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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殇
 丁原身形一晃抢到阿牛侧旁雪原仙剑镝鸣如龙挥洒而出一招劈落在阿牛与赫连宜之间的虚空之处。

 “嗤嗤!”剑气鼓三人身形同时微微一晃。

 阿牛闷哼而退收掌护住身前额头上隐约有丝丝冷汗渗出。刚才那短短的弹指手竟似跋涉了千山万水般的艰辛直如从阎罗殿前打了一转方自回返人间。

 赫连宜的指势被丁原仙剑斩断不惊反笑赞了声“好!”左腕微振一束水袖层层叠叠罩向丁原头顶。

 丁原劈落仙剑后口就像灌了铅似的难受被对方无形中迫来的庞大气势得近乎窒息。

 这才体会到阿牛刚才一招间支撑得是如何辛苦。自他踏出潜龙渊转战万里尚是次领略到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眼见赫连宜的水袖打来空中一蓬蓬橙光弥漫竟判断不出对方的招式锋芒究竟指向哪里。

 只觉得自己原本以为滴水不漏的防御突然之间变得到处都是破绽赫连宜的水袖几乎不必花费任何的气力便能把自己打得千疮百孔。

 好在他对敌经验极为丰富电光石火里不退反进施展穿花绕柳身法一头钻进赫连宜跌宕飞舞的水袖之中消失了踪迹。

 一如游鱼灵动轻盈的穿梭在看似毫无可能的隙之间仙剑紧贴前将燃灯居士自创的独门绝技挥得淋漓尽致。

 “啵”的一响雪原仙剑终与水袖撞击在一处。

 赫连宜的攻势为之一滞一瞬里出些许空隙。

 丁原身形拔云飞腾出重重橙光在高空一个盘旋飘落回阿牛身旁站定。头顶簪“啪”的断裂黑色长随风起舞飘在身后。

 丁原任随丝舞动伸指在雪原仙剑上轻轻一弹竹剑出“叮”的金石之音。

 丁原道:“云水一线天衣生隙。赫连宜你终究心魔身情恨郁悒难臻圆满。不然适才一招丁某纵是翅也难飞出!”

 赫连宜嘴角轻微一动明白丁原有意为之想借此扰自己的心神。可还是忍不住然冷笑道:“臭小子说什么废话看招!”檀口轻启一束橙芒如剑经天

 丁原仗剑封架阿牛则动《天道》星图中的“周而复始”剑式身再攻。两人一攻一守相得益彰并无任何的言语交流却遥相呼应如有灵犀。

 三人你来我往战一团转眼便是二十余招。

 方圆数十丈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撞四溅的火罡风不断扑向四周的玉手莲台。仙山数百弟子阵列在前勉强护得宾客无恙。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那些修为略低一些的弟子早已瞧得头昏眼花分辨不清三人的身影只觉得橙、白、银三股云柱越转越高不住膨织直似要将头顶的老天也捅出个窟窿来。

