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里奥瘫倒在她的颈项间。经过这样的
情热爱,他好像深植在她体内,无法再恢复成原来的个体了。他
口气,慢慢的移开自己的身体,不想
坏身下的杰。
杰脸上有著红
,她紧抿双眉,一等他移开,她马上由
上起身。
“不,杰,不要走。”他握著她的手臂阻止她。
“你已经得到你要的。”她僵硬著肩线,冰冷的说。
“我想要的?假如我可以要的话,你就是我的。”
“很抱歉,我可不是什么奴隶。”
“我不需要奴隶,我只要你。”
她被这句话打动,神情软化了片刻,可是她很快的掩埋起来。“不是我,任何女人都可以,妇情就是那种作用而已。你只想把我丢在上海,当你的码头情人,一年来探望我几次、几星期、几天。这样的需要,任何女人都可以
足你。”
“不是任何女人。”里奥摇摇头,转过她的脸面对自己。“我没有在任何女人身上失控过,只有你让我失去控制。”
“那只是短暂的,你很清楚。”“第一次”甚至不是因为她,而是藥效。
“不,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想要你每天每夜每晚都在我身下,让我占有。”
这样赤
的表白,明显让杰尴尬。他猛然记起,在他之前她还是个纯洁的女处,这对他来说,只能更增添他加强保有她的意念。身为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对她有一份责任。
“我呢?你只知道你自私下
的
望,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意愿。”
“我知道你是热情而情愿的。”他的手滑下白瓷般的
肩,她一阵战栗。“瞧,你是多容易被我唤起。我从没有强迫遇你,杰。”
杰在生气了,从她那双怒火高燃的眼眸和扣紧的双拳都看得出来。
“多谢你提醒我的愚蠢。我是敌不过你这情调高手的技巧
惑,可是我的意志说我不愿意成为你的私人
女,不论你怎么说都一样,必要的话,我宁可跳下扬子江!”
这句话让里奥心一惊。“不,你不准自杀。”
“我的死活,别人管不著。”
“我不是“别人”什么时候你才知道?你这愚蠢的小顽固!”他吼完,把她带入怀中,用最有效的方法让她无法再抗议。他用热吻吻去了她的意志,她软下的身体,自动继上他的双臂。
“告诉我“你愿意”杰。”
“不。”她依然这么说。
他开始用他的
,他的手折磨她的意志。“我要听你说出口。”
“不。”她不肯放弃。即使她的身已在呐喊著她的需求。
在她顽抗的意志下,他不放弃的直探她
望的深处而不给予她需要的最终
足。她为此而弓起身躯,呻
呐喊。他却以比她强悍的意志,驾驭她的身心。“告诉我,你是我的,你愿意,你不会离开,你不会做傻事,你爱我。”
她的双眼因为
望的需求而明亮晶莹,汗水闪烁在她的肌肤上。“我不会屈服,这游戏不只是你会玩而已。”她的小手开始游动,不让他一个人专司
惑的角色。
也许她是生手,但她有天生的热情作为导师,她确实也回了他一招。里奥现在几乎和她一样被同样的热焰所折磨著,他热得能溶化所有的冰。
“现在,说。”她
下一口呻
。“你是我的,你不会离开,你爱我。”
里奥笑了,她以为她嬴了,是吗?
他贪婪的吻住她,一举占有她,在她的耳边轻诉:“我是你的,我不会离开,我爱你。”这几乎使她马上冲向终点,他能尝到她激动的热情和高
,和他爆发的
望一样的美丽。
他们再度
失在那一团火热之中。
爱?若洁不相信她由他的口中听到那字眼。
这会是爱?他称“这”为爱情?
