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你们在干什么,分开分开,快给我分开,居然敢占我宝贝的便宜,我…我用铅笔砸死你,让你横着被人扛出去。”
突然一阵箭雨砸过来,搞不清楚状况的铁汉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身一翻护着几近赤
的女友,两眼
出冷冽杀气看向来者,偾起的臂肌孔武有力,每一个张狂的
细孔都在咆哮。
他不敢相信有人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在太岁头上动上,坏了他的好事不说,还像疯子一般拿东西丢掷,行径幼稚如孩童。
三道锁的铁门没那么容易打开,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的开门入内?难道他进来时忘了锁门,还是对方技高一筹懂得开锁的技巧,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悄然潜进,让“忙碌”的他无从提防。
以往在道上混的戾气骤起,绷紧的冷颜和寒冬一样冷到极点,随时都有可能手刃擅闯的下速之客,他对敌人从不留情,只要敢上门挑衅他一定奉陪,不溅血不罢休。
若非顾及他怀中小女人的安危,来人绝对别想活着走出去,利用画图的素描笔当武器实在儿戏,虽然打在身上不痛不
,可是那几枝笔是他心爱女子的收藏,他绝不允许他让她伤心。
“你…你真是不要脸,叫你分开你还越抱越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抱着别人的宝贝一点也不知道羞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他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哼!他别想逃,天涯海角他也要追杀他,让他死无全尸。
“把你的声音给我放低点,不要
我杀了你。”眼一沉,铁汉生隐含的怒气即将爆发。
“别以为你一身肌
就能拿来唬人,我方大同可不怕你,尽管放马过来。”他放狗晈他。
方大同?那不是…啊!糟了,他会被扁成方小同,三天没脸见人。吓一大跳的方良善想探出头看看究竟,可是搂着她的铁臂始终不放开,害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才不致发生凶杀案。
“找死不怕没鬼当,马上滚出去还可以多活两三年,七楼说高不算高,摔死一个意图闯空门的贼应该不难。”铁汉生暗自冷笑着,眼底的厉光锐利难当。
不要呀!摔不得,摔了你会倒大楣,方大同先生最会记恨。呜…这算不算自相残杀!“哈!我听你说大话,你才是意图不轨的
恶狼妄想强摘
蕾,你要再不放开她,我…我拿刀子砍你个稀巴烂。”杀人的力气他还有,别小看面包师傅的臂力。
要不是情况太诡谲,铁汉生真想取笑他的天真。
“我抱我的女人干你何事,擅闯民宅的罪可大可小,你喜欢牢里待着还是转过身离开,我任你择其一。”他不想让她的住所溅血,不然这人岂还有命。
方大同怒不可抑的指着他鼻头大骂。“什么你的女人,那分明是我最宝贝的心肝,你竟敢糟蹋她,我…我跟你拚了。”
他当真猪油蒙了眼,也不瞧瞧人家的块头足够一拳将他击扁,还不知死活的冲上前飞舞花拳绣腿,以为他的父爱当真天下无敌,随便挥个两下就万夫难挡的一宇倒。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道恐怖的笑声…喔!误会,是清脆娇媚的甜美笑声,抱着肚皮大笑的
丽女子已经快受不了,原本倚门看戏的身子滑到地板上,蹲姿难看的笑得眼泪
。
当然她的突兀举动很难让人忽略,互相瞪视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她的位置,怒颜多了困惑微颦眉峰,不解她到底在笑什么。
不过她既然是这间租屋主人的好友兼死