 如年旃、淩云霄这般的天6顶尖高手却是如痴如醉眉飞舞。

 有些师长还间或向门下弟子指点赞叹几句。可怜那些弟子脑袋都大了也只能口不应心的点头称是。

 饶是丁原、阿牛功力非凡在赫连宜面前也无济于事。两人的攻招往往被对手一触即溃再妙的招式亦形同虚设。

 赫连宜好整以暇分明还留有余力只赤手空拳与丁、羽二人周旋稳占先机。

 可谁也不会因此小觑了丁原与阿牛。需知昔日天一阁一战为对付辟星神君仙阁不仅尽遣六大高手出阵更摆下了海天剑阵全力拒敌。到最后虽剿灭了辟星神君但也赔进了樊婆婆。

 丁原与阿牛能与赫连宜酣战到这个分上已属难能可贵换作别人有那份出战的勇气就已足以换来众人的翘指称道。

 阿牛已完全沉浸在星图天地中再也感觉不到惊惧与慌乱。

 他生坚忍厚重此刻更如同一尊磐石伫立在赫连宜跟前明明已被没顶的骇噬可退之后他依旧能巍然不退。十成攻势里反倒有六、七成被他硬接下来。

 而丁原则更像一股捉摸不定的长风飘忽往来在外圈游斗一力主攻。

 赫连宜一旦想放手攻击阿牛雪原仙剑总能如影随形的跟到给予石破天惊的一击令她如梗在喉不得不退而还击。

 又是十余个照面赫连宜拼出真火丹田仙气凝聚如霜右掌橙光亮起迸立如刀劈手斩落。

 “喀喇喇”一串尖锐的鸣响几乎戳破众人的耳膜上百道橙电光锋芒森寒铺天盖地涌向丁原。

 风雪崖动容道:“七报刀!”

