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浩的耳朵很
，但不知道是有人在想他？还是在骂他！他忍着去掏耳朵的冲动，伸手拿起饭后咖啡轻轻的啜了一口，再将杯子放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养父母。
他来到这栋没啥温度的
明山豪宅差不多已有四、五个钟头了，但他们却一个字也没说。在前两、三个钟里头，二老窝在书房里密谈并没有见他，一直到厨师将晚餐料理好后，二老才从书房走出来，但两人见到他，虽瞧到他眼角上的抓伤，他们还是只说了“吃饭”两字。
而这会儿饭也吃了、咖啡也喝了，二老还是静悄悄的。
宋旭浩静静的看着神情严肃的童汉勋，做了他二十年的养子，他也深知他的个性，若他没打算开口，他就算问了也没用。
而事实上，他们二十年的父子关系一直是疏离淡漠的。
童汉勋抿抿
，站起身子离开餐桌，走过开放式的玻璃屏风隔间，来到金碧辉煌的客厅。宋旭浩见他在沙发上坐下后，明白的朝雅美铃子点点头后，便起身走到客厅，在养父的对面坐下身来。
“那个没教养的女孩并没有到学校报到，你知不知道？”童汉勋终于开口了。
宋旭浩浓眉一皱，随即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没有跟兰明中学的训导长联络。”
“我联络了，一直到我们吃饭前，她也没去学校”童汉勋虽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但那微皱的眉心已
出自己的忧心。毕竟血浓于水，何况，在初次见面的震慑过后，内心因童薇那张酷似儿子的脸蛋而起了剧烈波动，不由自主的去关心她的现况。
宋旭浩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张在二十年来，终于在养父脸上出现的一丝忧心温度。
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是有差吧，对他这个养子来说，他可从来不曾在他们的脸上见过何谓忧、何谓喜的神情呢！
宋旭浩否认自己吃味，反正自己本来就不姓童。
童汉勋
握着十指，直勾勾的看着静默不语的养子“你没有带她去学校？是不？”原来还想指责他？他抿紧了
“她有骨气，不拿我的钱坐车到学校去？我要她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到学校去当学生，还是要到街上当乞丐？”“你──”他错愕的看着他“她是我的孙女！”
“爸不是说她身上
有林倩伊那个
女人的血？你不会承认她是你的孙女？”他冷冷的提醒童汉勋。“这──”他再次语
，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我在爸的身边二十年，我以为爸会开心我这样的安排，她若不想去学校，到外面
，吃点苦，受点教训后，不就会乖乖的去念书了？”童汉勋无言，若是平常，他肯定赞赏他的作法，但现在他的儿子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儿子在九泉之下肯定无法瞑目，他一定恨极了他的绝情…
“还是派几个人去将她找出来吧，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别让她知道，还有，”他沉
了一会儿，刻意忽略宋旭浩那双在下一秒半眯而冷漠的黑眸“我指定你是她的法定监护人，她的一切行踪、作息，你就该了若指掌，就算她真的落到街头当乞丐，你也要确定她的安全无虞，明白吗？”宋旭浩没有回答，只是以那双震慑严峻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他，冷冰冰的老头子这会儿居然会挂心那个不知好歹的孙女？天快下红雨了吗？
童汉勋可以感到他那无言的嘲讽，而这令他心虚，对这个养子，他的确不曾付出过一份亲情，但那并不是他不想爱他，而是儿子的背叛离家，让他心寒，让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一直到今天，酷似儿子的孙女再度走进他的生命，他才记起如何关爱…
