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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刺青与仪式
 聂霸见满脸醉意的敖厉,心中暗暗摇了摇头,他紧了紧敖厉的手,这才反应过来的敖厉,笨拙的向老二和熊五抬了抬手,舌头也有些不稳“起,起来。”

 老二和熊五刚刚站起,聂霸开口向老二问道“老二,前面的情形如何?”

 老二不敢怠慢,瞥了一眼地面的尸体,回答道“魁首,吴烈带来的人已经被我们杀光。”话音一顿,老二眼神中掠过一丝哀伤“不过,我们也损失了数百兄弟。”

 如小山般的熊五,眼中也透着种孤狼才会具有的哀伤“魁首,我们早该给兄弟们喝白汤。”

 聂霸双目一凛,冷喝道“仅仅我们三人将修为提升,就引来了吴烈,如果提升了整个帮派,你觉得我们能活到什么时候?在荒原夹中,我们大威帮是因为强横才生存到现在?”

 “是,魁首,熊五失言了。”熊五生虽然鲁莽,但并不愚蠢。他心中清楚,大威在复杂的荒原匪势中生存在现在,固然依靠了他们的亡命之气,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荒原太过渺小,太不起眼了。他们现在有了一个机缘,但还不能把握它,他们必须要创造和等待时机。

 聂霸听到熊五认错,心中的火气也缓缓消散,他指了指吴烈的尸体“老二,去找找,希望能找到狼卒所在。”

 老二眼中徒然一亮,急忙走到尸体边细细的摸索、搜查起来。

 “义父,什么是狼卒?”借着酒意的敖厉,向聂霸问道。

 也许“义父”两字,让聂霸对敖厉有了新的满意,他指了指地面的尸体“他是狼卒的首领,吴烈。狼卒是比大威帮更小的团体,他们同样以蚕食其他组织的猎物为生。不过,吴烈、吴寒兄弟,分别是上一品、二品武者,所以在荒原中狼卒活的没有大威艰难,而且他们有着一个神秘领地,没人知道它在哪里。”

 “没人知道?”敖厉皱了皱眉头,思绪的集中让醉意退去了大半“既然没有知道,我们又怎会发现?”

 熊五似乎非常满意“我们”这两个字,他亲热向敖厉解释道“大少爷,我们和狼卒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他们身上有水的味道,很大、很大的水。”

 敖厉心中一动,眼神自吴烈的尸体掠过,目光定在吴烈那乌黑的头发上。

 聂霸在敖厉身边笑了笑“发现了?在荒原能够用水洗头,简直奢侈到了极点,那个地方一定不远。”

 “他引来的狼卒,这根本不是一次偷袭。吴烈固然想得到提升修为的秘密,而聂霸同样窥视着狼卒的领地。”敖厉心中一骇,抬首间正好与聂霸的目光相对,恍惚间,敖厉觉得自己和聂霸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

 聂霸满意的笑了笑“你明白了?”

 熊五在一愣下,不知魁首在问谁,而敖厉却已接道“荒原如海,有了才有发展的机会,花费些许代价,值得!”敖厉眼中,看到的不是牺牲人命的残酷与狠毒,而是便于发展的未来。

 “哈哈哈…”聂霸徒然大笑了起来,如此知己,竟是自己的义子,上天对他确实不薄。

 聂霸的笑声未落,熊五一脸莫名其妙的四处张望,而老二则一脸失望的起身“魁首,这老东西身上一无所有。”

 “他真敢将如此重要的路线,记在脑中?”聂霸笑声一敛,脸上隐现出一丝痛苦,牺牲了那么多兄弟竟一无所得?

 只有敖厉理解聂霸心中的痛苦,他把目光投向地面的尸体,似乎要将整个尸体看透。突然,敖厉大步走到尸体边,将尸体上的衣服全部撕去。在吴烈的背后,赫然现出一副血刺青。

 熊五瞪着双目,憋了半天,破口骂道“这狡猾的老狗,差点把我们骗了。”

 聂霸看了敖厉一眼,而敖厉耸了耸肩膀“人总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记忆。”

 聂霸认可敖厉的话,否则他也不会冒险引来狼卒,他向敖厉点了点头,蹲在尸体边,细细观察起那副刺青“不错,应该是它,那该是片绿洲。”

 “老二,将刺青临摹下来,然后将尸体毁了。熊五,去叫其他头领,起义帐。”

 熊五深深的看了敖厉一眼,面目一肃“是!”…

 义帐,是大威首领的大帐。

 隐藏在土丘之侧的义帐内,一个铜鼎立在大帐正中,它看上去经历了不少岁月,上面尽是锈迹斑斑。在铜鼎前的案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七把短刃和七个酒碗。

 铜鼎两侧,站着包括老二、熊五、王七在内的七名土匪,除了王七那张清秀的脸庞外,其余几人身上都内敛着一种亡命之气,他们是真正在荒原求生的悍匪。

 “升帐…”随之熊五的长,聂霸拉着敖厉走入大帐,行于铜鼎前。聂霸指着大帐内的七人,向敖厉一一介绍“老二、熊五、王七你已经认识,这几位是,钱多、公孙戈、董纤纤、赵小六。”

 简单介绍后,聂霸松开敖厉的手,向他点了点头,走向大帐正中的座位。

 站于铜鼎前的敖厉,在众人目光的视下,掌心越来越。从敖厉出生起,就如同一个暗行者,一切都隐藏在面具与谋划中,他很不适应如此赤的感觉。

 “我新兄弟…”

 随着熊五的长落下,他率先以利刃刺骨,将大片大片的血甩向铜鼎。紧跟在熊五之后,一个个土匪割浴血,铜鼎一时间被血覆盖,一缕缕鲜红沿着铜鼎三足,渗入了鼎下的地面。

 这是大威头领们接兄弟的诚意,他们相信,热血能代表他们的赤诚。

 “授命…”流逝大量血的熊五,脸色有些苍白,但他依然主持着充满血腥的仪式。

 授命,既是授以性命。以热血还兄弟,得以性命相受。

 敖厉浑身肌徒然一紧,随之在无奈中放松。

 聂霸早已知会了敖厉,整个仪式的过程,但敖厉在心底,依然无法接受,如此简单的将自己至于险地。义,敖厉相信有,但他从来不奢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老二率先走到案台前,一手执起短刃,一手端起酒碗,来到敖厉身边。肃穆的目光在敖厉身上来回扫视,突然,冷芒一闪,老二以短刃,刺向敖厉手臂。

 敖厉部肌一紧,拉动着身形微微一侧,短刃贴着手臂,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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