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哥,你们谈的如何?”关夫轻快的走进办公室。
“什么事?”他疲倦的闭着眼,心如槁木死灰。
“你没能留住她?”关夫愕然顿了顿“她走了?”
看大哥满脸意兴阑珊,愁苦凄绝,关夫已明白情况恐怕不乐观。
“谁?”
“嫣嫣啊!”“嫣嫣?”达夫眸子倏睁,目光灼灼“嫣嫣来过?”他猛然站起身。
“你不知道吗?她中午来到公司说要和你谈谈。嫣嫣变了好多,我差点不认得,不仅把及
长发剪成短发,玉容憔悴…”他话尚未说完即被达夫打断。
“你是指那个短发戴墨镜的女子?”达夫大震,俊脸煞白…
天啊!千万不要这样捉弄他。
“对,你遇见她了吧?”关夫不明所以的点头。
达夫再也听不进任何话语,脑中不断地重播中午那一幕…
嫣嫣坚决寒冷的语气迸落,她转身离去时的背影。
他再次该死的没有认出她,让她误会而离开他…
她临走时一定连心都碎了,因为菊子和孝夫身在台北,所以使她更加误会他与菊子之间旧情犹存。
他怎能这样残忍的伤害她?达夫揪着头发伏在桌上,心痛的全身颤抖。
“大哥。”关夫从来没有看过大哥如此痛苦,紧张的关心道“大哥…”
“她是心碎离去的。”达夫喃喃道,手握成拳、指节泛白,隐隐颤抖。
“怎么一回事?”
达夫
了口气,苍凉缓慢的道出一切…
夕阳余晖透人,晕开层层叠叠薄暮风
,更显秋意。
必夫长长透出一口气,心情顿时沉重“难怪嫣嫣会痹篇你,她有绝对的理由。”
“我不能失去她。”他卷极的仰着头,黯然道。
“大哥,枉你聪明一世,竟然看不清事实其相。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尽快将菊子和孝夫的事解决掉,然后找到嫣嫣,向她说明清楚。”第三者的观点较清晰客观,不若他的
惘。
“解决掉?孝夫是我的孩子,我有义务照顾他。”达夫坚定道“我不会将他送走。”
“你被过去的感觉蒙蔽了,所以才失去平常的判断力,你难道不觉得事有蹊晓?而且发生得太突然了?”
“你的意思是…”达夫皱起眉。难道…
“这事交给我调查,保证清楚公正。要让嫣嫣回来就只有这样,否则她一心要成全你们,就算你找到了她,她也不会跟你走。”关夫神色坚毅,信心十足。
“关夫,谢谢你。”陷人情网中的他遭遇这一连串波折变故,早已心神大
,无法冷静客观的处理此事。达夫诚挚的握紧弟弟的手,衷心感激。
“兄弟之间还说什么客套话?何况事关你和嫣嫣的幸福,我自然义不容辞。”关夫粲然一笑,很高兴有此机会帮大哥的忙。
“嫣嫣,结果如何?”小敏拥被轻问。
嫣嫣微笑,眼神专注在天花板上的某一点。“结果?和我预期的一样。”她已不想理会这红尘情事了。
同
而眠的蔼仙转过头来,关心道:“他没有挽留你?不可能吧!”眸光闪着不信。
“他没有认出我,这倒让我可以果断轻松的和他说再见。”
“为何不让他知道是你?”嫣嫣寂寥的口吻令小敏为之慨然。
“说来可笑,本来我已心软了,正巧他偕同菊子和孝夫回来,狠狠打醒了我的幻想,刹那间我明白自己依然无法
人他们之间,留下又有何用?”嫣嫣阖上眼,努力不让心头的怆然痛苦再扩大。
“我相信他对他们只是亲情和同情,他真正爱的是你。”蔼仙极力安慰她。
“我知道他爱我,只是他可以得到更多…一个温柔的
子、他钟爱的儿子。我…老实说,只是增加他的负累。”嫣嫣认了。或许真是命运安排,有缘无分。
“你太傻了。”小敏叹息。
“睡吧!明天又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日子。”
曙光透
,天方黎明…
嫣嫣装束好,背起行李“王妈妈,我走了。”
“你才回来一天,这么快就要离开?”王妈妈自厨房冲出来“多住几天吧!让王妈妈好好帮你补一补,瞧你这阵子又瘦了。”
“总是得回去上班的,我才请三天假。”
“可是…”她舍不得的红了眼眶,这一别将不知何时再能相逢,而嫣嫣又坚决不肯透
行综,只轻描淡写说她目前在台中落脚。
“我很快会再回来看你们,至少蔼仙和小敏结婚我一定出现。”嫣嫣笑笑,看样子不会太久了。
“那你等小敏她们起
,说一声再走。”
“不了,我火车票已经订好,时间有限。走了,拜拜。”娇嫣洒
的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翩然远去。
“可怜的孩子。”王妈妈叹气,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难道爱情路上注定波折不断?
