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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芳缤笑眯眯地招呼着客人,煮咖啡时还不由自主地哼起歌来。

 阿细今天又换了另外一种打扮,一对红宝石耳环亮晃晃地照出了娇媚,见到芳缤容光焕发,根本就不需要额外的妆饰打点,不又好奇又嫉妒地凑了过来。

 “你怎么了?这几天心情特别好,人看起来也漂亮了不少。”

 芳缤轻轻地搅拌着滚沸的咖啡粉末,看着咖啡夹杂着白色的细小泡泡旋起,微笑道:“春天嘛,天气好了,心情自然舒畅快。”

 “我看你是恋爱了吧?”阿细左看右看“气比我还好…怎么?找到男朋友了吗?”

 芳缤拿起搅拌的木凑近鼻端闻了一下,满意地关掉了火,静待黑色体旋转而落入壶中。

 “男朋友?嗯…没有。”她扬起一抹笑。

 晨庄是她的男朋友吗?应该不是吧?

 可是她很喜欢目前这种感觉…有点儿想念,有点儿甜蜜,有点儿酸溜溜,还有点儿忐忑…

 不知道啦,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和关系,总之她现在的心情格外愉快,血窜的都是甜孜孜的怦然醉。

 阿细一脸不相信“没有男朋友,心情怎么会这么好?中了特奖啦?还是签中了六喝彩?”

 “你知道我不玩赌博游戏的。”芳缤笑着转移她的追问“你呢?最近如何?那天你跟一哥还有话聊的,我看他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阿细脸色微微一红“我和阿一是不可能的,那天只不过是多聊了两句…不过聊了之后才发现他有想法的,对于将来也计划得很周详,我一直以为他是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

 芳缤但笑不语。

 人生自有转折,无论是喜怒哀乐,都各有因缘际遇;她也学到了适时的缄默才是大智慧。

 何必一开始就替人家背这么多的情绪和压力呢?其实该怎么做老天都注定好好的,是喜是悲至少都是人生体验嘛!

 最近她觉得自己比较不像个语重心长的老太婆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吉米适合我。”阿细甜蜜地道。

 吉米就是那个喜欢穿着鳄鱼服到处走的男人,听说是新锐导演,都导一些号称意识形态的东西,一块白布裹住一个女人狂奔狂叫,就叫“生命的空白呐喊”;一只涂满五颜六颜料的猴子跳进?铮徒凶觥扮头妆挤诺南蠢瘛!?br>
 他的作品在小剧场里开演了几次,芳缤被拉去看了两次,两次都爆笑出声,笑得险些被丢出来。

 若不是看在阿细的面子上,那个吉米大导演很可能会当场泼她一桶油漆。咦?那她到时候也可以被封个什么“痴狂的色彩人生”之类的意识名称吧!

 反正知道他不是拍小电影的导演,人虽然怪了点,但是至少不会把阿细卖掉,这一点就让她放心了不少。

 这也是阿细的人生体验之一吧!

 以后说不定阿细也可以导一出意识形态的戏码,戏名就叫做“阿细奔放人生之意识体验”哈哈!

 看来她也被染上一点疯狂色彩了。

 她边想边笑“随便你啦,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阿细看起来好感动。

 芳缤则忍不住自嘲“唉,瞧我以前多惹人厌,一定是满嘴的大道理,说得你巴不得捂上耳朵逃到天边去对不对?”

 阿细不好意思地道:“没有这么严重啦!”

 芳缤笑呵呵地道:“没关系,我在进化…说不定下次去看吉米大导演的作品时,我不会再那么失礼的笑场了,说不定我会看得津津有味呢!”

 “真的吗?他下一出戏在星期晚上演出,报纸和一些媒体对他的新戏都很有信心呢!你想去看吗?我可以跟他再要一张票。”阿细大喜。

 芳缤笑笑地想,其实吉米的作品也没有那么糟啦,他导的戏都颇具喜剧笑果,每次她都笑到眼泪飘出来。只可惜吉米总把他的戏当作严肃的作品来呈现,她倒觉得他如果专心把它导成喜剧片的话,一定会很卖座喔!

