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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夏姐姐,我爹爹跟姐姐究竟何时会回来呀!"莫名其妙地被梦夏带回朵云居的颜念云,在等了十余都等不到人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我不知道,你得问她!"梦夏指向一旁的娘亲。说真格的!这事她也好奇得紧,十二天前她莫名其妙的被娘亲派去山上接念云回家住,然后,大姐便从此下落不明,再也没踏进家们。

 大姐她从小到大从没离家过,就连住宿外头一天都没过,如今,她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她这做妹妹的都快急坏了,可那当娘的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很怪,真的很怪,娘究竟又在搞什么把戏了?

 "是呀,娘,颜侃跟大姐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梦秋晓也是焦急不已。

 "没什么,不过是让他们续续前缘而已。"管若水说得云淡风轻。

 "续什么前缘?"难不成他们之前认识?梦夏狐疑道。

 "呵,月又要圆喽。"管若水没有回答,她移步个边,看着天上明月,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什么呀,月圆又怎样?"

 "月圆可以做很多事呀。"

 "例如?"

 "例如月圆人团圆。"

 "娘的意思是大姐要回来了。"梦秋晓猜测。

 "还没呢,时间还早。"算算,颜侃跟丫头二人之间不过才刚开始而已。

 "那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呀?"梦夏不耐烦了。

 "呵,天机呀天机。"管若水又摇头晃脑的用那一句老词堵话。

 "又来了,唉,我放弃,我宁可早早睡觉去,也不要听你在兜圈子。"

 嗟!反正大姐没事平安就好,其他的,等她回来,一切就都明白啦。

 "念云,走,睡觉去,咱们别理这个成天净卖弄玄机的坏女人。"梦夏拉着颜念云。

 "可是我担心我爹爹呀。"颜念云望着管若水可怜兮兮的说着。

 "念云放心,你爹没事的,你爹现在是在给你找娘呀。"管若水笑盈盈说道。

 "找娘,真的!"

 "真的,你乖乖去睡,等你爹爹回来,你就有娘了。"

 "真的,那好,夏姐姐、秋姐姐我们快去睡觉吧。"

 梦夏跟梦秋晓在听见娘亲别有玄机的话后,互觑了一眼,便双双随着颜念云回厢房去。

 而管若水在确定她们都回房后,这才移动脚步,开始了她的任务。

 呵,绵之旅开始喽。

 已经不知是落崖的第几天了,颜侃与梦痕开始有些淡忘俗世!懂得享受仙境的恬静,此刻他们并肩坐在一块,遥望着天边的明月繁星。

 "侃,你瞧今晚的月好圆,所有的缺憾都不见了。"

 此刻的他们亲密恩爱异常,因为颜侃认定了梦痕身上有着回来找他的馥云的魂魄,而梦痕因贪爱他的眷宠,也任由他的误解,甘心暂做馥云的影子。

 "嗯,像不像我们?"

 "我们…"唉,她并不是馥云呀,虽然与他之间的那份陌生中的稔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可是梦痕就是清楚的知道她不是馥云。但,她要怎么解释呢?如果真说清楚了,那么颜侃是不是又会拒她于千里之外?!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我就是她?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人呀。"梦痕终于还是小心的问着。

 "那是因为你身上有着她的香气,你眼里有让我安静的魅力;你记得我们的誓言,而且你对我不也有情?二个陌生人怎么可能在初见面的那一刹那,就认定彼此呢,那是因为我们有着浓烈的过去呀。"

 没想到天如此怜他,不用让他争破头寻找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宝镜,就能得回馥云。

 "这…可是没道理,馥云死了十年,而我今年十八,要说她投胎轮回也是牵强。"

 "无妨,我不管你身上是怎么有馥云的魂魄,反正我是认定你了。"颜侃紧环着她,像是生怕她会消失离开他似的。

 "侃…"

 唉,是呀,他们之间的事太奇怪了,可她却找不出二人相互牵引的理由,跟他之间似乎真有什么默契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儿,你瞧,有流星!"颜侃指着北方的天空说。

 "哪里?"梦痕扬睫望去,却已失了流星的踪影。

 "消失了,好快…"颜侃若有所思的怅然道。

 "是呀。"

 "儿,答应我,永远不要再离开我,我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我…"

 "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想到近他脸上那难得的笑容,已将以往的沧桑悒郁一扫而空了,思及此,梦痕告诉自己她可以永远当馥云的替身,只要他开心,只要也幸福。

 心是这么无悔的想着,可是,那滚烫的泪水却不争气的悄然滑落。

 隋末,入秋的季节。

 静谧清凉、五月五星的夜晚,豪华气派的石家却传出阵阵哀戚的嘶喊悲叫,夹杂其中的还有一道不容挑衅的无比权威,厚实的怒声里有着让人闻之变的胆寒及不容置喙的坚定。"爹,我跟阿飞是真心相爱的,我求你成全我们吧。"石颜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拉着父亲的衣袖哀求着。

 "除非我死,否则你跟这穷小子断不可能在一起。"石老爷气乎乎的甩开女儿拉扯的柔荑。"来人呀,再给我打,用力的打!"