他喟叹一声“我知道你很忙，对我的指示也感到为难，但那毕竟是我儿子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最后的请求，我就算再怎么不悦，我也要做到。”
宋旭浩明白的点点头，虽然两人心知肚明这话只有一半的真实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派人去找童薇。”“嗯。”“爸，没事的话，我想先走了。”
“你出去吧。”
宋旭浩从沙发上起身，看了神情凝重的童汉勋一眼，再回头对坐在开放隔间餐厅的雅美铃子点点头后，便转身离去。
养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从她那一向严谨的脸上出现的一抹忧心，他相信童家二老在二十年前冰寒的心已逐渐融解了。
而这全是因为儿子的死，孙女的到来吧！
依这情形发展下去，难保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这个毫无血亲的外人，会被那两个无情的老人给踢出童氏跨国集团呢！
*
第二天，宋旭浩一如往常的到童氏全球指挥中心的二十一层楼专属办公室后，先是将那摆放在红木大办公桌上，两叠像小山似的文件档案一一批示完，才执行昨晚养父的指示──派人去找童薇。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被童薇害得额头撞出一个
，还花了不少钱跟那三辆追撞的车主达成私下和解的赵哲仁。他一早就来上班，人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不过，在他知道童薇已在外头
一个晚上后，那张算是俊美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不悦。宋旭浩双手环
，出口嘲讽“看来那个发育很好、智商不足的小女孩的魅力还真是不小。”“旭浩，你在胡说什么？”赵哲仁的神情有些尴尬。
“不是吗？一向温文的你这会儿脸色丕变，
不
的。”他一愣，随即试着解释“童薇才十六岁，你却让她一人在外头
，要是遇到坏人…”“那又如何？是她咎由自取。”
“旭浩，她刚死了父母，无依无靠…”
“相信我，我比你还清楚那个滋味。”他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赵哲仁一脸尴尬，当年才十五岁的宋旭浩也在一夕之间痛失两名至亲，年龄及际遇跟童薇差不多。
宋旭浩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十多年的好友“我不是不管童薇，甚至将她的学校住宿全都打理好了，她想通了，只要到学校去，生活不是问题，但若是想不开，宁愿去当乞丐，那当然也是她的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我带她的照片去找几家征信社，追查她的行踪。”
“那是我爸的指示，我只是执行而已。”
“呃，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赵哲仁反应过来，连忙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一等，还有一件事。”宋旭浩想起还有另一件事。
他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的医疗费和那些私下和解费，列张明细给我的会计师，他会支付你这笔费用。”
“然后记到童薇的负债帐下。”多年的好友，他很清楚他的做法。
他冷笑一声“你很清楚。”
“不用了，这笔帐我还消化得起，我自己付就成了。”童薇年纪轻轻的，已背负父母的一千万元债务了，他可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
他蹙眉“你对她太仁慈了。”
赵哲仁仅是笑一笑“我去办事了。”
其实宋旭浩并不是个小气鬼，只是他每条帐都记得很清楚，何况欠钱还钱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所以他不会去批评他的做法。
宋旭浩看着他轻轻的将办公室的门给带上后，站起身，走到玻璃帷幕前，看着窗外湛蓝无云的天空。莫名其妙的，童薇那张美丽又带着挑衅目光的丽颜就这么浮现脑海。
他浓眉一皱，低低的
