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院中庭的长椅上,一整排的病患在夏日阳光暖暖的斜照下,静心的等候自己候诊单上面的号出现在诊察室的显示号码灯里,看来不是一时半刻就会轮到自己,他们有的看报,有的阅读文件,有的拿起大哥大聊天,有的编织衣物,就像在这里苦候上一、两个钟头根本就不算什么似的。
M医院…这是一家市内极负盛名的私人医院,拥有一
的医护人材和最新的仪器设备,因此无论何时跨进医院大门,都会看到惊人的大批病患在排队候诊着,这已成M医院的特色之一。
两点半,午后的和风轻轻吹过,令走廊上的病患精神都为之一振,此时,一名白衣白帽的俏丽护士推着中型仪器从他们面前经过,走动间,她看到其中一间完全不关门的诊察室传来病患的哀叫声,她摇头笑了笑,轻快的从门口走过去。
“还痛不痛?”穿着白袍的平头年轻男子对着病
上那副硬朗的手臂肌
又捏又掐。
“痛呀!医生。”病
上的汉子扭曲着脸大叫。
年轻男子
齿一笑。“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要叫。”
“男人也是人哪,医生。”汉子又歪嘴叫了起来。
“既然是人,就难免会有皮
之灾,你现在叫也没用。”年轻男子迅速在病历上写下一串鬼画符般的文字。“记住,短时间内不要扛重物,两天后回来复诊,要戒口,少抽烟。”
汉子不以为然的撇撇
,嘀咕着:“我现在是肌
拉伤而已,做什么叫我少抽烟,没道理…”
年轻男子语重心长的看了那汉子一眼。“你要
我也不反对,兄弟,我只是不想过几年在肺癌末期病房看到你而已,有缘千里来相会也不是这种相会法。”
他语毕,一旁的护士群都忍不住掩嘴偷偷笑了。
“好啦,Miss黄,下一个。”年轻男子以惬意的姿态坐回主治大夫的座椅里,翻阅下一张病历。
“曾美丽。”他照表点名。
“哦…医生,曾美丽就是我。”伴随着
感呻
而来的是足蹬三寸高跟鞋的風騒女郎,法拉式的大波
长鬈发,浓俗的妆,暴
的衣着,充分强调她的职业特
。
“哪里不舒服?”他敲着笔杆问。
女郎放送一个
人的眼神,微微倾身,一任春光外
。“哦!医生,我刚才只有小小的鼻
而已,可是现在突然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你要不要摸摸看?摸哪里都没有关系,快帮人家诊断一下是哪里出了毛病,人家好痛苦哟!”
“不必摸了。”年轻男子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抱
前,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斜睨女郎“依你的症状看来,你已经病入膏肓没得医了,来
无多,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愿望要达成,尽早去做,以免向隅。”
女郎蹬了一下纤纤玉足,娇嗔的看着年轻男子。“讨厌啦!医生,这样开人家的玩笑,人家不依!”
“不医?”年轻男子正中下怀的点点头。“那好,Miss黄,下一个。”
風騒女郎在Miss黄挥手之下不甘愿的扭着小蛮
出去了,换上一名小男孩被带到年轻男子的面前来。
“这名孩童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嘴角和鼻子都有点出血,手肘有外伤。”护理长Miss黄在一旁报告。
“很会打嘛!”年轻男子笑了笑,他伸手
小男孩的头,小男孩则像只刺猬,马上就出现一脸警戒的备战模样。
“不要碰我!”小男孩怒瞪着。
“碰你,怎么样?”年轻男子狂放的笑了,挑衅的又伸手去
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左闪右闪,怎么闪就是躲不过年轻男子的蓄意逗弄。
“狂,你就别闹他了。”Miss黄不甚苟同的阻止,然后在年轻男子想再次出手逗弄之际,连忙把小男孩推给另一名实习护士带出诊察室。
被称做狂的年轻男子,平头,浓眉厉眼,
刚的宽嘴,一张
犷的脸孔,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
人的气息,他正把玩着手中的笔,并且目中无人的
出一记笑意。
“Miss黄,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难搞定吗?”他拿笔敲着桌面。
“天知道?”Miss黄耸耸肩。“不过我倒是知道,小孩子是从以前开始就很难搞定了,不信的话,光看你的例子就可以得到证明。”
年近四十,在医院服务超过二十年的Miss黄一直具有绝佳的幽默感,是护理站里最受
的护理长,也是病人眼中最值得信赖的护理人员。
章狂撇撇
,笑了。
“看来你对老头子还是很忠心耿耿嘛!”