 "是!"小厮收到命令,一人一边,一手板子、一条鞭子齐下,像是不把眼前的人打死不罢休似的。

 "不…爹!你住手!你叫他们住手呀,阿飞…"石颜凄厉的哭喊震响了石家大院,那哀戚的呼喊让人听了几乎也要跟着心碎。

 "连在!瞧你养的什么好儿子。你也不想想二十年前要不是我收留你们父子俩,你们还有命活到现在吗?这二十年来,我没少过你们一顿吃的、一件穿的,而你们竟然这么待我,居然养了个儿子来拐我女儿,简直是混人一对!".

 "老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教子不当,对不起…"连飞城的父亲连在见儿子被鞭打得浑身是血,虽然那一声一声的鞭打声部狠狠的敲进他的心坎里,可他老泪纵横的却没有为儿子求情一句,因为在他心中,石家对他的恩情是任何东西都无可比拟的。

 "不,这不是连伯伯跟阿飞的错,是女儿自己愿意跟他的,你若要打,你就连我一块打吧。"石颜亟扑向运飞城,可是她娇小的身躯却让三位婢女给抓得死紧。

 "你还说,你非得要气死我不可吗?""老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都

 是我管教不当,对不起,老爷,我对不起你…"

 连在跪在地上用力的猛磕着头,对于儿子把老爷气成这样,他内疚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你别这样…"跪在院子中央让小厮又鞭又打的连飞城,始终咬牙忍住身上一阵一阵传来的痛,他不肯多哼一声或叫出一声,只是默然的承受那无情的鞭打,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对颜是真心的。

 可是此时他见父亲因他的缘故头都快磕破了,顿时,他的心涌上一阵心酸。

 "逆子,你还不快向老爷赔罪道歉!"连在厉声斥着儿子。'

 "爹,我是真的爱着儿,难道只因为我出身卑,我就有错吗?"他不能选择他出生呀。

 "闭嘴!你这逆子还敢顶嘴!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

 "我没忘,我知道老爷对我们的恩情,所以我会努力打拼,给儿好日子过的。"

 "你还说!你这不知好歹的癞虾蟆,我今天就打死你,以报老爷养你二十年的恩情!''

 连在抢过小厮的板子,用尽力气的朝已满身是伤的儿子打去。

 "我打死你!我打你死,我打死你!"

 "连伯伯…不要呀!连伯伯你停手,你别打阿飞呀…呜…不要呀!爹,你快叫连伯伯住手呀!"

 石老爷见状并不语,看着连在打儿子,反而有些消怒的快

 "爹,阿飞是个好人!你之前不也说阿飞是个很上进的孩子吗,你说过的!"石颜怎么也没料到父亲对他们的事反应竟如此强烈,她哭花了一张脸,喊哑了嗓子了心要爹爹软下心肠。

 "上进才怪!那是我眼瞎,错看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该死的,你那鞭子怎么停了,还不快点!""再给我用力一点!"因为始终没听到连飞城的哀号求救以及认错,石老爷气冲冲的认为是连在及小厮们力道太轻了。

 "不!爹,你饶了阿飞,阿飞、阿飞!"石颜眼见连飞城身上的衣裳在鞭打下已经破烂不堪了,鲜红的血染红他浑身上下,她的口一窒就要晕眩过去。

 "阿飞…"

 "小姐!"发现颜异样的婢女惊呼出声。

 "颜儿!快、快,你们快扶小姐进房。"石老爷见爱女如此,心急道。

 "儿…"连飞城见石颜哭得晕了过去,忍不住的爬向她。

 "你…你瞧瞧你干了什么好事,气坏了老爷又害小姐晕倒,你这个逆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连在恨子不受教,气得以发颤的手举着板子,一板一板打在儿子身上!没有停下的迹象。"

 然,打在儿身,却是痛在父心呀。

 连在不断的在心里呐喊着:你怎么这么傻呢!

