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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二○○一年

 “安琪,回房休息吧!这样担心下去不是办法。”华尔沙搂住爱纤弱的肩。

 透过警方人员多方协寻,并没有在后山发现小舞的踪影,这令成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安琪更加心力瘁,华尔沙看在眼里,说不出有多心疼。

 安琪摇头,她站在偏厅里仰望墙上的巨画,据女仆说,这里是最后见到小舞的地点。

 “沙,我总觉得这幅画里的女主角是小舞,你瞧她脖子上戴的那条项炼坠子,和小舞的紫珠珠是一模一样的。”安琪恍惚地说。

 “该不会以为她走进画里了吧?”华尔沙抚抚安琪的额头,担心她已累出病来了。

 “我是这么认为,小舞从小就相信魔法┅┅”安琪一阵鼻酸,立即低下头将脸埋进手心。“我知道这么想很不合理┅┅”

 华尔沙将她拥进怀中安慰。“如果这样想能让稍微宽心,也未尝不可。”

 安琪悲伤地摇头。“找不回小舞,我将一辈子自责!”

 “没有人怪,梦寒也没有怪。”

 “我怪我自己!是我留下小舞却没有将她照顾好┅┅”安琪恸哭失声。

 “噢!别哭,甜心,再这样折腾下去一定会崩溃的!”华尔沙心疼不已。

 “如果一直找不到小舞该怎么办?”

 “那就当她真的走进画里了,瞧这画中的化装舞会多么热闹,身在其中的人该是十分幸福开怀的吧!”

 安琪怔怔地抬起泪眼仰望那幅画,一颗心紧紧地揪成一团。她知道自己将一辈子无法释怀┅┅宴会厅里宾客云集,色彩鲜的各式面具及服装造型使舞会热闹非凡,乐团的现场演奏更带动了欢乐的气氛。

 “人好多,待会儿我一定找不到你。”隔着面具,小舞难掩兴奋之情,她穿着宫廷式的晚宴服,像个白雪公主。

 “我会紧紧牵住的手。”华洛夫执起小舞的手握住,领她走进舞池,他戴着性格的半截式面具,身披黑斗篷,很像暗夜里的魔法师。

 主人的到来令在场的宾客皆以热烈的掌声致意。

 舞会正式开始,华洛夫和小舞在美妙的华尔滋音乐中开舞,最后所有的人都舞动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仕女的香水味及愉快的欢笑声。

 “我好像走进一幅画中。”小舞轻柔的舞姿像翩翩彩蝶。

 “我会把这个景象画下来。”华洛夫搂着她不胜一握的纤,两人的舞步优美且有默契。

 “你一定可以画得很。”小舞开怀地笑着,心情愉快。

 “洛夫,换个舞伴如何?”有位戴着猫眼型面具的男士,带着舞伴旋转,顺势靠近了他们。

 华洛夫看都没看他的舞伴一眼,马上回绝。“免谈。”

 “怎么突然这么小器?”男士的语气很惊奇。

 “她是我的。”华洛夫占有的手定在小舞的间上。

 “原来是热恋当中。”那男士下了结论。

 华洛夫没有回答,带着小舞转***,远离了那位问题多多的男士。

 “他是谁?”小舞好奇地问。

 “他叫莱恩,是我的好友兼合夥人。”华洛夫边噙着笑。“他太好,我不准他接近。”

 “洛夫,咱们换个舞伴。”又有一名脸上画着豹纹的男士,这么要求。

 “用不着。”华洛夫又是一口回绝。

 “太不够意思了,拥着美人独享┅┅”豹纹男士失望。

 华洛夫又带着小舞转移阵地。

 小舞感到有趣地问:“他又是谁呢?”

 “我的朋友杰西,他在政府机关工作,不过他也很好┅┅”

 接着又有许多人要求和华洛夫换舞伴,但他都以“好”为由,替小舞拒绝。

 “怎么你请来的朋友都好呢?”小舞揶揄地说。“是不是所谓的臭味相投?”