,相信她的笑绝对不怀好意,而且以看笑话的态度在一旁旁观,神色毫无一丝紧张样,可见这件事颇有内情,甚至会令人爆笑。
先一步冷静思考的铁汉生仔细打量眼前过度俊美的男子,心想他和他的女人必有所关联,冷着眼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并非他存心怀疑怀中人儿脚踏两条船,而是这男子的表现让人有错觉,好似他正做着伤天害理、泯灭人
的事,忿忿不平的态度只是在为人强出头,不许他染指善良。
“喂!你笑够了没,还不快过来帮我把这恶徒绳之以法,我今天不把他碎尸万段我就不姓方。”他可怜的小囡囡一定被蹂躏得很惨,以至于身心俱伤的不敢抬头看他。
像每一个把女儿当情人疼的父亲一样,父爱泛滥的方大同根本不承认昔日的小婴儿也有长大的一天,只要看见是自己以外的男人稍微靠近一些,那满腔难以宣
的爱就会转变为愤怒的正义之剑,一心要砍杀任何想抢走他乖囡囡的
恶歹徒。
尤其是“捉
在
”呀!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简直是青天霹雳当头砸下,要他哪能不震怒万分,他怎能忍受女儿已经不属于他的事实。
其实他们两父女情份淡薄,可说是聚少离多难相聚,除了她刚出生的那几年能抱抱她外,大部份时间不是当兵错过了,便是她离家独立寻找自我,其中更有一大片空白是各分东西不知彼此的下落。
“你准备改姓吧!我打赌你动不了他一
寒
,改姓铁也不错,跟你的宝贝囡囡一起入赘好了。”喔!不行了,笑得好累,她的肚皮快笑破了。
“阿阉呀!你怎么可以胳臂肘往外弯帮外人说话,亏我白疼了你这些年。”哀怨呀!为什么没人看得清事实真相,他的心肝正在试凄受难。
笑得很狰狞的锺丽
用一双死鱼眼瞪他。“你再叫我阿阉试试,我发誓你很快有太监可当,不管你是谁的老头都一样。”
他哪来疼她好几年,她七个月前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一说完,她自觉可笑,
丽五官笑得挤成一堆,怎么看都比她年轻的“老人家”居然有个二十一岁大的女儿,他的发育未免早了些,还没断
就急着体会国中课程所教授的生理教育。
听说孩子的妈比他大很多,是标准的莉莉小郑版前身,只不过女主角当年可是乡里出名的大美女,追求者多到可以用恒河沙来形容,他算是捞着便宜又附带一个可爱的女儿。
不过被双方家长打个半死还逐出家门,因为他们有染还胆大包天的想结婚,当然是引起众怒喽!
“阿…
。”真饶舌,又不是出来赚的,干么名字取得像花名。“你不要告诉我你认识这个满脸横
的家伙,他正在占我家囡囡的便宜耶!”
比杀人放火还可恶十倍、百倍,理应斩首示众以示惩戒。
他不占便宜你才该哭呢!她在心里闷笑苦。“他叫铁汉生,擎天保全的负责人,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和你结成姻亲,请节哀顺变。”
她说得够白话了吧!再不懂真要眺河了。
“你…你说什…什么,他…他和我的宝贝是…你一定在开我玩笑。”喔!不可能,他心痛呀!
“震撼吧!『伯父』,这是我送你的一份薄礼望请笑纳,希望你不会因此受刺
而血
上升,我会内疚的。”真是不好意思呀!她难得做一件坏事功力尚浅,以后会多加改善。
锺丽
笑得有点阴险,绝不承认故意来坏人好事,谁叫某某人让她很不
,抢了她的救火员不还,严令好友不得打工赚外快,这笔帐她当然要清清楚楚的了结,不然她怎能心甘情愿放手。
她可不是铺路造桥的大善人,人家欠她一万她一定要讨回万二,利息以天计算,欠得越久还得越多。
“伯父?”那是什么意思?
锺丽
看向铁汉生上半身
的雄伟
肌,喉头一乾的猛
口水,心里暗叹可真养眼呀!可惜是人家的。
不过这么糗的画面不适合她,留给别人去享受吧!她隔着山和海看热闹就好,就缺了一张小板凳和一包瓜子。
“何不问问快被你闷死的胆小表,她也有言论发表权,别让她有口难言的在一旁支支吾吾。”简直看不下去了,真当她是弱不
风的宠物来保护不成!
“小
球?”低头一视,铁汉生将裹得如蛹的人儿放开,眼底的怜宠多过疑惑。
“人家不是
…咳咳!