 你是老爷大发慈悲捡回的小命,小姐是天,你是地呀,这样的云泥之差你不懂吗?你怎么这么傻呀!阿飞…你怎么如此天真不懂事啊!向来对石老爷恩情铭感于心、忠心不贰的连在,在经此事后,他打算亲手打死辜负老爷恩情的儿子,之后他再自尽随儿子黄泉路行。他们的命是老爷给的,如今,无以为报的他们只有这么还债了。

 然,跪在地上咬紧牙关全然接受那无止境杖打的连飞城,并不懂父亲固执不会转弯的心思,他吃痛的在心里向天呐喊,为什么一场单纯的爱恋会变成这样的众叛亲离?难道爱也是一种错误?

 身上的杖打一下一下无情的落下,心里随之而来的刺痛也随着溢满膛,为什么有了亲情就不能有爱情,为什么有爱情就不能有亲情?

 这究竟是怎样的选择,为什么天要如此待他们,他们只不过想在一起罢了,这样的想法很奢侈吗?为什么?为什么?、

 "啊…"再也忍受不住身心的煎熬,颜侃失声大叫了起来。

 然伴着他的骇叫的还有另一阵尖叫声!那是发自梦痕。落难于深渊谷底的二人,双双于山中的睡梦中惊醒!他们眼一睁,映人眼帘的是和梦境完全不同的景况。

 他们互觑着对方,发现彼此的眼皆红肿濡,呼吸紊乱,而思绪也都还停留在那场如真似幻的梦境里。

 "好可怕,好吓人…"梦痕首先抚着口,息出声。

 "是呀,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父亲?"他端视着自己全身上下,找出那被鞭打的伤口!可是他并没有找到。"原来是场梦…"颜侃呢喃着。

 "你也做了噩梦?"梦痕道。

 "怎么,难道你也做了噩梦?"

 "嗯!一对因为门户而不被祝福的男女。"奇怪,那里头的人好像是上回她在林子里看到的男女。

 "怎么会…你也梦到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做了相同的梦?"

 "是呀,一个好真实好真实的噩梦。"颜侃胡乱的擦了自己沁了一身的冷汗,对于那个充满凄厉悲调的梦境感到触目惊心。

 仿佛落在梦中男孩身上的一板一都是结结实实的打向他,而那份因爱而众叛亲离的痛楚更是深刻得教他的心一滴一滴的着血。

 "好骇人的梦,那样不被支持的爱恋太教人心伤,太教人绝望。"梦痕伤心道。

 "可是阿飞跟颜儿的情意是那样的心生感动,山高水长,她的情意与她的承诺是把命赔上也仍不悔的执着!好烈好炽的爱火啊。"

 "嗯。"梦痕想到那个梦,忍不住的挨向颜侃,寻求一丝慰藉。

 "怎么哭了?"

 颜悦这时抚触到了她脸上满是泪,他捧起她的脸!赫然发现她早哭肿水眸、泛满血丝!而她的芳颊也挂着满满的泪痕。

 "别在意,那是梦,是不真实的梦。"他如此安慰着,可是心却仍在那场噩梦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平复。

 因为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梦中的连飞城,正经历着一场艰难且不被祝福的爱恋,跌宕在那场看似虚幻又真实的情境里,久久不能自已。

 "可是他们好可怜。"梦痕哽咽着,仿佛她也曾受过那样的遭遇。"可是我们怎么会做一样的梦呢?好奇怪!"

 "这我也不知道。"太奇怪了,他从没听过这世上还有人可以在同一个时间做相同的梦。

 "难道这梦在暗示着什么?"梦痕抬头望着颜侃,她的心有团云,似要拨开又凝在一块,那是什么感觉她说不上来。可是,她直觉这梦不是偶然,这一定是攸关他们俩的某种暗示。"你的意思是…"颜侃也感觉脑中有个快成形却又突地散去的思绪,那是什么?他意图想掌握,可是却是徒劳。

 夜深时分,颜悦、梦痕二人依偎在一起,他们不言望月看天,绞尽脑汁的想着这相同的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唉,是你们共同的过去呀,傻丫头…"同时间,朵云居里,管若水在宝镜前叹道。

 "娘!"梦痕倏地从颜侃怀里惊起。

 "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

 "说话?"颜侃静下侧耳专注了一会儿,"没有呀,你大概是听错了吧。"

 "是吗?"奇怪,可是她明明听见娘的声音呀。

 "好了,被这怪梦折腾了一夜,你的气很差,早点歇着吧。"颜侃扶她躺好,自己再卧于她身旁。

 梦痕依言未语,就这样,夜回复了寂静与清冷。

 山里二人不再言语,幽宁的山谷瞬间只余虫鸣蛙叫,与外那长年累不停歇的瀑声。

 声音虽是悄然,可他们彼此的心却都因那相同的梦而纠结着。

 梦痕望着陡峭石崖上那鲜红的野生刺莓,口闷痛得紧。

 她息了一会儿后,再行运气,可是口那股窒闷感还是存在,像是有块沉甸甸的千斤石在她口似的。

 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她只要运气使力,这种闷窒感就会出现?这种现象打从她落崖后就一直存在着,现在她居然连眼前的刺莓都采不到,这怎么可能!