“嫣嫣!”
“罗先生。”她调好弦,将吉他收人袋中背起,冷然道。
“请叫我其英。”他一身率
的牛仔打扮,热情道。
“罗先生,有事吗?”她依然坚持的看着他,口气冷硬,丝毫不掩饰语气的不耐。
他挫败的叹息一声“看来你是绝不改口。好吧!”
嫣嫣僵着脸,起身
离开,不想和他废话。
“我们学校今天有个舞会,希望你能参加。”他见状,顾不得装酷,急切道。
“没空。”她迈开步子。
其英挡在前面拦住她的去路,拼命说服:“很好玩的,都是些年轻人,你绝对会喜欢。”
小妹绮绮恰巧端了饮料经过,闻之雀跃道:“我可以去吗?晚上几点?”她最喜欢跳舞了。
“这…”他一怔,满心的不愿意。
“绮绮陪你去,我没兴趣。”她最讨厌这种自命风
的男孩子,好像他过来邀她是她的荣幸,她非得接受不可!
“喂!当真不给面子?”他微怒道“太傲了吧?”
生气是白马王子的大忌。可是不知怎的,她的态度令其英好在乎,从来没有女孩子这样对他。
“在这儿工作并不代表一定要讨老板一家人的
心。不过很抱歉,我不知道原来在这里是不接受拒绝的。”她冷冷道。
“嫣嫣!”他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连忙要解释。
“请称呼我杜小姐,罗先生。”她不想和他啰唆。
他不
心浮气躁起来,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叫道:“像你这样
怪气,嫁得出去才有鬼!”
“不劳你费心。”仍是头也不回。
“儿子,死心吧!”老先生居然一脸笑。
“老爸,你怎么这样说?”其英帅气的眉毛一皱,烦躁道。
绮绮见苗头不对,悄悄溜走…这舞难跳哦!
“她是个绝缘体,你没办法通电的。”
“我不信。”
“就算能来电,那人也不会是你。”
“何以见得?”
“直觉?习侄嗄昀丛娜宋奘匀豢吹贸隼础换岫阅阌懈
醯摹!?br>
“我不相信她真是冰雕就的。”其英不死心。
老先生摇摇头,懒得理他。
这小子并不真正了解女人和爱情,所以这次的失败将可预见。
隔天下午其英故意耍了个小花招,召集系上同学来帮忙,企图让嫣嫣接受他的追求。
嫣嫣奇怪的翻翻点歌单,每一张点的都是“我要你的爱。”她不
稍稍注意了合下的客人,几乎清一
全是年轻人;再看向倚在吧台,泛着若有所待、得意笑容的罗其英,刹那间嫣嫣心里已有数。
她也不恼火,不慌不忙地透过麦克风轻声道:“抱歉,由于来宾点的这首歌掺杂有英文歌词,而我才疏学浅、不谙外语,因此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让我为您演唱一首抒情歌曲:‘一相情愿’,希望您会喜欢。”语毕,便迳自弹唱起来。
…
是你一相情愿,并非我存心拒绝…
台下一片愕然,纷纷以眼神向其英求助。
其英对她的急智反应又是好气又是佩服,忍不住率先拍手鼓掌。
一时间,跟随的掌声大作…
嫣嫣丝毫未见得意神色,相反的,她冷凝了脸,倒要看看他又有何诡计花招。
其英向其中一位使了个眼色,那人点点头,起身离开。
嫣嫣心知其中有鬼,故意以静制动,随意弹奏着优雅轻柔的音乐。
此刻,她心中对罗其英反感至极,只觉他的行为幼稚且可厌,死皮赖脸的程度更甚自己追求达夫时…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当初达夫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觉?是不是也觉得厌烦?嫣嫣黯然神伤,霎时失了魂…
她拼命告诉自己别想了,他才没有那种感觉,至少最后达夫真的爱上她了呀!
