定会直抱怨吧!
“那楚焰跟楚军那边怎么
代?”谷崴有点担心。
她看看张震宇,他耸肩,然后两个人看向一直不说话的楚烈,这才发现他一脸贼笑。
“你干嘛?”以为他受了过大的刺
,人已经疯了,张震宇挑眉看他。
“没有。”楚烈继续贼笑。
“你做了备份?”张震宇推敲那一脸贼笑的原由,视线开始在他身上打转,想找出没被发现的超小型答录机。
“何止备份。”想起自己的天纵英明,楚烈真是得意。
“在哪?”谷崴也很感兴趣。
“我早料到光是录音不可靠,尤其只有声音…”
“你不会偷拍下来了吧?”张震宇惊讶的打断他的炫耀。
“没错。”楚烈一脸得意。
“装在哪儿?”阿撼不可能没发现吧?
“放心,阿撼一定没发现的。听过针孔摄影机吧?”自家做的就是征信一职,有的是最佳品质的机型,相信拍出来的东西一定很有看头。一想到这点,楚烈就无法不得意。
“针孔摄影机?”没想到楚烈会做到这地步,谷崴咋舌。
“没错,这下子既有声音又有画面,焰跟军看了一定满意。”嘿嘿,他已经等不及看看成果了。
“你真的是变态!”张震宇受不了他的爱妹成痴。
比崴没说话,但她点头附议。
“那你们要不要看?”又被指责变态,楚烈有此些没好气。
两人对看一眼,异口同声:“要!”
舂暖花开的午后
“笨蛋!”看着一瞬间崩毁的小碉堡,沙堆里的小男生反
的朝身边的小女生低斥了一声。
“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白玉一般的小女生眼泪汪汪的解释。
这是一对相当出色的粉娃娃,男孩儿看起来大上许多,尤其是一副小大人的沉稳模样,显然是两人中的发号施令者,另一个女孩儿个子小上许多,水
的直惹人怜爱。若不明说的话,鲜少人能一眼认出这一对粉雕玉琢的小娃儿是一对同年同月同
生的双胞胎。
“笨蛋,哭什么哭?”男孩稍嫌
鲁的擦去姐姐的眼泪。
让人诧异吧,看起来亟须人保护的女孩儿竟是两人中的姐姐。
“坏掉了…”小女孩一脸歉意,垂泪的美目直盯着被她一不小心给毁掉的碉堡。
“坏掉再重做不就好了?”身?弟第可是看起来像哥哥的小男孩自然的回答。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反正你不要哭了。我又不是你的屠龙王子,你再怎么哭也没用。”小男孩引用母亲的教诲。“记不记得?妈妈说等你长大以后会遇上你的王子,或许样子会有点凶或是有点恶,可是他会好好的爱你,温柔的帮你擦去每一次的眼泪。”
端赖这个爱哭的姐姐,母亲这一套安慰词小男孩已能背得九成九了。
“我不是那个王子,所以你不能对着我哭,你要对着你的王子哭。”小男孩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抿着下
,带泪的女孩儿仍有些迟疑。
“妈妈说的不会错啦。”男孩武断的打断她“反正你不要那么爱哭了,要等到你的王子出现后才能开始哭。”
“那王子什么时候才要出现?”女孩追问着可以哭的
期。
“妈妈说了嘛,等你长大后就会遇到了。”男孩引述母亲的话。
“等我长大后才能哭吗?”女孩遥想着那
期。
“对啦对啦,到时候你的王子就跟爸爸对妈妈一样,他会好好的爱你、疼你、宠你,爸爸说这叫…”男孩儿思索着这较艰涩的宇汇。
女孩儿张大了眼睛看着可靠的弟弟。
“掬你
颜!”男孩儿猛然击掌。这是有一次他跟爸爸做男人间的谈话时,他从爸爸那儿学来的。“对了,爸爸说这叫掬你
颜啦。到时候你要怎么哭就怎么哭,反正你的王子都会想办法逗你开心的。”
“要等王子啊?”女孩有些舍不得这么可靠又好用的弟弟。“那你以后都不逗我开心了吗?”
