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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六章
 不是怕了是不敢!

 “怕”跟“不敢”虽然经常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终归还是不一样的。觅初元去了两次皇城的结界收塔两次都碰上了足可跟他打成平手甚或能将他杀死的重量级人物所以他不敢再去——如果他的第三次又碰上了那样的人而自己又无法将其杀死甚至还将帝国的传输计划给漏了出去那损失可就不是“严重”所能形容得了了。相反的如果除去这层关系他并不怕死甚至可以说他会那么喜欢花草也全都仅仅只是借以转移自己心中悲痛的方法罢了身负血海深仇、明知道仇人是谁却无法报仇的他如果不是因为有心中那不屈非要将无机子杀死的愤怒存在他早就想自杀了!

 因为自己父母惨死这样的伤痛又岂是觉非这个局外人所能理解的?

 二人在避开沿街的士兵之后悄悄潜行至那结界力量收塔而此时这里确实空无一人。

 说起来两人都应该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虽然觅初元曾一度来过此处可无奈第一次仅仅只是感受到了此处结界能量的强大却因为神族王子的关系而无缘进一步查探第二次就更不用说了神王在那儿站着呢他还能查出个什么来呢?于是乎两人在对视一眼后便很有默契地朝那二十来米深的深井跳了进去井内漆黑一片饶是二人修为高深竟也伸手不见五指…

 神族的营帐已经被撤掉了为了减少伤亡逸尘毅然放弃了这个山谷的控制权而将兵力转移至了周边的城池这“周边城池”当其冲的自然是离这山谷最近、也曾是魔武双军所占领的第一座神族城池——瑶月城了。

 瑶月城自上次战略物资被成功转移继而又被魔武双军攻破后人口明显相较从前少了很多。这也难怪当初王子那不守而退的做法实在是太伤当地人的心他们在背井离乡的同时心里都在想如果魔族(当地人同样将“魔武双军”误认为属于魔族因为在他们的观念中“卑微”的人族是不足挂齿的)再次来临那神族很有可能又会采取那样的政策来使他们再次受到伤害所以离乡者甚多但重新返回故乡的人却变得少之又少了。也因此此时的瑶月城几乎可以说是萧条的除了来往筑造工事的士兵以外几乎看不大见什么平民百姓。

 面对这些逸尘只有冷笑、苦笑——王子已经被处死他除了苦笑冷笑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再加上自己所率领的四十万大军因为轻敌而骤然减少了三十来万这点更让他心痛透顶他甚至开始怀疑惜妍上次之所以会约自己出去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

 战场之上难道就真的没有兄弟情谊可讲么?

 “将军部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大造防御工事了相信在两天之内必然能使这瑶月城固若金汤!”

 他的那名得力副将又过来报告部队的形势可逸尘却只是伤感地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

 “至于援军”那副将见逸尘如此心中不由也是一阵感伤想当年神族部队是何等的风光无限谁会想到在五千年后的第一场仗上输得这么惨?他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至于援军据回报的士兵说陛下已经着手办理此事相信在两三天之内必然会有第一批的援军赶来。”

 逸尘摇了摇手勉强一笑道:“这点我并不担心毕竟我们神族的根基还在一两次的挫折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我倒有件事情要问问你。”

 “将军请说。”副将躬身而立态度严谨而紧张因为每每当逸尘这么说的时候也就是考核他、进一步提高他作战水平的时刻。

 谁知道逸尘这次却并没有问他任何关于作战、布阵的问题他问的是兄弟之情跟民族之义相比孰轻孰重、友情跟国仇相比孰轻孰重。

 这是副将所未曾想到的但他既然能够成为逸尘的得力助手自然有他独到的一面他略一思索之后当即就回答道:“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这二者之间确实令人很难去比较——一个好比是手足一个好比是父母两者之间相比谁又能三言两语地说清楚呢?”

 “是啊无法用三言两语去说得清楚…”逸尘若有所思却猛然抬头直盯着那副将问道“可我今天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三言两语说不清那你就四言五语、千言万语地把它给我说清楚了!”

 逸尘的眼神是吓人的、恐怖的那布满血丝、充满忧虑的眼神之中又带着多少的惑、多少的彷徨?

