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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瘦西湖畔,红衣娘子全
 沐临风整理好了账目后,虽然他知道需要的银两数目必定不小,但是绝技没有想到,会需要这么庞大的开支,看来以前不懂得明末时期的货币值,大手大脚惯了。

 翌,吴行给大玉儿做好的轮椅,沐临风先坐在上面试验了一下,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那种钢制的方面自如,不过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可以让残疾人方面多了。

 沐临风试验完以后,马上将轮椅送到大玉儿的房间,将大玉儿抱上轮椅,推着她在后园中转了一圈,大玉儿自是喜上眉梢,与沐临风谈笑风生。

 却不知如此引来了陈圆圆、卞玉京、顾眉生、郑怜香等人的冷眼相看,众女皆猜想这坐在轮椅之上的女子究竟是谁,也不明白,明明这个女子是想对沐临风不利的,怎么此刻沐临风与她却更像情侣嬉闹一般?

 虽然众女看在眼里,却也发作不得,这个时候谁先发作,就很有可能引来沐临风的不满,同时也可能会被其他姐妹暗中挑唆。

 沐临风推着大玉儿在后园逛了一圈后,这才将她交给了一个丫鬟,沐临风对那丫鬟道:“以后你就专门负责服侍太…玉姑娘!”

 大玉儿见沐临风差点叫自己是太后,不掩口一笑,道:“沐公子,奴…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将解手学上,以后也不用麻烦下人丫鬟了!”

 沐临风知道大玉儿表面说笑,其实内心必定很是着急,微微一笑道:“玉姑娘尽管放心!今晚沐某再找与姑娘试验一下解手!”

 大玉儿闻言脸上一红,自然知道沐临风所指何意,随即道:“那么今晚我就等着沐公子来帮我解喽?”

 沐临风与大玉儿一阵调侃之后,便准备出沐府,这时正好遇到钟南屏与贴身丫鬟从府外回来,钟南屏见沐临风后,只是微微的作了一个揖,道:“公子!”

 沐临风见钟南屏神情恍惚,忙问道:“钟姑娘怎么了?是否有什么事?”

 钟南屏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有劳公子费心了!”说着拂袖而去。

 沐临风莫名其妙地看着钟南屏的背影,连忙拉住钟南屏的丫鬟,问道:“钟姑娘她怎么了?”

 那丫鬟道:“奴婢不知!”

 沐临风只好作罢,放那丫鬟而去,只是吩咐她道:“好好照顾钟姑娘,钟姑娘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那丫鬟吓得脸色发青,连声应允,这才诚惶诚恐的离去。

 沐临风出了沐府后,在扬州城内逛了一圈,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路过媚香楼的时候,沐临风几乎就要进去了,但是还是忍住没去,心道:“还是等明师傅下葬后再说吧!”

 此时扬州城已经逐步有人力车开始上街,这时的人力车又经过吴行的改制,比以前的更加轻便,吴行还在人力车的木轱辘上加上了一层厚厚地橡胶,使得人力车做起来更加的舒适,不少人争先抢后的要坐上人力车在扬州城里兜上一圈。

 沐临风也雇了一辆车,在扬州城里逛了良久,不觉中路过兰社,心中一凛道:“他爷爷的,倒是将这里给忘记了,不知道此时的董小宛有没有出现在这里,若是让冒辟疆捷足先登的话,老子还不气死。”

 不过兰社并没有开门,沐临风子了良久后,方才离开,车夫问沐临风要去哪里,沐临风随口道:“随便吧,今你就负责拉着我将扬州的各个景点名胜逛一圈就成!”心中却道:“他爷爷的,老子打下扬州城,自己倒还没游玩过呢!”

 车夫这才拉着沐临风先是去了大明寺,又去了仙鹤寺、文峰塔、观音山等地方,最后来了瘦西湖,瘦西湖沐临风是来过的,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显然此时的首席赋税比之未来要清澈了许多,历代诗人都喜欢将瘦西湖比喻成清秀婀娜的少女,而区别于妩媚丰腴的杭州西湖。

 扬州果然是人文荟萃的千古宝地,瘦西湖更是宝中之宝,沐临风坐在人力车上,看着瘦西湖美景,不道:“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

 这首诗,是清代诗人汪沆的诗,沐临风也只是突然想到的,便口而出,却听身旁一人道:“好诗,好诗!”

 沐临风听出此声主人正是李信,连忙转头看去,却见李信正与红衣女子坐在其他两辆人力车上。

 沐临风连忙拱手道:“原来是李先生与李姑娘,正是巧啊!”李信也还礼道:“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想沐帅还能做得一首好诗,试想千百年后,此诗定将成为扬州瘦西湖之绝唱!”

