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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沙发上睡了个好觉后,古眉眉早上八点就起身了。

 简单的梳洗完毕,她走向冰箱,准备拿现有的材料出来做早餐。

 但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冰箱里一棵蔬菜也没有,更别提鸡蛋了,没油,没果酱,没火腿,没半面条,一粒米也没有。

 找遍了整个屋子,她还是又回到冰箱前,确定他的食物全在那里头:几个便当、饭团、面包、吐司,全是一些食。

 而他的小厨房也毫无曾开过伙的迹象,因为连桶瓦斯都没有。

 靠那些冷冰冰的食物,她真怀疑他是怎么长大的,居然还能长到那么壮且凶猛,真是不可思议。

 犹豫了一阵,她毅然决然的从钱包中掏出一千元。

 唉,谁叫她欠了他。

 走出屋子,褚天义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在他的位子上敲敲打打,不知去了哪里。

 迸眉眉也没多想,径自上菜市场买菜去了。

 等她提了满手的菜回来时,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褚天义还没回来。

 叫了桶瓦斯,在中午前将饭菜煮好后,他还是不知所踪。

 她在餐桌前等了一会儿,后来肚子实在饿了,菜也凉了,只好自己先吃,并将他的份给保留起来。

 但到晚餐时,他还是没回来,她又热了中午的饭菜来吃。

 夜了,她再窝到沙发上睡觉。

 …。。

 在受够公园里的蚊子与某种不知名的昆虫叮咬后,褚天义在隔天一早回家了。

 不过他不愿与古眉眉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决心仍然坚定,而且该去睡公园的是她才对,他回家是为了与她说清楚。

 站在自己的家门前,深口气后,他用力的拉开门,气势磅礡。

 没想到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烤面包香与蛋香,食物的香气令他一肚子的话全转换成饥饿感,也让他记起他“离家出走”一整天,都未进食过。

 迸眉眉背对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将长发清的在脑后绾了个髻,出雪白的颈项,身上穿了件合身粉红T恤及一条牛仔窄裙,还在身前围了条围裙,感觉居家又贤慧。

 从平底锅里盛起三颗荷包蛋及火腿后,她转过身将之放在摆了烤过的松软吐司与三条热狗,油,草莓果酱,及两杯牛的餐桌上。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后,一抬头,面的看着楞立在门口的褚天义。

 她马上解下围裙,走到他身边,将他拉到餐桌前坐下,还体贴的在涂上油的吐司,放上荷包蛋及火腿,并将两热狗放到他的盘子里,送到他面前。

 “这些都是我做的,还热腾腾的,趁热吃。”她笑盈盈的说,坐到一旁去,动手拿起吐司涂抹果酱。

 虽然早餐的香味不断的引着褚天义,但他仍努力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他一定得将他未来宁静的生活给讨回来。

 “关于你住的问题,稳櫎─”

 “先吃再说吧,人家花了很多工夫做的,冷了就不好吃了。”古眉眉不着痕迹的截断他的话,将夹了蛋与火腿的吐司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表情足。“嗯!好好吃!蛋黄没果然比较美味,火腿又香…”她用力扠起一热狗,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之后连说话都省略了,表情陶醉无比。

 没等她表演完,褚天义一把抓起他面前的火腿蛋吐司就往嘴里,很快就将第一份给解决掉了。

 他才吃完,她马上将夹好的第二份递给他,这次他吃的速度明显放慢了,还有意的瞟了她一眼。

 “我再去做。”她讨好的说,站起身来。

 “不用了。”他淡淡的丢出这三个字,又默默的咬起吐司,方才想说的话随着咀嚼的动作给咽回了肚子里。

 他不想让她看透他吃过热食后此刻的心情。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次她侵犯到他的领域,住进他家,这是令他无法接受的事。

 但他又不想再为死亡契约的事伤神。

 两相矛盾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她找个房子,所有费用由他负责,如此一来,既免去了与她同处一室的痛苦,她若真签了死亡契约后,他心里亦不会对她觉得有所亏欠。

 他将一切想得很完美,也确定自己开出来的条件她将很难拒绝。

 只是他没想到会有食物这个变量出来,且还是热腾腾的变数。

 在吃了那么久的冰食后,他发现自己对热腾腾、冒着人香气的食物完全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吃了这顿早餐,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中午想吃什么?面还是饭?吃饭好了,我想炒几样菜,还有卤红烧,煎鱼排,炸虾什么的。下午的点心是水饺,我已经包好放在冰箱里了,煮过就能吃,你还想吃什么菜吗?”话说完,她贴心的问他。

