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黄昏了,依然带着热力的阳光从难得澄净的蓝天照着这充斥着人声、车声和一阵阵尖锐的喇叭声的街道上。
林沁柔不自觉的紧皱着眉头,握紧了手中沉重的塑胶袋,加快了脚步。
从下公车,她已经走了十多分钟了,穿着低跟凉鞋的脚此刻正酸痛不已,而浑身的汗水让上了一天班、欺不堪的她更加烦躁,但她还是急急走着,因为她已经迟到了。
这都怪昨晚又作了恶梦没睡好,才会心不在焉地搞得帐目出错,这不仅让自己查帐查了个焦头烂额,也延误了下班的时间。
原本她可以搭男同事的便车,但是她婉拒了,一来她不想让他有错觉,二来她一向
对轿车这种交通工具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这大概是小时候所留下来的阴影吧!林沁柔叹了口气。
一场车祸让她的父母双双罹难,详情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是那场车祸中唯一幸存的人。幸好自己一向过着俭朴的生活,很少有机会搭轿车,所以这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困扰,只是那场她早已不复记忆的车祸不时会闯进她的梦中,令她冷汗涔涔。
有时,她会想,为什么那一场车祸中,唯独她存活下来,难道就像电视上说的,自己命不好克死了父母?
不过,受过教育的她,当然也会随后斥为无稽之谈。
在被人收养前,她曾在孤儿院待了好几年,孤儿院里的人对她不错,她度过了堪称愉快的一段时
,所以直到今天,她一有空闲时便会回到孤儿院里略尽绵薄之力。
此刻,林沁柔拐进一条巷子,将都市丛林中的一切嘈杂声嫌诩抛在身后,她觉得松一口气地放慢了脚步。
自从十六岁那年发生“那件可怕的事”后,在养母的坚持下,她就搬出家里独自赁居,就此,她又过着形同孤儿的生活,靠着半工半读勉强念完了大学,可直到今
她还是抛不开那件可怕的事所带给她的恐怖记忆!
一想到这里,林沁柔马上摇了摇头,拒绝回忆,那栋
得不能再
的公寓出现在眼前,她加快脚步,走进有些破旧的大门,拾阶而上。
真希望公寓有电梯。林沁柔下只一次有这种想法,因为这样她就不用为了爬上五楼而累得气
如牛,而此刻,她的脚又在跟她抗议了。在奋力踏上最后几阶后,她放下装满
用品和食物的塑胶袋,掏出皮包中的钥匙开了门。
一踏入屋内,她在一片昏暗之中,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杜宗伟。
林沁柔顾不得一身的欺,美丽的脸上堆满了歉意地说::不伟,对不起,今天公司有点事,所以我比较晚下班,你怎么不开灯?饿了吗?我准备了一些菜,很快就…”
“不用了,我还不饿!”杜宗伟打断了林沁柔的话,称得上俊秀的脸上满是烦躁。
林沁柔秀眉微蹙,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后走向他,坐在他身旁“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在生我的气?”
自从第一次在书店遇见杜宗伟之后,她不仅被他的孩子气所吸引,更为了他的热情活力而卸下心防,可是交往一年多以来,她开始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当初那吸引她的孩子气渐渐成了一种负担,不过,这没让她放弃他,甚至
发了她的母
,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杜宗伟闻言,无奈的望着她说:“我想换工作!堡厂里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我们主任每次都爱刁难我!”
杜宗伟是一家机械厂的技师,但好高骛远的他总觉得怀才不遇,于是一年到头不断地换工作,这一点让林沁柔忧心不已,但她又不能说他,否则他会非常不高兴。
“今天你们厂里又发生什么事了?”她漫不经心地问着,知道一定又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可杜宗伟就是喜欢小题大作。
“还不就是我们主任…唉!算了,我不想讲了,越讲我就越生气!”话一说完,他马上被一脸素净的林沁柔吸引,他从身后一把抱住她的
又说:“沁柔,一个礼拜没见了,别再谈这些,待会儿,我们出去吃顿大餐好不好?”他深
了一口她的长发所散发出来的馨香,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
林沁柔靠在杜宗伟的
膛上,开始心跳加速“不好吧,那太浪费了…”
她梭巡着他租来的简陋小鲍寓,感觉到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杜宗伟在她的耳鬓、颈项亲吻着,引起她一身轻颤。
杜宗伟语音模糊地反驳说:“不会的…偶尔一次,没关系…”他拨开她的领口,轻嚿着她滑
的肩头。
就在林沁柔强忍着扳开杜宗伟环在她
上双手的冲动时,杜宗伟却一把将她转过来
在沙发上,一口堵住了她
人的柔软红
。
“沁柔,我要你!”
