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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禽兽馆”首度为林凌芬的事召开“三堂会审”不过主审人相当聪明,将自己的阿娜答也给拖下水,所以这次不该说是“三堂会审”该说是“六堂会审。”

 依惯例,被审人独坐在一侧,主审人并坐在另一侧,至于主审人的阿娜答…不好意思,因为懒骨头只有四个,只得坐在冷地板上。

 “这几天的公布栏上写了什么价钱都看过了吧?”杨希如先开炮。

 “看过了。”林凌芬沉稳地喂了口茶。“一连三天,内容都不一样,令人佩服,新闻社果真文思泉涌。”

 “阿芬…”三个女主审纷纷唤道,口气有点谴责。

 “你这样让大家都很担心。”寒逸尘先开口。“本来我和孟凡是想去找刁斯贵问个清楚,可是少华她们怕你生气,你这样实在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太我行我素了。”高学力接道,他的嘴巴和脑筋一样…不会转弯。

 林凌芬耸耸肩,不以为然。

 “嘿!阿芬妹…”这回开口的是孟凡。“你好歹也说句话,难不成真看上吊死鬼了啊?”

 “怎么可能?”沈猫奴直接替好友回答。

 “是啊,那只孔雀配不上阿芬。”谭少华接腔。

 “不一定哦…”说话的是林凌芬本人,一开口就让在场人士大惊,名副其实的“一鸣惊人。”

 “嘿嘿…”杨希如笑得很假,一脸惶恐。“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不会吧…在场三对情侣难得六人一心。

 “你们接吻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林凌芬再度发第二枚炸弹。

 “轰…”一声,炸得他们个个面河邡赤,低头不语。

 “希如…”她开始点名。

 杨希如猛然一惊。“问孟凡!”有阿娜答的好处就是可以把棘手的事丢给他。

 孟凡赶紧晃晃手。“问逸尘,他比较清楚!”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寒逸尘说完马上起身遁。

 “少华…”阿娜答遁走了就该由她答。

 “猫奴可能比较了解!”她马上将烫手山芋丢给好友。

 “学力书念得比较多,他比我清楚!”这干书念得多不多有何关系?

 众人的眼光立即飘向高学力,道的寒逸尘也归位加入阵容。

 “呃…这个…嗯…啊…我…”高学力找不到对象可以牵拖,只好用虚词企图混过去。可恶!他干嘛坐最后一个位置!

 唉…林凌芬决定放弃找答案。

 “受不了你们,要都亲过了还不敢说。”了不起!现在的大学生很难找到这么纯情的了,也很难找到像高学力这么单纯的成男人…真好运!全给她碰上了!’

 “不说拉倒。”她打了个呵欠,此时正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姑娘我睡觉去了。”她要“睡遁”了。

 “阿芬…”沈猫奴在她背后高喊。“你和刁斯贵到底…”

 “明天过后就没事了。”她抢白。明天是最后一天,在他们面前假吻之后就没事了。

 “你确定?”谭少华不太信。

 林凌芬头也不回一下,高举右手,十分斩钉截铁“我保证。

 她的保证让在场六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何以如此确定,但也不敢再问,只是担心。

 “亲爱的芬…”

 熟悉的声音加上那恶心得教她吐血的呢称传进了她的教室、她的耳朵。林凌芬只觉背脊发凉。自从那天详谈后,这位“吊死鬼”仁兄便不再介意校内的流言,更甚者…他干脆演得维妙维肖,天天以亲密的呼唤来表示他俩关系匪浅。她是没什么差啦!只不过等到他们“吹”了之后,他的身价可能会下跌一阵子;不过现在才大三上而已,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让他连在花丛中,不怕不怕。

 基本上他演得比她还好!可以的话,她还打算提名让他角逐今年的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嘿!你瞧!”刁斯贵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做为今天的庆功宴?”林凌芬笑道。

 “真想看看他们吃惊的表情,让他们知道欺负你这个同系学妹的后果。”他前天才知道那三个是林凌芬的学长,难怪敢打那种赌。

 “是啊,”林凌芬想到明天她要演的戏码就好想笑。“打三个人的巴掌一定很痛快。”