 褚天义没说话。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将最后一口热狗放进嘴里,好一会儿后才开口,目光直视前方。

 “你可以住在这里,不过有几点规定;第一,你不可以打搅到我的工作。第二,以后三餐由你负责,伙食费由我负责;第三,当我做任何事时,你不能与我做同样的事,你必须尽量让我有『此屋只有我居住』的感觉,不准打搅;第四,你只能睡沙发。第五,当我想出新规定时,你必须恪行遵守,且不得辩驳。”

 他订的这几条规矩,除了第二条还算合理外,其他的简直只能用严苛来形容。

 他自己也知道订的条件苛刻了些,所以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她出言反对。

 一切全都因为自己命不久矣,古眉眉在心里叹气。

 若她是健康的,有钱的,不屑旋转木马的,没有欠他钱的,有容身之所的,想要她顺从他的条件?他想都别想!

 可是她就是什么都缺,不得不讨好他,以煮三餐换取栖身之所兼还债,以共处一室之便,借机培养感情以顺便他帮她刻个旋转木马。

 这就是她的如意算盘了。

 “好。”她干脆的答应。

 反正只是做菜,虽然之前不常做,但不表示她不会,做几次后就上手了。

 倒是他,三餐都吃冷冰冰的东西,简直不是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

 虽然她不是什么好女孩,但这点同情心还是有的,况且他还帮助过她,虽然不太客气,况且自己还有求于他,忍耐些就是了,大不了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赌在他身上。

 听到她说出那个好字时,褚天义的双眼飞快的往上一翻,心中隐隐有股后悔的感觉。

 但话说出口了,收不回来。

 他目光微愠,霍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现在他的心情太混乱了,他需要木头!

 “那张死亡契约呢?我现在可以填。”

 迸眉眉的话提醒了褚天义,他停下脚步后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在墙边柜子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出那张白色信封。

 他出里面的契约书,将之平放在她面前。

 她拿起早准备在一旁的笔。

 就在她准备在白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那张纸突然发生了奇怪的事。

 笔尖才碰到纸上,纸的左侧竟浮现一排黑色的,有如蝌蚪与几何图形组成的符号,起先是淡淡的灰,之后颜色慢慢加深,直到全黑,符号就这么清晰明显的冒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古眉眉把自己的双手挪开,不解的看着那张纸。

 瞧见她神色有异,褚天义拿起契约书,当他看完那排突然浮现的符号字样时,脸色微变。

 那排符号他很熟悉,它并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或民族的文字,这是妖界的文字。

 显然那几个老家伙将死亡契约交给仙仙时,在上头动了些手脚,所以当这张只留了“死亡契约”四个大字的白纸等到有人愿意在上头签名时,这排字便浮了上来。

 而且显然是给他看的,因为也只有他看得懂。

 “签约即生效,签约人将于人类时间三个月后死亡,请慎选对象。”妖文如是写道。

 这便是褚天义阅之变的主要原因。

 三个月?杜瑞仙明明说她就算签了约,仍可以活到病情回天乏术那天,她都还有半年多可以活,这该死的契约现在居然说剩三个月!三个月,搞什么鬼?

 “那几个符号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原料做的纸?居然会自己浮出字,很神奇耶!”她在他身边啧啧称奇。

 褚天义看了她一眼,闷不吭声的拿起桌上的信封,又将契约书给回去。

 “为什么又放回去?我还没签呀。”她挥挥手中的笔。

 “改天再签。”他背对她,将信封放进上衣口袋里。

 他打算另找地方放死亡契约,免得她找到后糊里胡涂的就签了。

 他并不是为她的寿命长短在担忧,而是当她明明可以活久一些,却因签了他这份契约而无辜的缩短了寿命,那他将一辈子处在对她的愧疚里。

 虽然人类的命如蝼蚁,但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要他堂堂一介猪,因此愧对一个蝼蚁之民,倒不如让他死了干脆。

 再说,他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现在签不好吗?早点签就早点了了一桩心事。”对褚天义内心转折与矛盾完全不知情的古眉眉跟在他身后说。“还是你反悔了?你不愿意让我留下来?”

