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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爱我吗?”女孩问。

 “爱到石烂海枯,山无棱,天地合,地球崩裂,我的爱也永远不会停止。”男孩溺爱的回答。

 “如果你违背誓言,爱上别人呢?”女孩子难得想考验男孩。

 “那就罚我一辈子不得所爱,忘记如何去爱人,行尸走地活在没有色彩的世界,孤独一生。”

 男孩相信他的爱不会因为任何阻碍而改变,单纯地以为女孩是他的未来。

 “好,我让你如愿。”女孩扎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抹向男孩眉心。

 那一年,年轻男孩牵着女孩的手,无忧无虑地在白沙滩上奔跑,享受属于他的年少青春。恋情

 一直持续着,不曾退烧,两人开始计划一个家,生两个小孩,养只大狼犬,美丽的红瓦白墙爬满

 绿色植物,庭院种植树,树下有座花秋千。

 但是,什么也来不及实现,事情便产生了变化。

 男孩要结婚了,而新娘不是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懂…”女孩满脸泪水,问得很轻。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我不能再爱你了。”眼眶泛红的男孩别过脸,不许自己心软。

 “给我一个理由。”心碎的女孩只想给自己死心的借口。

 “因为她比你温暖,比你识大体,温婉可人,蕙质兰心,你太狂太野,太不懂得适合而止。”

 指尖刺入里,男孩的心在血。

 “那你何必跟我在一起啊”女孩怒吼。男孩出悲悯眼神。“在爱上她之前,我总要有个伴陪我打发时间,发过盛的精力”

 “誓言呢?难道你只拿我当备胎?”备受打击的女孩踉跄了一下,一脸灰白。

 男孩故作无谓的发出笑声。“你不会还那么天真吧?随口说说的话也当真。”

 “你…好,你走,我们分手,我绝不留你,走得远远的不要回头,但我不会祝福你,我诅咒

 你不得幸福,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都离开你!”

 同样一滴血落地,却是别离的身影。

 男孩当真头也不回的离去,而女孩哭倒在沙滩上,任风吹干一次又一次为男孩下的泪水…

 “再等一下,楼上的那个还在孵蛋,我再去催催她。”装什么大小姐,真把她当老妈子吗?

 笑得有点假的艾蕾儿是苦命的老板,她让出自己的,自己的卧室,还要每天照三餐伺候饮食

 不定又嘴刁的员工,每都不断自问她的妖格何在?

 想到以前惬意的生活,心里的哀怨便如山高。她来人类世界时修行兼享福的,以锻炼更高深的

 妖法为目标,好让自己永保美青春,像永不凋谢的腊菊。可现在呢?瞧瞧她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除了要照顾花苑的生意,还得拨空关心员工的心情,甚至应付员工体面的情夫…

 咳咳!姑且称这人为追求者好了,一早上门的男人比她还勤快,她都还没开门,人已在门口不知

 守候多久,害她差点忍不住为他的痴情心折。

 “不用麻烦,是我来早了,让她再睡一会。”夏天甫打量着店里的布置,态度从容,不疾不徐。

 你不麻烦,是我麻烦,这么个优质男仔眼前晃动,花妖也心动呀!“不早了,哪有员工比老板还晚起?我要扣她工钱。”

 怨呀怨,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是她的?

 含怨带妒的艾蕾儿咬着海芋梗,忿忿地埋怨老天不公,一间花店开了五、六年也不见他来光顾,谁知破坏狂

 一占巢,最上等的美食就天天来报到。

 吃不到的恨呐!她怎会白白错失近在眼前的好料,让巫平白捡到便宜?

