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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又是一个天空无云的晴朗日子,芬多的自然香味由透明小瓶子口溢出,满室馨香让人如沐在玉山的神木群中,袅袅轻烟是山岚般的薄雾,带给人回归丛林解放的身心。

 早安,布谷鸟闹钟,今天的声音好象变小了,大概得换新电池了。

 早安,大英百科全书,昨晚睡得还好吗?

 早安,我的咕咕布偶,你又陪伴了我度过一个美好夜晚,让我拥有无魇的好梦一觉到天明。

 早安,地球。

 早安,天空。

 早安,台湾。

 小伸了个懒,正挪动身上的厚重书册,熟悉的毯映入眼中,她记得临睡前是盖着外套,几时从杂物堆里挖出这条冬季才用得着的厚毯,昨天很冷吗?

 不解的打个哈欠,不做多想的倪想容抓顺了一夜的长发,左顾右盼围绕四周的书,她觉得被幸福包围了,书带给她莫大的安全感,这是她无法从人身上感受到的。

 刺眼的阳光在玻璃窗上,不得不起的她套上一件薄外套,早晚温差大是秋季的特色,习惯一早开窗让新鲜空气进来的她照例打开八角窗造型的雾窗。

 一股烤面包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幸福,一大清早就有美食享用。

 嗯!活着真是太美好了,上天多赏了一天恩赐让她看见生命的奇迹。

 “怜怜,你真是太热心了,别引我爱上你…”咦!怜怜变了吗?

 肩宽直毫无曲线。

 “怜怜是谁?”低沉的嗓音让她如梦大醒,当场失去反应三秒钟。

 “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脑中立即闪进头号叛徒来自首。

 一定是她。

 “回答我的话。”滋滋作响的锅铲停在她鼻前一吋,香的蛋味令人食指大动。

 “桂花居的主人。”见他不懂似地,她随后补上一句。“七楼的好邻居。”

 外号无所不赚的小钱,专捞不义偏财引以为傲。

 闻言嗯了一声,山下忍魈放下锅铲淋上蛋花翻面。“去洗脸。”

 “喔!”

 一个动作一个指令,沉浸在幸福晨光的倪想容有些没睡醒地抠抠眼屎,足不着地似轻飘到浴室,拿起惯用的洗面洗。

 大脑神经慢三拍的苏醒,望着镜内焕发的容光,她忽然醒悟的咬着牙刷冲向厨房,手中的漱口杯溅木制地板犹不自知。

 “啊──山下忍魈。”

 尖叫声一起,伴随着是被口腔内牙膏泡沫呛到的热咳,差点牙刷也要滑入喉咙中,一只大手适时取走致命武器,一手不耐烦地重拍她的背。

 “你见鬼呀!鬼吼鬼叫个什么劲。”吵死人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瑞香居?”穿著我的围裙用我的锅铲煎蛋,还有我亲爱的厨房…

 咦!她有买蛋吗?

 “瑞香居?”听起来像是品茗的茶居。

 “我家。”她重重的指向地板,强调他所站的位置是私人住宅不得擅入。

 “噢!”转过身,山下忍魈手形优美的洒上胡椒粉,漂亮地向上拋旋一圈用盘子接住蛋饼。

 一气呵成的流利叫人看傻了眼,尤其是想摆出臭脸的主人口水直,几乎快忘了她是为捍卫主权而来,一心要先尝为快。

 想她有多久没尝过刚出炉的食物,上头还冒着白白的热气,膨膨的蛋皮呈现金黄,内层的空气忽上忽下的消

 好好吃喔!能吃上一口她死也甘心。

 “脏死了,你打算把牙膏泡沫当糖霜给了呀!还不去漱口。”她跟个小孩没两样,一脸馋相。

 “好…”走了两步才想到不对地旋了回来。“你怎么会在我家?”

