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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就连她在外头使尽全力的呼喊,也得不到里头的回应。

 “衡毅,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衡毅…”

 “别叫了,你就算喊破了嗓子,他也听不见!”霍子樵愤懑的声音赫然传来。

 心怡一惊,凝住了声。她猛一回头瞪着他“听不见?你究竟把他给怎么了?”

 乍见他时的惊讶、失措渐渐被恼怒所取代,心怡已忘了自己的境况,开始对他发内心的不满与郁闷。

 “我没对他怎么样,只不过让他吃颗葯睡一觉而已,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女人还会鬼吼鬼叫!”他眼底浮上极度不屑的神态。

 “你太过分了,你要我说几次,这不关他的事,衡毅虽然是竹风帮的人,但个性儒雅,从不过问帮中事。”心怡急急地为许衡毅辩解。

 “看得出来。”霍子樵冷冷一笑,刚烈的脸上全是戏谑。

 的确,他难以想像许云风和许衡毅是父子关系,许云风黑道味甚浓,颇富心机,而许衡毅就像是个身在古代的白面书生,一天到晚除了之乎者也外,什么都不懂!

 难道许心怡就是喜欢那种文诌诌的软弱男人?

 “既然你看得出来就放过他。”心怡仍不知死活的挑战他的耐

 “休想!”

 他寒冷的视线让她浑身打颤,明知打不过他,心怡还是气得出手,娇小的拳头却聚满威力,拳拳毫不留情的挥向他的门面。

 霍子樵未将她攻势凌厉的拳脚看在眼里,两个走位闪躲便来到她身后反制住她。

 他表情狠地怒喝道:“你玩够了没?”

 “你不放他,我就永远和你没完没了!”瞪着他冷酷的面色,心怡心底总是有股难言的惆怅。

 她怎么会喜欢上他,真该死!

 “没完没了?好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奉陪。”他欺近她。

 心怡险些被他眼眸中的火热与浓浊的男气息融化;他的一举一动散发着狂野的气息,强猛地蛊惑她的心。

 “你不要脸,骗了我。”泪水凝上眼睫,她越是想回眼泪,就越是控制不住。

 “我不认为我骗了你,难道你不认为在我的上你也得到了愉?”他扬扬眉,目光暧昧的紧盯她傲人的丰

 “冷誓桀,你不要脸!王八蛋!”气愤之下,她骂出三字经。

 算了!她干脆回竹风帮找人来救衡毅,虽然许云风的那张脸在她脑海中已变了形,但她还是得回去。

 主意既定,她便毫不迟疑地跳上楼梯扶把顺势往下溜。

 霍子樵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眼看她耍出这种吓人的特技,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你不要命啦!”他在她身后嘶吼,随即也跃上扶把紧追而下。

 心怡急速地往外狂奔,就怕被身后如恶魔撒旦般的他捉住。她眸底有泪水,是不舍离去的泪,但却无法认同他无理的作为。

 她好恨,恨他也恨自己那颗拴不住的心!

 罢转入暗巷内,她突然被一群人挡下,定睛一看,全是竹风帮的人,许云风也在人群之中。

 “许伯伯!”她惊讶于在这里遇见他,难道他是来救衡毅的?

 “心怡,你怎么了?看你紧张的,有人追你吗?”许云风语出关切。

 “哦…没…没什么。”不知怎地,自从梦见那个奇怪的梦境后,她总觉得许云风好虚伪,连面对他都令她害怕。

 许云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以笑掩之。“听说你跟在冷誓桀身边过得并不好,那么就跟我回去吧!”

 事实上,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正是要去找她。

 本打算让她潜伏在冷誓桀身边好取得邹鸣的信任,然后慢慢拿下台湾的毒品市场。怎知邹鸣最近似乎变得有些不济了,向来隐密的据点一个个被警方破获,看来他不能再把心怡留在他们身边,毕竟她还是个非常值钱的棋子,绝不能弄丢。

 “来吧,跟许伯伯回去吧。”

 他才伸出右手,心怡竟突然大叫一声,接着神色慌乱地直退向幽暗的巷底,直至无路可退。

 金表!许云风右手腕上戴着一支金光闪耀的金表!

 脑海中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那个酷似许云风且手拿打火机点燃炸葯引信的坏人,手腕上正是戴着这种金表!

 许云风为什么要制造那场爆炸?目的是什么?要杀谁?

 但梦境似假又似真,她完全没个准,该如何是好?

