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纪陶然和蓝翼青逃出渡轮之后,才发现他们置身在一片海泽树林之间。天未亮,四周除了海
声,只有一片漆黑。
“这是什么鬼地力?”蓝翼青搞不清东西南北。
“我也不知道…”纪陶然皱著眉。
“会是哪座岛?”他回想着。
“难道是鹰熊帮的老巢南丫岛?”她猜疑著。
“算了!先离开水泽地吧!我快受不了这咸涩味了。”蓝翼青抓起她的手就往前迈进。
纪陶然没有摔开他的手,只是忍不住以眼尾偷瞄他好几眼。
这人还
镇定的嘛!她以为有钱人必然是胆小又怕事,但他刚才临危不
的表现著实让她刮目相看。
他们好不容易离开水泽地,没想到
面就是个陡坡,在棘林中前进了许久,只觉得愈爬愈高,正纳闷是不是上了一座小山,忽然就听见了飞机轰隆的声音,然后,一道闪光掠过他们头顶的夜空,往前方降落…
“啊!我知道我们在哪里了!”纪陶然拨开草丛,惊喜地指著前方不远的岛屿。
“赤鱲角国际机场?”蓝翼青也瞠大了眼,难以置信。
“这里是大屿山岛!如果我没猜错,这里离我们义帮的祖坟地应该不远!”她认出这里的景物了!
“是吗…”原来这里是大屿山,鹰熊帮的人把他和纪陶然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蓝翼青觉得奇怪。
两人正心思不同地沉默著,身后就传来鹰熊帮搜捕的脚步声。
纪陶然直觉的就想转身与来者力搏,但蓝翼青很快地將她拉人右方的草堆中躲藏。
“你…”话没出口,嘴就被蓝翼青捂住,人也被他紧搂在怀中。
“安静!这种时候别逞无谋之勇,小姐,光看看对方人数再说。”他蹲著,凑到她耳边悄声道。
她气急地想挣开,他却更加使劲將她抱住,低斥:“别动!”
此时,鹰熊帮的人已来到他们身旁不远,她不便发作,只能安静地挨在他怀抱中,耳朵紧贴在他的
口。
他的黑衬衫领口敞得很低,这么靠著他,一股特有的男
气息直灌她的鼻息,而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传人她的耳里,敲进她的心里,打
了她的脉搏与呼吸…
蓝翼青的下巴抵著她的头顶,被她那恣杨凌乱的短发抵得鼻间和心头同时发
,他感觉得出她身体的僵硬,但他也是浑身紧绷啊!不过就这么轻拥住她,他的下半身就已开始蠢动了,若非鹰熊帮的人马就近在咫尺,他真想马上教教纪陶然什么叫做人间的极乐。
四周静悄悄,纪陶然屏著气,她真怕鹰熊帮的人会听见她混乱的心跳声,更怕蓝翼青会察觉她早已烧红的双颊。
“
!他们不见了!”赵虎带著浓重的内地口音怒道。
“可能逃下山去了…老大…”一个鹰熊帮的手下嗫嚅。
“给我找!翻遍这座山也要找出来!他们跑了我怎么向人家
代?全是群饭桶…”赵虎的嗓门响彻林间。
纪陶然听得一怔,鹰熊帮果然受人指使,但赵虎口中的“人家”会是谁呢?
“他们走不远的,给我调更多弟兄来找!快!绝对要在他们被义帮的人发现之前杀了他们!”赵虎又喝道,之后,领著一批手下往左方搜去。
赵虎要杀她和蓝翼青?为什么?
她抬头看了蓝翼青一眼,原想问他知不知道原委,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猝然低下的
吻个正著!
她大惊,急忙推挤,但他双臂紧箍著她,似是在警告她如果
动的话就会被发现行踪。
她真的被他打败了,明明危机迫在眉睫,他还有心情瞎搞?
蓝翼青只是按捺不住,她就在他怀中,呼出的热气不断地挑逗著他的血脉,而在这令人意
情
的时候,偏偏她又抬头送上红
…
他怎么可能忍住吻她的冲动?那柔软**的触感从刚才就一直残留在他脑海,啃蚀著他的理智,挑拨著他的
望,他不是柳下惠,无法坐怀不
,这一刻,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她,不是因为土地,不是为了勾引,而是纯粹的喜欢…
这吻一发不可收拾,纪陶然被他狂野的吻弄得腿双发颤,那火热的**与
逗迅速地唤醒了她的感官,一瞬间,她的身体似乎从女处的青稚
化为完全的女人,她感觉得到小肮中蠢动的
火,感觉得到心底深处那
昂的渴求!