 “三个月不用洗衣服的感觉也很痛快。”刁斯贵附和道。

 “走,可别让看相们等太久了。”

 “放心,他们才不会等得不耐烦呢!”刁斯贵兴奋地搭起林凌芬的肩。“我找了个‘好’地方让他们躲。”

 “好地方?”林凌芬看向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狡猾的光芒。

 刁斯贵秉持“好东西跟好朋友分享”的原则,慷慨大方地公布答案:“一个让他们体会‘捐血一滴,救蚊一命’的好地方。”

 “呵呵…你学坏了…”林凌芬幻想起那三个学长打蚊子的好笑景象。

 刁斯贵则双手抱拳,一脸谦虚。“托福、托福”

 随后,两人又笑开来,气氛融洽得很。

 刁斯贵领着林凌芬走到约好的地方,相当从容地准备吃的东西,和林凌芬有说有笑地坐在草地上享用。

 显然地,他们有志一同打算让那三个家伙多喂一下蚊子,瞧!他们多善良啊!

 林凌芬佯装无意地瞥向他们藏身的草丛处…

 “小斌…那边的草丛里好像有人也!”她嗲声嗲气地撒娇道。

 小斌!刁斯贵怪模怪样地看着她,不过…在听见草丛沙沙的不自然声响并瞥见林凌芬眼中的暗示之后,他配合着演:“不会吧?我是看这边没有人才带你来的。”

 “你好坏哦…想欺负人家对不对?”说完,她便学起昨晚电视上看到的‮妇情‬样,怪声怪气地嗲笑着。

 她笑得有够假,刁斯贵听了也觉得反胃,相较之下,他还比较喜欢她总是带着嘲讽的笑声。

 差不多了!林凌芬眼珠子膘了一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近来他们的默契不惜,用眼睛就可以沟通…

 刁斯贵收到讯号,开始跟着配合。

 暗地里深呼吸一下、浅得让林凌芬没发现。才伸手环过她肩膀,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秘密被你发现了。”他尽量自己说得像以前对待其他女孩一样语带暖昧;坦白说…他有点…不!是非常紧张!因为林凌芬太冷静了!以往和女孩子停吻时他总是冷静的一方,而今天一角色竟然互换!

 “什么秘密?”林凌芬继续维持嗲声嗲气的声音,没发现刁斯贵的紧张。嗯…明天她要好好刮学长们一顿!耙拿她当猴子耍!哼!

 刁斯贵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拿下她的眼镜,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因为接近她的脸而微颤不已!微愕地对上她的眼,才发现这对眼睛十分漂亮!黑白分明、清朗有神…他从没看过这么灵动的眼珠子!以前他从没去注意看她的长相,认为她平凡不可取…原来那对眼睛这么慑人!

 “你的眼睛好亮…”他无意识地低,立即覆上她的

 难怪他能勾到很多女孩子。林凌芬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那对绿色的眼睛诡异得慑人,那是清澈的碧绿色光泽,看太久会失魂的!太可怕了!不过幸好自己没兴趣!林凌芬颇庆幸,她判断自己可能少了点动情神经…他的嘴比她大!相触的感觉还好嘛!温温的、的…嗯…喂!他干嘛把舌头伸出来她的嘴!这只是在假装而已也!喂!

 林凌芬倏地睁大眼,下意识地启口气,却让刁斯贵的舌头乘隙伸了进去…

 喂!开什么玩笑!说好贴着装一下而已嘛,怎么会…老天!她慌了!直觉血上冲,冲得她头昏脑,不只脸颊发烫,连耳朵都觉得好烫!天!他的舌头弄得她又又麻…到底好了没啊?…她不停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只可惜刁斯贵听不见

 原来没抹化妆品的这么吸引人呀!刁斯贵在触上林凌芬的之后,忍不住发出惊叹。

 以往他吻的女孩上绝少不了口红之类的东西,身上绝对不会没有化学葯品组合而成的香水味;哪像现在…碰触的是润自然的双瓣,扑鼻的是淡淡的香皂味…他以前为什么会看上把自己涂得满脸水彩的女孩呢?在亲吻的时侯老弄得自己一嘴口红味、粉味,现在想来怪不舒服的!