 “我可不一样!”华洛夫不承认自己同合污。

 “哦?”小舞笑着。

 “待会儿就知道了。”华洛夫讳莫如深的一笑。

 小舞不知他又要带给她什么样的惊喜,满心期待着。

 舞曲终了,动感的音乐再度响起,热力十足的阿哥哥舞将热闹的气氛推向最高点。

 小舞银铃般的笑声挑动着华洛夫,隔着面具他深邃的目光转在她亮盈盈的眼眸中,真想摘下她的面具疯狂地吻上那抹笑靥。

 “要不要和我一起溜走?”他俯在她耳畔低沈地说,她看见他眼中的情意,不由得脸红,任他拉着自己的手钻出人群。

 人拥挤中,小舞不小心撞上了一位戴着红色面具的女人。

 “对不起。”小舞匆匆道歉,随华洛夫离去。

 “哼!”女人冷哼,面具底下那双狐狸般的眼,妒恨地盯着他们相偕离去的背影。

 “怎么了,小亲亲?”她微胖又秃头的舞伴亲昵地问她。

 “没什么!”她昂了昂下巴,红色的面具使她的目光显得益发幽恨。

 “我们要去哪里?”小舞问着,这样刺又新奇的“游戏”使她格格地笑个不停。

 华洛夫一路拉着她奔向后院,沐浴在月光中的凉亭里。

 她靠在梁柱上笑着息,他摘下她可爱的面具,吻住她上明媚的笑意。

 小舞轻轻闭上眼睛,一颗心悸动不已梦中,他曾戴着这副银色面具吻她┅┅他的感魔魅,像似要将她噬。

 她青涩的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项,融进他的怀中,多希望将这一刻变成永恒。“我爱你,你也爱我吗?”

 他热切的将她拥在怀中。“难道还不清楚吗?”

 她笑着,眼眶灼热了,她相信他是爱着她的。梦里的相思,苦苦的追寻,在此时得到了印证与回报。

 “让我和相知、相惜、相守一辈子。”他捧住她的小脸,真切地请求。

 “一辈子!”他在向她┅┅求婚吗?

 “我们结婚。”他的绿眸炯然如星。

 梦里他并没有这么说过,小舞眼波颤动,心也在颤动。“真的吗?我是不是在作梦啊?”

 “当然是真的!”他微笑,亲吻她讶异的小嘴。“愿意吗?”

 她愿意!可是这真的不是一场梦吗?

 “回答我。”华洛夫热切地问。

 小舞深深地望着他,一颗善感的泪滴落而下。“愿意。”

 他低下头,虔诚的吻她光滑雪白的颈项,温热的鼻息拂在她的口,她害羞的轻触他的发;他将她的举动视为鼓励,热情一触即发。

 月光下他起她的裙。“让我们相爱!”

 她信任地将自己交给他。

 炽热的情中,幸福在他们心中转,爱情化成熊熊烈火燃烧┅┅夜空被照亮了,满天星斗醉的眨着眼睛像在祝福他们镌永的深情。

 当他们再度回到热闹的化装舞会现场,华洛夫立即当众宣布他们的喜讯。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及口哨声,祝贺声此起彼落。“恭喜啊,真是才子佳人!”

 “原来是未来的夫人,难怪你这小子守得这么紧!”华洛夫的好友杰西及莱恩也过来道贺。

 “让我们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嘛!”杰西热切的提议。

 小舞害羞地倚偎着华洛夫,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结婚典礼那天你自然会一睹她的丰采。”华洛夫紧握住小舞的手。

 “哈哈,这小子竟懂得怜香惜玉呢!”莱恩大笑。

 满堂欢乐中,突然有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像冷箭般来“慢着!”

