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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缇娃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阙立冬抱入怀中。刀刃刺进她口的前一瞬间,强大的力量将她扯开,避开刀锋可及的范围。

 一击未中,男人的表情变得更狰狞,冲上前来再接再厉,那把淬了毒的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阙立冬行动迅如鬼魅,即使怀中抱著一个女人,也没能减缓他的速度。挥舞的刀锋,每一下都被他轻易避开。

 “把刀子放下,我还能留你个全尸。”他淡淡的说道,丝毫没把对方看在眼里。

 “不如你放下这女人,我留你个全尸。”男人冷笑一声,知道情况有些棘手,却仍不肯放弃。

 阙立冬没被怒,反倒勾起嘴角。那冰冷的微笑,透著可怕的杀意,一瞬之间,缇娃甚至无法决定,眼前是哪个人比较令她胆怯。

 只是,这个拿刀砍的杀手,在出手前先确认了她的身分,明显是冲著她而来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杀手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会追杀到这里来,青天白下就挥著刀,想把她砍成十八块。

 不过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就有责任扛下,即使吓得手脚冰冷,也必须身而出,不能连累其他人。

 “呃,阙先生,这是我的事情,请让我来解决,只要跟他谈清楚后…”她还妄想要和平解决。

 黑眸扫了她一眼,没有松手。

 “笨女人。”

 啊!

 这回她听清楚了,阙立冬真的是在骂她笨!

 “喂,你说什么?我…啊…”满腔怒火还没能宣,她眼前一花,又被他扯住纤,跳舞似的绕了好几个圈,惊险的一再躲过面而来的攻击。

 杀手一再被忽略,怒气炸开,发出一声怒吼,凶恶的扑上前去,想要一人一刀,迅速解决。

 阙立冬冶眼凝望,抱著怀里的小女人退开半尺,铁拳猛然朝桌面击下去。

 砰!一声轰然巨响,木桌首当其冲,成了第一号受害者,坚实的原木桌面被槌得粉碎,上头的刀叉餐具叮叮当当的弹跳起来,就连小砂锅也被震得弹上半空。

 “啊,让开、让开!”小夕连声高喊,奋不顾身的往前一跳,在空中拦截到小砂锅,得偿所愿的救回佳肴,马上就蹲到柜枱下,埋头吃了起来。

 现场成一团,杀手恼羞成怒,嘴里不乾不净的咒骂著,满屋子追杀两人。

 只见锅盘齐飞,被卷入混乱的人们全都反应迅速,蹦跳起身,看准目标、伸手就抓,分工合作的抢救食物,转瞬之间,只见每个人都咬著筷子、顶著锅子,双手还接著盘子,一桌的好菜总算逃过一劫,在混乱中安然无恙,连菜汤都没有溢出半滴。

 桌椅被掀翻的几位受害者,效法游牧民族,自动自发的转移阵地,选了张空桌,坐下来继续把食物扫进肚子里,个个神色自若,不见半点紧张的神情。

 “该死!”杀手低咒一声,气吁吁,瞪著明明近在咫尺,却用尽全力也砍不著的目标。他额上渗出冶汗,开始觉得事有蹊跷。

 室内的气氛,平静得太过诡异,这些人的眼光全令他心里发

 最让他胆寒的,则是眼前这个高大男人,那双冶得像冰一般的眼睛,又像盯住了猎物的狼…

 角落里传来声音,阿政支著下颚,跷著二郎腿,口吻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妤了,该闹够了,让他躺下来歇歇。”他看了缇娃一眼,补上附注。“留活口,别吓坏了我的好厨子。”

 话尾还没消失在空气中,瞬间室内银光闪,所有人同时扬手疾,锐利的刀叉全像长了眼睛,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

 “啊!”杀手惨叫一声,还来不及逃走,就已经像是惨遭小人国绑架的格列佛,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所有刀叉全数避开要害,钉得又深又牢,却没有伤到他一

