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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凤凰山拐龙吉
 那声音忽然又变得惊喜:“是逍遥老师么?这些时公主好生盼望,正着我每在此等候老师…”

 原来这正是龙吉公主座下的碧云童儿,张紫星此时元气大耗,已经很难坚持下去了,当下说道:“碧云道友,我正被仇人追杀,不知可否往青鸾斗阙暂避?”

 碧云童儿见他狼狈之状,心知不可耽搁,忙道:“老师随我来!公主必可护得老师周全。”

 张紫星连忙跟着碧云童儿飞上斗阙,龙吉公主一见张紫星,冰冷的面上现出淡淡的喜了上来。在了解到他的处境后,龙吉公主立刻让碧云童儿领张紫星前往斗阙的静室躲避。

 张紫星刚想前往,忽然想起一事,将缚龙索拿出,交给龙吉公主,并在仙识中对她说了几句。龙吉公主目中出惊异之,点点头,待到张紫星进入那静室后,心念微动,静室已消失不见,化一普通的立柱,没有半点气息外,正是青鸾斗阙的妙用。

 不久,一道金光出现在凤凰山的上空,化出玄机真人的身形来。

 “奇怪,方才已接近逍遥子不少,如何忽然失去了影踪?”玄机真人全力张开仙识,却再也感应不到逍遥子的踪迹,目光落在青鸾斗阙所在的云雾峰上,心中一动,金光朝下落去。

 刚至云雾峰,就听碧云童儿喝道:“何人竟然擅闯云雾峰!”

 玄机真人淡淡地说道:“贫道玄机真人,特来斗阙,请龙吉公主一见。”

 碧云童儿心中明白这必是追杀逍遥老师的敌人,心中也有几分仇视:“这位道友。=不知你是从何处得知我家公主身份,此时公主正在静修,并无闲暇见外人,还请道友离去。”

 玄机真人冷哼一声,一反平时的微笑和淡然,浑身散出一种强大的威慑,这种威慑带着一股俯视众生地气势,得碧云童儿面色惨白。立足不稳。

 这时。青鸾斗阙中传出龙吉公主的声音:“童儿,休得无礼,且引来客入宫。”

 龙吉公主的声音也使玄机真人收起了威压,碧云童儿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形,哪里还敢多说,将玄机真人领入斗阙之中。

 龙吉公主见到玄机真人。站起身来。微微欠身:“真人今驾临斗阙,不知有何见教?”

 玄机真人点了点头,算是还礼,换上微笑的面容。朝宫中四处望了望,说道:“你孤身一人,在这凤凰山还住得惯么?”

 碧云童儿听这玄机真人的口气,对龙吉公主的来历和底细似是一清二楚,不由出讶。龙吉公主俏脸上的冷意却更加浓郁,冷冷地说道:“真人今来此,为的就是这个吗?龙吉还要静修,若是没有要事。请恕龙吉不能奉陪。”

 玄机真人并没有生气。笑道:“公主休要气恼,贫道来凤凰山。确有一事。那缚龙索可在?”

 龙吉公主想到逍遥子地吩咐,心中一动,从法宝囊中拿出缚龙索来,玄机真人眼中光芒闪动,似乎有些失望,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时,金母曾派座下使绿鹦哥来凤凰山,却忽然失去了影踪,不久,绿鹦哥地本命玉简碎裂,想是遇到了某个强敌而遭到了毒手。*****你对此事可有察觉?”

 “绿鹦哥?”龙吉公主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嫌恶,摇了摇头,目光忽然一寒:“他来这凤凰山做什么?”

