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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林女士离开后,她还穿着原来的衣服呆呆地望着豪华的大房间…宋秦芹家也很大,但根本不能与这里相提并论,宋秦芹也有一个很漂亮豪华的大房间,但连这里的一半都不到…她真是太惊讶了,原来世界上的有钱人过的是这种生活…好浪费!

 本来以为宋秦芹家里已经是超级有钱了,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她猛然一怔,似乎满满的不安和惧怕都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讶给暂时覆盖了。

 “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我只是一辈子没住饼这么大的房子,现在还一个人拥有这么大的房间,有一点点…有一点点吓到…”她的表情出现愧疚,最后只好妥协的说:“好吧,算是有一点点感动好了,但我绝对不是贪图奢华之辈,我更不会留连奢侈生活,等我见到师圣夜,我会努力和他‘沟通’的。观世音菩萨,请一定要相信我。”朱紫衣闭起眼睛,一脸无比虔诚,最后合掌拜了拜,才重新张开眼睛。

 接下来…她要做什么?

 其实,她很想去看看宋秦芹的孩子,但心底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抗拒…还是算了,她还是等师圣夜回来好了。

 虽然会怕他,但是要说的话还是不得不说。

 她还是先想想,她该如何开口,才能够让他相信她真的是宋紫衣…脑袋还没发挥作用,那双冰冷的眼神倒是先浮出脑海了,吓得她全身一震,伸手舞,连忙赶走那可怕的影像。

 朱紫衣忽然感觉好沮丧,光想像他那冷酷的眼神,都会害她受惊吓了,看样子,她就算见到他,也不能够把话说齐全了…对!把她要说的话写下来不就好了!

 赶紧找纸跟笔!

 她在房间里窜,接着在起居室的茶几上拿到便条纸和钢笔,她那像小孩子找到糖果一样开心的表情,令萤幕前的师圣夜狐疑地眯眼。

 兴扬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里,一直都有一部电脑是和师家的监控系统连线的,只是在昨天晚上,多了几个隐藏式摄影镜头…安装在主卧房里!

 宋秦芹可以在人前隐藏过去的性格,把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让众人以为她得了幻想症,但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呢?她不需要对自己演戏…除非她知道他在卧房装了摄影机。

 “你想,她在做什么?”师圣夜难得的对赵慷提出问题,实在是因为他想不透她那滑稽的行为。

 趟慷一怔,望着萤幕里的影像…那张妩媚娇的脸上居然会出现“天真可爱”的表情,着实已经够教他惊讶了,从她刚才的“阿弥陀佛”、自言自语,到现在她咬着笔,一会儿皱眉思考,一会儿低头认真书写,那模样和举止与过去的宋秦芹一点都搭不上边…

 “总裁,我在想…她会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如果不是生病,还能够伪装得如此彻底,那就是“变态”了。

 “我不相信。”师圣夜低低哼了一声。以宋秦芹过去为了吸引他的目光所做的种种荒唐行径,他是比较相信宋秦芹诈狡猾又无聊透顶。

 “那只好再观察一阵子了,如果她没生病,早晚要出马脚的。”赵慷知道,总裁急于取得证据,拆穿宋秦芹的把戏,结束这场婚姻闹剧。如果让殷老知道宋秦芹的胡闹,到时候总裁要离婚,殷老也无话可说了,继承人的事也能因此暂时搁置,那么一来总裁能够清静好一段时间。

 师圣夜严肃地瞥他一眼“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在老爷子面前记得锁紧你的嘴巴。”

 “那当然,总裁!”

 “…我晚上有两场应酬,由你替我出席,有关细节你去陈秘书那里问一下。”

 “咦…是。”他不去应酬,那要去哪里?就因为总裁不曾放下工作,才令他小小吃了一惊。

 晚餐时间…

 师、师圣夜回来了…他、他回来了…朱紫衣一听到女佣的传话,那慌张马上写在脸上,整个人像陀螺一样在房间里不停打转。

 怎么办?怎么办?他回来了!他回来了耶!她的心脏狂跳得厉害,一想到他就在这个屋子里了,她的血彷佛就要逆了!还、还是先躲起来好了,躲、躲在哪里…躲在哪里…

 她赶紧跑回卧房,藏到被子里去装死…不、不,装睡!