 直到危机解除,缇娃仍是目瞪口呆,脑中一片空白。

 “你没事吧?”阙立冬瞄了她一眼,黑眸深处中闪过几难察觉的关怀。

 “没、没事…”她连连深呼吸,先仰头看看从头到尾紧抱著她的男人,再偏过小脑袋,清澈的眼儿在室内转了一圈,扫过每一张脸。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察觉,自个儿似乎是闯进一个不得了的社区。比起来路不明的杀手,这个社区里的居民,反倒显得更加莫测高深,这些人看似寻常,其实个个身手矫健,即使遇到杀手袭击,也平静得像没事发生,只靠著餐具,就能把杀手打倒…呃,不对,是钉倒在地…

 间的男手臂,稍微添了些力道,那坚定的力量,明显安抚了她糟糟的情绪。

 他充满占有的揽著她,另一手拾起杀手使用的刀刃,冶锐的黑眸审视刀锋,再随手一扬,抛给角落的一个年轻女子。

 “徐藥儿。”

 容貌清丽的女子从容接下刀子,低头审视,长长的黑发像丝缎般垂落肩上,还著珊瑚的发带。

 “这南海心螺提炼出来的毒素,能在千分之二秒内致人于死,速度甚至比神经传导还快。”这世上,还没有任何毒物是她徐藥儿不了解的。

 就连对毒物完全外行的缇娃,看见阙立冬脸色一沈的反应,也猜得出这毒物十分厉害,说下定只要划出一小道伤口,就足以让她永远闭嘴…

 想到刚刚那惊险的情况,她纤细的身子窜过颤抖,无意识的更往阙立冬的膛贴去。

 阿政接过刀子。“牡丹,你认得这家伙吗?”

 口啜红酒的美女人耸耸肩膀。

 “这张脸不在杀手榜上,应该只是个不入的小角色。”

 任何说得出名号的杀手,一瞧见广场上的那柄刀,马上就会晓得“此路不通”接著就掉转方向,以火烧股的速度逃走。这个倒楣鬼大概是初出茅庐,消息不够灵通,不知道这儿的居民有多可怕,才有胆子闯进来放肆。

 “是吗?”阿政睨著挣扎不已的杀手,出浅浅的微笑。“你想杀我的好厨子,这让我很不高兴呢!来,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杀手冶哼一声,还算有点职业道德,即使被抓也能保持缄默。

 只是,阿政可不欣赏这种反应。

 “问出个答案来!”一闪而逝的严厉,毁了他的和蔼可亲,俊美的脸庞瞬间变得残佞。

 徐藥儿站起身来,从随身的藥包里拿出一支长长的银针,伸手按住杀手耳下一寸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百脉汇集处,也是痛觉神经最敏锐的地方,这针札下去,你会痛不生,且无法昏厥。”她仔细解说著。

 杀手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针再刺得深一点,会贯穿延脑,你就会全身瘫痪。”

 杀手的额上,渗出豆大的汗滴,原本坚定的神情逐渐被惊恐取代。

 躲在柜枱下方的小夕,终于把小砂锅吃得见底。她咚咚咚的跑出来,蹲在旁边,伸手对著杀手东摸摸、西戳戳,小脸充满兴奋。

 “藥儿,你先别下手,把这个人让给我做实验,好不好?”她双眼发亮,看着杀手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只实验用白老鼠。

 徐藥儿一脸同情,诚心的劝告。“相信我,死在我手上,肯定比当她的实验品来得舒服。”

 小夕嘟嘴。

 “藥儿,你胡说!”

 杀手已经快哭出来了,他全身颤抖,张大了嘴,像离水的鱼般直气。“不、不、不要拿我当实验品,我、我、我说就是了,是…”

 还没有机会供出幕后主使者,阙立冬已经走到一旁,伸脚一踹,踢上杀手的后颈。这一踢的力道不重,杀手却脑袋一歪,哼了一声,随即就没了声音。

 “这是我的事,你们别手,由我来处理就行了。”他淡淡的说道,摆明了不想让别人手。

 众人互相换一个眼神,全都沈默不语。他们心里都有了底,知道阙立冬决定独自揽下这件事。

 缇娃却蹙起眉头,一脸不解。“阙先生,你说错了吧?这是我的事,可跟你没关系。”

 事情是因她而起,他见义勇为,在杀手的刀下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她已经感动万分,决定回家后加菜致谢,没想到他还不肯罢手,这会儿居然还开口把事情全扛了下来!

