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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让我们相恋…让我们相恋…

 “不…不…”蓓儿恍惚地奔跑,心慌地想摆紧迫而宋的咒语,但任凭她跑得气如牛,一回首却发现自己仍在原地,一抬眼才看清原来早已陷在雷震所撒下的天罗地网中。

 “啊!”她从上跳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天花板看,一室的黑暗,她看不清一景一物,她伸手颤抖地旋开头灯,再次定睛一瞧,没有什么网子,连蜘蛛网都没有…

 原来是一场梦!但在静寂的夜里他沉柔的声音却仍萦绕在耳畔,令她产生幻听。

 她脸儿臊红,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止魔音穿脑,他令人心醉的吻也悄悄侵入她的心墙之中,令她悸动不已。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爱上雷震了,可是她怎能爱上一个玩笑呢?

 “放了我吧…”她的手指伸入发间,苦恼地抱头低喃。她并不如自己笔下的女主角敢爱敢恨啊!她的感情世界其实是充满防卫和自我保护的,尤其面对雷震,他像一颗极具惑力的糖,但她并不想做一只不怕死的蚂蚁。

 恋爱游戏对他这样的黄金单身汉也许是家常便饭,但她玩不起;虽然她也期待恋爱,但对方必须是个适合居家,让她感到安全的男人。

 还是紧紧系住自己的心吧!只要自己能守住阵脚,又何须怕囚,锢自己总是最简单而且保险的。

 她叹了口气,躺回上却再也睡不着。

 眼见历一张张的撕去,丝蕾出国的日子就在明;前一天晚上倪家所有的亲友团包了一辆九人座的小巴士到台北,聚在小鲍寓里给丝蕾饯行。

 倪爸爸带来私酿的好酒,倪妈妈做了许多好菜,还带了两只自家豢养的肥要送给楼下的房东陈妈妈。

 陈妈妈知道倪家有喜事,也和两个女儿上来道贺,一时间小小的公寓被挤爆了,俨然成了菜场那么热闹滚滚。

 老笑得合不拢嘴,直说:“真是祖上积德啊!”而大伯父、大伯母整晚赞叹丝蕾能干,连爱说教的淑琴堂姊都对丝蕾竖起大拇指。“大公司里这么竞争,你还能一马当先拔得头筹,真是难能可贵,总算没给倪家丢脸。”

 说得好像丝蕾参加过一场竞技比赛,蓓儿感到好笑,趁老爸不注意倒了酒喝。今晚她一点也无心写小说,眼看着美丽的丝蕾拥抱家人的爱和祝福,她除了替丝蕾开心,也开始幻想自己也能有这一天,亲友都以她为荣;但还是早点睡,别作白梦了吧!

 一室的人声鼎沸中,电话铃声也来花,坐在离电话较近的丝蕾接听了。

 “真的!”她突然夸张地大叫,惊天动地盖周全场的声音,大伙儿缓缓安静下来,望向丝蕾;蓓儿怀疑电话那头发生了谋杀案。

 “蓓儿,电影制片找你。”丝蕾瞪大了眼睛说。

 “我只知道圣诞卡片。”蓓儿喝着酒,笑意微醺,一时之间她还意会不出到底是谁被谋杀。

 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纷纷转而投在蓓儿身上,丝蕾惊喜地尖叫。“快来听啊!”“我?”蓓儿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容可掬地问。

 “快啊!”丝蕾点头,催促。

 蓓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昏得厉害,还打了个酒嗝,绕过沙发去接听。“喂…喔…嗯…你确定吗…好吧!”蓓儿好像听见了天方夜谭,感到好笑,手不稳的拿起笔在桌上的月历上记下一串电话号码,挂上电话。

 一回首──奇怪!怎么菜市场全收摊了,一片静悄悄的?她古怪地望着家人,忽地那一张张静止的嘴突然全动了起来。“为什么电影制片找你?”

 “难道是要把你的小说拍成电影吗?”

 “还是要请你当编剧?”每个人面色红,迫不及待且七嘴八舌地问着。

 蓓儿看着眼前好多嘴巴在疯狂跳动,他们说的都是刚刚电话里那个人说的,但她相信自己一定是喝醉了,只有醉了,才会听到这么多和现实不符的事,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

 但原来喝醉了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她笑着,眼睫渗出泪水,很想走回位子上再多喝点,没想到才跨出一步却砰地一声,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本咕咕──早晨啼声贯穿整幢公寓。

 蓓儿难得听见这样熟悉的“乡音”从柔软的上苏醒过来,脑子有些沉重。“头好疼呵!”

