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鬼鬼祟祟的要去哪里?”
“小鬼,你恢复正常了。”
章弥自从在马车上被他“欺侮”后,便躲在自己房间,连晚餐也没出来吃,想必是方才听人提起他以后将于自己家中住下,急忙出来监视,防范他对章楚荷伸出魔掌。
“变态!”
还是只有这句!
“小鬼,今后我便是贵府的嘉宾,咱们和平相处吧!”
左炅然继续往前走。
“请不要往我二姐房间的方向走去。”
“是吗?哈哈哈。”
被识破了,本想去看看佳人未施脂粉,入睡前的娇态,没想到杀出个程咬金。
这小鬼每次都跑来坏事,他决定再整整他。
“小鬼,上次为了救你,我也中了那歹徒下的毒,虽然已用内力
出大部分的毒素,但是从那天压抑到现在,我已经快受不了了,呜…”
左炅然抚住
口,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为求
真,还以内力催
出许多冷汗。
章弥虽然不信任这个人,但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痛苦,不像是装的。而且他是为了救自己才…
“你要不要紧?”
嘻!上勾了。
“只要有人覆在我口上,帮我
出毒素,便会好很多,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不能强人所难,因此我要去找二小姐,相信善良如她,一定会愿意救我的。”
“不可以。”章弥拉住他,不让他去找二姐。
章弥是章老爷最小的儿子,其他的兄长们年龄都大他许多,章老爷的元配在生下他的兄长后不久便去世,过了好几年,章老爷才又娶现在这个老婆。所以,章弥从小就在缺乏同龄玩伴的情况下,成天混在女人堆里,对男人一些天
的本质较不了解,他又一直被保护在章家的羽翼下,完全不了解什么叫人心险恶。
平
,年龄与章弥最相近的二姐最疼爱他,现在二姐有危难,说什么他也要帮二姐
离恶魔的纠
。
“真的吗?”
“我都痛苦成这样,你还不相信我!”左炅然假装痛得站不起来,倒在地上
搐。
“我帮你就是!”看章弥一副从容赴义的表情,这小鬼还真好骗。
章弥将自己的嘴覆上左炅然的,不一会儿便松开。
“可以了吗?”
“你又没有
,那有什么用,呜…好难过。”
左炅然还在演戏,只不过单纯的章弥未发现。
“我做就是了!”
章弥红着脸再度覆上他的
,他从未与一个人如此亲近过,而且还要他主动。
他笨拙地覆上他的
,用力
,不停地
,直到自己都快
不过气了,一直被他
在身下的人突然一个翻身。
“不对,应该这么做才对。”
左炅然开始时而轻柔,时向
暴的
芳
,甚至探出火舌,与章弥的舌
斗许久,好不容易才放开他,随即又再次攻占,探索
中的甜蜜,无一处放过。
左炅然发现每当他的舌滑过章弥舌
上方时,身下的人儿便会忍不住轻颤。
“啊——”
真是好听,与那夜一样。于是,左炅然更加不留情地攻击那一点。
“嗯…”直到草地上的水珠沁上左炅然的手,才唤回他的理智。
他这才不舍地放开他,可分开的双
却附着一条银丝。
左炅然竟又意犹未尽地沿着银丝,
过章弥白皙的颈项,回到他的
。
阿!
章弥突然回复神智。
“变态!”他用力推开左炅然,跑回自己房内。
他总算知道自己被耍了,哪有病人还如此生龙活虎的。
怎么办?章弥不停地问自己,他的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快?他是不是生病了?只要那个变态一碰他,他就会变成这样,万一整颗心跳了出来,那可怎么办?
那一夜因为被下药的关系,所以整个过程他并没有太清楚的印象,只知道那个家伙把自己剥光,随便摸来摸去,所以他便认定左炅然是个变态,不然哪有男人会这样摸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不过,章弥倒是不记得那夜自己的反应,也许是故意不去记得,他将一切都归罪于那个男人,那个变态的男人!
对!都是那个变态害的,不要跳了,不要跳了,他的心不要再跳这么快了,不然会死人的!
他决定以后不要再接近那个变态,不然说不定真的会不明不白地死掉。可是他一定要保护二姐,那就势必得面对他…
怎么办,怎么办呢?
**
左炅然也不是很闲的人,他可不能成天耗在章家。
自从破了采花大盗那件案子以后,衙门的人便愈来愈倚重他,派给他许许多多的任务,有时他忙得连续好几天部无法回章家休息,这实在不合他闲散的本
。
左炅然觉得也许衙门的那些人是嫉妒他能住进章家,能每天看到章二小姐。俗语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一哪天真让他把月亮给摘下,岂不把他们给气死?所以大伙儿一定是想累死、忙死他,让他没空回章家,或者就算回得了章家,也累得没力气想些坏主意。
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用那么费心,章家自有人防着他,防得更加严密,不仅镇
守在章楚荷身旁,还加派更多女婢进驻她的闺房,甚至在自己身边派遣一名仆人寸步不离的跟着。看来那小鬼以为只要自己身边有人,他就不会再对他使坏,所以就算他走近,那小鬼仍不改往日嚣张的模样,直嚷着不让他接近他二姐。
可恶!左炅然心想,如果不能与章楚荷多加亲近,那他住进章家作啥?虽然他不会打破他的最大原则,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虽然他从不自称为君子,但想多多与美人亲近,乃人之常情,男人之本
!