球,你再叫我小
球我会…翻脸喔!”方良善也不敢太大声威胁,喉咙猛一用力反倒呛了一下,连吼人都不济事的惹人发笑。
原本情势还有点紧张,被她这么一咳反而破功了,铁汉生脸上的表情因她而软化,无形中消弭戾气。
“等你有力气扳倒我一
手指头再说,鼻子用来呼吸的,别弃而不用闷死自己,脑袋瓜子装点智慧好吗?”他无奈又好笑的说,大掌轻柔的抚顺她的背。
“老是欺负人,我已经很聪明了,只是…胆子小了点。”她的声音闷闷的,由大渐渐转为蚊鸣声。
“嗯哼!你会不会太高估自己了,你把聪明才智藏哪去了?”他故意
她的头发,假装找寻她口中的智慧。“在这团
发下吗?”
呜…可恶可恶,又拿她的头发取笑她,总有一天她要把它烫直,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又气又急的方良善只敢偷偷的握紧小拳头,再一次在心底立誓。
“囡囡呀!千万不要屈服于恶势力,你要学学你妈的强悍精神,狠狠给他下巴一拳别客气,我马上报警把他捉去关。”敢在他面前调戏他女儿,他等着数数身上有几
骨头吧!
方大同的身材属于高瘦薄弱型,远看是风采翩翩的绝世美男子,气质温厚带着中古世纪贵族的优雅,可只要近看便知浑身没三两
,全靠衣服支撑着体面外表,说他是文弱书生一点也不为过。
在台中开了间颇负盛名的糕饼店,他的手艺还算不错,再加上俊逸的
人容貌,生意好得不可开
,因此他个人反成了招牌极少亲手
面烘烤,光靠他那张脸就能招揽客人。
以前他是因为兴趣才走入糕饼业,在能独当一面后自行创业下与人合资,现在则是极力开发新口味让客人吃到更好吃的面包,他先试做试卖再教给店里师傅。
所以他的时间比开业初期来得空闲,真正有老板的派头只需负责店务,心情好的时候才会
面团,做给他心爱的宝贝尝尝鲜。
“拜托,到时候会被关的恐怕是你吧!罪名是教唆行凶。”都几岁的人了还不懂看局势,人家真要动手不用等警察来,三两下就解决他了。
“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你不想吃我的面包是吧!”方大同表情变得凶恶,一副她必须宣誓效忠的模样,否则先饿死她。
不受威胁的锺丽
风情万种的
发,嗤笑的一睨。“容我再介绍他一次,你耳屎挖乾净点,他是擎天保全的铁汉生,记住喔!是擎、天两字。”
她已经够厚道了,他要再脑筋打结她也没辙,仁至义尽。
“我管他晴天还是雨天,下冰雹海水倒灌都一样,我…呃,你说他是谁来着?”最近真的开始老化了,耳背的毛病越来越严重。
是晴天吧!听起来舒服些。
“铁汉生,很熟悉的名字是吧?”不信他能面不改
的叫人家滚,人家可是靠拳头打出天下。
他呀!不够指捏的蚂蚁一只。
铁汉生,那不是…“天呀!咱们家有
氓你居然笑得出来,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我红颜薄命的心肝…”
方大同的声调忽然分岔的往下落,两眼忽地睁大,掉了手中还有点温度的面包,痛心疾首的神情转为惊恐,不敢相信女儿会跟大坏蛋在一起。
“我不是
氓,也别用红颜薄命来形容她,不管你是谁,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请你自重些。”冷目一沉,语气冷淡的铁汉生沉稳的道。
“哼!别说得那么了不起行不行,没有我哪有她的存在,我才要你尊重我一点。”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子,方头大耳的真讨人厌。
“你…”一只小手轻轻往他
口一抠,拉走他的注意力。“怎么了,担心我会发火吗?”
他不想吓着她,她的胆子够小了,不用再
细它。
“我是怕你…”“怕我?”
方良善连忙摇摇头要他听她说话。“我是怕你动手后缓筢悔,他是我…呃,他是我的父…”
“浮什么?你把话说清楚。”真是拿她没办法,他的表现还不能让她心安吗?老是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会生气。
“等她说完天都要黑了,还不如我来多管闲事,她要说的很简单,就是这一位看起来很白痴…”外加智障。
“咳咳!”
