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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以静制动(2)
 颖川郡在豫州并不算大,可在黄巾之前却是人口第二多的郡,仅次于人口第一大郡汝南。又因靠近河南尹,乃是承上启下的必经之路,故而商业颇为发达,可谓人杰地灵。怎奈自黄巾起,这里便再也不曾消停过,百姓流离失所,世族逃难一批又来一批,几乎已经看不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了。不过,颖川郡的根基尤在,相对密集的城镇,四通八达的河,交通便利之极。当然,交通便利也仅是相对于其余郡县,若是对比冀州、幽州,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颖城居于颖水上游,东连颖,西接襄城,位置毋庸置疑。原本按照逢纪设想,此城至少应驻扎三千兵卒,以抵挡翟方向可能的进攻。然而成廉强攻颖,昆的意外失守,迫使逢纪不得不临时调整部署,限于兵力捉襟见肘,只得将驻扎于此的三千人分拆,一千增援了颖麴义,一千增援给襄城高干,只余一千老弱由高柔守城。“哈哈!想不到张绣竟与陈纪对峙起来,双方进退不能,看来襄城短期内应无大碍了!”双眉颇重的高柔难得出一丝笑容。自手中兵马锐减至一千后,曾经的满腹抱负化作了一腔愤恨。虽然高干对袁绍忠心耿耿,可高柔却少了一份羁绊。“一千人啊!让老子如何坚守?万一高勇军从翟杀来…”摇摇头。高柔斜靠在竹椅上“唉,你说都是一个姓,差距为何如此之大?”“启禀校尉,斥候于城北发现一支可疑兵马正在向颖快速迫近!”单膝跪地地亲兵接到斥候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跑来送给高柔。“北边?难道是高勇军?”高柔腾的站了起来,绕着竹椅转了一圈。“立即集合部曲登城,准备守城作战!来得还真快,看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高柔嘿嘿狞笑“袁绍,既然跟你混没得好处。那就别怪别人弃暗投明了!”董淮眺望颖,只见城头兵丁稀疏,慌乱异常,显然面对己军的到来缺少准备。“孔老弟,这颖就交给我了,按照计划,午时三刻前一定拿下繁昌,既然成廉正在猛攻颖,我等就不好手,只得多走几步路了!”孔翔抱拳道:“董将军放心。顺河而下,三个时辰内一定夺占繁昌!”一刻钟的准备,第31机步师只稍作准备便开始攻城。三个机步团、两个弓弩团的快速冲锋,弩箭压制比许县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之喊杀震天、气势如虹,守军登时陷入混乱之中,老弱病残地战斗力本就不高,再经此一吓。又打了折扣。故此,当高柔跑上城墙时,北城以被高勇军分割成三段,城门也岌岌可危,约一百重甲步兵正在周围搏杀,努力取得控制权。高柔见状心中大惊,一边指挥亲兵上前拦阻,一边大喝一声举刀猛砍,谁知全力一击竟然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刻痕,!“他娘的。这是什么甲胄?居然比老子的还好!”骂归骂。高柔并不傻,一眼瞥见城外还有五千余人没有投入攻城战的情景后。心知颖守不住了。当下也不耽搁,即令鸣金收兵,且战且退向西门撤去。七分进攻、三分防守的机步师对此轻车路,发现敌军溃退,立即吹号示警,绞杀阵随即变成衔尾追击队形,犹如一条条黑蛇,死死咬住败退袁军的队尾。