“唔…不…”
随着越来越火热的亲吻,紧皱柳眉的林沁柔不自觉发出了一声抗议似的呻
,但已被
起
火的杜宗伟置若罔闻,蛮横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强行纠
她
滑的舌。
一阵恐惧渐渐袭上了林沁柔狂跳的心、模糊了她的神志,在一感觉到杜宗伟
解开她衣服上的钮扣时,那恐惧马上攫住了她的心神,而杜宗伟的面容也逐渐地转化为另一个脸孔,那是她养母的儿子李健华
恶而狰狞的脸。
“不要!放开我!”她尖叫一声,用尽全力推开了杜宗伟,眼中泛起了雾气,
杜宗伟的脸色由惊讶慢慢变成愤怒“又来了!为什么你三番两次地拒绝我?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还是你根本就下爱我!”自尊心严重受损的他不满地大叫着。
面对着杜宗伟忿忿不平的指控,林沁柔只能任由眼中的雾气转化为泪珠一颗颗落下“我…不是的…”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泪水说着她内心的伤痛。
杜宗伟见状,像是为了发
心中的挫折和怒气狂喊一声后,人旋即开了门离去,而那重重的关门声也毫不留情地鞭笞着林沁柔那早巳受创的心,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她脑中一片空白的等待着,时间无声的在空气中
动,她在一声长叹后,抬起头来看着墙上的时钟。
九点多了,她竟然呆坐了这么久。
一声叹息又不自觉地逸出她的口中,回到现实的她痛苦地合上已哭得红肿的双眼,只因为那件可怕的事又如鬼魅般悄然而至。
当年,如果不是她养母及时赶到,只怕李健华早在她身上逞兽
了,但就算她最终、得以逃离匮掌,那强暴未遂的鲜明影像和残酷画面,却始终紧紧盘据在她的脑猴。
十年了,这彷若昨
才发生的恐怖记忆,一直不断地
走了她所有的快乐和希望,也烙印下难以磨灭的痛楚痕迹,彷佛不把她
至崩溃绝不罢休。
所以她怕!她怕所有的男人,根本无法接受男人太过于接近她。
虽然她在出于好感的情况下接受了宗伟,但那深植于心的恐惧还是让她无法和他有更进一步的肌肤之亲,更无法将她的伤口摊在阳光下和他坦诚。
一阵难抑的凄怆令林沁柔的泪水又抑制不住地滑落,只能无助地掩面啜泣着。
难道自己真的无法摆
过去的梦魇吗?林沁柔蜷缩在沙发上,哭得无法自抑,一如那无数个因恶梦而惊醒的夜晚。
唉!日子总是要过的…
在情绪稍稍平复后,她整理了凌乱的长发,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后,强自振作地站了起来,将她带来的东西二放好。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应该避免和宗伟单独在一起的,可是在他为了省钱的坚持下,她不得不炒他的公寓,原本今天她计画要煮一桌好菜,让平时都忙的两人好好聚一聚,可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在失望、自责之余,林沁柔来到了门口准备离开,当她要合上门的那一刹那,之前发生在沙发上那一幕幕画面,仿佛又在她的眼前重演,她心跳加速地急急关上门,就好象要关上她心头那不堪的记忆一般。
。…。…
林沁柔脚步轻快地走着。
今天是她的生日,而她也下定决心,要在这一天对杜宗伟全盘托出她的心结所在,以寻求他的谅解,而且她已有了献身的心理准备。
这是她深思
虑之后所做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带着为了挽回两人之间爱情的不智成分,但她觉得自己已是个成年人,也认定杜宗伟会是她唯一所爱,所以只要她能除去心匮,她相信这以爱为基础的
将会十分的美好,
此刻,穿着淡绿色连身洋装、略施脂粉的林沁柔浑然未觉路人惊
的目光,只是一迳的走着,今晚她不仅要庆祝生日,还要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看了看手表“九点了,他应该在家…”
她没有通知杜宗伟,打算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一路上,她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退缩,将一切抛诸脑后,好度过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所以她将心中的忐忑不安抛诸脑后,坚定地来到杜宗伟的公寓。
站在门前,她深深
了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心情,在迟疑了片刻后,颤着手拿出钥匙将门锁打开,踏入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客厅。
“咦?他不在吗?”