 橙光如霞映衬着魔教群雄满脸的惊骇。

 原来七报刀也属于魔教十六绝技之一昔日殿青堂与已故的七大铁卫中皆曾有修炼。

 所谓“七报刀”也并非真正的刀法而是凝结丹田真气幻化成七束淩厉刀气以不同角度、度织劈击故而极是难防却也格外耗费真元。

 以殿青堂之能如今一掌之下倾尽全力可出九记七报刀毙敌于弹指之间。可真若这么做了也等若空了自己丹田全部的真气一段时内好似废人难堪再战。

 幸而殿青堂出道以来尚未遇见过能让自己连出九刀的敌手至多七刀已经足以拾掇下一派的宿老高手。

 哪里料到赫连宜眼皮也不眨一下便一口气劈出至少十八记七报刀铺天盖地声势恢弘更遑论凝气炼光化光为刃的惊人手段。

 别说殿青堂无能办到羽翼浓复生也怕亦是力有不逮。

 难怪她阴谋大白于天下仍是泰然自若毫不惊恐。单凭这手本事已然冠盖当场要想身绝非难事。

 许多人下意识的闭起眼睛更多的人惊呼出声着实为丁原和阿牛捏了一把汗。

 姬雪雁心悬爱郎一双手紧紧抱住口的彩儿只掐得可怜的鹦鹉叫苦连天又动弹不得。

 丁原身子往后一收背上璇光如虹而起六道神剑飞掠长空。

 神剑光刀纵横错在半空此起彼伏“嗤嗤”相击。一簇簇缤纷火如花盛绽呼啸的剑气刀风破出云岚光柱刺裂九天。

 七报刀固然是烟消云散丁原却也被震得飞跌而出咽喉一热呛出缕血丝身子陀螺似的急转不休化解尚未卸去的淩厉刀风。

 六道神剑光芒顿黯随着主人心念催动回收丁原身后隐隐敛成一蓬光晕嗡嗡轻鸣。

 阿牛见状不假思索沉金古剑转守为攻挑向赫连宜面门好减轻丁原压力。

 赫连宜左袖一拂袖口鼓张开好似一头巨兽的血盆大口噬向仙剑锋刃。

 阿牛仙剑抖动盘算好的诸多剑招后手都施展不上急忙撤剑出掌“砰”的轰在水袖之上。

 他的掌力一触水袖立时感觉不对劲。对方原先坚逾金铁的衣袖蓦然柔如秋水深深凹陷下去将阿牛的左掌也一并入其中“呼”的卷裹。

 赫连宜一声冷笑右手五指戟张向阿牛头顶天灵。千钧一之际沉金古剑一招“中砥柱”朝天伫立剑尖点向赫连宜掌心。

 赫连宜朱出一缕剑气“叮”的将沉金古剑击偏手爪毫不停留继续下落。

 阿牛左手受制身躯不可思议的扭转蜷缩运起“十三虚无”中的“柔”字诀以《天道》之功闪躲对方灭顶一击。

 赫连宜笑容隐去似乎没想到自己十拿九稳的杀招让阿牛破解。她刚乘胜追击赶在丁原回救之前拾掇阿牛却不料身侧罡风浩剑气袭体竟是有高手闪身杀至。

 这一剑里并不含冲天杀机显然只为救援阿牛迫己回防。可剑势充满一往无前的磅@刚毅之气实不容她小觑。

 赫连宜功败垂成不住低低冷哼右爪顺势挥出看也不看便抓向来剑。

 “铿”的一声爪剑击赫连宜左袖一松借势飞退数丈这才凝目端详来人正是丁原与阿牛的师兄紫竹轩淡言真人门下徒盛年。

 盛年抑制住心头的气血涌动抱拳道:“在下救人心切尚请阁下海涵。”他说第一个字时微微显出气征象可短短数字说完气息已然平服如常。

 赫连宜不以为然道:“我当是谁却又是一个活得不耐烦想早死的。”

 丁原讥笑道:“我们兄弟联心其利断金。老妖婆你虽修为了得可终究只是孤家寡人满腹情怨怎也修不得正果。”

 赫连宜被丁原一而再再而三的戳到痛处脸上陡然泛起凶狠的杀气森然道:“臭小子你敢再胡说半句今我誓将你轰得万劫不复!”

 丁原哪里会怕她一面暗自恢复真气一面继续笑道:“我有说错么?你苦恋任宫主不得又惑羽教主不能空负一身绝世修为却偏偏只能去垂涎别人有的东西。比起你来我娘亲纵然落天涯也胜过你万分。”

 赫连宜提高嗓音喝道:“丁原你找死!”抬手拍出一股狂飙高达六、七丈的云柱如同怒龙盘旋向丁原。

 丁原身躯一弹化作一缕清风贴在云柱表层急盘绕直朝高空去。顺着赫连宜轰出的狂飙不停卸去汹涌的气劲朗声道:“谁晓琴心添衣暖凝眉相望心惘然——”

 别人倒也罢了赫连宜却是如受针刺。

 这两句诗词正是赫连宣昔日题与任峥她岂会不晓?

 想到其中酸苦怨怒她心中更是嫉恨狂尖声大叫道:“臭小子我要杀了你!”一掌掌狂飙毫无吝啬的轰出得一片天昏地暗。

 任峥摇头苦笑黯然喟叹道:“这孩子唉——”低头咳嗽心比身伤。

 阿牛与盛年见丁原吃紧双双出剑。

 盛年的天照九剑阿牛的《天道》星图再配合上丁原感悟于《天道》的一身艺业鼎足三分硬是抗住了赫连宜沛然莫御的攻势。

 赫连宜被丁原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百年来不堪回的伤疤已不复从容心态灵台上终于现出一丝隙。

 可她愤怒出手声威更加的惊人。兼之恼怒丁原举手投足的杀招多半都落到他的头上。

 师兄弟三人迭遇险情却越战越勇彼此尾相顾心心相契联成一体。

 盛年的刚勇稳重阿牛的敦实坚毅再加上丁原的越飞扬三柄仙剑飞纵幻舞直看得众人心澎湃目眩神驰。

 沧海横方显英雄本

 丁原怒赫连宜不单令她了心境更令其将所有的愤怒杀机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这样非但可以减少阿牛与盛年的危险更让赫连宜在除去自己之前绝不愿分心筹谋他事。

 可惜这番苦心在场数千人偏生有几人能够明白?

 绝大多数的人仅仅只将他看作口舌如剑不肯饶人而已。就算想到他是有心起赫连宜的怒火也只当他是扰对方心境决计意识不到丁原更深一层的考虑。

 饶是如此大伙儿已经感慨不已。

 场中与赫连宜斗的三个年轻人最长的如盛年不过三十多岁。可随便拿出其中任何一个都堪称一派的宗师修为。百年之内哪一家能出得一个半个已可炫耀。

 然而这三人不仅出自同一宗派更授业于同一恩师。紫竹轩淡言真人生前盛名不显而今因着这三名弟子终能令人高山仰止生出敬福之念。

 丁原可管不了别人在想什么他在赫连宜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底下直觉透不过气来。

 对方的心中自是对他恨之入骨招式越的淩厉诡异不着痕迹。就好像身旁的云岚忽聚忽散无常无定永远也寻找不到它的规律踪迹。

 时间一长丁原自己的心里也渐渐急躁起来。而两翼的阿牛与盛年头顶依稀蒸腾起淡淡的水汽真元消耗极是惊人。

 他忽地心头一动暗道:“我真是愚笨到家竟一意以雪原仙剑与她周旋却忘了身上另有一宝或可掣肘赫连宜!”

