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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捷人坐在落地窗前独自啜饮着威士忌,从二十四楼往下看,整个城市在夜里闪动着五彩的光芒,看起来既惑人又迷茫。

 这是个金钱城市,而他更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照理说,他应该感到足惬意才是。

 但为何今夜他会没来由地感到孤独呢?

 突如其来的铃声划破了静寂,也替他驱走了这种噬人的孤单感。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攫起几上的电话,沉声地应着:‘喂?’

 ‘董事长吗?’一个如释重负的声音传来。

 ‘杨经理,有什么事?’

 ‘江瑞岚巳经出面了。’他兴匆匆地道,‘刚刚他的姐姐打电话给我,希望能解决这件事情。’

 ‘好,你做得很好。’

 ‘那么我马上就赶到江家去。’

 ‘等一下。’捷人况了一下,毅然地道:‘这件事让我来。地址给我。’

 ‘董事长’杨经理极为讶异。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你就去忙你的吧。’

 捷人记下地址后就挂上了电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还是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也许他是不想再独自留下来面对这片寂寥吧!

 当山下犹是热闹繁华的同时,山上巳是一片寂静。

 汽车的引擎声冲破了黑夜的雾,急吼吼地来到小屋前。

 屋外突然爆发出一阵飞狗跳的噪音。

 他没有找错地方吧?

 捷人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地址,浓眉微蹙。下了车,他望着月光下的花田,脑海闪过昔日一段不堪的回忆

 老旧的平房内灯光明亮,倏地门被开启,一个温和却不失严肃的声音喝住了不停鼓噪的狗儿和只们,也唤醒了他的思绪。

 在夜的掩映下,柔柔灯光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形,捷人眯起眼冷冷地打量着她。

 ‘这里是江宅?’

 ‘是的。请问你是’瑞雪有些惊悸地看着面前英伟傲然的男人。

 紧抿的薄显示出他的坚毅不拔,黑眸内的冷漠暗暗地提醒旁人,他是个冷硬似钢、不容易心软的人。

 这人像是用铁与寒冰堆砌出来的。但是为何在他出来的冷漠和俊酷之外,她似乎还看到了一丝脆弱?

 她一定是眼花了,这么霸气的男人怎么会有脆弱的时候呢?再说,她根本还不认识他呀!

 ‘我是乔捷人,令弟的老关。’他淡淡地道。‘我必须站在门外和你谈你弟弟的事吗?’

 ‘噢,对不起,快请进。’瑞雪有些手足无措。

 捷人进入屋内,并不忙著“看’江瑞岚,先行打量这有些简陋的房子。

 可以看出这房子巳有相当的年岁了,墙角的裂和自屋顶不时灌进来的冷风在在证明它的沧桑。

 但是也看得出来,逗屋子经过巧手慧心地经营布置;窗台上有着一排排小小的盆栽,绿的叶子生意盎然地成长着。

 巳然褪的布沙发上放置着几个抱枕,擦拭得洁净无比的小桌上则着一束优雅的粉百合,暗香转在屋里,显得分外怡人。

 他不抬头望向这屋内唯一的女子—江瑞岚的姐姐。

 呈小麦色的秀丽脸庞此刻有些惊惧、有些惘,更多的是担忧和愧

 她的紧张在不时扭手和抚发的小动作上,微鬈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上,有一股说不出的韵致。

 捷人突然觉得心动了一下,但他随即嗤笑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

 他今晚有太多的失常了。

 于是他更加板起一张酷脸,面无表情地望向屋内的大男孩。

 江瑞岚白着脸,害怕又羞惭地偷瞄着他,捷人甚至可以想见他额上正涔涔冒着冷汗。

 ‘乔先生,请坐。’瑞雪慌忙招呼他。

 捷人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们。

 哼,果然是无见识的穷困乡下人,贪婪确能驱使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来。

 ‘乔先生,对于我弟弟所做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他只是一时鬼心窍才会这么做,希望您能够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瑞雪扭着手,嗫嚅地视出自己的要求。

 ‘哦?’他挑高一眉,似笑非笑的模样教瑞雪立时心慌起来。

 她连忙补充道:‘至于那一百万,我一定会悉数归还的,希望你们别对我弟弟提出告诉。’

 捷人深深地看着她恳求的模样,再看了看瑞岚那张已经吓得惨白的脸庞,心头突然涌上一丝怒意。

 ‘堂堂男子汉,自己做的事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他锋利如刃的眸光瞥向瑞岚。

 瑞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乔先生’

 ‘乔先生,请不要怪我弟弟,要怪就怪我这个姐姐教导无方,无法把弟弟管教好,所以今天才让他—’瑞雪急急地道。

 ‘我听杨经理说,你弟弟是X大的学生?’他淡淡地截住她的话。

 ‘是的。’她怯怯地看着他。

 ‘这所大学不错。’

 瑞雪闻言忐忑极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请间您的意思是—’她讷讷地问。

 ‘一个大学生还这样不明事理,我倒是很怀疑他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捷人知道这不关他的事,平?淠乃沧钐盅崛ジ缮嫒思业募椅裨邮拢遣恢危次庋拥那榭龈械侥栈稹?br>
 或许是这个姐姐的牺牲奉献、委曲求全让他看不下去了吧!