嫣嫣只能这样告诉自己,否则她真不知道失去达夫爱她这项事实和记忆,自己内心会沉沦空泛至何种地步?
“嫣嫣小姐。”陌生的男声惊醒了她。
嫣嫣微扬眉,疑问的看着面前这位充满书卷气息的大男孩“什么事?”
“麦克风借一下好吗?”他友善的笑笑。
嫣嫣耸耸肩,不置可否。
大男孩高兴的将藏在身后的玫瑰拿出来“我代表我们排球社社长罗其英送这束花给杜嫣嫣小姐,并且请求杜小姐接受他诚挚的追求。”
台下众人随即也跟着起哄欢呼,此起彼落叫道:“接受他、接受他…”
其英微笑着,他有十足的把握,嫣嫣要不就娇羞的接下花,要不就勉为其难、不好意思不接受的收下。
他这一招向来无往不利,大部分女孩子总喜欢人家重视她。
所有的人皆屏息等待着嫣嫣的动作,期待她伸出手…
日本.银座
必夫诚恳的望着坐在对面的酒井村雄“谈谈好吗?”
失意的酒井村雄一脸颓丧,隐约可见紧张的线条“御和先生,我现在破产了,已无资产可以和贵公司合作开发…”
“我今天不是要谈以前那个契约的事,而是有些私事想请教你。”关夫微笑。
“私事?我们有什么私事牵扯?”现在的他再也
不起任何打击。
御和集团财大势大,自己该不会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吧?村雄害怕的微微发抖,他已经一无所有,千万别再有任何事发生了…他担不起啊!
“其实牵扯到的不是你,是尊夫人。”
“菊子?她…她怎么了?”村雄愕然问道“是她得罪了你吗?”难道她离家出走这段日子在外面闯了祸?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冒昧的请问你一些有关尊夫人的事。”
“好。”只要不是坏消息就好了,村雄松了一口气。“你问吧!”
“你和她结婚几年了?”
“八年。”村雄想也不想的回答。
“你们的感情不错吧?”他小心翼翼问道。
“嗯!当初我们一见钟情,她便答应嫁给我…”村雄脸上有着回忆的甜蜜。
“那你们一定相处得极好。不简单,八年哪!”
“是不错,只是…”他本能的皱了眉,猛然停住。
“只是?”关夫明亮的眼眸眨动,劝
着他。
村雄深深叹了口气“我实在不好说自己
子的坏话,毕竟我们是夫
,而且我爱她…”
“酒井先生,请你继续说下去,这很重要。”关夫嗅到一丝不对劲,略显激动道。
“很重要?”村雄深
呼“其实是件很丢脸的事。她在最近这两年,因为我的种种投资失败,亏了不少钱,常常气愤的说我再也不能让她和孝夫过富裕的日子,并且扬言要离开我。”
必夫察言观
,明白他说的都是真话因为那眼中的气恼和纯粹的伤心是如此之浓。
而且他在来之前也曾对酒井村雄的为人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调查报告中指出村雄是个老实的地主,就因为他
子敦厚、对朋友毫无戒心,才使得他被骗做了不少亏本的投资。
“现在呢?”