“不行,我也要等我的公主,我要逗我的公主开心。”男孩儿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爸爸说你要保护我的。”依赖弟弟已成习惯的女孩想起父亲的话。
“呃…”男孩顿时愣住,陷入两难。
“那在我的王子跟你的公主没出现前,我们就互相当对方的王子跟公主好不好?”女孩提议。
“这样吗?”男孩想了想“那你不能那么爱哭喔,我只是暂时当一下你的王子,你要是太爱哭的话,我就不要当了。”
对着男孩儿的条件,女孩儿点点头。
“那好吧,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再来玩吧。”达成协定,男孩儿的心思又回到了游戏上。
“嗯。”女孩儿点点头,不顾一身小鲍主一样的装扮,开始帮忙堆沙。
孩子们的父母亲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玩耍嬉戏,自然没错过这一番童言童语、惹人发笑的对话。
“屠龙王子?”男人含笑看着
子,这可是他从没听过的说法。
男人生得高大严峻,看起来就不好亲近的样子,但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对着身边的小女人说话时,冷硬的外表下其实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柔情。
“嗯。我想,我还欠你一个道谢。”小鸟依人的小
子笑容可掬的撒着娇。
结婚多年,除了更显
人成
外,她一直就带着这种小女儿娇态,惹人怜惜,让人沉陷在对她的爱中无法自拔。
“道谢?”男人扬眉,不懂谢从何来。
“昨天小崴姐带孩子来家里陪我们家的宝贝们玩,不知怎地又谈到这件事…”
子微微的红了脸“那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就在我第一次离家时发生的。记得吗?我说过的,我遇到了一些
氓…而直到昨天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小崴姐救了我。”
这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就因为这件事,让她曾义无反顾的陷入生平的第一次爱恋,事后才很臭的知道自自己
恋上的是一个女人。
想到这儿,楚楚可人的小
子微微一笑。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就见丈夫的表情突然尴尬了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其实是你要小崴姐下车去帮我解围的,是不是?”她凝视着他。
原来他才是她的屠龙王子,一开始就是。当时帮她解围、让她产生爱慕之意的,不过是隐身幕后的王子所派出的武士。
“那又怎样?还不是小崴出面解决的。”男人一副不愿多谈往事的样子。
“可是想做这件事的人始终是你。而且小崴姐自己也说了,其实以她的个性,她才不会理这种事,如果那天不是坐在你车上,如果不是你好打抱不平的个性要她下车帮我解围的话,她根本就没意思要帮我的。”她很讲道理的说道。
“那就怎样?出面的总是小崴,而且你第一个爱上的也是她。”男人低哼一声,至今想到这事还有些不平衡。
“所以这全要怪你,如果你早告诉我的话,我就不用绕了一大圈才爱你了。”小女人也有话说。
“反正你现在爱我就好了,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男人霸气的下定论。
他身边的小女人无异议,她知道他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个性使然,至今他仍不习惯将这些情啊爱的挂在口中。
柔顺安静的偎进他的怀中,看着一双嬉戏中的儿女,身边伴着最爱的人,满满的幸福感充斥于小女人心田。她忍不住开口,低声倾诉爱语…
“我爱你。”
她身边的男人微微一僵。
“笨蛋,我早知道了。”在青天白
之下且在房间外听到这话,不自在的男人强力的镇定住那份尴尬虽然其实是有些高兴的。
“是吗?那你呢?你爱不爱我?”知道他一向就只会用行动证明而不会回答,小女人故意问他。
“你知道的。”男人显得有些狼狈。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小女人无辜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知道她在使坏,他看着她,然后无预警的,他在户外吻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想到会有人看见而觉得害羞,可她的丈夫很快就让她忘了这一点,柔顺的承应着他的热吻。
这个行动力永远多过于言语的男人呵…“爸爸又在亲妈妈了。”小女孩注意到了这一幕,心里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家里看惯了。
“笨蛋,那是爸爸在跟妈妈说“我爱你。”爸爸说男人只要做不用说,这叫以吻为誓。”小男孩下注解,对这等亲热场面也是见怪不怪。
孩子们的母亲听见了这段对话,在丈夫结束亲吻时,睁着一双带笑的水亮美目看着丈夫。
“以吻为誓?”
哀着她刚被亲吻过的粉
瓣,他不说话,只是又轻轻柔柔的烙下一印以吻为誓:这是他的承诺。而她也知道以吻为誓,他会爱她一生一世: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两人相视一笑。这是个让人偷快的、
暖花开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