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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噩梦酒中寻
 坦白说,我没听懂…虽然我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还是没听明白。囧呀!古代的小曲怎么这么粘粘糊糊,甜甜腻腻的,一个字都听不清,难道还要找支笔记下来细细研究不成?

 井嘉泽忍无可忍,把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顿,转身负手而立,对着墙一动不动,碧玉微微一怔,收了声,笑盈盈的看我,我咬着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嘉泽,你听懂了没?”

 井嘉泽的背影一动,却不回答,我细细想了一下,追问道:“你到底听懂了没呀?”

 井嘉泽霍地转了回来,脸红脖子的瞪着我:“这种曲子,还要怎么懂?”

 “呃…”凶什么呀,我很委屈:“…我不过是想问问,我就听着姐呀姐,摸呀摸,别的一句都没听清…”

 井嘉泽的俊雅的脸搐了几下,缓缓的松驰下来,变的啼笑皆非:“好了好了…没听懂也好。这种曲子,不听也罢。”

 “哦,瞧这样你听懂了?回头你写给我看吧!”

 井嘉泽有点抓狂:“…你说什么…我哪会写这个…我怎么可能记的住…”

 “那你还说听懂了!唉…如果我既不能学唱,又不能解释,谁会相信?谁会相信我逛了院,听了十八摸?”

 忽然有人轻咳了两声,我也没有在意,井嘉泽深深的了口气,扶着头,连连苦笑“颜,逛院,难道是很光荣的事情吗?难道也是你的理想之一?”

 懒的理他,心里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让碧玉再唱一次呢?不过这曲子除了碧玉一直在拉着手帕扭呀扭,媚眼丢的很灿烂之外,实在没啥可听,井嘉泽走过来,尽量温和的道:“我们走了,好不好?谁要是…要是怀疑你没来过这儿,我来证明好了。”

 “我们才刚来就要走?再多玩一会儿嘛!”

 井嘉泽苦笑道:“算我累了,行不行?”

 碧玉忽然轻轻一笑,话道:“这位公子爷,您要是真的累了,可以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下的。”一边说着,就走了过来,轻轻推开了隔间的门。

 我一时好奇,向里一张,虽然房间里没有灯,可是借着厅中的烛火,也可以依稀看到,房间中有一张巨大的,大约总有三米宽的样子,厚厚的被子,还垂着帐幕。

 可真是先进啊,吃了东西抬腿就可以进去享受特殊服务,享受完了可以出来继续饮酒做乐…怪不得人家说青楼是男人的乐土了,男人来了这儿,既是太上皇,又是种猪,看起来当真不错呢…

 我瞥了井嘉泽一眼,他的神色中微带一丝嫌恶,估计想到的跟我差不多,转了个身,又走去墙边面壁,我赶紧趁机对碧玉道:“再来唱一首吧,唱个斯文点儿的。”

 碧玉一笑,便开口唱道:“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数对清氏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带石榴花。”

 这句虽然也听不太清,不过意思倒是差不多懂了,而且听起来也没有很H,赶紧拍拍手叫了声好,讨好的道:“碧玉,再唱一首这样的吧!”

 碧玉笑盈盈的唱道:“水荷叶珍珠儿现,是奴家痴心肠把线来穿。谁知你水性儿多更变;这边分散了,又向那边圆!没真的怨家也,随着风儿转。”

 “这个也好听!”

 “月儿月儿真个令人爱,碧团团,光皎皎,直照见我的心怀。当面看,背后望,清辉彻夜长长在。愁只愁云半掩,恨只恨雨还来。想只想缺有圆时,虑只虑晴(情)难买。”

 居然一连三首,我都能听懂,哈哈,原来当风倜傥的公子哥儿,也没这么难嘛!

 我正手舞足蹈的叫好,就只差冲上去献花了,忽然有人轻咳了两声,听起来有点像偷笑,我循声望去,那个抚琴男子,正深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可是他的动作很可疑。我于是笑道:“你低头找什么呀?你的琴坏了呀?”

 那男子似乎一怔,抬头看我,迅速转过目光,恭恭敬敬的道:“没坏。”答完了,似乎又觉答的好笑,咳了两声,又续道:“真的没坏。”

 我忍不住有点好笑,道:“没坏你头低这么矮干什么呀?”

 那男子很努力的板住脸,看了看我:“公子爷,小的只是习惯了。”

 “哦,你平时练琴的地方,是不是很萧条很冷落呀?”

 “呃…没有吧…”

 “可是你的姿势,很像是边练琴边提妨着老鼠…”

 那男子失声笑了出来,既然笑了出来,也并不再刻意收住,一边轻笑,一边并不顾忌的打量着我,我忽然发现了自己为什么感觉他很亲切,总想多说几句,原来,他有一点像水隐,也长了一双桃花眼。细长微挑,眸中光华闪闪,不说话时,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情意。

 我眼前电一般掠过一个俊朗的面孔,那菊一般盛开的笑,口一痛一紧,我忍不住轻轻叹出一口气。

 那人含笑道:“…公子想到什么了?为什么忽然叹气?”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

 那人微笑道:“小人居然能让公子想到旧友,实在荣幸之极!”他桃花眼在桌上转了一转,笑道:“为了公子的朋友,不如喝上一杯吧!”一边向那碧玉使了个眼色,那碧玉似乎对他有几分忌惮,赶紧走了过来,执壶为我倒上一杯。

 我看着那壶那杯,忽然想起思禅台上那一晚,一时心酸不已,几乎掩饰不住,了口气,大声笑道:“嘉泽,来陪我喝酒!”

 井嘉泽早已转回身来,微愕的看我,本来似乎想阻止的,可是看了看我的神情,又收住,勉强的坐了下来,我马上从碧玉手中抢过酒壶,给他倒了一杯,拿起来一碰,大声道:“干了!”

 一口气对喝了三杯,忽然一阵头晕,我执着壶正要再倒,可是眼前花里胡哨,居然对不准杯口,酒全都倒在了桌上,井嘉泽急伸手来扶,可是自己却也身子一晃,忽然大声道:“酒里有…”我头脑一晕,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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