 这种温柔的触感让他忘了自己是在演戏。他贪心得很!斑明地运用技巧,霸道地闯人未经许可的地,柔软甜美得教他失了魂…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倾身下

 林凌芬着实又吓了好一大跳!拜托!这也太入戏了吧!老天爷啊!救人唷…她开始哀号。

 侧开脸看向草丛处,却让刁斯贵转而攻向她颈子。

 草丛里的人影不见了!哈哈…老天有眼!

 正在庆幸之余,颈间传来一阵麻痛!他咬她!

 “你…”她两手抵住他双肩,吃力地为彼此制造距离。天!这只鬼真重!“可以了,他们已经走了…”一说话,她才发现自己喉咙好干,活像N天没喝水。

 刁斯贵只是松开紧抱她身子的手改撑在她头的两侧,碧绿色的双眸此刻呈现墨绿色,正对着她。

 “我的吻…你有什么感觉?”他的声音比之前低沉沙哑。

 “戏演完了,该走了…’林凌芬岔开话,拒答。

 “你不回答,我们就继续这样耗着。”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对她究竟有没有影响力,十分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吻,似乎改变了某些事…

 “我已经帮完你的忙了,可以让我回去了吧!”她还是不愿回答,直觉一回答便会改变一些情况。

 “不行…”刁斯贵将脸凑近她,直到鼻尖相互碰触。“你不说…我会吻到你说,我很乐意的…”说着,又低头向下。

 “够了!”林凌芬推拒他,忿忿然地瞪着他。“刁斯贵!你的接吻技巧的确高明!的确让我昏头、脸红、心跳加快!但那又如何?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你那一套别用在我身上,拿去对付别的女孩子,相信她们会非持意口吐白沫尖叫地昏倒在你怀里!”她气坏了!在他出错愕表情的时候乘机推开他,迅速地爬起身。

 走离他远一点之后,才漠然地冷照他。“你破坏了约定,从今天起我和你没有任何瓜葛,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很感激的。”

 她的语气冷得教他发寒。不能就这样让她走!

 “你听我说…”他追上去急着解释,她愈走愈远的背影让他心头愈来愈空,像是心被人挖了去般的疼。

 林凌芬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你毁了我对你的信赖。”

 就一句话,冻得刁斯贵无法动作。

 不理会他有何反应,林凌芬很快地离去。

 这就是人,她早知道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自己有种将窒息的感觉!”有信赖就会有背叛…这是正常的,不是吗?为什么她为会此感到难受!

 一路上,她不停地问自己,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礼拜,整整一个礼拜!原本天天腻在一起的话题人物突然各自飞散,呈现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想当然耳!又是一阵蜚短长;其中不乏可怜林凌芬大骂刁斯贵的,但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认为刁斯贵神志恢复,她林巫婆落散…如此一来,这话题又进人新的开始…

 啪…

 谭少华将从新闻社硬要来的文稿一古脑儿丢在桌上。

 “阿芬,你该看过了吧”她口气非常非常暴躁。

 “谢了,我正想要一份做纪念呢!”林凌芬浅笑,丝毫不把她的怒气摆眼里。

 “别跟我打哈哈!”谭少华忍不住大吼。“你欠我们太多解释了!”

 林凌芬瞟了眼前四人一眼,才谈道:“这就是你们硬把我拉来学生会办公室的目的。”

 “废话!”谭少华压抑不住满腔的怒气,要不是寒逸尘在一旁拉住她,恐怕她早已经杀到新闻社去为好友争口气了。

 “阿芬妹…”孟凡开口了。“别说我不帮你,实在是这次新闻社贴出来的报导太过分,连我都忍不住想扁人。”习惯性地将手指弄得咯咯作响,更加重了话里的真实

 “新闻社有自由报导的权利,当初你不也极力护成?”林凌芬笑看孟凡,颇有提醒的意思。

 “自由报导不代表可以任意毁谤、抨击别人。”寒逸尘佩服林凌芬的冷静,但是不喜欢她敷衍的态度,他们是出自一片关心,他不以为他们应该得到这样的回应。

 “阿芬…”杨希如忧虑地看着她。“猫奴一看完今天公布栏上的内容就气炸了,现在高大哥还在安抚她呢!”