 瑞岚被他的话刺得恼羞戊怒,血气方刚的他忍不住反相稽,‘乔先生,我书读到哪去不关你的事,我承认偷一百万是大大的不对,我对不起公司,但是我的私生活不用你管!’

 又是个不用大脑的小表!

 捷人不由得冷笑,‘耍狠倒是有两招,只可惜你的担当远不及你骂人的功力。’

 ‘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

 ‘瑞岚!’瑞雪吓得脸都白了。瑞岚这样口不择言地怒斥着乔董事长,让她的心不由得重重地往下沉。

 瑞岚冲动地说出那些话后,这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我’他被自己的行为吓呆了。

 捷人优闲地跷高修长的腿,闲适地靠着沙发椅背,丝毫不被方才的情况怒或影响。

 他性格的边甚至泛着微笑,邃黑的眸子中平静无波。

 ‘我想,我和你们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依法行事吧!’他满意地看着血从江瑞岚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懊悔。

 年轻人喜冲动不用大脑,这就是最后的下场。

 听到捷人的宣判,瑞岚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脑中闪过森冷的牢狱,还有他即将碎裂的人生。

 瑞雪惶急地看向捷人,哀恳道:‘乔先生,我弟弟不懂事,请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如果你真的要抓人治罪的话,就抓我吧!我愿意为我弟弟接受任何的惩罚’

 她浓重哀痛的言词令捷人有一瞬闲的震撼和悸动,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无私与伟大的手足之爱,她甚至可以为弟弟牺牲至此

 不,不可能,没有女人会这么无私与伟大的!他所了解的女人,除了祖母与刘婶之外,都是自私自利、贪婪无知的。

 她也不会例外。

 捷人硬生生地驱开这种悸动的心绪,眯着眼睛无情地看着她,‘是吗?’

 ‘真的,只要你不告瑞岚,我什么都愿意做。’

 ‘姐—’瑞岚又羞叉愧又感动。

 捷人出颇有兴味的神情,他从不相信女人会有什么崇高的节,她的话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兴趣,他突然想要试试她能够牺牲到什么样的地步。

 他有把握,他一定会揭开她的真面目的。

 ‘好!’捷人爽快地答应,‘我可以放过你弟弟,甚至连那一百万我也不追究。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瑞雪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但我先声明,只要我提出要求,你就得配合到底。’他惑人的眼眸中散发出坏坏的光彩,瑞雪心头不惊颤起来。

 这种感觉…既像是好,又像是坏

 ‘好。’为了弟弟,她拚了。

 ‘狠好,希望你谨记自己的诺言。’他深深地看入她的眸中,‘我相信你也不至于会蠢到毁约。’

 ‘我不会的。可是…’

 ‘我就知道你还有其他的条件。说吧!’他就知道女人贪婪,喜爱得寸进尺。

 ‘不是条件。’她摇着头。‘我的意思是,那一百万我还是要选给你。’

 ‘哦?’他再度挑高眉。

 ‘我坚持要这么做。’她的眼中闪耀着坚定,‘我们家虽然很穷,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们没有尊严。’

 ‘我倒是有些讶异。’捷人嘲讽一笑。

 ‘乔先生,我知道我弟弟给了你很不好的印象,但是请你相信,我们不是那种贪心的人家。’

 ‘是或不是,以后就会知道了。’他倏地站起身,走向大门。

 ‘乔先生。’瑞雪轻唤住他。

 捷人回头,眼带询问。

 ‘谢谢你。’她由衷地道。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但他只是冷冷一笑,便转头离去。

 ‘姐,你好厉害。’瑞岚这才晓得姐姐多么地勇敢,但他随即又想到了她所许下的承诺,‘姐,你真的要答应乔先生做任何事吗?’