 一室的欢笑沈静了下来,乐声也戛然停止,众人纷纷看向戴着红面具的女人,她身材惹火,似水蛇,一身刺眼的鲜红礼服令人不舒服。

 小舞听过这声音,她是苏珊娜!华洛夫也认出了来者。

 苏珊娜冷笑,趾高气昂地走向他们。

 今天的她光鲜亮丽,和那狼狈逃离华府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

 “意外吗?我现在可是富翁柯伦的‮妇情‬,柯伦可是你华洛夫的一个大客户。”苏珊娜大胆地指着华洛夫像是有备而来。“我真得感谢你把我赶走,让我落街头,这才有幸钓到比你可靠的金主,哈哈哈!”而且那个笨金主可是被她得团团转,什么事都听令于她,此刻她支开他,要他去车上找她的耳环,他就真的去了,哼!男人都是好的蠢蛋。

 华洛夫面不改,冷眼看她到底要变什么把戏。

 苏珊娜阴冷的睨着小舞,轻蔑地命令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有胆就当着众人的面说,究竟来自哪里、是什么身分?”

 小舞整个人震了一震!

 她能说她来自一场梦吗?那肯定会被当成疯子。

 “瞧啊,各位,这个女人不敢说呢!”苏珊娜抓到把柄,当众嘲讽。“哈哈哈,堂堂一个伯爵后裔,竟要娶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现下众人纷纷头接耳,小舞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想躲藏起来。

 华洛夫定定地握住小舞发冷的小手,目光锐利地扫向苏珊娜。“似乎忘了我的警告。”

 “什么警告?”

 华洛夫懒得解释,直接招来管家,低声命令。

 苏珊娜隐约听见华洛夫说了“猎”两个字,但她笑得更狂妄,有柯伦那胖富翁撑,她没必要怕区区一个华洛夫,她就不信他敢得罪柯伦,更不信他敢当众将她格杀了。

 避家当真取来猎,但苏珊娜一点也不以为意,还大剌剌地挑衅。“有种就打死我啊!”华洛夫接过杆马上瞄准了她。

 柯伦把面具架在秃头上,气如牛的远从停车场跋回宴会大厅,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亲爱的娜娜,这是怎么回事?”柯伦脸色大变。

 “噢!亲爱的柯伦,他要杀我!”苏珊娜胜利的奔到柯伦身边,故作小鸟依人状。

 “洛夫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柯伦着急得额冒冷汗。“是不是娜娜得罪了您?”

 华洛夫不语,柯伦更紧张了。“洛夫大人,您别动怒啊!”他甩了苏珊娜的手,急急走向华洛夫。

 苏珊娜看见柯伦那种恨不得抱住华洛夫大腿巴结的嘴脸,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低声地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柯伦怒气冲冲地走向她来,恶狠狠的扯下她红色的面具,当众甩了她两个耳光。“给我滚,我永远不要再见到。”

 “亲爱的,怎么回事?”苏珊娜莩住“满面红光”完全不知所措。

 “差点坏了我的好事!”柯伦翻脸不认人的别开头。

 “什么?”苏珊娜不明究理,柯伦不是华洛夫的大客户吗?她以为他是十拿九稳的靠山。

 “还不滚!”柯伦气得快炸了,乾脆拎起她直接扔出门外。

 苏珊娜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垃圾般跌在地板,随即华府的管家将她“请”出大门。

 临去前她还听见柯伦扯着嗓门说:“没事了,她根本是个疯妇,大家别理她,就当是小丑串场表演,大家跳舞吧,为今夜的喜讯狂音乐!”

 乐声再度大作,舞会现场终于恢复了一开始的热络。

 苏珊娜的心全冷了,她完全弄不懂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被男人伤透心的她,再也不信任男人!

 柯伦急巴巴的询问华洛夫:“洛夫大人,你同意并购我的公司吗?”

 华洛夫冷笑。“明天签约。”

 “谢谢,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柯伦感激得不得了!他本是华洛夫的大客户,但由于他投资失利连带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营运,因而积欠了华洛夫很多货款,公司就要面临倒闭。

 一个月前他就开始和华洛夫涉,希望他的财团买下他的公司,这是个偿债后还有盈馀的做法,唯一的生路,却差点让苏珊娜那女人坏了他的好事,幸亏他及时挽救!