两声警告的轻咳突地响起,话说到一半的锺丽
不怎么有礼貌的斜瞄身旁那张阴郁的娃娃脸,口气略微收敛算是给他面子。
“非常不幸的你选错上
时机,下次记得先排好紫微斗数,别选在人家父亲兴匆匆的千里探女之际…”
“等等,你说谁的父亲?”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看看那张出奇俊秀的年轻脸庞,再瞧瞧怀中清秀可人的小脸,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除了
别外,他们相似的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脸部肌
开始僵硬的铁汉生做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想把眼前的“幻影”变到外太空,
止思考两人可能的关系。
“还能有谁,不就咱们小善善的父亲,方大同先生。”
啧!可怜喔!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相见,相信对彼此的印象应该相当深刻,永生难忘。
咯咯…太有趣了,她这趟算是没白跑,获得不少乐趣。
包少她没错过一场好戏,有幸目睹威名赫赫的硬汉掉了下巴的画面,真的真的
采无比。
毫无疑问的,好笑。
…。。
“你不是说你是孤儿?”
“呃,是
说的啦!我只是在育幼院待了十一年。”根据规定年满十八的院童得离院自主。
但院长自行资助她两万块做为日常所需,以免她生活穷困无法独立。
“你哪认来的父亲,你不觉得他年纪太轻了吗?”怎么看也不像为人尊长的模样,倒像舞台走秀的模特儿。
那张毫无皱纹的脸皮平滑透亮,吹弹可破,细致的比女肤还
泽,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叫人难以置信。
“还…还好吧!他都三十六了,不算太年轻。”羞涩的一笑,方良善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瞧被冷落在一旁的老男人。
他有三十六?“你在开玩笑吧!他的外表看来最多不超过三十,不可能生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真的,我何必骗你,大同爸爸在十五岁那年和我妈咪生下我,他很早就当爸爸了。”那时他还是个国中生,青涩的模样更像女生。
对啦、对啦!我十五岁就当了父亲,你羡慕我吧!龇牙咧嘴的方大同在一旁耀武扬威,神气活现的像条飞龙。
可惜没人理他,让他一个人唱独脚戏的挤眉弄眼,兀自得意扬扬辈份高人一等。
“并非我要怀疑你的说法,但你确定他是你亲生父亲吗?也许是继父或捡便宜的现成父亲。”匪夷所思,若说是她前任情人倒有几分可信。
穿戴整齐的两人坐在完全未修饰、可供两人围抱的大树头上,窃窃私语的一问一答进行沟通,问的人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再质疑亲子关系的可能
,回答的女音语气坚定又疑惑,好像他这样问很奇怪,有谁会错认自己的小孩。
扁着身子被人在
上活逮的确很难堪,但有些事情不先弄清楚不行,错认父亲事小,有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岳父就让人无法开心,叫他如何在众兄弟面前介绍这是他女朋友的父亲,肯定有一堆人不相信的笑掉大牙。
从小在龙蛇杂处的黑暗世界混到现今也没听过荒谬至此的故事…
方良善因为搭错车下错站误了打工的时间,因此顺着堤防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想找一处便宜又顺眼的落脚地过夜。
铁汉生很心疼她曾经历身上钱不够用的困境,也很明了她为何会走错路,生
迷糊的她若有天变得和她的死
一样精明,那她就不是他所爱的女人,人的个性不会那么容易随环境改变,尤其是她。
但是因吃到记忆中熟悉的面包味,进而去问做面包的师傅是不是她父亲就有点可笑了,难道记忆不会骗人吗?那时她才几岁。
也许是相似的口感,或是她搞错了,在经过十数年的分离人事早已全非,想再找回以往的回忆实在非常难,何况她曾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导致失去部份感觉,哪能轻易因面包的口感雷同而随意认亲。
虽然两人的外表极度相似,可是他仍抱持怀疑的态度看待此事,绝不让她受人蒙骗。
“姓铁的你给我说话小心点,什么叫不是亲生的,难不成要我们滴血认亲,还是为了你的无礼上医院做DNA加讪?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他们家的家务事关他
事,他还想叫他
一本身家清白报告书呢!