林沁柔正在狐疑之际,突然瞥见地上有双女人的高跟鞋,而更令她惊愕的是,卧室里传来一阵男女的呻
声。
“不!不会的…”林沁柔瞠大了双眼直摇着头,一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卧室移动。
当她打开了半掩的房门时,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
在刹那间冰冷冻结。
只见偌大的
上,杜宗伟
着上身和一个身无寸缕的陌生女子紧紧纠
在一起,两人热情的拥吻、摩抚着,林沁柔捂住了口,眼中霎时蓄满了泪水,无法置信这无情而血淋淋的背叛。
一声忍不住的啜泣让杜宗伟意识到有人,在不经意的一瞥中,布满
望的脸上马上充满了羞愧“沁柔!”
这一声呼喊将林沁柔的神智拉了回来,她心碎的狂喊了一声“无
”后,随即冲出那间让她觉得胧心至极的屋子,直往楼下飞奔。
“沁柔!沁柔!”
她身后传来杜宗伟心急的呼唤,却无法止住她快速移动的脚步,只是她才出了公寓的大门,马上被杜宗伟拉住了手臂。
他急切地说:“沁柔,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林沁柔捂住了耳朵直摇着头哭喊着。
杜宗伟闻言,火气上了心头地说:“你一定要听…听着!我们分手吧!”
这一句话听在林沁柔的耳里如同青天霹雳,她无力地垂下双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良久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杜宗伟随着她的疑问喊了一声“因为她愿意陪我上
、
足我!”
他发
着长久的
求不满“还有,你知道她是谁吗?”他指着楼上,大声地说:“她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
杜宗伟边说着,边想起那在楼上等着他、常常对他卖弄風騒的
感尤物,这一想,让他霎时
火焚身,也急着摆
掉眼前这个只能远观、却碰不得的冰山美人。
林沁柔闻言,不
倒退了一步,恍然大悟的表情很快转为茫然失神。
“我要说的就是这样了,我很忙,后会无期!”
他一个转身就想上楼,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叫唤。
“慢着!”
杜宗伟不耐烦地转头看着林沁柔,就怕她不放过自己,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她只是平静来到他的面前,伸手将一串钥匙放在他的手中。
她冷冷地说:“杜宗伟,恭喜你人财两得!这还给你,以后你过你的
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再无瓜葛。”
林沁柔保住最后的尊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她一把揩拭掉脸上的泪水,将背脊
得直直地昂首阔步,并且一直告诉自己这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眼中又不断滑落的泪水却仿佛在宣示着她的心已死了…
。…。…
林沁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她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是一迳地走着,脚下的酸痛也无法让她麻木的心有感觉。
突然,眼前一个闪耀着眩目光芒的霓虹灯招牌引起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间名叫“遗忘”的PUB。
“遗忘!”那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这一动念,吸引林沁柔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
面而来震耳
聋的音乐声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一向怕吵,所以很少上这种娱乐场所,可是在片刻的闪神后,她发现这里的音乐和眼前热闹的景象不仅让她兴奋,也让她在一瞬间似乎遗忘了那令人心碎的一切。她不自觉扬起了嘴角,来到了酒吧前,一坐定,那年近四十,笑容可掬的酒保,试着掩盖过音乐大声地问她要点什么。
林沁柔楞了片刻后不假思索地说:“给我一杯酒!”
话一出口,酒保也不问她要什么酒,只是笑着看了看她后,开始动作夸张地调制着。
没多久,酒保将一杯颜色鲜红、装饰美丽的饮料放在她的面前“这是本店的招牌
尾酒,就叫做『遗忘』,你试试看。”
林沁柔看了看酒保后,又直盯着眼前的那一杯酒。在父母死于酒后驾车和长期活在养母的儿子喝酒的恐怖阴影下,她从不碰有酒
的饮料,可此刻的她是多么需要酒
的麻醉啊!
迟疑了一会儿,林沁柔还是拿趄了酒杯轻啜了一口。
思!甜甜的,满好暍的。她边想着,不自觉的又喝了一口,很快地,那杯酒便被她一饮而尽了。
林沁柔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直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放下了酒杯大声地说:“先生,再给我一杯!”
