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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薛大哥,只要你肯等我一、两年,我就嫁给你。”

 “小东西,你害不害臊,你要嫁给我,也要看我是否愿意为你收心啊!”“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可你不能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等你收心,你一定要来娶我。”

 “一言为定。”

 包深人静,夜凉如水,又是一个失眠的夜。顾莞心再次被三年前和薛崛的种种回忆扰得夜不成眠,是甜蜜,也是负荷。

 这三年来她和薛崛数次出游,她了解自己是他心头上的宝贝,尽管他仍然有许多红粉知己,但她知晓自己在他心里有绝对重要的位置。

 她甚至肯定若是哪一天他累了,不想再周游在女人之间、想要娶生子,他的选择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想。

 而这也曾是她唯一的梦想,今生今世除了他,不会再有人如他令她这般爱恋,更不会有人同他一样百般宠爱着她。

 她说过,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当她这么说时,她绝对是认真的,也一直以为她一定能信守承诺。

 如今,再过不久她就要嫁作人妇,而娶她的人不是她一心想嫁的薛大哥。

 他尚未为她收心,她已等不及想嫁给别人,最好能离他远远的,让他遍寻不着。

 “小姐,你还没休息吗?”秋怜推开房门,就见顾莞心呆坐在窗口,凝视着窗外的明月。

 秋怜心里叹息,拿起披风罩在小姐细小的肩上,陪在她身边,一同凝望着月娘。

 “秋怜,你不必陪我,我不要紧。”

 “小姐,后天正是八月十五,你和薛公子不是约好要一同赏月,怎么你自己先偷偷欣赏来着。”秋怜打趣道。

 中秋之夜,阖家团圆,欣赏着月光秋,憧憬着幸福的明天,是小姐每一年赏月时所许的愿望。

 然而今年的中秋节,正是小姐出阁的日子,赏月之约怕是无法成行了。

 “别说笑了,秋怜,那一我要登上花轿出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替我把纸条交给他了吗?”望着明月依然,可她憧憬的幸福恐怕不再有。

 “了。”

 “他有说些什么吗?”顾莞心没有回首,仍痴痴望着窗外。

 “这个…”秋怜有些吐吐。

 “怎么了?秋怜。”

 “是…薛大哥他…说要当面和小姐谈。”秋怜说完,连忙退一大步。

 “你说什…啊!”顾莞心不解的转身想问明白,可一见站在秋怜后方的人,却令她脸色惊慌的尖叫出声。“薛、薛大哥。”

 “见到我何以这么惊慌?莞儿。”自顾莞心及笄那一刻起,他便这么叫她。

 “这么晚了,薛大哥你怎么会来这儿?万一教左邻右舍瞧见…”

 “这么怕别人瞧见我,敢情是担心后天的婚礼不能如期举行?”薛崛眯起眼,说得咬牙切齿。

 她怎么敢这样对待他?她怎么有这种胆子,敢以此方法试探他!

 “薛大哥知道了?”顾莞心低下头,掩住所有表情。

 “把脸抬起来看我,然后你说说你这么做的真正用意何在,我要听的是实话,莞儿。”

 真正用意何在?

 彼莞心环抱自己的手臂,自问她的真正用意何在?

 不就只为了离他远远的,断绝一切可能和他再见面、再有牵扯的机会。

 可这实话说不得,他会发狂、会追究底,那么一切就全完了。

 “莞儿?”薛崛走近她,在离的月光下,他有股她离他愈来愈远的感受,而他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薛公子,你要听实话,我告诉你。”秋怜突然开口道。

 她实在见不得小姐痛苦,倒不如快刀斩麻还省事些。

 “秋怜!”顾莞心倒口气。不,不能是秋怜出卖她!

 “不要再瞒了,薛公子也负你够久了,小姐,我要他在今天就做出决定。”秋怜抢先一步开口道。

 “你言下之意是?”