 师圣夜走进卧房时,看见的就是“被子在颤抖。”

 他忍不住扯起眉头,眯眼凝睇“那一坨被”“…你在做什么?”

 咦?他、他进来了…怎、怎么没有敲门,没礼貌!

 那团被子抖得更剧烈,师圣夜眉间的纹路更深,他深一口气“出来!”

 “是!”教人意外地,她居然乖乖答话了,从被子里钻出来的动作迅速得足够应付军中的训练了。

 师圣夜不可思议地瞅着她。

 朱紫衣乖乖地爬下站好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做了过去的“习惯动作”…她难堪地涨红了脸,随即刻意地绞扭着双手企图掩饰她站得比阿兵哥还听话的“立正”动作。

 “这…这是因为…呃…因为…”因为了半天,朱紫衣忽然愈想愈不对劲,他好像没有叫她解释吧?

 “…你躲在被里干什么?”刻意的忽略她怪异的行为,是因为他不想成为她编剧里的演员。

 本来是尴尬盖过了惧怕他的心情,但经过他这一提醒,马上把她的“害怕”给叫回来了,她的头因此垂得更低。

 “我…我…”她缓缓抬起脸儿,视线却越过他,落在卧房外的起居室“外…外面…”

 臂察了她一整天,他当然马上就懂她的意思,但他却故意和她装胡涂“外面什么?”

 她的眼光不小心接触到他的眼神,马上就一脸彷佛受惊吓似的缩成一团,下巴都快抵到口了。她伸手指向起居室,声音几乎含在嘴里“外…茶几上…有…纸…我、我要跟你说的话…都、都写在上面了。”赶紧出去看,离她远一点!

 她的心思随着她的表情变化,就像一块透明玻璃一样被看得一清二楚,很多女人看他的表情都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像她这样“只怕受伤害,一点都不期待”的女人实在不多。师圣夜一怔,不住微微恼怒,他居然开始怀疑她真的是另一个叫“朱紫衣”的女人了?

 她当然不可能是!

 就算是又如何,他对只会哭哭啼啼、畏畏缩缩的女人最是厌恶了!宋秦芹也未免太不了解他了!

 “有话直说!”他冰冷的声音掷地有声。

 她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又瑟缩了一下,那双澄澈的眼睛登时让水气给满了,微噘着的红不停在颤抖,随时有孟姜女要来哭倒长城的气势,正蓄势待发…

 师圣夜直瞪着她的表情,脸色不自觉地紧绷“如果你敢哭出来,我马上把你丢出去!”

 丢出去…朱紫衣一听到这三个字,表情变得更快,马上神色喜悦,双瞳发亮…

 师圣夜瞪着她不可思议地眯眼,在她急忙准备点头的同时,他低低的声音很快不留情的补充“你想整夜泡在游泳池的话就尽痹好了。”该死,他绝对不是相信她了。

 游泳池…原来只把她丢到游泳池吗?怎么不丢远一点,丢到大门外去,那她就可以…呃、呜、呃…她的脸色又白了,想到自己不会游泳,赶紧拚命的忍住哭泣,但却止不住噎噎的动作。

 她现在的模样,再加上眼前站着一个冷峻孤傲又正在瞪着她的男人,简直就像可怜的小红帽,使得师圣夜冷酷无情的色彩更加浓厚。

 他仿佛像在欺负一个小孩子,那种感觉相当讨厌,眉头跟着紧蹙,他的耐心很快的用尽了。

 “宋秦芹!懊停止你的无聊把戏了。”他的声音一下子降到冰点。

 朱紫衣吓得往后退,端着一张苍白脸色拚命摇头“我真的不是宋秦芹,真的不是…”一说到委屈处,眼泪就滚落了“我真的是朱紫衣啊…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你到底要演戏到什么时候!”他的情绪难以控制地开始感到不耐烦,脾气更仿佛随时要飙涨,他更为此感到烦躁。