 “第三次。”他表情微愠的下围裙似要揍人。

 “什么第三次?”她没得罪他吧!一早火气这么大。

 眼凶光的山下忍魈将围裙卷起绳状绕她颈部三圈。“同样的问题你要问几次才过瘾,烦。”

 “但你一次也没回答我。”她气虚地用脚蹬他,扭开颈上束缚大口呼吸。

 魔鬼的信徒,不请传来的匪类,她没追究他擅闯之责,他反客为主的当起大爷。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三天前的记忆不在了吗?”他凶狠的近她,握紧的拳头停在她下巴。

 然后是不留情地往上一推。

 “三天前…”这家伙是暴力美学的尊奉者,老是动不动地出手,牙好痛。

 三天前的恶梦不是早过去了,她正庆幸瘟神远离她的世界,接下来他所言的一切她都自动替他消音,专心地研究雷透过镭石所造成的杀伤力是否危及人类生命。

 目前她设计了一套3T的医用器材,若是测试无虞,可取代雷手术成为无痛无感的腹腔内直接治疗法,免去开刀的风险及血浆的供应问题。

 大体上她只是提供原创意让开发人员去制造更密的仪器,数据表、代码和分解物质是她事先分析好送往呈样,大部份的完成品由专业精英合力完成,她不喜欢常花脑筋投注在科学实验上,那是件非常累人的事。

 享受生命而不是挥霍生命,前二十年她的生命步调走得太快,超过一般人的三倍,现在她要停下脚步做个富贵闲人,将过去错失的遗憾补回来。

 而他,山下忍魈,绝不会是她悠闲生活的破坏者,她要彻底的否定他的存在。

 他,们,不,

 “小容容,你的脑容量萎缩了吗?”她敢给他忘记,好样的。

 倪想容退到浴室口漱干净口腔泡沫。“别叫我小容容,感觉很幼稚。”

 “你也知道幼稚,我说过的话你复述一遍。”看谁比较幼稚。

 “要说哪一句?”这对记忆超人的她不成问题。

 “三天前的那段话。”他要求不高,只要她一字不漏的从头到尾背来听听。

 “嗄!”眨了眨眼,她有片刻的意外。

 “小冬瓜的脑袋不是一的,你把它拿来种菜心了吗?”他一脸狠的走向她。

 小冬瓜是她在校时他替她取的绰号,嘲笑她人矮脚短长不高,一颗脑袋瓜像冬瓜一样被敲只会咚咚咚,一无是处。

 “呃!我…我饿了,可不可以先…”她比比那桌超级丰富的早餐。

 “不、行。”大刀一落,他残忍的砍断她的垂涎。

 脸色一黯,倪想容显得有气无力的靠在书柜。“做人要凭良心,你用我的厨房总该奉献些什么。”

 “我何必。”山下忍魈说出叫人气闷的话,神情倨傲的冷视不及他肩膀的小女人。

 “伟大的山下先生闲来无事路经敝厨房,敢问你是来串门子还是练手艺?”她是得罪了哪一尊神,烧香拜佛不知来不来得及离苦海?

 他定睛冷声道:“喂狗。”

 拿去喂狗也好过给忘恩负义的女人吃,瞧她翻脸不认人的嘴脸叫人可憎,竟然忘了他殷切代的话,实在不可饶恕。

 三天前他说要回去整理行李再搬来和她同居,当时她没反对的直点头,让他很不是高兴她的随便,谁知是一场敷衍。

 取行李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他利用管道追查是谁在幕后策动暗杀她的计画,以及原因为何,三天来不眠不休没一刻放得下心。

 好不容易稍有眉目追查到一点线索,他想起三前之约打包回到大厦来,可是瞧他为谁辛苦为谁忙,她不把那场意外当一回事,犹自优哉悠哉的混日子,宛如山中无岁月。

 而她的住所只能用狗窝来形容,满地满壁的书堆积成塔,简单的家具和五指一数有剩的电器,他真不懂她是怎么过活的,居然还活得下去。

 更别提她空空如也的冰箱,两瓶矿泉水是仅有的口粮,他不难理解她袖珍型的体态是打哪来,根本是饿成营养不良少长了些个头。

 “我家没养狗,你要走下楼梯出大厅到对街,沿着风化街过三个路口有个野狗集合所,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你的好朋友。”说得够诚恳了吧!

