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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酒馆里弥漫着轻轻的灵魂乐,色彩人的调酒在昏黄灯光下,更显得离梦幻。薛如意轻轻地晃动眼前那杯“忧郁星期一”打那片深邃平静的蓝色水域。

 今天是她博士论文口试结束的日子。

 在巴黎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换来文凭一张,按理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这样的日子里,她竟连一个可以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独自举杯庆贺。

 于是,这份喜悦尝起来带点寂寥。

 她不是没朋友。只不过每个人都忙着提论文或投递履历,各自在人生的重大关卡上努力冲刺,她怎么好意思拿自己毕业这种事去刺或是烦扰人家。

 这时候如果有个男朋友就好了,她就可以运用女朋友的特权,撒娇说地要求他放下手边一切事情来帮她庆祝。

 很可惜,名花尚未有主,所以她只能孤单地跟酒杯作伴。

 没人陪伴的时候适合喝醉,现在的她似乎还不够醉。

 她把喝空的酒杯推回去给酒保,脸上绽放出一朵美丽但无奈的笑容。“给我一杯夏日恋情。”

 这些年感情生活的空白,其实是她刻意造成的。倒不是说她排斥谈感情,只不过繁重的课业压力当前,她实在不敢、而且不能像其它人一样勇敢地投身于男人与女人的爱情游戏。

 因为感情这事,一旦认真,必有伤亡。

 坐在她隔壁那对男女的对话正证明了这句话。

 “我们结束了。”男人冷静地吐出残酷的语句。

 “为什么?”女人脸上的哀戚任何人都看得见。

 “因为你已经违反了游戏规则。”爱情不过就是一场游戏,当其中一方开始认真的时候,游戏就会变得沉重。“当初我们就说好,绝口不提婚姻的。”

 而游戏一旦变得沉重,那就是结束的时候到了。

 他只要爱情中甜蜜轻快的部分,至于所谓的责任及束缚,他敬谢不敏。

 “可是,我爱你。”甜蜜的三个字在这时候听起来比什么都绝望。

 “一开始就说好的,这只是场游戏。”高大的黑发男人有张令人着的俊帅面容,举手投足间有着猎豹一般的危险及优雅。“你我都知道这是一场谁先把心放进去,谁就输的游戏。”

 “而你总是赢的那一个。”女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决定要回报男人给她的伤害,细心描绘的红吐出残忍伤人的语句:“你根本就没有心!”

 说完,她伸手拿起面前的马丁尼,猛然地往他身上泼,然后直背脊,昂首阔步地退场。

 男人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只是接过酒保递来的巾把自己擦拭干净,然后点了一杯纯威士忌。

 刚刚的戏码在酒保眼中已然是司空见惯,其它在一旁喝酒的客人也当它稀松平常,没有特别注意。

 因为这里是巴黎。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每天都有人在忙着恋爱与失恋。

 而在这场冲突中唯一受到波及的无辜人士,只好自认倒霉地跟酒保要一条巾善后“麻烦也给我一条巾好吗?”

 “对不起。”被泼酒的男人有礼地转头致歉,当他看清楚对方有一张东方面孔的时候,就很直接地转换成中文与她沟通:“如果有任何损失的话,我愿意赔偿。”

 正低头清理衬衫上酒渍的薛如意一听到对方流利的中文,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有如习大理石石雕般棱角分明的侧脸看起来英气人,长度适中的黑色卷发与偏白的肤形成抢眼的对比。

 “你的中文很不错。”她说。

 “我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他的父亲是个中国来的留学生,从学校毕业后没有回国,改在巴黎成家立业。“想喝什么?我请你喝一杯,算是赔礼。”

 当他正面面对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全身上下最抢眼的地方,不是修长的体态,不是浓密的黑发,也不是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

 而是那双即使在黑暗中,也一样闪亮澄澈的蓝色眼眸。

 那双眸子,就像两潭幽净深邃的水潭,深不见底。

 “跟我原来喝的一样就好。”她决定接受他的歉意。

 酒保在雪克杯里装满了冰块,加入了葡萄柚汁及橙酒,充分摇晃后倒出粉红的酒汁,然后注入苏打水使杯中的体达到八分满的高度,最后加上装饰,将杯子推到她面前,专业地念出酒名:“夏日恋情。”

 “不错的名字。”男人微微一笑,然后举起酒杯向她致意。

 “我也这么觉得。”她举起酒杯向他。

 玻璃杯轻触后发出清脆的声响。

 “如果被说成没心怪物的人是我,我大概会哭出来。”由于难得遇见说着同种语言的陌生人,再加上酒作祟,让薛如意有了攀谈的兴致。

 男人瞄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还听过更狠的。”

 “了不起。”她懒懒地斜靠着吧台,嘴角出一朵微笑。“不过依我看,你是罪有应得。”

 刚刚那一幕她看得很清楚,这种甩女人绝不手软的男人受到什么样恶毒的诅咒都是应该的。

 “或许。”他向来就不喜欢替自己辩解。

 “我还以为你会为自己辩解。”

 “如果我说错不在我的话,你会相信吗?”