咒一声“我不会着你的道的，小女孩！”只是，不可否认的，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因她的出现有了不同的行为举止，而他也很清楚那全是她那股自然散发的
感，与清纯织的气质在
拨众人的心湖，但即使是如此，他不会也不愿成为其中之一。他绝不会被她吸引，也绝不会因她而将生活步调弄
。宋旭浩在心中频作心理建设，却拒绝去深思自己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
连着几天，赵樱静的心情一直很郁卒，虽然成了宋旭浩的未婚
，但两人见面的时数跟没有订婚前并没有什么差别，一个礼拜大概只有吃一次午餐的机会。所以，按捺不住寂寞的她终于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打了手机约宇成田中到梦玫瑰宾馆。
大大的黑色墨镜几乎掩住她大半的脸，一身火红色洋装的她在柜台上登记一个假名后，便直接搭电梯到五楼一间边间的豪华套房内。
三
宾馆里的豪华套房多了点情
的味道，房间看来也暗了些，浴室的玻璃们上雕绘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
女，浴室的地上有气垫
，而房间的天花板是一面镜子，当男女翻云覆雨时，所有的
画面尽入眼底。赵樱静对这个房间不陌生，她跟宇成田中到这儿幽会已两年多。
只是这会儿她已是半个已婚妇人，进出这里要更加小心。
她将墨镜摆放在梳妆台上，先走入浴室，冲个澡后，赤身
体的走出来，在上躺下。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她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前，从门上的猫眼看到门外那个西装笔
的宇成田中后，随即打开门，将赤的身子半掩在门后。宇成田中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貌似日本影星阿部宽，在进入房间，看着赤
的赵樱静将门关上后，他笑开了嘴，直接将她扣在门板上，以嘴舌及手展开全身巡礼，让赵樱静发出哦发颤的呻声后，他解开长
，从口袋里拿出保险套，做好安全措施后，直接以站姿在她的身上展开古老的律动…
情过后，宇成田中将全身软绵绵的赵樱静打横抱起，两人在上躺下。赵樱静倚在他仍整齐的西装上，一脸
足，宇成田中的情总是来得快又猛，但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何况，她知道待会儿两人洗鸳鸯浴时，他一定又会来一次浴中做
，而看着那因情而
溅的水花，她的高
是一次又一次。“你今天会打电话给我，我很讶异。”宇成田中
笑的看着怀中的美人。“为什么？”
“你跟宋旭浩不是固定星期六一起吃午餐？而这一周不是你们刚成为未婚夫
的头一个星期六？”她苦笑一声“那又如何？反正这一周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们两人跟以前差不多。”
“可是你也从不曾在星期六找过我狂
，你不怕你去赴约时，身上还有我的味道？”“嗤！”她冷嗤一声，坐起身来，点了一
香烟，大口大口的
起来“宋旭浩不会发现的，他一向离我很远，就算开车载我回去，也不曾亲近过我，吻我一下。”“可是两个多月后，你们要结婚了，到时你不是女处一事…”
她摇摇头，嘲讽的道：“他不会在乎我是不是个女处，他只在乎我能不能帮他生孩子。”
“女人天生就是为了伺候男人而生存的。”
“我的身体如果没有你来爱抚，它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臭皮囊。”
“哦，男人，没有你的爱，我活不下去。”
哇咧！童薇看着在她眼前表演勾引媚功的三个老欧巴桑，差点将今晚的晚餐全吐了出来。
不过，她的免疫力是愈来愈强了，胃只翻搅了一下，晚餐算是没有白吃！
搔首弄姿的连秀珍、王琳、蔡素芳很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不屑，但男人就是爱听这些恶心的话。
“快点，你也来一遍，这声音要嗲、要柔，眼神要媚，这手要适当的从自己的
