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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〇章 飘落的羽毛
 一盆冷水从头淋下,炭黑色的皮肤散发出一阵阵焦糊气味,黝黯的房间中只有飘忽不定的两蜡烛,勉强可以看清涂满干硬血迹的黑色墙壁和站在阶下囚面前的两个人。

 阶下囚不知死了没有,垂着头被结结实实捆绑在焊接在地面的铁椅上,手脚被两指宽的铁钉刺穿,固定在大的钢筋上,鲜血过不知覆盖了几层血渍的地面。

 “好险好险,如果我们再晚去一会他就真的死了。”张子霆将烧焦袖子的衬衫丢在一旁,披上一件血鬼常穿的黑色夹克。“没想到变异人这么脆弱,真让人失望。”

 聂思兰冷声道:“是你放的炸葯太多了,在中心地区承受了连续十一分钟的爆炸,无论是谁也会受不了。”

 “是么?我以为是你的话一定会没事。”张子霆齿一笑,又看向面前人事不省的俘虏。“有什么方法能让他醒过来呢?这样根本没法拷问嘛。”

 “你打算怎么拷问?如果太残忍我就先回避。”聂思兰皱眉道。

 “杀血鬼时怎么不见你有丝毫怜悯之心,现在装起楚楚可怜来了。”张子霆低声嘀咕。

 “你说什么?”聂思兰瞪眼娇嗔。

 “没什么,我不打算折磨他,你不用担心我会严刑拷问。”张子霆转身到角落提来一个小皮箱。“知道变异人的形成么?大多是受到后天影响,在极度痛苦之中发生身体变异,不需要任何手段,他们往往只是每天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这副身躯就会承受莫大的痛苦。像他们这种人早已经习惯了身体上的痛苦,任何严刑拷打都很难奏效。”

 “那怎么办?”聂思兰奇道。

 “所以我们要用些其他方面的,更加简单明了的东西。”张子霆从皮箱中取出一个针管和一小瓶透明体。“正因为他们每承受痛苦,自哀自怨,甚至怨天尤人,精神上格外脆弱。这里面是自白剂,使用普通人类的三倍计量他会一口气把初夜也代出来。”

 “自白剂?这种东西是剂量越大效果越好么?”聂思兰在训练营学习的都是除魔相关或社会生存的知识,对这种葯物并不了解。

 “当然,不过也要看对象。如果是普通人类,这么重的葯量会破坏神经,不死也会变成傻子。但他没关系…应该,大概。”说到后面时降低了声音,唯恐聂思兰继续追问,张子霆突然转换话题。“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才能让他醒过来。我们可不会‘入梦’,一头睡死的猪毫无用处。”

 “等喽,谁让你下手那么重,不然带他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聂思兰无奈的说。

 聂思兰话音未落,矮胖子突然闷哼一声,跟着张口吐出两滩黑乎乎的东西,在汽笛般的气声中逐渐恢复神智。

 “你可真是员福将,这下可以动手了。”张子霆摩拳擦掌,拿起针筒了满满一管葯剂,对准他的脖子扎了进去。

 “这东西真的有用么?”聂思兰不免有几分怀疑。

 “相信我,这一针下去后保证他对你的所有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子霆踌躇满志,见矮胖子缓缓仰起头,眼帘低垂,眼白浑浊黯淡,在那张大肥脸上拍了两下,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我叫…你爷爷!”矮胖子倦怠的双眼瞥着张子霆,眼中藏着一分佞的笑意。

 “你这混蛋,看来葯力还不够。”张子霆狠狠在光头上来了一下,转身又取出两个针筒。

 聂思兰煞有介事的说:“不,也许他刚才说的就是实话。”

 张子霆轻描淡写的说:“你是指他说自己是你爷爷的那句?你们的基因相差这么多,因为你长得像你么?”

 “是你爷爷!”聂思兰气呼呼的一跺脚,跑去墙角生闷气。

 张子霆又给矮胖子打下两针,弯下直视着他的眼睛,用催眠般的低沉语调舒缓的说:“你叫什么?”

 “我叫,你,你爷…”

 “我在问,你叫什么?”

 “我叫,你…”“你叫什么?”

 “Gluttony!”

 “贪食?是个很适合你的好名字。”张子霆满意的直起,回头朝聂思兰得意一笑。

 聂思兰哼道:“高兴什么。那怎么听都是绰号吧,他还是没将名字告诉你。”

 张子霆摇头叹道:“看来你还不了解变异人。他们从变异发生的一刻开始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他们是全新的生物,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新型物种,一种比人类更加高级,更加合自然弱强食的残酷规律的高智慧生命体。无论事实是否真是如此,他们都必须拼命让自己这样想,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内心中那份人类的感情,才能面对如今的自己与其他人类,与以前的自己不一样的残酷现实。他们会彻底抛弃过去的自己,家人,习惯,当然也包括名字。他们会为自己取新的名字,也许在你看来那只是一个代号,好像书签一样没有意义,但对他们而言那却是如假包换的名字,一个能代表他们身份,证明他们存在的依据。况且名字本身不就是一个用来称呼的绰号么?”