 “你哦,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喝酒会醉吗?”向来早起的倪妈妈坐在沿,正在她头上敷着冷巾;蓓儿忘了自己为什么会醉倒,只感到无限温暖。

 “妈妈,大家还在外面吗?”蓓儿问,想再加入热闹的场面中。

 “现在都天亮了,大伙儿送你姊姊到机场去了。”倪妈妈说着,新拧了巾又给她敷上,起身拉开窗廉,让阳光透进房里来。

 蓓儿眯起眼,心底悄悄遗憾,原来已过了一晚,她竟睡了那么久!

 “对了,丝蕾代要提醒你和一位姓蓝的制片连络,这是昨晚你抄下的电话号码。”妈妈从桌案上取来一张纸条。

 蓓儿扶着疼痛的头,坐起身,接到手上瞧;她似乎记起昨晚的电话,电话中的人说要把她的小说拍成电影,她必须和一组编剧群合作把小说改编成剧本,细节请她到蔚蓝海制片公司详谈。

 心底错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是高兴还是紧张,抑或是犹豫?蓓儿自己也弄不清楚。事出突然令她毫无心理准备,更难以相信自己真能像丝蕾一样披上“光宗耀祖”的彩衣。

 “妈,如果我一直都没有成就,你会不会觉得生我没什么用?”蓓儿忽然问道。

 倪妈妈坐到沿,伸出满是老茧糙的手,温柔地抚触蓓儿的脸。“你是天生的梦想家,我和你阿爸都知道,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真正付出努力,那就算是成就了;成就没有一定的模式,过程中的体验也许比较重要。”

 蓓儿疑疑地望着妈妈慈祥的眼神,铭感五内;从小无论她如何闯祸,妈妈总是用笑容和谅解包容她,她感谢母亲的这份宽容!她执着妈妈操劳了大半辈子的手,红了眼眶。

 “好了,别在那里假仙了,快快下去梳洗,等他们一回来,就得马上回家了,还得回去喂呢!”倪妈妈务实地说。对两个女儿,她从没有特别的期许,因为她一直知道她们是本善良的好孩子,也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平凡的人这样就够了。

 蓓儿受了鼓励,觉得自己又充满朝气。

 下午,蓓儿单匹马来到蔚蓝海电影制片公司。

 她才下计程车,便看见有辆银白的跑车从前面不远的停车处驶离,是雷震的车吗?不,台北市有许多跑车,又不是他才有!

 她可能中他的“毒”太深了,才会一看到跑车就会想到他!真不知何时才能消除这个“雷震情结?”

 她垂着头,抑郁地走进办公大楼,搭上电梯。制片公司在八楼的一个办公单位中,蓓儿透过玻璃门往内看,里头摆着一组沙发,侧边是办公桌,墙面摆满了好多DVD和录影带;有个身着流行服饰,颇具雅痞味道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翻看她最近出版的一本小说。

 蓓儿脸上带着微笑,轻叩玻璃门,那男子抬起脸,她看见他有双冷漠的眸子,标准的都市人相貌,他起身朝她走来,开了门。

 “我是倪蓓儿,请问蓝海先生在吗?”蓓儿问。

 “我就是,正恭候大驾呢!”蓝海打量她,淡笑说。“请进,你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

 “哦!是让你失望呢,还是让你惊?”蓓儿打趣地说。

 蓝海笑而不答,泡来两杯咖啡,请她坐下,很快进入“正题。”“我们看中了你的罗曼史小说,想搬上银幕…”

 整个下午蓓儿就把时间耗在制片公司,和这位蓝海先生谈了合作事,且见了其他编剧,心情就像在坐云霄飞车。

 黄昏,蓓儿手里多了份待签的合约,走出蔚蓝海,双脚像踩在云端一样,她很想去撞墙,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只要签下这份合约她就可以万贯、可以名利双收!这突来的幸运显得很不真实。

 她握紧了那份合约,招了计程车上路,一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丝蕾,我告诉你…”门一开,她还习惯性的叫姊姊,但一室的冷清来,她这才想到丝蕾出国了,没有人分享她的心情。

 独自关上门,静默地回到房里,突然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热泪在她的眼中打转,她趴在电脑前恸哭。

 她一向控制不住突来的情绪,高兴的时候会喜极而泣,悲伤的时候就大哭,就连下雨也会令她感到满腹伤怀,如今她又是为什么而哭?