 沐临风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只是偶感而发,岂敢当绝唱二字!”心中却道:“我作了这首诗,希望别埋没了汪沆!”

 李信笑道:“沐帅真是太谦虚了!”说着走下车来,向沐临风拱手道:“湖边有酒肆,李信想做东请沐帅一酌如何?”

 沐临风连忙道:“李先生远道而来,沐某还为敬地主之谊,实在惭愧,这顿就由李先生做东,下次让沐某在扬州福清楼做东为先生洗尘!”沐临风说着也下了车,随即让三个车夫去另外一桌喝酒。

 沐临风与李信还有红衣女子则坐在另外一桌,李信让店家上了一壶酒后,又点了几道小菜,这才为沐临风斟满了酒,道:“沐帅请!”

 沐临风将酒放在鼻间闻了一下,传来淡淡地清香,奇道:“这是什么酒?”

 李信也放在鼻间闻了一下,也不摇了摇头,道:“看来是店家的密酿!”

 红衣女子却在一旁冷笑道:“两个完全不懂酒的人,在这里装懂!”

 沐临风与李信脸上微红,沐临风转头问红衣女子,道:“莫非李姑娘懂酒?”

 那红衣女子也不说话,端起酒杯,慢慢掀起面纱,将酒杯放到面纱后的鼻尖嗅了嗅,道:“这只是普通的苏州醇香酒而已!”

 此时店家正好过来上菜,听闻红衣女子如此说,不也笑道:“姑娘真是行家,小人本就是苏州人,这酒正是苏州醇香酒!”

 沐临风闻言笑道:“如此神奇,怎么李姑娘一闻就可以闻出来?”

 李信却在一旁笑而不语,沐临风道:“莫非李姑娘也是开酒家的不成?”

 李信闻言脸色微变,忙道:“不说这些了,沐帅喝酒!”说着端起酒杯,自饮而尽道:“李某先干为敬!”

 沐临风看在眼里,心道:“这女子莫非真是红娘子,李信可是富家之后,他妹妹又岂会卖酒呢?不过这历史上却没留下红娘子的详细记载,莫非红娘子本就是个卖酒娘?”

 沐临风也不多想,将酒杯端起饮尽后,道:“今能在瘦西湖畔再遇李先生与李姑娘,正是沐某的福气!”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红衣女子却在一旁问道:“不知道沐帅考虑的如何了?”

 沐临风不想红衣女子子如此之急,微微一笑道:“账目还在清算之中!”

 红衣女子奇道:“账目?什么账目?”

 沐临风端起酒杯,转过身来,背靠着酒桌,面对瘦西湖,笑道:“如此美景当前,李姑娘还是莫说银两那些污秽的东西来玷污它!”

 红衣女子闻言脸色一变,正说话,李信在一旁连忙阻止,对沐临风笑道:“沐帅说的不错,若是沐帅有小心定会通知我们,也不急在一时!”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向红衣女子使眼色。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沐临风看着远处地湖面,突然道:“要是人与人之间,没有金钱、利益关系,估计也不会有战争了,如此大好河山,不知道人们为什么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不可?难道这天下就容不得如此多的人么?”

 李信道:“沐帅说的是,若是大明朝廷好的话,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如此大好河山,谁愿意以鲜血染之呢?”

 沐临风沉一会,微微一笑道:“都是华夏儿女,自古哪次朝代更替不是尸集成山,血成河?唉…”说着转过身来,对李信道:“李先生心中的理想国度是什么?”

 李信闻言一惊,喃喃道:“理想国度?”这个词虽然他是头一次听说,按照也知道意思,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个词从沐临风口中冒出问自己。

 李信自然自己心中也有一幅理想的国度图纸,却听他道:“李某的理想国度是,能有一个真正爱民如子的皇帝,和一干清廉的官吏,百姓们相敬如宾,夜不闭户…”

 沐临风闻言哈哈一笑,道:“奴才思想,这就是中国的奴才思想,永远跨越不了被束缚地枷锁!”

 李信听沐临风如此说,脸上一红,刚说话,却见沐临风转头问红衣女子道:“那么李姑娘呢?你心中的理想国度是什么?”

 红衣女子见沐临风问自己,眼睛眨了眨,这才道:“没有战争,没有背叛,没有欺骗,只有和平,温馨…男耕女织…”

 沐临风笑着转身对李信道:“不想令妹的理想国度要比李先生要远大的多!”

 李信闻言,不心中奇道:“我说的都是国家大局,沐临风却不屑一顾,何以红妹说的都是局面的而且不切实际的,沐临风却赞不绝口?”