 “或许是天后的旨意…”玄机真人想起了什么,笑容有些苦“能杀死绿鹦哥之人想必非同凡响,你须小心。”

 “我已知晓,多谢真人关心。”龙吉公主嘴上说谢,冰冷的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谢意,玄机真人听出她语气中的逐客之意,似乎也找不到再停留在青鸾斗阙的借口,假意客套了几句,终是悻悻离去。

 碧云童儿在天界的时间也不短了,看着玄机真人远去地金光,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心跳不由陡然加起来,小心地问道:“公主,此人莫非是天帝地…”龙吉公主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朝静室幻化的石柱走去,只留下心中震撼的碧云童儿立在原地,目瞪口呆。

 龙吉公主来到那立柱前,心念一动,斗阙中那立柱顿时还原成静室的模样。龙吉公主走入静室,看到正在盘坐调息地张紫星,冰冷的目光中出几分暖意,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势倒没什么,元气损耗甚是厉害…”张紫星想到菡芝仙上一批炼制的丹药已经全部告罄,而新的一批还未炼成,不由叹了口气,问道:“那对头可走了?”

 “他走了…”龙吉公主轻轻颔,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黄澄澄的丹药,递了过来:“你先服下此药,可助伤势与元气恢复。”

 张紫星感觉到那丹药上的灵气,心知是好东西,赶紧服下,只觉入口即化,一股沁凉散入仙体各处,根本无需调息,元气就开始迅自动凝集起来,配合那些信仰之力,相信不用多久就能自行复原。

 “多谢公主赠药!”张紫星感觉到这药的灵效居然比菡芝仙炼出地还要强,想必是珍稀之物,连忙朝龙吉公主施了一礼。

 龙吉公主虽然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面色却比面对玄机真人要缓和得多,客气了几句,问道:“你如何会惹上玄机真人?”

 “非是我想惹他,倒是他主动找上了我。”张紫星苦笑一声,将遭到三位玄仙追杀之事说了出来。

 “你身怀昆仑晶玉与禹王九鼎?如此重宝,怪不得他那般…”龙吉公主眼中出恍然之,随即娥眉一皱。“只是你为何要将此隐秘说于我听,难道不怕…”

 张紫星看着她美丽地脸庞,微笑道:“你…与他们不同的。”

 龙吉公主袍袖中地手一颤,目中现出异彩来,忽然感到自己地心跳加快了许多,只觉他的微笑比那玄机真人不知道要顺眼几百倍,却没有问具体有什么“不同”

 张紫星想起方才龙吉公主的语气,似是对玄机真人比较熟悉。^^^^问道:“那玄机真人到底是何来历?与天界有何关联?”

 提到玄机道人。龙吉公主的脸上都罩上一股寒气,语气依然保持着淡然:“关联?或说,他的主身就是天帝…”

 昊天上帝?玄机真人!张紫星大震,猛然想起当在西昆仑时,西王母曾说起过,昊天上帝修的是斩尸之道。看守刑天的长乘真人便是昊天斩出的化身。那么这样看来。玄机真人也是他地化身之一。

 这种化身,虽不能完全离本体,但也有单独地意识行为,严格的说。只是昊天的一个单独人格而已,并非完全等同于昊天“上帝”,所以龙吉公主并没有用对待天帝的礼节来招待玄机真人,只是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敬意。

 同时,龙吉公主也隐隐明白原本“父皇”对她的一些心思与“母后”竭力排斥她地原因,心中对玄机真人难免心存抵触。

 在张紫星说出自己地猜想时,龙吉公主点了点头:“不错,玄机真人正是天帝的二尸分身之一恶尸。其善尸是…”

 “善尸是西昆仑乐游山的长乘真人吧。”张紫星接口道。看着面诧异的龙吉公主,淡淡地说道:“我曾在乐游山遇到长乘道人。险些中了他地暗算,最终侥幸得。”

 龙吉公主惊道:“他如何暗算于你?”

 张紫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公主,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被瑶池金母放逐在下界,莫非想永世独守这凤凰山么?”

 龙吉公主娇躯一震,动容道:“你…你如何得知我被母后放逐下界?”