她蓦然了解到自己也是个正常人,她也有情与
的反应,而这个反应并不可
…
基于这个认知,她从被动变成主动,张开口
他更深入,并不时以舌尖怯怯地探索著他。
他轻颤了一下,她的回应像颗炸弹引爆了他体内的每个细胞中的火焰,他的双手收拢,將她拥得更紧,不顾一切地吻得昏天暗地,让舌尖汩浸在她的口沫中…
就在两人情火乍萌时,一阵窸卒的脚步声逐渐
近,他们从狂吻中惊醒,
着紊乱的气息看向声音的来处。
有个鹰熊帮的人竟朝他们躲藏的方向走来,眼见就要被撞见,蓝翼青在她耳边低问:“有人来了!怎么办?”他的嗓子因
望而低哑,鼻息也变得浓重不稳。
“只有正面
击了…”她盯著那抹人影,也是娇
不停。
“不…”
纪陶然一旦决定就动手,她不让蓝翼青有发表意见的机会,先发制人,倏地从草丛中跳了起来,一个漂亮的锁喉踢直取那人的咽喉。
“陶然!”蓝翼青来不及阻止她,只得暗暗叫苦。
“啊--”那人还来不及回神就被踹向后飞去,他边惨叫边扣下扳机,一连朝天空发
了三发子弹。
“砰砰砰!”三声惊人的
响把超虎和鹰熊帮所有人引了过来。
“你这个冲动莽撞的小妞!快走!”蓝翼青一跃而出,揪住她就跑。
“在那里!他们在那里!”有人大喊。
“开
!杀了他们!”赵虎急吼。真是惊险刺
哪!苞这个纪大当家在一起当真要短寿好几年!
蓝冀青边跑边在心里嘀咕,难怪义帮的人会认为她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分子。
“喂喂,蓝翼青,我们这么盲目地跑不是办法啦!”纪陶然嚷著。
“总比傻傻地和他们硬干好吧?”他啐道。
“我不见得会输给他们…”
“我可不想赌命!”他哼了哼。
话是这么说,可是当他发现树林尽头竟是个断崖时,终于还走忍不住诅咒起这该死的衰运。
罢从水里来,又要回水里去,这场灾难何时方休啊?
“没有路了!”断崖下就是片汪洋大海!纪陶然
着气道。
“这下好了,该怎度办?”他爬梳著头发,没了主意。
“跳下去!这里离沙滩不远,我们可以很快游上岸…”纪陶然建议。
“可是下头黑漆漆的,谁知道有没有暗礁?”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跳了再说!”说了她就往前冲,因为,她专做冒险的事。
“等等,陶然,这太危险了…”他拦住她。
“你真罗唆,难道你怕了?”她瞪他一眼,推开他的手。
这时,赵虎的人已经追近,一大片黑
的人將他们团团围住,只听得越虎得意大笑“哈哈哈…看你们逃到哪里去?”
纪陶然转身瞪著体态肥胖的赵虎,冷哼“你向天借了胆子了吗?赵虎,这里可是我义帮的地盘,你敢
来?”
“我不需要向人借胆,纪陶然,我孬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替自己出口气,消灭你们义帮了。”赵虎咬著雪茄,手里的
直指著她。
“想消灭义帮?凭什么?”
“只要杀了你,义帮就垮了。”赵虎狠笑。
“你想杀我?”她眉一挑。
“对,让你和这个男人
光光死在义帮的地盘,丢尽你们义帮的脸,到时,看义帮该怎么办!”赵虎头一次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蓝翼青暗自皱眉,很明显有人在操纵这一切,究竟是谁?利用他和义帮的
易来制造纠纷?