他只是
失了自我而口不择言,他不是说真的,他不是真的说“我爱你”
这次他没有让她有机会逃走,他的手脚
在她身上,牢牢将她钉在他身边。
“我不会离开你,那代表,你也不会离开我。杰,你被自己说的话给困住了。”他在她的耳边低沉的说著:“我要你永远都不准忘了你自己所要求的。”
这回若洁没有和他辩论。一场辩论如果事先已知道结果,再谈也是空谈。他现在正下定决心以为他非拥有她不可,事实是,当他回美国后,这段情终将告一段落。
那令她心痛,知道他也会顺道带走她的心。
也许她没有开口说“我爱你”可是这改变不了她爱他的事实,就像他虽然说了那三个字,而她却不曾相信过。
惑过,也许,可是从未相信。
从他缓慢的呼吸声中,她知道他已经睡著了。
她并没有想睡的念头,她有未来要考虑。她究竟该怎么将伤害减低到最小?现在看来,离开他已经是不可能。他太坚持、太强悍,她则太软弱于他这种不正常的爱情,无法离开。唯今之计,只有让他回美国去了。
找到鲍殷格及华玫瑰,里奥就必定要带他们回美国,这是让他离开的最好时机。
里奥是被门口轻敲的声音给惊起的。
他看向身旁,杰在他
前
睡著,她没有听到声音,显然睡沉了。昨夜真是累坏她,今天早晨也没让她好好休息,连他都睡著了,难怪她会睡得这么沉。他小心翼翼地下
去,套上长
,打开了门。
站在那儿,满脸暧昧笑意的是那位老鸨。“卫先生,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你们还要继续待在这儿吗?可别把我这儿当成了旅馆了。”
里奥当然明白这几句话,他取出皮夹,拿出几张美金。“这些,够了吗?”
“我不是来跟你讨钱的。”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收下钱。“只不过,等我们开始营业,你和你的女伴还要留在这儿,可能就比较不方便了。”
“我们不会待那么久。”说完,准备关上门。
“嗳,我这儿还有则消息,你要不要听听?”老鸨朝他眨眨眼。
“有关徐福的?”
“没错。”她却没有主动开口说。她充满期待的眼神,让里奥再次的掏出
包。
老鸨再度收起钱,笑着说:“有人告诉我,华玫瑰回来了,她和徐福的婚礼听说要照常举行。这样一来,我想你的朋友,应该没有事,可以自由离开或是继续待在上海了。”
这则消息,确是震撼。可是里奥知道只要他一踏出这地方,马上可以从人们的闲话中得到这消息,老鸨不过是顺便发点财。
这代表什么呢?徐福会放过殷格和华玫瑰曾经私奔的事吗?
殷格现在又在哪里?他和那位中国姑娘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他关上门。没有回到
上去睡,他坐到
边的沙发椅上,自已慢慢的把一切都想过一遍,包括杰。
杰。
他也不愿意把她当成妇情。
他是老式的男人,喜欢孩子、婚姻和责任;相信婚姻是一对一的;忠实是美德。
假如不是为了爱情而只有
,他会确定对方和他一样不会在乎。他曾交往的对象,都是一些不想再有婚姻负担的寡妇,或是
际花之类的。在这方面,他还是有他的原则。
没有人可以说他是
子,但他也绝非坐怀不
的柳下惠。
现在,杰正在打破他的原则。
他不能娶她,也不能没有她。
他说的“爱”不是假的。当他那样说时,他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自己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不明了
和爱的不同。
他爱她的哪一点?什么时候爱上她?他全然说不出口。可是他明白,那种想要呵护、想要关怀、无法控制的
情、可怕的手段,和无比恐惧失去的感受都来自于那简单的一个字。
他喜欢她笑的模样,喜欢她
情的喊叫,喜欢她红著脸,喜欢她生气的眼睛。
这样的理由够多了吗?
这样的她,不该是他的妇情,而是他这一生唯一的情人,他孩子唯一的母亲,他唯一的
子。
唯一的
子。问题是,他已有了一个
子。无法再给她这“唯一”
恐怕这也是他无法说出口的问题。
他知道他应该告诉她,只是他说不出口。
一个有了
子的男人,还想有妇情,对他而言,这是不该有的丑陋事。而他多希望事情有所不同。
他能怎么对她说?抱歉,宝贝,我忘了告诉你我结婚了。
懊死!天杀的命运。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有可能“爱”上某个人,而且是疯狂的爱上。那他就不会…
说这些已经太迟。
他不能失去杰。
杰在
上翻转个身,她醒了。“里奥?”