 坦白说活到这么大,就属今天最有成就感。可是这一切对她而言简直是个意外,根本是料想不到,也措手不及;不过她相信未来她可以突破自己,开发无限的可能!她要有信心去面对未来,她拭去泪,对自己有无限的期许。

 朦胧的街灯下,一辆银色的跑车安静地停在公寓的对街,隔着车窗一双深炯的眸遥望向公寓五楼,公寓里头透出灯光,显示女主人的存在。

 雷震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如此默默地守在蓓儿的住处前。他曾以为还她人情,出资请人帮她的小说拍成电影,然后就能把她忘了,但事实却不如想像般容易。

 她可爱的笑靥,人的眼波总是着他复一!也许他是着了她的魔,就算只能用这个方式“接近”她,都可以抚慰自己对她的思念。

 于是下了班绕到这里停留成了他近来的习惯;有时他会嘲笑自己竟也有受感情困扰的时候,而那个任的女孩根本不知道他为她放弃了许多美女的邀约,虚度了许多美好的夜晚。

 但这苦行僧般的日子就将结束,他预计在年中将公司移往上海,从今以后要再见她更是难上加难了。

 也许到了那时候他就会对她死心了吧!他自嘲地轻喟,发动引擎,落寞地驶离。

 “妈,你瞧那辆漂亮的车要走了。”房东家的大女儿注意到有个怪现象,每天晚上总有部银亮的跑车准时出现在对街。

 “好奇怪,他天天都停在那儿好久哦!”小女儿也把头凑窗台上看。

 “我早知道了,那是倪姊姊的男朋友,他们可能是吵架了,你们别在那儿大惊小敝的,快上去睡觉。”陈妈妈“拎”走了两个好奇的女儿,但自己也忍不住好奇对远去的车子多看一眼。

 三个月后──蓓儿不但写好了新稿子交给出版社,也开始着手和蔚蓝海的编剧群合作改编小说,常忙到三更半夜。

 而蓓儿的“成就”对倪家而言是个相当大的喜讯,还来电要她找个时间回去祭祖,还要杀猪宰羊拜谢天公,蓓儿不但陶醉在这份成就感里,更开心自己被家人重视。

 晚间她以电话和蔚蓝海的编剧校阅新编的剧本,挂上电话后才发现还有一页未校,执起电话,惊诧电话里竟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有些遥远却仍隐约可闻,肯定是方才的编剧并未挂好电话。

 蓓儿本想放下听筒,却听见他们说了一句“倪小姐还真是努力,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她本能地竖起耳朵,没想到接下来听到一件令人震惊的事,对方在说:“…但若不是雷大老板投资,现在爱情文艺片本身就是票房毒葯!真搞不懂这么会做生意的雷氏为什么要做亏本的生意…”

 他们所说的可是“雷氏?”雷氏不就是…雷震的公司吗?

 “别说了,雷震是蓝海的朋友,他高兴捧谁,我们也管不着,大伙儿吃火锅吧!”

 真的是雷震!蓝海是他的朋友!蓓儿的心底被投进一颗极大的巨石,起惊涛骇

 他们都知情却一直没有提起!还是以为她也知情所以不提?她很想听他们再透一些讯息,电话那头的人却不再交谈,她颓丧地放下听筒,手上的稿子一个不慎掉落地上,四散纷飞,原有的喜悦像全都长了翅膀,飞得无影无踪,只剩被蒙在鼓里的难堪。

 此刻之前她这个傻瓜还胡乱地高兴着,如今诧异和愤怒取代了一切!本还以为是自己真有本事,原来是幕后有双黑手。

 为什么她从不知还有个出资拍片的人?而那个人竟是雷震!难道他真是设下了天罗地网,或是想寻她开心,抑或是要她…上钩?

 蓓儿泪满面,冲动地奔进房里翻出雷震的名片,又奔到客厅,她气得手指颤抖地拨了他的行动电话,很快地他接听了。

 “我要见你。”她的泪水失控地坠落。

 “蓓儿!”雷震有世意外,没想到会接到她的电话,同时也接收到她声音中透着不稳定的情绪。

 “打开窗,就可以见到我。”他低声说。

 蓓儿诧异,伸手唰地拉开窗廉,他线型的跑车就在对街!她脑子轰然一响,一脸臊红,惊讶至极。“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也想见你一面。”雷震说的是肺腑之言;相较于她的“咆哮”他算得上温和、理性。“我可以上去吗?或者你下来!”