 心情不好时去看场吉米的意识形态戏剧,能够大笑几回也不赖。

 “下一场的剧名叫什么?”她忍不住问。

 阿细很认真严肃地道:“生命的夹鼠板。”

 “啊?”她张大嘴。

 “生命的夹鼠板,吉米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像是夹鼠板一样,就看你夹得到老鼠还是夹不到老鼠,有时候空的夹鼠板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有时候夹到了肥美的大老鼠也不见得是件好事…”阿细着地转述着男友的理念“嗯,只要你去看了就懂了,听我说是说不清楚的。”

 芳缤又想笑了,不过她这次很有良心地忍住,煞有其事地点头“是,生命的夹鼠板,我想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题材。”

 努力去想的话是很有哲理的,只不过不知道吉米会把它导成什么样。

 阿细很高兴她懂,因为她自己是不太懂啦,不过吉米导的戏相当有水准、有深度,自然不是每个人都看得懂的。

 “对啊、对啊!吉米也说这是个严肃的题材。”

 “他每个题材都很严肃,只不过效果很好笑…呃,不是,是很有效果。”芳缤忍笑忍得差点念到。

 阿细终于觉得有一点儿不对劲,她瞅着芳缤道:“芳缤…你在打趣吉米吗?”

 “呃…嗯…没有。”她连忙正颜。

 阿细这才放心“那我帮你拿票喽!”

 “帮我拿两张,我带一位朋友去看,他比我有深度、有思想,说不定他会‘更’喜欢吉米的作品。”

 阿细惊喜道:“真的吗?”

 芳缤笑了,温和地对她道:“我知道票卖得不是很好,所以你也不用帮我们拿免费的招待票了,让我们自己付钱看吧!这对吉米来说也是一大鼓舞,对不对?”

 阿细松了口气,分外觉得感激“芳缤…”

 芳缤忍不住向前抱了抱她,微笑道:“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是,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在这同时,芳缤的脑海不由得出现了矫丽的面孔。不知娇丽是否还在生她的气?

 或许改天得主动打个电话给她,跟她道个歉,都是老同学了,还有什么是想不开、看不透的?

 会吵吵闹闹的才是真朋友,假朋友就只会跟你虚与委蛇、说客套话的,她从小到大就只有阿细和娇丽这两个朋友,她爱她们,不希望让一点点小事就断了彼此的情谊。

 友谊也是百年难得的缘分呀!

 朋友…她又想到了晨庄英俊天真的笑脸…

 他们呢?也是“朋友”吗?

 “请我看舞台剧?当然好。”晨庄正在打传单打得头昏脑,接到了芳缤的电话无疑是一大仙纶。“什么时候…今天晚上?没问题。”他紧抓着话筒,笑意灿烂“几点?我去接你好吗…好,就这么说定。”他依依不舍地挂上了电话,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伸展筋骨。

 他以前也喜欢专程搭机到美国看《西贡小姐》、《猫》、“悲惨世界”…等等的韦伯名剧,再不然就是放假时挤到巴黎的小剧院里欣赏新锐导演的新戏。

 好看与否是一回事,胜在有一股清新奇颖之气。

 回到了香港,无暇也无心去钻这些艺术之所,他一心筹备着自己的将来,以至于失掉了很多娱乐。

 一想到是芳缤主动约他去看舞台剧,他既惭愧又狂喜,不过无论如何,他有预感这将是个美丽的夜晚。

 他打开了连接办公室的四坪大卧房,匆匆地换过了一件墨绿色的柔软针织衫,一条洗得褪的牛仔,然后套上一件黑色的外套。

 他吹着口哨、拎着钥匙,到鞋柜边取出一双咖啡的牛皮短靴穿上,愉快地打开房门走出去。

 埃特汽车很快地驶上了大马路,往芳缤的住所前去。

 到了芳缤住所的大门口处,他揿了揿三楼的对讲机钮。

 “我马上下来。”芳缤的声音有些气吁吁。

 “你慢慢来。”他微笑等待。

 过了大概三分钟,就听见楼梯间传来跑跳声,不一会儿就见芳缤探出头来。

 “抱歉,我刚刚打电话给一个小学同学,所以晚了一点点。”