 “薛公子,你当真还弄不明白吗?其实小姐是想藉此你收心,你让她等你这么久,你究竟几时才肯安定下来?”秋怜质问道。

 “她说得可是实情?莞儿,你当真为了要我收心,就以此要胁我?”薛崛转向顾莞心,执意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不、不是这样!彼莞心张嘴驳,可理智却要她三思而后行。

 “我…就是这样没错!薛大哥,你答应我要娶我,可你让我等了好久,我…”

 “你真令我失望,莞儿,我以为你跟其他女子不一样,我以为你该是最了解我的女子,没想到为了我定下心,你也同那些女子一样对我用上如此心机?”薛崛痛心疾首的注视着她。

 闻言,顾莞心的一颗心都快碎了。她凄楚地看着他,任由他如此误解她,却不辩解。

 “薛公子,小姐爱上你,何错之有?你就娶了她吧?”秋怜适时补上一句。

 “你要我娶你,本就不难。莞儿,你一直是我心里唯一想娶的人,但是,那是出自我的意愿下,而不是由你以此方式我就范。你让我心寒,也算是看清了你。”薛崛森冷地注视她清纯可人的娇颜。

 曾几何时,他心里那最纯洁、最单纯的莞儿,已经不再是最了解他的小百合了。

 他无法相信她的转变竟有如此之大,但眼前的她的确令他陌生到看不透她心里的真正想法。

 “薛大哥,不是我想你,但是请你在今做出选择,你若不允婚,后天我就上了别人的花轿,此话不假。”顾莞心定定看着他眼底狂的神色。

 天知道她希望他的答案是什么,她一方面希望他能带着她远走高飞,抛开俗世所有烦恼。

 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能从此离她远去,断绝往后任何悲剧的发生。

 薛崛同样回视着她,接着阴沉的回道:“我不会娶你,莞儿,无论你如何我。但是你也别想嫁给任何人,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撂下这些话,薛崛阴郁着表情,大步离开。

 …。。

 “小姐,你在怪我吗?我知道我不该说出这些令薛公子误解的话,如果你觉得难过,我这就去向薛公子解释清楚。”秋怜说着同时就要追上去。

 “不,秋怜,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顾莞心伸手将她拉了回来,酸楚的泪水自她眼角滑落。

 “小姐…别再哭了,这些日子看你成天以泪洗脸,我也好难过。”秋怜紧紧抱住小姐,眼眶跟着红起。

 “秋怜…薛大哥该是被我气走了,他再也不会来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果你当真这么难过,小姐,我们把实情说出来,让薛公子做决定。”秋怜突然有此想法。

 “不,不可以!我不能做这种冒险。秋怜,就算是要我去死,我也要保住这秘密,你不能出卖我!秋怜,我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了。”顾莞心哭得肝肠寸断,力竭声嘶。

 “我知道,小姐,我不会出卖你。”秋怜给她支撑的力量。

 见小姐如此可怜,她岂可能再落阱下石,这一路她说什么也要陪着小姐走下去。

 只是苦了小姐,她明明如此深爱着薛公子…怨苍天弄人啊!

 …。。

 彼家千金被退婚了!

 这件事传得满城风雨,人人都在看顾家的笑话,尤其是顾堃平更难以置信,起初自然不肯答应,本上门和男方理论,是顾莞心跪在地上求父亲不要再把事情闹大,才阻止了顾堃平,没让他们顾家更丢脸。

 望着眼前一大堆因男方悔婚而不得追回的聘礼,顾莞心说不出此时此刻她心里真正的感受。

 懊是松了一口气吧?

 因为她根本无法想像自己要如何和不爱的男子共度这一生。

 “小姐,你认为吴家会悔婚,是否和薛公子有关?”秋怜有感而发道。

 彼莞心闻言身子一僵?鲜邓担馔嘶橹两瘢游聪赶牒我宰约夯嵩馊送嘶椋痪醢蛋邓梢豢谄?br>
 经秋怜这一提醒,她如遭雷击,这才思及这件事的严重

 是啊!她何以没想过这一切极有可能出自薛大哥之手?

 他不是撂下话语…

 我不会娶你,莞儿,但是你也别想嫁给任何人,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这些话言犹在耳,事情果然就发生了变化,这真的是薛大哥一人所为吗?

 “小姐?”

 “我也不知道。秋怜,你去看过我爹了吗?他应该平静些了吧?”