 “我…我真的不是…”她的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在原地踌躇了好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急急忙忙从他身旁跑过,到起居室去。

 师圣夜狐疑地转身,他走进起居室,她正好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便条纸,她想递给他看,但却不敢靠近他,而且他只是用森冷的眼光瞪着她,看样子也不会接…

 朱紫衣只好低下头,看着纸上满满的字,用细小的声音胆怯地念了起来“我…叫朱紫衣,我母亲打我有记忆起就皈依佛门了,她带着我住在静慈堂里,我从小就叫她慧印,我每天早上四点半就必须起,每次赖就被慧印骂,她很凶…”跟你一样。她的嘴形无声地补了一句。

 她以为他没注意到,事实上他始终盯着她的脸儿,不放过她丝毫的表情变化,当然也没忽略她“偷骂他”时还噘着嘴的模样了。他眉间的纹路不自觉宽松了些,但也随即就联想到她刚才掀开被子下的动作…嘴角噙着一丝看不见的笑意。

 她没有间断地继续盯着便条纸,翻到下一张继续念“我的身分证字号是N227627905,我的银行存簿号码是008762400305X,我的存款金额…呃,除了慧印留给我的定期存款,我自己的部分从来没有超过五位数…”

 “这种事情任何人都可以查得到。”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连串的数字上面。

 朱紫衣偷偷瞄他一眼,小声的说:“…我的金融卡密码是7777,这是谁都不知道的。”

 “你和朱紫衣是好朋友,也许她曾经告诉过你呢?”他缓缓眯眼,瞅着她微微噘着嘴的小动作…

 “那是不可能的!秦芹她才没有兴趣知道别人的事情呢,她就只有…只有…对你的事情有兴趣而已。”她怯怯地说着,手里紧紧捏着那本便条纸,她写了好几张,只不过念了一点而已…但他显然一点兴致也没有,她如果继续念下去可能又会被他吼…

 师圣夜瞅着她,他在想…是不是干脆配合她,看看她最终要变什么把戏呢?

 “…如果我相信你是朱紫衣,然后呢?”他若有所思地放缓了语气说道,却看到她马上双眼就发亮了,喜怒形于,一点都掩饰不了,他扯起眉头“我是说‘如果’,并不是当真相信你,用不着这么高兴。”当然,他绝对不会相信她。

 他兜头泼来冷水,朱紫衣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光是他不再凶她,就足够她喊“观音大士显灵”了。

 她赶紧说:“不要紧,只要你肯有一点点相信就够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秦芹的样子,我的记忆一直停在二十三岁时的那场车祸,那时是由秦芹开的车,她为了不能够和你结婚和家里闹翻了,所以车子就开得很快,她又没有驾照,我很紧张,一直叫她开慢一点、开慢一点,但她一点都不听,结果…还是撞车了…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眼前就一片黑暗,然后身体好痛、好痛…”她下意识地紧紧环住身子,表情有些痛苦地扭曲,眼泪掉了下来。

 她彷佛陷入当时痛苦的回忆之中…师圣夜凝睇着她,深沉的眼里依然带着不信任“接下来呢?”

 他低沉的声音把她从过去的时空里带回来,她瞥他一眼,缓缓摸着自己的脸“等我醒来以后,看见护士一脸吃惊,忽然开始对着我叫‘大小姐’,我以为她认错人了,她却认为是我意识不清楚,她说叫我大小姐没错,因为我是宋氏医院院长的女儿宋秦芹…然后她跑开了…我在浴室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不是自己的脸…我居然变成秦芹…呜、呜…呜…”她又陷入无助绝望的情绪之中啜泣起来了。

 师圣夜瞪着她,眼光森冷地眯起。该死的他的心…居然一点一点在偏向她!

