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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娇小的身影猛往沙发里缩,容纤纤揪紧手中的薄被。“你在说什么?”

 他魅的玩味笑容漾在脸上。“你听得很清楚了,如果要我教你画画,你就得付出些什么,而我要的就是你。”

 他水蓝色的瞳孔变得深沉,仿佛想将她看穿般,直视着她不放。

 她尴尬地笑。“你在开玩笑,对吧?”

 他突然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在说笑吗?”

 “不会…你不会是认真的…”

 她倏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片缕不着,只除了被子可以遮身,顿时觉得自己境况异常危险。

 她又把被子往上拉了几寸,直到遮在下巴下。

 在她只注意到自己身上单薄的被子时,他已倾身往前靠,一手撑在沙发椅背上,一手勾起她下颚,拇指狂肆地抚过她莹莹满的瓣。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开玩笑。”

 他声音感的像在勾引她,她觉得全身都快酥了,而且还抖个不停,不知是害怕还是受不了他的感。

 朱微启,洁白编贝的皓齿隐身在红莹瓣之后,他低头含住她小小的子邬,以舌轻她的畔,挑逗似地勾勒着她的型,在她的叹息轻呼中,占领了她的骄傲,将灵舌探入她嘴中。

 错舌尖在毫无空隙的齿间移动,换彼此内的香味,他轻啮她的,大口呼吸着她的味道。

 “怎样?”带着狂妄的气质,他离开她一丝丝距离问。

 经过刚刚的吻,他膛仍旧平静得很,丝毫看不出才经历过一场烈的吻战;而她,就没这么好过了。

 她狼狈的像跌进池水里,经过缺氧、然后获救,气息仍然很

 如果答应了,她就能和他学画…和他学画一直是她的梦想,不是吗?

 可是,她却又不想这么做。

 如果答应了他,那她又算什么?美其名是拜他为师,实际上呢?她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换来的…

 “没有别的办法吗?”

 “就这一个,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只是想将她打发,没别的…没别的…

 今天有客上门,阎罗尘带着客人进入山之中,让她坐在石头上,侧着身、双手叠摆在膝上。

 他拿出画刀,先比了几画之后便开始下笔作画,当画完成的部分越多,那女人的精神就越不济。

 最后,在他落下的落款之后,那女人终于毫无气息地端坐在石头上,双眼紧闭。

 “尘归尘、土归土。”阎罗尘完成最后的动作,后将画像收好,便离开了山

 走出山,抬头看了一眼高挂天空的烈

 刷刷刷、刷刷刷…

 他找寻这声音的来源,但四周却只有他一个人,他蹙紧眉头往屋子走。

 刷刷刷、刷刷刷…

 他肯定听到某种声音了。

 阎罗尘转过身,严厉地搜寻四周。

 奇怪的是,四周除了风引起的树影幢幢、高到际的野草外,找不到任何能发出声音的生物。

 他环顾了有十几分钟之久,当他很专注的想去注意听那声音时,怪声音就会停止;当他转身要进屋里去时,怪声音又开始了。

 他被搞得很烦,决心不去找寻声音的来源,转身进屋,将所有怒气发在门上,砰的一声用脚踹上门。

 “哈啾!”容纤纤鼻子。

 靶冒一定还没好,否则她怎么还一直打嚏。

 她握紧手中的炭笔,黑色的线条在纯白的画纸上飞舞,一笔一画。

 拿直画本,她画得很开心,嘴一直是以上扬的弧度漾在脸上。

 虽然他曾警告她不准她再拿画笔和画本,但他的警告只局限于在他面前。

 她现在躲在树上,总不是在他面前了吧?这样她就可以画画了,否则要她不画画,除了绘画技巧会生疏外,她也会觉得很无聊。

 而他竟然还提出那种换条件,当她是什么!她会为了学画就出卖自己吗?容纤纤不满地嘟着嘴。

 不正式拜他为师,她还是可以学到他的画画技巧不是吗?只要她躲在暗处偷看,照样把他的笔法学到手。

 完成了一幅画,她望着上头的画像发呆,一脸羞怯。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好帅喔!

 容纤纤只感受到心怦怦跳,体温也渐渐升高。

 才光看他的画像,她就已经着成这样,实在难以想像如果被他抱在怀中,她不知会如何?肯定会休克晕倒在他怀里。

 在昨天之前,容纤纤可能还会听他的话,不拿画笔;但此刻,在他提出那样“不合理”的条件后,她反而不再遵从他下达的命令。

 她不只又开始画画,而且还是以学习他的笔法下去画,一整本画本里已用掉四分之一,画的全部都是他,以他的画法来画他。

 容纤纤可以想见如果阎罗尘看到了,一定会跳脚兼吐血。

 “哈啾!”她又打了个嚏,头晕眩了下。

 看来得去看个医生了,否则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病死在这儿。

 或许如他所说的,如果她病死在他门前,他会直接把她丢到林子里去喂野兽。

 真是没爱心!