 她缓缓的再提气运行周身大,发现她一点内力也使不出来,为什么?她检查自己的脉象及内息都稳定正常啊,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她不信的再次运气发功,就像近来的每一回一样,她用强迫的方法冲破那个莫名压抑住她发功的力量。

 须臾,她硬闯过了,瞬间她感觉全身一阵舒畅,只是这回她花费的时间更多了,每一次都比上次的要费时。

 可她并没有去细想这个问题,也没多想近来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她只是心急的要快采果回去跟颜侃在一起。

 顺利的跃上滑的崖面,她利落的将所有红的刺莓采下!连同方才采的各式野果一同放置于大芋叶上,满意的再以轻盈的轻功速回山

 "儿!快来,我方才抓了几条鱼,现下正烤着呢。"颜侃遥见梦痕回来的身影使兴奋的招呼着她。

 "怎么你又下水了,你的腿伤还没好呀。"梦痕急忙抛下手中的芋叶,登时包里在芋叶里的各样山果都四散而出。

 "儿,别担心,我这伤不碍事了。"男子汉大丈夫受一点小伤算什么。

 "可是你体内的毒未清呀。"

 "无妨,我的气力已经恢复了,虽然这毒散尽我的功力,但在这里我用不着功夫。"

 "这怎么成,也许这毒有更歹的后果,只是你我不知而已,我们不能大意呀,要是它危及你的性命那就糟了。我想我待会儿再去四处探一下地形,寻找出去的方法。"

 都怪她,沉溺于二人编织的柔情天地里,浑然忽略了他的毒、他的伤,自私的只想要和他守在一起。

 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她会害了他的。

 "不,我宁愿和你待在这幽静的山谷到白首。"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呢?与心爱的人厮守在如梦仙境里,不问江湖世事、不理江湖风波、不管江湖争夺,无无求的平静过日子不就是最幸福的事?

 看哪,眼前净是群峰山岚蒙,湖石峰峦,气势浑厚的各自以自己的风情尽情在大地展现,如果人也可以这样自然不矫情的尽情生活,那便是神仙日子了吧。

 "侃,我也希望能跟你这么厮守在这宁静的山谷不问世事,可是你的情况不允许,何况我们还有家人在盼我们回去。"她出来这么久了,娘跟妹妹们想必都担心极了,更何况念云一个人住在山上,岂不更令人担心。

 对呀,儿不说,他都快忘记他还有个女儿在家等他了。

 "这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父亲了。"

 颜侃苦笑道。对念云他始终是又爱又恨,他讨厌这种感觉,只有选择和她保持距离,以杜绝心里那份对她的迁怒、对她的怨。

 "侃!别这么说,念云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她懂你的,我相信你若从现在开始关心她、爱她,一切都不迟。"

 "儿,你会不会怪我没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

 我们…平常的一个问句像针似的又扎进她的心,再次提醒她,她只是馥云的替身而已。她对他是全然倾尽爱意,爱上这个娶过、有了女儿,受了伤,心里惯郁不已的男人,可是她却永远只是他死去子的替身。

 本来刚开始她觉得如果可以给灰色的他一丝温暖的亮光,她做馥云的替身也无妨,可是跟他的相处越久,她发现自己对他的要求也越多,她不再只足于他透过馥云来看她的眼光,她希望他爱上的是真正的她,是梦痕,是一个跟馥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女人。

 "儿,你怎么了?"颜侃发现了她的异样柔声问。

 "我…我要你全部的爱!"她不想要当别的女人的替身,梦痕一头撞进他的膛紧紧的抱着他。

 "傻丫头,你已经得到了不是吗?"颜侃轻抚着她的乌发细声说道:"我保证我会宠溺你一生一世的,我们可以一家三口再也不分离。"

 一家三口…他看她终究还是馥云的影子,这种关系她可以忍受多久呢?半年,一年,一辈子,还是…天哪,为什么自己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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