“她…果然离开了我…带着我的宝贝狠心走掉…”村雄难过的捂住脸,语音破碎。
由此可看出他爱菊子的程度。
必夫同情的摇头,却又不得不再次触痛他的伤心处“你的宝贝?”这实在是太重要了。
“我的儿子…酒井孝夫。”村雄咬着下雇“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被他妈妈带走…或许他还以为这又是另一次的母子出游。”
“她经常带他出去旅行?”
“是的,几乎一个月一次,次数频繁到孝夫都不知道恋家了。可怜的孩子,被他母亲训练得”
“他几岁大了?”问到这儿,连关夫都情不自
的屏住呼吸。
“七岁,我们结婚的第二年生了他。”村雄想也不想的回答。
“你确定?”
“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确定,就连菊子几时怀孕我也知道。”
“孩子是足月生下来的?”
“是啊!”村雄好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救命用的。”关夫咧
微笑,事情已明朗化了。“你记得孩子在哪间医院生的?”
“东京小原医院。御和先生,你要走啦?”村雄讶异道“没事了吗?”
“谢谢你的帮忙。我很难过尊夫人离开你,不过我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那种阴险狡诈的女人留着是祸不是福。
“御和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村雄有些不悦,
子离开他这叫好事?
“我的意思是,这样你才可以专心在事业上冲刺。”
“你…”村雄有些颤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明天到御和集团名下的御翔公司找川上先生,他会和你商讨有关于资助你东山再起的细节。”
“谢…谢你,不过为什么?”他猛
气,又惊又喜。
“因为你这人的确可以当个好老板,我很欣赏你。”此刻,关天显得精神特别畅快,轻松的向他挥别。
“这不是梦吧?”待他身影不见,村雄犹傻傻自问。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包括怔住的绮绮和一干员工。
“抱歉,我不能。”嫣嫣思索半天,抬头坚定道。
“为什么?”几乎所有在场者均齐问出声。
其中尤以其英为最。
他脸一沉,觉得面上挂不住。
“为什么?”他几乎用吼的,人也大步走向台上。
现场一片静寂,人人均望向嫣嫣。
嫣嫣耸耸肩,突然间觉得好滑稽,大家像看电影一样死盯住他们不放,急奢想知道接下来故事会如何发展…
她灵光一现,突然有个绝佳的好主意,保证整惨他,让他嚣张的气焰收敛一下,别再老是自以为是。
“你有权利不接受我,但是你没有权利拒绝我追求你。”其英理直气壮道,自以为必能说得她哑口无言;台下的同学们也纷纷点头称是。
“是吗?如果我是有夫之妇呢?”
她满意的看到全场震愕的眼光,而其英则大惊失
,一下子慌了手脚。
“你…是吗?”他勉强
下惊恐,僵硬道。
“我是。”嫣嫣再也忍俊不住,这实在太好玩了!她感到血
中幽默爱笑的因子再度苏醒,于是
出了数个月来第一次绽放的清丽笑靥。
其英整个人呆愣住了,被她稚气嫣然的笑
慑了心神。
“嫣嫣笑了!”绮绮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嚷。
“谁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好半晌,其英才惊醒过来。
嫣嫣跳下唱台,走到吧台旁按下电话扩音键,并开始拨号…
“喂,御和集团总裁办公室你好。”甜美有律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遍每个角落,所有人都凝神倾听,不知她意
何为?
“明丽,我是嫣嫣。”她微笑道。
“啊!嫣嫣…”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总裁在不在?”
“我马上帮你转进去。”明丽的急切令她为之一笑。明丽大概害怕她改变心意吧!