 ‘我别无选择。再说乔先生巳经很好心了,居然肯放你一马。瑞岚,其他人并没有像乔先生一样宽大的襟,对于他的宽恕,你应该要心存感激才是。’

 ‘我不喜欢这么霸气的人,他太高傲了。’瑞岚闷闷不乐地道。一想起方才被叱喝的景况,他就又惧又呕。

 ‘他说的都很对,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瑞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姐,我晓得啦!’他羞愧地答道。

 ‘好了,你待会儿将剩下的钱交给我,不够的我会另外想辫法。’她拍拍弟弟的肩,‘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姐,那少了的二十五寓要怎么补?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呀!’瑞岚替她担心起来。

 ‘你放心,钱的事就交给姐姐,你不要想太多。’

 瑞岚点了点头,抬起因过度紧张而有些软麻的‮腿双‬,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瑞雪至此才松了口气,当她正准备要回自己的房间时,瑞岚突然叫住了她。

 ‘姐!’

 ‘什么事?’

 ‘姐,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说完,瑞岚就羞愧地躲进房内,猛地关上房门。

 瑞雪心衷又是安慰又是激动,瑞岚真的长大了。

 虽然她还不是很了解这个弟弟,但这毕竟是一个新的开始。

 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的事件也未尝不是个转机。她不感谢起老天爷来。

 只不过对于那位冷若寒霜、酷若钢铁的乔先生,瑞雪的心情复杂极了。

 她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事?叉将会面对怎样的巨变呢?

 唉,一切只能听凭老天爷的安排了。

 为了补齐那二十五万,瑞雪提出了她经年来辛辛苦苦、一点一滴钻下来的二十万。

 现在她的帐户里只剩下一百五十块钱,还有五万块该怎么辫?接下来的生活又该怎么办?

 ‘看来只有先价卖出一部分玫瑰了。’瑞雪抱着皮包,站在公车站牌下怅然地想着。

 鲍车就在她发呆时疾驶而过,等到她意识过来,刚好目送公车离去。

 ‘我还真是幸运哪!’她自我解嘲道。

 就在这时,一糯耀眼的宾士车大剌剌地停在她身边,完全无视于‘公车专用道’的标志。

 是谁这样嚣张?

 瑞雪忍不住好奇地瞄了一眼,却马上被来人吓呆在当场。

 是她的‘债主’!

 捷人戴着帅气的墨镜,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瑞雪注意到他身旁还坐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显然那位女子和她一样惊讶,他为何要停下车来?

 ‘乔乔先生给你。’瑞雪想到自己怀抱中的钱,不假思索地一把给他,‘后天我会把剩下来的八十万全数送到贵公司的。’

 捷人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皮包,懒懒地道:‘你该不会连证件之类的柬西都丢给我吧?’

 瑞雪的脸庞瞬间烧热起来,七手八脚地从车窗再把她的皮包抓过来,手忙脚地掏出里面的纸包交给他,‘对不起。’

 ‘你为什么这么急?’

 ‘呀?’她怔愕地看着他,‘因为公车釆了。’

 ‘为什么急着把钱全数归还?’她误会他的问题了。

 瑞雪看看他,再看看后头远远驶来的公车,‘呃,乔先生,有公车来了。’

 捷人的嘴角紧抿,‘我不喜欢有人逃避我的问题。’

 ‘我没有,只是’瑞雪紧张地看着渐驶渐近的公车,‘您占了公车专用道。’

 捷人身旁的女子嗤笑一声,精心描绘过的凤眼中有着一丝轻蔑与不屑。瑞雪脸又红了,觉得自己似乎说了句蠢话。

 ‘上车。’

 ‘嘎?’瑞雪傻傻地看着捷人。

 ‘我说上车。’他不耐烦地重复。

 瑞雪愣愣地坐上了后座,脑袋瓜里还是一片空白。

 情况巳经不容她再多加考虑思索,车子巳飞驰而去。

 宾士车直往郊区驶去,瑞雪看着熟悉的绿野大道,一颗心才慢慢地定了下来。

 ‘乔先生,你要载我回家拿钱吗?不过我目前只能凑出九十五万,剩下的五万块,等我把玫瑰花卖掉后再给你送去可以吗?’瑞雪紧张地问道。

 ‘显然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捷人没好气地说。

 ‘什么?’

 ‘你为什么急着把钱还给我?’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该急着还给你吗?’瑞雪瞠目以对。

 她天真的回答,反教捷人一时语

 ‘捷人,我都被你们两个搞昏头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驾驶座旁的丽女子轻蹙黛眉,对于自己的被忽视已经有些不悦了。

 捷人转头瞥了她一眼,那女子顿时噤声。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过问他的事情。

 ‘乔先生…’瑞雪才想再提醒他那‘五万块’,但他脸上肃杀的神情,让她不由得将溜到嘴边的话再了回去。

 车子开进了那条通往江家的幽径,直到老屋的门口才猛然停下。

 ‘下车。’捷人面无表情地命令。

 瑞雪全然不知他此刻究竟有什么打算,只能听着他的话下了车。

 ‘乔先生,请稍等一下,等我进去把那七十—’

 回应她的是引擎的怒吼声,宾士车瞬间扬长而去。

 瑞雪傻傻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还没拿到那七十五万呢!’

