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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们这些人怎么像是约好似的,全挑在今天来。你们平常没事也不会多来看看我,我要是哪天被暗杀了,你们到时想见都见不着。”

 白水沁坐了下来,笑着责为她两位好朋友。

 “雨怀也来过啦?”齐谖妍啜着白水沁煮的好喝咖啡,水沁的咖啡全天下都没人能比得上!水沁不只人美,那冷凝的气质更是让人无法视。

 “别提她了,差点没气昏我。”

 “怎么了?”

 齐谖妍和黎忧心地对望了一眼,她们都知道,谷雨怀最近和她的男朋友好像发生不少问题。

 “背叛。那个男人让一个陌生女人住进他家,却不让雨怀在他家多住两夜。”

 齐谖妍怒火冲天。“太过分了吧?我早就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有没有劝雨怀离开他?”黎问道。

 “劝了!她坚持不要。”

 如果连水沁都劝服不了,那么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让雨怀改变心意了?栉弈巍⒘У靥玖丝谄?br>
 “为什么雨怀会这么坚持?”齐谖妍实在不懂雨怀心里在想什么?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算有父亲的强迫允婚,难道就会幸福吗?更何况,在婚前,他早已明目张胆地背叛!

 “她爱他,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天啊!”两人同时哀叹。

 白水沁大大叹了口气“爱”当真有如此大的魔力?

 “不谈这个了!倒是两位,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白水沁转移了话题。

 “你为什么会被暗杀?”齐谖妍出乎意料地冒出这句,教白水沁一时间怔愣住。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齐谖妍没忘记方才进门时,白水沁抱怨的话。

 白水沁随即会意过来。“没错,这的确是事实。”

 “当初叫你别接一些感的案子,你偏不听,看吧!惹来杀身之祸了。”黎说完啜了口咖啡。

 白水沁没有答话,只是笑着,她知道,她的朋友关心她。

 “找个保镖啊?”齐谖妍聪明地提出建议。

 “找啦,刚刚才和你们擦身而过。”

 黎一口咖啡差点了出来,齐谖妍则大声尖叫了出来!

 “刚才在你办公室的那一个?”黎问。

 “是的。”白水沁点头道。

 “那个说‘你们慢聊’的那一个?”齐谖妍追问。

 “是啊。”白水沁一派平静。

 一阵沉默后,黎和齐谖妍再度尖叫了起来。

 “怎么啦?”白水沁不解地拧起眉。

 “他好帅哦!”齐谖妍又是一声尖叫。

 “不只,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啊!他的身材好到让所有的女人口水,又有绅士风度,简直是酷呆了!”

 黎惊讶于白水沁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水沁,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虽有明显的不愿,但白水沁还是点点头。“承认。”

 “身材好?”

 “承认。”

 “风度好?”

 “不!这点我不承认,他自大狂傲、目中无人,甚至以为我遇袭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认定的蠢事;他说话刻薄,老是摆着一张臭脸,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监控我的生活!要不是奎特威胁我,我早就一巴掌给他,然后…”

 然后她看到另外两个人出无比暧昧的浅笑。“你们的笑容非常奇怪。”

 “有吗?”齐谖妍装傻。

 黎则用咖啡杯挡住边的笑意。

 她们两人心中皆认为,能让水沁失去惯有的冷静,这个帅哥还真不简单哩!

 “我觉得我有被瞎的感觉?”白水沁皱起眉头。不想为什么一碰到他,她就会情绪失控?

 “是吗?”两个贼笑的人一同开口。

 “讨厌!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啦?”

 三人一同笑开。

 在水沁发火之前,齐谖妍忍住笑意,缓缓道出此行的目的。

 好友来访,白水沁放下手边繁忙的工作,细听着齐谖妍的话,谖妍要将公司转卖给别人,所以特地来找她,请她帮忙拟份合约。

 白水沁又煮了一壶拿手的好咖啡,隔着袅袅轻烟,使得她一向严肃冷漠的表情柔和许多。

 “哇!还是水沁的咖啡最好喝!”齐谖妍一脸足的表情,快乐的模样一扫近所有的烦忧。

 “小妍,你确定要将公司转卖给其他公司?它可是你的宝贝哦?”“当然要卖喽!我都快烦死了。”齐谖妍说着,眼中闪着莫名炯亮的光彩。

 “要卖,一定得卖!”她又大口大口地灌了一嘴咖啡,准备再来个续杯!难得喝到水沁的咖啡,今儿个非来个三、四壶不可!