部慢慢的滑到大腿的地方。”王琳可是使劲了力气在教，拚命做示范。“是啊，你都学了一星期了，还不合格，怎么学我的“品萧”功夫？”连秀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好啦，做就做，念什么念啊！”她一脸的不耐烦，若不是这儿有吃又有得住，她早闪人了，跟一群幻想变富婆的三个老查某在一起真是累死人了！
她润润干涩的
，像在念课本似的“女人天生就是为了伺候男人而存在的，女人…女人怎样？”她忘了。“我的身体如果没有你来爱怃。”蔡素芳好心的提醒。
“哦。”她点点头“它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尸体？”三个欧巴桑瞪大了眼，错愕的看着她。
“老天，你说什么尸体？听了都没兴致做
了！”回过神来的连秀珍猛拍额头一下“小姐，你认真点成不成？”“没有生命的躯体不就叫尸体吗？何况，我很认真了，一步都没走出这个小套房，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她给了三人一记白眼，干脆走到浴室去，这个小空间是惟一可以不看到那三个女人的地方。
难怪她们想钱想疯了，这个小套房大概才六、七坪，又小又挤的，偏偏她们三人又有一大箱、一大箱那种ＳＰＰ的廉价礼服舍不得扔，她们都快要用叠罗汉的方式才能睡觉了！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
她烦死了，连应声都懒。
“童薇，不然，你出去透透气好了，不过，要记得回来。”连秀珍的声音响起，口气还满好的。
她扬起一道柳眉，也好，她真的快被闷得
不过气来。她打开门，看见的是三张努力装出笑容的脸孔，她大步的越过她们“我出去了。”
“嗯。”三人点点头，但可打定主意要跟踪，要不然，她吃吃喝喝一星期也花了不少钱，她们在银行帐户里的钱又少掉一个零了。
而且她们虽然已将这二、三十年来怎么靠男人吃饭的功夫尽力的教给她，但她学得并不好，而她们又没有把握能找到比童薇更适合的徒弟，因此，只好继续训练她。
思绪间，童薇已关门离开，三人对视一眼，蹑手蹑脚的跟上去。
*
连秀珍三人租赁的小套房就在西门町闹区里，因此，童薇一步下窄小的楼梯走道，招牌林立的街上就是一大群
马路的人。而她虽然只是一身简单的贴身Ｔ恤、牛仔
，但站在人群中的她相当显眼，及
的垂直长发，精致美丽的巴掌脸，还有那自然散发的叛逆风采，小小年纪的她很快的吸引了一旁青少年的注意。近十名的青少年围了过来，笑嘻嘻的道：“跟我们做个朋友，怎么样？”
她没兴致的瞥他们一眼，默不吭声的继续往前面走，留下那群了着一鼻子灰，却互相取笑调侃的青少年们。
童薇走到十字路口，抬头看着大型的电影看板，忍不住叹了几声。
好烦哦，那个宋旭浩现在不知在干么？
敝了，她干么又想到他？这一星期心情不佳时，可将他那张可憎的俊脸画在纸上当飞镖
呢，但心情还是郁闷极了。柳眉一拧，她消失也有七、八天了吧？那个欧吉桑会不会以为她真的在街上乞讨过活？
她眸中出现一抹笑意，转过身，对着服装店的镜子照了照。
很好，皮肤还是粉
粉的，脸也还是水当当的，没有憔悴，没有睡眠不足。看到她过得不错，那个老欧吉桑一定会好奇她怎么有钱生活？
如果告诉他，她让男人包养，他会不会气炸了？
有趣，去看看他的反应也好，看他生气，她心情肯定会好很多！嗯，就这么办，可是她身上没钱，这身廉价的衣服又是那三个老女人帮她买的，这不太像是红牌妇情会穿的衣服。
她的目光移到服装店旁的乐器行，她笑了笑，开心的走进去，没一会儿走出来，手中还多了一把吉他。
没想到那三个女人教的东西还
有用的，她走进门去，眼神转，嗲声的跟店主说借个吉他来玩玩，那个五十多岁的店主就脸红的将吉他调好音借她出来晃晃！“锵！”她弹起吉他，她这突如其来的音乐声引起路人的注意。
她笑了笑，刷起吉他，唱起一首首的热门歌曲，围观的人愈来愈多，掌声也愈多，而在人群里，有两个征信社的人仔细的看着沉溺在音乐中的亮丽少女，两人互视一眼，一人退到音乐声较小的地方打电话通知赵哲仁，另一个人则继续注意童薇。
而连秀珍三人也是躲在对面的街角，偷偷的看着唱得嘶声力竭，吉他弹得节奏明快的小女娃，瞧她全身像是个聚光体，围观的人是愈来愈多，甚至有几个老星探也围了过去，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星探以前也是她们的顾客呢！
