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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月的台北,气候极不稳定,常有人用台北的天空来形容女人的心情。

 看!上午暖洋洋的太阳才得人们纷纷掉冬衣;下午,天空马上变给大家瞧瞧。

 雨,下得突然又骤烈,下班的人挤在可遮雨的骑楼里,置身其中的黎紫妍外表气定神闲,其实心里正望雨叹息。

 她与李琳有个晚餐约会,眼看就要迟到了,相约的餐厅近在咫尺,却因雨势太大,让她无计可施。

 正当黎紫妍下决定以手上的皮包暂时充当雨伞快跑越过马路时,一道甜腻纯女化的嗓音突地在她身侧扬起。

 “小姐,你也要过马路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

 黎紫妍回眸,上一张贵气十足、保养得宜的美?。“方便吗?”她的心里好感激。

 女人指了指手上的伞。“方便啊。”

 “我怕加上了我,你也会淋到雨。”黎紫妍看着倾而下的雨。

 “没关系,不过才一小段路嘛!我家就在附近,就算淋了,也可以马上回家换衣服啊!”黎紫妍颔首,投以感激的笑。

 到了对街,黎紫妍仍不住地向女人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你看,我不也没把自己给弄。如果你真这么想谢谢稳櫎─我是这家健身中心的股东之一,有空来捧捧场。”女人递上一张名片。

 黎紫妍点点头。“我会的。”

 “择期不如撞,这样好了,我们就约明天吧,明天是礼拜六,又正好是短周,不用上班,我也要去健身中心游泳,我先带你去一次,以后你玩出了兴趣,可以约朋友一块去。”

 “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健身中心呢!如果马小姐愿意带我这个土包子开眼界,我当然很乐意和你一道去呀!”黎紫妍对人很少设防,自然不会怀疑眼前这位过于热心的女子。

 “叫我翠桦吧!你愿意跟我一起到健身中心练身体,就表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啦!马小姐长马小姐短的叫,怪生疏的。”马翠桦内心窃喜不已。看来诺奇的新娘子是个无知的小白痴,活在这个时代分明是个快要绝种的动物。“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黎紫妍,我没有名片可以跟你换。”她从皮包里出一张便条纸写下姓名和联络电话。

 马翠桦接过看了一眼。“紫妍,真好听的名字,就像你的人一样。你住在敦化南路,离我家不远,以后可以常到我家来坐坐。”

 “你也可以来我家。”黎紫妍献上善意的回应。?

 庭园西餐厅“你没带伞?”李琳瞪大了眼。

 黎紫妍点点头。

 “坐计程车来的?”李琳又问。

 黎紫妍摇摇头“搭公车。”

 “身上一滴雨也没淋到!”简直是奇?。

 黎紫妍噗哧一笑,遂把才才认识了新朋友的经过详述一遍。

 “太离奇了吧!天底下没有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会替另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撑伞饼马路,你是不是碰到了个疯子?”李琳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她很正常,而且她真的愿意让人共用她的伞。”

 “对一个陌生人做这样的事有点诡异,而且共撑一把伞也就算了,还约你上健身中心?更夸张的是你竟然一点戒心也没有,还留下电话地址给对方?”这种事打死李琳她也不可以做得出来,她太实际也太世俗了,现实社会的陷阱很难逃出她的法眼。

 “她看起来纯粹像个热心的人,不像是会使坏心眼的人。”黎紫妍忘了有的时候人不可貌相,坏人的脸上并没有刻上任何字眼。

 “好在你与她分享的是一把伞,不是一个丈夫。”李琳开玩笑地比喻。

 “你说到哪儿去了。”黎紫妍轻啐一声。

 此时此刻,她们当然不知道李琳说的话不小心说中了,马翠桦不只是分享黎紫妍的丈夫,她还野心的想要独占。

 “你见过星宇了吗?”李琳问。

 “嗯!一个多礼拜前,我到他工作的站上找他。”黎紫妍点点头。

 “他愿意见你!真是稀奇。我以为他怕一见你就情绪失控,所以会避着你咧!”

 “我劝他回去原来的电脑公司工作,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黎紫妍叹了一口气。

 “他想不开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种痴情男还很少见呢。也要怪他自己,爱装酷嘛,以前大伙儿一起玩的时候他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谁也没看出来他对你一往情深。”李琳回想过无数次,她确定季星宇未曾用过任何炽烈的眼神看过紫妍。

 “星宇这个样子,让我心里很不安。”

 “不要自责,这事错不在你,找机会我再劝劝他。?”?

