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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二百零五章 清除
 太后笑得眼泪都了出来以罗袖拭了仍是不止银牙将红咬破鲜血蜿蜒而下那素来齐整的髻也因她剧烈的颤动而散落披散。

 “是你啊…”近乎梦呓地重复着太后眸中的光芒狂明亮。

 “这一切原来是你在作祟…”

 她刻骨铭心地大笑着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是我。”

 白衣纷飞间晨已经到了她眼前。

 轻软的锦绣衾褥因着太后的狂而满榻散她不停咳嗽着身不由己地朝身后蜷缩。

 “你在害怕吗?”

 清幽的声音淡漠低沉仿佛只是在这秋夜豪雨中叙谈天气。

 “其实你完全用不着害怕的…我绝对、绝对不会杀你的——就是皇帝本人也不愿蒙受这弑母之名。”

 “二十六年来我在黄泉之中受尽业火焚烧之苦念念不忘的就是你跟元旭哪…若是让你轻易死去岂不是太过顺心遂意?!”

 太后咬牙蜷缩在墙角几乎瘫软那声音却仍在耳边继续——

 “我要你好好活着万寿千秋的活着…等待你的不是什么太后的尊荣而是世人的笑和唾骂——你跟王沛之的**暧昧已经被加油填醋在市井间广为传。”

 “而你失去了所有的权柄威权却要顶着妇之名在这深宫中苦度秋——看到那梁上的香炉吗这熏香能让你与手下亡魂们相见甚。(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

 晨朝梁上轻掷。小块的香料被准确地扔入其中熏香的芳馥顿时又浓郁了几分。

 太后蜷缩在一角闭眼不看。却仍是情不自地出低低的呻

 “鬼魅的惨叫声。是不是悦耳非凡…”

 晨微笑着问道。

 “慈宁宫中典雅大气实在是个养老地好地方…你就在此慢慢消磨残生吧”

 晨说完翩然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太后狠毒的低喊——“你仍是输给了我…皇帝是我亲身所出我地血脉。将会永远溶入皇朝之中。”

 晨推门的手蓦然顿住回过头两人的目光对上——那是同样狠绝怨毒的要将对方挫骨扬灰的火焰。

 这一生一世地纠葛搏杀到今终于有个了结了。

 晨笑得清浅宁静世间万物在这一笑间仿佛停止——“既然如此我会将林家的血脉…从天朝完全清除。“

 她幽幽而道转身离去随着殿门的开阖。寝殿中又陷入了一片离——那是永恒的、沉溺至死的黑暗。

 太后倒在榻上神志逐渐模糊鬼魅们森狞笑着。又逐渐纠在她身旁。

 她以最后的一道理智支撑出一道诡异笑容那诡异中显出得意和狂妄。让她的面色越苍白。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你输了…我手中的这张底牌会让你…后悔莫及。”

 氤氲紫烟又起。即使是指甲掐入地痛楚也逐渐消退不了眼前的鬼魅太后颤抖着手无比艰难的从小衣中摸出一把物事。

 仅长三寸地小刀如水的锋刃上有一道红线稚可爱。

 这是三十年前鞑靼人索拿她伺奉王子时年幼地她暗自准备下地——宁可自尽也绝不玷污贞节。

 那时候她还是懵懂的少女满心里想地也不过是找个可心的良人执手结相随一生。

 那之后为何会变成这等局面呢…

 太后微笑着问自己却也答不上来。

 手腕颤抖着用力清芒一闪血雾暴起眼前的一切便逐渐黯淡。

 宫室轩敞空寂窗外的城黑影幢幢灯烛带出一点殷厚的红一丝丝融进浓浊的黑终于不见影迹。

 更漏的声响被那喧嚣大雨遮盖只有那廊下的铁马清泠泠的一阵脆响。

 晨在雨幕中毫无遮挡只是缓步向前。

 喧哗的雨声在她的耳边轰鸣眼前的宫室帝阙仿佛一寸寸的在眼前崩塌碎裂。

 “从天朝…完全清除吗…

 剧烈的绞痛从中升起她放声大笑笑声无比凄凉连暴雨的巨响也遮盖不住。

 涧青看到眼前被水淋透的主子不免惊诧她正要起身准备巾帕晨止住了她——

 “等天一亮就去请齐融过来一躺。”

 涧清正要开口却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

 晨眼中的些许暖意已经消失殆尽所有的神采仿佛都冰冻玉碎刺得人眼生痛。

 “接下来就是你了…皇后!”

 当阁臣们上奏废后时元祈很是踌躇“皇后虽然无德却也并无显恶与太后的阴谋更是无涉贸然废黜天下将会如何惊诧?!”

 在齐融的支持下有御史风闻奏事道是皇后使用厌胜巫觋之术在今上亲征之时秘密延请术士来宫中作法。

 皇帝虽然半信半疑却仍是派暗使加以调查结果却让他然大怒。

 皇后并不信佛法却对玉虚道人吹嘘的那一套深信不疑她表面请玉虚来“祈福解难”实则却以巫蛊之术诅咒皇帝。玉虚在受刑后马上出了刺有今上生辰的人偶并供出皇后曾有“今上刻薄寡恩如不以幼主替之天下亦不得安宁”之语。

 事已至此皇帝仍是半信半疑一声令下宗人府与慎刑监在昭宫中大索不仅现了其他的针刺人偶——有太后晨妃甚至是梅妃的还在供奉巫蛊的密室中现了一个滔天秘密…

 皇帝接到整整十页的奏报气得寝食不思终于下诏废后。

 “我要面见皇上…你们这些奴才给我滚开!”

 皇后在众人的拉扯下绝望而嘶哑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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