 这副将从来都不曾见过逸尘这个样子在与他对视了一秒之后下意识地就将自己的视线给移了他低着头看着地面说道:“如果将军您非要属下说那属下就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吧——属下窃以为兄弟之情固然是天下间最难得的但民族之义却是难以推托的。如果说兄弟之情是可以自主去选择的一种权利而那民族之义便是一生一世都无法逃避得开的责任!兄弟是小情、民族是大义在大义面前任何的兄弟之情、友朋之爱都必须让路、都必须被牺牲——如果说它是与民族大义背道相驰的话因为一个民族给与个人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背叛了它就是忘记了祖宗、忘记了生他养他的父母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配去拥有兄弟、拥有朋友呢?!”

 逸尘神色如常可那双眼睛却出卖了他——那眼神之中竟是如此的复杂有自责、有感慨、有火热又有冷漠有不舍又有深深的愤怒!

 他悄悄地深了一口气淡淡地、仿佛在说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淡淡地又说道:“可如果被那个人视为至亲的人被他所挚爱的民族给害死了如果那人对他的民族有着深深的仇恨如果那人从来都不曾认为自己得到过他的民族所赐予的恩惠呢那他又该怎么办?!”

 那副将显然不清楚逸尘为什么一下子会有这样的一种情绪但他还是回答道:“对于将军您刚才所说的前两点属下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这样的事情属下一辈子都不曾碰见、也一辈子都不愿意去碰见但第三点属下却并不认同。一个人如果他没有在童年夭折、如果他能每天都看到美丽的太阳那他就不能说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民族的恩惠因为如果这民族的恩惠不曾赐予他的话那他必将在婴儿时代就已夭折断然没有长大成*人的可能!哪怕他认为自己所有的遭遇都是磨难、都是挫折都是民族抛弃了他但他却不能不想到一点那就是一个被民族所抛弃的人永远都不可能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没有民族所赐予他的土地那他就没地方可站、如果没有民族所赐予他的食物那他就没有东西可以吃如果没有民族所赐予他的民众那他就将永远都不会拥有友情、爱情!”

 逸尘的双手被自己握得很紧很紧那手上的皮肤更是因为用力过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但这一切却都是那副将所看不到的因为逸尘即使情绪如此激动终究还是将他克制在了安放于桌案下的双拳之上他又如何能看得到?

 “你说得很好”逸尘将头得很低很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自己的情绪在脸上所表出来“去吧去吩咐士兵们一定要将工事加固再加固因为我们在援军赶来之前还必须打上一场硬仗、一场有可能是神族历史上最惨烈的仗!”

 神界皇城结界收塔处。

 井深二十米半径一米左右——如此普通的尺寸却让觉非二人无论如何都不觉得他普通!

 “你确定这里曾被神族的王子收过能量?”觉非感受着周围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的魔法气息有些不着边际地问道。

 “当然!”觅初元很有些不乐意地强调道“要不然你认为我是怎么受的伤难不成是我自己跟自己打了一架?”

 “可是…可是你不觉得这里的能量太充盈了一些么?”觉非张开双手让那浓郁的魔法元素好更容易与自己的身体接触“充盈得都仿佛有些不正常了——感觉怪怪的很怪很怪。”

 “充盈了不更好?”觅初元白了他一眼虽然此地伸手不见五指但他还是白了他一眼说“这里魔法元素充盈就说明这里的能量储藏量巨大能量储藏量巨大的话就说明你那什么‘擎众’就能运输更多的士兵你的‘擎众’能运输更多的士兵就说明你那想以奇兵制胜的想法就更容易实施奇兵制胜的想法更容易…”

 “算了你别再绕口令下去了。”觉非赶紧阻止他说心道如果再任由他这样说下去的话还真不知道他要说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觅初元一阵得意的笑每次当自己让觉非吃憋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开心哪怕自己损兵八百也再所不惜似的。

 “可是”觉非用手轻轻地敲击了几下井壁几下敲下去之后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出“可是我真的感觉这里很怪就好像就好像这些能量飘忽不定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里一样!”

 觅初元刚想笑他神经过敏可就在这个时候井底却忽然出了一声巨响仿若惊天震雷在平地炸开一般然后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井底却忽然渐渐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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