 李琳和季星宇是最佳酒友,两人常常相约一块品酒,李琳曾经还想邀季星宇组个酒哩!后来因季星宇不想在喝酒时见到太多不相干的人而作罢。

 “要不要来点田鸡腿沾椒盐吃?”李琳问。

 “今晚点菜的大权交给你,亚都的菜基本上我都能接受。”季星宇将自己埋入椅背里,眸子里仍有深得化不开的惆怅,他已很久不曾出入这类场所了,一来没有情绪,二来没有酒伴,李琳是少数他愿意与之同饮的女人。

 “OK!那我点烧烤兔背和鳟鱼镶菠菜。跟以前一样,来一瓶酒如何?”李琳询问道。

 “可以,再来一份龙虾,好久没吃龙虾了。”季星宇补充道。

 “今晚我们小酌怡情一番,你可别藉酒消愁啊!”李琳开玩笑的说。

 “紫妍前些日子来找过我。”季星宇涩涩地道。

 “我知道,昨天我才和她吃过饭。”

 季星宇心有所盼的问:“她说了什么?”

 “星宇,你要死心了,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她和你已经不可能有什么戏唱了,你不要破坏人家夫的感情。”

 “紫妍告诉你──我破坏了她和南诺奇之间的感情?”他表情有些茫然。

 “紫妍不会跟我说这些,是我自己判断的,我有眼睛、有大脑可以作分析。总之你不要这么死心眼啦,赶紧把司机的工作给辞掉,回去电脑公司做你的总经理,你这样放逐自己让紫妍心碎不已。”

 “她会?我心碎吗?我不相信。”季星宇摇头否定地叹息。

 “小季,其实这全该怪你自己。”李琳忍不住责备他。

 “怪我?”季星宇不解。

 “当然该怪你自己,你明明爱上了紫妍当初为什么不表白?装酷、装冷、装自我、装超然,结果装到紫妍嫁人了,才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吐出来了,李琳心里轻松了不少,肯定待会儿可以大吃大喝一番。

 “我以为紫妍喜欢慢慢来的,而且我也没有装酷、装冷、装自我、装超然。我只是…不擅于表达罢了。”季星宇低哑着声?自己辩白。

 “你的口才好得很,说自己不擅于表达,这样的理由不免过于牵强。”李琳就事论事。

 “是真的,如果有一天,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他的头无力的垂下。

 “你若喜欢颜装,就该?装一辈子,不该在紫妍的心里挑起她的罪恶感和愧疚感。你也知道,紫妍的婚姻是建筑在沙地上的,没有经过山盟海誓,他们就像利益的结合,你爱的宣言让紫妍很不安。”

 “爱一个人有罪吗?”季星宇痛苦地嚷道。

 “如果你只是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我想爱一个人是无罪的充其量那只是暗恋。就算是苦恋,不惊动当事人,心痛的是自己,当然无罪。可是…算了,反正你说都说了,暂时别再烦这些?矗巳掀肓耍懔炊济徽矗兆哦亲雍染粕宋浮!?br>
 “南诺奇是个什么样的人?”季星宇突然问。

 李琳停下手中忙碌的筷子,沉思片刻。“我对他不了解,几次接触的经验也很匆促,不敢下断语。

 不过,我认为他是一个很有男人味的男子,能当上首席建筑师,才华洋溢是不用怀疑的。”

 “紫妍爱他吗?”季星宇啜了一口酒。

 “不知道有没有一见钟情啦!不过肯定会久生情。”一盘椒盐田已被李琳全扫入胃袋里。没办法,李琳对美食一向抵挡不住。

 “这是紫妍的看法还是你的看法。”

 “有什么不同吗?是女人都会这么觉得。像我就很欣赏他,如果南诺奇不是好友之夫,我会说我对他一见钟情。”李琳故意刺季星宇,她要让他明白,紫妍嫁给南诺奇幸福可期。

 “若是可以选择,南诺奇和我,你会选谁?”

 “当然是南诺奇。你忘了我是天下一等一的势利女,你现在只是名司机,虽然开着保时捷,不过…”

 “不过什么?”