 林凌芬带笑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关注。难怪没看见她的人!不过有高学力在,不会有事的!她不需要太担心。

 “阿芬妹,你最好解释清楚,要不然可别怪我们用人海战术、仆轰炸供哦!你知道我一向言出必行的。”孟凡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试图缓和气氛。

 “唉…”林凌芬轻叹一声“你们相信上面写的事吗?”

 “不相信。”四个人异口同声。打死他们都不信。

 “那就好了…”林凌芬站起身打算离开。“谣言止于智者,只要你们这群智者了解我就行了,其他人…呵,管他去死!”

 转动门把、半开了门,她才又回头。“谢谢你们的招待,这间办公室还不错。”

 孟凡最先会意,也笑开了:“不客气,有空炒啊!”“谢啦!”挥挥手便走了出去。

 “这样可以吗?”寒逸尘担忧地道,显然没听懂林凌芬话中的玄机。

 谭少华眼了阿娜答一眼,交往了一年多也没见他变聪明一点…笨!

 “阿芬只要我们百分之百信任她,其他人她无所谓。”即使笨,他还是她的阿娜答,她有义务替他解惑。

 “知道吗?”杨希如突然开口。“我真的好想把‘吊死鬼’的头扭下来、爆他眼珠子、把他的骨头劈来当柴烧、就做成包子…打狗!”她好生气好生气。

 “拜托…”孟凡认为自己有阻止的必要。“我可不要到监狱去跟你约会,那里气氛太差。”他的话惹来女友一记白眼。

 这时,办公室大门“咿…啊…”地打了开,走进来的正是刁斯贵。

 说人人到,说鬼鬼到!

 谭少华最先开口,噼里啪啦轰“你这只发情孔雀来这于嘛?”

 “开会。”刁斯贵的语气不复以往的有力。

 “开你个头啦!”谭少华继续开炮。“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又出现在人家面前碍眼!开会?开会是明天的事!你今天来…唔…”炮还没开完,嘴巴就被阿娜答给捂了起来。

 寒逸尘对刁斯贵出歉意的笑。“有个外表冷酷,内心热血沸腾的女友实在很伤脑筋。”

 孟凡首先看出刁斯贵的精神委靡,虽然不满他害林凌芬遭人议论,但还是表现出平的关心,好歹也共事快三年了。

 “怎么了?你看起来精神很差,该不会是最近‘私事’身,忙得忘了休息?一副‘尽人亡’的样子。”孟凡向来不忌讳说荤话,因为刁斯贵说得比他还好。

 “是吗?”刁斯贵苦笑。他倒觉得自己像是因为求不满导致身虚体弱。天晓得!他这个礼拜婉拒了多少女孩再续前缘的要求,这根本一点也不像他!他快被这种不知名的无力感给击垮了。

 “我看他是‘山穷水尽’了。”杨希如讥讽道:“夜夜笙歌的后遗症。”

 刁斯贵看了四人一眼,不怎么想花力气去反驳。

 “到底怎么了?”还是寒逸尘比较善良。“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好像失恋了一样。”他曾差点失恋,所以感觉得出刁斯贵难得沮丧的脸色所表的情感。

 失恋!这词儿强烈地闪进他脑子里!

 炳!失恋!他会失恋!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失恋呢!炳!逸尘你说了个大笑话。”他笑着,不太怎么真切。

 “为什么不可能?”寒逸尘打算好心地揭示他。“你现在八成心里惦记着某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目前在做些什么、心里在想什么,很想见她却又不敢去找她,心脏像是被人揪住,窒息得想吐而且十分颓丧,对吧?”他将自己那时的感觉全说了出来。

 “这就是失恋!”他疑道。

 他这句话显示他的确有这些症状。

 呵!花花公子也会失恋!天下奇闻!哪个姑娘这么情本事!懊不会…

 四个人面面相视,从彼此的表情中得知他们所想的是同一个人。

 刁斯贵没发觉气氛突然变得异常,颓然地低着头。好半晌又迳自开腔:“我吻了个女孩…”话没说完,领子就被人揪紧给拎了起来,揪他领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谭少华。

 “你亲了阿芬!”这只可恶的发情孔雀!