 难不成乔先生不喜欢分段式的偿还方式吗?看来她还是尽快将玫瑰花卖掉,早早凑齐钱交给他吧。

 这么多钱放在家里也是危险,除了让她提心吊胆之外,更是瑞岚做错事的‘残酷证据’。

 不再多想,她打开门进屋去换了衣裳,戴上遮帽就往花田里去。

 黑点不知从哪儿跑了过来,开开心心地在她脚旁打转。

 ‘我要工作了,别闹我。’瑞雪低声轻斥。

 阳光正柔柔地洒在这一片姹紫嫣红的美丽土地上,不知她此刻的心情是否也能被阳光温暖起来?

 ‘瑞岚,你干嘛那么急着走?’阿德从后头拍了瑞岚一下,笑嘻嘻地说。

 抱着一叠原文书的瑞岚吃惊地转过头,结结巴巴地道:‘有有什么事吗?’

 ‘怎么这几天你都避着我?我们前几天不是还好的吗?’阿德吊儿郎当地勾着他的肩,‘该不会是车子一买到手,朋友就丢后头了吧?咦,怎么不见你那辆哈雷机车?’

 面对阿德一连串的问题,瑞岚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他绝对不能让阿德知道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不然他真的会羞愧得钻进地里去。

 ‘你发什么呆?’阿德再拍了拍他,‘等会见要不要到‘典雅小筑’去喝杯咖啡?’

 瑞岚冲动地就想答应,但是他又想到姐姐此刻正在大太阳下辛苦地工作,便硬生生地将那个‘好’字了回去。

 ‘不行,我得赶回去帮我姐姐的忙。’

 ‘像个农夫一样下田工作?’阿德怪叫起来。

 ‘是的。’

 ‘拜托,你现在是个大学生耶,你姐姐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遗叫你回去帮忙种田?’

 ‘不是种田,是帮忙照顾花。’瑞岚直觉地辫驳。

 ‘都一样啦!’阿德不赞同地哼道:‘你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把生命浪费在田里呢?我们应该要多接触这个多元化的世界,千万不能跟不上时代,对不?’

 ‘这’

 ‘这什么这,走啦!我请客。’

 瑞岚被阿德硬拉出校门,心里虽然闪过了不安和歉疚,但是一下子就被好玩的心情冲淡了。

 只是喝杯咖啡而已,应该不算对不起姐姐吧?

 乔坐在庭院里喝着牛,百般无聊地看着院中的绿树幽竹,和在花丛间飞舞嬉戏的蝴蝶。

 刘婶端出了一盘香味四溢的法国土司放在桌上,微笑道:‘老夫人,吃饭了。’

 乔回过神来,‘又要吃饭了?我怎么觉得每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日子过成这样可真是无趣。’

 ‘老夫人别抱怨了,等哪天少爷结了婚生了宝宝,您就是想要清闲几天都不成。’刘婶笑着安慰主人,‘到时候还怕这个家衷不闹翻天吗?’

 ‘甭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子,说起婚事,就好像要他的命一样。唉!我看我是等不到抱曾孙了。’乔哀声叹气地道。

 ‘老夫人,您的脑筋那么好,为什么不想想法子让少爷快些结婚呢?’

 ‘我也想过要设计他呀!可是他现在身边的不是千金大小姐,就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想要让他娶个温柔婉约又适合他的女子还真是不简单。而且这小子又挑明了说他绝对不会为了爱情而结婚,你说我头不头痛?’

 ‘老夫人为什么不帮少爷挑呢?’

 ‘他是那种乖乖任我安排的人吗?’乔没好气地道。‘他的子跟他爷爷一模一样,就是一副死硬的怪脾气。’

 ‘说得也是。从小少爷就凡事自有主张,不容许旁人手。’

 乔支着下颔沉,充满智慧的眸子闪耀着光芒。

 刘婶知道这个足智多谋的老夫人又开始动脑筋了。

 ‘有了!’乔突然大叫一声,慈祥的脸庞上漾开促狭的笑容。

 ‘怎么样?’

 乔拉着刘婶,当下就叽叽咕咕起来。

 只见刘婶的神情一会儿古怪一会儿好笑,然后是重重地点头。

 ‘我这主意不错吧?’乔洋洋自得地问。

 ‘不错不错,保证少爷对老夫人服服贴贴。’

 ‘能不能学会爱人与被爱,就看那臭小子的福气和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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