 “你磨磨蹭蹭够了没?那个家伙又来了,自个去处理处理,不要叼着骨头又嫌无味。”她一定恶劣地施了咒

 语,让人家死心塌地的恋上。看着自己房内全然改变的摆设,艾蕾儿的心口更是淌血。削成半的头颅、吊在半空

 中的人骨、长着霉的水晶球,还有…还有…脓的小妖兽尸体。

 这…这能看吗?她哭无泪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她不让夏天甫自行上楼?因为见不得人嘛!一个花妖,一个女巫,这个秘密能让人知晓吗?除了隐瞒,

 还是瞒到底,没有第二种选择。

 “蕾蒂丝,你敢踹下去试试,我保证有朵花会快速萎缩。”小花妖当人当上瘾了,连人的不良习也染上。

 打着哈欠,慵懒的伸伸懒,一只没的盈白的纤腿轻轻一跨。

 “你…你怎么从那里出来?”嘡大一双美瞳的艾蕾儿指着一片空白的墙,大为吃惊,偷偷收回踢向上被

 褥的脚。

 墙里的人儿如穿过水幕般走出,不着一物的雪娇躯泛着晶透泽。“你不知道我仇人多,要留一手吗?”

 一挥手,墙后的空间瞬间凝结成一面实墙,神色懒倦的金子萱抱着一只软枕,平躺漂浮。

 “有不睡你有病呀!谁晓得你窝在我这里?作孽太多才怕人寻仇。”可恶,没踹到她真可惜。

 “你有见过不害人的女巫吗?”不论好坏,女巫的天职是让人类不好过。

 “…”不语的艾蕾儿面无表情地取下黏在脸上的蟑螂造型拖鞋。

 “不要把眼睛瞪穿了,我正缺一双漂亮的绿眼珠制染剂,你要贡献你的眼吗?”指甲涂上绿色应该满好看。

 闻言,艾蕾儿惊恐地退了一步,连忙将不小心显的瞳转化为深栗。“一天到晚恐吓我,你怎么不去摆平

 楼下那个男人,让大家都清净些?”

 她口里的大家只有她。

 “烦呐!”半闭眼的女人搔搔耳,不愿看见自己的发乌黑柔顺,找不到除黑以为的其它颜色。

 金色巫师的魔法的确上乘,她试了好几种方法想恢复原先特异的装扮,可是每施一次法,皮肤就更光滑,肌理

 细如柔丝,明动人得像一颗发光的珍珠。是女人都想变得更美,肤如凝脂,细致婉约,而她偏是女人中的怪胎,

 希望自己其貌不扬,长瘤生痣,丑到无人敢靠近。

 “我比你更烦好不好!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厚!不能想了,不然她会更恨她。“去,把你的孽债解决,

 不要引我。”

 被她的死样子气到暴走的艾蕾儿心一横,一把走她抱住的枕头,砰地一声,盈美女体直接跌落铺上地毯的地

 上。

 “你…你真的很火大…”撞疼的小腹,她发出干笑声。

 逃避不是办法,可不逃避也拿不出办法呀!她逃避的不是想重拾旧情的男人,而是她自己,她把自己困住了。

 少不经事的年纪可以爱不顾一切往前冲,跌倒了,受伤了,拍掉沙子站起来,天底下没有打不倒得巨

 可年岁渐增,经过一番历练后,当年的冲动早消失在散开的云雾里,不再天真的认为双手一摊开,带来幸福

 的铃兰便会在手心绽放。

 没有彩妆掩饰的金子萱看来有几分落寞,只能用不在乎的笑容隐藏心事。修长玉臂向上伸直,软腻的异世界

 言语出樱,风似的动包围她整只手臂,成漩涡状地慢慢转周身,杏黄连身装立即贴服在她身上,勾

 勒出柔美线条。

 见状,她又不满意地做了修改,将短袖改成无袖,长裙缩短了几寸,隐约呈现的风情在一双美腿的加分下,更

 显娇媚。

 不用上妆,她已美得令人目不转睛,天然的健康肤微浮粉红,细的肤质完全看不到细孔,有了爱情滋润

 的女人只会越来越美,虽然她口口声声称不再相信爱情。

 “你不觉得腻吗?天天上门着我为你扎一束花,再把花送给我。”耐心十足。

 闻声一抬眸,夏天甫眼中出赞叹。“我看到妖从春天里走出。”

 忽地脸红,金子萱低悴,怪他害她心跳紊乱。“哪来的妖,你四季不分。”