 “她啊,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嚷着什么天蝎座复仇计划?我都不知道她要干!”黎抗议着,但并没有停下品味咖啡的动作,她悠闲地斜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娇媚。

 “少来哦!别想找水沁一起严刑供我哦!”白水沁逸着微笑,和谖妍总是可以让沉闷的世界变得热闹,这时候如果再加上奎特,保证她的办公室一定热闹到掀翻屋顶。

 对了…“,昨天我和唐恺联络过,她说有人在调查你。”

 “谁啊?”黎拧起秀眉。“哪个爱慕我的人竟可惊动到咱们远在美国的好友?”她不经心问着,可没多少的在意。

 黎举手投足之间浑然天成的娇媚绝,足以让每个男人疯狂。

 “不知道,唐恺还在查,不过确定是个男就是了,你小心一点。”

 黎点点头,但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注意她的人太多太多了,她没心情理会这些。

 “我也要!”黎将咖啡杯往前递,让谖妍将咖啡注满。

 白水沁皱着眉,反而替黎感到忧心忡忡。“你别这么事不关己的模样,如果真的只是一般的爱慕者,唐恺不会特别警告。”

 黎又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正在想法子减少外界对我的好奇。”

 黎曾是红透天边、享誉国际的名模,在美女如云的国际伸展台上,黎总是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在她伤之后便褪下所有光华的色彩,转移阵地,开了一间进口服装代理公司,人际关系佳,当然生意就会好。

 只是,她仍然受人瞩目。

 “你小心一点就是了。”白水沁再次提醒。

 “好啦,你自己也是,不过,”黎神秘笑着。“有那位帅帅的保镖先生保护着,我们这些好朋友绝对可以放一百万个心!”

 齐谖妍笑着附和。“对啊!耶,你们会不会像‘终极保镖’一样,最后来个久生情啊?”

 白水沁瞪大了眼,天晓得她的挚友们竟开起这种暧昧的玩笑。

 老天!她闭上了眼,双上按住两边痛的太阳

 “呵,那真是浪漫极了,真让人羡慕啊!”“是啊是啊!”黎开始哼起“终极保镖”的主题曲。

 “哪像可怜的小,都被陌生人调查了,也不知是凶是吉。唉!都没有一个可靠的肩膀可以依赖,好可怜哦!”“就是就是啊!”“人家我也好可怜,被那些商场上的虎豹豺狼欺负,也没个帅帅保镖可以保护。”

 “对啊!我们都好可怜哦!”两人一搭一唱,白水沁憋着笑,拚命维持着冷漠的表情。

 在四个人之中她极少被拿来当取笑的话题,她的生活一向严谨,没想到只因为雇用了一位保镖,就成了话题女王。

 她啜口咖啡,强忍住笑意,不因双人逗趣的表演,而让咖啡失控了出来。

 “哦!老天!我也要帅帅保镖!”

 黎嗲声嗲气、极度娇嗔的声音,终于让白水沁忍不住大笑开来,她笑着拭去眼角的泪水。

 “别闹了…”

 三人狂笑的声音马上传遍整个办公室。

 意外的騒动,引来任天的注意,猛然推门而入,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飞扬的笑容、闪亮的眼眸、酡红的脸颊,卸去所有的冷漠,白水沁竟是这般的快乐无忧、娇媚动人。

 任天怔立当场,心中猛然一悸。

 ___

 晨曦,旭东升。

 白水沁又环身屈坐在卧室的窗台上。

 她失神抚着玻璃的雕花纹路,窗户已经让他给换成防弹玻璃,就算歹徒再来破坏,保证这次的杀伤力绝对不像上次一样严重。唯一可惜的是,这样的雕花玻璃虽能透光,却挡住了窗外的景致,她再也看不到出、晚霞、明月、星空,甚至楼下前庭的花花草草…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她一定要请工人拆掉这些阻碍物。

 准七点,咖啡香由外头传进卧室,像是宣告一天的开始;

 他煮的咖啡比她好的太多,如果让她那三位好友喝到他煮的咖啡,她保证,这位保镖先生铁定会让她们的友情受到最严厉的考验。

 卧室房门传来敲门声,随后他开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杯热腾腾刚煮好的咖啡。

 他将马克杯递给白水沁。

 从他进驻她的家,她就失去了锁门的权利。

 “谢谢。你不冷吗?”她看着他,寒来袭,室内温度偏低,但他还是一件合身的黑色短袖上衣,搭着一条合身的黑长;一身的黑,倒是像极他沈的性格。

 白水沁单脚落地跳下窗台,她打着赤脚,身着一件白色厚棉的长睡衣,长发披肩,全无一丝惯有的利落干练,反而显得柔弱,她的身上能用上这样的字眼,的确突兀。

 “把咖啡喝了,以后别坐在窗台当靶。”

 白水沁双手环包着温热的杯子,冰冷的手顿时温暖许多。

 “你一夜没睡?”