 “…菜凉了,先下去用餐。”他转身走到门口,缓缓回过头来“还不快走!”

 不,他当然不能相信她。

 “哦…”她赶紧收拾情绪,拚命抹去眼泪,怯怯地跟在他后头下楼去吃饭。

 一走入餐厅,管家和佣人已经等在那儿。

 “先生、夫人。”

 朱紫衣低垂着头,很不能习惯这样的称呼,但在师圣夜面前,她就连大气都不敢一声,更别说对他们“抗议”了,她是尽量不引起他注意,就是观音大士保佑了。

 她微微抬起视线,让目光刚好足够扫描到那张起码足够容纳二十人坐下来的长方形餐桌的桌面…师圣夜在最前端的位置坐下了,她松了一口气,赶紧挑了最角落的位置。

 她自己拉开椅子,赶忙坐下来,却不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师圣夜在内。她把头垂得低低的,两手乖乖地摆放在大腿上,像个小媳妇似的等待,但是…直到发觉气氛安静得有些怪异,她才缓缓抬起疑惑的眼睛…

 师圣夜绷着一张冰冷的脸正瞪着她,他对面的位置有一位女佣已经把椅子拉开了,只等待她入座…装作没看见。她依然想做垂死挣扎,正准备把目光收回…

 “过来!”一个冷怒的声音打破距离穿刺她的耳膜。

 她马上就瑟缩地颤一下,那张丽却无辜的脸儿马上就变白了,一双手紧紧绞扭在一块儿,紧抿着被动地缓缓站起来…佣人还拉着那张椅子,彷佛在催促她赶紧去和师圣夜面对面坐似的…那实在会消化不良,对不起米农、对不起菜农、对不起猪农、对不起五谷杂粮耶。

 心里闷闷的,不情不愿地用“速”移到师圣夜对面的位置,在佣人“体贴”的服务下入座。

 所有的“抱怨”都在心里,她是一句话都不敢吭。

 厨房里很快就开始把菜端上来了,她听到林女士说道“今天请厨房做的都是夫人爱吃的几道菜,庆祝夫人健康出院。”

 “哦…”她的视线角度只到桌缘,对面就坐着师圣夜,她连气都有困难,更别说能完整的把话听进去,好好回答,她只想赶紧结束不能好好吃一顿饭的这场“酷刑。”

 她听到师圣夜拿起筷子的声音,也赶紧跟着摸起筷子和面前的一碗饭,她连眼睛都不敢抬,筷子伸出去夹到什么就吃什么,然后匆匆地把白饭扒人嘴里咀嚼两下就入肚…呜…糟…糟、糟了…

 “夫人,怎么了?”林女士首先发现不对劲。

 师圣夜抬眼狐疑地凝睇她,看见她捂住嘴,脸色惨白地站起来,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她来不及摇头回应,两手紧捂住嘴巴匆匆跑出餐厅,冲到盥洗室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师圣夜质疑的眼神扫向林女士和一脸无辜站在那儿的厨房助手。

 “我去看看。”林女士很快跟着去。

 “我、我们什么都没做。”被那冷冷的眼光给扫到,厨房的人脸色并没有比朱紫衣好多少。虽然对那夫人很反感,也真的很想在食物里“加点料”但师圣夜在场,更何况一想到夫人那性格,光想像到事后的报复就很可怕了,还真没有人敢付诸行动。

 “…夫人刚才吃的葱爆牛是她最喜爱的一道菜,新鲜牛是今天早上才空运过来,处理过程也和平常一样,我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厨师被叫出来询问时,赶紧维护自己的信誉。

 过了一会儿,朱紫衣缓缓走回餐厅,见到一排人都低着头站在师圣夜面前,她眼里有疑惑。

 师圣夜瞅着她,她一张刚洗过水的脸色很白,双手还下意识地停放在喉咙和胃部两个地方,看起来像是刚吐过…“你怎么了?”