 虽说是春天,其实已夏天,气温不高却阳光普照,凉凉的,介于、夏替的时节。

 “是你,我的妖。”他嗓音低柔的说,长指灵巧地抚过她的发。

 “哼!什么妖,我是女巫,准备将你开膛剖肚煮来喂象龙。”她没推开他,口中说着狠话,却眷恋他身上飘

 来的气味。

 女人是鱼,男人是水,女人永远也离不开男人,他是她的罂粟。

 “好吧,人的女巫,请为我扎爱的花束,我想将它送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他的笑很轻,无声地,带着一

 丝宠溺。

 金子萱没好气的一翻白眼,随手捉起一把花便扎成一束。“咯!希望你的她能如你所愿。”

 “爱你在心底。”他念诗般低喃。

 “什么?”表情不太自然的金子萱以为他看出什么,连忙垂下偷觎的眸心。

 “石牡丹的花语。”夏天甫当真笑出声,为她慌乱的可爱模样。

 “花语…”什么嘛,吓她一跳,是谁替不会开口的花儿冠上七八糟的语言?改换成水仙,看他还能不能

 拗。

 “只爱我。”

 她差点跳起来,一脸踩到大便的样子。“明明是自恋,希腊传说故事里爱上自己的美少年,什么时候改了?”

 怕太刺她,夏天甫忍俊不已。“自己不就是我?只爱我也是另一种解释。”

 “你…你…你好样的,我就不信每一种花呢都能背出它们的含意!”像是不服气,她又出天竺葵。

 “爱情”

 鲜滴的片微微颤。“鹿葱。”

 “体的…咳!快乐。”他咳了一声,说得含蓄。

 “桔梗”

 “诚实,说你想念我吧!”

 “白色杜鹃。”

 “被爱的喜悦。”

 “金花。”

 “掩藏的真心。”

 有些自暴自弃,她望着屋外的…“黄杨。”

 “坚忍。”夏天甫放缓语气。“还要再玩下去吗?”

 “为什么不?”她狠狠瞪了一眼,不甘心认输。“郁金香-”

 “爱的告白啦!拜托你好不好,不要再拿乔了,人家把心都挖出来摊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不痛快?”

 看不下去的艾蕾儿从楼梯口探出颗脑袋回话。她坐在楼梯转角处偷听好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她的拖拖拉拉

 才出声。

 “你自己说说你来这里多久了,为什么就是没瞧见墙上挂着的这张花草图表?不管你再问他几遍他还是倒背如

 只要有花名,陈列表就标示得清清楚楚。”

 “咦!这些是…”

 密密麻麻的花册填写花的生长周期和育种方式,超大字报则挂在花册上头,明明白白地注明每种花的花语,以及

 数字代表的含意。

 一朵是爱,两朵是爱你,三朵是我爱你,五朵是永远爱着你,七朵、九朵、十一朵、十三朵、九十九朵…总之

 ,以此类推,各有各的神秘意义。而她,居然从头到尾不晓得此事,愚昧的想考倒人家,殊不知答案就在她身后。

 “金子萱小姐,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夏天甫从花桶中出象征“把你深深刻印在我心版上”的粉红玫瑰,优雅

 地递给她。

 依照之前的失败经历,十之八九她会拒绝,而他也不会沮丧,反而还会心情愉快地走到对街,回到工作岗位上,继

 续乏味的例行事件。

 其实他很足目前的进度,淡淡的,维持每天一见的小约会,不躁进地让她习惯他一早的拜访,总有一天她的保护

 壳会软化。

 只是,他没料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不必等到晚上,现在就走,看看你敢不敢真的放下一切。”发烫的脸颊像烫红的虾子,金子萱恼多于羞的赌他不

 可能说走就走,堂而皇之的翘班。

 结果证明,很多事不能凭一时冲动赌运气,十赌九输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可是做得到的人没几位,总想着自己不是