 “惹火脾气不好的男人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他该先切下她哪个部位。

 “我一没姿二没财,顶多命一条,如果你喜欢吃人干又另当别论。”打一开始她就没怕过他。

 一份了解吧!

 打从他奋不顾身救下她,她的命等于到他手中。

 当年十岁的她和一群十五岁的女孩男孩混成一班显得格格不入,虽然大部份的人以大哥哥、大姊姊的身份对她照顾有加,可是智商上的差距仍叫她不太适应。

 应该说她无法忍受和不够聪明的人共同学习,那时的她是骄傲、任,一心要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才智倒所有人,唯独他偏爱和她唱反调。

 体上她没受半点伤,但是精神上他欺她甚多,好象不把她弄哭很不甘心,有意无意的冷嘲热讽,三不五时落井下石,她快恨死他了,暗自剪了纸人用拖鞋打了三天。

 事隔多年想想,他只是性格恶劣并未造成她重大伤害,有些时候他的羞辱反而是一股助力,激励她由困境中爬起来。

 他们是敌人,彼此的存在是为了印证正与,谁也消灭不了谁。

 这些年来大家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信任,她相信他一如从前的敌视是天命,可是保持敌对的完整也是他的使命。

 就像黑与白,与夜不可分,它们是并存的,而且是为了对方存在。

 她不怕他,即使他口出威胁要她屈服,他所能做的不过是逞口舌之勇,在她危急之际肯伸出援手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江水,花弄月,一笔胡涂帐。

 山下忍魈攫住她下颚一瞧。“关上灯你还大有用处,某些偏远地区十分缺女人,尤其能生养的女人。”

 “你抓痛我了。”明明长得一副人模人样,举止言语鲁得像畜生。

 “死都不怕还怕痛,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出乎他意料中的多。

 除了他,真没人能保她周全。

 “你不是在吓唬我吧!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他害她心开始不安了。

 望着他,倪想容望进他眼里的担忧,那份认真叫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认真,希望不是因为盛名之累招来祸端,她已经收敛了很多。

 “谁规定坏人才会引来杀机,好人不长命你没听过吗?”无菌室里的小天真。

 “你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她开玩笑地穿过他腋下跑到餐桌前。

 “坏人。”他直言不讳地拍掉她准备取食的手。

 她失笑的沾上蛋汁的指头。“坏人保护好人,好人保护坏人,本末似乎倒置了。”

 “少卖弄逻辑学,去拿筷子。”她知不知道自己几岁了还指头,真不卫生。

 “你不喂狗了?”歪着头,阳光扫过倪想容的面颊,瞬间增十分。

 微瞇起眼,他不动声的观察她。“喂你这条不会照顾自己的‮狗母‬。”

 “嗯哼!你讲话客气些,我并非没脾气。”倪想容警告地以眼神横视。

 “吃不吃?”不吃他拿去喂狗。

 人与狗同级。

 “吃。”有得吃为什么不吃,骨气和志气不能当饭吃。

 嘴角一句,山下忍魈没发觉自己正用一种宠溺的方式纵容她,目光柔和地不见戾气,他的坏只在她面前表现,真实而无伪。

 敌人,不一定永远是敌人,曙光来临前的那一剎那,与夜是紧紧结合在一起,为短暂的和谐和平相处,一复一

 摩擦久了,石头也会迸出火花,何况是心智成的男人女人,他们都不再是青稚的孩子。

 线是红的,系上小指。

 缘定,一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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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常地,平小猫三两只游的国立图书馆一口气涌进一大群梭鱼,清一别是雌,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开化装舞会,极尽美丽展现最人的一面。

 来到图书馆照理说应该人手一本书,至少做做样子装淑女也好,多少保持一些端庄优雅的气质。

 但是在她们手上看不到一本书,有的是相机、签名本和个人名片,上面写满了某种暗示和挑逗,线一个得比一个低,只差没点。

 更夸张的是还有人手捧一大束玫瑰花,鲜滴地召告其野心,抢在前头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一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姿态。

 辛苦的是哭笑不得的图书馆管理员,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偶像明星莅临剪彩呢!

