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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伤口拉扯让他额头冒起冷汗,令狐雅鄘痛得蒙恍惚地望着她,忽然笑了。

 “好吧,你听我的话,我就不动,否则…我就马上过去抓你回来,你瞧,那得花上多少力气呢?”

 “你——你——”

 璇翎蹙着眉,直觉不是好事,却怕他认真起来,拼着伤口撕裂也要抓她,她是没法拒绝的,只好认命。“你到底想要什么?”

 “来…”他朝她伸出手,展现无与伦比的耐,等她慢慢接近,纤手覆上他掌心,轻轻一扯,她便柔顺地倾身,乌亮柔软的发丝垂向他口,他垂眸视之,呼吸忽然不稳。

 “吻我。”他蛊惑地低语,目光落在她红的朱,再移向她惊诧圆睁的杏眼。“你不做就我来。”

 他…他太过分了,竟要求这种绝无可能主事!

 璇翎心口灼热,脸颊顿时燃起了一把熊熊火焰。

 怎么可能?她从未主动做过这样的事,要…要她吻他?就像他对她做的一样?那怎么可以!

 “如何?”他在等,黑眸氤氲着一抹动的光采,在她身上逡巡,那让她浑身酸软,酥酥麻麻的。

 只要…碰一下就好了吧?

 她脸红心热地俯身,才闭眸,一只大掌忽然滑上她后颈,食指与拇指徐徐轻,她身上霎时过一阵颤栗,教她情难自地嘤咛,低下脸,嘴便覆上他略略发干的

 他身上的气味仿佛有魔力,让人沾上了,便再也舍不得走。

 她以为自己做不到,下一瞬,却不捧起他的脸,贪恋地着他的

 热的气息、浑浊的息围绕在两人之间,她伸舌探入他口中,如他曾做的那般——她爱他,对他满怀爱恋却无处倾吐,仿佛终于找到出口,她无法自抑地绵深吻。

 气吁吁地分开后,身子仍在发烫,血在身体里燥热地滚动。他们凝望着对方,都有些不敢置信。

 “掉衣服,让我看看你。”

 他仰起脸,深邃的黑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进去,她乖顺地坐起身子,缓缓解下间的织带,罗衫飘落,出底下一片玉脂香肩,雪白粉臂。

 在他深沉的注视下,她仿佛着了魔,甚至不知羞地抬起皓腕,拉开后颈的肚兜细带,顿时风情毕

 他向她惑地招手,她便回到他身边。

 连自己也诧异,她仍需索他的,急切地他喉咙,啃咬他宽大的肩膀。

 她曾哭过几回的膛,是多么温暖、又多么厚实…当她指尖来到受伤的腹部,层层纱布底下透出血,她不颤抖着,泪盈于睫,爱怜地轻抚。

 这么深的伤口,何时才能痊愈呢…

 “回来,回来我这里。”

 他星眸半掩,伸手将她勾回怀中,温热的掌心抚遍她滑凝肌,炽烈的望如野火燎原,他手掌来回逡巡她玉腿,推开双膝,将她分敞开来。她不知所措地赧着脸,比任何时刻都要娇媚动人。

 他的手逐渐伸向她最私密隐晦的地带,她咬牙,心神驰地忍下一串呻

 “可惜我不能动,只好任你“为所为”了…”他低笑,将她的腿横拉跨过他壮的大腿,扶着她的蛮,端坐在他腿间。

 “呃…嗯…”璇翎顿时红霞满面,苦恼地睐他一眼。不依从他,恐怕不行,依从了他,后要拿什么脸来见他呢?

 突然,他不由分说地拉她一把,将自己推入她体内。如此严丝合地火热结合,惹得她倒一口气,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睁开眼,刺眼的光线教她不由得眯起眼睛。

 满室阳光里,晕染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忆起他的伤势,璇翎顿时翻坐起来惊呼:“天,我竟然睡得那么沉——”

 她这嗜睡的毛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竟连丈夫身负重伤也能睡得死沉。

 被褥底下是一片光,令狐雅鄘略微失神,盯着她前半掩半说道:“整理好衣服,便扶我起来吧!”