 “你认识她!”

 她和希如都是阿芬的舍友。”寒逸尘边忙着拉开谭少华紧揪刁斯贵领口的手边说道。

 唉!热血澎湃的女友。

 杨希如也没冷静到哪里去,瞧!孟凡两只手正紧箍在她上.一副“打死不放”的慷慨昂样。

 “你这家伙!”她气极了。

 突然间,刁斯贵觉得自己像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冷静点、冷静点…”孟凡和寒逸尘同声劝着,好不容易低她们的火气。

 “他好混帐!”杨希如声音有些硬咽。“夺了阿芬的初吻,还害她被评头论足、被流言身!”

 初吻!刁斯贵吓到了!

 那天她甚至比他镇定得多,他以为她…

 懊死!他想一头撞死算了!

 正在自我厌恶之际,一拳突然飞来,及生生地落在他右脸。“孟凡…”众人皆倒了一口气。刚刚是他说要冷静的吧?

 “你让阿芬妹难过我不上手,但…你让希如伤心我就有权利扁你。”孟凡冷言道。

 寒逸尘也想出手,不过…天善良,不太忍心;再加上他看出刁斯贵动摇的心思,所以他情愿挨谭少华的白眼。

 “你阿芬到底有什么感觉你要清楚。”寒逸尘好意提醒,虽然不满,但他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动了真情而不自知。“如果你只是一时好玩请你找对人,阿芬再怎么视流言于无形也不可能会是‘速食爱情’的爱好者,请别再伤害她,否则下一拳百分之百是我出的。”

 寒逸尘的话和孟凡的拳头同具威力,震得刁斯贵无法言语,只是低头反复在内心思索。

 “我真是个混蛋。”良久,他才幽幽地开口。

 “没错!”在场的四人皆赞同地道。

 “喜欢她却不自知…”

 奥…!

 四人八目直盯住他,除了寒逸尘外,其他人眼里透的净是“哪A按捺”的讯息。

 刁斯贵抬起头,无神的绿眸再度泛起碧青的光芒,虽然右颊微肿,还是看得出他的帅气。

 “谢谢你,孟凡…”他握起孟凡的手感激莫名。孟凡这一拳打醒了他。

 “呃?啊?不客气。”他是不是出手太重了啊?

 “谢啦,逸尘。”刁斯贵拍拍他的肩。他的话点醒了他。

 “不客气。”寒逸尘冷静自若。

 这家伙是欠打又欠骂啊?谭少华和杨希如如是想着。

 “你们放心吧!”刁斯贵合上门前笑说道:“阿芬是我的,是我浪漫史中最后的一个!”

 门合上,关住了办公室里排山倒海的惊叹和疑问。

 当名人是件很累人的事。林凌芬如今是感同身受,算算也有三个礼拜了,从诡计得逞的巫女,到手段失败的被抛弃者和被同情者…这一路下来…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听得差不多了,幸好所谓的流言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再过不了多久,她耳就会清静了,是不?

 老实说…她会怀念这段日子,不知情人士的冷言冷语、正义感泛滥却遭排挤的可怜家伙、还有…那个肇事、万恶的源头…

 她无法不想起他!他的接吻技巧真高,高明得教她忘都忘不了!斑明得动摇她向来充满讥诮的心思!斑明得…教她不敢面对他…害怕再度面临那种场面。

 在千头万绪的紊乱里,她如同往日一般慢慢走到学校…

 忽然一个声音叫住她。

 “董婷!”呵!她不得不惊讶,她叫住她干嘛?

 “恭喜。”董停说了莫名其妙的祝贺。“你彻底绑住刁斯贵的心了。”语气里没什么讽刺的味道,有的只是一点点沮丧。

 “什么…”董婷是不是疯了?她不得不错愕,因为她听不懂啊!