“别发你的
秋大梦了,要杀我可得凭真本事。”她冷笑,倏地窜向赵虎。
“开
!”赵虎吓得连跄三步,向手下大喝。
鹰熊帮的众人开
击,纪陶然看准了方向,和蓝翼青互递了个眼神,两人同时拔
反击,
中了好几人,再贴近他们施展拳脚功夫,打得他们节节败退。
不过对方人人有
,要得胜机会不大,蓝翼青在觅得空档之后,也不恋战,抓起纪陶然的手就跑,向断崖狂奔--
“快开
!杀了他们!”赵虎人声吆喝。
背后子弹齐发,蓝翼青大骇,想也不想便將纪陶然推向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掩护她,但他自己则暴
在弹道范围,跑没几步就被一发子弹击中大腿,顿时向前扑倒。
“蓝翼青!”纪陶然惊呼,转身连开好几
退敌。
“啊!”赵虎的肩头中弹,吓得惨叫连连,分散了部众的注意力。
她再不拖延,利用这时机,扶起蓝翼青冲到断崖边缘,往下跳落…
花四溅,很快的,他们的身影被大
没,消失在黑湛湛的海水中。
“
!
他***…”
海风中,只剩下赵虎气急败坏的咒骂。
入秋了,海水很冰凉,纪陶然拉著蓝翼青泅上岸,两人都已筋疲力竭,倒在沙滩上
气。她稍微恢复气息后马上用自己的皮带帮蓝翼青止血,并审视著他的伤口,心情委实糟透了。
“你这白痴…干嘛要…替我挡子弹?”她不停地
气以平缓过于
的心跳。方才…他那不要命的行为真要把她吓死了!
看自己
血她不怕,可是看别人为她
血她就受不了!
“男人…本来就该…保护女人…”蓝翼青气
得更厉害,他的伤口被海水浸泡后疼得像被万针同时扎进似的,痛得他连连
气。
“哪有这种规定?你实在太
来了…”她口中这么说,但心里却扬起一阵阵暖意。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温馨。
“这是…我的原则…”他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这笨蛋原则不要也罢!”她白他一眼,但随即便发现他的神色委顿,眉头不
担心地攒起。
“你不是说…要当朋友得共患拥吗?如何…现在我够格了吧?”方才那一刻,他根本没想到土地的事,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唯一想的只是要保护她。
这似乎有些偏离他所导的戏码的主题了。
“是是是…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英勇的先生。”她无话可说了!经历了这些事,她早就不把他当敌人了。
“但…我的胃口改变了,我现在不只想当你的朋友…”
“哦?”“我还想当你的情人。”他认真地说。
“你神经!这种时候还在胡思
想些有的没有的!”她嗔斥著他,心头却不知是因为游了泳还是惊慌,竟有如小鹿
撞般咚咚作响。
“我是胡思
想啊…我一直好想吻你…”他盯著她的
不放。
“能不能叫你的嘴巴休息一下?说太多话会浪费体力。”她横他一眼。
“自从吻过你后,我的嘴…就不想休息了,血且…而且我还想做更耗费体力的事。”他一语双关地笑叹著,往她肩上靠上。
“这时还想胡来?”她下意识地推开他,但猛地想起他受了伤,又连忙將他抱住。
他没再说话,只是闷哼一声,前额低停在她的肩头。
“很痛吗?忍著点,前面应该是个渔村,我去找人来…”收起玩笑,她担忧地看着他被血染红的右腿。
“帮我找个电话…”他觉得身体愈来愈沉重了。
“找电话?这时应该找医生吧?”她不解。
“让我在这里等…你去找电话,叫龙三开直升机来接我…”他身子一软,坐倒在沙滩上的大岩石边。
“等他来你早就挂了!我记得有个有名的医生就住在这一带,你等著,我马上就去找他!”虽然就这样把他搁在这里她不放心,但他再走下去铁定会血
不止,她得找人来救他。
“不…”他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我,你在这里别
动,我马上回来。”她再不迟疑,焦的地冲向不远处的小渔村,找那位医术很好的老医生。
时间过得好慢,彷佛地球不再转动一样,蓝翼青半躺在沙滩上,意识愈来愈模糊,最后终致昏了过去。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纪陶然才开著吉普车载著一个老人回来,她看见不省人事的蓝翼青,惊得
口险些裂开,上前抱起他,拚命拍著他的脸颊叫唤他:“蓝翼青!醒来!快醒来!你不能死啊!”他一直没动静,脸色苍白得吓人。
“喂喂,快醒来!蓝翼青!你不是想当我的情人吗?你再不醒来我就上找别的男人了哦!喂…”她急得只好用言词
他,满心全是害怕失去他的慌乱。
也不知是否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盯著她半晌,忽然道:“吻我!”