 “老爷没事,倒是小姐你接下来决定怎么做?既然吴家悔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别再想把自己嫁得远远的。也许经过你这一闹,薛公子不会再来找你,如此一来,你不想和他再有牵扯的目的也达到了。”秋怜乐观地说着。

 她实在不愿见到小姐这样糟蹋自己,随便把自己许人,着实太冒险了。

 “若事情真能如此顺利,秋怜,我要谢谢你。”顾莞心难得的出笑容来。

 但她其实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想到薛大哥再也不会来找她,她一点也不开心。

 “你不要这么说,我反而希望事情不要这么顺利,我希望的是小姐能和薛公子在一起,而不是帮助你把薛公子走。”秋怜苦着一张脸,回道。

 “我知道。”她又何尝不这么想,然而,世间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

 “小姐,明天就是中秋之夜,今年你还想许愿吗?”为了让小姐开心,秋怜兀自转移话题。

 “当然,秋怜,你说我们有多久不曾改装出门冒险了?”顾莞心不想见秋怜替她担心,遂强颜欢笑地向她眨眨眼。

 “有好久了呢!小姐,每次你出门都有薛公子在旁保护,陪你四处游玩探险,根本无须改装,薛公子就爱你一身…”不自觉的提起种种往事,秋怜见小姐的笑容没去,这才连忙闭上聒噪的嘴。

 “不要紧,秋怜,明咱们就打扮成任何人都认不出来的模样,偷偷溜出去。”顾莞心兀自接腔道。

 见秋怜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不能再让秋怜一直为她担心下去,她必须坚强,为了秋怜,也为了自己。

 闻言,秋怜随即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喜孜孜地开始提出各种建议。

 …。。

 中秋夜,原是她大喜之,没想到她却和秋怜打扮成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坐在酒楼的二楼欣赏着明月,看着许多人家在中庭焚香拜月,好不庄严。

 曾经,她也是那虔诚的一份子,她也相信许愿会给她幸福,前一年她和薛大哥也曾站在这儿…

 “薛大哥,你看月好美,我觉得好幸福。真希望这一刻即将是永恒。”

 “莞儿,我会永远陪着你一起欣赏月光秋,每一年都不会缺席。”

 “真的吗?薛大哥。”依偎在他怀里,她仰起小脸问。

 “当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

 “可是你有那么多红粉知己,你才不会记得和我的约定呢!”她努嘴回道。

 “哦!你在吃醋?”

 “人家才没有。”

 “既然没有,嘴儿怎么翘得这么高,是故意惑我一亲芳泽了?”

 “哎呀!这里人多,你害不害臊,薛大哥。”

 “大伙儿都忙着赏月,没人会注意我们,莞儿,你别再躲了,你这样动来动去,你教我如何偷香?”

 “不要闹了,薛公子。”

 沉溺在前尘往事里,一旁的娇笑声突然将颜莞心由冥想中拉回神。

 侧头一看,才发现隔桌坐了一对男女,自然是男的俊、女的俏,男才女貌,好不登对。

 硬生生的移开视线,顾莞心强自镇定,表面装作若无其事般,内心里却有如刀割。

 骗人,他骗人!说什么他会陪着她一起欣赏月,每一年都不会缺席。

 可今年他不但从她旁边缺席,他还多带了一名红粉知己,在她面前和对方打情骂俏,有说有笑。

 是,是她不计一切想走他,可眼见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的一幕,仍然刺伤了她的心。

 “小…”秋怜显然也瞧见这一幕,正想起身为小姐出气,却被小姐的警告眼神制止。

 “不许闹事,老伴,咱们四处走走。”顾莞心说着拉起秋怜,只想尽快从这一对俪人眼前消失。

 眼不见为净,现在的她,已没有立场再为薛大哥争风吃醋。

 两人急忙忙走下楼,浑然不知有双鸷的眸子始终追随着她们。

 …。。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为你出口气?你为了他这么伤心,一点都不值得。”秋怜忿忿不平地怒道。

 “秋怜,你以为我为什么急于嫁人?不正是为了走薛大哥吗?所以我们没有立场生气,反而应该高兴。走吧!我们去游湖。”

 “游湖?现在是晚上耶!”

 “就是晚上才热闹,你不知有许多人喜欢划着小竹筏到湖心去摘月呢!”