 “那年蟠桃盛会上,本该公主奉酒,却被金母故意寻隙,说你有失规矩,坏了天庭颜面,故而贬至凤凰山…”

 张紫星一边说,一边看着眼神变得愈复杂的龙吉公主,叹道:“公主莫要误会,我并非天界中人,只因上次出凤凰山时,曾俘虏了一名天界使,此事当从他口中得知龙吉公主恍然大悟:“原来方才玄机真人所说的绿鹦哥之死居然与你有关!”

 “绿鹦哥之死是罪有应得,但并非我所杀,”张紫星没有细说下去,而是直视着龙吉公主:“公主,可知你为何不为天界所容?”

 张紫星将从绿鹦哥口中得到一切都说了出来,龙吉公主默默不语,只是眼中拂过落寞之。张紫星看得出来,她并非毫不知情,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或许,这正是她情如此冷漠的根本原因。这一刻,他感觉出龙吉公主心中的孤寂愈浓郁。

 “公主,恕我直言,如今杀劫四起,甚是凶险,动辄成为应劫之人。你既然不为金母所容,自是无法返回天界,不知有何打算?”

 “应劫又如何,”龙吉公主嘴角微微牵动,算是一个自嘲的笑容“我曾闻听封神榜之事,若是应劫上榜,倒也可回天界;若是无福缘上榜,灰飞烟灭,也不过如此。”

 莫非她已觉得自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张紫星看着她漠视生死地样子,轻叹一声,问道:“你在下界可有何识友人?”

 龙吉公主摇了摇头,忽然将目光落在了他地身上,说道:“我自开灵智起,便跟随母后身边。纵是做了那公主,除碧云童儿外,那些仙人见我,或诚惶诚恐,或讨好谀媚,或避之不及,哪有什么友人?若论情,道友倒是我这青鸾斗阙的唯一客人…”

 从龙吉公主地话中,张紫星可以想象到她在天界的情景,心中生出怜意:自己居然是她唯一的“朋友”,龙吉公主外表虽然冷漠不近人情,内心却是十分渴望交流,尤其是平等交往的朋友。正因为这样,当初他才能以“故事”作为突破口,逐渐接近了这位内心孤寂的美丽公主,说起来,他这种功利行为,倒是愧对龙吉公主的真心相待。

 “承蒙公主不弃,视我为友,今多亏公主仗义相救,逍遥子感恩在心,后必有所报。此番虽然侥幸险,但我还有要务在身,无法逗留,还请公主见谅。”张紫星自知此时情势特殊,须得立刻赶回朝歌,无法如往日一样在凤凰山逗留,索早些告辞。

 “我与道友既是朋友,又何须提什么报答?”龙吉公主听他这么快就要离开,出遗憾之,说道:“道友莫非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若需龙吉相助,尽管提出来。”

 “公主盛情,贫道感激不尽,”张紫星沉片刻,大胆地提出了一个要求:“我邀公主一同离开此地,不知意下如何?”

 龙吉公主不料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动容道:“跟你走?往何而去?”张紫星说道:“公主,实不相瞒,我本是一介散人,只因得当今天子知遇之恩,得了个国师的虚衔。我看公主在凤凰山也呆得甚是寂寥,本有心前来相聚,将那《红楼梦》讲完。只是苦于俗事繁忙,不开身。我在朝歌有一清净庄院,若是公主肯移驾往朝歌一行,一来我还有借重之处,二来也便于相聚,若是公主届时觉得不适,也可返回凤凰山,不知意下如何?”

 龙吉公主听到他提起《红楼梦》,目中不由出温馨之,但随即又坚决地摇了摇头,地说道:“非是我不愿相助道友,只因我受母后旨意,被贬凤凰山,怎么可轻离此地?”

 “公主既然如此堪破生死,不畏杀劫,又何必拘于这凤凰山之限?况且金母将公主置于下界的真意如何,哼…想必公主自是心中有数。”

 龙吉公主听出张紫星话中对她的遭遇愤愤不平,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被人关怀、在意的异样感觉,原本坚定的心意又开始动摇起来:“道友,请容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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