 他这一问,她马上一脸难堪,尴尬地低声说:“那个…我…夹了牛吃…”

 “这道菜出问题?”他的目光睇向那盘菜。

 朱紫衣赶忙摇头“不、不是啦…是…慧印虽然没有规定我一定得吃素,我以前在学校也吃荤的,但一向吃得清淡,而、而且…不敢吃牛…一吃就反胃…”她不自觉地瞥一眼那道菜,随即恶心的感觉就涌上来,她赶紧把脸别开了。

 饼去服侍过宋秦芹用餐的厨师和佣人们都讶异地瞪大了眼睛,包括跟在朱紫衣身后进来的林女士都知道宋秦芹的口味极重,吃辣、吃咸、吃甜,更餐餐都要见到大鱼大

 师圣夜若有所思地瞅着她好半晌,才转移目光对厨师说道:“重新做几道清淡的菜上来。”

 “是。”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下一碗面就好了。”她一脸腼腆,不好意思麻烦厨师为了她一个人特地又做莱,而且也太浪费了。

 她的话却又惹来所有人的瞠目结舌。宋秦芹要自己下厨!这、这、这…莫非这回是要整厨房的人了?

 师圣夜凝睇她,不着痕迹地审视了半晌。他对所有人说道:“既然夫人要自己来,就让她好好表现一下…各位平时也辛苦了,紫衣,你不如也顺道做几道好菜,请大家尝尝。”

 本以为可以看到她垮下的脸,但她却为了一句“紫衣”马上欣喜若狂大声说“好”接着跑到厨房里去了。

 厨师愣在原地好半晌,接着,紧张地跑进厨房…等着收拾烂摊子。

 晚餐过后,师圣夜走进书房。

 必起门来,他马上打了一通电话“…你马上着手去查朱紫衣这个人,我要详细报告。”

 币上电话后,他依然沉浸在一顿匪夷所思的晚餐里…

 如果是演技,不可能连做菜都会,过去的宋秦芹别说连柴米油盐都分不清楚,她可能连厨房都不曾踏进去一步,但现在的宋秦芹不但对各种调味料如数家珍,而且做出来的料理连厨师都啧啧称奇,赞不绝口。

 她有几道素食菜,就连厨师都搁下面子,虚心请教了,还直说这没有二十年功力,绝对做不出来…

 朱紫衣马上谦虚笑道:“没有啦,我十岁才开始学菜,十二岁慧印才正式让我掌厨,不到二十年啦。”

 …师圣夜扯起眉头,才一顿晚餐而已,大厨马上铁口直断,说她绝对不会是宋秦芹,他完全信任她是朱紫衣的说法了。

 谤据大厨的解释,她似乎领有中式餐点的执照,对‮试考‬过程能够说得一点不漏,而且做菜的架式和功力也该是多年累积下来的成果,那绝对不是单单四个月就能轻易学成。

 …起码厨房里的人都认定她朱紫衣的身分了,她的的确确已经收服厨房几个人的心。其他的人…大概和他一样半信半疑吧,他从管家那双一再感到不可思议的眼里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

 师圣夜坐下来,眯起的眼里有了困惑。如果她是朱紫衣,那她为什么会是宋秦芹的外表?如果她是朱紫衣…那宋秦芹人呢?

 就算他肯相信她是朱紫衣了,但一连串怪异悬疑的现象又要如何解释?她用三年的空白就打算代过去,但她能代宋秦芹的去向吗?

 如果朱紫衣活着,那躺在坟墓里的尸体是谁?和他生下孩子的人又是谁?

 …难道真如大厨说的,可能是“借体还魂”吗?如果她是宋秦芹的身体,朱紫衣的灵魂,那她算是人还是鬼?

 “该死!”他从不相信灵异,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开始对自己的信念产生怀疑了!

 …这个女人,还是他过去最厌恶的胆小如鼠、畏畏缩缩、还恨不得从他身边逃开的女人!

 “该死!”

 再一次咒骂。他猛然挥去脑袋里的杂念,站起来走出书房,往育婴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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