 容纤纤跳下树梢,以优雅的完美落地姿势稳稳站在地上。

 她将画本进衣服里,偷偷摸摸的想躲进帐棚…

 “你就是容纤纤?”突然一个声音叫住她。

 她直背脊,缓缓转过身,看见身后那靠着树干而立的人影,那人发尾轻轻飘着火红色,他同样也有对水蓝的眼眸。

 “你是谁?”

 “我叫阎罗炙。”阎罗炙咧嘴冲着她笑。

 “你…不可能是画灵的兄弟吧?”

 她觉得自己的问题真白痴,看他和画灵一样有着如雕琢般的俊容、那身狂放的气质、一样水蓝透明的美眸,还有无人能学习的冷傲,他们不是兄弟是什么?

 阎罗炙狂笑。“尘怎么没告诉我你这么白痴!”

 容纤纤怒瞪着他。“你们兄弟是怎么回事,别随随便便开口闭口就骂别人白痴好不好!”还真是兄弟!

 阎罗炙扶着仍然笑个不停“你的意思是,尘也说你很白痴?”

 “够了吧!”

 “OK…咳咳…”他忍住笑,清清喉咙。“我不说你是白痴,这样可以了吧?”

 她翻白眼。有没有搞错?

 “你要找画灵啊,他在里头,自己进去找他。”她不感兴趣地指指背后。

 “你们都这么称呼他吗?画灵…”阎罗炙又是仰头大笑。

 “全世界的人都这么称呼他,你这做兄弟的不知道吗?那你们还算什么兄弟啊。”容纤纤不客气地顶了回去,阎罗炙马上收起笑脸,仔细打量眼前嘴巴尖酸的她。

 “你讲话也很不客气嘛,和尘学的?”看来也只有尘那家伙才有带坏别人的本领。

 “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猜我是和谁学的?”

 “OK,那不用再想了,肯定是尘那家伙,只有他有这本事可以带坏别人。”

 肚子上鼓着一个厚厚硬硬的画本在那儿,不舒服的,她还是不要和他多聊才好。

 “你要找他的话,他就在里面,我没闲时间理你。”她转身就要往帐棚里钻。

 “等等!”阎罗炙想都没想就伸手,一把拉住她颈后的领子,她往后弹了下,手跟着一松,画本便顺势掉了下来。

 “你放开我!”她气急败坏地反身打他的手。

 睥见地上八开的深蓝色画本,阎罗炙挑挑眉讪笑地蹲下身去,捡起那本画本。

 “你放开我!”

 阎罗炙的手没放开,仍旧揪着容纤纤的衣领,然后一手开始翻阅她的画本。

 每翻一张,他挑眉的动作就越大,到最后笑得竟连纯白色的牙齿都了出来。

 “这些都是你画的?”

 像是秘密被发现一样,容纤纤脸红得像颗成的蕃茄。

 “谁让你随便翻人家的东西!”她气得想咬松他的手。“还不放开你的手!”

 “画得还蛮好的,至少尘那种唯我独尊的高傲神韵全都掌握到了。”

 容纤纤一听,原本生气的怒容收了起来,随即谄媚的笑。

 “真的!”意思是她的画法有进步啰?

 阎罗炙不解地看着她。“你那么兴奋做什么?”

 “你真的觉得我画得不错,把画灵的神韵都掌握到了?”

 “我说不错就不错,你怎么这么烦!”

 “放手啦!”容纤纤生气的打掉他的手,回他手中的画本。“还我!”

 “喂,你翻脸跟翻书一样!”

 他们两个已经快吵起来了。

 “没事少惹我!”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钻进帐棚里。

 而阎罗炙则不甘示弱地手搭在帐棚的三角顶上,俯身往里看。

 “七八糟,这叫闺房吗?”他嗤之以鼻。“我看倒像狗窝。”

 容纤纤狠狠转过头,用力瞪着他。

 “没人叫你看!你走开啦!”她挥挥手,像挥苍蝇一样,想把他赶走。

 “去!谁想看这么的垃圾场。”他不屑地站起身。

 般什么!什么叫垃圾场!

 容纤纤生气地大脚一伸,结实地踢在阎罗炙小腿肚上,顿时他哀号得像要死人一样,她却掩住嘴窃笑。

 “该死!”

 阎罗炙抱脚猛跳,脚上的痛疼得他眼睛猛眯,睁都睁不开,脸部表情更是凄厉。

 “你们在做什么!”阎罗尘被外头吵杂的声音气死,忿忿地走出来一探究竟。

 “尘,你家门前养了一条免费替你看门的‮狗母‬,她还会咬人!”阎罗炙仍然抱着脚猛跳,可是却是跳离容纤纤能触及的范围。

 “谁是‮狗母‬了?”