“不是‘还是’,是‘一直是’!而且他也不是‘老头子’,而是你的父亲。”Miss黄很快的纠正并强调,从她还是护校的实习生开始,都二十年了,一直到今天,这里就像她第二个家一样。
章狂双眉微扬,一手大刺刺的搁在椅背上,一手闲散的敲着挂在颈部的听诊器。“老实说,Miss黄,二十年来你都这么忠于医院,倒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在暗恋我爸。”
Miss黄看着他,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她扶扶古老的眼镜眶,正经八百的说:“狂,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其实我暗恋的是你妈。”
章狂嘴角一弯,一长串遏止不住的狂笑从他
际窜了出来“可爱的Miss黄,若是你来当我的继父,我绝对不会反对。”
Miss黄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动手收拾小推车里的各种葯水。“可惜你爸不会喜欢这个主意,还有,他要是知道我让你在这里混,他会把我降为清洁工。”
“哦?”章狂瞅着Miss黄,玩味十足的病捌鹆搜劬Α!澳悄阍趺椿谷菪砦以谡饫锓潘粒磕悴慌吕贤纷印彼籼裘迹唤幼潘迪氯ァ?br>
Miss黄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他那样叫自己的父亲很感冒。“别这样,狂,你们是父子,难道真有隔夜仇吗?其实你对医学既有兴趣又有天才,为什么不顺着你爸爸的意思,我真不懂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嘛!你爸爸虽然是固执了点,不过,他也是为了你好…”“霭云,不必在这臭小子面前帮我说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早就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传进了诊察室,霎时,空气像凝结了似的,紧绷的气氛随之而至,在一干护士识相噤声的同时,一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跨进了室内。
Miss黄…黄霭云紧张的看着这对像是随时都快要打起来的父子。
“嗨!老爸。”
章狂笑了笑,好看的男
脸庞看不出任何反常的情绪,倒是他的父亲…章起唐一脸的怒容,显然儿子现在的行为让他十分火大。
“你没必要来这里。”章起唐瞪着儿子,硬邦邦的说,不悦之
很明白的表现在脸上。
章狂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医院,你的地盘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章起唐盯着儿子,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没意思。”章狂咧开个怪异的笑容,讥笑的回答:“就像古代的君王制度不是吗?顺你者生,逆你者亡,凡是你安排的路,照着走就没错,这倒是个很不错的管理方法,可惜,现在不是古代。”他的眼神在说话的同时转为冷邃,倔傲的神色清晰可见,他在挑战,挑战一个父亲的威严。
章起唐同样瞪着儿子,他被触怒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Miss黄急了,她早就知道他们父子俩一见面就会斗起来,只是没想到这次的火会燃得那么快,她真是愈来愈不知道该从何帮他们解开心结了。
“你别紧张,Miss黄,这里是医院,就算我们打起来也不怕没葯医。”章狂揶揄的说。说完,他
下白袍,拿起椅背上的薄夹克甩在肩上,没有看任何人,头也不回很潇洒的走了。
章起唐蹙拢着眉头站在原地,看着儿子那比他高出十几公分的
拔背影,无可奈何的拧起了眉毛。
震天价响的闹钟声在七点的时候急促的响了起来,一双修长,但不算白皙的手由枕头底下伸了出来,她缓慢的摸索着、摸索着,好不容易在
头某处摸到闹钟时,她狠狠的
掉了扰人好梦的讨厌鬼。
“雅雅,起来了没?”像接力
似的,慈祥的呼唤声在闹钟不再响起的时候传进了莫谦雅耳里。
“起来啦!”莫谦雅拉大嗓门回答,一边费力的睁开眼睛,视线落在
头柜的一张双人合照上。
照片里是一男一女,那是只有四、五岁大的小孩子,小男孩穿着绅士般的西装,还打着领结一脸温文儒雅的笑;小女孩则是一身可爱的粉红色小洋装,配上显得娇憨的鬈发和蝴蝶结,笑得甜蜜。
照片里的两个人依偎站着,十分相亲相爱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小天使。
视线在照片上停顿了许久之后,她继续往左移,那里散着一大堆金庸的武侠小说,然后是一堆五花八门的书和几片CD,书里最显眼的是那本厚厚的琴谱,略过琴谱,她伸手
了一片CD,懒洋洋的放进
头音响里,霎时,几坪大的卧室里
泻着轻缓的爵士。
又是一天的开始。莫雅谦跳下
铺,她爬爬栗
的凌乱短发,
下身下的运动杉和短
,很快的换上挂在墙上整齐熨过的校服,那鲜明的“圣柏亚”三个字,看得她微微撇了撇