“我看她有机会“半路出师”哦。”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绝不会放弃她，一定要将她捧成红牌妇情。”
“没错，这样才能她一人得道，我们跟着
犬升天。”王琳、连秀珍、蔡素芳你一言我一句，目光全定在那个可以让她们美梦成真的小女孩身上。
*
最罗曼蒂克的法国餐厅内，宋旭浩一口一口的吃着美味的牛排，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让坐在他对面的赵樱静是一肚子火。
她明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另一半是谁，只要她是女人，只要她生得出孩子，谁都可以，但他不在乎，她好在乎，他们已经是未婚夫
了，难道就不能亲密热络些？她使起
子，将刀叉大力的放在水晶餐盘上，让仅放着轻柔音乐的餐厅响起“匡当”的高分贝声音，引来其他客人的侧目。“你干什么？”宋旭浩平静的看着她，神情上仍是一贯的冷酷。
她抿抿
，看着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再抬起头来看他“这对你有任何意义吗？”他冷笑一声“你是我的未婚
了。”“是吗？那你给我一个吻。”
他浓眉一皱“这里？”
“没错！”
他勾起嘴角一笑，但她注意到那抹笑意并未抵达他的黑眸“我不习惯演戏给别人看。”
她咬咬下
“那我们不要吃了，我们回你家。”他朝她扬扬眉，放下刀叉，舒服的将身体靠在椅背“你迫不及待想帮我生孩子了？”
“我…”她语
，她并不是想生孩子，她只是想尝鱼水之。“我听过一篇
学报导，女人如果不曾经历过爱，她对那方面的渴就不旺，你觉得呢？”“我？”她暗暗的
了一口口水，他在暗示她什么吗？还是她跟宇成田中的事被他发现了？他神情一敛，眸中再现冷光，一手指着她的脖颈间道：“下次叫你的男人在“种草莓”时，最好种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的这句话倏地劈进了她的脑际，她倒
了口凉气，下意识的去摸脖子，在感到轻微的疼痛后，全身上下的血
更是在瞬间全失了控，老天，宇成田中怎么在她这儿留下个吻痕？他冷冷的瞪视着她，起身走到柜台，在跟餐厅经理点点头后，便离去了。
餐厅经理可以感觉到他的淡漠，只是他跟赵樱静一个月固定在这儿用餐四至五次，帐单采月结，再由他们直接将帐单送到童氏跨国集团去请款，而以往两人都是在用餐后一同离去，气氛还算不错，但今儿个就给他怪怪的了…
呆坐在位子上的赵樱静，脑袋是一片空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呢？
*
宋旭浩开了朋驰的ＳＬ银色敞篷跑车加入中山北路的车阵中。
对赵樱静在两人婚前就先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他并没有想像中来得生气。
也许是两人还没有结婚，也或许是他对她本来就没有感情，所以他甚至不在乎她的跳墙。
事实上，他的一颗心倒是被那个老喊他“欧吉桑”的小女生给占得满满的，一个多星期了，她没有到兰明中学去报到，也没有回养父母的家，她到哪里去了？
不会真的发生意外吧？
宋旭浩出乎意外的担心她的安危，不过，养父母这几天虽然忧心她的下落，但在他一句“还没有消息”后，倒是没有再问了。
不过，赵哲仁在干什么？这一次真是办事不力，连个小女孩都找不到！
“铃──铃──”手机响起，他按了免持听筒的按钮接听电话。
“喂？”
“旭浩，找到童薇了，她在西门闹区。”赵哲仁带着兴奋的声音响起。
“好，我在中山北路，离那儿很近，我直接过去，你将详细地点告诉我。”
赵哲仁随即将详细地点告诉他，但说了，心却不安起来“呃，你不会对她怎么样吧？”这一星期来，赵哲仁可以感到他也是情绪紧绷，这自然是童家二老给他的压力使然。
“我会对她怎么样？那儿是公共场所！”他不客气的驳斥回去。
“对不起，可我发觉你最近脾气不好…”“好了，我要过去了。”
“是，不过，要不要我也过去？”他其实很想去看看童薇，想看她是不是还像他一个星期前看到时一样的动人，但他这会儿又在马偕检查额头伤口的复原情形…
“你不是到医院去？”
“嗯，不过，让医生检查一下就可以走了。”
“你迫不及待的想见她。”
“呃，没、没有。”