那酒保闻言,还是笑看着她说:“小姐,这酒虽好暍,但是后劲很强,很容易醉的哦!”林沁柔淡淡一笑,心想,会吗?她怎么感觉一点也没有,反而觉得心里的疼痛似乎变得轻微了。
她毫不迟疑的说“没关系,再给我一杯。”
在等待中,她好奇地回头扫视了这间PcB一眼,没想到却意外地对上角落里一双灼灼如火的眼眸,让她顿时觉得心跳紊乱,而无法栘开目光。
那是个长得帅气性格的男人,一身笔
的西装,既难掩他健美颐长的体格,也让人感觉他的品味不凡,而此刻他
感的嘴角微扬,意味兴长地直盯着她。
“小姐,你的酒好了。”
酒保呼唤的声音此时传进林沁柔越来越无力思考的脑中,使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吧台上,而吧台上那杯叫遗忘的酒也同样在呼唤她。
她毫不考虑地拿起酒杯,又开始一口一口地啜饮起来,直到她耳边响起一声男
嗓音“小姐,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她才意识到那杯酒不知何时又被她暍光了。
迷茫之中,她抬头看向了那等待她回答且看来相当年轻的小伙子,反应迟钝地想拒绝他的请求,但是很快地她发现,小伙于被那个之前和她四目相望的男人拉到了一边,他们交谈着,不知在说些什么,没多久,那小伙子放弃地走了,而现在她身旁坐了一个脸上带着胜利神情的男人。
她好奇地望向身旁的男人,一抬眼,又看到刚刚那一双吸引着她的眼眸,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心智已渐渐
离的她第一次忘了要防备、忘了要害怕,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他的黑瞳。
“小姐,你这样盯着男人,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谷钮轩略带嘲讽地说着,
自从看到了她的照片和资料后,他便要私家侦探持续的传回她的消息和行踪,一个月过去了,在感觉到自己已没有耐心,他决定要展开行动,所以一接到情报后,他马上来到了这间PUB。
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坐在昏暗的角落仔细观察着她,也马上有了重大的发现,她本人竟然更美,美得像个天使,一个堕落天使!
在他的观察下,他注意到她是PUB内所有男人垂涎的目标,而她大概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边暍着酒还边回头勾引男人。
就说刚刚好了,要不是他谎称是她的男朋友,搞不好她已投入那一个对她搭讪的小于怀里,而此刻的她居然这么毫无忌惮的看着自己,试问有哪个正经的女人会用这种
惑力十足的眼神看着一个陌生男人?
报告上居然说她只有一个交往年余的男朋友,私生活正常…
思,他是否该换个较称职的侦探了。谷锰轩皱眉想道。
林沁柔一听到陌生男人的戏谴话语和见到他紧皱的眉头,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寻常的举动,她那被酒气熏红了的细致小脸更加嫣红一片。
比锰轩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娇羞模样,恨不得能摸摸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如果能将她拥在怀中细细品尝那红润柔软的
办,那就更好了!这一个念头让他吃惊不已。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该死!他暗暗地低咒一声。他应该慢慢来才对!
此时,PUB里喧闹的音乐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首旋律优美的情歌,那动人的音符再度
起谷锰轩才
下的遐想。
“走,我们去跳舞。”谷锰轩按捺不住想碰触她的蠢动,一把拉着神思恍惚的佳人迳往舞池走,一点也不理会她诧异的惊呼。小手被眼前的陌生男人拉着,林沁柔急忙发出微弱的抗议“放…开我!我…不会跳舞,啊!”她抗拒着,可人一站在舞池,立即被拉入宽广健壮的
膛,紧紧地锁在其中。
她不知所措地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起舞,那直窜入鼻间的男
气息和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四肢越发无力。
“我叫谷钮轩,你呢?”他假装对她一无所知,努力想让两人保持一点距离,却不由自主将她拥得更紧。
林沁柔听到他的问题,却无法回答,因为她觉得浑身火热,已经快
不过气来了,她只能勉强地说:“我…不能呼吸了,放…开我…”
比锰轩
下横生的
火稍稍松了手,再次惊讶她对他的影响力,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美妙感觉不停地刺
着他。
林沁柔终于能顺畅地呼吸,体内的酒
也持续发酵着。
她浑身无力地倚靠着他健硕的
膛,呼吸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清新香味,舒服的感觉让她闭上双眼沉浸在那醉人的旋律和动人的感觉,一声轻叹,她一双小手不自觉环上了他的
。
比钮轩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但在心醉于她的反应之余,忍不住想,她居然这么快就臣服在他怀里,难道她对男人都是这么来者不拒吗?