像今天,又有个烦人的家伙陪他回章家,衙门的人一致认为必须严加监视他这个
狼,不能让他坏了章二小姐的名声,所以每当左炅然好不容易有空,终于可以回章家好好歇息时,众捕快们便会推举一位陪他回章家同住。不推举不成,因为每个人都想跟他回章家,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
拜托,衙门的板凳难睡极了,好不容易可以睡柔软的
,却要跟另一个大男人挤,左炅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招惹了谁?
为了躲避房内如雷的鼾声,左炅然在深夜爬到树上。
唉!今晚干脆就睡在树上。
这时,浅眠的左炅然,听到有人踩过枯叶发出的你声,向他这方向靠近。
“唉!为什么?”
原来是章弥那小鬼,他深夜不睡觉,跑来花园作啥?
“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变态就睡不着?”
变态?是在说他吗?
“死变态、臭变态、烂变态!”
终于有进步了,不再只是变态、变态的骂,不过好像也没进步多少,左炅然一副被臭骂的人与他无关的模样。
“不要再跑进我的梦中了。”
“谁跑进你的梦中?”
章弥一看到是他,拔腿就跑。
他的反应反而
起左炅然的玩兴,施展轻功将章弥抱回方才他睡觉的树上。
“干嘛一见到我就逃跑?”
“我哪有!”章弥仍在挣扎,还不服气地回嘴。
“你没注意到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啊!”章弥从未爬过树,也从未来过这么高的地方,他一边抓紧身旁惟一的依靠,一边偷偷地往下望。
“好高!”
“怕吗?”
“我才不怕!”章弥有些逞强。
“哦?那我带你去更高的地方。”
左炅然搂住章弥的
,随即向上翻跃。
“啊——”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章弥吓得不敢睁开眼睛。
“还好你没像女人一样,在我耳边尖叫。”左炅然故意取笑他。
“怎么可能…啊——”章弥被他
得张开眼,打算回嘴的同时,却看到以往从未见过的景致,他们在好高的地方喔!在他家最高的杉树树梢上。
章弥不自觉地更偎进左炅然怀里。
“原来由上往下看,厅堂长这样,好好玩喔!我们去看我房间的屋顶好吗!”
“好。”左炅然从未看过对他展现笑颜的章弥,他的笑显得好耀眼,令左炅然不
开始宠起在自己怀中的小鬼。
“哇!好有趣,你可以再带着我飞到另一个屋顶上吗?”章弥完全忘却初时惧怕的感觉,爱上这种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刺
。
“好。”
“哈哈哈!好好玩!”
两人一整晚就趁着夜
飞来飞去的,引来章弥不绝于耳的笑声。看着章弥的笑靥,左炅然也很高兴地展现他二十多年来所学的绝技。
一直至天方鱼肚白,玩了一整夜,倦极的章弥不自觉地倚在他怀里。
“不行,我一定要看到
出。”
“好。”
终于等到太阳开始
出数道光芒,左炅然于心不忍地摇醒怀中的人儿。
“弥,你看太阳出来了。”
“嗯…好漂亮!”
章弥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了数眼美景后,倦得在左炅然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好可爱。”
左炅然自己也累坏了,连续数
的不成眠,他也困极了,但他不想回自己房间听打呼声,又不想回树上打盹,看来只有去这小鬼的房间了。
他送章弥回到房里,自己也在他的
上找个位置,抱着软软的被子,舒服地睡去。
**
“少爷到现在还没醒耶!”
“要叫醒他吗?”
“可是最近少爷好像都很晚才睡,不让他补眠又太可怜。”
“可是都快晌午,少爷要是再不起来,万一被老爷发现…”
“是啊!不只我们,连少爷也会被责骂的。”
门外传来女婢们犹疑讨论的声音。
“嗯…好吵。”章弥被吵得想翻身拉起棉被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好重!”是什么
在自己身上?想将它推开,自己的手却被缚住,无法举起。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膀子旁吹气,章弥转动身上惟一能动的部位——颈子,一看——
“啊——”这一惊可真不小,他怎么会在这儿!
“少爷,你怎么了?”二名在门外犹疑的婢女一听到叫声,马上冲进房里,想掀开
帐一探究竟。“不要掀开!”他的声音中透着惊慌。万一被她们看见,这要怎么解释?
“少爷?”
“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被吓醒。”
“少爷,你要梳洗吗?”
“水盆放着就好,我自己来。”
好奇怪,平常都要人服侍的少爷,竟说要自己来?可是身为女婢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只能多少给点建言。
“可是,快午膳了,少爷你会赶不及的。”
“没关系,我今天想在房里用膳,你们帮我端来。”
“老爷会生气的。”
“不打紧,难得一次,快去!”
“是。”
打发走女婢,章弥开始用力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起来,你这变态!”
可是,他的挣扎却毫无作用。
“起来!”