 虽然丧失了记忆,但她语文能力尚存,心怡不纳闷,自己不仅会中文而且还会文,难道她曾住饼日本,这件事她倒是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心怡?”许云风蹙紧眉头,感觉有异。“你真的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表…金表…”心怡指着他的手,喃喃道。

 “金表?”许云风看了下自己的手腕,突然笑了“我好些年没拿出来戴过了,今天心血来,拿它出来磨磨光。”

 心怡闭上眼睛,已暗自下了决定,她暂时不能跟他回去,除非找到答案。

 “我能不能不要回去?”她试着问道。

 “你的任务已了,你不需再跟着冷誓桀了,跟我回去吧!”说完,他从衬衫口袋拿出一包香烟,点了支烟着。

 心怡惊讶地看着他点燃打火机的动作,他居然是用食指去拨动打火石!以前她怎么没发现?

 登时脑中一个极清楚的片段乍现,那个手戴金表的男人正要用食指拨动打火机点燃炸葯引线,当她好奇走近一瞧时,那男人回头给她一拳,紧接着就发生那场大爆炸…天!怎么会这样?她的头好痛啊!心怡抱着头蹲在地上,眼瞳中的惧意加深。

 “心怡,你怎么了?”许云风伸过手,却被她一手挥开,趁大伙儿都不注意时往巷口直冲!

 “心怡…这丫头有问题,快追!”

 许云风单手比画了个弧度,所有跟班全都急追心怡消失的方向。

 心怡跑出了暗巷,正在犹豫该往哪逃时,突然一只大掌掩住了她的口,将她往阴暗的角落一带。

 “别出声,是我。”熟悉的声音轻窜入她耳际,惹得她浑身一颤!

 “你怎么…”

 霍子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他们就在不远处。”

 心怡朝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是那群对她穷追不舍的家伙!

 怎么办?他们躲的这个地方既狭隘,又无障碍物阻隔,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就在她无助彷徨的时候,他突然拍拍她的手“别慌,既然不想回去就别回去,由我来处理。”

 “你?”心怡惊愕地看着他,发觉此时此刻的他有些不一样了。

 “你好好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去,记住,千万别出去。”语毕,他松开衣领。打开袖口,潇洒的走出阴暗处。

 他颀长的身影触动了心怡心底某条神经,令她倏然心悸。

 “嗨!许帮主,好久不见了。”霍子樵故作热络的走向前,淡淡扬起角。

 “冷誓桀!你怎么会在这里?”许云风看了下他的身后,却被他横身挡住。

 “我从酒吧出来,正好经过。”霍子樵优闲的说。

 “我在找我女儿,请你别挡路。”

 “你女儿不在这里。”

 “是这样吗?让我过去找找看。”许云风执意要过去。

 “那你得先过我这一关。”霍子樵的眼中出现寒芒,只因他察觉出许云风的表情缺少对女儿关切,完全是森冷的面孔。

 “我身后的手下可不是废物。”许云风不甘示弱的说。

 “那就全上吧!省得我一个一个打发,麻烦的。”霍子樵的口气很淡,淡得几近轻蔑!

 “好,那就试试看,就算你是邹鸣的义子,以他现在江河下的气势,我可不怕他。”许云风心想,只要握有许心怡这个筹码,不怕邹鸣不低头。

 “我没要你怕他,因为我也恨他。”霍子樵慵懒的开口,微眯的双眼中看不出他心底的盘算。

 “你──难怪有人说你残暴成,现在就连自己的义父都不放过。”许云风有些畏惧他散发于外的骇人气势。

 “好说,今天让你见识到了。”霍子樵面无表情地睇着他。

 许云风蹙紧眉,手一挥动“上!”

 七、八名大汉一拥而上,霍子樵发挥他深的搏击技巧与拳术,迅速闪过并攻击,撂倒了数人。

 许云风见他毫不费力地扳倒他数名手下,脸色乍白,他掏出对着他“冷誓桀,你得意不久的。”

 霍子樵冷冷低笑,单手扣在际的弹簧刀上,静待其变。

 躲在暗处的心怡见他身处危机当中,早忘了他之前的代,冲向许云风“我在这里,不许你伤他!”

 许云风一惊扣下扳机,子弹入心怡的左肩!

 “心怡!”霍子樵一个箭步接住她下滑的身子,疯了似地大吼:“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他怔忡了一会儿,随即甩出弹簧刀,分毫不差地下许云风手中的,对着他怒道:“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抱起心怡,霍子樵迅速往前直奔。

 许云风则愕在当场,不相信自己怎会差点杀了许心怡,少了她,他的一切就完蛋了!