哼!他要
得出来才有鬼,谁不知道他是喝黑
长大的,根本榨不出一个白字。
“伯…呃,方先生,凡事有真凭实据才能下定论,你和女儿分开那么久的时间,怎么可能还记得她的样子,孩子会随年龄的成长而改变容貌,你凭什么认定她是你走失的女儿?”如此随便的决定令人无法苟同。
笑得很得意的方大同用十分不屑的眼神一眄。“那是你这个人疑心病重,我能图她什么,我一、两千万的资产还比较有条件让她贪图呢,看人不要老带有
的眼光,我们方家的人都很单纯,不像你人生阅历丰富的只往黑暗面看。
“你瞧囡囡曾怀疑我不是她父亲吗?没有。你看我不认她这女儿吗?也没有。既然我们彼此承认亲子关系的存在,你这外人有什么资格过问!”
哇!不得了,钻
的老鼠也有长智慧,居然说得头头是道,几乎令人无招架的余地,小小的螺丝钉终于发挥最大的效用,把高大威猛的老虎训得脸面无光,可见他
有两把刷子。
吃着
油面包的锺丽
暗自叫好,倏地发亮的
眸睁得大大的,好像突然发现她认识的某人有对奇怪的触角,平时隐藏得让人无从发觉,此时却光芒四
的照得人睁不开眼。
也许心动的感觉就是这样吧!这个不老的老男人很对她的胃口,说不定他们之间也可以发展一段罗曼史。
“大同爸爸,你的口气太严肃了,阿生只是不了解我们的家族特徵嘛!你好好的解释他就会懂了。”有这么年轻的爸爸的确让人伤脑筋,可是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在她伤心难过时有个人可以依靠,她知道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旦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会有人马上
身而出予以援助,而且无怨无悔不索取任何报偿。
这就是她的父亲,虽然有时会有些孩子气。
“囡囡呀!你帮外人说话是不是,你嫌弃老爸管太多事,想藉机抛弃我对吧!”语气一转,面对女儿方大同的态度就变得可怜兮兮,一副即将遭弃养的无依老人模样赚取同情。
“爸,你现在的表情好好玩喔!好像以前在跟妈撒娇一样。”即使她记得不多,一家人相处的情景总会不时的浮现脑海,想忘也忘不了。
毕竟当年她已经七岁了,该记得应该都记住了,只是忘了回家的路。
“恶女月呀!”一想起已逝的
子,他的神情为之黯然。
失去才知爱得深。
当时年纪小不懂得感情为何物,只当成像在扮家家酒一般漫不经心,年长他十二岁的家教大姐又凶又泼辣,他避之唯恐不及哪敢多看她一眼,走路必绕远路,一瞧见她的身影赶紧掉头,能不碰面是最好,省得她又揪起他的耳朵当街开骂。
谁知他明显的回避动作反而挑起她的好胜心,大姐大的性格表
无遗,一心以征服他为首要任务,不管他挣扎与否决心和他抗战到底,不肯让她一世英名尽毁他手。
一场战争越演越烈,到最后失去控制的把她惹恼了,她扬言要先
后杀将他弃尸荒野,他也不示弱的要她有胆放马过来,他绝对不会屈服在她的拳头之下。
原本只是一句意气用事的玩笑话,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了,一发不可收拾造成事实。
一开始两人都对这种关系感到不自在,曾经互不见面一段时间,可是命运之神又将他们两人的未来拉在一起,他意外的在她的相亲宴上遇到她,一时的嫉妒让他说出两人曾有过的关系。
当然场面变得很僵,她也相不成亲,因为这件事她被批评得很难听,而她敢做敢当的气势让他大为敬仰,在众人反对的声
下他们反而越走越近,成为乡里挞伐的孽缘。
“爸,你又想起妈了?”她也好想她,可是她再也不会回到他们身边了。
生命何其脆弱,一眨眼间什么都成空,只留下渐渐淡去的回忆供人凭吊。
“她是个很有个性的女人,咱们俩加起来没她一
手指头厉害。”过去的日子美好得令人怀念,他真的很想她,希望时光能倒回相爱的当时。
丁如月,你过得好吗?可曾想起被你遗弃的我们,你的死亡让我们的爱变得残酷。
被留下来的人总是苦多于乐,永远想念着一个不再回头的情人。
“是呀!妈妈什么都会,她随便喊一声所有人马上立正站好,没有人敢
动。”一想到那画面,方良善噗哧的笑了。
方大同也笑了,只是笑容里布满苦涩,像一下子老了三十岁似,眉宇间透
着沧桑和疲惫,为一个人爱恋终生终不悔,脸上隐隐散发属于他这年纪的沉稳和追思,叫人为之动容。
不过过于沉闷的气氛让一向好动的锺大小姐看不下去,她眄了眄毫无表情的那
人柱,用眼神暗示他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可他竟回她个死人脸要她想办法,真是没人
呀!
