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铁商秋已经躲康泽好几天了。
说躲是夸张了些,基本上她只要别接近充斥着他的气息范围几尺之内,他就无法追踪到她的行踪,即便是咫尺,她也有的是办法自他眼前消失走人,反正她是鬼嘛,来无影去无踪是她的本领。
但她人是不在他身边,可事情接下来的变化她仍清楚得很。
康泽这个二愣子那天一发现她不吭一声的闪人了,就急呼呼的冲进夜晚的街道,几乎惊醒了康家所有的人,但他仍不以为意,顶着张心焦如焚的脸四下晃
,想快些找她出来,赔罪、道歉兼求和。哼哼,来不及了,他妄想轻易如愿。
这回是他嫌她烦人,还指控她意图不轨,下一回恐怕就是横眉竖目的对着她喊“滚”哩!
爸爸、妈妈可没将孬种因子传给她,明知道被人嫌弃了还不退场?啐,她又不是属恐龙的。
被康泽的话气恼于
,铁商秋很有骨气的不想再打搅人家。起码,在怒气未消之前,他是休想见到她的面啦。
不过,已经习惯了有他的陪伴,这会儿…寂寞倍增哪!
闷闷的踩着步,她就这么这晃晃、那逛逛的过了一、两天,咳声叹气加无可奈何。她来到老人家的地盘,左瞄右瞥,四下都见不到老人家矮胖且颇有分量的身影,心情更是郁卒了。
唉,唯一愿意也乐意跟她三姑六婆瞎扯淡的对象竟然不在,怎么办?这岂不代表她的骨气及坚持就快被摧毁了?哟,好惨,再多孤零零的闲晃个一、两天,她恐怕就…探索的视线不经心扫过山坡上纷
的一堆土娃娃,她忽地瞪大了眼,傻傻的,
畔浮起了浅浅的贼笑。
对哦,怎么没早点想到,既然主人这会儿不在,她为什么不做做好人,顺便帮嘉嘉一个小忙呢?反正她也是闲闲没事做嘛。真是的,最近都老是容易忘这、忘那,愧为一个有智能的鬼魂。
再怎么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改变罢了,谅那位和气又善良的老人家不会责怪她的。
充其量她只不过是…嗯,撮合一对有情人啊。
铁商秋的
子向来是想到就做,既然为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便忙不迭冲进最近的一处土娃娃堆里,瞪大了眼,这瞧瞧、那瞪瞪,嘴巴还嘀嘀咕咕的喃喃自语,专心得浑然忘我。
“小丫头,你又在找什么?”
“老…老…老人家!”瞪着大眼,她差点没腿一软,丢脸的瘫在地上。
懊死,找得太专心了,
就没留意到有东西靠近,而且是被主人逮个正着,结果他这么贸然的一出声,她就又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大跳。
“我知道我是
老的了,你不必再三强调这一点。”见她结巴得尽嘟嚷一堆老字,老人家果真是心宽体胖,没气没怒也没责备,仍旧是笑咪咪的“这回你又在忙些什么呀?”
“我?”
盖弥彰的按着自己的鼻头,铁商秋笑得很尴尬,还很心虚“呵呵,没什么啦,我什么事都没做。”
“你觉得我会信吗?”老人家笑呵呵的问着。小丫头片子就是不适合犯罪,杀人不成,连做个坏事都胆小如鼠。
“唉,不会。”她认了。
“那你究竟在找什么好玩的玩意儿?”他还是一脸的笑。
“我…”该不该老实招出自己的打算?铁商秋迟疑着。不知道老人家他信不信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圭臬?