 “你上来。”蓓儿毫不考虑,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她甩了电话,愤愤不平地走到对讲机前按下楼下大门的开关,也敞开家中大门准备“接”他。

 雷震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地上了五楼,一眼就看见了“女门神”;那个总是有点迷糊,有点乐天,有点小聪明的女孩,此时居然用一脸泪和愤怒瞪视他。

 “发生什么事了?”他还不知她是怎么一回事,才跨进她家门,她就鲁地一脚把门踢上,二话不说地握紧拳头把他的膛当鼓来捶。

 “都是你,都是你…”她疯狂且奋力地捶他,毫不留情,直到自己气吁吁。

 “你究竟怎么了?”雷震握住她瘫在他膛的拳头,没想到她触电似的跳开,开始发疯般的把触手可及的东西全砸向他,砸得他一身狼狈,但他没有闪躲,直的任她胡闹,怀疑她在试探他耐的底限。

 终于蓓儿把客厅里的东西都砸光了,砸得地上满目疮痍,包括碎了的花瓶、电话、椅垫…一地的杰作也惊吓?了她自己。

 “如果这样能让你感到开心的话,请便。”雷震神情暗淡地说。

 蓓儿抬起幽怨的泪眼瞪向他,这才看见他深不见底的眼竟是“很受伤”他非但没有被怒,更没有不可一世的表情,她再也下不了手去伤他。

 “你傻得以为这样我就会上钩吗?”她朝他怒吼。“你在胡扯什么?真不知你今晚又吃错什么葯?”他踏着一地的碎玻璃走向她,立在她身前。

 “你彻底的毁灭了我的自尊!”蓓儿像只充满防卫的刺猬,退开一步,不愿接近他。

 “请你说得白话一点,好让我明白我的罪状。”雷震喟然叹道,若不是对她有情,他绝容不下她这样胡来,更不原谅不实的指控。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出资为我的小说拍电影?你的目的是什么?”蓓儿又失控地朝他吼叫,泪满面。

 雷震终于了解她的反应过度是为哪桩了。“那只是感激你替雷氏买了便宜的地,没有别的用意。”

 “原来那真的不是对我能力的肯定,而是因为你的缘故!”蓓儿跌靠在墙,失神地坐到地上。

 “不,我重视你的能力。”雷震怜惜地看着她,他没有事先透只是怕她会拒绝,并不是刻意隐瞒,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知道后会是如此的反应。

 “少骗我、少骗我!你是想嘲笑我,让我变成世人的笑柄!”蓓儿抱着头啜泣。

 “你该有个舞台,让所有人都看见你的光华,而我刚好做得到。”他说得真心,但她一点也不领情。

 “你以为你是神仙吗?自以为操纵得了别人?其实你是个大笨蛋!”她怒目相向。

 唉!雷震叹了口气,并不想和她幼稚的拌嘴。“无论如何你已签了合约,就已成定局,希望你能尽力完成,这不但只是还你人情,也是我个人的期待。”

 蓓儿低啐了一声。“狗!”

 “你不必怀疑,四月一那天我已看过你的小说,很有趣,也很有感情。”雷震淡笑,向来犀利的眸出现温柔的痕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哼!”蓓儿甩开头。

 见她执拗,他也拿她没辙,但有件事他必须告诉她。“我上来只想告诉你,我们恐怕永远不会再见面了,总公司已迁移到上海,我很快会离开台湾,但你必须明白,我给你的是我的真心,虽然我们的相遇是个恶作剧,但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令我念念不忘的女孩,你将永远在我心底。”

 这回他没有道再见,也没有拭去她的泪,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蓓儿诧异的抬起泪眼,瞥着他渐行渐远的拔背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上她的口,她忽然无法呼吸…他说他要去上海,他说他们不会再见面,他说他对她念念不忘,他说她会永远在他心底,而刚才他就在她的窗口下…

 一阵电窜过她的心间、周身,灼疼了她的每一神经,他的感受竟和她全然相同!看了看一地的狼藉,她俯视着自己颤抖的十指;在他的表白后,她才清楚方才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但她该后悔吗?因为再也见不到,于是轻易地原谅他吗?这些念头狠狠攥住她的心念,可她一时厘不清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只想追上他的脚步,即使再看他一眼,或者和他挥别都好,这样的心绪强烈到足以令她整个人都震动。

 她支撑起筋疲力竭的身子,急急地追下楼去,泪自眼睫纷飞,了她的发梢,朦胧了一切的景物,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追上他!

 终于来到楼下,她拉开大门冲出去,而他正要走向对街。“雷震!”这是第一次,她对着他唤出他的名字!

 雷震霎时止步,回首一瞥,视线凝注在她缀着泪的眸子,不知她为何要下楼来?是为了忏悔方才的胡作非为,还是想再补上一拳?