“你还没自我介绍呢!”谷锰轩感觉到心中燃起了一把无明火,令他
惑又不解。
林沁柔慢慢地抬起头,不假思索地说:“我…叫林沁柔,今天…是我的生日。”她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件事,可她就是这么不由自主地说出口。
或许,这个似曾相识而又魅力十足的男人,令她着魔了吧,从两人熨贴的身躯中所产生的神秘氛围,让林沁柔游离的思绪闪过了这个想法。
她完全沉溺在他
人的黑瞳中,无法闪躲地感受到他浑身所散发的男
吸引力,她直觉得口干舌燥之余,不
下意识地
了
办。
这个动作看在早已心
神驰的谷钮轩眼里,霎时觉得被挑逗得血脉债张,但是他极力克制自己,并告诉自己眼前的她只是个背着男友和其它男人,而且是个陌生人厮混的
女人,她只是他的猎物,自己不该如此轻易的受她影响,
“今天是你生日,来,我们庆祝一下。”谷钮轩突然放开了她,拉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他的座位走去。
他没注意到今天是她的生日,而同时质疑着她为何没和男友一起庆祝生日,却独自跑到这里来玩乐,看来,他所请的私家侦探真的有必要要换了。
比锰轩的言行举动让两人之间所弥漫的暧昧在瞬间消失无踪,也让林沁柔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想要出言阻止他,随即又放弃了。两人虽然才刚认识,但是她隐约感觉到他是一个专制又独裁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让她产生了一种极度想要亲近的渴望。
心跳越来越快的林沁柔失神地坐在沙发上,在浑身的燥热中迷茫地闭上了双眼,连谷钮轩离开了她也毫无所悉。
“沁柔、沁柔…”
在温柔的叫唤中,林沁柔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桌上多了两杯饮料,其中一杯是那叫遗忘的
尾酒,她极力拉回神智,在那杯酒和谷钮轩之间梭巡,发出了无声的询问。
比钮轩见状,噙着微笑,端起放在他身前的酒杯说:“沁柔,生日快乐!”话说完,他啜饮了一口后向她致意。
这样友好而
愉的气氛令半醉的林沁柔完全卸下防备。
“谢…谢谢。”她端起了酒杯啜了一大口,香甜的汁
充满了她的口舌之中,滑下了有些干涩的喉咙,继而温暖了她带有一丝感伤的心房。
在谷钮轩若有所思的目光下,林沁柔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发昏的脑袋却挤不出半句话,只能一口接着一口喝下手中甘醇的酒。
突然,她看见有人拿着一大束鲜花和一个大蛋糕来到桌前,而谷钮轩马上起身接过鲜花,又让那人将蛋糕放在桌上,
就在林沁柔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时,谷钮轩将他手中的鲜花和一只黑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说:“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若不喜欢我可以补送其它的。”
林沁柔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在惊慌失措地接过他送给自己的礼物时,睁大的双眼也霎时涌出水雾,
蒙了眼前的一切。
冷不防地,她耳边听到“祝林沁柔小姐生日快乐…”的广播声,随之而来的生日快乐歌也回
在PUB的每一个角落。
惊喜
加的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礼物,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环顾着四周对着她微笑致意和鼓掌祝贺的人,最后,她的目光回到了正温柔笑看着她的谷钮轩。
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让她扑进他的怀里,霎时哭成了泪人儿,她的反应令谷锰轩当场楞住。
他知道一般女人面对这种场面都会乐不可支,但她们的第一个动作都是先打开他送的礼物,然后对其中价值不菲的珠宝
出满脸贪婪的神情,可是此刻的林沁柔却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还哭得像个小婴儿,面对这种道谢的方式,让他有十分不同的感受。
他不知道的是打从父母过世后,林沁柔就没有好好的庆祝过生日,而今天是第一次她想好好和初恋男友庆祝一番,却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竟然会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分手,而让她更想不到的是在这个失意又痛苦的时刻里,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会给了她这么一个特别的庆贺方式。
在分手痛楚折磨下的她终于崩溃了,也被谷锰轩感动得哭了。
言语在这一刻已是多余,谷钮轩静静地轻拥着她给她无声的抚慰。
他的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平和,仿佛身旁的人事物全消失不见,而时间又回到二十年前的医院里,他化身为稚气未
的少年,安慰着那个叫“柔柔”的小女孩。
慢慢地,回到现实的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不再激动,甚至安静得出奇,他有些诧异地摇了摇她,却发现毫无反应的她浑身软绵绵,而且呼吸平稳。
她睡着了?
比锰轩顿时失笑,看来,他美丽的猎物酒量并不怎么样。
他看着刚刚还哭得像个婴孩,而此刻也睡得像婴孩的林沁柔,忍不住轻抚着她细
的脸庞,一种怜惜和疼爱的复杂情绪也随即涌上心头。
比钮轩十分讶异于自己心情的变化,却将之抛于脑后,因为他可以将他的猎物一变而为宠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