能有如此战绩,除了得益于不断强化地战力外,还有当年冀州追击战给袁绍军兵留下的烙印有关,加之守卫此城的多是当年被征北军追击溃散的老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才有如此出乎预料的崩溃速度。“董将军,是否追击?”扫一眼颖城的状况,副将兴奋道。董淮嘴角上翘。“派出一团追击。其余部队立即修缮城池。颖城是我们此行地支点。绝不容有失。”颖城地陷落直接决定了袁绍地失败。一路狂奔。待跑出了颖地界。高柔身边所余兵马不足二百。“走。回襄城!”最后望一眼颖方向。高柔怒喝道。他心里明白。该城地丢失意味着自己与袁绍地彻底决裂。“唉。可惜了。刚才为何要逃?直接投降不是更好?罢了。到襄城与兄长详加商议吧!既然高勇都来一手。看样子这颖川郡他是势在必得了!”晌午时分。绕过颖地孔翔亲率先锋直抵繁昌。却发现该城仅有五十来名差役当值。面对突然出现地黑甲骑兵。连城门都没来得及关闭便四散奔逃。冲入城内。孔翔微皱眉头。“繁昌居然不置兵马。看来袁绍已是穷途末路。也罢。既然你不要。孔某就代主公收下了!”进入人去屋空地县府。没能发现什么钱粮。却搜到一封许县送出地征兵令。要求各县立即征兆青壮赶赴许县。孔翔翻来覆去地看了三遍。又察看下县志、典册。“看来袁绍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地地步。来人啊。命令32机步师分出四步、两弓六个团立即调头向东。直许县背后。繁昌留一弓、一步驻扎。另一步、一弓连夜攻打临颖。若遇豫州兵马就地阻击。绝不让其深入一步!”另一方地许县城。弥漫一天地硝烟仍未散去。吕布军依旧强攻。但是气势已然消退。六千步卒伤亡超过两千。虽然采用车轮战。却仍旧奈何不了守军。当然。袁军付出地代价也是巨大地。颜良为矢所中。守军伤亡也不低于两千。战斗从黎明持续到午后。在延续地黄昏。战双方皆已筋疲力尽。只靠一股意志坚持。吕布提马阵前。冷视许县。虽骂声不断。却始终未见袁绍面。否则。凭借地利。守军绝不至于伤亡与进攻方相仿。“主公,将士战力已尽。还是…”吕布紧咬牙关,冷声道:“军师,布不甘心啊!”陈宫苦道:“虽然未曾发现曹军异动,但宫总觉得曹不会放过此等机会,他必要有所动作。”庞舒面色忧郁,眼看到手地太守没了,心中发苦。但他也不得不赞同陈宫的看法,然而私心人人都有“主公,城上守军已近崩溃边缘,只要在发动一次进攻,必能破敌克城!”陈宫神色一变,扭头怒视庞舒道:“庞司马此言何意?陷主公于险境乎?现今曹厉兵秣马,对济郡虎视眈眈,而郡内仅有一万三千郡兵,安抚豪强、士族还可。却绝非曹军精锐之敌。若非济北国高勇军陈晋部牵制其大量精锐兵马,恐怕豫州梁国、兖州济郡皆已落入其手!”庞舒嘿嘿冷笑道:“陈军师亦言曹军精锐为高勇兵马牵制,短期内无力攻城掠地。若不抓住此等良机。只怕曹恢复过来,主公将再难有寸进!闻听此言,陈宫不怒反笑“说得好!然汝非高勇,焉知其心所想?”庞舒微怒,据理力争道:“西凉地广人稀。又靠近匈奴、西域,牵涉繁多,韩遂、马腾虽败,可兵马短期内绝无法调回,故暂时无力对付颖川郡,主公万不可坐失此等良机!”“荒谬!”陈宫笑得略带寒意“主公渐势大,横跨兖、豫二州三郡之地,试问高勇怎能不有所防范?得知主公进兵颖川。他根本无须派兵。只要令陈晋部调兵马后撤,即足以给曹暗示。倘若再撤走青州兵马引徐州出手…如此简单明了的借刀杀人之计,庞司马不会看不出来吧!”“你----”庞舒怒不可遏,横指陈宫,但心底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分析完全正确,可即便如此,怨恨的种子已经埋下。陈宫的脾气和倔强再次给自己引来一个隐患。“够了,不要继续争了!”