这点很重要哩,因为她这会儿成了个现行犯,虽然手中没有赃物,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鬼鬼祟祟,还被人家给逮个正着,明知道没有证据她大不了死赖过去,可是就是没胆。
霎时,她忽地脸色一垮。难怪康泽会那么愤怒她的建议,想一想也真是反常了,她最近几乎动不动就满脑子想耍诡计、走偏门,一点都不像还在世时的自己,八成骨子里本来就隐藏了不少坏胚子的成分,只是做了鬼后才开始被启蒙发掘。
“说嘛,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的忙哦。”
“真的吗?”老人家和颜悦
的谆谆询问,铁商秋反倒是疑惑丛生了。
老人家真那么善良?啧,她才不信呢。
瞧他总挂在脸上的那抹微笑
教人心惊
跳的,还有点贼兮兮哩,而且,对于她的擅自闯入,他的反应也未免太雀跃了些吧?
她可是偷摸进他的范围预备干坏事的小贼耶,凭他的聪明才智,该心知肚明的呀。
“我老人家是不打诳语的。”
“你确定?”
“当然。”老人家笑眼瞟着她“我想,你是想帮某个人的忙吧?”
“啥?”她惊骇得瞪大了眼。
“方才你应该是要找那个娃娃吧。”拋了个大伙心知肚明的眼色给她,他煞有其事的左瞄右望“让我想想看,你要找的娃娃应该是在…”
见他边嘀咕边翻捡,铁商秋在一旁没吭气,满眼狐疑。
从头到尾,她连吭都没吭出半个线索,他怎么知道她意
找谁?她才不信他真那么神机妙算。
“你往那儿去吧。”
“那儿有什么?”
“有你想找的土娃娃呀。”
怎么可能…吃惊的瞪大了眼,铁商秋憋着气息望着老人家,以及他指头所指的方向“你、你怎么猜得出来?”
“凭直觉喽。”微捻着白白的长须,他又笑了。
这丫头的魂影是透明的,表情是直截了当的,连她的心思也简直透明得可以,天真、单纯又教人舍不得责备的傻丫头片子,根本不必花什么脑筋就可以捉得到她在动什么脑筋。
“凭直觉?”哼哼,她是不怎么信啦,可是无所谓,最起码他真的替她指出了代表嘉嘉的那个娃娃,为她节省许多时间。
“是呀,我神机妙算嘛。”他的笑容更贼了“另一个娃娃在再过去一些的那处土繇里。”
“太
了。”怎么有那么机灵过人的老人家呢?天哪,她爱死他了。她心中雀跃万分。
铁商秋不再
着老人家东问西间,也没想追究他是如何
悉一切的,一声欢呼,她冲着他所指引的方向奔去。
尽管自己这辈子跟婚姻绝了缘,可是,如果能知道嘉嘉真是老哥未来的良缘佳偶,她也算得上是死而无憾了。
“喂,小丫头,你翻就翻,可别不小心砸坏了我的土娃娃哦。”
“哎呀,你放心啦,我会温温柔柔、轻轻巧巧的搜寻,绝不会弄坏了它们的。”嘴里
喊一通,她
就忘了自己还有项最强而有力的理由──
她手不能碰、脚不能踩的,能伤得了任何一个娃娃吗?
“看到了没?”老人家及时忆起了她的不能。
“唔,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我的眼睛没那么厉害啦。”她急呼呼的眼连瞧了十几个土娃娃,长得都不像嘉嘉,才打算将老人家揪到眼前再问个详细,她眼角就瞥见了一个土娃娃孤零零的杵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坡前。
“这个是?”
“你认不出是谁?”
这细而有型的柳眉、菱形嘴畔的笑容、娇小俏
的鼻梁…瞧呀瞧的,还真像是…“嘉嘉,是嘉嘉!”微侧身,她望着老人家惊喜的轻喊出声。
老人家笑而不答。
“真的是嘉嘉耶!”铁商秋喜孜孜的扑上前想捧起那个土娃娃,却扑了个空,
“老人家,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幽然上前,他完全意会她的困境“哟,像不像?”
“像、像、像,像极了。”她迭声轻喊,微俯下身就着他的手端详着土娃娃,眼睛闪着快乐的亮光“你的手艺实在是太
湛了。”再一瞥,惊异瞬间浮上她眼底“咦,为什么她的小指头没有系上半条红线?”