 “带你出场多没面子啊!人家会以为你的保时捷不知是你向哪家租车公司租来的呢!”多伤人的真心话?盍丈洳患桑惺裁此凳裁矗眉拘怯罨肷聿蛔栽凇?br>
 “你真他妈的现实。”季星宇骂了句脏话。

 “哈哈!我当然现实,有情有义值几斤两重啊?所以劝你快别当公车司机了,不然一辈子也难以到令你满意的女朋友。”李琳不知道这一招将法有没有效。

 “我想再休息一阵子,思索一些以前没有时间想的事情。”季星宇还是坚持己见。

 “你真不是普通的固执,劝你劝得口干舌燥的,你老兄还是宁愿把开公车当休息、当娱乐。”真令人匪夷所思至极。

 “谢谢你陪我喝酒。”

 “你今天喝的是闷酒,希望改天你请我喝的是快乐酒。”李琳举怀。?

 马翠桦就像一个过于热情的新朋友,又是健身中心、又是名女人俱乐部…她以各种方式制造和黎紫妍相处的机会,一心想成为她的闺中好友。

 “你昨天没有参加李太太的生日P?rty真是可惜,我跟她们玩麻将还赢了好几万哩。”马翠桦揽着黎紫妍的手臂,亲热的程度就好像相识多年的好友,比亲姐妹还像姐妹。

 “太热闹的场合我一向不太习惯。”

 “怎么会?你老公是做哪一行的?”马翠桦装模作样地问道。

 “我先生是建筑师。”黎紫妍不是浮夸之人,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大肆渲染自己的身家地位,她一向低调。

 “真巧耶!我老公也是建筑师。”马翠桦轻快地嚷道。

 “呃!真的好巧,或许他们也互相认识对方呢!”黎紫妍不疑有他,只当无巧不成书。

 “你老公…很少带你出去应酬吗?”马翠桦接续之前的话题。

 “他的工作好像不太需要应酬。”

 “怎么会!我老公应酬可多了,昨天建筑师公开餐叙、今天立法委员八十岁老妈妈过生日、明天上市公司老板作东请吃满汉全席的。有时候我不想参加,他还不准哩!他说有我出席可以让他更有面子。”

 马翠桦掩嘴娇笑。

 黎紫妍也笑着。当然,她不会羡慕马翠桦这么受到丈夫的重视,因为诺奇也要求她陪他种种名人的餐宴,她可会吃不消。

 “我看你应该把工作辞掉,不然哪有什么闲工夫可以伺候老公呢?”

 “其实工作可以排遣无聊的时间,而且通常我下班回到家时,我先生还在公司加班没回家,所以不会有太大影响。”黎紫妍看了看时间。诺奇今晚有个餐会,不到十二点应该不会回家。

 马翠桦心里偷笑着?枳襄飧鑫拗说比徊换嶂溃吓灯嫠降募影嗍羌拥剿舛戳恕?br>
 这时黎紫妍的手提电话正好响起,黎紫妍听对方说了一串话,只在中间简短地回了几句话,随即便收了线。

 “谁打给你的?”马翠桦略有醋意地问。

 “哦,一个朋友,约我去看另一个朋友。”

 “是以前的男朋友吧?”马翠桦好奇的探话。

 黎紫妍笑着摇头。“我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是吗?你老公不算你的男朋友吗?”

 “不算是,我们完全是因为父母之命而结的婚。”黎紫妍背起皮包,站起身正告辞。

 “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吗?”马翠桦殷勤地问。

 “不了,谢谢你,我和朋友约好了。”黎紫妍走到门口,旋即又回过头“对了,翠桦,明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健身中心学游泳,我先生要我陪他去买几份送给亲戚的礼物。”

 马翠桦一听到这个资讯,脑?镉行┫敕砩铣尚巍?醋藕昧耍魈焖美枳襄笫#?br>
 法拉利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安德威难掩兴奋之情。“我知道今晚诺奇不会太早回家,所以才约你一块去看小双和云云。”

 安德威了解南诺奇通常在休假的前一晚一定会上翠桦家,可想而知一定会做些什么爱做的事,耽误一点时间在所难免,肯定不到‮夜午‬不会归营。他正好借紫妍一用,小双只肯见紫妍,至少他可以逮住机会远远地看看他们母子。

 “今晚,你又想用什么方法?”