“我们该走了。”里奥走到她身边,倾前给她一吻。“回旅馆再说。”
回旅馆的途中,里奥告诉若洁发生的事。
“不太对劲,他们已经藏藏躲躲这么久,等到你出现的时候,华玫瑰竟回来了?你想,你那位朋友会不会被…”
“我想徐福不太可能会杀了他。”里奥冷静地说:“如果是一个很善妒的男人,或是脾气很差的人,也许。可是徐福这个人,太会算计,他杀了殷格没有好处,只能毁掉他的买办业务。别忘了,他曾要他的姨太太陪我上
,就这一点,我不会说他有多在乎女人。”
“可是他那么急著想找回华玫瑰,甚至不择手段。”
这让里奥想了一会儿。“这我倒不能否认。”
“所以,玫瑰是不同的,也许他十分爱她。我认为在找回你朋友之前,我们不该那么放心。”
里奥点点头,在沉默中回到饭店。
“有任何留给我的讯息吗?”他先绕到柜台前去问,希望殷格能主动联络他们。
“有的,先生。”柜台员递给他一个信封。
里奥马上打开信封,掉出一枚便士,同时附著一张短签。
敬启者:你的朋友,现在安全的在城南一栋寓所内。请尽快带他离开中国。
上面还画了张简陋的地图。里奥当然不再耽搁,他和若洁重新招了辆车,往上海旧城区处赶去。因为里面所附的那一便士,里奥相信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是友不是敌。
旧城区十分的混乱,可说是大杂烩,一个人想躲在这样的地方不被找到,是轻而易举的,若非有这张地图,他们真的得费上好大功夫才能找到殷格。
当他们开门后,发现鲍殷格醉得像泡在酒池三天三夜一样时,心中同时肯定他们及时找到他是对的,否则,他们找到的可能是他的尸体了。醉死的,可想而知。
鲍殷格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命葬送在中国。
他灌那么多酒,只是因为清醒时太痛苦。他无法面对自己被玫瑰欺骗,以及自己还深深爱著她的事实。
有整整三天三夜,他没有概念自己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语?只知道他醒来后,一名陌生的女子坐在他身边,看护著他。
“我在医院吗?这儿是什么地方?”他很自然的问,眉头因为头痛
裂而紧皱。
“你不在医院。这里是礼查饭店。如果你没有用酒把自己灌得烂醉的话,你就不需要皱著眉头说话了。你喝下去的酒内所含的酒
,八成替你的五脏、六腑都消毒一遍了。”
“你又是谁?”他气愤她那张状甚愉快的脸,更刺
了他的痛苦。
“你先吃点东西吧!我想你需要食物比需要我的名字重要,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三天?现在是几号?”
“今天是四号,我们是在一号下午找到你的。”
他眯起一眼。“我们?”
“你的朋友卫里奥和我。”
听到里奥的名字,让他松下口气。既然里奥在这儿,他不必紧张。他看着女子手中的托盘。“我没有胃口。”
“你一定要喝点汤。”她坚持。“假使你不自己动手,我可以喂你。”
殷格不悦的瞪著她半天,可是她并没有退缩。“好吧!我喝点汤。”
一旦他开始进食,他就发现自己是真的好久没有进食了,胃都缩紧了,喝汤时兼带著胃痛。可是他
那种感觉,起码确知他还活著。
吃那一餐花掉他仅剩的力气,用完餐,他昏昏沉沉地再度睡去。
当他再度醒来时,在他眼前的是卫里奥。“里奥。”
“你这小子。”里奥给他个结实的拥抱。“终于醒了。”
里奥是他的好朋友,也像他兄长。每当他需要朋友时,里奥就在那里。
“很高兴看到你。”
“去你的,我可不能说同样的话,你样子糟透了。你究竟是在瞠什么浑水,小子?”
殷格为他
鲁的话笑了。“我猜我是真的看起来很糟吧?”
“已经比我刚刚找到你时要好多了,我以为你会醉死在那里。”
那种选择对当时的他来说,并不坏。“相当糟呵!”他给自己一个酸酸的笑。
“我听说了。”里奥遗憾地说。
“什么?华玫瑰回去的消息吗?”殷格叹口气,推开
单。“简直是场噩梦,像由云端掉落到地面。”当他踩到地上时,才看到站在门边的小姐“这位是?”