 那个最倒霉的人。后悔不已的金子萱就是那名豪赌的赌客,她怎么也想不到输的是她,如果能够让时间倒,她绝不会

 意气用事,任地想测试她在他心底的重要

 没错,是测试。

 龙太营造一度因扩充太快而积欠庞大债务,周转不灵差点倒闭,全赖地方望族钟家提出联姻建议,并绝注大笔款项

 才挽回颓势。

 当时的联姻对象便是夏天甫和钟蕙兰,两家看好他们成神仙美眷。

 所以夏天甫被放弃所爱,用言语伤害深爱的女子,在父母以死要挟的情况下,同意娶不爱的人为,允诺一生

 一世的照顾。

 婚礼前,金子萱无意间得知事情真相,但她并未出面阻止闹剧般的婚事,反而转身离开,让不被祝福的婚姻蒙上阴影。

 因为她的爱是自私的,带着毁灭,认为夏天甫若真心爱她,定会不顾父母反对,即使溅血,也要坚决和她在一起。

 但是他屈服了,用谎言伤她,爱情与亲情,他选择了后者,所有她不能谅解,觉得他的爱不够坚定。

 “你真放得下公司不管,专心出游?”

 走在前头的男人稍顿脚步,伸手牵住故意落后几步的人儿。“空气很新鲜,鸟语花香,偶尔踏踏青,欣赏大自然美景,有益身心健康。”

 “鬼扯!哪来的鸟语花香,我只闻到烤香肠的味道!每天晨起游泳,一个礼拜花费十个小时以上在健身房的人,你的

 身体还不够健康?”根本壮得像头牛,毫无疲

 气吁吁的金子萱一边抹汗一边嘲讽,原来带他爬山是想整倒他,韧带断裂的人走起山路必是不顺,一跛一跛走得

 艰辛。

 谁想得到她会整倒自己,脚微跛的男人却走得四平八稳,一点也看不出来曾受过重伤。

 这大概是太依赖魔法的下场,打她出生到现在,还没一次走过这么久的路,而且是上坡,平时纽约到东京,一个咒语

 就能穿越距离,不用十分钟,根本不用劳动‮腿双‬,她的自作聪明得到报应了。

 “原来你一直在关心我。”连他的日常作息都了如指掌。若她不提,他还真没算过一星期待在健身房的时间。看到他

 悄然扬起的嘴角,她心里更是闷,不想他太好过。“不要得意,我是打算趁你不在的空挡翻箱倒柜,偷光你所有资产。”

 没有小偷像她这般有良心,预先告知要清光人家的保险库。

 “需要我帮忙吗?”夏天甫倒是不以为意,贪看她幽默的表情。

 他想自己以前一定很爱她,才会百看不厌每一种神情的她,舍不得将视线移开。心是骗不来人的。越是和她相处,他

 越感到熟悉,很多跳的画面会突然一闪而过,有她,也有他,以及两人仰头大笑的情景,心底的涌了上来。

 看到她,他不自觉地想笑。

 看到她,他心情就特别愉快。

 看到她,他一天的精力就补足了。看到她…看到她…看到她,满得溢出来的幸福感冲刷全身,好像有了她之后,

 世界变得明亮,也充满朝气。

 金子萱用握的手掐了他手背一下。“你有病呀!帮小偷搬自己的家。”

 “你是女人,力气小,我怕你搬不动。”她若伤着了,他会心疼。

 “哼!小看女人,我一手指能把大象抛上抛下。”她咕哝着。

 “你说什么?”她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楚。

 她齿假笑。“我说把你推下去,你多久爬得上来?”

 山很高,水气重,她所指的位置不是山谷下,而是蓄满水的水库。

 他们刚交往之初也来过这里,不过那天下了一场大雨,两只落汤一身淋淋,什么也没玩到就打道回府,直呼扫兴。

 “应该一辈子也上不了岸,尸沉水底。”他看着她的美丽瞳说。

 “谁准你讲不吉利的话?你会长命百岁,活到两眉染白。”金子萱很生气地捶他,不高兴他咒自己早死。

 夏天甫沉浓的眸转深,凝望着她。“你好像不喜欢听见我提到和死有关的话题。”每回只要一涉及命不长的事,她

 的反应就特别烈,似乎不太愿意接受他有早亡的可能

 也许是错觉吧,他总觉得她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不管是正在发生,或是尚未发生,她永远比他早一步得知,并用