也不想想有一个是他的女人,如无意外可能会升格成为他的老婆大人,另一个更别提了,他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老丈人,她指的是他的外表。
山不就我我就山,算她倒楣
错朋友,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喂!你们父女俩唱够双簧了没,别想把我们两个当垃圾丢在一旁,我们也是有尊严的。”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尽在那伤
悲秋。
我不是垃圾,别把我和你搞在一起。不快的铁汉生微
警告的眼神,要她谨慎用词。
嗯哼!谁理你,有本事自己摆平。完全不怕他的锺丽
笑得很甜,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咦!你还没走呀!你留在我们家干什么?我可不会留你下来大吃大喝一顿。”赖在人家家里不走真奇怪。
表情微微一僵,她的笑容变得恼怒。“过河拆桥呀!老先生,主人不送客我贸然走掉下是太失礼了,我这么有教养的人是不会在意你的怠忽。”
可恶的娃娃脸,这笔帐先记下,改天她一定一五一十的讨回来,看他敢不敢再小觑她。
“门在哪个方向不用我指路吧!请随意不必顾虑我们,我们非持意送客。”要走快走少罗唆,别打搅他们父女谈心。
“姓方的你别太过份了,我是不让小善为难才对你诸多容忍,你以为得寸就能进尺吗?”门儿都没有,她锺丽
没那么好打发。
请神容易送神难,不搅搅局怎成,她一向不喜欢被人呼来唤去。
“不然你想怎样,在我家打地铺不成。”他一脸古怪的看着她,同情她脑袋有问题,自个有家不待干么跑来挤二十坪不到的小房子。
“我…”她一时也说不上来,有点被他考倒。“他也在这里呀!为什么你不赶他?”大小眼,偏心。
经她一提醒,方大同恼怒的一瞪占自己女儿便宜的家伙。
“臭小子,你别仗着体格一
就来
拐我的宝贝,我看你很不顺眼,哪来就哪去别逗留。”他不
。
被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唤臭小子,铁汉生实在很难不苦笑,因为他不能揍他。“小
球也是我的宝贝,我对她的心绝不下于你。”
“不许叫她小
球,她有名有姓。”
“我有名有姓,不要叫我小
球。”
一高一低的声音同时发出,父女俩的表情如出一辙令人莞尔,同样双手握拳使劲的瞪着同一人,愤怒的眼神像可爱的小雪狐竖起
攻击,可是又自知不敌的不敢太冲动。
此景看在铁汉生眼中再无疑惑,好笑的承认他们的确有亲子关系,两人相似的程度让人无从怀疑,除了人生际遇的无常,他无法形容看似闹剧却真实存在的一切。
正当他要说些什么取笑这对同仇敌忾的父女时,他的手机忽然催命似的响起,一声急过一声的催促他赶紧接听。
“喂!我是…嗯…什么,她失踪了?”怎么会,他严令手下要看牢她,为何这节骨眼上会出这种
子?“好,我马上回去,你们给我仔细的查查出入境纪录,一有消息马上向我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