“因为她没有姻缘哪。”
“不可能!”她不假思索便否决掉他的答案。
打死她她也不相信,嘉嘉虽非万人
,可好歹追求者也有小猫那么两、三只,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
“你看见她身上有红线吗?”
“是没有。”铁商秋不情愿的嘟嚷着“但是,怎么会呢?”好歹人家嘉嘉有暗恋的对象呀。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看吧,人老了
,连鬼老了也这么
,说就说嘛,干嘛又故弄玄虚的冒出这么令人费解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立即想到了一个最有嫌疑的罪魁祸首。
准是天
风
的老哥造的孽!
“没错吧?”猛扬首,铁商秋问杵在身前静默不语尽彼着微笑的老人。
“没头没脑的,我怎么知道你这错与没错是指哪一项?”
“少来了,还装!你不是可以看透我的思想吗?”捺不住
急的冲动,一旋身,她闷着神情又往前头晃去,很努力的瞧呀瞧,瞪得眼睛都快凸了出来,终于,让她瞧见了一个眼
的土娃娃。
她绝对不会认错,就是它了,浓眉、大眼、鹰勾鼻…活
就是老哥的翻版嘛!
“如果我认错了,你会不会纠正我?”忽地,她侧身问只顾着微笑,也不出声也不走开的老人家。
“或许吧!”
“或许?”嗤了声,虽不满他的回答,但她也不想勉强人家,视线才移回土娃娃身上,一双眼就瞪了起来。
这…呵呵,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老人家,能不能再麻烦你一次?”铁商秋快以为自己得青光眼了。
“当然。”他从善如
的上前,弯
自地上捧起那个娃娃,然后不自觉加深脸上的笑。
说真格的,若不是事关重大,她差点没跟着他一块笑起来,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甚至都坑谙了接续呼吸的意愿。
老人家手中捧起的那只土娃娃岂只是红线
小指。哦,老天爷,怎么可能呢?那个娃娃的十
指头,甚至连十个脚指头全都系了条刺目又碍眼的细红线,一拿起来像串娃娃风铃,十几个娃娃全都腾空了,叮叮咚咚的,吵死人了,也火死人了!
“告诉我,这不是我老哥!”拜托,有人花心成这般吗?她觉得自已快昏倒了。
“你还不了解你哥哥吗?”被她不敢置信的呆若木
样给逗笑了,微勾的嘴角大幅咧开,老人摇头晃脑的踱开了。
铁商秋不愿相信,但也认命的知道这铁定是事实。
饼分,原以为老听到人家戏谑哥哥是个随情跃动的风
种子只是个传闻罢了,结果…她的妈呀,原来真是无风不起
。
天哪,早知道哥哥不仅这么守不住男人的贞
,还四处
留情,当初就不该猛帮嘉嘉敲边鼓。这下子可好啦,害嘉嘉走上了感情的这条不归路,真的是惨到极点了,怎么办?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死一次,以弥补心中愧疚?
怎么办啦?她好想哭哦!
“好啦!抱喜你找到了两个娃娃。”老人家的声音幽幽传来。
“老人家,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脑中灵光一闪,铁商秋赶忙唤住唯一帮得上忙的救星。
“唔,这个嘛…”语气带着保留,他离开的脚步也明显变得稍缓。
“求求你啦。”
“这有点违背我的原则。”终于,他
走还留的脚步停了下来。
“原则可以因人而异,对吧?人是活的,可原则只是个死板板的东西嘛。”想到道似乎可以商量的
隙,她赶忙钻进去紧接着道:“况且,你明知嘉嘉的心意。”
“我明知!”
“嗯,你不是无所不知吗?既是如此,那当然一定知道嘉嘉跟我哥的事。”她一口咬住这条救命索不放。
“我没你说的那么行啦,我只是个发苍苍、齿摇摇的孤单老人罢了。”
“哎呀,你别再刁难我了啦。”跺跺脚,铁商秋夸张的说:“难道你真忍心见到一对有情人因为族繁不及备载的狐狸
而分开吗?”