 要命!他要是在这时候后悔,那她之前打的如意算盘不就全都白打了吗?

 “我没有后侮,你还是可以住在这里,不过得遵守我列的但定,签契杓的事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拿给你签。”他走到角落,在一个由木片卡榫而成,直径有若篮球般大的垃圾桶旁蹲下,将垃圾桶移开。

 原先垃圾桶所在的地板下,赫然出现一个深约五十公分的圆,圆里居然满满都是白花花的钞票!任何币值的纸钞都有,而大部份都是千元大钞。

 就挖个将钱丢进去,由此可见褚天义对金钱的态度为何。

 他站起身来,看着早因见到那堆钞票而呆楞傻住的古眉眉。

 “需要钱就到这里拿。”说完,他又将垃圾桶放回去。

 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你怎么不把那些钱放到银行去?虽然利息不多,但至少比较安全呀!你放在那里,万一被小偷偷走怎么办?”她摇摇头,努力摇掉晕眩感。

 妈的!生平头一次见到那么多钱,才一眼就让她整个人头晕目眩了起来。

 这大块头也不知道把那些钱这样埋多久了?居然还拿了个垃圾桶在上头,不怕讨来凶兆吗?

 虽然不可否认的,他的手艺湛无比,但还是想不到他能以此赚那么多钱。

 而且,平时都只看他一个人在那里敲敲打打,昼夜与木头为伍,虽然偶尔有人上门来买买椅子、桌子,其他作品什么的,怎么会存了那么多钱,还放在一个那么深的里?

 话说回来,他的手艺与技巧实在是没话说的,而现在有钱有闲的人又很多,这些人闲来无事最爱做的事,便是花大钱买他们所谓的艺术品来撑门面、充气质。

 也难怪他有那么多钱了。

 不过,她真的觉得将那么多钱埋在地里并不是个好主意。

 这里又不是什么化外之地,他应该将钱整理好放到银行去才对,而不是挖个坑往下丢。

 话说回来,这样也性格的,他真性格。

 褚天义站起身来,表情颇不耐烦。

 “别那么啰唆,拿去用就是了。”他大步朝外走。

 拿去用就是?古眉眉喜欢这句话的,所以也不介意他恶劣的态度。

 她走过去移开垃圾桶,忍住想抓起一把钱进怀里的冲动,硬是自己只算十五张百元钞票,又忍痛的将垃圾桶给放回去。

 不过她原先最后一丝忧愁与疑虑也在此时尽数散去,原本还担心他只是个穷光蛋,让她的生命还得吃苦的到含泪而终。

 现在整个形势当然反过来了,她一定可以生活无忧的含笑而终,待她签下那张死亡契约后就更稳当了,最后再请他刻个旋转木马给她陪葬。

 她死时,他们也一起生活得久了,到时他应该会答应她的要求才是。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整个无比轻松了起来,拿着购物袋,脚步轻快的上街买菜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古眉眉与褚天义的“同居”生活转眼也过了一个多月。

 她每天烧煮三餐,做家事,洗衣晾衣,衣服扣子掉了她,衣服裂了她补。

 不过她只补自己的衣服,褚天义的她可不不补,而是直接在地里捞了钱,去帮他买新衣。

 所以自从她住到他的屋檐下后,他的衣服变多了,品味也变好了,身上不再只是T恤与洗白刷破的牛仔

 而且由于有了她的热食照料,三餐固定外又有下午茶与宵夜,所以他整个人精神焕发,身子也更加强壮勇猛,像天天上健身房健身的猛男般,只是他与健身房出来的那些弱的男人不同,全身饥肤尽是在下晒出来的健康古铜色。

 结实的体魄加上修长的身形,再拥有一张性格宛如雕凿的脸庞,他简直就像一台兀自散发热力的发电机,吸引了无数的狂蜂蝶。

 这个社区这一两个礼拜来简直成了观光胜地,除了附近的邻居闻风而来外,好康逗相报,又吸引了更外围的人来参观他。

 没错,参观他在阳光下雕刻的专注神态,看他那披了一层汗水的壮手臂,在阳光照下闪耀的光芒,还发狂般的抢购他完成的作品。

 褚天义将这事丢给古眉眉去负责。

 原本对那些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女人非常感冒厌恶的她,这时可一个头两个大了,她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怎么知道价钱怎么卖?只好凭心而估。