 “不要紧。”他深深地盯着她,眼神无法转移开来。

 “嗨。”她悄脸微红,略施薄粉的模样儿娇羞美丽。

 他有些看愣了,随即清醒“嗨,你今晚好美。”

 芳缤低头审视了自己的装扮,不过是一条金葱绿的软针织七分裙,一件黑色的套头紧身衣,一双平底的深绿色凉鞋…就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你真漂亮。”他忍不住再次赞叹。

 “谢谢。”她脸蛋儿又红了“你也很帅呀!”

 他笑了,幽默地道:“我们两个可以一整晚都站在这儿互相赞美对方而不厌倦。”

 她也觉得好笑,主动地挽上他的手,这个举止好似再自然不过了。

 “走吧,七点准时开始,我们别迟到了。”

 他低沉轻笑,带着她走向车子,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位剧场导演的作品一贯如何?你看过吗?”

 她睁大了眼睛“噢,我看过两次,他的作品非常地…有爆炸。”

 而且还很有爆笑呢!

 “喔?”他兴趣盎然。

 “我保证你对他的作品一定会…印象深刻。”

 “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了。”

 “我会帮你准备手帕的…”她咕哝,声音低了下去“好遮住嘴巴,免得笑得太大声。”

 他挑眉“咦?什么?”

 “没事。”她抬头嫣然一笑。

 八点整,剧场准时散场。

 可以容纳六十人的小剧场里大约只有二十几个人走出来,其中包括了满脸深受震撼、还说不出话来的晨庄。

 “如何?”芳缤带着备用的手帕,擦了擦笑到出泪来的眼角“啊…我带手帕来果然是正确的。”

 他还是一脸震撼地转头望着她“呃…我没想到你会笑得这么大声…真有勇气。”

 她一笑,全场的人都跟着她大笑特笑,气得那个唤作吉米的导演在布幕后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看到他人高马大地陪在芳缤身边,倍感威胁,恐怕吉米早就冲出来把她踹出剧场了。

 “对不起,我忍不住。”她扮了个鬼脸“我每次都忍不住。”

 他还是有点茫茫然,思索着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出戏…”

 “你知道最精彩的点在哪里吗?”她肚子,强忍着笑。

 “呃…基本上我看完了这一个钟头的戏,脑袋还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剧“你说最精彩的点在哪里?”

 “就是那个饰演夹鼠板的家伙,他第一次要夹住老鼠时摔了一跤,第二次试图夹住另外一只肥大老鼠时又被活生生地扁在墙壁上,等到第三只老鼠出现时…他涂满白色颜料的脸上顿时充满泪水…他好像很后悔自己的角色是夹鼠板,而不是演老鼠。”她笑得直不起来。

 老天!那个情景光想就觉得好笑,偏偏吉米又必须在一旁配音,告诉观众当第一只老鼠被夹住时,那种绝望的心情…

 哈哈…她反而觉得那个演夹鼠板的家伙的心情还更绝望。

 看着她的模样,晨庄震惊的表情也慢慢褪去,笑容渐渐地在他脸上扩大。

 他总算体会出芳缤为什么要准备手帕了,这位吉米导演的戏实在是…

 “老天…”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明白其中的好玩之处了“最奇怪的地方还不是夹鼠板演员被胖老鼠演员扁的时候,而是导演从头到尾的旁白…我的天,当那几只老鼠在台上翻滚窜时,他居然形容这是情的表征!”