吕布瞥了二人各一眼“传令继续攻城,天黑前如若仍无法攻克,便立即退兵,违令者斩!”陈宫神色一黯,蓦然伫立。庞舒地脸色也很难看,但希望犹在,或许天黑前就能夺下许县,灭掉袁绍这个跳梁小丑,顺带着给吕布带来丰厚地名誉!“不许后退,继续进攻!”吕布骤然提马冲至城外一箭之地,抬弓一箭出,箭簇所指,一名袁兵哀嚎着掉落城墙。张琰瞥见吕布亲自督战,只得放弃一直以来出工不出力的打算,紧咬牙关提刀登城“弟兄们,杀上去,主公就在身后看着,绝不能若了吕布军地名声!”一声大喝,张琰系兵马齐声应合,追随主将拼命冲击城头。一时间该段城墙压力大增,袁胤使出吃的劲,左冲右挡,意图再次击溃敌军。可是,奋勇杀敌的结果便是身中矢的概率增,虽说此时吕布军地弓箭已经消耗殆尽,却仍有那么一支不偏不倚在了袁胤的肩头!“该死!”袁胤按住箭杆,扫一眼岌岌可危的防线,心中暗悔:“早知袁绍如此不济,当初就不该投奔,还不如一直留在兄长袁术身边,志大才疏又如何?总好过霉运当头的人!”袁胤本为袁术从弟,二人关系一般,却也谈不上反感。然而虎牢关、洛讨董一役,袁胤亲眼看到袁术的嫉贤妒能与袁绍的威风八面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名利之心,转投袁绍麾下。虽然不受重用,可袁绍对族人的特别照顾却能抚平怨怒。时至今,总算获得领兵之权,却要面对许县这副烂摊子…“罢,罢,罢!一步错,难回头!”且躲且退,很快退至城内,再不顾城上战况,袁胤带领亲兵迅速赶回家中,叫上早已乔装改扮完毕的家人先行躲到南门附近,只待城内起,立即出逃投奔他处。离心离德,亲密族人尚且如此,何况他人?袁胤的突然怯阵,直接导致该部分守军士气大降,逐渐步入崩溃的边缘。吕布眼见心中大喜,似乎看到了天黑之前攻入许县地希望,遂立即下令擂鼓助威。张琰亦眼疾手快,发现守军崩溃的苗头后,战刀高高举起“袁军溃了,儿郎们杀上去!”一支弓箭成为了攻克许县的最大功臣,或许谁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如此!张琰率部第一次站稳了脚跟,随着涌上城墙地吕布军兵士越来越多,没有预备队、没有粮草、没有斗志的袁军终于出现了雪片般的崩溃!吕布遥望城上,嘴角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方天画戟舞动,三千铁骑倏然而至,整齐列阵于后,只待城门开,冲杀而入!城内,似乎感应到东城异变,袁绍悠然起身,踱步返回屋内。此刻屋中的木已经掀开,出了下边一条密道。最后环视一周,袁绍毫无留恋的走入密道“按计划,安排颜良全家进入密道,至于逢纪、审荣、审配…尽力吧!”谋士地重要不言而喻,但是袁绍不能保证他们也会像自己一样忍受环境的骤变,更何况他们各自还有一大家族的人要照顾。一如地道,便有人低声禀报:“主公,三千精锐士卒已乔装完毕在城南待命,只待主公一到立即南下。”“沿途关口可打通?”“主公放心,南下途中,将分成十数个商队,分别打出幽州几大商号的名头,荆州不敢严查盘剥!”袁绍哼道:“拳头硬就是好,连区区商人都能获得如此地位,走吧!”地下,男女老幼闷头不语的加紧脚步;地上,吕布军已经打开东门,可正准备大杀四方的吕布惊讶的看到,东城门内已经是一片火海,根本无法寸进!只能眼看着袁军溃散败逃,袁将一个个没了踪影…就在这时,一骑自东狂奔而来,骑士风尘仆仆,邻近前跃下马背,急声道:“将军,大事不好,曹军突袭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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