 “摘月?你在说笑吧!月亮高高在上,如何从湖心将它摘下来?”秋怜眨眨眼,有点纳闷。

 “你跟我来就是。秋怜,快,迟了就租不到竹筏了。”拉着秋怜往前走,顾莞心强迫自己忘记在酒楼上的那一对男女。

 两人很快来到湖边,果然,这里早已挤满人,而且以年轻男女居多,大家都想租一艘竹筏至湖中央浪漫一游。

 只见湖泊上划行着两艘竹筏,竹筏上是装满幸福及甜蜜的年轻男女。

 “小姐,你确定吗?”秋怜小小声地问,看看她和小姐两人的装扮,实在不好意思以此面貌和人家凑热闹。

 “再确定不过。”顾莞心肯定道。

 “可是我们这种装扮…”

 “这才证明我们一大把岁数,还鹣鲽情浓啊!”用力环住秋怜的肩膀,顾莞心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已过半百的老翁。

 “不要啦…啊!慢点。”

 直到缩着身子坐在竹筏上,事实证明秋怜根本拿自家小姐没办法。

 只好厚着脸皮,假装没看见岸上有许多人都睁大眼瞧着她们这对“老人家”以何本事和人家比赛摘月。

 没错!这的确是场比赛,当秋怜弄清楚这场比赛规则时,她已经被顾莞心拉上了贼船,完全没有回头路。

 所谓的摘月,果然是唬人的名词,没错!从这头望去是看见湖中央有颗金澄澄的月亮,可那不过是竹筏主人为了吸引客人上门所特制的一颗金色大球。

 而摘月的游戏规则便是,两组人马各自努力划着竹筏,朝金色大球靠近,何组人马先绕过金色大球,再回到岸边即可取得胜利,获得由竹筏主人提供的大奖…月饼一盒。

 果然是中秋佳节,连游戏及奖品都十分应景,也难怪聚集许多人来看好戏。

 “我好怕,薛公子。”一旁的娇嗔声,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自然也包括顾莞心主仆二人。又和这对俪人不期而遇,顾莞心神情先是一愣,接着是握起竹筏的木桨。

 “你最好别逞强。”薛崛站在另一艘竹筏上,注视着顾莞心慢慢坐下。

 她最好别给他出什么意外,否则…

 “薛公子,我好开心你居然这么关心我。”名为李玉纺的女子,受宠若惊地红了脸。

 当作没听见一旁这两人一来一往的甜言语,当哨声一响,顾莞心马上努力往前划,在行进一段水路后,她握住木桨的手指开始泛白。

 “小姐,还是让我来,你的力气不大,没办法划动我们两个人。”秋怜说着,想接过她手中的木桨。

 “我可以,秋怜,你等着看我们取得胜利吧!”顾莞心不肯出木桨,眼看着薛大哥和他的红粉知己已远远划行在前方,她心里更是不甘心。

 她已经把薛大哥让给那声音娇柔的女子,说什么也不肯把月饼输给她。

 “小姐,这样很危险,快坐下来!”见到顾莞心为了方便使力,而在竹筏上站起来,秋怜吓得连忙尖叫出声。

 老天!小姐她是不要命了吗?

 听见秋怜的尖叫声,薛崛马上回过头,而这一看,他急忙怒吼道:“你马上给我坐下来!”

 “我一直都坐着啊,薛公子。”李玉纺显得一脸无辜。

 今儿个薛公子是怎么一回事?

 不仅赏月时表情阴沉骇人,态度更是忽冷忽热,直教人无所适从。

 平薛公子倜傥不羁,为人潇洒,谈吐不凡,令她颇为爱慕。

 可眼前的薛公子却令她心生惧意,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紧绷着表情,凛若冰霜的薛公子,好吓人呢!

 “小姐,我求求你坐下来,不然秋怜要跳下去了。”既然要眼睁睁看着小姐落水,不如她先下水去等小姐,好和她作伴。

 “秋怜,你不要跳,我坐下来就是。我手好疼划不动了,你说怎么办?”顾莞心皱着小脸,放开木桨将手心摊开在秋怜面前。

 丙见她白的小手心上,因过度使力而被木桨划伤,冒出了些许的血?础?br>
 “小姐,你看你让自己受伤了啦!”秋怜捉住她的手,表情很自责。

 而前方听见顾莞心受伤的薛崛,当下心一紧,将竹筏掉转回头,急着想看她伤得如何。

 “薛公子,你划错方向,咱们的目标是那金色月亮,你…啊!慢点,我好怕!”李玉纺原是纳闷,接着开始放声尖叫,实在是竹筏行进的速度快到令人心惊胆跳。

 仅一会儿工夫,薛崛的竹筏已靠近顾莞心她们的竹筏。眼见时机成,顾莞心迅速将木桨推向秋怜,暗示的朝她眨眨杏眼,两人会着只有她们主仆二人才会懂的眼神。

 秋怜接过木桨,心里怦怦直跳。她好紧张,不知小姐究竟要如何反败为胜?