 “老实说,不会。”她摇摇头,然后把杯缘上装饰用的樱桃送进嘴里。“我刚刚就坐在这里,亲眼看到你任由她拿起酒杯往你身上泼,如果你认为自己没有错的话,干嘛不躲开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或多或少还有点良心?”他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这个东方女同胞穿着简单的牛仔与白衬衫,小巧的五官称得上是清秀,但没有美到令人惊的程度。然而使人惊讶的是,即使穿着打扮与容貌都不惊人,她慵懒的醉态里却透着致命的感。

 而且,他喜欢她那微笑时才会出现的小酒窝。

 “不,我支持刚刚那位凶暴女士的论点,你没有心。”薛如意二度摇头。“你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是对那个即将被你拋弃的女人的最后施舍而已。对你来说,你拋弃她,她打骂你一顿出气,彼此就两不相欠…”

 他很顺地接过她的话说:“接下来你会跟我说其实这一点都不公平,我的损失跟她们的心痛比起来微不足道。”

 “可见很多人都跟你说过同样的话,那我就不用多费舌了。”既然他都帮她把话说完了,她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复述。“反正你根本就不相信这些话,同样的分手戏也会继续发生下去。”

 “看样子,你倒是对我这个人了解得很清楚透彻。”他转过头来正面面对她,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里。“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接任刚刚那位女士的位子呢?”

 薛如意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脉搏在那双蓝色眸子的注视下,加速跳动的声音。她低头回避那人的目光,食指无意识地玩着玻璃杯在桌上留下的水渍。

 “你还真是不浪费时间。”

 刚刚才伤过一个女人的芳心,转头马上就讨另一个女人的心,这样的男人有谁会说他有心呢?

 她开始同情起刚刚那个悲剧女主角了。

 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很难逃过芳心破碎的结局。

 “我个人认为爱惜光是一项优点。”他的目光打量着薛如意因酒渍而泛着薄扁的红

 她有一张小巧丰润的,中国的老祖宗形容这种叫“樱桃小口”

 他个人认为这是一种非常吸引人的形容法,而且十分想知道那张小口尝起来是否真有如樱桃一般甜美?

 “我是蓝彦行,请问芳名?”

 “薛如意。”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出一抹微笑,蜻蜒点水般地在她上印带着酒味的轻吻。

 一如他所料,小巧的红一如成的樱桃般满甜美。

 “唔。”薛如意愣愣地望着他,连应该有的抗议行动都忘记。

 短短几秒钟的双相接烧断了她现存的理智,混合着古龙水及酒味的轻吻,比她刚刚喝掉的那些酒还要来得醉人。

 如果说她刚刚只是有点醉,那么现在她应该已经是非常醉了。

 …。。

 酒吧关门后,蓝彦行开车送新认识的女伴回到租住处。

 当车子抵达她家楼下的时候,看似清醒,其实已醉到不行的薛如意以为开车送她回家的,是那个往常都会让她搭便车的法国女同学,于是照惯例招呼着:“谢谢你送我回家,要不要上楼喝杯咖啡,等一下开车会比较有精神?”

 蓝彦行沉默地打量着她,思考着应该答应还是拒绝。

 如果她只是喝醉了随便说说,他会直接拒绝。

 然而从她清晰的言谈及稳定的动作看来,她似乎并没有醉得神智不清。那么她到底只是单纯邀他上楼喝咖啡,还是别有暗示?

 薛如意带着微笑,进一步怂恿:“我新买了一批很不错咖啡豆,错过可惜哦!”离的眼神与人的微笑,让蓝彦行决定把这个邀请视为一种暗示。

 通常一个女人以那样的神情邀请他上楼喝咖啡的时候,那便暗示着要与他分享的除了一杯咖啡,还有她的

 “那么我是一定要试看看喽?”他熄掉车子的引擎,一语双关地问。

 “。”她转身领路。

 上楼后,薛如意招呼他在沙发上稍微坐一下,然后搬出咖啡豆与煮咖啡的器具。按照程序先把咖啡豆磨成粉,再把磨好的咖啡粉放进咖啡机里,按下开关。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等着咖啡体装满咖啡壶。

 身上的燥热让人觉得相当不舒服,所以她递给他一个杯子,说:“我想先去洗个澡,等一下咖啡煮好了,尽管动手取用别客气。”