 “方法早就想好了,我请客,你替我带小双、云云去吃法国菜。”

 “这个方法可能行不通,上回我带他们去日本料理,结果小双很勉强才答应,这次距离上次吃日本料理才一个星期,我又要请他们去吃法国菜,小双会怀疑的。”

 “为什么?请客吃饭很平常啊!”“没有一个社工可以这么阔绰,常常请客吃大餐的。尤其在这个标榜清廉不揩油的时代,我只是小小的社工,哪有这么大的排场和派头,吃个法国餐像吃平价牛排一样轻松。小双很聪明她会联想到是你的主意。”黎紫妍冷静分析。

 安德威像了气的皮球。“那怎么办呢?我好想见见小双,除了请他们吃饭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如果我约他们出来散步呢?这既不花钱又很浪漫,小双一定会喜欢。我可以把他们往人里带,你就可以远远的看着他们了。”

 “可是,小双家附近又不是很热闹,怎会有人?”

 黎紫妍顿了一下。“我开车载他们到基隆庙口逛逛,不过你的法拉利太招摇了,不如我向我同学借车去,她的小车很适合我这样的人开。我同学家就在基隆长庚医院附近。”

 “小双会同意出来逛街吗?”安德威杞人忧天地担心着。

 “我会先约小巧,小巧肯定会同意,然后再纵恿小双带云云一块去,你放心,这个方法一定行得通。”

 “你…开车没问题吧?”安德威有些担心。

 “我二十岁就拿到驾驶执照了,在没嫁给诺奇之前,我常开我父亲的车,技术方面不会有问题。”黎紫妍极力保证。?

 “诺奇,怎么整晚你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马翠桦抗议着。

 才吃过饭后水果,八点不到,南诺奇已连看墙上的钟有五次之多,她这个魅力十足的美人儿似乎不如时钟来得有魅力。

 南诺奇回过神清了清喉咙“我正在构思一张建筑草稿,所以有点出了神。”

 马翠桦勾起嘴角妩媚的笑,整个人偎进他怀里,在他耳边呵着气。“我们好久没温存了,今晚…”

 南诺奇沉稳地拨开她的绕“我很累,今天不想做。”

 马翠桦敛起笑容,心中对黎紫妍更是生出极强烈的恨意。“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想回家了?”

 他瞅着马翠桦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愿意放我走的话。”

 “不放、不放,我怎么舍得放你走。两个孩子我送回娘家住去了,偌大的房子就只有我们俩,哪怕闹得“天翻地覆”也不会有人干扰。”马翠桦又贴了上去,语气暧昧地道。

 “明天一早我和紫妍要上街吃早点,然后到百货公司买礼物,我们六个兄弟终于要见面了,我得给大伙儿准备些见面礼。”南诺奇说。

 马翠桦心里开始不平衡起来。她陪了南诺奇这么多年,有幸成为南家一份子的却是出现不到两个月的黎紫妍,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我不记得你有逛街买东西的耐。”

 南诺奇笑着“人都是会改变的。”

 “我不相信这样的人包括你。”马翠桦离开他的身体,站起身来微微颤抖着。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个房子、车库里的平治、银行里的存款,全是我给你的,我不认为我对你有亏欠。”南诺奇也动怒了,他最恨女人对他予取予求。

 “我当然不足喽,这间房子、车库里的平治、还有存折里的存款都敌不过你的爱,我可以不要你给我的一切,只要你的爱。”她哭着嚷道。

 女人眼泪向来都动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我的爱从没给出去过,根本不知道它到底存不存在,你最好别再说什么还给我房子、车子的话,如果我真的全收了回来,你认为你在这个物质生活昂贵的社会里能够谋生吗?”

 马翠桦马上噤声。她当然明白南诺奇所说的全是真实的情况,若要她带着两个女儿过日子,从头来过,她可能会把两个丫头送到广慈博爱院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找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嫁掉,等老男人一进棺材,就成了有钱的俏寡妇。虽然这也是一条路,但非到最后关头,她没打算用这种方法,因为嫁给老男人的变数仍多,麻烦数不尽,她不想花太多脑筋和时间在研究谋夺家产的事上。

 所以她识时务地马上挂上笑脸“我知道你给我们母女的已经够多了,不论是雪中送炭或是锦上添花,你?松涛和我做的都是我们下辈子?你做牛做马才还得清的恩情。”她又成了南诺奇眼里柔情似水的女人了。

 “既然提到松涛,你就不该跟我这么客气,不谈我们后来的关系,光谈松涛和我的情,无论如何我都该照顾你们母女三人的。”

 “可是德威同样是松涛的好友,他却不像你…”马翠桦的眼里又开始泛着泪光。

 “德威不同,他对你的感觉有别于我对你的。”

 “我倒觉得德威好像很喜欢你老婆似的,满嘴全是黎紫妍的好话。不过,他们是满相衬的。”马翠桦随口一提。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更加注意我老婆的行?举止是不是有违妇德。”南诺奇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灰白。