 不过既然小姐好不容易能放松心情,恢复她慧黠顽皮的一面,她自是说什么也要陪小姐玩下去。

 “莞儿,你不…”薛崛一靠近她们的竹筏,起身正打算跨过两艘竹筏的距离。

 彼莞心就等这一刻,双手使劲想将已跃向她们的薛崛推下水,好从中取得胜利。

 未料到她有此一举,又因太挂心她的伤,薛崛一个措手不及,人果真被她一推给推落湖水里。瞬间水花四起,岸上的人惊声连连,自然也夹杂着摇旗呐喊,欢呼万岁的加油声,而秋怜则是卯足全力使劲往前划。

 彼莞心咯咯的欢笑声,很快传进了浮出水面、狼狈至极的薛崛耳里。

 “薛公子。”李玉纺小心地待在竹筏上,有些担心地看着在湖水里的薛崛。

 薛公子的一番好意,却遭人如此捉弄,他该是会大发雷霆吧?

 只见薛崛遥望着已绕过金球的主仆二人,不但没有然大怒,反而炸开一连串的朗笑声。

 看来为取得胜利,他的莞儿还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薛公子…”

 见状,李玉纺更为担心,今的薛公子当真怪怪的。

 …。。

 “秋怜,很有趣吧!你有听见那些观赏的群众,为我们欢呼鼓掌的热烈声吗?我们赢了呢!”手里捧着赢得的大奖…月饼一盒,顾莞心笑得很开心。

 “是啊!还是小姐厉害。”秋怜附和道。

 只要小姐开心就好,她也不想明白指出是薛公子摆明在让小姐的举动。

 倒是薛公子一身狼狈,实在是令人深感同情。

 薛公子对小姐的百般疼宠,着实令她十分感动,只可惜…命运对这一对有情人,开了个要命的玩笑。

 也感叹小姐为人子女的,根本无法挽回既定的事实。

 “秋怜,你想这个时间,你家大宝、二宝上睡觉了吗?”顾莞心捧着月饼,笑眯眯地问。

 “应该还没有。小姐,你想做什么?”

 “我们把月饼送去给大宝和二宝,给他们惊喜一下。”

 “可是小姐你那么努力想取得胜利,不正是为了这盒月饼吗?”秋怜真的很吃惊,由她睁大的眼睛便可见一斑。

 “秋怜,家中月饼多的是,可这盒月饼有不同的意义。走,拿去和你的家人一起分享。”

 “小姐…”小姐的这份心意,令她一阵鼻酸,她好感谢小姐对她的家人一直十分照顾。

 “走啦!再耽搁下去,愈来愈晚了。”

 彼莞心说着回过头拉秋怜。正想走向前,却一头撞进某人的怀里,手里的月饼因而掉在地。

 “啊!我的月饼,你赔我一盒月过来,你…薛大哥!”顾莞心又是一惊。

 这薛大哥今晚怎会如此魂不散?走到哪儿都会遇见他和…咦!他身旁那位红粉知己呢?

 “薛公子。”秋怜微微一福,接着赶忙弯下去捡地上的月饼。

 这可是小姐的心意,不能白白糟蹋了!而且平时大宝、二宝要吃到月饼的机会也不常有,更不能浪费。

 将所有月饼放回盒子里,秋怜这才抬起头,打算和小姐赶紧离开,尽可能减少小姐和薛公子相处的时间,以免小姐又情生意动,徒增心里的负荷。

 可这会儿哪里还有小姐和薛公子的踪影,才一转眼,小姐就被薛公子不知带往何处了。

 这下要糟了,小姐好不容易才恢复好心情,看来又要愁云惨雾好一阵子了,唉!