 当下丁原一个假身撤出三丈真言念动召出天殇琴双手抱于前扬声道:“赫连宜你可认得此宝?”

 赫连宜在盛年与阿牛的夹击之下犹有余暇打量不屑道:“臭小子把羽翼浓的天殇琴也亮了出来却又能奈我何?”

 丁原微微一笑道:“半生金戈半生花亦无风雨亦无晴;常忆月染枫亭一曲琴萧远天涯——”

 赫连宣目光落在天殇琴上情难自的低低唤道:“大哥!”

 眼前恍惚浮现起一个个良辰月夜婆罗山庄枫亭如画自己与羽翼浓耳鬓厮磨抚琴弄萧双宿双飞心意融。

 想着羽翼浓金戈铁马那么多年归隐山庄伴己身旁一洗血衣征尘何等的洒快意。然而到头来浩劫难逃饮恨绝壁只留下自己孑然漂泊九死一生眸中清泪何堪再忍润眼眶。

 渐渐的场中丁原的身影仿佛幻作了羽翼浓手抚天殇琴正朝着自己含笑相望。

 赫连宣犹如着魔般的缓缓起身走向场内目光里闪烁着喜悦与欢乐喃喃道:“是你么你来找我了么?”

 风雪崖一瞧苗头不对急忙功聚丹田低喝道:“夫人!”

 赫连宣止住脚步茫然回头问道:“风大哥你是在叫我么?”

 风雪崖探手贴住赫连宣背心注入一股纯厚真气道:“夫人场中的是你的养子丁原。羽教主他早已不在了。”

 赫连宣“啊”的轻叫一声眼帘里羽翼浓的形象缓缓又变回丁原顿时心头剧痛好似刀绞神志恢复到残酷的现实里。

 那厢赫连宜的心态又是大相径庭。

 她明知丁原希望借此进一步起自己内心的嫉愤可失控的心绪怎也收敛不住眼中寒光闪烁比寒光更刺人的是她的声音道:“臭小子我要把你跟这破琴一并砸烂!”身形从阿牛与盛年双剑间闪出挥掌拍向丁原膛。

 丁原不闪不躲右手五指在琴弦上一拂“淙淙”金石琴音响起琴弦上亮起一蓬青光束集成团“呼”的掠起与赫连宜的掌力砰然相

 丁原顺势侧飞出数丈双手不停连拨琴弦一曲悠扬昂、悲怆豪迈的乐曲响起直叩众人心扉。

 赫连宜面色狰厉可怖叫道:“天殇诀当年我略施小计就能让羽翼浓万劫不复如今你个臭未干的小儿敢几次三番的戏弄我。哼既然你参悟了天殇诀那我就让你跟羽翼浓一样的死无葬身之地。”

 天殇有憾心意无缺。传承千年的魔教至宝尽情的展示自己撼天动地的无敌神威融华纳万古豪情琴音铮铮里释放出无与伦比的光与焰!