 “帮主,要不要追?”身边的手下唤回他的心神。

 “等等,先从几个大医院着手,小姐身受重伤,冷誓桀跑不快的。还有,若见了他们,先将小姐送医急救,她还不能死。”目前只有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若找到了杨夙岚,他便可以拿许心怡来威胁她出那张邹鸣觊觎已久的研究报告。

 哼!邹鸣,冷誓桀,你们斗不过我的。

 “薛斯昊,我是霍子樵!”

 霍子樵躲在医院围墙外以手机联络薛斯昊,心怡的血不断淌在他的衣服上,他的感觉则是如同被刀剜!现在医院外全是许云风的手下,他不能冒险,只好向薛斯昊求救。

 “怎么了?”薛斯昊听出他话语中的急促。

 “心怡受伤了!你赶紧帮我安排医院,她绝不能有事!”

 “受伤!好,你快到XX路口,我在那里等你!”薛斯昊立即作了安排。

 “我马上到。”

 霍子樵收线后,立即拦截一辆计程车来到了指定地点,远远地就看见薛斯昊已在该处等待。

 车子一停,霍子樵迅速将心怡抱出车外,他神情焦灼,语气急促地说:“快!不能再耽搁了!”

 “你跟我来。”在薛斯昊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楝三层楼的房舍内。

 在转上二楼的刹那,霍子樵愣住了,这楝外表看似平凡的屋子,里面居然摆满先进的医疗器材,完全不输大医院。

 “来,快把这位小姐放到手术台上。”

 霍子樵一抬头,便上博克医生的笑脸。博克是位年约六十的老者,目光却犀利有神,医术湛,霍子樵脸上的假面皮和喉头的变声器就是他的杰作。

 霍子樵依言将心怡放上手术台上,他焦躁懊恼地说:“她会不会失血过多了?天,我不该让许云风误了那么多时间的。”

 博克医生看了下心怡的伤势,安慰他道:“没事的,你已在她肩上绑了止血布条,做得很好。”他眼神一转,了然的瞧着霍子樵左手的残袖。

 “可是子弹还在她肩上呀!”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你这躁的小子,没看见我在帮她麻醉,正要取出子弹吗?你先到一旁去等着吧!”博克医生依然带笑,似乎对霍子樵的不安见怪不怪,随即拉上周围的布帘。

 此刻,薛斯昊再度上楼“相信博克,他可是全球一等一的外科医生。还记得一年前谷令飏因任务受重伤吗?他那条命也是靠他捡回来的。”

 对呀!比令飏那回的确已去了半条命,除了他那股毅力,当然还得靠博克湛的医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斯昊问出了心头的疑虑。

 “她是为了救我。”霍子樵用力抹了抹脸,满脸晦涩,声音刻意佯装平静。

 “被谁伤的?”

 “许云风。”

 “许云风?他不是许心怡的父亲吗?”薛斯昊微蹙眉头,双眼闪烁着深深的困惑。

 “他不是心怡的亲生父亲。”霍子樵淡淡道出。

 至此,霍子樵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对心怡的一切知道得那么少,除了姓名,几乎再也没有其他的了。现在他化身成冷誓桀,让他隐藏了不少热情,冷漠得连他都痛恨起自己。

 “这又是怎么回事?”薛斯昊讶异,这条大线索他怎么给遗漏了?

 “别问了,我也想找人问个明白。”霍子樵烦躁地站起身,瞪着布帘后博克医生忙碌的身影,不知心怡的伤处理得如何了。

 “炸葯…不要!你不能点燃炸葯…”

 心怡的叫声自恢复室传出,霍子樵和薛斯昊马上冲进去,看到额上、颊上全是汗水的心怡正在呓语!

 “我父亲还在里面,不要──啊!”她猛力摇晃着脑袋,未受伤的右手胡乱挥舞着。

 “心怡!心怡,我在这儿,不怕,有我在你不用害怕!”霍子樵紧紧抓住她的小手,在她耳旁细喁。

 温热的气息像是能抚慰人心的春风,渐渐抚平了心怡慌乱的情绪,她攀紧他。

 博克医生见状,皱了下眉,挪来了一架仪器,好似要对她做什么检查。

 霍子樵静静等待着,然心情却是昂难平。

 约莫十五分钟后,博克医生说:“她这是明显的失忆症状,方才她可能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而事情的真相让她一时不能接受,才会…”

 “这怎么可能?”霍子樵闻言眉宇挑得老高,今天他受得刺还真不少,幸好他的心脏够强壮。

 “小子,请相信我的专业。”博克医生睨了他一眼。

 一旁的薛斯昊突然说:“子樵,你不觉得方才她的呓语很可疑?”