“喂,我是御和达夫。”达夫冷然果毅的低沉嗓音传来。
嫣嫣乍听到他的声音,几乎激动得落泪。
太久没有听见他低沉动人的嗓音,初闻不
涌起一股浓浓的思念,嫣嫣这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
“达夫…我是嫣嫣。”她强忍住泪水,抑住自己快崩堤的感情。
“嫣嫣…”狂喜热切的语气透过听筒传来,好似所有的感觉都活过来了…
“达夫,你听我说,”嫣嫣急急打断他“这里有个男孩说要追求我,我告诉他我是你的
子,是个有夫之妇,他不相信。”语中已带撒娇意味了。
其英捏了把冷汗,呆怔着只能乖乖听下去…
“你是我的
子,谁还有疑惑?”达夫坚定冰冷的喝道,惊得在场所有人纷纷一凛,没人敢搭腔。
他的魄力和气势纵使透过电话依然震慑人心。
嫣嫣觉得好骄傲,愈来愈爱他,愈来愈想见他…
“相信不会再有人怀疑。”她环顾全场的“木
。”
“嫣嫣,你何时回来?”转眼间,语气转为柔情似水。
“很快,因为这儿不好玩了,我马上回去哦!拜拜。”她以甜蜜至极的嗓音道。
“如何?”她一扬眉。
“呃…”众人一个个无言以对。
“怎么了?”老先生自外头进来,奇怪的看着这群人全呆若木
的杵着不动,而他那儿子更是怔怔的直盯住嫣嫣不说话。
“没有,我正要下班。”嫣然一笑,她潇洒的离开。
至于里面那群人就交给罗其英了。
唉自震惊中回复的达夫瘫躺在椅上,又是兴奋又是惊喜…
嫣嫣真的打电话给他了!
铃…电话又响起。
达夫反应迅速的抓起话筒“嫣嫣!”
“大哥,你想大嫂想昏啦?我是关夫。”
朗的笑声自话筒一端传来,关夫促狭道。
“哦!查出什么了吗?”他略微失望。
“收获丰富,不过我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很失望。”他故意吊哥哥的胃口。
“少废话。”达夫冷然道。
“是。”关夫十分体谅他此刻的心情。“菊子是个超级大骗子,她欺骗了所有的人。”
“什么?”达夫猛起身,惊吼道。
“孝夫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他是菊子和酒井村雄婚后第二年后才生下的,医院方面的资料可以证明这事实。还有一点,你和菊子的血型都是O型,而孝夫则是B型,和酒井村雄一样,所以他百分之百是菊子和村雄的骨
。”
“这…”达夫深呼吸,努力消化这个消息…他疼爱若命的孝夫不是他的孩子?
他甚至为了孝夫议嫣嫣受委屈而泪洒东京…该死!
“菊子欺骗我。”他冰寒的口吻不带一丝人气。
“是的,她在酒井村雄经济情况摇摇
坠前两年就威胁要离开他,因为他再也不能提供她舒适奢华的物质享受了。”
达夫眼前出现记忆中可人善良的菊子,巧笑倩兮的频频叫唤:达夫,这边!我在这边…
刹那间多少的回忆涌上心头…
“大哥,你千万别再被过去牵着走,现在该是你看向未来,与嫣嫣携同行的时候。”是的!达夫一凛,事实俱在眼前,该是他将过去彻彻底底抛开的时刻了。
从今以后,他心中不再有任何阴影和牵挂,将完完全全的属于嫣嫣。
“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沉声允诺道。
币断电话,他接下内线通话钮…
“明丽,取消下午的会议。”
达夫冷着脸冲向凯悦大饭店,菊子正和孝夫在套房里看一系列旅游指南。
“达夫!”菊子惊喜的唤道“你现在就回来啦?我正计划带孝夫到台湾各地玩呢!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吗?”
“御和叔叔。”孝夫甜叫道,小脑袋随即埋首于美丽的风景介绍中。
孝夫的确是个惹人疼爱的孩子,达夫对他的钟爱不减,只是惋惜他被自己的母亲利用了。
“孝夫,过来这儿。”他放柔声音“到叔叔这边。”
孝夫稚
的面孔一抬,乖巧的投入达夫怀里。
“叔叔问你,你今年几岁了?”他看向一旁娇笑的菊子,等着她的失态。
果然菊子急叫道:“八岁啊!”警戒之
浮上。
“我七岁,妈咪记错了。”孝夫纠正道,并且向达夫炫耀似的说:“明年就可以上学了。”
“很好。”达夫冲着他一笑“孝夫先去中庭的花园玩好吗?”