 “我怎么觉得你愈来愈放不开黎紫妍,你是不是不想和她离婚了?天啊!我希望我只是幻想。”马翠桦哀怨地看着他。

 南诺奇莫测高深地道:“我这个人天生反骨,紫妍愈是想离开我,我愈是不让她称心如意。”他拿起西装外套,优闲地站起身。“我走了,晚上记得要设定保全系统,虽然这幢大楼有警卫,但还是小心点好。”

 “这么早回去呀?或许黎紫妍根本还没回家。”

 “谁告诉你的?”南诺奇转身问。

 马翠桦耸耸肩“猜的。?”?

 “紫妍,每次你来看小巧都让你破费,真的很不好意思。”杜双在回野柳的路上不好意思地对黎紫妍说着。

 今晚是见过小巧笑得最开心的一天,或许她已经抓到了窃门,知道如何能让小巧喜欢学校、喜欢家。

 “我自己也很久不曾来基隆庙口逛了,要不是找了你们作伴,我一个人也不会特地来瞎逛。”

 “紫妍姐姐,你可不可以常?次颐羌掖颐浅隼赐姘。俊毙∏尚朔艿匚省?br>
 黎紫妍为了帮助安德威,小巧的要求让她满心快。“当然好啊。”

 “小巧,紫妍姐姐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不能常常往我们这里跑,何况你已经进步很多了,紫妍姐姐的辅导工作也差不多要告一段落,不要老着紫妍姐姐带你出来玩。”杜双斥责着小巧。

 “可是你每天只顾着工作,从来都不带我出去玩;放假也要我待在家里看书,我又不是书呆子,天天对着一大串数位和中文字,那只会让我发疯。”小巧嘟起嘴,臭着一张脸。

 “以后不会了,姐姐想明白了,赚钱固然很重要,但也不能影响生活品质。”杜双回应小巧的要求。

 “啊!真的吗?太好了,姐姐,下礼拜我想到台北玩可不可以?”小巧逮到机会马上提出要求。

 杜双点点头。“不过这次的‮试考‬你要好好表现。”

 小巧点头如捣蒜。姐妹之间的关系又向前跨了一步。?

 “她们下星期要到台北玩?”安德威有些讶异。

 “呃!而且是小双同意的。”忙了一天,黎紫妍还真有点累了,如果这里有张,她一定会马上扑上去。

 “小双…有提到我吗?”

 “没有主动提,只在我刻意谈论你时,说了几句。”

 “她说了些什么?”

 “全是骂你的话,说你薄情寡义,只顾自己。”打了个斯文的呵欠,真的快累瘫了。

 “我没有!”安德威大吼。“我知道你没有,可是小双不知道啊。”黎紫妍很能体会杜双心里的苦,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和妹妹,谋生本就不易,心里又恨着一个男人,当然苦啊!

 “我想亲自向她解释。”

 “小双现在一提到你,情绪就很激动,我不认为你亲自跟她解释她会静静的听你说的。”黎紫妍将车内的冷气往上调。

 “你会冷?”安德威将冷气调成风。

 “有一点,可能昨天就有一些感冒了,今天又累了一整天,所以好像不太舒服。”其实黎紫妍心里还担心着一会儿得面对南诺奇的审问,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得消,尤其有了上回的经验之后,她更是忐忑不安。

 “我和小双的事全得靠你的帮忙。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恨不得马上把她娶回家,恨不得能替她挡风遮雨。”

 黎紫妍盯着它德威侧面鲜明的轮廓,欣赏地说:“也许就是你这种痴情的模样让我愿意?你们两肋刀、无怨无悔。”

 安德威回以感激的笑容“如果小双像你一样理智就好了,我和她也不会这么坎坷苦命了。”

 “如果小双像我,你也就不会这么爱了,不是吗?何况我一点也不理智,你们的事我完全是事不关己,关己则。”她掩嘴又打了个呵欠。

 安德威想起南诺奇和马翠桦纠葛不清的关系,不知该明示还是暗示?暗示又该给予什么样的暗示呢?

 “紫妍,你和诺奇最近好像进步了不少。”

 “有吗?”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你会介意诺奇有个…红粉知己吗?”安德威小心翼翼地探问。至少得提醒紫妍正视这类的问题。

 没有回应?

 安德威转头看去,瞧见的是一幅海棠睡图,看来紫妍真是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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