 喧闹的嘈杂声令一向平静的环境变得不安定,空气中弥漫着各式昂贵的香水味、粉味,完全污染了圣洁的书香味,使得人心浮动。

 而引起騒动的男人像个冰雕似独立人群一侧,不言不语眺望窗外的风景,神情似在冥思,其实是一心两用的过滤周遭可疑的人事物。

 女人有一种要不得的心态,越冷越酷越不容易到手的男人越抢手!花招百出地想成为雀屏中选的唯一。

 “倪姊,你能不能请你的男朋友别天天陪你来上班。”是叫人羡慕啦!可是他们很难处理。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一浸婬书本世界即忘我的倪想容泰然的说。

 苦恼的男职员捧着一堆新进的书进退两难。“你们吵架了?”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有几分无力感。

 “情侣吵吵架是常有的事,但意气用事的冷战拖得太久会拖垮你们的感情,所以…呃,你…”他局促地看向被一群女人围困住的冷漠男子。

 “我再重申一遍,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她表达能力退化了吗?为什么没人相信她。

 哪有人要买她的命,三、四天来风平静和往常没两样,真不知道他哪来的毅力非守着她不可,还硬是规定她不得跑。

 虽然不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但是以不离开他视线范围之内为原则,连她最爱在窗边阅读的悠闲也在止之列,说什么那个位置正好当靶。

 结果呢!他自己还不是凭窗而立,像橱窗内的模特儿吸引外面的蜂蜂蝶蝶一拥而入。

 她都快怀疑图书馆已沦为谊中心了。

 “是,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但是吵架有一定的限度,你的情人快被那群狼女给撕入肚了。”男职员换另个词用,依然肯定两人的亲密关系。

 喔!天哪,谁来解救她,她和山下忍魈真的是没有集。“小童,你哪只眼看见我和他吵架?”

 “两眼。”很明显嘛!两人大半天说不上一句话,一开口便是风雨加,闪电又劈雷。

 “你看错了,他是来闻书香增加一点气质。”这话连她都不信,更遑论说服别人相信。倪想容在心里翻个白眼。

 “倪姊,你就别开我玩笑,他像是会看书的人吗?”说他是殡仪大亨还比较符合。

 一脸寒不苟言笑,眼神冷如三月冰潭,叫人多看一眼都嫌畏寒。

 “既然你认为他不像爱书者,那么赶人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她以任重道远的严肃表情将责任移交给他。

 “我?”小童瞄了瞄八风吹不动的山下忍魈打了个冷颤“我不行啦!倪姊你想害死我呀!”

 他还年轻有大好前程,他还有一打保险套未用完,他还没娶老婆,他还要升官发财养一家老小,还…一连串的“还”表示他尚未丧失理智当先烈。

 纪念碑是纪念为国捐躯的勇士,而不是没没无闻的菜鸟管理员。

 “他不敢当众行凶,他是有品味的杀手。”倪想容以取笑的口吻安抚他,丝毫不觉猜得有点贴切。

 “嗄!”小童骇白了脸,身子微瑟缩地口水。

 甫踏出校园的他是一位同恋者,他向兵役科申请替代役将在图书馆服务一年九个月,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七天,也是他人生最低的一天。

 喜欢男人不代表他没选择,偏爱阳光型男孩的他最怕遇上寡言柔的男人,那会让他浑身不自在像缺水的鱼,腮帮子一掀一掀地直翻白眼。

 并非排斥,而是磁场的缘故,相同属的灵魂才能相互结合,冷子的人不适合他。

 所以他鼻子摸摸苦着一张清秀脸庞,一脚跨前随即倒走两步,越来越往后地隐至书架后方,假意忙碌地排排凌乱不齐的伟人传记。

 耳边少了唠叨声,远处的莺声燕语显得微不足道,好不容易静下心记录缺页现象的倪想容大了口气,偷觑一眼大受的宽厚背影。

 最近男人缺货吗?怎么这个晴不定,古里古怪的家伙也沾染上一身桃花,他摆酷给谁看,不过是张令人生厌的死人脸罢了。

 算了,算了,他爱跟就让他跟,像这样少来烦她大家开心,她照过平静的日子。

 但是天不从人愿,一道庞大的阴影遮住她的光线,人未到声先到的笑弥勒招牌笑声已然响起,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接近…