“什么?”她愣了愣。
“吻我…让我保持清醒…”
虽然这个方式很奇怪,虽然有老人在场,不过她还是照做,现在只要能让他别昏过去,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捧起他的头,她將自己的
印上他的,他的
好冰冷,她以自己的温热不断温暖他,到后来甚至不避嫌地拥住他,期盼能把自己的热力分一些给他。
蒙中,蓝翼青真要以为自己作梦了,纪陶然的吻让他全身从如铅的沉重中
了窍,飘飘然上升,飞向无垠的苍穹…
“吻够了吧?能让我看看你的男人吗?丫头。”那老人打断了他们的长吻。
她尴尬地抬起头,移开身体。
老人检查了蓝翼青的大腿,马上道:“把他搬上我的车,他得马上取出子弹才行。”
“是。”她帮著將蓝翼青抬上车,然后朝老人的小诊所驶去。
老人叫林安和,是东涌一带的名医,中西医都行,她小时候曾陪
一起去给他治过病,因此留有印象。
林安和的诊所是个老式砖房改建而成,地方不大,不过简单必备的器材都有,他让蓝翼青趴在长台上,便忙著准备各种消毒葯品。
“怎么办?他会不会失血过多?需不需要输血?我是O型,可以给他…”进诊所,纪陶然就着急地跟在林安和身后直嚷。
蓝翼青不堪车子的颠簸,早就不支昏厥,她真怕他会就这样死了。
“血我有库存,倒是我需要个帮手,你能帮忙吗?”林安和不疾不徐地说。
“没问题!”她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于是,她整个取出子弹的过程都陪著蓝翼青,林安和要她拿什么、做什么她都照办,见了血也不惊慌,稳健又俐落的模样让林安和暗暗称许。
子弹取出,林安和把伤口
合,等所有救治工作结束之后,便朝纪陶然挥挥手,道:“丫头,你也受了伤,我帮你上个葯,我的葯很灵,对伤口很有效。”
“这点小伤不打紧。”她根本忘心了自己的伤。
“任何小伤都得治疗才行,尤其你又是个女孩子。”林安和锐利地端详著她并微笑。
这位英姿飙
的女娃儿很特别,带著中
的强烈个人风采,似男似女,跳
不羁,不时
著少见的江湖侠气,一看就知道出身并不单纯。
但最让他注目的还不只是她的气质及出身,而是她发亮的印堂及刚中带柔的眉目面相所展
的某种讯息。
以他学过的命相学来看,这女子似是练过中国最神秘的玉女功,传说中,凡练过此功的女人其**肌
弹
佳,收缩强烈,最能
足男人的
望,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最佳伴侣。
唯此功非常难练,一般而言,这种功没练好很可能走火成为婬妇,放
成
;但她的五官端正清奇,可能除了玉女功外还练过正统气功加以修身养
,因此面相看来不染一丝婬气,反而將练玉女功后应有的媚态全部隐藏了起来…
嗯,很有意思的丫头!
林安和暗地一笑,他不知道躺著的年轻人是否碰过她,然而他可以肯定,只要碰过她一次,没有任何男人会舍得她。
“女孩子又怎样?从小到大我练功夫还不是练得到处是伤…”她大方地褪去白上衣,
出肩膀上的伤口。
“你都练些什么功?”他小心地消毒著伤口。
“都有啊!你想得出来的,除了钻地和飞天,我几乎都练了。”她笑了笑。
“有没有练过玉女功?”他试采地问。
“什么是玉女功?”她睁大眼睛。
“你不知道?”他奇道。
“不知道啊!也许有练吧?有些功夫是被
著练的,什么名称根本记不得。”她耸耸肩。
林安和明白了,看来教她功夫的人要她无意间练成这项驾驭男人的奇功,是谁这么用心良苦,早替她想到以后驾驭男人的方法了?