 “啊…”璇翎低头一瞥,连忙懊恼地转过身,翻找着上的衣裙肚兜,一件件往身上套,狼狈地转身说道:“你别起来,躺着静养才好。”

 “我会,但…不上朝总得找个借口。”他正在欣赏她手忙脚的模样,闻言便出苦笑,说道:“我受重伤的事最好保密,若是保密不了,至少不能让人看出我伤势如何。”

 璇翎困惑地瞅着他,可跨过他大腿下时,粉颊不羞红。那羞恼人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而来,简直教她一生一世抬不起头。

 “先扶我起来穿件便衣。”他体贴地忽略她的异样,话锋一转。“我已经差人去请大夫来了。”

 “是么?”既然要看大夫,何必起身更衣呢?璇翎不解地搀扶他起身,仍旧依言取了外衣服侍他穿上。

 他脸色十分苍白,脸,才硬挤出些血。一切整顿好后,便坐在尾,背倚着柱稍歇。

 门外传来通报。“少爷,孙大夫到了。”

 令狐雅鄘回过头,对璇翎说道:“你躺下来。”

 “我?”璇翎一头雾水。

 “听话。”他示意她照做,璇翎只好下绣鞋,回到铺躺下。令狐雅鄘为她顺了顺头发,才对外头喊道:“进来吧!”

 丫鬟把门打开,进一位脸覆薄纱的女子。

 那女子朴素沉静,低着头,肩上背着一只沉重木箱,进来后,便朝他们福了福身子,简单地开口致意“令狐大人、夫人,小女子孙怀绣请安。”

 “孙大夫请吧!”令狐雅鄘挥手示意。

 丫鬟协助大夫把药箱放在桌上,她挽起袖口,从药箱里取出病枕,便来到前,开始为璇翎把脉。

 璇翎莫名其妙地望着丈夫,又看看这位“大夫”

 没想到对方是位年轻姑娘,更奇怪受伤的明明是他,却找了大夫来替她看诊?

 而房里除了一位贴身侍候的丫鬟之外,外头似乎还多了三、四个半生半的面孔。

 这群丫头片子不做事,围在房外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女大夫诊脉完毕,便收拾病枕,起身屈膝行了一礼。

 “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有喜?”璇翎愕然。

 “是,我会开些安胎的补方,孩子没什么异状,只是给夫人补身而已,请夫人按时服用。”孙怀绣移坐到药箱旁边的椅子,取出纸张笔墨,准备写下药方。

 从大夫口中吐出“有喜”两个字,外头便吱吱喳喳起来,活似一群麻雀挤到门口讨米似的。

 令狐雅鄘的目光越过门楹,打趣道:“瞧瞧你们,一个个嘴巴都快咧到耳后去了。”外头阵阵哄笑,他便朝她们挥手。“去吧去吧,去把消息传给和我娘,留个丫头在外头候着,待会儿送孙大夫出门便行了。”

 “是,少爷。”有丫鬟转头便跑。

 “等等,”雅鄘叫住她们,又道:“派人通知一声,我今天要陪伴夫人,不进宫去了。”如此借口是孟轻狂了些,但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总不能叫他负伤入宫吧!

 “是。”应答声传来,门外的嘈杂终于远去。

 孙怀绣写完了药方,转交给丫鬟,合上药箱之际,忽然从里头端出一只木匣子摆在桌上,躬身道:“这是我祖传的金创药,对外伤十分有效,大人不妨留着备用保身。”

 丫头讶异地瞪了木匣一眼,显然觉得唐突。璇翎抿望着丈夫,只见令狐雅鄘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便让丫头送大夫离去。

 “恭喜你了,你不是很期待这个孩子吗?”他回眸盯着她瞧炯炯的眼神蕴着离似幻的火花。

 “是啊…”璇翎茫然望着他。

 大夫恭喜她的时候,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眼神也不像是这个孩子…为什么呢?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不上朝要找个借口、不上朝要找个借口…大夫进门前,他是这么说的。难道他的借口,就是孩子?

 所以他早就知道她有孕了?那为什么不说?

 她口忽然没来由地凉了,猜不透他意何为。

 “那怎么还出这种表情?”他摸摸她的脸,笑意却不及眼瞳。

 “嗯?”她困惑地蹙眉。她?她有什么表情?

 “像受了什么惊吓…我瞧你可真好笑,对岳父总算有了代,不是该开心吗?另外也恭喜你,从此可以摆我了。”

 他的笑容教她不安。

 “摆什么,我听不懂…”

 她甩甩头,连忙翻坐起来。“咱们是夫,有孩子不好吗?你快躺下来休息吧!”眼前最重要的是他的伤,其余的,她不愿多想。

 令狐雅鄘目光炯炯地注视她,品味着她的话。

 他们是夫,有孩子不好吗?

 这句话倒像是个普通的子,自然地怀了孩子,一切理所当然的模样。

 但她是因岳父之命,不得已委身于他,不得已才怀他的孩子啊…借着她的搀扶倒回上,璇翎一帮他打理妥当便急急起身。

 “你上哪儿去?”他立刻护住她的手,锐利目光紧盯着她。

 她想离开他吗?想回复从前冷若冰霜的模样,拒他于千里之外吗?

 “你得吃些补品,我去叫人张罗。”她忧心忡忡说道。

 他听了,这才缓缓放开手,脸容转向另一侧,疲倦地合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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