 “你要调查她?”合作了两年,霍子樵怎么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希望你别介意,我想许云风一定和她的过往有关,查出来对她才有帮助。你负责照顾她,我去办正事。”走了数步他又转身道:“她虽救了你,但威胁尚未解除,暂时别对她漏身分。”

 薛斯昊走远后,博克医生也对他眨眨眼“看样子她快醒了,我也要上楼歇会儿了。”年轻人的事太麻烦,他可承受不起,还是识相点儿快闪。

 妈的!霍子樵一拳击在自己的脑袋,力图清醒。整整一天,他面临了多少事,一会儿许衡毅,一下子许云风,他是欠他们许家的吗?

 望着心怡那张白皙的脸庞,他恨不得躺在上的人是他!

 只是他仍不明白,为了许衡毅,他疯了似地伤了她,两人更是不止一次为了他恶,为何她还愿意替他挨子儿?

 完了!他好像对她有偿不完的债了。

 “不要,不要炸死我父亲。爸──”心怡倏地弹坐起来,因而扯动左肩的伤,她皱紧眉头。“好痛!”

 “你醒了!”霍子樵又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突然想起博克医生的代“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心怡猛摇着脑袋,不发一语,思绪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

 “我…我梦见我父亲…”她一脸恍惚的模样“可是…不行,我的头好疼呀!”她双手抱头蜷曲着,那剌入脑髓的啮咬滋味让她难以消受!

 “别想了,想不出来就别去想,何必折磨自己。”霍子樵一把揽住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前,想抚平她的疼痛与不安。

 “你…”心怡因他身上的男人味渐渐恢复思绪,抬头看进他眼瞳中。

 “不准想了,我不准你再胡思想了。”他强硬的语气中有着无形的温柔。

 心怡混沌的脑子这时才完全清朗,她离开他温暖的膛,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这里是哪儿?”

 “你别管,好好养伤就是了。”霍子樵脸色一凛,居然害怕这场变脸戏码会在她面前漏了馅。

 他闭上眼告诉自己,再撑一些时候吧!

 咬着牙,他收回付予过多的关切及怀抱,踱至数步之遥的椅子上坐下“无论如何,我还是得谢谢你替我挨了一。”

 他的话让心怡顿时掉进离的深渊中,巷底的那幕惊险镜头渐渐袭上心头,她瞠大美目望着他“你没事吧!许伯伯有没有为难你?”

 他摇摇头,欣赏着她清丽的小脸上那抹担忧,口似乎被重重地撞了下,是感动吗?他很想抓住那抹微妙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是那么的怙恶不悛,尤其对你。”

 “我…”心怡默然了。是啊,她为什么要救他?“直觉吧!我可能认为你不是那么的无可救葯。”她随便找个理由。

 “就因为这个蠢理由,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她找的这个烂理由,霍子樵极不喜欢。

 “你很啰唆耶!救都救了,反正我也没死,你问那么多干嘛!”其实心怡内心深处早已产生一股对他深深的爱意,但她却不敢面对,害怕这只是她一厢情愿。

 “你爱上我了?”

 霍子樵试深的一句问话,让心怡惊得全身一震!老天,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不会吧!

 “你说什么笑话?我会爱上你?”她眼珠子瞟,就是不敢直视他惑人心的眼瞳。

 “爱上我很可吗?”瞧她的语气,好像他是只人见人厌的蟑螂。

 “有钱就是大爷,只要你把钞票往桌上一放,相信一定有数不清的女人跪在你的西装下大喊‘我爱你’,你还怕没人爱吗?”她对他可爱地吐吐舌头,那古灵怪的模样逗笑了霍子樵,也让他大叹自己的身价竟被她眨得一文不值。

 蓦然间,他似乎发觉她好像从没怕过他,难道他把冷誓桀这个角色诠释得太烂了,烂到逃不过一个女人的眼睛?

 这个假设让他心头起了一丝警戒!

 “你敢这么挑衅,不怕我一不,对你动?”霍子樵眯起眼眸,凌厉的目光直眯着她,诡谲的神情渐渐飘进了他的眼瞳深处,笑容中更挟带着一丝冷然无情。

 “你要打我吗?那你打呀!”她直视着他,展现温驯外表下的倔强。

 “你…”他努力保持的森冷面具已开始出现柔情的裂

 霍子樵自知逃不过她的情网,否则不会对许衡毅大吃飞醋。

 “你打不下去对不对?你再坏再恶劣,也总比他好。”她轻轻低喃,突然想起了梦中许云风的恶行,惹来她一阵轻颤。

 “他是谁?”

 “他是…”心怡踌躇了,她喜欢冷誓桀,可是他太恶,又像团谜,她能信任他吗?况且此刻她脑中一片混乱,梦境疑真似假,说出来谁会相信?