 代妥当后,她胡乱抓了件衣服就跑进浴室里。

 对于她这种突然的举动,蓝彦行并不感到惊奇。

 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根据以往的经验,美女入浴只是惑行动的序曲。所以他好整以暇地倒了杯咖啡,一边等着看薛如意将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一边打量着她的屋子。这个房间跟他以往所参观过的其它女住处不同,除了几样简单必须的家具外,就没有其它多余的装饰或摆设。

 他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本书看了看封面,冷硬的标题令人望而生畏。翻开内页,里头密密麻麻的注记显示看书的人非常用心。

 一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蓝彦行的目光从书本中抬起,迅速地就定位,准备目击一场精心策划的美女出浴。

 出乎他意料,这场美女出浴的镜头只有辅导级,还不到香火辣的限制级。

 从浴室走出来的女人没有身穿感睡衣,也没有大方到只围浴巾,而是穿着一件长度及膝的宽大衬衫,出半截玉腿风招展。

 就惑行动而言,这种出场服装在气势上真的是稍微弱了一点。不过就他个人标准来看,衬衫下出的那截曲线美好的雪白小腿可以取得点数颇高的加分。

 “你都看这么硬的书吗?”他开口攀谈,静候着她进一步的行动。

 薛如意胡乱地擦着头发,目光蒙地瞄了沙发上一眼,然后陷入痴呆状态。

 为什么她的屋子里头会有人呢?

 喔,对了对了,她刚刚请开车送她回来的法国同学上楼喝咖啡嘛!

 不过,她现在只觉得脑袋跟眼皮重得不象话,完全没办法接待客人。

 “我想睡了。”既然大家都是很的朋友,应该会体谅她的招待不周才对。

 “如果要留下来的话,可以睡沙发,要走的话记得锁门。”

 重点代完毕,可以安心睡了。

 她转头往卧室方向前进,仅存的意志力仅够她撑到边,然后整个人就不支地扑倒在上头。

 原本一个旎的夜,瞬间变成寂寥的夜。

 面对这样的发展,蓝彦行不由得错愕。

 所谓宵一度,难道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误会?今夜她要跟他分享的只有咖啡与客厅的沙发,至于,她则打算独享。

 望着沙发,他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

 晨光穿透百叶窗,无声地爬进屋里。

 半梦半醒的薛如意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恨恨地诅咒着:“该死!”

 她整颗头好象被一群大象狠很踩过一样,痛死了!

 为了消灭脑内万恶的巨痛,只能求助伟大的阿司匹林了。她挣扎着从上坐起,原本就快解散的脑袋因为肢体的牵动而更加疼痛。

 “我的妈!”她坐在沿伸手抱头发出悲鸣。

 “你醒了吗?”屋里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对。”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醒了。

 等等!不对,大大的不对!

 这屋子向来就她一个人住,那个问话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听声音,好象还是个男的…

 男人!

 她的屋子里有男人!

 为什么她的屋子里会有男人?

 彼不得头痛,她飞快地抬起头环顾四方,热切地希望刚刚只是她自己的幻听。

 然而事与愿违,一只大手端着一杯水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的目光顺着水杯上宽大的手掌往上,经过结实的前臂、挽到手肘的灰衬衫及宽大的肩膀,最后,一张男五官映入她眼里。

 妈呀,屋子里真的有男人。

 震惊归震惊,薛如意还是迅速确实地提出了两大关键问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是你邀请我来的,你忘了吗?”蓝彦行提醒她,他可不是不请自来。

 她竟然主动邀一个男人上门过夜!

 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况,她只能学习鸵鸟,把头深深埋进沙堆里,漠视现实。

 她躺回上,用棉被把整个人包起来,然后懊恼地发现身上仅穿件长衬衫。

 老天!她生平难得醉一次,下场就非得这么惊逃诏地不可吗?

 一个醉酒的女人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还衣衫不整,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料得到昨夜铁定是无边∠爸要是知道她喝个烂醉,还带了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回家来,铁定会她一顿鞭子,顺便登报离父女关系。

 她扯着棉被:心里暗暗地赌咒发誓,下次如果再喝醉,出门就让雷给劈死。

 “别担心,我很守规矩,不该做的都没做。”蓝彦行把水杯放在边的小茶几上,然后自顾自地往缘一坐。

 他个人并不是没有原则,对于一个喝醉而神智不清的女人,他是不会有任何逾矩行为的。

 薛如意可以感觉身边的垫因迫而下陷,为了避免让这位陌生仁兄更进一步攻城掠地,她干脆坐起身固守城池,用一薄被把自己包得密密实实,不使半点春光走漏,还顺手捞起一个枕头护在前,严防他意图不轨。

 备妥防御工事,她才若有所指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兴师问罪:“请问一下,在阁下的定义里什么是不该做的事情?”