里奥招手让她走上前来。“这位是杰。杰,这位就是我的好友鲍殷格。”
“很高兴见到你,鲍先生。”
“杰?你是位小姐没错吧?虽然你的头发不太寻常”他握著“杰”的手说。
杰给了他可爱的一笑。“我是女的,虽然我的头发不太寻常”
“很高兴见到你。”他放开手。“或许我们见过了,我觉得很眼
。”
“是啊,这两、三天,有几次你醒来时是我坐在一旁的。”她扶起他边说。
“你是护士吗?”
“护士?”她笑着。“最近我的工作蛮多样的,有当小弟、清洁妇,还有一项不太合宜的提议。不过,是的,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护土。”
殷格听不太懂。可是里奥向他摇摇头,暗示他不要继续问,他这才注意到里奥和这位姑娘间有股古怪的气氛,似在逃避著对方,却无法不去注意对方。
算了,他自己的问题还不够多吗?
“告诉我们,你和那位华小姐,是怎么一回事?”里奥等他坐到沙发后才问。“还有,那位徐买办呢?”
徐福,他都差点忘了这个人。
“你怎么知道徐买办这个人?”
“知道?”里奥
出苦笑。“就说,我不幸有机会见到好了。”
“真的?我和他也只有几面之缘。”
“你和那位小姐分手,不会和这位徐买办有关吧?是不是他找到了你们,终于把她带走了?”
“不是。若是那样,我不会灌醉我自己,我会在这边讨论我该如何救回我的玫瑰。”
“你的玫瑰?”里奥吹了声口哨。“你真的喜欢她。”
“是啊,不然我会闲著没事和她躲一星期吗?我爱她,我要娶她。”
“那么…”
“她是个间谍。她一直为这边的革命
工作,她只不过是为了要张通行证所以才想要我带她走,她根本不爱我。”
“…原来如此。”里奥当然明白他的心情。“你叫她离开的。”
“没错,现在她回去了,我也可以摆
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女人。”殷格恨恨地说。
“我想你一定很想回去吧?”里奥摸著下巴考虑著。“我可以弄几张票…”
“你们两个等一下。”那位姑娘“杰”开口说话了。
“我不相信你们就这样算了。”若洁生气而且不敢置信的说:“特别是你,鲍先生,亏你还说要娶那位华小姐、你爱她,你根本不是真爱她。”
这件事有这么多漏
,而他竟连想都没细想过,就判了华小姐的罪,这让若洁为华小姐不平。当然,她不认识那位华小姐。可是在这种年代身为一个革命
人,逃避那些满清走狗及为了自己专制权利的保皇派,一定有她特殊的胆识及才智。而这两男人却这样简单的就将她定罪,他们是轻松能回美国去,一了百了,但被他们丢下的华玫瑰呢?
“杰。”里奥平静的声音中有一丝警告。
殷格却说:“不,让我听一听。为什么你认为我不是真心的?”
“道理很简单。要是你真心爱一个人,你会为她而战,不会轻易放弃。能被放弃的爱情根本就不是爱情。”
“只有一个人的爱不是爱情。”殷格说:“我愿意为她与世界为敌,可是我们之间只有我爱她,是这项事实使我不再去打盲目的战争。”
“是吗?是战争盲目还是你已经盲目了呢?你没有注意到吗?当你说原因时,那原因和事实矛盾的有多可笑?为什么你还不能发现?”
殷格思索著。“不,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你告诉我吧!”
“你指控她是为了通行证才和你私奔,意思是她只想逃离这里?那么,当你放弃之后,她应该做的是什么?一个处心积虑的坏女人会回家?不,她会去找下一张通行证。可是她有吗?没有,现在她准备嫁给徐福,就像在你出现之前一样。如果,她一直准备好要嫁给徐福,她何必要你这通行证?她何必要私奔?我看不到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故事里,我只看到一个为情势所
的女人。”
殷格痛苦地闭上眼。
“也许徐福就是她的另一张通行证。”里奥说。
“那她何必私奔?殷格这张比徐福更好用吗?为了这样,她让自己躲在小绑楼上一个多礼拜,只想要一张更好用的通行证?”若洁继续说;“我真的认为你们误会她了。”
“可是当我那么说的时候,她没有否认过。”殷格睁开眼说。
“你有给她否认的机会吗?没有吧!”
殷格心痛的回想着。“你不知道,你没有在那里看到她的神情,她那种震惊的模样,就好像我击中她的弱处一样!”