 “是啊,我就不明白老鼠跑来跑去跟情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她再肚子,呻道:“噢,我不行了,不要再说给我笑了。”

 他又笑又爱怜地搀扶住她,等到坐进了车子里,才温柔地爬梳了她笑了的长发。

 “你那位朋友真是个天才,我看过了这么多的舞台剧,从来没有看过像这样的作品。”

 “他不是我朋友,是我朋友的男朋友。”她了几口气,笑意才慢慢平缓下来“唉!老天,我下次心情不好一定要来看他的戏,对于治疗忧郁烦躁大有奇效。”

 他疼惜地看着她,了张面纸帮她拭去眼角的泪“下次心情不好告诉我,我负责逗你笑,不需要用到这么烈的方法。”

 她忍不住又笑,睨着他道:“真的吗?”

 他郑重点头,嘴角噙着笑意。

 她深了一口气,拨了拨头发,愉快道:“怎么样?下回还要不要跟我一起来看?”

 他扮了个古怪的表情“当然可以舍命陪君子。”

 “讨厌,哪有这么恐怖?不过我想经过这一次之后,吉米一定会把我列为黑名单、拒绝往来户,所以下次我想看也看不到了。”她往后靠向椅背,偏着头笑看他。

 他忍不住爱怜地轻拧了她的鼻头,笑道:“记得下次再有这种…作品,先提醒我带个馒头给你在嘴巴里,免得你又笑得太厉害了,届时肚子痛怎么办?”

 “我现在就已经肚子痛了。”她按着肚皮。

 他马上紧张起来“真的?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会不会是笑得太严重,肠绞痛了?”

 她连忙按住他发动车子的手,好笑道:“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笑太久了,肚皮有点筋,等一下就好了。”

 他还是满眼的忧,黑亮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当真没事?”

 “没事,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烧鸭饭好不好?我知道一家很的烧腊店,他们的烧鸭饭是一的。”

 “好啊,只是这么晚了还有营业吗?”他轻踩油门,车子平缓地向前移动。

 “他们开到九点半的。”想到一哥家的烧鸭饭,她口水都快出来了。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宠溺地道:“好,那我们就去吃烧鸭饭,该怎么走?”

 月光柔柔,夜风微微,福特车轻缓地驶出了停车场,往另一条马路驶去。

 他们吃完了烧鸭饭,再与阿一聊个天,转眼已经九点多了。

 芳缤却不舍得就这样回家睡觉,自从认识了晨庄之后,她越来越不喜欢在家里睡懒觉。

 只要坐在他的车里,或是随便站在他的身边,她都有一股莫大的心满意足感,好像有种被保护着的感觉。

 她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觉得在他身边很舒服就对了。

 解不解读得出、捉不捉摸得出他的心思又如何?她不需要听见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眼底、眉梢的温柔,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关怀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温柔、泱然大度的男人。

 他不单单是对她好,对于她的朋友也是亲切有礼极了,说话总是带着满眼的笑意,谦和又幽默…

 芳缤一整晚脸红心跳着,却不敢让他看出些许异状。

 她感觉得出他也喜欢她,可是却不知道喜欢到哪一种程度…

 “你累了吗?”他平稳地驾驶着车子,突然问道。

 他们摇下了车窗,微微的晚风凉凉地吹送入车内,惬意舒服极了。

 她摇摇头“不累,你呢?明天有案子要做吗?”

 他自我调侃“没有,明天和今天、昨天一样,都是放假。”

 她知道他的意思,想要安慰他,却发现他的神情早已是怡然处之“噢,那…”

 “我们到太平山顶看夜景如何?”他含笑提议。

 她眼儿一亮“好!”“走。”

 两人脸上都有着止不住的喜盎然。

 车子很快到了太平山顶,从上头俯看眺望远处,万家灯火远比星光灿烂,铺满了整个大地。

 他们停靠的地方有一个小小凉台,漆着雪白的色彩,在黑夜中看来像是英国的高贵花亭一般。

 她倚在栏杆上,大大地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吁…”她一口吐尽了所有在城市里憋住的乌气。

 “冷不冷?”他专注地盯着她。

 她回头,巧笑倩兮“如果冷呢?”