 卖第一件作品时,她小心翼翼的说了一个令自己心虚的高价后,没想到对方居然连声说便宜、便宜,非常干脆的就从皮包里掏出现金来易,快非常的将那当烟灰缸嫌太深,当笔筒又嫌太浅的中空图腾木雕给买走。

 这样就轻松赚进了八千元,古眉眉大乐,胆子也大了起来,信心十足的对宛如捧着宝贝的人们要价。

 大多数的人都很干脆的掏钱,不过若是遇到几个比较不干脆的人,古眉眉还是有办法的。

 “我们师父的手艺真的是好到没话说的,你看看这只小鸟多么的维妙维肖,要是不抓紧,随时会飞掉的!你放长远去想就知道,这价钱很便宜了,凭我们师父的绝艺与超人气,用不了多久一定会登上国际舞台,成为世界知名的木雕艺术家,看看现在这人,到时候我们师父的作品可能就是现在这价钱的数十倍唷!

 “你要是还觉得贵,那我也不勉强,识货的人很多,只是我看你方头大耳、目蕴神光,肯定不是凡夫俗子,难怪会挑,这件那么有气质的作品,真的很配你呢!”

 她就这样软硬兼施的使着心计,先将褚天义捧上天,又以现成的热络情况添花,再把犹豫不决的对方给捧得心花怒放,让他们开开心心、心甘情愿的将白花花的钞票放到她手里。

 迸眉眉没想过自己有做生意的天份,现在看来,她的潜力无穷。

 不过这种好光景只维持了两天,第三天时,由于小庭院太小,来参观的人又太多,撞到了一直在小庭院的角落工作的褚天义。

 他正精心雕琢一座树林凉亭的仿画木雕,结果这一撞,把他雕琢的一棵缩小尺寸做修饰的树枝给碰断了!他一个小时的心血瞬间成灰,整件作品也毁了。

 他当场变了脸色,愤怒的举起那一分钟之前还很完美的失败品,狠狠的将之摔在小篱笆外的水泥地上。

 “卡”地一声,已有了雏形的树木凉亭霎时四分五裂,溅一地。

 他这石破天惊的一摔,登时令所有人傻眼,而他阴郁积愤的锐利眼神更是吓得人人噤声。

 “滚…”他仰天咆哮,左手紧握铁槌,右手紧抓凿刻刀,宛如天神发威般,将这两天来所受的闷气全吼出了肺,方圆十里内的建筑物随之撼动。

 所有人马上逃得一干二挣。

 而邻居此刻也发现,原来他并不单只是个木讷少言的工作狂,还是个不爆则已,一爆惊人的活火山。

 将观光客赶走后,褚天义就进了屋。

 现在是他习惯吃下午茶的时间,看见餐桌上什么都夜有,又要发脾气。

 还好古眉眉很会察言观,连忙从新添的蒸锅里,拿出三颗腾腾、白胖胖的蛋黄包摆到餐桌上,又倒了杯红茶牛给他。

 有了东西吃,往脑子冲的血些进了胃里,褚天义的心情好了些。

 张罗完他的下午茶,古眉眉坐在沙发上数钞票。

 “才四万八。”数完后,她失望的低喃。

 前天一下午她就卖了十二万,昨天更多,有十七万,今天却连五万都不到…

 她不悦的瞟了眼褚天义宽厚的背。

 都怪你!没事吼个什么劲儿?硬是将白花花的钞票给骂走了,真是太得不偿失,若再多个几小时,肯定又会破昨天的纪录。

 唉,真可惜。

 不过她也不贪心,这三天赚的己经够他们生活好几个月了,而且褚天义也算小有知名度,未来前景大有可期,也不用着重这三天。

 将钱用橡皮筋绑成一捆后,她拉开垃圾桶,将之丢进里。

 里头的钱已被她捆成一迭一迭的,这样看起来比较整齐也此较舒服,感觉也比较实在。

 这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钱坑。

 她足的将垃圾桶还原,起身走到褚天义身边,将空了的杯子又倒满了红茶牛,也帮自己倒了一杯。

 坐在他身边看他吃东西已经成了一种很自然的习惯。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买了一只鸭子,想试试做酱鸭,你觉得怎样?”