 他们交谈时,小舞悄悄地独自离开宴会厅,她真想躲起来,不去面对众人。

 被问到来自哪里该是很自然的事,但她却无法回答。

 她自己困窘无所谓,但她不能因此影响华洛夫,他是个有社会地位的人,如果他真的娶她,那势必为他带来困扰。

 她解下脸上的面具,走进树丛间,心中有说不出的沈重。

 “羽裳,在哪儿?”华洛夫追来。

 小舞立在大树下没有应声,她看见他急切地找寻她,斗篷在暗夜里飞扬。

 她蹲到地上,默默蜷缩起自己,心想也许她不该来的┅┅“羽裳,到底在哪里?”他回在树林间的呼唤声,牵引着她的心神。

 她终于明白梦中的感受,她深爱着他却又害怕自己会连累他,于是矛盾挣扎。

 夜中,华洛夫发现了一丝微弱的紫光,他朝光华奔去,终于发现了树下泪涟涟的她。

 “为什么不回答我一声?”他息,手抵在树干上俯视她。

 “对不起,这场舞会被我搞砸了。”她的眼睫盛着两池泪。

 华洛夫无所谓的一笑,解下银色面具,蹲到她面前。“不是搞砸的。”

 “是我,我无法告诉大家我来自一场梦!”小舞低垂着脸,沮丧地说。

 “我说过,我不管来自何方,也许是天使的化身,从天而降。”华洛夫儿就不以为意。

 “我不是天使,我是走火入魔的魔女!”小舞哭着说。

 “收起要命的眼泪!”他以手背轻拭她脸上的泪痕。

 “我不能嫁给你。”

 “就为了来自“一场梦”吗?”

 小舞点头。

 “人生本如梦不是吗?来自一场梦又如何?我要的是,不管来自何方、是什么出身。”华洛夫至情至地说,小舞感动得又掉泪。

 “我会带给你困扰,将来有人问起,我还是答不出来!”

 “不需要回答,而且那对我根本构不成困扰,只管安心的嫁给我。来吧,陪我上画室去,把今天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画下来。”华洛夫拉她起身,吻去她的泪,将她拥在自己安全的臂弯中,双双走出树林。

 小舞沈默的坐在画室的一角,安静地看华洛夫在大型画纸上作画,不知不觉她靠在椅垫上睡着了,屋外轻柔的雨滴像音乐,将她带往奇异的梦乡。

 梦里有她、安琪和梦寒,她们三人变成孩提时代的模样,一同坐在壁炉前听姥姥说故事“姥姥,世上真有来生石吗?这故事是真的吗?”小舞问。

 “相信它就是真的,不相信就不是真的。”姥姥慈祥地笑着。

 “我相信、我相信!”

 “好女孩,来生石千万别弄丢了。”

 忽然间姥姥的身影如烟散去,安琪和梦寒也不见了,小舞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华洛夫的臂弯里。

 “睡得像个天使。”华洛夫低头凝视她蒙娘的眼,将她抱回他的房里。

 “你不画了吗?”小舞问着,伸手圈住他的颈项。

 “这是幅巨画,至少要几个月才能完成。”他把她放到上。“睡吧!”

 “我睡不着了┅┅”小舞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抚他的下巴。

 “人的小东西!”华洛夫抱着她狂吻。“解开我的衣服┅┅”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逗得她格格笑。

 “快┅┅”他催促,她却笑得翻转到的另一端。

 他跃上去,一把掳住她,将她在身下。“别逗我!”