 他走上红砖道,立在她身前,沉声说:“我可不想看你在大街上哭。”说着,她的泪愈是滚滚直落。

 “再哭大街就要淹水了。”雷震取出帕子拭去她的泪。

 蓓儿默默地瞅着他,一脸无助的凝视他边潇洒的笑痕,忽然她拥住他,对他说:“不要走,不要走…不要…”

 雷震被他突来的举动震慑,在这一刻他才惊觉原来她对他也有相同的情怀。

 无数的惊喜和欣慰瞬间充在他心中,他伸出乎捧住她绝美的小脸,深切地望进她的眼眸深处,像要摄住她所有的真情;渴盼且深情的吻落了下来,绕住她的心神,同时也住他自己的心,他从未强烈地爱上任何一个女人,除了她;如果她愿意,他只想把她娶回家。

 她用心碎的温柔回应他,不舍离别,更不忍再伤害他;其实他想回报她人情的出发点并没有错,他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她千不该、万不该动手伤他。回想力才惊险的全武行,她痛斥自己,更感到深深的歉意;伤了他真的比伤了自己更令她疼痛!

 两人没管此刻身处何地,只想在这一刻把深藏在心底的爱植到对方的心田中,就算世界末日就在跟前,也要将沉积在心底的爱全都表白。

 “跟我走。”他深情地俯视她,渴切的请求。

 “去哪里?”她羞怯的问。

 “不管我去哪里都跟着我。”他可没等她同意,拉着她往对街走去,坐进他的车里,车子随即发动引擎,驶向她所未知的地方。

 此时公寓楼上有六只欣羡的眼睛,兴味正浓地瞧着这一幕,久久不肯离开窗台。

 “是倪姊姊和她的男朋友。”房东的小女儿惊喜地说。“他们好像合好了。”

 “好浪漫啊!她的男朋友好像长得很帅呢!”大女儿充满羡慕。

 “是啊,我也好想再恋爱一次哦!”陈妈妈忍不住兴叹,两个女儿顿时睁大的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瞅着老妈。

 而在雷震的车上,蓓儿再也没有忐忑不安,虽然她一点也不知他要把她载到哪里去,但她却感觉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安全无虞的,而她愿意跟着感觉走。

 “跟你走可以,但有件事你得答应我。”她轻声说。

 “什么事?”他问,一手驾车,一手搂住她。

 “取消电影的投资。”

 “如果你真不接受,那我也没办法,但你何不再考虑考虑?”雷震仍想为她保留。

 “一点也不考虑。”蓓儿坚持。

 “好吧!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我马上告诉蓝海,但,我总不能平白让你替雷氏付出心力。”

 “我并没有付出什么心力,杀价本来就是我的兴趣,而且我只和大说一声,他就同意了。”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哪可能?他和你是什么关系?那么容易就大减价,三千五百万对一般人而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雷震合理地提出质疑。

 “我小时候救过大一命,他视我如妹子,他还说那片地原是要留给我当嫁妆的哩。”蓓儿说明自己面子够大。

 “哦!”雷震有点不可思议。

 而车子在此时停下,停在一间小教堂前。

 蓓儿呆呆地望着教堂问:“你载我来这里做什么?”

 “结婚。”雷震正地说。

 “结…婚!”蓓儿惊诧得话都打结了。

 “这是让你能永远跟着我的绝佳办法。”

 “你…会不会太冲动了?”

 雷震将她搂进怀中,真切地说:“宝贝,相信我的感情,也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更丰富你的生命,永远欣赏你的才华。”

 “可是…你爱我吗?”蓓儿踌躇地问。

 “傻子,不爱你怎要娶你?这当然是最重要因素。”他用力地她的脑袋。

 “为什么你会刚好在楼下?这是你的…预谋吗?”蓓儿害羞地垂下眸子。

 雷震哧笑,摇头。“我天天都在你楼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为什么?”蓓儿讶异,且心灵悸动。

 “因为我疯狂地爱上你。”他柔情似水地向她坦白自己的感情,殷殷企盼她的应允。“你可以不下车,除非你不爱我。”

 泪在她眼中打转,心底所有无谓的武装防卫全都卸尽,她不想再违背自己,在他深情的眼波中她感到自己幸福且安全。“我要下车,可是这时间神父恐怕睡了。”

 “那就麻烦他起,做件好事。”他笑着,在她的上深烙下爱的印记;两颗心经历分离的磨难、相思的煎熬,但爱情终于使他们抛下身段紧密的结合,美好的未来就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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