 聂思兰皱眉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把坏人说得那么可怜,我会下不了手的。”

 “又没让你拷问他,什么下手不下手的。”张子霆轻笑一声,转身继续询问那矮胖子。“经常和你在一起的两个人又是谁?一个高个男人和一个黑樊人。”

 “高,个,男人,Mist…黑,黑发,‮子婊‬,Tarantula…”矮胖子摇摇晃晃,嘴角已经开始出白沫。

 “雾和狼蛛?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回忆起当恶战的黑樊子和霎那间夺走自己外套的男人,张子霆不出一丝狞笑。

 看着矮胖子越来越萎靡的模样,聂思兰不忍的说:“你是不是葯量太重了?他好像快撑不住了。”

 “没问题,这只是正常反应。”张子霆不负责任的说,继续问:“你们的组织叫什么,除了雾和狼蛛还有什么人?”

 “Owo,Venom和,和…”矮胖子急速搐,四肢痉挛,口中的白沫已多到发不出声音,只能咕噜咕噜的响。

 “除了一二和毒还有谁?”张子霆催促道。

 聂思兰拉住张子霆说:“他快不行了,快想办法施救吧。”

 “还有一个问题,问完这个问题我马上救他。”张子霆将聂思兰推开,抓住矮胖子的肩头大声叫道:“你们的头领是谁?你们的老板是谁?”

 “头领?是,是…”矮胖子正要吐事情,身体突然僵硬,全身绷紧,眼球上翻,口吐鲜血。

 聂思兰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子霆长叹一声,凝重道:“是机关,有人事先在他脑袋里设下类似催眠的暗示,当被问头目时会自动启动烧毁大脑,就好像电脑的保护程序在外人强行破解时会自动删除文件一样。他的大脑已经废了,就算不死…”不等他话音落下,十数骨骼从体内刺出,鲜血涌动,矮胖子竟被自己的骨头像刺猬般杀死在囚椅上。

 “好毒的手段。”张子霆沉片刻,最终一叹,点燃一张朱砂符丢在铁椅下,带着聂思兰走出密室。“真是失算了,没想到是个双重陷阱。”

 聂思兰追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大脑自焚的暗示启动了另一个埋在他身上的自我销毁陷阱,当这个陷阱被触繁设置陷阱的人一定会留意到,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那些人比想象中难。”张子霆大步如飞,很快离开暗道出现在一条安静的街区。

 聂思兰没想到张子霆也会有紧张的时候,紧随其后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找人。雾、狼蛛、一二、毒,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得到了这四个名字,而其中有两个我们知道相貌,另外还除掉了一个可以收外力的难球。虽然我原本的期待更高,但对一个晚上而言这已经足够称为丰收了。”张子霆上车发动引擎。“从几次接触中的试探和他们的行动逻辑判断,这些变异人并不知道那石片的意义。当然我也不知道。但他们怎么看也不像热爱古董的收藏家,因此可以判断东西一定不是他们自己需要。像这种变异人组成的团体与狼人差不多,为了寻求自己的生存目的,工作大体离不开佣兵的范畴,也就是说他们如果不是替别人运送或者看守,就一定是打算贩卖。那么他们一定会与真正想要那东西的人物接触,而那个人物才是我们的真正任务,抓捕或擒杀幕后人物,并抢回所有石片。”

 十分钟后一双巨大的翅膀划过云朵,天使望着地面暗自思索:“根据防御网络监控显示,异常能量就出现在这一代,而且幽魂也曾说过他们可能会向这个方向走,为什么找不到?难道他们躲在地下?他们在美国的日子尚浅,不可能有如此严密的藏身之处。难道是龙组的秘密藏身处?”

 她苦思不解,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地面可能存在的线索。

 骤然间空中的氛围变了,阴冷中渗透出不可言表的凝重。即便是再轻微的气流移动也别想逃过天使的感知,何况其中还蕴藏着如此袭人的杀气。

 阴冷从背后袭来,自从天使拥有这可在万尺高空与超音速飞机赛跑的飞行能力之后还是第一次被人从背上偷袭。杀气如同尖刀刺在天使脊背上,她心下骇然大惊,来不及转身,并拢羽翼向地面俯冲,在俯冲过程中逐渐将身子翻转过来。

 天空中只有一块巨大的方形黑影,杀气就从那黑影之中传来。有人藏在里面,天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股狂热的执着,然而任凭她视力再好也只能看到黑影中伸出的一把把锋锐尖刀,完全捉摸不到丝毫人影。

 “不行,得报告将军。”天使想着,才按上耳机的求救开关,眼前寒光闪过,耳机就被切成两段飞落,还在她白皙如雪的完美耳轮上留下一道伤口。

 “逃,逃不掉!”天使震惊的瞪大双眼,在她执行大小百余次任务中还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茫然无助。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剑光迫近,天使被无奈只得孤注一掷。双翼展开,企图在下冲过程中随风向外滑翔逃开追杀,可谁知就在她翅膀张开的瞬间,速度方才减慢,天空中的方形黑影突然消失,一人闪电般冲向天使,就这样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小巷旁的矮墙上,一个不起眼的男人穿着套不带丝毫皱褶和灰尘的西装端立在墙头,脸上挂着个平易近人的和蔼微笑。“搞错人了么?还以为这个时间出现的一定是他们的人。算了,都一样。反正那胖子也已经死了,尸体也被人烧了,回去报告吧。”

 太阳东升,朝阳缓缓将黑暗驱散。在那人脚旁的小巷中一滩血迹慢慢扩散,鲜血中飘着几白色的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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