“没有最好，这一次我会亲自押她到学校去，免得劳师动众找她的行纵外，我还得面对我爸妈那暗指我办事不力的冷漠神情。”
赵哲仁无言以对，他这话间接的也在指他办事不力。
“再见！”
“再见。”他干涩的回答。
宋旭浩抿紧了
感的薄，将车子切入外车道，右转后，往西门闹区开去。*
宋旭浩将车子停在路旁时，便看到被一群人围着的童薇，也听到她那清脆嘹亮的嗓音。
只是他浓眉一拧，仔细的听这熟悉弦律后，他顿时感到啼笑皆非。
自弹自唱的她唱的竟然是百老汇名曲──兄弟，赏点钱吧！
他下了车，将身体的重量倚靠在车身，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显然唱得相当忘我的童薇。
她看来还不错，似乎没有饿过一餐，睡得也还好…童薇唱完了歌，全身香汗淋漓，但也引来热烈的掌声。
得意的笑了笑，她对着右边一个戴着帽子的女生道：“借一下帽子。”
小女生将帽子给她，她开心的拿着帽子，开始绕场一周，收起赏金。
“街头卖艺？”宋旭浩嘴角一扬，眸中出现笑意。
她还具有骨气，也
有胆识。他看着她开心的将钱收回牛仔
的口袋后，将帽子还给一旁的女生，还分红的给了她一百元。“还
慷慨的。”他摇摇头，喃喃自语。接着，他看到几名男子纷纷向前，递了好几张名片给她，七嘴八舌的不知在游说她做什么？
童薇对这几个自称星探或经纪人的人说不上好感，不过，她现在是寄人篱下，有赚钱的机会还是别往外推，所以她还是听完他们几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话后，将他们的名片全收起来，才笑笑的道：“我还得回家跟我妈咪商量，过几天再打电话给你们。”
语毕，她不再理会他们，将吉他还给那个乐器行老板后，洒
的越过围观不散的人，却一眼对上宋旭浩那双冷凝不见波动的黑眸。她柳眉一皱，这么巧？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可是她都还没有换上妇情会穿的那种袒
背的洋装呢！她抬起头来，看着直盯着自个儿的宋旭浩，他看来是好得不能再好，身上一套亚曼尼偏右肩的米白色连扣西装，下半身是灰绿色的宽松长
，整个人看来清俐落，连带的使那张已经够俊的脸孔是俊得更过火了！她瞥了身前身后一大堆注意到宋旭浩的女生，她们个个眼睛发亮，目
爱慕，简直太可恶了！可恶？她在干么？她在吃醋吗？
不！不会的，太无聊了！
莫名其妙的，她居然对自己生起气来，也对旁边那些女生起了一把无名火，她气呼呼的瞪了她们一记白眼，大步的跑向宋旭浩，还大声的喊“欧吉桑！”
这个女生！宋旭浩黑眸危险的半眯。
一旁近二、三十名对宋旭浩发出电波的青春少女，在看到童薇叫的欧吉桑就是她们眼中的超级大帅哥时，有不少人跌得人仰马翻，直觉童薇该去看眼科了。
“欧吉桑！”童薇可不理身旁加身后一大堆嫉妒和一些愕然不解的眼光，反正她就是爱喊宋旭浩欧吉桑！
宋旭浩看着在他眼前站定，一脸笑咪咪的童薇“你似乎忘了被打
股的痛了。”她
齿一笑“那你也别忘了小腿胫骨的疼痛。”她的意思是他敢打她
股，她就会不客气的再踢他的小腿？他抿抿“你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那最好，你别打我
股，我不踢你的腿，咱们俩都相安无事！”她看着那些愈显嫉妒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她的心情更好，好像就只有她能跟宋旭浩这个帅哥处在一起。她不愿多想，直接坐上车子，再指指驾驶的位子“不走？”
他睨她一眼，她这次倒意外的合作啊，他上了车，很快的将车子驶入车道。
“走了？”连秀珍、王琳跟蔡素芳一脸懊恼的从街角窜了出来，沿着街道追上去，大喊着“童薇，童薇！”
宋旭浩看了那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一眼，并没有放慢车速，反而转了一个弯，行驶在中华路后，打算直接将童薇扔到兰明中学去。
“童薇，我们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要回来啊！”“是啊，不然，至少要跟我们联络，你知道我们的手机号码！”
“童薇！”
三个老欧巴桑不在乎路人的讶异目光，硬是扯开喉咙大声嘶吼，但车子还是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