 “我没有逗你┅┅”她无辜的眨眼睛,感受到他腹下灼热的鼓

 他拉起她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衣襟上。“试着来爱我。”

 她温柔地解开他的衣,青涩地爱抚他坚实纠结的肌。

 “你好壮!”她拱起食指,敲敲他的膛。

 “噢┅┅”她像在测试钢板厚度,惹得华洛夫苦笑,他将她的手拉至自己的间。

 她害臊地解去他的子,小心地不去触碰到他的火热,他笑,恶作剧地拉起她的手,放进子里“啊!”她惊呼,急忙又伸出手。

 她的情怯令他憋不住的望更昂。“我是的,一个人的!”他感地鼓励。

 她闭上月弯般的双眼,颤抖的手指再度探索进男丛岭中,他灼烫如火,坚实如钢铁。

 阵阵电从她手指的末梢传遍全身┅┅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渴望,解开衣裳和他裎相贴。

 他浅笑,抱着她在上转了一圈,改变了两人的位置,让她在自己之上。

 他扣住她的,让她用温暖的汁将自己包裹,两极紧密结合。

 她眉儿微蹙,细声嘤咛,觉得自己被满,奇异的电合点产生┅┅他喑哑地低吼,大掌轻掬她前美妙的柔波,轻上头两朵可爱的蓓蕾,坚硬开始往软玉温香中冲刺,由缓转急,将旺盛的生命力放送。

 她的肢不自觉的款摆,诗意的长发如梦轻扬,灵因爱而升华,爱语诉不尽,情无止息┅┅“真奇怪,她为什么不大方的介绍她自己的出身呢?”

 “对啊,真诡异呢!”

 “说不定隐瞒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呢!”

 “也许真的“来历不明”也说不定。”

 “哎,们瞎猜什么呢,华洛夫有钱有势,娶的女人一定也出身不凡,这还用得着怀疑吗?”

 “是啊,不然怎么会为她大动干戈呢。”

 “真想瞧瞧那女人的真面目。”

 自从化装舞会后,整个上社会都在谣传华洛夫要娶的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许多无聊人士,闲闲没事就拿出来嚼舌

 而这个传言竟一传十、十传百,就连华洛夫远住在芬兰乡间的双亲都听到了这消息“这怎么成!他得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淑女!”华父怒不可遏,激动使他的八字胡几乎飞了起来。

 “我相信洛夫自己会有分寸的。”华母低调地说着,她一向坚守礼教,从来不违抗丈夫。

 “他必须取消和那女人的婚约,他的婚事由我作主!”华父专断地决议。

 “老爷,时代不同了,何况洛夫向来崇尚自由。”华母不认为儿子会接受。

 “我什么都可以放任他自由,唯独此事!怎么说我们都是贵族之后,怎可娶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进门。”华父坚持立场。“现在马上回瑞典!”

 “这┅┅”华母预感这对观念悬殊的父子将要有一场冲突,这两人向来见面就成了斗,互不相让。唉!不过他们父子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否则也不会一个住瑞典,一个住芬兰。

 “马上启程。”华父威严地下令。

 “好吧!”华母顺从了,反正她也好久没见到洛夫,就当回去看看儿子。

 大厅中两只高傲的公碰面了。

 “儿子。”华父下巴昂扬。

 “爸。”华洛夫淡然地和父亲打招呼,却热烈地亲吻母亲。“怎么不事先通知我好去接?”

 华父被儿子的厚此薄彼给惹恼,但骄傲的他可不让人看见“受伤”的心。

 “嗯哼!”华父清了清嗓门,刻意引起儿子的注意。“我这趟回来,是给你安排婚事的。”

 “我的婚事不需要任何人“安排!””华洛夫冷冷地回道。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你父亲!”华父一张老脸绷得死紧。两人的开场白充斥着火葯味。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伟大的父亲。”华洛夫冷笑。

 “很好,明天我的朋友佛斯会带他的千金来和你见个面,你中意的话就娶了她。”华父此言一出,震惊了华洛夫。

 他难以置信的盯着父亲,他竟可以把婚姻当成买衣服似的!