“是吗?也许她是太震惊你竟这样猜疑她。”
“会吗?会吗?真的是我错了吗?”他开始揪著自己的头,悔恨的问。
“这只有问你自己了。”若洁低语,知道他不会听进这句话。
若洁突然有种嫉妒的感受,起码他是这么在乎华小俎,在殷格知道可能错待了华小姐后,他自责如此之深。反观自己呢?若洁眼神溜向一旁的里奥,他只顾著他朋友的伤痛,不曾为他错待自己花过一分伤神。
当然,殷格都已经说了,他想娶华小姐。而她对里奥来说,只值得在
上,而不是成为他的
子。这两种情是多么不同啊!
她几乎希望自己能和华玫瑰对调了,几乎。
“现在怎么办?”殷格终于由苦痛中抬头说。
里奥先回答。“不要骤下结论。就像杰所告诉我们的,华小姐的行为似乎有点古怪,可是也不能凭这点古怪,你就莽撞行事。她的家庭和徐福让你得手一次,不可能让你再接近她了。”
“那么,我来代替他,我去接触华小姐好了。”若洁自告奋勇。“你们都是洋人容易引起注意,我不同,我应该可以接触到她。”
“然后你随意的问她,她是不是真把殷格当通行证吗?”里奥有点扫兴地说:“你怎么能问出真相?”
“随机应变。我可以观察、了解、打听消息。”若洁充满希望的说。
“这太危险。”里奥说。
不会比待在你身旁危险,若洁心想。“什么样的危险?发现我是殷格的朋友?我想这样也罪不至死吧?”
“你大概都没想到,徐福可能会经常到华家去,万一让他瞧见你,认出你,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怎样?”
“顶多是他知道我逃出来了。他又能怎么样?现在他没有理由对我们怒目相向了。别忘了,华玫瑰回去了。”
“对!她回去了,结果你又出现在她身边,这能不让徐福紧张吗?”
他俩一来一往的讲著,让殷格夹在中间不知道如何搭腔。“你们等等。”
“安静。”他俩同时都告诉殷格,显然还想继续争下去。
“不,这是我的事,两位,而我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想是我该想出我自己的办法的时候了。”殷格严肃的说:“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这成功有效的让他们停止了争执。他们同时看向殷格。
“你心里有什么计画吗?”若洁关心的问。
殷格摇头,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两声轻敲。里奥过去打开了门,是他不认得的陌生中国男子。“请问你找哪位?”
“我找他。”那名中国男子直指在房间内的殷格说。
殷格慢慢的站起来。
“我是华玫瑰的长兄,华文桦。”当这名男子道出他身分时,在场的三个人都吃了一惊。“我今天来是…为了玫瑰的事。”
“玫瑰明天下午正式被徐福
娶为他的第六姨太太。”他坐在当中的沙发椅上,殷格坐在他的对面。三个男人的表情都同样凝重。
“我们听说了。”里奥回答。
文桦转而面对殷格。“你到现在还认为玫瑰是为了将你当通行证才和你在一起吗?”
“你来是替玫瑰当说客?”殷格抬起一眉问。有点不逊。
“不,只是给你一点事实。”他说:“真正需要通行证的人是我。”文桦叹口气。他突然动手拆下自己的帽子、假发及胡须。“这才是真正的我。我已经受到通缉,即使是在上海也有许多人想捉到我。”
“你也是间谍?”
“我们全家都投身革命事业。不过,到目前为止,真正被通缉的只有我一人,我母亲和玫瑰的身分都没有问题,玫瑰之所以要嫁入徐家,便是为了掩饰我。徐福是保皇
内有名的走狗,嫁给他,他对我们家的疑心会减低,我可以继续活动,甚至,如果玫瑰能讨徐福
心,她可以…在徐福手底下骗张通行证给我。”
“你们牺牲了玫瑰,就为了…你们的革命?难道你的母亲一点都不在乎吗?让玫瑰去当人家的姨太太?那和成为一个
女有什么差别!”殷格放下他的冷漠,激动地说。
华文桦涨红脸。“我的母亲认为革命是重于生命和亲情的,玫瑰那点牺牲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那乾脆她自己去当徐福的小老婆算了!”
文桦忿怒的站起来。“鲍殷格!”