,那代表的意思很明显,只有两个字,就是…不屑。
梳洗过后,莫谦雅对着镜子又是掀眉毛,又是转着眼珠弄成斗
眼,又是龇牙咧嘴的,然而这些都无损她自然散发出来的健康活力和明媚
人。
镜子里的那张脸庞拥有一双未曾修整过,不驯的浓眉,浓眉底下是双动人的乌黑眼珠,
秀的鼻子,看起来有几分调皮,有几分倔强,有几分热情,也有几分男孩子气。
说实话,她不喜欢自己现在长成这副样子,一点都不喜欢,这和小时候那个娇柔可爱的小女生差太多了嘛!“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种话大概就是发明来给她这种人用的,纵然有点不甘心,她是不得不承认发明得实在太贴切了。
现在凡是见过她的人,不是说她长得帅就是夸她酷,不然就是说她
有个性一把。
什么嘛!她可不以为然那是赞美,毕竟她是个女生,女生就该有女生一点的形容词,比如温柔、可爱、娴静、优雅点点点之类的,而不是给她冠上一些专捧日本美少年的台词。
所以说她现在会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全都是舆论造成的,不能全怪她后天的突变。
“雅雅,早餐准备好了哦!”慈祥的声音再度响起,莫谦雅拿起书包,走出房门。
“妈,早。”来到餐桌旁,莫谦雅像全世界任何一个正常的乖小孩一般的向自己的母亲打招呼。“早。”莫母满脸笑容的将一杯牛
放到女儿面前。“牛
很营养,你现在正在发育,要多多摄取蛋白质。”
莫谦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扁平的
部,然后咕噜咕噜的把牛
两、三下全喝光了。
看女儿喝完牛
,莫母紧接着把装有爱心三明治的白色托盘送到女儿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吐司里面我放了火腿和荷包蛋。”
“听话的好孩子”这套戏不能只演了一半,莫谦雅马上拿起三明治撕咬了一大口,嚼着嚼着,这才想到她那位平常总是一丝不苟的父亲怎么没坐在对面看报纸。
“爸咧?”莫谦雅漫不经心的问。
“你爸爸今天早上要去南部开会,董事会议哦!他一早就去松山搭飞机。”莫母显然很以自己老公为荣,本来嘛,大银行的行政高级主管,这种响亮的头衔谁会不羡慕?
莫谦雅倒是觉得她父亲那份工作没什么了不起,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拿人家薪水的上班族,只不过薪水多了点而已。
不过她父亲的事业成功也算是有点好处,例如他们现在住的独栋两层洋房就是之一,她长手长脚,足足有一百六十九公分高,因此她很不喜欢狭窄的空间,尤其是公寓啦、大楼式的房子,那更是会让她觉得呼吸不过来,同理可证,她班上那些比她矮的
头男生也有让她难以呼吸的功效。
“雅雅,晚上吃葱爆牛
好不好?还是你想吃意大利面?”莫母瞬间又拿出食谱笔记来,很殷懃的问。
“葱爆牛
好了。”莫谦雅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随便,她母亲是个从来没有上过班的标准家庭主妇,什么事情都是以老公、女儿的意见为意见,所以,只要她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代表一家之主,不管她母亲问什么,她都必须要给一个明确的答案才可以。
“那我就煮豆瓣鱼啰!”莫母开心的记下晚上的菜单,此时候响起的门铃让她吓了一跳,然后她很快的拋下笔,像个日本小女人似的小跑步跑去开门。“糟糕,雅雅,该不会是你爸爸忘了什么吧?”
“伯母早!”整齐的少女声音出现在门口,总共有高矮不一的六个女生排成一列站着,都穿着绣有金色字体的“圣柏亚”教会中学的美丽制服。
“是你们呀!”莫母松了口气,她很快的让开身子,准备要请客人入内。
“不麻烦伯母,我们在这里等就好。”六个女生里面长得最明眸皓齿的一个开口了,她叫丁筱珊,曾在一年级时当选饼校花,所以有时候她们这团人也会叫她丁筱花,不过她本人满不满意这种难听的简称就是。
“喂,你们几个,‘那个’做好了没有?”隔着客厅的距离,莫谦雅用平板的声音问。
“已经做好了,组长。”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组…组长?”莫母抚着心脏,老天,女儿该不会加入了什么不良帮派吧!现在不是很多那种像“三口组”的组织吗?治安坏成这个地步,她绝对不能任由女儿被污染。“雅雅,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有什么事你跟妈说,就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莫谦雅先是皱起眉头,后又发现这副责难的样子对母亲的打击或许会太大,所以自动删减一半,放平眉头。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没那么严重。”莫谦雅此刻以为人子女该有的和悦口气说:“我是班上物理课分组实验的组长,如此而已。”
“这样呀!”莫母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那么,你刚刚说的‘那个’是哪个?”