“好。”他蹦跳出门,没看见母亲的惊惶失措。
达夫霎时脸色一冷“我全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别听小孩子
说,他年纪小都不懂事。”菊子咬着历,急于解释。
“哦?”他表示不信。
“你…你也别听别人
造谣,他们是不是说了我什么?”她神经质的叫着,面色有些心虚。
“谁说你什么?”达夫冷酷一笑“你怕什么?”
“呃…我…我以为有人想破坏我们之间。”
“你忘记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今生只爱嫣嫣一人,过去的事我已不怪你?”
“我以为…”她多希望达夫能再和她重续奋情。这些日子他不是细心的呵护照顾他们母子?
“我没想到你城府如此之深,本来想忘记过去你背叛我的事实,因为现在我们已没必要再有任何瓜葛,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利用孝夫想重新回到我身边,还骗我孝夫是我的亲生子,害得嫣嫣不愿处在这两难的境地里,因而忍痛想成全我们…”达夫气愤不已。
“我…”
“你闭嘴!利用我的责任心一逞你自己的私
,你真以为这整件事便天衣无
了吗?你真以为此后就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坐拥荣华富贵?”他从来不曾这般愤怒过,大吼道。他的大发雷霆令菊子吓得缩在一边颤抖。
“因为你的贪婪,差点毁了我,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及时查明真明。”他不屑的盯紧她畏怯的眼神“在我尚未后悔前,带着孝夫回他父亲身边吧!”
“那个穷鬼…”她惊呼。“你乖乖回去,并让孝夫安全的待在他父亲身旁,否则我会让你一辈子穷困潦倒、无处谋生。你该明白我有足够的能力这样做。”他恨恨的道“别再想耍什么花样,我的耐
可经不起挑战。”
“我爱你啊!不要赶我走…”她以楚楚可怜的柔弱姿态道,企图再以泪水攻势软化他。
可惜达夫再也不会相信她了。他僵硬道:“你爱的是你自己和钱。为了钱,我相信你会不惜卖掉你的灵魂。”
“你可怜可怜我…”她泣不成声,害怕美梦破碎。
“谁来可怜最无辜的嫣嫣?”思及嫣嫣,他不
心一酸。
“你不能这么做…你会毁了我。”菊子娇美的面孔变得扭曲“我不能回去过那种生活。”
“丈夫当年是你自己选的,不是该与他福祸与共、携手互持吗?”达夫讽刺“如今你有何怨言?”
“他并不能给我幸福,他现在一无所有,我和孝夫跟着他会吃苦的…你忍心让孝夫过艰苦的日子吗?”她狂
的想抓住一
浮木、一丝希望。
“我相信酒井村雄不会委屈孝夫。而且情况并没有那么凄惨,他虽然破产了,但至少他没有任何的负债,徒手再打天下或安安乐乐工作生活都不困难。”想起可爱的孝夫,达夫更坚定意志绝对要让他重回父亲的怀抱。
“我为何要绕了一大圈,再回去过以前的生活?”菊子喃喃道,揪着头发。
“你真明白何谓爱情?”
温柔美丽的伪装下却是一颗贪婪无情的心,可怕啊!
“我…”
“爱情并非口头上嚷嚷,一味要求对方付出。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但你曾真心给过我什么?”
“我…我是…”菊子被问得哑口无言。事已至此,她竟再挤不出一丝谎言,因为她已明白说再多依然挽回不了一切。
“嫣嫣和你完全不一样。她勇于付出,甚至宁愿牺牲自己的爱情,只求见到我快乐。你扪心自问,你能吗?”达夫一脸多说无益。
“达夫…”菊子只能无助的喃喃。
“柜台那边有你和孝夫的飞机票,如果让我知道孝夫没有回到他父亲的身边,我会让你…”他冷笑,故意停顿了一下。
菊子惊跳起来,怯怜怜的骇然失
,心如擂鼓。
“你好自为之。”抛下这句话,他砰地关上门。
菊子已无其他选择,若不回去赖着村雄,她还有什么路可走?
她早已惰于出去谋生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