“你叫什么名干啊?丫头,是这里的人吗?”他很好奇。
“老医生,我是义帮纪家的人,以前还见过你一次,你不记得了?”她笑了笑。
“义帮纪家?你是…啊!难道你是『辣婉儿』的孙女?”林安和恍然叫道。
“是啊,我叫纪陶然。”她暗笑,
一条鞭的个性麻辣
朗,却取蚌“婉儿”这种柔水般的名字,她记得锺老他们都偷偷叫
“辣婉儿”看来林安和也和
很
。
“可不是吗?我怎度没瞧出来,你的模样和『辣婉儿』还有几分神似哩!”林安和点头微笑,他终于明白是谁让她练那玉女功了,这一定是那个思想前卫的“辣婉儿”的主意。
“我和
像吗?”她倒不觉得。
“嗯,这翘嘴很像…啊,如此一来,你不就是现任义帮的大当家吗?”他想起了早亡的纪家两代。
“是的。”
“唉!难为你年纪轻轻就得扛起这重任…”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这只是过渡时期,等我弟弟悠然长大,义帮就
还给他。”她解释道。
“嗯,女人家还是别搞帮派得好,早点找个人嫁了才对。”他想起了“辣婉儿”正是死于帮派之间的暗斗,不胜欷吁。
“找谁嫁啊?我这副德行没人敢娶的。”她自嘲地耸耸肩。
“嫁他啊!他不是你的男人吗?”他指指不省人事的蓝翼青。
“他?他和我不可能啦…”她连忙红著脸否认,蓝翼青是个航运界大亨,和她这个帮派头子根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可是刚才你们明明吻得难舍难分…”他故意道。
“呃…那是为了让他保持清醒…”她的脸又是一阵绯红。
“好啦好啦,我不问了,反正你只要喜欢哪个男人,勾勾手他就会自动送上门了,不愁找不到对象。”他笑。
“我哪那么厉害?”她嗤笑。
“你的厉害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他在嘴里低哝。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我说,去冲个澡再好好照顾你的男人吧!三更十夜折腾得我也累了,我要去歇息了。”林安和摆摆手,走出诊疗室。
“那他怎么办?”她指著蓝翼青问。
“等血浆滴完,就推他到隔壁房间去,那里有张
,正好可以躺两个人,不过动作得轻点,不然伤口会裂开…”他暧昧地偷笑。
她瞪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啐道:“臭老头,净爱胡说八道。”
简单地净完身,一个晚上
的情绪才稍稍平绶。
她回到蓝翼青身边,在椅子上坐下,望着他苍白沉睡的脸庞,以目光描绘著他的轮廓,她忽然发现,从他们一开始相遇到此刻,她都不曾好好地看清他的长相。
也许是帮里的男人瞧多了,她向来对男人的俊丑就迟钝得很,不过眼光再迟钝她也看出了他的不凡。修长笔
的身段,举手投足自然散发著强烈的自信,明明风
好
,却没有那些
花花公子们的
气,他的气质是独特而
人的,也或许太独特
人了,因此她在乍见他时便兴起了自我保护的防卫,直觉地排斥他。
如果说她最初觉得他碍眼,那必定是他长得太好看的关系,而太好看的男人不适合当丈夫,这是她母亲从她小时候就灌输给她的观念。
可是,这十多个小时
错
差的共患难,却打破了她这份固执的思想,也撤除了她对他的心防。
他并非正人君子,甚至称不上好人,虽说他的成功引人谈论,但有关他本身的报导几乎是贬多于褒,手段太狠,能力太强,心机太深,
心太重…这样一个怎么看都像个坏蛋的富豪,为何会愿意为她挡下子弹呢?是他的英雄感在作祟?还是他习惯性保护女人的行为?