 她坐在沿,看着任天收拾起她放在窗台上的卷宗档案和淩的纸张。

 “正准备补眠。”她轻轻地说。

 他翻阅著文件,浓密的睫遮住了他的瞳眸,看不出眼底了然的光彩。

 她很仔细,资料清楚,着力点果断,极有胜算。

 “下午开庭,你的脚能久站吗?”

 “可以,总是要开庭的。”

 白水沁靠在枕头上,任天自然地将毯拉到她前。

 温暖的感觉顿时滑过口,他倒像真成了她的管家。

 “奎特一定没想到,我们的保镖先生竟成了我的贴身管家。”

 “我不只是个保镖。”

 “你?”

 他靠近她,距离贴近,近到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双方凝视着彼此,他幽暗的眼仿佛能透视她的灵魂。

 骤然,空气里凝聚着沉重的气息。

 他掬起她前的发。“好美。”

 太浓重的情,消蚀了她一向的自制,忘了该有的抗拒。

 “你是这么的美。”

 他抚着她的,指腹宛若有了魔力般,将她的防备一丝一丝焚烧殆尽。

 “你不该这么的美。”

 毫无预警的,任天俯首,以全然占有的姿态吻上她,仿佛白水沁的所有已属于他!

 这一刻,心绪全然空白,唯一的知觉是──他吻了她。

 “你?”

 他就在眼前,炯亮的黑眸,耀眼得令人难以视。

 “你不该吻我。”

 他挑起她的下颚。“我就是要吻你。”

 他紧紧环抱着她,密密实实地没有任何的空隙,两人灼热的身躯熨烫着彼此,她听到急速的心跳声,却分不清那是谁的心跳。

 “放开我。”她说着,目眩于他眼里的火焰。

 “不。”

 浓灼的气息袭来,他炙热的接近,在她以为他又要吻她之际,任天却在此时猛然退缩。

 他霍然起身,浑身僵硬地立在她面前。

 他深邃幽合的眼紧盯着她,沈灰暗,严酷森冷…最后,任天转身离开,房门猛然关上。

 白水沁闭上眼,双手紧握,关门的声音在心中回

 许久,她睁开眼,望向他离去的方向,此时她竟发现自己的视线再也无法收回。

 深刻的情感,在白水沁来不及戒备之前,已悄然奔

 ___

 似乎有了变化。

 奎特好奇的眼光专注地观察白水沁和任天

 图利案今天一审胜诉,律师事务所里所有的同仁一起来KTV唱庆功,慰劳这阵子的辛劳。他们并不是没有获胜过,只是这种控诉政府官员图利收贿的案件,牵扯太多,要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是…他搂着水沁?严格来说这并不是搂抱,他只是轻松自在地环着水沁的椅背,虽然没有实际碰触的行为,但这似乎更像是宣誓所有权般。

 那恣意妄为的亲密举止,真是不得了的霸道啊!

 在这热闹快乐的场合里,奎特和莉丝忘了欢乐,只是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这教人无法置信的事实。

 “蚊子飞进去了,奎特。”任天平静提醒。

 奎特收回神,颤抖的手,指着面前的两人。

 这两人的确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这真的是太劲爆了!

 “你们在一起啊!”白水沁噙着笑意。“怎么这么认为?”

 “你们好亲密!”

 亲密?奎特似乎言重了。“他是我的保镖。”白水沁理所当然地回道,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是吗?”奎特不信,但在莉丝的暗示下,也只好忍住所有的好奇。

 电视上开始播放奎特和莉丝点播的歌曲,两人马上忘了所有的疑虑,冲上台快乐地引吭高歌。

 然而,奎特的一句话却像一枚核子弹炸在两造当事者的心上,让原已不平静的思绪更形紊乱。

 白水沁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歌曲,喇叭声响震耳聋,奎特和莉丝大声歌唱,像是恨不得让全天下听到他们的歌声。

 只是她充耳不闻,所有的思绪都绕在奎特方才说的那句话──你们好亲密。

 从何时开始,自己浑身的冷漠、森严的戒备全数解除?