 李信想来想去想不明白,随即问沐临风道:“那么沐帅的理想国度是什么?”

 沐临风摇了摇头,道:“我的理想国度?”随即长叹道:“说不得!”

 红衣女子不奇道:“何以说不得?”

 李信也点头道:“是啊,我与舍妹都说了,沐帅不妨也说出来,让李某见识见识!”

 沐临风哈哈一笑,道:“我若是说了,你二人定将沐某想做疯子!”

 李信道:“怎么会呢?沐帅越是如此说,李某就越是好奇了!”

 沐临风这才转过身来,将酒杯放到桌上,沉了一会,道:“沐某的理想国度是民主!”

 李信与红衣女子皆喃喃道:“民主?”

 君主他们都是知道,民主这词倒还真是头一次听说,红衣女子奇道:“民主?”

 李信道:“自古便有君上,君主直说,这民主直说,李某还是头一次听说,还请沐帅赐教!”

 沐临风倒了一杯酒,将酒杯那在手中把玩着,笑道:“君主?那就是君为主,皇帝掌握绝对权力,对百姓有生杀大权,若皇帝是个明君倒也罢了,若是类似于秦皇、隋炀这样的皇帝,百姓还有活路么?况且就算是世明君,他们哪一个不也是凭个人喜好杀人?所以君主只会无限的重复着历史,不断地朝代更替,没有尽头!”

 李信与红衣女子听沐临风如此说,不心中皆是一颤,这君主制自古有之,从来没有敢说出这样的话,说皇帝的不是,说有皇帝在,就是百姓的祸事,这沐临风如此说,岂非真的是疯了?

 李信闻言心中冷冷一笑,也不说话,不想红衣女子却在一旁沉半晌,随即问沐临风道:“那么沐帅所说的民主,究竟是何意思?”

 沐临风微微一笑,随即问二人道:“沐某方才的一番话,二位没有认为沐某是个疯子么?”

 李信沉默不语,却见红衣女子径自地摇了摇头,道:“沐帅所言虽然放肆,挑战了皇帝的权威,也破了自古的先例,不过沐帅说的不无道理,试想皇帝也是人,为何他就有生杀百姓的大权,而百姓杀人就要一命偿一命,皇帝杀人却没有过问…”

 李信在一旁连连向红衣女子使眼色,红衣女子却置若罔闻,接着道:“沐帅,请说说何为民主?”

 沐临风自然将李信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却冷笑道:“不想李信也逃过不了儒家思想的熏陶,唉!”随即对红衣女子道:“所谓民主,简单来说,就是孟子所说的‘民以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强调争取民心的重要,认为不能以君王的利益为重,而应该以百姓的利益为重,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便是这个道理,试问哪一朝的朝廷最后失去山河,不都是先失去民心呢?”

 红衣女子闻言微微沉了一会,这才点头道:“沐帅说的不错,就好比如今的大明,已经失去了民心,而闯王正因为是得民心,所以才能如此!沐帅亦是如此!”

 沐临风连忙笑道:“李姑娘一点就透,难能可贵啊,不过沐某又岂能和闯王相提并论呢?”

 红衣女子挥手道:“哎?沐帅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自谦了,本来红儿也不了解,不过今天在扬州周遭走了一趟之后,才发现原来沐帅虽然表面…咳…但是还是深得民心的,在扬州也做了不少真心为百姓的好事,实事!”

 沐临风听红衣女子自称为红儿,更是相信她就是红娘子了,口上却道:“这些事只是沐某想实现沐某心中理想国度的一个起步而已!”

 红儿奇道:“哦?沐帅请接着说!”

 沐临风道:“孟子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也不全是道理,若是让沐某说,便是‘民为主,社稷次之,无君制!’”

 李信与红儿闻言皆是吃了一惊,看着沐临风半晌说不出话来。

 沐临风哈哈笑道:“沐某说了,若是让沐某说,你们定是认为沐某是疯子!”

 李信这时才开口道:“那么沐帅起事,所为是何?难道就是要推翻皇帝制?自己没想过做皇帝?”

 沐临风摇了摇头,道:“想过,做皇帝谁不想?万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所不能,但是这样有什么意思?沐某自认自己做了皇帝只能祸国殃民,所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到这里,沐临风沉默了一会,道:“不但沐某,任何人做皇帝都会祸国殃民,包括你们的闯王…李自成!”

 沐临风说到这里,已经猜到了李信与红儿会有什么反应。

 李信与红儿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良久后,李信这才道:“那么依沐帅之意,何人才适合做皇帝?”

 沐临风听李信如此说,不摇了摇头,叹道:“李先生到现在都没明白沐某的意思!”

 红儿却在一旁道:“沐帅的意思是,取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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