 她的方式解决。

 忽地,他失笑,暗自己想多了,未来的事谁料想得准,哪能预作准备。

 “谁…谁爱听什么死不死的话?虽然我很想将你推落水库,可是你好端端地站着,一、点,事、也、没、有。”最后

 那句话她刻意一字一顿,似在强调他绝对不会有事。

 “抬起头。”他要求。

 “干么?”不肯配合的金子萱东瞧西瞟,好像在说周遭的环境比他吸引人。

 “看着我”他挑起她下颚,半带强迫

 “不看。”她眼神飘忽,就是不肯与他对视。

 “为什么不看我?”他问

 “不想看。”即使面对面,她仍垂目不理。

 “因为我眼底有你的倒影,而你眼中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她在害怕,身体微微颤动着。

 “胡说,我只是不想再相信这双眼,它有多伤人你晓得吗?”

 “再?”夏天甫的手松了又紧,改钳制她恍若无骨的双肩。“所以我们是认识的,而且交往过。”

 没有曾经,哪来的再次?

 “我…”原本张口否认到底,但是眼角余光一扫,不愿瞟见他深眸中的自己,金子萱舌尖一缩,默然垂首。

 爱不是无痕的,以为未能留住什么,蓦然回首,影儿憧憧。

 “你还有什么瞒住我,要不要一次说个分明?”她有他所没有的记忆,而他总是在梦里寻找答案。

 瞟了他一眼,金子萱把脸转向一边。“这是对你的惩罚,谁叫你忘了我。”

 “惩罚?”他无奈地摇头苦笑,深觉被怨得毫无理由。非他不要,而是不能,怎能算是他的过错?若非意外,谁愿选择

 失忆?

 “不过呢,我可以透一、二。你的父母相当反对我们往来,他们认为我会带坏你。”她说得轻松,可听的人却显得

 沉重。

 小太妹。夏家爸妈是这么称呼她的。

 想也知道,用不着她陈述。夏天甫笑不出来,面颊一。“他们给你压力了吗?”

 自己父母是何等情,身为儿子的他岂会不知情?除了太看重门当户对外,还重利轻诺、独裁势利,没有一定家世是

 入不了他们眼。

 因此身家不斐的钟蕙兰才会成为两老心目中最佳的媳妇人选,光是十几甲的土地当嫁妆就够惊人,还有汽车、洋房和

 上亿珠宝,让夏家在台南地区出尽锋头。

 可是万金佳媳一确定下半身瘫痪,终生无法生育,头几次还热情地去探望一番,接着便渐渐冷淡,之后只要有人一提

 起此事,便立即宣称人家和夏家毫无瓜葛,严厉斥责别人造谣生事。

 诚如钟蕙兰这般的仕绅之女都遭白眼相待,何况是出身不明的她?夏天甫不难想象当时有多少难堪直她面对,只因

 她爱上他。

 “我看起来像承受不了压力的人吗?那两只血管油的老妖怪我才不放在心上,是你…”金子萱忽地住口不言,像

 是忍者什么闭了闭眼又睁开。

 “我怎样?”或许他才是唯一伤害过她的人,所有她害怕,裹足不前?

 她忽地发笑,扳开他握紧的手。“你呀,是我过不了的情关,想爱不能爱,爱了又怕后悔,真是我的孽债。”

 “小萱…”刹那间,他仿佛看见她从晨雾中消失了,到他伸手不及的虚渺空间。

 那声带着心慌的低唤,让她回过头,第一次正视他深幽瞳眸,在那里,她看见了自己,以及很深很深的眷恋。

 她不争气的想投降了。“你爱我吗?”

 逃不过、避不开,那就伤痕累累吧,谁叫她软弱的心依然恋他如昔。

 她认命了。

 “是的,此时的我爱上谜样的你。”他不提过去,也不承诺未来,只谈现在。俏皮地一眨眼,她主动将柔哲手心按上

 他左边跳动的口。“你问过你的父母吗?要是他们不同意,你会放弃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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