 不过她知道她问了也是白问,因为他从没指定要吃过什么,而只要是她做的他就吃,所以他的回答通常都是随便、嗯、少啰嗦,你煮就是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与他同住并没有当初她所想的那么痛苦,反而还有种渐入佳境的感觉。

 而或许是生活规律又三餐正常的关系,这阵子她已经不曾过鼻血,也没忽然昏倒过了,这让她放心不少,没给他增添麻烦,也怕被他赶出去。

 不过除了话少,又常板着脸外,他倒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从未侵犯过她,无论她身上的衣料如何短薄。

 而当她身上衣料突然变得短薄时,就是她想勾引他的时候。

 他绝对是个好人,也勉强算是个好男人,但就是不像个真正的男人,否则不会在她身上只穿着罩与短从他眼前晃过时,还能毫无反应的吃他的宵夜。

 他这人真是太君子了!与她以前所认识的男人彻头彻尾的不同,让她真想带他去医院,检查他是否有功能障碍。

 可是说他是同恋又不像,否则他多少该对时常不请自来的阿猫有点动作才对,偏偏每次阿猫来他又将人家当空气,让阿猫伤心得很。

 要知道阿猫在同志圈里算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极品,有同恋倾向的人是绝对无法拒绝阿猫的,更不会有像褚天义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

 她对他真的连一丁点儿的吸引力都没有吗?

 “随便你,晚上我有事,不用准备我的份。”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将红茶牛一饮而尽后,褚天义淡淡说。

 原先愤怒的情绪已经随着肚子的填满而消逝,所以现在他的情绪可以用不错来形容。

 迸眉眉闻言,马上垮下脸。

 “你要去哪?要在外面过夜?”这个想法令她心里一阵难受,她垂下头。“只有我一个人有什么好煮的。”

 对他的向猜得层层迭迭,就是没想到他可能早有了情人,现在一切真相大白。

 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对,这一个月来,他虽然偶尔会消失一下,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很正常,脸上也没有恋爱时会出现的光彩,也没见他傻笑过,整天与之为伍的除了木头还是木头,更没有任何电话邀约他。

 最后一项先剔除,因为他这里没有装电话,要真响起电话声那就见鬼了。

 “与人约了谈事情。”他站起身。“不想煮的话就出去买东西吃,我谈完了就回来。”瞄了眼墙上的钟,他走进房里,再出来时已是一身清

 将他穿着新衬衫与牛仔,一副神清气的模样看在眼里,古眉眉心里的疑团不断扩大。

 他一向邋遢且不修边幅,对穿的更是不讲究,若不是她帮他买衣,衣服穿到破他仍然照穿不误,现在居然为了要去赴一个约就如此的“盛装”?说其中没鬼谁信?

 “我想跟你一起去。”她连忙跑到沙发旁拽起外套穿上。

 褚天义站在门口,回头皱眉看她。

 “是我跟人有约,你跟来做什么?而且我说过我有事时不准你打搅我,也不准你做与我同样的事,你忘记了吗?我不喜欢被跟。”他语气冷漠。

 眼看他就要步出家门,古眉眉下腹突然一阵绞痛。

 她痛叫一声,他的大脚又踩了回来。

 “你怎么了?”他有些担心的问,但神情透着狐疑。

 她勉强的抬头看他,脸色发白。

 “肚子有点痛。”她咬住下,很痛苦的模样。

 褚天义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然后将医葯箱从柜子最上层拿下,放到沙发旁。

 “你自己找葯吃吧。”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后,他还是走了。

 自与她住在一起后,他不该有的情绪愈来愈多。

 但也因为这样,他愈来愈能压抑住这种令人生厌的情绪。

 迸眉眉在沙发里缩成一团,自下腹传向四肢百骸的痛楚让她全身乏力,所以就算医葯箱近在眼前,她也没力气去拿。

 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肚子痛,感觉有点像好朋友来,但以前好朋友来时,虽然会痛,也不会痛得那么厉害。

 难道是因为她的旧病按发,引发她的内分泌失调,所以这次好朋友来才会耶么痛?

 要命,好痛!

 正当她在沙发上不停翻来翻去,痛得死去活来时,原本关着的门忽然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迸眉眉以为是褚天义良心发现,回来照顾她了,她忍痛从沙发中抬头一望,正巧与来人目光相接。

 那人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嘴角缓缓弯起,出一种意味深长又有趣的微笑,而她则早就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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