 “呵呵呵!年轻人真有活力,谈恋爱谈到图书馆来了,我要不要加恋爱税呢?”一人一百很快就能扩充视听室的器材。

 “馆主,你不要来当笑面虎,我已经够烦了。”面对六十出头的老馆主她更头痛了,他是出了名的好管闲事。

 在古代叫作古道热肠,像专门行侠仗义的武林盟主,场景一换来到现代成了八卦网站的站主,东家逛逛西家聊聊,最后成了两家的媒人公,人称走路佛。

 “感情出了问题找我排解准没错,要不要我和那位年轻人谈谈?”要不要是他的口头禅。

 “那位年轻人很忙,忙着当雕像,你千万别打搅他成仙成佛的修行。”坏人功德三代抬粪。

 一群人瞎搅和够热闹了,不需要锦上添花披彩带,她的神经很脆弱。

 老馆主抬抬眼镜呵呵笑着。“倪小姐好生风趣,男朋友太受女青睐真是件苦恼的事。”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你们何必老将我和他兜成一对。”他们一点都不相配,真的。

 男人会做男人的事不希罕,但是连女人的工作也做得得心应手就令人气馁了,煮饭,洗衣,打扫,整理家务和逛市场挑鱼买他样样拿手。

 也许女主义高涨大喊男女平等,可是一般的传统观念中,这些仍停留在女人的本份之上,而她一样也不会,被归类为废人类群。

 “用不着不好意思,我是过来人能明白你的心情,水尪歹照顾,心里头别扭是在所难免。”要是他有那种长相早养十个八个小情人了。

 怎么由情人进阶成老公了,未免太过神速“馆主,你今天不用去社教馆演讲吗?”

 他看了看表又笑了。“呵呵…还早还早,咱们再来聊聊。”

 “可是我不想聊天,你放我一马吧!”话题随人找,只要她非主角。

 “瞧你一脸不情愿的,你那口子有节哦!理都不理人家。”嗯!好男人、好男人,他等着讨杯喜酒喝。

 “那口子…”呼!有理说不清的累呀!“身为馆主有权维护一馆的安宁,牌子拿去。”

 倪想容拿的是“请勿喧哗”及“保持安静”的桌上型告示牌,下面一行小字写着:国立图书馆编制。

 “我去开口好象名不正言不顺,大材小用,你去宣示主权所有才适当。”牌子一回她手中。

 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干脆挂上妾身未明更耸动,推托之举说得冠冕堂皇,脑子里打的主意路人皆知,分明不安好心眼。

 山下忍魈爱招蜂引蝶关她什么事,没道理要她冲锋陷阵身先士卒,谁不晓得疯狂女人的行径如土狼,她若尸骨无存定要申请国家赔偿,损毁国宝是有罪的。

 “馆主,初一、十五记得要烧香,我会回来看你的。”她沮丧的像未战先败的士兵。

 “呵呵,安啦、安啦!要不要我送你一张平安符?”他说的是“永保安康”的火车票两张。

 “谢了,你比我更需要,小心老人家的高血和糖病,老年痴呆很快会找上你。”再笑呀!假牙快掉了。

 “呵呵…”笑声忽然短促,满脸红光的馆主连连咳了几声,弥勒佛似的大肚腩一上一下抖颤着,活像中风前的小动。

 对岸的小先生说过:管他黑猫还是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所以呢!他也算是功德无量,撮合小俩口和好,百年好合,等退休了以后还能改行当人间月老,将孤男寡女全圈成一家人。

 走向风暴中心点的倪想容没瞧见背后的小动作,急公好义的老馆主朝菜鸟管理员比出的手势,躲在书堆里的小童这才重见天,庆幸自己不用捅马蜂窝。

 而倪想容呢!自然被推出去当挡箭牌,因为在大家的认知中,那是她的“男朋友”家务事当然要自理。

 谁都不愿当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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