 阎罗炙对着她扮鬼脸。

 “我说了是你吗?你别对号入座好不好?母、狗。”

 “你!”

 “你们有完没完!”阎罗尘如泰山般吼叫。好好的在里头做事,竟被他们吵得静不下心。

 两人都停下拌嘴,纷纷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尘,我从没见你生过气…”

 “你…”容纤纤也讶异不已。

 阎罗尘双手抱,以眼角睇睨两人,用冷冰冰的脸对着他们。

 “你们吵完了吗?”该死,他已经想宰人了!

 “吵、吵完了…”容纤纤嗫嚅道,眼睛根本不敢看他。

 吓死人了!原来他还是有属于艺术家的脾气嘛。

 “很好。一个给我闭上嘴做你自己的事,一个跟我进去。”阎罗尘对着两人暧昧不明地勾勾手指。

 一向纯洁过了头的容纤纤则兴高彩烈地喔了声,想钻出帐棚同阎罗尘进屋。

 “你做什么?”阎罗尘眯起美丽的水蓝色眼瞳问。

 “你不是要一个跟你进屋里去吗?”

 阎罗尘朝着她讽刺的笑着。“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怎么会!那天…”那天她生病,他不就让她进屋里去吗?还躺在他仅有的沙发上啊!

 “哪天?”阎罗尘瞪她,害得容纤纤悻悻然地低下头。

 “没有…”她又缩了回去,有些赌气地折起睡袋。

 “炙,跟我进来。”

 阎罗炙跟在阎罗尘后头,还不忘对着容纤纤扮鬼脸,气得她脸都涨红了,她也朝他吐舌,双手捏起颧骨上的扮鬼脸。

 “啦…”阎罗炙双手放在耳边挥了挥,嘴扬起,无声的说了句:“‮狗母‬。”

 阎罗炙双手搭在沙发背上,双脚叠放在矮茶几上头。

 “不错嘛,有只免费的‮狗母‬替你看门,这下子你不在时就不怕家里遭小偷了。”他又环顾一下四周。“不过我看你这里也没什么好偷的。”

 阎罗尘睨了一眼阎罗炙,不能苟同他称呼容纤纤的那两个字。

 阎罗炙拍拍沙发,顿时扬起不少灰尘。“你这里该收拾了。”

 “你究竟有什么事?”三天两头往他这儿跑。

 阎罗炙耸耸肩,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没有,只是来告诉你,父亲要你回去一趟。”

 “要我回去?”

 “嗯,阿尔妮亚和父亲说已好久没见到你了,所以父亲派我来叫你回去一趟。”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会要我放下公事回去。”

 不可能的,父亲不是最讨厌人家公私不分吗?

 “现在对父亲来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都可以打破几百年的忌,让洌和白柔涵在一起了,你觉得光阿尔妮亚是父亲干女儿的身份,父亲有可能不答应、不叫你回去吗?”阎罗炙的声音里似乎透着点酸味…

 阎罗尘只是默默思忖,不过阎罗炙倒出声了:“尘,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替你回去禀告父亲一声。”

 阎罗尘抬起头看着阎罗炙。

 “炙…你是不是不想我回去?”

 阎罗炙别开脸,不想心事被看穿。

 “没有啊,我是看你这么为难,好心替你解围而已。”

 阎罗尘出浅笑。“这样吗?那我就不回去了,麻烦你和父亲说一声。”

 “好。”

 阎罗尘听得出阎罗炙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愉悦,他也不打算戳破。

 “喔,对了,你为什么不教外头那只‮狗母‬画画?”

 “炙,别再叫她‮狗母‬了。”阎罗尘皱起眉头。

 “她何止是只‮狗母‬,她还是只发情的疯狗。”

 “发情?”

 阎罗炙就此闭嘴。如果点破就不好玩了…

 “没有啊,我随便说说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哩。”

 “你以为我们的能力是说传授就传授的吗?”

 阎罗尘大手一扬,所有灰尘全卷在一块儿,然后落在房子角落,屋内恢复成像新的一样,干净无比。

 “嗯,也对。”

 阎罗炙不甘示弱地以拇指和食指弹了一下,瞬间壁炉里的火苗窜起,熊熊的燃烧。

 “可是如果你单单只是传授她一点点绘画的技巧,那就无关紧要了吧?你并没有将你的能力传给她,只是教她怎么去画罢了。”

 “教不教在我,你别管那么多,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阎罗尘走了几步便消失不见。

 “用这招来逃避…”阎罗炙暗自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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