 老实说他们之间不只是沟通不良,而是根本无法沟通!自懂事以来,他就无法接受父亲独裁的作风,他总是不曾站在别人的角度着想。

 “不,我已有意中人,婚礼也已在筹备之中。”华洛夫否决。

 “是谁家的姑娘?”华父冷厉地问。

 “她是┅┅”华洛夫迟疑了下。

 “哈哈哈,该不会连你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吧?”华父抓到把柄,嘲笑。

 “传言是真的吗?”华母低声问。

 “什么传言?”华洛夫从来不曾耳闻,没有人会笨得在他面前说不中听的话。

 “我们听说你要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为,才紧急赶回来探个究竟。”华母温婉地告知。

 “我确实不知她来自何处,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她,非她莫娶!”华洛夫笃定的表明。

 “什么叫不重要?”华父忍不住咆哮。

 “无论她是皇亲国戚之后,或者是贩夫走卒的女儿,我都会娶她。”

 “好,只要你把这个女人娶进门,我马上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就在父子两人对峙僵持不下之时,一个轻妙的身影从楼梯上飘扬而下。

 “不!”小舞担心的奔向华洛夫,他们的谈话她全听见了。

 华父凌厉的目光在看见小舞之时闪过一丝震撼,这女人不!懊说是女孩,她看来简直像个轻灵的天使!

 难道,她会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但她清秀可人的模样和他原先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华母慈祥的眼中也有一抹惊讶,她打心底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女孩。

 “她是羽裳,我的意中人。”华洛夫骄傲地将小舞介绍给双亲。

 “请不要因为我使你们起冲突!”小舞歉疚地说。

 “这里没有说话的馀地。”华父以严厉的目光扫了小舞一眼。

 小舞骇然的低垂下头,这老人家颧骨高耸浓眉横披,神态尊贵冷硬,令人不敢视。

 华洛夫护着无措的小舞和父亲摊牌。“你该尊重我的选择。”

 “可以,只要告诉我她是什么出身,是何方人氏,我没有不尊重你的理由!”华父自认这已是退而求其次了。

 “告诉他┅┅”华洛夫鼓励小舞。虽然他不觉得她来自哪里有何重要,但当着父母的面,她亦不能再以“来自一场梦”这样的说词敷衍,她该可以看出父亲强势的作风。

 “嗡帺┅”小舞说不出口,在场的六只眼睛全盯着她,包括华洛夫。

 “哈哈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华父胜利的笑声对华洛夫是一大挑衅。

 忽然他收起笑声转而疾言厉的警告。“我希望自动离开,洛夫的婚事由我作主,他该要一个家世清白、出身良好的淑女,而不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我不离开他。”小舞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

 “说什么!”华父震惊地瞪大铜铃般的眼。

 “我绝不离开他!”

 “哼!”华父挖苦。“跟着他,一辈子都可以吃喝不尽了。”

 小舞惊诧又痛苦,这老人竟当面毁损她的人格!灼热的泪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丰盈的委屈地抿着。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华父向来瞧不起拜金女。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女孩没错,但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华父竟咄咄人地将她的意思曲解。“瞧,承认了吧!她的目的是利用你。”

 “够了!”华洛夫阴郁地大吼。“说清楚!”他命令,小舞看见他眼底的恳求,但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的沈默令他无法谅解。“为什么不说?”

 他的不信任当场刺痛了小舞的心。“没什么好说的!”她任他魔魅的俊脸在泪眼中模糊,转身飞奔离去。

 “这种攀龙附凤的女孩我可见多了,由她去吧!”华父不以为然的挑拨离间。

 华洛夫震惊地望着小舞伤心的身影,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由她去”吗?

 他可以不在乎她来自哪里,但他在乎她是否“利用”他┅┅不,他要把她追回来,问个清楚!

 他追出门去已不见她的踪影,他发疯似的四处找寻,但她像是从空气中消失了。

 “羽裳去了哪里?”他猝然仰天大喊,却始终得不到回音。

 小舞听见华洛夫在呼唤她,但她心已碎,只想逃开他!