 “谁?”他目光如炬的又问一遍,那气势摆明了不准她打马虎眼。

 “我不知道。”她双手蒙着眼,只因他的眼神太犀利。

 “告诉我,我就放了许衡毅。”他只好和她谈条件。

 但他多希望她能拒绝,这表示许衡毅在她心中的地位没他想像的那么重要。

 没想到她却说:“你每次都骗我,我才不上当。”

 心怡虽怀疑许云风的为人,但对许衡毅依然抱持感激之情,她甚至相信他不会和他父亲一般为非作歹。

 只是冷誓桀的话也不可信,她已经被骗了身子,若再受骗就是她活该了!

 “我可以马上打电话叫飞仔他们放人,信我一次。”他拿起手机,脸色却是沉闷的,原来在她心中那姓许的分量还是超过他!

 “那你先叫他们放人,我才说。”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心怡也变得精明了。

 霍子樵眼底火,那炽热的眼光狠狠地席卷心怡无助的心头,令她瑟缩了下,但为了达到目的,她很快地就将骇意抛开,与他怒目相对。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心里,他和我谁比较重要?”他面无表情,语气认真。

 心怡一愕,这是冷誓桀吗?他会在意这些?如果她回答是他,这个臭男人铁定会高傲得不得了,还是别称他的意!

 “当然是衡毅。”最好气炸他。

 “你还真是诚实!”这小妮子难道不怕他光火不放人了吗?

 忿忿不平地握着手机按了几个号码,接通后他道;“飞仔吗?你去把许衡毅放了…什么!邹鸣挟持他!懊死的!你们是怎么看人的?”猛地收了线,他把手机掷在桌上,怒意发。

 “怎么了?”心怡忍着疼痛问道。

 “邹鸣好像发现许云风心怀不轨,所以劫走了许衡毅。”他脸,神情中有着浓浓的挫折。

 “怎么会这样?”

 “你紧张了?心绪不安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有着血丝。

 原以为她会救他是有些动情,想不到全是他一厢情愿!

 心怡睁着濛的大眼,那璀璨的瞳眸在他看来满是挑逗的意味,霍子樵得承认他爱上她了,爱上了这个老是与他作对,又固执迷糊的小女人。

 一把搂住她的后脑靠向自己,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想再浅尝一下她的芬芳,她对他已产生一股无法抗拒的惑力,宛若罂粟般绕他的心。他以温热的舌勾勒着她的,大手更是狂猛地在她身上探索,全无罢手的意思。

 他的起了心怡的战栗,加上潜意识中爱他的心情,她也逐渐放松地接纳他的攻占掠取…“誓桀…”

 这断断续续的嘤咛本该是充满挑逗的,但对霍子樵来说却是一大讽刺。

 他忽地放开她,眼底掠过一抹冷硬危险的光芒。

 见鬼的!她把他当成了冷誓桀,但他现在的模样真的是冷誓桀呀!霍子樵倏地清醒。

 爬了爬黑发,他二话不说的冲了出去。

 不知不觉中,霍子樵来到了长青公园,他知道傍晚时分都会来这里散步,一个多月没见着她了,不知她老人家过得可好?

 着一段距离,他瞧见踩着小碎步,额上沁着汗水,徐徐往他的方向走来。他轻咳两声,强抑下冲过去的动作,慢慢走过去。“老,累了吧,怎么不休息一下?”

 “你是…”霍停下脚步,拿着手绢拭了拭鬓边的汗珠,仰头看着他。

 “我…我是子樵以前的同学,曾经到过府上,忘了吗?”他胡扯了个理由。

 “哦,我记不得了。不过你和子樵长得一般高,生得真好。”霍笑了笑。

 “你吃过晚饭没?我知道附近有家店的鳗鱼饭不错,我带您去尝尝?”霍子樵牵着的手到石椅上坐下。

 霍摸着他的手,眼中浮现怀疑“你也知道我爱吃鳗鱼饭?”

 “呃…曾听子樵提过。”霍子樵暗自咋舌,想不到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精明。“,走吧!”

 “那怎么好意思。”

 “快别这么说,我是受子樵之讬,来看看您的。”

 “这孩子就是这样,以前在龙大学念书的时候,就常常打电话跟我聊天,一聊就忘了时间,现在毕业多年,他还是没改,老以为我是个寂寞的老太婆。”霍朗一笑,随之陷入了回忆中,眼神变得惘。

 “他一直都很关心您。”霍子樵轻叹,这种相见却不能相认的苦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他以后再也不会接这种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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