 她的抗议令阙立冬低下头,那双令人心慌意的犀利眸子,在望着她的时候,稍微软化了一点点。

 “不,你的事都会与我有关。”他徐徐说道,薄微勾,简单的几句话里含著弦外之音。“缇娃,我会保护你。”

 阙立冬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长达数天,缇娃始终恍恍惚惚的,无法集中精神。

 她的脑海里不断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及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情。更糟糕的是,只要一回忆起来,她粉的双颊就会涌上红晕,心口更是小鹿撞。

 不过,心归心,她肚子里还是有满满的疑问需要解答。撇下她惹上杀身之祸的事不谈,关于阙立冬的种种,成了她最在意的事。

 她猜不出他的职业,只是直觉的知道,他跟自个儿绝对属于不同的世界。那身冶锐的气质,分明像是在刀口上血的男人,即使穿得西装笔,也不像是商人。

 狼就是狼,即使披上羊皮,也还是掩盖不住嗜血的天

 众多的疑惑堆在她心中,却苦无解答的机会。这几天以来,阙立冬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总是忙到凌晨时分才回来,将她预留的海鲜烩饭吃得锅底朝天,然后他维持一贯风格,把脏锅、脏盘留给她清理,就进入卧房休息。

 缇娃拿起菜瓜布,倒入黄豆粉,先除去锅盘上的油渍,才开始刷洗。

 唉,这男人这么懒惰,老是跟她玩你丢我捡的游戏,倘若要伺候他一辈子,她肯定会累得时常酸背癌…

 一辈子!

 沾满黄豆粉的小手,瞬间停下动作,娇小的身子冻结在水笼头前,任由清水哗啦啦的

 噢,天啊!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只是个受他聘用的管家,等到契约结束,她就会离开,哪有什么机会跟他相处一辈子?

 只是,她实在担心,一旦没有自己的维持,这个男人是不是又会把屋子弄,重新回到一片凌乱中生活?想到那种情形,她就烦恼不已,这样的情绪,是她任职管家以来从不曾有过的。

 在她心里,阙立冬已不只是个雇主,她对他的关怀,比起其他人更多一些、更深一些…

 “缇娃姊,我要吃甜点。”坐在桌边的小夕,不客气的提出要求。她藉著地利之便,只要肚子饿了,就从窗户溜进来,大刺刺的讨饭吃。

 色彩斑斓的鹦鹉在空中飞翔,也跟著附议。“焦糖布丁、布丁!嘎嘎!”用餐之前,它就已经先飞过来,替小夕确认过菜单了。

 缇娃端出冰得恰到好处的布丁,瞄了鹦鹉一眼,好心的出声提醒。“小声点,阙先生还在睡,别吵著他。”

 鹦鹉全身的羽都竖起来了,马上飞到主人身旁,瑟缩成一团,还不忘看看卧房门口,就怕阙立冬会冲出去,动手扭断它的颈子。

 缇娃坐到桌边,咬著红,思索了半晌才开口。“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她搁下布丁,以食物当饵,想出一些答案。

 “我早知道你会问。”小夕握著汤匙,一脸幸福的敲著焦糖布丁上头那层脆脆的糖膜。

 “你们到底是谁?”

 这些问题她已经憋在肚子里太久了!她急著想知道阙立冬的身分,更想知道为啥要搜罗这么多枝?