 夜茫茫中她被盘错结的树根绊倒了,地上的碎石刺破了她的膝盖,她伤心地掩面恸哭,泪如雨下。

 天上的新月放着怜悯的稀微光芒,前方突然出现一盏灯光,光线投在她身上,一个脚步声接近了她。

 “大屋里的小姐,怎么是怎么了?”正在巡山的安德烈发现了她。

 “安德烈!”小舞抬起泪眼。

 安德烈和善地对她笑,蹲下来审视她。“受伤了!我送回大屋吧!”

 “不,我不回去!”小舞拚命地摇头。

 “不然,到我的小屋,我帮上点葯。”安德烈好心地帮忙。

 小舞落寞地点头,让他扶起自己。“啊┅┅”她一站立才发觉膝盖上刺骨的疼痛。

 “我背吧!”安德烈义不容辞地说道,马上屈膝,拱起背。

 小舞踌躇着。

 “不当我是朋友吗?”安德烈失望地说。

 “不!不是的!”小舞连忙摇头。

 “那就让我帮吧!”

 小舞不再推辞,信任地攀上他宽阔结实的肩头,让他背着一步步走回小屋。

 小屋里的陈设十分简朴,安德烈将小舞放在一张木椅上,帮她清洗伤口。

 “这么晚了怎么会一个人在森林里呢?我听说和洛夫大人订婚了呢!真是恭喜。”安德烈真心地道贺。

 “不要提了。”小舞叹息,心底的伤痕在滴血。

 “一定是跟他吵架了!”安德烈迳自猜测。“我和女朋友吵架时,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过我仍是把她追回来了!”

 “你有女朋友?”

 “当然,是和我青梅竹马的表妹呢,她脾气可拗了,不过我总有办法逗她开心。”

 “我以为你独居在这世外桃源。”

 “我一个月有两天假可以回乡下,其他时间我们都是在通信。”

 “哦。”

 正当两人谈话之时,木屋的门被一个极大的力道踹开了!砰然的巨响令小屋摇摇坠。

 他们同时往门口望去“我就猜在这儿!”华洛夫狂傲的立在门外,目光如炬地盯着安德烈握着小舞足踝的手。

 “洛夫大人。”安德烈起身致意,没想到华洛夫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拳揍向他的脸。

 安德烈当场眼冒金星的跌到地上,强烈的冲击力让桌椅全东倒西歪。“您误会了”

 “你莫名其妙!”小舞顾不得自己的伤痕,奔向安德烈护住他。

 “原来你们是一夥的!”华洛夫森冷的指控。

 “什么一夥的?”小舞不解。

 “和这小子是同夥,共同谋划着见不得人的事!什么来自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来自一场梦┅┅都是杜撰的谎言!用美惑我,是有目的的。”华洛夫鸷的神情如同冷酷的夜神!

 “你┅┅”小舞被他残酷的指责震碎了心魂。

 “我还觉得奇怪,怎么会无故知道我有个子叫华尔沙,看来的目的不单纯,否则不会付出“处子”这么昂贵的代价。”华洛夫残忍的妄下断语。

 小舞的心被他伤透了,整个人几近崩溃。

 她不敢相信这样丑陋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你怎能这么说┅┅”

 “我说对了是吗?”他狠狠地瞪视她。

 她泪满面的视他严厉的目光,她知道任自己再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她了!“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但这与安德烈无关,你不该出手打人。”

 华洛夫冷笑。“在维护他?”

 “他是我的朋友。”小舞对安德烈感到抱歉,但话听在华洛夫耳里却很不是滋味!

 “什么样的朋友?”他的绿眸化成两团青焰!

 “他救了我”小舞的话才一出口就被华洛夫打断。

 “我不会听的谎言,现在他必须马上走人,而┅┅”他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小舞不依。

 “给我安分点!”华洛夫臂膀一缩将她强拉到怀里。

 “洛夫大人,这是个误会┅┅”安德烈爬起来试着想要解释,不料华洛夫又对他报以一拳。

 “飞来横祸”的安德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挟持着那美丽的小姐,像一阵风似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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