她有点困惑,因为一整个晚上与他相处,她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媒体描写的那么糟糕,他的体贴浪漫,风
倜傥,以及洒
热情,都鲜明地印在她的心坎上,莫名地嬴得了她的好感。
她不想去费力否定他让她心动的事实,也愿意正视他带给她在感情上的震撼,一个晚上就爱上一个人也许夸张了点,但她确知他已进驻了她的心中,就在两人的谈笑间,在他对她的强吻中,在他护著她逃跑时,情愫已然滋长…
可是,她不会因此而变得胡涂,她很清楚他们会有今晚的
集全是场意外,即使她喜欢他也缩短不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她有她的江湖,他有他的王国,这么不搭调的两人若因些微的动情就扯在一起未免太牵强了。
他只是香港的过客,并不适合她…
趴在他身旁的平台上,她悄悄握住他的大手,心情
织著喜悦与伤感,对爱情驽钝的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矛盾。
“唉!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结果会怎样呢?”她怔怔地自问著,终于疲倦地打了个呵欠,打起盹来。
不知何时,蓝翼青突然动了一下,纪陶然马上惊醒过来,她抬头看着正好快要注
完了的血浆袋,急忙帮他拆掉了针管,帮他的针孔贴上护贴,才推著他到隔壁房间去休息。
房里果然有张大
,她小心地使劲將他移到
上,当她的双手环过他的脸,帮他整理著枕头时,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正好吹拂到她的睑上,让她忍不住停止了动作,紧盯著他近在咫尺的嘴
,忽地,在一股连她都无法理解的
望支配下,她突然便倾下身,轻柔地吻了他。
她微张著口,润泽著他的
,以舌尖沿著那
感的弧线游走,暗暗地品尝著偷吻的快
。
“吻这种事真是不可思议,两个人的
碰在一起为什么感觉会这么好?”她微微撑起上身,
着气自言自语,对自己浑身充斥著莫名的
情感到不解。
沉睡中的蓝翼青在这时忽地张开了眼睛,炽烈地凝视著她。
她微惊,着急地想跳开,手却被他牢牢地握住。
“你要走去哪里?”他沉声问。
“啊?你…你醒了!”她不敢直视著地,觉得好丢脸。
“我问你要去哪里?吻了人之后就打算溜掉?”他手一扯,將她拉近。
用刚才那个热情洋溢的吻把他的精神和
望都吵醒之后,她就想拍拍
股走人?不,他不许她离开。
“我…”她脸如红通通的苹果,一时语
。
“想吻我就直说啊,陶然!别偷偷摸摸的…”他轻笑。
“可恶!你早就醒了却装睡?”她有点气他故意整她。
“我是被你的吻唤醒的。”
“哦?是吗?原来我的吻比葯还有效,看来你都好了,那我可以走了。”她说著想摆
他扣紧的手。
“不行!你不能走!”他低喝。
“为什么?”
“因为你是元凶,你的吻把我全身的
火都挑起了。”他眯起眼,撑坐而起,掀开薄被,
裆间已明显地凸起。
“你…我不过是轻轻一吻…”她双颊绯红地叫道。这
男!
“轻轻一吻就足以让我著火,你不知道吗?对我而言你是颗火种…”他用力將她拉向自己。
“你的腿受伤了,别
来…”她忙不迭地挣开。
“啊…”她与他的拉扯牵动了他右腿的伤,痛得他低哼一声。
“你看你,叫你别
来…啊!”她倾身检查著他的腿伤,不料正好被他一把抱住,跌向他的
口。
“你会主动吻我,表示你对我已有了感觉…是不是?”他捧起她的脸,热切地问。
从与她共进晚餐开始,他的整颗心都处在渴求她的意念中,现在,他再也不去阻止自己想要她的疯狂心情。
“我…”她脸红心跳地看着他黑湛湛的眸子,那里头有她的倒影,表情燃著
望的倒影!
她的手
著他半
的
膛,那温热的肌肤正慢慢摧毁她仅存的理智。
是的,生平第一次,她有了想要和男人上
的念头,第一次,她看清了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有情,有
…
“扭扭摸摸不像你的作风,陶然,告诉我,你现在是否和我一样想着同一件事?”他声音中已有难抑的情
波动。
“你有伤…”她
着气,感觉得出她体内深埋的
望已將破茧而出。
“有伤,一样能爱你!”他不再多吉,拉下她的脸以滚烫的
狂吻住她,把满脑子对她的幻想化为真实的行动。
一夜的惊险累积了不少能量,而现在,能量在找寻出口,他们需要彼此来填满虚惊后空
的心…
反手抱住他,她释放了所有的热情,以她生疏却勾魂的吻与他
,再也无所顾忌。
他倒
一口气,紧攫住她的
,手指揪
著她的短发,恨不能將她一口
下…
绵长而深刻的吻开放了他们的心门,多
来的敌对与防备全都消散了,纪陶然像个抛开了盔甲的战士,不再张著浑身的刺,现在的她,只想实现她被深埋的梦想,当个娇美如水的女人,被爱,被需要。
一次就好!她告诉自己,就让她在他怀中当一次真实的女人!
蓝翼青解开了她的上衣,等不及摩抚她被紧裹在男
衣物下的
体,当他的手罩在她小巧却
满浑润的
部时,一阵悸动贯穿了他的全身。
她不够丰
,甚至有点瘦,但每一寸肌肤都紧实而平滑,那充满
人弹
的触感比以前他碰过的所有女人都还要教他销魂!