 虽然他说自己很守规矩,但是很明显的,他所谓“不该做的事情”里,并没有“不该帮陌生女人换衣服”这一项。

 “我想跟普通人的定义一样。”蓝彦行耸耸肩。“不该我动手的,我绝对不会婆。”

 “我能相信你的话吗?”她病捌鹧劬Γ啪涞纳袂樯笫幼潘氪铀谋砬樯吓卸纤档幕暗降子卸嗌僬媸敌浴?br>
 审慎的目光对上一双蓝色眼眸。

 她记起来了。

 他就是那个昨夜在酒吧里被一个女人泼酒,还被指责为没有心的男人。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怎么会把他带回家。

 昨夜到今晨的片段宛如在空气里蒸发一样。

 她懊丧地拍打着自己的前额,试图拍出不知遗失到哪个角落里的片段回忆。

 “很不幸,你别无选择,因为昨天就你跟我在这个屋子里,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那只能相信我的话。”蓝彦行无所谓的耸耸肩“总之,我不是趁人之危那种人。”

 “辩解”这事向来就不是他所擅长,她要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是吗?”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是啊。”蓝彦行低头假装审视自己的手指甲。看样子这女人对昨夜似乎毫无印象,那么他大可以利用机会整整她,以回敬昨天晚上睡沙发之仇。于是他故意加了一句但书:“即使喝醉的肥羊自己送上门也一样。”

 “喝醉的肥羊自己送上门!”还在为要不要相信他而挣扎着的薛如意一听到这句但书,当场张口结舌,一脸痴呆。

 他的意思是说昨天酒后的是她不是他?

 噢!懊死到不能再该死的!

 她竟然自己了衣服送上门,然后对方还可以当一整晚坚守气节的柳下惠?

 身为一个女人,她是应该感谢他的有为有守,还是该悲叹自己完全缺乏人犯罪的本钱?

 总之,如果昨夜她的确做出酒后献身的举动,那么现在她只有两条路好选…

 不是杀他灭口,就是自己跳艾菲尔铁塔,一死了之。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望着那张表情多变的脸,蓝彦行开始怀疑她一分钟可以转换多少个表情。

 “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的话还用问你吗!”一颗枕头向他飞去。

 明知故问的人最讨厌了!

 “那奉劝你,下次千万不要随便喝醉。”他俐落地接住枕头。“因为,你是那种一喝醉就会把自己卖掉的人。”

 他昨夜之所以选择在客厅沙发窝了一夜没有离去,为的就是要提醒她昨夜的醉态,让她心生警惕,下次不要再随便喝醉,现在这个社会,像他这种有为有守的正人君子已经不多了。所以,像她这种喝醉了就乖乖跟人家走的女人,最好是滴酒不沾,否则很容易让登徒子趁虚而入。

 “这下用你说!”另一颗枕头准确地击中他的头。“这一辈子如果再碰一滴酒,我就下姓薛!”

 杀红了眼的薛如意抓起上的绒布玩偶,准备进行第三波攻击。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提到关于“把自己卖掉”这种感字眼?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阻止她的攻势,原本要拿来当凶器的玩偶转眼成了抚慰心灵的良伴,被她紧紧拥入怀中寻求安慰。

 看样子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超过她的想象。

 算了,追究那么多也没用。换一个角度想,反正昨夜并没有酒后失身。既然最后一道防线保住了,其它的昨种种就当它死了好了。

 “听好,昨天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她对着门的方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如果没事的话,门在那边,我就不送了。”

 说完,她裹着棉被、抓起牛仔径自跑进浴室里盥洗更衣。

 “嘿!你想知道你昨夜答应了我什么吗?”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不想!”她今天所承受的惊吓打击已经超过她幼小心灵的最高负荷量太多。

 枉顾她的意愿,门板外的男人很故意地公布了答案:“你答应要当我的情人。”

 坐在马桶盖上的薛如意挫败地把头埋进膝盖里。

 懊死!没想到她真的醉到把自己卖掉了!

 “我说过我不会趁人之危,既然昨夜你喝醉了,昨天那个约定就不算数。但是我要提醒你,社会黑暗,像我这样谨守礼法的好男人并不多,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下次记得在醉到下知道自己是谁之前就别喝了。”他对着门板代完最后几句话,然后用指节敲了一下门板说:“我走了,再见。”

 确定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薛如意才从浴室里出来,前进厨房寻找那颗她今天早上迫切需要的阿司匹林。

 下葯丸和开水,她扑倒在沙发上闭上眼。

 她相信只要好好睡一觉醒来,头痛与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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