“他们真有情?”族繁不及备载?哈哈,这丫头还真会形容哪?先思依线至俗臁?br>
“哦,拜托,你别又来了。”她嘟起嘴“我才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嘉嘉对我哥有多痴心。”
“也许那只是嘉嘉单方面的爱恋呀。”他实事求是的提出反驳“而且,若依你的要求来做,那另外那些娃娃呢?”
“当然是将那些杂七杂八的红线都给扯干净呀,你放心啦,我哥对嘉嘉一向就很有好感,他们只是严重缺乏恰当的触媒,只要以后给他们制造些机会,一定能彻底扭转乾坤,而且会立即干柴烈火起来的,我保证。”
“你不会是想去放火吧?”扭转乾坤?干柴烈火?哈哈,他早就知道这丫头
有趣的。
“我?”愣了一秒,铁商秋忽地苦笑连连“你觉得我有这份能耐吗?”太看得起她了。
的确,小丫头片子是缺了任何可资利用的管道,可是,她真的是很用心、很努力的在试图说服他对他们网开一面。啧,这么说来,看在自己无心之言竟惹得她自艾自怜的份上,他不帮帮这对年轻人的情事倒还真说不过去了。
“好吧,既然你替他们说项,那我就替他们制造一些机会吧。”老人家爽快的自随身携带的口袋中
出一条红线,他细心的绑在两个娃娃的小指头上“幸好那些『狐狸
』跟他的缘分也不是太深,否则若有个闪失,他难辞其咎!”他嘟嘟哝哝的说着。
“你说什么?”她只见他嘴巴动呀动,却听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
“音量
低就代表话不是说给你听的,那么好奇?”一个优雅的收线动作后,他满意的点点头“好了。”
铁商秋胜利的欢呼一声。
“我看、我看。”啧,这手艺真不是普通的绝透了,她都还没瞧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拉扯的,那一双苍老又横布皱纹的巧手,已经很浪漫的在两端的线头各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你好厉害哟。”
“漂亮吧?”
“嗯!”是很漂亮,可是…“啊,才一条?”她忽地叹息问。
“要不,你还想怎样?”
“我当然不敢怎么样啦,你都好心肠的愿意替他们系上一条红线,为他们牵起爱情的桥梁,我已经很感激你的大恩大德了。”
了
瓣,铁商秋再接再励道:“可是,如果你再多系几条,我会连他们的份一块儿感激的。”
“那你说该系上几条好呢?”
“起码也得好事成双吧。”
“这倒也是。”老人家从善如
,瞬间,又具两个小巧玲珑的蝴蝶结出现在眼两个土娃娃
上了两条红线。双双对对的小蝴蝶结细致典雅,将被并拢在一起的两个土娃娃衬托出无限喜气。
“然后,无三不成礼,这道理你老人家该听过吧?”打蛇随
上,见老人家没
出太反对的表情,她聪慧的贡上自己最真诚的谄媚笑容。
“三条?”老人家的眉头轻打了个结。
“谢谢你啦,我知道你是最有爱心的老人家啦,谢谢。”眼看成功在望,铁商秋更加卖力端出极度感激的神态“还有嘉嘉跟我哥,我知道他们也会跟我一样感谢你老人家的善举。”
尽管是面有难
,老人家仍顺从的又在瞬间扎了两个蝴蝶结“还要不要再加?”他的口气与话意完全是呈相反的意思。
“呵呵,暂时这样就够了,我才没那么贪心呢。”她不笨,当然懂得何谓见风转舵,也知道分寸的拿捏。
对她来说,这是赎罪;而对嘉嘉来说,这是得偿所愿。
是她误了嘉嘉的未来,若非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嘉嘉早就可以飞到代表幸福的黄金海岸跟哥哥双宿双飞,过着快乐的日子了,是她对不起嘉嘉。
“原来,三条红线就能够
足你了哟。”挑挑眉,老人家言带取笑的瞟着她。
“话是没错啦,你那么大方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但如果你自个儿见他们情深意切,于心不忍的想再多替他们系上个几条…
“就像你跟他!”