他**著,撑高她,低头含住她粉蕊似的**,贪婪地**著。
她仰起头娇哼一声,掌心贴着他半
的上身游走,全身
满著难耐的騒动。
“把衣服
了…上来…”他稍微放开她,哑声要求著。
她
着气,后退一步,不
自己的,反而动手帮他褪去他下身的
子,然后,目不转睛地盯著那身昂藏的男人体魄。
从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也能这么美…她屏息地看着他修长结实的肌理,眼光从他的
膛来到平坦的小肮,以及充满力量的男
特徵,她有点炫目了。
帮内弟兄经常打赤膊,她早就见惯那些
犷的身材,原以为该像那样肌
囊囊才叫男人,但面对蓝翼青匀称
感的线条,她怦然得几乎忘了要如何呼吸。
她承认,他吸引她,非常非常吸引她…
“我快被你的眼光烧融了!过来…”他嘎声道。单是她用眼睛这么看着他,他就怒火焚身得几乎成为灰烬。
她深深
了一口气,缓缓褪去自己的所有衣物,半羞赧、半坦然,全
地走向他,爬上
,跨坐在他身上。
“你不能动,让我来…”她倾身向他,率直地说。
这才像她啊!连做
也允满了帮派老大的架式…
他爱极了她此时想要掌控一切却又生
的模样,边笑着,边
越地坐起身,伸手將不著一缕的她拥进怀中。
“天啊…我要你!陶然!”他闻著她混著微汗与女处馨香的体昧,兴奋不已。
美丽的女体,没有一丝赘
,混合著力与美、刚与柔,使他为之疯狂、
恋…
趴下身,反吻著他
人的眼,他丰厚的
,她像在探险般摸索著他的身体,某种情愫正在催促著她去挑逗他,去勾引他。
这是她不认识的自己!
纪陶然惊讶地发现,在她体内居然有著这么狂野的灵魂存在,彷佛被
锢了许久,到今天才得以解
束缚…
他的手刷过她结实的
部,再慢慢沿著大腿内侧,探进她女处
地
弄著,她不断地
哦,不知该如何排遣那陌生的渴望,只能不停地吻他、摩抚他。
蓝翼青快被她磨人的指尖给惹疯了!她的每一个亲吻,每一个触摸,都教他血脉贲张,让他连取悦她的前奏都忍不了,充血的
望就
得他发疼…
“给我…”他呼喊著,扳开她的腿双,將自己的硬
紧抵住她柔软的中心处
。
她也快到极限了,一股热
就要在她下身泛滥开来!
就在她意
情
时,他找到了她的人口,顺利地滑进了她狭窄的体内,与她紧密结合在一起。
她在上,他在下,他们心与心相连,彼此之间再没有任何距离…
但当他巨大的男
刺破了她的女处膜,些微的刺痛让她攒起了眉,她瞪大眼睛,身体倏地一僵。
“会痛…”她
息不已。没人告诉她做这种事竟然会痛!Shit…
“马上就会过去了…”他拉下她,安抚著。
“是吗?”她怀疑。
“是的…放轻松…啊!”他本想放慢速度等她适应他,因此特地以温柔的吻挑弄她的颈项,要让她体会他带给她的快乐;岂知话刚说完,一道雷殛般的快
就从她狭窄的**发出,窜向他的脑门,震得他低呼出声。
“怎…怎么了?”她以为他伤口裂开了。
“你…啊…”他全身一
,只感到骨软节酥。
这感觉…实在
透了!
她明明是个女处,可是**的力量却如同个技巧纯
的女人,能轻易將男人玩
于股掌之中,轻易地降服他那从不曾餍足的
。
“你…”她感觉到他在她体内
动,那份疼痛在这亲密的摩擦下居然马上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灼热。
“我的天啊…陶然!陶然!”他忘情地呼唤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我…我的身体好热…我好热…蓝翼青…我…”她不自觉地开始收缩,身体自然摆动起来。
“陶然…”他惊诧地
著气,她的窒室是个滚热的漩涡,他快要被
进去了!被她
进去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啊!啊!”一阵狂猛的
搐,他和她同时发出了高
的呐喊。
完美的契合使他们身体如同一体,在她的带动下,他这情场老手只能被动地被引进他从来不曾领略过的甘醇甜美境界,随著她坠入了这灿如火花的情海之中,享受了生命中最大的
足…
那是种超越生死的极乐,在短短几秒的刹那,他们看见了永恒。
属于他们两人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