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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再逢阿倍
 自清除了在倭横行为祸的史朝信部之后,第二天一早,我就派行军司马员俶在倭奴国使者森村靖一的引领下往见孝谦天皇,而后,我亲率大军回师倭国的都城…平城京,等待倭国朝廷的到来!

 平城京位于本州岛中西部,大和国的北部,除了西北是盆地外,周围都是高原和山地。平城京是倭奴参照我大唐朝两京(长安与西安),的样子仿造的,东西约有三十二町(四公里多),南北约三十六町(近五公里),面积大约相当于长安城的四分之一。在这个矩形的城内,不论东西南北,每隔四町(尸里左右)就有大路相通,如同棋盘一样。

 城北的正中,有向南占地八町见方的“大内里”即是皇宫和役所的所在之处。而大唐天子御驾所至,在自己军队所收复的地方,自是当仁不让地居住在平城京,最豪华℃适的地方…平城宫(即大内里)中!

 当然,做为我决不会行那鹊巢鸠占、碍人政务之事:平城宫的核心建筑物是位于南面的朝堂院、大极殿、第二次大极殿、第二次大极殿北面的内里,以及平城宫东端的东院。朝堂院,顾名思义,那是倭国二官八省一台官员朝会的所在,我堂堂大唐朝的君王自不会行居别国的议政厅上:大极殿,乃是用以举办宴会,以及举办天皇即位式和外国使节谒见仪式时用的地方,也不是适合作为皇帝身份的我居停之用;第二次大极殿,则是政府官员们用来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作为帝王,我决不能扰它国的政务;第二次大极殿北面的内里,却是倭国天皇居住的地方,如同长安城内的皇宫大内,我更该慎防“”名上身,沾染不得;倒是平城宫东端的东院,可算是倭国天皇的宫内离宫,一般只作天皇备用宫房或者皇族宴会之用,正堪充作我的休歇之所。

 驾幸于平城宫的东院后,我才在留心之下发现,二月的平城京与陆奥国的景象截然不同,它既没有回旋飘翔的白雪,也没有刺人骨髓的凛冽寒风,竟是丽和风拂,梅花遍地开,山青水碧万木葱油,这满目锦绣很似长安城三月般的模样!纵然在入倭之后,我已得知在倭国二月份左右的时间内,南北地域的温度相差有二十度左右,我却也不感到新奇。

 “启禀陛下,倭奴国的孝谦天皇请见陛下!”我的亲卫轻声地向我传报时,我的身边只有昨天才向我复旨的张思扬和令狐,至于我的昭媛娘娘则在灵儿的陪伴下,游览整个平城宫去了。而我知道,倭国的亡朝颓在昨傍晚时分,急急匆匆地赶回平城京大内里的。毕竟东北的奥羽地区太过贫寒,他们在史朝信部的围困下也早已是衣食俱缺了!

 想来,今一大早孝谦天皇就前来请见,一定是在路上与大臣们商议好了借粮之事。

 思想之间,我向张思扬和令狐说道:“二位卿家一定要加强与澄如和尚的交流,暂且退下吧!”如今对付倭奴的外力(史朝信部)已然使尽,接下来就得依托内力(澄如和尚等)来疏导了!张思扬和令狐二人自是心领神会,当即恭应一声,躬身告退。我随即传令亲卫请孝谦天皇进见。

 宣请之声甫落未久,一阵恍若相识的淡淡体香幽幽透鼻而入,当的阿倍内亲王独自一人,身姿袅袅地步入东院大堂。只见已经贵为一国之君的阿倍,上穿绿色的绣罗夹襦,下配黄的六幅湘裙,乌丝盘头成心髻式样,玉面娇颜,媚目盈盈。经年未见,我曾经恣意享受过的她如今虽经精心的妆扮,却仍显现出一丝憔悴的楚楚之态。看样子,阿倍她在史朝信部的打击下,受了不少的难为和煎熬。阿倍见我目不转睛地子着自己,洁玉般的脸庞微微一红,媚眼如波地轻轻一,螓首顺势一垂,妩媚地裣身一礼,檀一绽,丁香吐音:“阿倍自别棠郎,思夜念,虽知此生相陪无望,却只求重逢一晤!如今不论是何因果,天终不负阿倍一丝痴念,使与棠郎得以一晤!”

 唉,她如今以昔日的名号自称,又强自冒充唤我棠郎,真让我心里有说不清的感触。不过,我虽相信阿倍有想起我的时候,却也深知她利益至上的本,她如此唱作俱佳的表白,例挑起我对她“本身”滋味的回味,不觉轻步上前,将她轻柔地扶起,右手一抚她的后背,我柔声说道:“雪肤依如玉,漆发常似墨!一别经年,阿倍的风姿还是那么地动人心魂,朕其实在心里也很挂牵你啊!”为了自己定下来的大计,不呆板迂腐的机变,我还是有的。

 阿倍一仰螓首,媚目泪盈地言道:“当是殿下,现在为君王!棠郎以万金之体,御驾亲临日本,此中若说没有情谊在内,阿倍绝不相信!棠郎一望阿倍身上的衣饰,也当知阿倍的思君之心,亲唐之念!”

 我又看了她所穿的夹儒湘裙,心中暗暗冷笑:自白江村之战以后,倭国的遣唐使者把大唐的文化艺术、律令制度成套地带回了东瀛,倭国不仅模仿大唐的三省六部制,设置二官八省一台和五卫府,并在三十余年前,颁布“衣服令”规定了礼服、朝服和制服。而“衣服令”所规定的倭国女子礼仪服饰,就是上福衣加下系带裙!

 而且,这个娇媚的倭奴儿光顾着煽情了,一时之间忘记了或者说从不知道,就是她这身上襦衣加下系带裙的衣式,也不合乎我大唐的制衣规范:我大唐女子的礼服有一个特点,即深衣制(上下衣裳连制),取女子对感情专一的意思;而阿倍此时所着的上裙衣加下系带裙,却是上下分开的裙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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