见他还是没反应,无计可施的章弥只好对着左炅然的脸吹气,试图将他吵醒,啊!终于动了。“嗯…”左炅然皱了皱眉头,反而更往章弥怀里钻去。
被抱得连脖子都不得转动的章弥,又不能借着放声大叫来将他吵醒,怕引来其他仆人,届时要如何解释这家伙为何会在自己
上,还紧抱着自己不放?
“少爷,奴婢给你送午膳来了。”
“放着就好,你可以出去了。”
“少爷…”
“我待会儿会起来吃。”
“是。”
终于不会再有人来打搅,现在只好等这变态自己醒来,章弥无奈地想。
“好香。”紧抱着章弥的人开始
动,果然是只野兽,只有吃能引起他的注意。
“乖,快起来吃饭。”章弥试图以食物来唤醒他。
睡迷糊的左炅然还以为自己人在仙境,不然怎会有美人柔声柔气地对自己说话,还有满桌香
的食物,只不过这美人竟长得那么像那个小鬼。
半睡半醒的左炅然,本能地开始吃饭,虽然是一边吃一边掉。
章弥好笑地看着平
一脸变态的左炅然,突然觉得现在的他很可爱。
“不要掉!算了,我喂你。”
章弥开始一口一口地喂着左炅然,就好像在照顾小孩,这男人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吃这道菜,好不好?”
“嗯。”吃没几口已经完全清醒的左炅然,不肯放弃这难得被服侍的机会,尤其是被平常一向没给他好睑
看的章弥服侍。在快吃完时,左炅然忍不住开口:“弥…”“嗯?”声音仍是温柔。“你好可爱。”章弥的脸忽地刷红。“你醒了!”他二话不说,马上将左炅然推出门外。“弥!弥!”方才还一脸柔情的人,当场在他面前甩上房门。“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奇怪!”不论左炅然怎么呼唤,房门硬是不再开启,他只好作罢。“终于走了。”章弥红着脸,心中却有些
惑。“唉!我到底怎么了?”
**
“
胚!你说,昨晚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昨夜陪左炅然住宿章家的汪子忠,一早醒来,到处都找不到左炅然,想不到这家伙竟过了午时才到衙门报到。
“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那如雷的鼾声,我也不用躲到树上睡觉,害我一直等到你走了,才能回房补眠。”
“真的?”汪子忠
儿不相信他的话。
“如果我真做了什么坏事,隔天一早,章家定会
成一团,哪还会如此平静。”
“真的?”汪子忠仍在怀疑。
左炅然不想再搭理他。
“事情不好了!”奉命与多名捕快一同押解采花大盗等数名共犯的林正宗冲进衙门。
“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慌张。”陈总捕头说道。
林正宗深
一口气,缓和一下方才跑得太急而紊乱的呼吸。
“昨天我们押解犯人至县衙,请县太爷搜集采花大盗在各城镇所犯下的罪行,再加以审判,我们想说人已交给县衙,便松懈下来。想不到,当晚徐凤娘便
衙役,越狱成功,还好我们将她一名女子与其他共犯分开拘
,否则她可能会救出其他同
,那我们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徐凤娘逃了!?伤脑筋,我记得她是采花大盗的智囊,他们的军师,其他那些只知强逞兽
的草包根本不足为虑,但她…”陈总捕头拧着眉,显得忧心忡忡。
“是啊,这女子诡计多端,难保她不会再集结其他人一同犯案。”
左炅然接续陈总捕头的话。让那女人逃了,必定又会生出一堆麻烦事,那他就更不得闲了!
唉!
“派众兄弟四处巡视,严防徐凤娘又躲入汨水镇。”陈总捕头下达命令。
“是。”
**
就这样,连续数
,捕快们不分昼夜地严加巡视,却始终没有发现徐凤娘的人影,就在捕快们以为她可能逃往外地,逐渐放松戒心之际,章家却在此时雇用了一名新的帮佣。
原来是徐凤娘扮成一名老妇混入章府。
因家境穷困,徐凤娘自小便被卖给大户人家当女婢,想不到那家男主人,在不久后便对年幼的她痛下毒手、毁她清白,男主人的众多
妾见她年幼,不断欺
她。从那时起,她便学会利用自己的美
和小技巧,让男人听她使唤,但好景不常,听她指使的男主人因纵
过度早死,她便被那些女人卖入青楼。
此后,她便不停地在男人、女人堆里打滚。为了求生存,她领悟到,任何对她具有威胁
的人,不论潜在
多小,一旦发现,若不除去,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她也学会,只有钱才是万能的,她要钱,为了钱她可以不择手段,她才不管那些女人的下场如何,再怎么样都不会比过去的她惨。
而她第一次遇到不被她美
惑、不受她威胁,又比她强势的男人——左炅然。
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尤其是处于这个年代的女人,不论她独自一人在江湖上打滚多久、历练多深,仍会想要有一个男人守护着她,替她遮挡外面的风风雨雨。
而这个好不容易让她看中的男人,竟对另一个女子有兴趣,她当然想将那女人除之而后快,既然章府住着两个她要下手的目标,她当然得先混进来摸清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