 小夕把汤匙含在水办间,模样无辜极了。她眨眨眼睛,考虑了一会儿,才慢的吐出一个字。

 “『秦』。”

 “什么?”缇娃不解。

 “我们隶属于『秦』,是它的核心成员。”小夕说得轻描淡写,又吃了一口布丁。只是,她的口吻轻松,说出的事情却比一颗手榴弹更有威力。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绝对都听过“秦”集团的显赫大名。那是一个庞大的生化科技集团,拥有最优秀的人才、最高超的仪器,所有的研究都是走在全球的尖端,每年光是赚取研究成果的权利金,就丰厚得难以估计,更别提贩售各类产品的庞大利润。

 这个集团触角深及各行企业,举凡各类生化工业、科技研究,无一不深受其影响。数十年的经营下来,聚集的财富与权力都颇为惊人,纵然集团总部设于日本,这些年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日本列岛,但是声名远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她的胡思想中,甚至还猜测过,阙立冬是比职业杀手更可怕的罪犯,就是没想到,他的来历会如此惊人,竟是个庞大组织的核心成员。

 “这社区里所有人,都是『秦』集团的人?”她追问。

 “嗯哼!”老天,这群人是怎么了?为啥全搬到台湾来了?民族大迁徒吗?

 她捧著头,蹙著柳眉,努力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唔,你别多想,反正我们不是坏人啦!”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

 “你担心大哥吗?”小夕双眼一亮,笑得贼兮兮的。“他要是听到这句话,肯定要乐坏了。”

 缇娃粉脸一红,匆忙离开桌边,拿著抹布东抹抹、西擦擦,在厨房内绕,假装很忙碌,想要掩饰心中的尴尬。

 她擦著已经太过乾净的理枱,还打开理枱下方的柜子,想整理搁在里头的盘子。只是,才一打开柜子,她就僵住了。

 数只黑褐色的、堪称世上最可怕的生物,正抖动著触须,静静的趴在那儿。

 连的清洁行动,让它们的生活范围迅速缩小,走投无路之下,只能躲在这里苟延残,没想到这会儿竟又让缇娃发现了。

 她全身僵硬,以最轻的动作,拿起拖鞋,准备除之而后快。

 眼前蟑螂大队感受到她的杀气,被到绝境后,只能来场绝地大反攻,纷纷高举触须,威胁的抖动翅膀,然后…

 起飞!

 “啊!”女人的尖叫声,传遍了整间屋子,甚至传得很远很远。

 阙立冬跳下,瞬间清醒。“缇娃!”他大吼道,火速冲出卧房。

 一个娇小的身子奔过来,恰好撞进他怀里,少女软的肌肤紧紧的贴上来,不留半分空隙,软得美妙而不可思议。

 “啊,有、有、有、有…”她吓坏了,有了半天还有不出个下文,颤抖的身子不断往他怀里挤,寻求他的保护。

 “说清楚!”阙立冬护住她,冶冽的目光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有蟑螂、有蟑螂!”她总算喊了出来。

 他眯起眼睛,瞪著怀里的小女人,紧张的情绪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恼怒。刚刚那声尖叫太过骇人,他以为是又有杀手闯进来偷袭,一颗心被吓得差点停止跳动,哪里知道这回吓得她花容失的,不是什么杀手,而是几只该死的蟑螂!

 “蟑娜有什么了不起?”

 “它们会飞啊!”遇上一般蟑螂,她还能鼓起勇气追杀,但是一旦蟑螂起飞后,她就勇气尽失,马上被吓得丢兵弃甲,只能到处躲。

 客厅中央,无处可躲的小夕正护著布丁逃窜,偶尔投来哀怨的眼神,在心里埋怨大哥重轻妹,把缇娃抱得紧紧的,却任由她被蟑螂围攻。至于鹦鹉则敛著翅膀,全身发抖,轻易就让出领空,比主人更没用。

 阙立冬仍是一脸不以为然。“会飞的蟑螂又有什么了不起?”

 缇娃气坏了!

 “对对对,它们没什么了不起,你最了不起!”噢,她真想冲上去掴他一巴掌,打掉他脸上的满不在乎!