 他二话不说地下了外套,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包了起来。

 外套里犹有他的体温,温暖而好闻,混合著清新的香皂和男人气息。

 她脸红了,心儿怦怦跳动,揪着大衣的领子将自己的小脸藏了起来。

 呵!这种感觉…

 “暖和了点吗?”他温和地问。

 她点点头,黑亮的眼儿闪动着柔媚与娇羞“那你呢?”

 他微笑了“我不冷,再怎么说,我的身体也比你好太多了。”

 “你爸妈究竟是怎么喂的,能够把你养得这么高?”她轻睨着他,笑意清清浅浅。

 他煞有其事地想了想,认真地道:“肥料吧!”

 她顿时爆出一声没啥气质的大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眸光莹然地看着地“不要紧,我喜欢看你笑。”

 芳缤垂下了长长的睫,盖住了眼底的羞涩仓皇“干嘛对我甜言语?我会误会的。”

 糟了!她已经太喜欢他了,这是好现象吗?

 “误会什么?”他缓缓地向前一步,更加靠近她,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分外沙哑人。

 心儿快从嘴巴跳出来了,芳缤脸蛋臊红着、滚烫着,一双手简直不知该往哪儿摆,就连整个人也不知该倚着栏杆好,还是…

 他陡然伸出大手将她揽入臂弯内,用暖暖的气息和坚实的身体包围住她。

 她惊跳了一下,口齿模糊不清起来“误…会…误会…那个…”

 晨庄温柔地端起她的脸蛋儿,深邃的眸子搜寻着她,声音好低、好沉“或许…我们之间不止是个误会。”

 他蓦然印上了她的瓣,双臂坚实地揽着她的身子,容不得一丝空隙存在。

 她息了一声,却不能自己地醉倒在他的臂弯、瓣中,仿佛这一刻早已该降临,他们俩已经蹉跎了太久、太久。

 晨庄的舌尖深情衔吻住她柔软的舌端,瓣与瓣之间时而紧密,时而,芳缤嘤咛一声,娇声逸出来。

 老天!这种感觉既陌生却又挑逗勾魂,她觉得‮腿双‬快要化作一摊水了,脑袋轰轰然地不知人事,惟有感的和怦然跳动的心脏,随着他温热狂野的吻而翩翩起舞,甚至把这样如鸦片般的快传送到全身的血里,噢!

 她软倒在他的怀里,晨庄却依然沉醉在她甜美得醉人的芳,他留恋不舍地轻啄、弄、着,大手悄悄地游移到她的脑后扶住了她,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拨起她一边的白耳沿。

 他的手轻轻地在感易的耳旁画着圈儿,搔着她,令她一阵又一阵地颤抖悸动。

 长长的一吻过后,芳缤细碎急促地息着,莹润的额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膛前,一时无话。

 他的膛好温暖、好舒服,又坚硬又清新好闻…贴近了倾听,他的心脏低沉有力地跳动着,怦怦、怦怦、怦怦…

 这样沉稳有力的节奏像是一首歌,又像是款款的情话,安抚镇定了她纷扰的心思,轻轻地将她带入幸福而温暖的氛围里。

 她柔柔地叹息了“如果能够一辈子都数着心爱人儿的心跳声入眠,那该有多么幸福啊?”

 他震动地紧拥着她,一股暖瞬间通过心房“芳缤…你愿意吗?”

 她动了动,有一丝犹豫“我们…会不会进行得太快了?”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已经认识你一辈子了?”他幽然地道。

 芳缤低了一口气,脸又红了。

 “芳缤…”

 “别说。”她的脸颊平贴在他的膛上,汲取着人的温暖,轻轻地道:“现在什么都别说,就让我们这样靠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明白她的心思,只是静静地揽着她,大手缓缓、微微地‮摩抚‬着她的发。

 夜更深、月更明,山脚下的灯火仿佛也更加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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