 …。。

 一路被薛崛拥着至人烟较少的一隅,顾莞心才发现他全身透了。

 这可不行,万一薛大哥因而染上风寒,她会好心疼。

 “薛大哥,你放开我,好冷呢!”她瑟缩着身子,指指他浑身狼狈,不要太靠近她。

 “你以为这是出自谁的杰作?”薛崛挑眉反问。

 “你先去换上一身衣服,不远处就有店家,你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我在这儿等你。”才怪!他一走进店家,她立即回头去找秋怜,然后…

 “你别想趁机偷溜,莞儿,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那小小心思吗?”薛崛毫不妥协,握着她的皓腕,一起走向店家。

 “薛大哥,不要,我才不要跟着你进去换衣服,我、我是个黄花大闺女,你害不害臊啊?”她则一路挣扎着。

 “倘若不是今我让你成不了亲,你此时已不是黄花大闺女,莞儿。”他的声音变得尖酸刻薄,表情更是嘲弄。

 “原来真是你在暗中搞鬼!薛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让我们顾家颜面尽失,你怎么如此可恶?”顾莞心气呼呼地斥骂。

 果然是他!秋怜说得一点也没错,吴家会临时退婚,果真和他有关。

 “你这是在告诉我,我若没阻止此婚事,你当真会在今上花轿?”薛崛眯起黑眸,阴沉地看着她。

 “没错!只要不嫁你,我嫁给谁都可以。”她不假思索地回驳。

 接着她才想到自己不该这么说,但已说出口的话,自然收不回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如此糟蹋你自己?”薛崛忍不住捉住她的肩膀,将她如布娃娃般摇晃着。

 “因为你不肯娶我,我就嫁给别人。”庆幸他未能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顾莞心连忙照着原先的计画行事。

 薛崛的双眼燃起怒火,她几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你就为了要我娶你,而这样糟蹋你自己?你就这样肯定我会因此而心软?”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他的确狠不下心,见她如此对待她自己。

 但思及她为了要达成嫁给他的目的,使上如此计谋,他就范,他心中便有止不了怒火,无法强迫自己如她所愿。

 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的宝贝,她大可不必以此方法胁迫他,偏偏她就是犯了他的大忌。

 他堂堂独孤教土护法,一生自由自在,几时见容一名女子如此要胁他?

 即使她是他眷爱的女子,一再的迫只会令他心生厌恶。若是他舍得下她,他大可一走了之,她何以就是不明白,她在他的生命里已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你会吗?你会因为这样就心软而娶我吗?”顾莞心眼里闪过一丝苦涩。

 她的神情令他为之心疼,一度软下态度,轻唤道:“莞儿,你何以一定要在此时我?”

 “是我在你吗?薛大哥,你可以放手,你何以从中作梗,使我在今出不了阁,成了村里的笑话。”对他,她不是没有怨尤,若是他肯放手,或许她会好过一些。

 “所以你这是在怪我不该阻止你嫁人?”

 此时薛崛的声音变得和铁一般坚硬,眼中有某种她从未看过的光芒,一种危险的光芒。

 “我不该怪你吗?薛大哥,既然你不肯娶我,又不许我嫁给别人,你好自私。”当她说完这些话,她只觉自己的心口就像被撕裂了一般。

 她不想伤害薛大哥,她真的不想啊!

 “看来你为了要达成目的,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只可惜我不会吃这一套,莞儿,不要让我们两人之间的美好消失殆尽,否则你会后悔。”望着她如此熟悉、如此动人的美貌,薛崛圈住她的,然后俯下头,以轻轻抵着她的瓣,既像哄、又像要胁。

 彼莞心一颗心怦怦直跳,不由自主的偎近他,好想投入他宽阔温暖的怀里,让他为她挡住所有烦恼。

 “不要再闹子了,莞儿,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在她上一吻,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娶她为,可不是现在,不是此时此刻。

 在她没放弃婚念头之前,他不会告诉她这些话。

 “不,这样一点也不好。薛大哥,你只要一不娶我,我就想尽镑种方法,把自己嫁出去。”深口气,顾莞心用力推开他。

 不知怎地,她的怒气完全被起。她了那么多泪、承受那么多痛苦,而他却只当她是在闹子?仿佛她的一切所为只是为了惹他不快?

 “你确定?”薛崛注视着她,眼里已无任何浓情意。

 坚定地上他失去暖意的眸子,顾莞心自知她已回不了头,硬是自己出声:“薛大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非这么做不可。”

 “很好,莞儿,我就拭目以待,看你这婚结不结得成。”薛崛沉声道,脸色阴郁。

 他就不信有何人有那天大的胆子,敢娶走他薛崛的女人。

 闻言,顾莞心脸色一白,身子摇摇坠,心口阵阵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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