“你们有问过玫瑰的意见吗?是玫瑰自愿的?是你们
她去做的吧!”殷格也不甘示弱站起来说。
“我们当然问过,在你出现之前,她自己愿意这么做的。”
在他出现之前?殷格捉住这一点。“那她后来…”
“一开始她告诉我们有个疯狂外国佬追她的时候,我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并且认为这样恰巧掩饰了我们急著要嫁玫瑰的企图,徐福会更着急自己吃下饵。果然,徐福听到消息后,马上定下婚期,但我们却没想到,玫瑰竟会为了你,放弃自己所有的责任,和你私奔了。”
“她…”
“她是真的爱你才和你私奔的。我的母亲为了阻止她破坏计画,不借向徐福去通风报信。你以为她去见情人,其实是我找她出来见面,我想说服她回心转意。”
“原来…”殷格颓然的坐下,他低喃著。“原来如此。”
“现在一切都照你们的意思去做了,为什么你还要来告诉我们这些?”里奥见殷格太沮丧问不出话来,只好代他说。
“因为玫瑰。”文桦叹口气。“她回去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生病了!”殷格紧张的问。
文桦摇摇头。“她没有病。可是人整天说不上一句话,变得很安静,一点也不像她。我知道她这样嫁过去,只会害死她的。”
“害死她?她嫁到徐福家里会有危险是吗?”
“是的。我们这个计画的关键,是在玫瑰。这个计画的反面,是徐福也很可能认为玫瑰与我会有接触,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由她口中找出我的下落,玫瑰必须要能对各种状况作出反应,让他相信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可不是件轻松的差事,万一徐福发现什么不对,他一定会拿她当早餐
下去。”
他说完,只看到殷格脸色极白。
“我不是为了你才来的。我只是认为,玫瑰到这地步,就算是到徐福身边对我也一样没有帮助,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玫瑰了。我不能为她做什么,但起码不想让她白白送命,请你们把她带走吧!”
现在一切可说是真相大白了。
“玫瑰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对她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殷格绝望的说。
“你要是不去救她出来,你也无法原谅你自己。”若洁说。
这句话猛然敲醒他这梦中人。“我一定会救她出来的。”
“这可能有点困难,要知道,她现在这模样,可能连自己想不想被救都不知道。”
“这位小姐说的对,玫瑰她…”文桦沉重的叹声气。“整个人像关在箱子中,对外界连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只怕她不会合作。”
“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也不放弃。”殷格握紧拳头说。
“我给你们一份婚礼当天的行程及所有我家和徐福家的地图,这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我不会背叛我的母亲及民族,如果你们要救玫瑰,只有你们自己去行动了,我不会碍你们的事。祝你们好运了。”
和来时一样,华文桦伪装好后,便离开了。
“我真该死,错得这么离谱,我让玫瑰失望了。”殷格槌著墙,痛苦地吼著。
里奥搭在他肩上说:“自责是没有用的,现在该想一想明天下午之前,我们怎么救出玫瑰才对。”
“我去吩咐他们送点咖啡上来。”若洁想消失一阵子,让殷格发
完他的苦痛会比较好,一个女人在身旁,难免让他们有所压抑。
里奥赞许的对她点头。若洁悄悄地关上门离开了。
她叹口气,觉得爱情真的太扰人了。
“嘎!奥!方若“街”方若“街””有个很吵的声音拍在走廊的窗口上,吸引了若洁的注意力。
“嘎!奥!”
是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它用著翅膀在拍著窗口。
若洁老感觉它的叫声好像在喊她的名字,她只好走过去打开那扇窗。噗的!乌鸦飞了进来,而且还满口喊著:“方若街,方若街。”
“你…在喊我的名字吗?”她瞪著那只怪乌鸦说。
“夏娃!我是夏…嘎…娃!”
这几个字真让若洁刮目相看了。她再仔细端倪那只鸟。“你…是夏娃?”
“夏娃!奥…”鸟儿飞得不甚平稳。
“你是怎么跑进那里去的?为什么变成一只鸟儿?这是一只机器鸟吗?”
“嘎!奥!不要在这嘎!说话!”
若洁也同意。即使现在走廊上没有人,谁能保证会一直安全?她捉住那只乌鸦,躲进最近的盥洗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