 一股不可名状的悲壮苍凉织着奇异的豪气柔肠让所有人都无法自拔的融化在天殇神曲凡脱俗的旷世意境里就好像感受到了琴者的心声和呐喊。

 寂寞与落拓融与踯躅更有隐藏无语的那痛、那伤。

 没有一句话无需半个字可人们清晰的觉得这古琴仙韵分明就是在对自己诉说倾吐——赫连宣的眼角溢出晶莹泪珠合起双眸难抑心中的酸痛。

 这段神曲自己曾经是多么的稔甚至能倒背如其中的每一个音符。二十六年二十六年后自己竟能再次聆听天殇一曲上天待己委实不薄。

 痛只痛物是人非。那曾在枫亭中与她琴萧相偕之人如同黄鹤一去再不复返!梦中执手只剩泪眼凝望。

 青光越来越浓烈在高空逐渐凝炼出八道绮丽的光柱长逾十丈冲天狂舞。

 四周的云岚黯然失轰轰雷鸣浓重的气像一座座山岳怒号朝着四面八方摧枯拉朽似的涌

 百顷心斋紫波沸腾如注起千堆飞雪恰似整座思微峰都在战栗晃动。

 偌大的莲台在池面上起伏跌宕随时都有倾覆之危上面的人修为稍差一点只怕就要给面迫来的庞大罡风卷入场中。

 “叮叮”几声琴音拔高天殇琴上又泛起一层亮丽红光没了八道青色光柱。那光柱迅即焕出耀眼光华化作舞怒龙摇云将赫连宜围在正中。

 赫连宜笑道:“米粒之光也敢与月争辉!你有天殇易龙我也有七曜天鹫!”

 七窍之中同时冒出一缕淡淡紫烟在头顶凝聚成大小有若婴儿拳头的丹丸形状布成北斗七星序列却亮起“黑、白、金、青、赤、银、碧”七彩光芒。

 猛然七星爆裂彩光迸幻化出七头硕大无伦的璇光天鹫。每头天鹫的额头生着一枚晶莹绚丽的光瘤分别以颜色区分成“金、木、水、火、土”与月七曜。

 一双双光溢彩的羽翼披被霞光遮蔽天两眼里更是绽放出慑人的神采。

 众人心旌摇惑被灼烈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疼却谁也舍不得挪移开视线。数十丈的高空里龙鹫啸天风雷滚动宛如一幅人间末世浩劫景象!

 依稀里有一缕飘渺悠扬的箫声响起赫连夫人手执黑晶魔萧朱轻启哀婉动人的萧韵和着天殇神曲的旋律萦绕。

 丁原心弦震动低声叫道:“玉儿!”却瞬即醒悟这是娘亲在以黑晶魔萧同奏一曲天殇为他助阵。

 他只是略一分神上空一头天殇易龙抖落一簇簇光鳞险些教天鹫撕裂。丁原赶紧稳住心神不敢再有旁骛心念集中于天殇琴上全力催动神龙猛攻。

 赫连夫人手中的黑晶魔萧愈来愈亮一蓬如水华光蔓延开来与场内天殇琴散出的青红光芒融合在一起。

 天殇琴腾雀跃琴心畅愉好像一个在茫茫黑夜里跋涉了千山万水的孤独旅人这刻终于寻觅到可相伴同行的知音。

 两股韵律相依相偎迸出石破天惊的光辉!

 天殇易龙齐声长龙躯上焕起一层血红光焰好似要把头顶的天空也一并燃烧。

 七曜天鹫心有不甘的越唳鸣煽动如山的翅翼一道道五光十的光澜铺天盖地如同决堤的洪水朝四周汹涌。

 数百仙山弟子仙剑齐出在心斋池四面筑起一堵绚丽光壁。场内涌出的罡风光雾撞击在壁上出震耳聋的轰鸣似乎天地都在为之摇摇坠。

 赫连宣在飓风暴之中形单影只的飘然立在莲台之侧灵魂早已飘回那座月夜枫亭。

 隔绝了恩怨情仇世俗红尘只有一琴一萧头顶明月身外红枫那里的世界如此的恬静平和令人沉醉。

 她满头乌黑的秀不知不觉里徐徐染白从鬓角而始犹如染上了一层秋霜。此际的她哪里是用自己的真元与心在吹奏更是在用如花的生命渲染尘封的记忆——一曲琴萧远天涯。天涯纵远她也总可走到。

 但流逝的故事再难相握的手无论走过多少岁月多少坎途也不可能再次拥有。只剩下绵的天殇与永不愿磨灭的记忆常问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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