 她不轻易接触外人,排斥所有的陌生事物,这似乎是种与生俱来的个性。

 只是遇到了他,这一切都不同了;她开始允许自己去依赖别人,甚至愿意让一个外人主控她的生活。

 任天

 白水沁苦笑着,心绪慌乱,却无能为力。

 “我可以依赖你吗?”她轻声问道。

 霎时,她白了脸,心弦震撼。

 没想到,在自己失神的那一秒,心中的疑虑就这么口而出了。

 尽管环境吵嚷,但这一句话却像阵风般拂过平静无波的水面,泛起一波接着一波、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

 他没有回答,却将她拥进怀里,以行动说明了一切。

 他紧拥着她,刚劲的手掌熨着她的肩头,宽阔的膛给了她力量和温暖,替她遮去所有的风雨。

 这一刻是宁静温馨的。

 而她享受。

 行动电话的响铃声恰巧在奎特和莉丝的歌曲结束时响起,白水沁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消息后,她白着脸,握着任天手背的手马上缩紧。

 最后合上电话,她望向他。

 “我们去医院,雨怀出事了。”

 ___

 白水沁心绪杂乱,一路上沉默着,紧皱的眉头显示她的焦急忧心。

 到了病房,看见谷雨怀憔悴的模样,她觉得好心疼。

 “怎么会这样?”

 明净的病房里,病上躺着一名面色死灰、眼睛浮肿、嘴破得不像样的娇小身体。

 白水沁心慌地看着昏的谷雨怀,她必须紧靠着身旁的力量才能支撑无力的身子,雨怀的模样好凄凉…

 任天犀利审视的目光紧盯着白水沁,她白着一张脸,双手无助着,焦急慌乱的神色溢于言表;他从不以为无情的白水沁也会有无措慌乱的时候,她惯有的冷漠无情在此刻完全然无存。

 不,这不是白水沁,不是一向冷漠无心的白水沁。

 包甚者,他应该任由失控的焦虑淩迟她,并欣赏她失去冷静时的狼狈模样。

 只是…任天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而这一刻他的行为无关复仇,只觉不舍。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白水沁失神地喃喃目语。

 “没事的。”

 他无法克制地目眩于白水沁出乎意料的脆弱,任天拨去她颊上的发丝,意外的发现她眼眶中聚集的泪水,这震慑了他,原来她竟是有心的!

 突然间,另一个画面在任天的脑?锖淙徽ǹ醇颂炝В郯拿妹茫嗳醯檬ト魏蔚那笊庵尽蛭飧鑫扌奈耷榈呐耍?br>
 “不准流泪!”他扳正她的身子,双手拇指指腹重按在她的眼眶上。

 “白水沁,你不准流泪!”他低吼着。

 白水沁紧皱着眉,她用力拨开他的手,惊愕于任天眼底那浓厚的敌意,像是见到仇人般的敌意。

 “放手!任天!”

 他浓厚的敌意马上消失,又换上原来她早已习惯的模样,情绪转换的速度,让她以为是自己眼花。

 “你?”

 任天放下双手。“抱歉。”他的目光移向他处。

 白水沁拧着眉。不!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的敌意真的太明显了。

 “等等…”

 她试图质问,气氛紧张,任天双拳紧握,犀利的眼神充满防备,双方对峙的火焰一触即发。

 “你…”正当白水沁开口之际,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另外两名惊慌失措的女子走进。

 “水沁,”齐谖妍率先冲了进来。“雨怀怎么了!”

 “天啊!雨怀…”齐谖妍冲到前,她心痛地看着谷雨怀,颤抖的手缓缓伸起,抚着谷雨怀苍白的面孔和披散的长发。

 “你看她,我从来…”齐谖妍强忍着泪水。“我从来就没看过雨怀这样子过,她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与世无争,为什么会这样?”

 齐谖妍再也忍不住,她落下了不舍的泪水?枳呓袈ё∷讼傅募纭!笆虑樵趺椿岱⒄钩烧飧鲅樱俊?br>
 “到底是怎么了?”黎问着白水沁,一手搂着哭得泪眼汪汪的齐谖妍,一手握着谷雨怀冷凉的手。

 “警察,”白水沁顿了一下,看着原先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无声离开,她收回目光,向黎。“警察发现雨怀的车停在车道旁,上前盘查,才知道雨怀已经哭到昏倒。警察从皮包里找到我的名片,通知我来医院。”

 她说着,目光却无法克制地飘向那扇早已阖上的门,和自己已然升起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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