“是实验作业啦!伯母。”丁筱珊笑盈盈的接口解释,还在莫母没注意的瞬间很迅速的跟莫谦雅眨眨眼睛。
“原来如此。”听完解释,莫母总算可以安心。
“我吃
了。”莫谦雅丢下餐巾纸,抓起自己轻如鸿
的书包。“妈,我去学校喽。”
“伯母再见!”女生们又一致齐声。
在慈母的目送中离开家门,莫谦雅率先走在前头,丁筱珊很快的以半跑步跟上莫谦雅如男孩般的大步伐。
“谦雅,你妈对你其实很好。”向来高傲的丁筱珊难得
出微薄的羡幕,她的家人此刻都在加拿大坐移民监,因此身边只有女佣照料打理。
莫谦雅睨了丁筱珊一眼。“喜欢呀?送你。”
“干么啊!吃了火葯?”丁筱珊没被白眼挫到,反而承回去。
莫谦雅又扫了丁筱珊一眼。“我刚刚只有喝了牛
、吃了三明治,我妈还没个本事做出火葯来让我吃,否则她就会被国防部给挖角。”
丁筱珊不敢在莫谦雅面前笑得太明目张胆,她掩起嘴来偷偷的笑。“真搞不懂你,有一个那么幸福的家庭却硬要背着他们做坏学生,你不怕他们知道了伤心?”
“除非你去说。”莫谦雅以平淡的音调回答。
丁筱珊踢着地下的小石子,嘟嘴:“你怎么知道不会有别人出卖你?”其实她认为有的话最好,这样才能突显她对莫谦雅的好和忠心。
“不会。”莫谦雅从书包里拿出烟来,那么大一个书包里,也只放了烟而已,那些上课要用的课本全部被她堆在札底的秘密抽屉里。
“这么早就抽烟?”丁筱珊念归念,不过还是拿出打火机帮莫谦雅点烟,她有点喜孜孜的,认为自己这样好象黑道大哥身边的女人,不过差满多的就是了,起码道上就没半个大哥长得像莫谦雅锦么俊帅廷拔。
“我说过了,我是坏学生,坏学生就要做点坏事。”莫谦雅有模有样的夹着烟走路,那酷毙了的样子就像已经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了上百次似的有架式。
丁筱珊有点不以为然,不过她只轻哼了两声。“抽烟算什么坏事,我爸
,我哥
,我弟也
,连我那位艺术家嫂子偶尔画不顺的时候也会
上一口。”
“你讲完了没有?”莫谦雅止住脚步,停在原地,接着病捌鹧劬Τ蜃哦闵骸?br>
“讲完了。”丁筱珊的声音马上就弱了下来。
“讲完了就闭嘴。”莫谦雅下巴一扬,继续往前走。“今天放学要单挑朝阳高中那些找碴的无聊女生,我们的人都通知了吧?”
“都通知了。”丁筱珊连忙用跑的跟上去。
在莫家她们口中的“那个”其实就是今晚的打架计划。
圣柏亚中学里有个地下组织,就叫做“天地会”取这个清朝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老掉牙名字是因为她们的组长,也就是莫谦雅,她个人偏爱金庸的武侠小说。
笔此,其余人所建议的什么“撒旦会”、“黑桃会”、“雌英会”等等等比较有现代感的名字全部被她给否决掉,莫谦雅独排众议,坚持要用“天地会”当然,她们会里的共通暗语也是“反清复明”这四个字。
“反清复明”虽然已经不合
了,不过倒也不会触及现在
感的政
问题,因为她们的组员里有不少都是政坛名人的子女,如此一来,谁也不会认为谁占了谁便宜,因为清、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嘛!不过清明节倒还在就是…话说回来,清明节好象也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组长,这次的期中考,你确定你要…”丁筱珊知道台风已过,她捡了个机会又马上聊了起来。
“天地会”的会员对她们的马首莫谦雅以组长相称,那是因为圣柏亚中学已经有了个会长,就是那个三年级的学生会会长,为了不混淆视听,改称组长,以兹区分。
“你有意见吗?”莫谦雅谈谈的问。
“没有、当然没有。”丁筱珊连忙用力的摆手否认,可是否认完了之后,她又小小声的开口了:“可是太冒险了,毕竟学校守卫森严,要潜进去恐怕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我们的能力又还没有差到要偷考卷的地步。”
莫谦雅直觉的拧起眉,似乎对丁筱珊三步五时的试图
导和规劝很不耐烦。“我重复最后一次,坏学生就要做点坏事,这个月内不要让我再开口跟你说一次,OK?”
丁筱珊用力的点点头,不过莫谦雅知道,筱珊她一定还会再努力不懈,动不动就假装不经意的提两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