 林凌芬带着问号走进回廊,习惯性地走到公布栏前。

 今天又有什么新流言呢?

 她看了看,眼睛突然睁大…

 标题是:“刁斯贵放弃‘大众情人’名号,只为守住一枝花…·”

 然后在刊面右侧还贴了一张刁斯贵亲笔写的…情书,情书!

 呵!哪个姑娘这么好本事?她暗讥。她倒要看看在花公子的情书是怎么个写法…

 才看到第一行,她就呆住了!

 那家伙把她的名字给写在上面!哦!真惨!这下子又有一段日子不得安宁了!恨她也用不着这么整她嘛!她真想跷课,直到风平静为止。

 正懊恼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的同时,突然一群人围在她身边。

 “这花是刁斯贵自己折的,代表他对你的心。”那群人—一交给她一朵用纸折成的玫瑰时都这么说着。

 纸玫瑰?她突然想起自己曾说过对花过敏的事…

 好吧…他记忆力好得吓人!她佩服他。

 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从走进第一道回廊开始,每几步就有人送上一朵,并重复着那句话,一直到她进教室为止。没想到教室里的黑板上也写了一封情书。

 她算过了,有九十九朵纸玫瑰…听说这玩意很难折的!他哪来的本事?再看看那一整面黑板的情书…唔…恶心麻得教她反胃!不管“冷面秃鹰”会怎么轰她,她只想马上离开教室、离开学校回家和吃饭一起睡个好觉。

 捧着那九十九朵纸玫瑰,不知该丢在哪才好。可恶!她竟然会有手忙脚的一天!

 力持平稳地走出教室,马上撞上一堵内墙,眼前立即出现第一百朵纸玫瑰…由折纸的家伙亲自奉上。

 “请你和我交往。”刁斯贵生平第一次说出这句话,过去都是女孩子对他说的。

 “你还想怎样?”林凌芬冷眼看他。“这又是另一个新赌约了,是吗?”她没有讥讽,只是漠然。

 “我是认真的。’刁斯贵对她的冷淡感到心痛,不由得想起当时一同好闹耍嘴皮子的时光,虽然才短短几天,但印象深刻。

 林凌芬将手上九十九朵纸玫瑰物归原主。

 “把你的认真留给别人吧!我不需要。”

 寒到冰点以下的话,冻得他心冷,从骨子里散发的失意让他微颤。“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是真的…”

 “你没错。’林凌芬抢白。“错的是我…我不该贪着一时好玩,邀你一起演那一场…”

 这一提,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个吻。

 “我希望你给我机会,原谅我。”他不愿放弃,和她相处时是多么的自然,不必刻意讨好、不必甜言语…一切是那么的自在!他不要放弃。

 “你不需要我的原谅…’林凌芬试着劝他。“你没有锗,那是意外,我们扯平了好吗?”她的生活里不想有个易变的因子存在。

 “扯不平的!”刁斯贵不顾形象地吼着,紧抓住她双臂,一切一切就好像他们第二天见面一样,只是…不同的是鲜花换成了纸玫瑰;而无心被炽热的痴心取代。

 “我不会轻言放弃的…”他近她,隔着镜片盯住她双眼,好让她看清楚他的执着。“我会继续扰你的生活,直到你让我介入你的世界为止。’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着,之后将那一百朵纸玫瑰硬到她手中,转身离去。

 他必须快点离开!他知道的。林凌芬的话刺痛他的心,再不掉头离去,他怕自己会崩溃!

 他需要些时间抚平这痛楚,好重新再战,他会证明自己以前的花心只是因为不明白何谓情爱!他会证明自己一旦动了真心,会比任何人还专一!

 林凌芬怅然地看着手上的花,忍不住叹息…

 何苦呢?她的世界早就被他介入了…她不得不承认,只是…他太让人无法信赖了。

 接下来的日子,刁斯贵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但她的生活仍旧是被扰了…而且是成一团!

 她不得不佩服刁斯贵的外手腕!上至校长、下到工友,只要一看到她,都会上前说句“原谅他吧!”或“他是真心的!”之类的话!