愣了愣,铁商秋忽地睁大眼瞧着他,凶巴巴的样子。
“哼,你别
将某某跟某某扯在一起,什么我跟康泽?别闹了好不好?我跟他才没什么关连呢。”她忘了之前因一时冲动而提出的赌约,也忘了那两个可怜到几近被绞死的士娃娃,可是倒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会儿她仍旧很气他哪。
“嗤,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人家本来就跟他没关系,才不是死鸭子嘴硬,而且我已经决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这个话题铁商秋不爱听,顾不得原本想替马玥嘉他们再多争取几条红线,塌下脸,捂
着突然闷躁的
口,她想闪人了“在这里窝了这么久,我要走了。”
“小丫头。”老人家笑着唤道。
“怎么,要请我吃饭哪?”一提到康泽她心头就有气,偏又觉得浑身乏力,怪得很。再加上本来就已经很想念他了…该死的没用,她愈来愈想他了,不听话的身子老想着要往康家晃去。
不知道他这两天好不好?
“回魂哪丫头,别恍惚了,你多久没去探视人家了?”
“人家?这人家是谁呀?”
“那小伙子呀。”
“哪个小伙子呀?你没指名道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
大萝卜呀?”她好想原谅他哦,可骄傲的情绪偏偏不肯这么快就鸣金收兵。
她知道康泽前几天像疯了似的四处寻着她的影子,整个人硬生生的瘦了一圈不说,那张人见人爱的俊脸也变得憔悴不堪,可是,他活该!
这会儿她
口还积着气呢。铁商秋鼓着腮帮子想。
谁救他那时的态度这么跩不拉叽的,又横眉竖目的对她
吼,有没有搞懂呀他,她全是一番好意想帮他耶,还对她凶,她又不是受气包,生要被他撞死,死了还得受他喝来喝去的闷气。
哼,这下子惹
了她,没一年半载的,她才不要这么没志气的跑回去找他。虽然不争气的思念硬就是一直挂系着他…去,做了鬼后她愈来愈犯
,也愈来愈没格了。
和蔼的笑笑,老人家也不戳破她的大皮球。
“那小伙子最近可不太好哦。”
心窝猛然一紧,铁商秋倏然紧瞪着老人家,却强将口气压得冷冷淡淡的“又还没死,有什么不好的?”不会吧,康泽出事了?
“他好不好,就待你自己去瞧瞧喽。”说完,他又一派云淡风清的拍拍袖子,走人了。
“老人家!”她最讨厌他这样子啦,话都只点一半,神秘兮兮的,害她又开始提心吊胆了啦。
“有些事情比死更惨哪。”
比死更惨?她紧张的问:“康泽是不是出事了?”
“我可没这么说哦。”见她又张大了嘴,他连忙举手制住她的急切“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骗人!”
“想知道究竟就去探探人家呀。”
“我才不要。”她
口说道。谁那么没格呀!
“那就随你喽。”
“老人家!”铁商秋气得开始跳脚了“你最讨厌了啦。”
“唉,我人老了,不中用喽,你这丫头声音大一点,我的耳朵就隆隆隆的直响着雷呢,女孩子家这么
暴是不太好的哟,还是得要温柔一些,淑女一些,这样才会有人中意呀…”
铁商秋快气死了。这老人家他…他…他是故意的!
“谁说你不中用?别装了啦,你虽然老老的,但却是这个灵界里最坏的一个啦。”她不满的对他的背影扯开嗓门叫嚣。
“我那么坏呀?”他幽幽传回的声音有着打趣。
“对啦,你坏透了。”
老人家没折回来对峙,却清晰的传了几声得意的笑声,明白的让她知道他的受用,硬就是将她的气焰给活活折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