 她无法相信,他怎么能与这些“室友”相安无事,还放任它们从地面部队成长茁壮,化身为如今的空中奇袭中队,使得她手中的拖鞋毫无用武之地,只能狼狈逃窜。

 阙立冬冶漠的瞥了两个小女人一眼,再度转过身走回卧室,懒得再理会她们。

 只是不到一会儿,当女人的尖叫声与脚步声消失时,他猛然察觉情况不太对劲!一股诡异的白烟,从房子的各处细中无声无息的钻入。

 “搞什么鬼!”都还没躺热,他再度跳起来,警觉的掩住口鼻,迅速往门外冲去。

 只见茵茵绿地上,缇娃一脸激动,正戴著防毒面具,猛力按著不明气桶的输出阀,不知正朝屋内灌什么气体。

 “缇娃姊,多一点,快!”小夕不断鼓励,慷慨的供应货源,搬出一桶又一桶的气体。

 “你做什么?”阙立冬大吼。“杀蟑螂!”她把开关扭到极限,白雾源源不绝的出,空中奇袭中队啪啦啪啦的掉落,躺在地上的蟑螂,翅膀胡乱拍飞,腹部朝天,须脚搐,在不明气体的攻势不宣告全体阵亡。

 “杀蟑螂?你差点连我都杀了!”他大声咆哮,怒气爆发,气得眼前发黑。“小夕,你拿了什么给她?”他转头质问妹妹。

 “呃,我的实验品,对蟑螂很管用,对人类却没有伤害,只要用水一冲就会恢复成无害物质…”小夕缩著脑袋,吐吐的解释,愈退愈远。

 看着妹妹畏罪开溜,阙立冬烦躁的扒过头发,无法理解为啥女人会为了几只毫无杀伤力的昆虫而歇斯底里。

 “缇娃,够了,给我住手!”他紧拧眉宇,一脸恼怒的命令道。

 “不行,我可不像你,能忍受那些蟑螂!”

 “那是我的房子!”该死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房子变成毒气室!

 “就因为是你的房子才会养了这么多的蟑螂!”她吼了回去,因为蟑螂而理智全失,儿忘记该要维持礼貌。

 他受够了!

 阙立冬绷著脸,大掌一探,老鹰抓小似的把她揪起来,霸道的拆下防毒面具,再把那些气桶一脚踹得老远。

 “啊,你做什么?放手啊!”缇娃挣扎著,腿儿悬在半空中踢啊踢,整个人被扔在草皮上。

 “把你洗乾净。”他简单的宣布,扭开水龙头。

 接著,一阵冰冶的清水哗啦啦的从头淋下。

 “阙、立、冬!”她颤抖的尖叫,虽然阳光温暖,但是突然间冷水浇头,实在也太过刺了些。她瑟瑟抖个不停,全身都了,菲薄的衣料紧贴肌肤,那柔软的曲线更是一览无遗。

 黑眸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下了评语。

 “很,你乾净多了。”

 这个男人,竟然还敢出满意的神情!她深一口气,积了一肚子的咒骂,准备一吐为快。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我非要…唔…”连篇的咒骂,瞬间被炙热的双堵住,缇娃双眼睁得圆圆的,脑袋一片空白,的红只能发出无助而慌乱的呜鸣声。

 阙立冬吻住她,热烫的舌喂入她的樱桃小嘴中,放肆的享用她甜蜜的柔舌,用最直接的方法消弭噪音。

 这招很卑鄙,却也非常有效,他总算找到让这个小女人安静下来的最好方法!

 斑大男身躯欺近,紧贴着她透的身子,蓄满威胁的体魄,胆大妄为的贴了上来,那热烫的体温让她颤抖不已,根本忘了还要骂些什么。

 呜呜,这招不公平啊!比起她这颗青涩的小丙子,他不论是天赋还是手段,都超过她太多,只是一个热烈的吻,就已经让她招架不住了。

 那糙的手指在她的颈间连,轻轻一划,引出更煽情的刺,她仰起身子,这臣服的姿势却更适于他的怀抱,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他霸道的贴近与擦。

 这样的接触,其实还算不上是侵犯,她却已经神魂颠倒,只能在他的热吻下颤抖娇,像是他彻底爱过她数天数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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