 甚至还托人给她一片CD,并代:“刁斯贵送的,他说请你一定要听第三首:‘Withoutyou’,他真的很在乎你。”

 老天!三天两头不是有人找上门传话,就是托人送东西来,更厉害的是…她那群好友似乎被他感动了似的,频频向她游说,尤其是少华!当初鄙视他鄙视得不得了,如今却绑起头巾为他打鼓助阵!佩服、佩服…她真的太佩服刁斯贵了!包令她佩服的一点…他竟然能让校外唯—一家早餐店的老板娘免费天天在她光顾时念上一段:“这种又痴心又俊俏的男孩子,不答应就太笨了啦!要知道女孩子没多少青春…”

 说到后头变成好像她嫁不出去,有人要就该庆幸得回家叩谢祖上积德…这让她的生活全了套!

 其实,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真的感动得…想吐!这么恶心麻的事他也做得出来!而且一连就是两个礼拜!明知道她最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拿麻当有趣的事,他却偏偏…

 忍无可忍,毋需再忍…这是她做人的原则,向来她的容忍力是趋近无限大;但刁斯贵高明得到达她最高的限度,姑娘她…弹疲乏了!要发飘啦!

 “砰…”一声!学生会办公室的大门应声而开。

 入眼的是三位好友及她们的阿娜答分坐在刁斯贵两侧,讨论如何算计她。

 “你们…”她手指着因瞧见她而脸上充满惊愕的七人。她是很火大没错,但向来冷静惯了,所以表情没有变化,依然平静无波。

 静止地僵持了好久,七个人眼神不停地飘来动去,最后,其中六个人极有默契地将眼睛瞟向人单势孤的一人身上…

 为什么又是我!斑学力六百度大近视的眼睛传出这项讯息。

 因为你书念得比较多!六个人默契极好地打出这个电报。

 这干书念得多不多有何关系!他用眼神抗议。

 我们之中你最大!六个人再发出电报。

 大哦…高学力心里猛犯嘀咕。每回遇上难事,这群家伙总以他年龄最大、思想最成为藉口拿他做挡箭牌,平则以欺负他为乐…真是…衰!

 虽然有怨言,但他还是要开口,谁教他最“大’!”.

 “呃…”深了口气,先稳下情绪。“这个…嗯…我…”他还是打算以虚词混过去。

 林凌芬在心里暗笑。其实早在看到他们个个神色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气就消得差不多了!不承认喜欢他,她也会很难受的…她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

 “那些仆轰炸是你们想出来的吧?”她声调向来平稳,听不出抑扬顿挫。

 “我们只是不希望你和刁斯贵…”沈猫奴开口解释,却被林凌芬挥手阻止。

 “感情的事外人是介入不了的。”她泛起浅笑,依然淡淡地说道:“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面对才分。

 认识她已久的六人都听明白她话中的含意,只剩下因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而兀自低着头的刁斯贵不懂。

 坐在他隔壁的孟凡偷偷用手肘顶他,刁斯贵是抬起头了,只是表情木然,在看向林凌芬时又添了点温柔和痛楚。

 看来,她让他难过了好久。

 林凌芬扬起笑容,这回不再满是讥讽,而是明显的温柔,这让她平凡的外表突然变美了好几倍。

 “给你个机会…”她淡然道:“别靠任何人,自己来追我,以我喜欢的方式。”说完,立即转身离去。

 刁斯贵呆了!首先是被她难得一见的笑容震住,之后则是被她的话给吓住。她的意思是…

 “快去呀…”六个人合力催促道,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出门,推到走廊上。“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对呀!再不去就…

 “等等我…”刁斯贵没形象地大喊,使出跑百米的力气直追。

 “你确定那家伙以前是Play波y吗?”杨希如疑惑地问着阿娜答。

 孟凡不回答.转身看向诸位好友反问:“你们说呢?”

 静默了会,学生会内爆出一阵大笑。

 真好!不是吗?

 她们“禽兽馆”四位女当家如今各有各的阿娜答,在多采多姿的大学生涯中更是添上了一笔醉人的色彩…

 年轻真好!可不是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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