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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159章 嫖客烟鬼
 门口响起一阵哄笑,鼓掌喝彩声一高似一,三两成群的嫖客、女匆匆从子卿的门口经过赶去看热闹。

 几个窑姐终于按奈不住,头接耳的诡笑着,劝拉了子卿和小七一起出去看好戏。

 楼廊拐角处围拥和很多人。一个肥头大耳的大汉正用杆大烟惑着地下三个还不上钱的嫖客,三个人已经是得赤条光在地上追了大烟跪爬着。

 “快些,谁的嘴先叼住就是谁的。”

 围观众人嬉笑怒骂,点点戳戳。胖大汉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了出来。那烟时而高举,时而又在三个人身上戳触着。胖大汉了笑疼的肚子道:“就一个大烟炮,只能给一个人,你们谁装狗装得像就给谁。”三个恬不知的嫖客在地上撅起股装狗,边爬边扭,一丝不苟的学着狗叫,惟恐演得不到位丢这口救命的鸦片烟。争相献丑的样子惹得一堆女嫖客捧腹大笑。

 子卿见那三个人模样生得还俊秀,大烟瘾上来鼻涕眼泪直,丑态百出的按照那胖子的吩咐做着各种下的姿势。

 有声音提议:“狗没尾巴呢?不像。”

 “股后面捅个掸子,笤帚也可以。”

 “起来作个揖。再绕三圈跳一跳。”

 “演个野狗撒。”

 “叫怎么叫?”

 动作越来越不堪入目,居然围观的人还兴致,在地上表演的三个嫖客恬不知的对大汉的命令惟命是从。

 “这不是糟蹋人吗?”子卿忿然地冲过去制止。

 众人一阵沉默。

 大汉叹了一声说:“哎,狗拿耗子,算了。不玩了不玩了。”转身要走。

 这时,地上三个嫖客中的一个突然蹿起来,一把推开子卿:“你算个鸟。要你多管爷的事!”

 看了那嫖客鼻涕眼泪口水横,眼睛疯狗般地怒视他。又跪爬在地把抱了胖汉的大腿求告:“爷爷可怜小地吧。”

 见那嫖客无之极的丑态,耳朵上挂了两个肚兜,股上夹了掸子

 子卿惊愕得立在原地无语,没想到世上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但凡有点羞心的人也不会做连狗都不如的丑事。

 “小伙子。别管闲事了,天天都有这没脸地事,你管不过来。”旁人劝说。

 胖大汉不屑的瞟了眼子卿,转脸对那个嫖客说:“好,你这条狗还不错吗?再给爷演个狗吃屎,就让小桃红伺候你两口过瘾。”

 “屎来了!”一声吆喝众人闪开条路,一铲子臭气熏天的粪摆在嫖客面前。

 “走吧,再看下去几天都吃不下饭了。”

 七爷忙拉开子卿,厌恶的看了眼在地上三个人渣奚落说:“这种事。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的父母看了多伤心。”子卿叹息。种渣滓生出来就该掐死!”七爷骂道。

 哄笑声,拍掌声在后面此起彼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小茶壶从子卿身边跑过,还自言自语的笑了说:“还别说这三个细皮的。当个兔爷小官儿还勉强可以。”

 不多时。门帘一挑,进来了个清秀儒雅的小倌儿。抱了一尾古琴,瓜皮帽,一身粉地长衫,白的面皮弹指破般。

 七爷说的那个云中雀竟然是个男人,胡子卿张皇地看了眼杨七爷,杨七爷却气定神闲,笑了招呼那小倌儿过来。

 “是你呀?”胡子卿忽然眼睛一亮。

 云中雀见了胡子卿,羞得无处藏身,只是尴尬的笑了请安说:“胡少爷好,多不见。”

 “你们认识?”杨七爷纳罕地问。

 “上次给汉辰买人参认识地,他是封贝勒家的大公子。”

 “胡少爷且莫提那事了,再这么说,我就一头碰死地心都有了。”云中雀有些黯然伤神。

 公却嬉皮笑脸的进来,端来一盘子的药器具:“雀儿哥儿好好伺候两位爷,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看得子卿脸发烧,慌忙吩咐拿下去。

 曲子弹得也不是很好,子卿都能听出生涩,不知道七爷为什么单点了封家少爷来伺候,彼此都尴尬。一年多前还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买卖的大少爷,居然今天沦落到卖为生,而且子卿从心里接受不了男人干这营生,想来心里就恶心。原来对那个温文尔雅的封少爷的好感也淡漠了。

 子卿好奇的问了问才知道,原来封贝勒染了烟瘾和赌瘾,赌瘾越来越大,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搭进去了也不够。不久就大烟排解烦恼,还连带孩子们也染了烟瘾。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云中雀怅然说:“阿玛心情不好,就开始大烟,也是知道那东西不好,可是上就管不住自己了。我起先就是一口玩玩,好玩尝尝,没想后来也上了瘾。这烟膏子比什么都贵,家里的值钱东西都折腾光了,实在没个办法,阿玛就把我们兄弟姐妹一个个的都卖了。”

 子卿忿然的问:“天下挣钱吃饭的地方多了,凭什么要买你们来这种地方,你爹禽兽不如!”

 云中雀抹把眼泪说:“找份什么差事不要门手艺呀?学徒也要干满几年才能挣上钱,解不了燃眉之急,也不够给我爹大烟的呀。爷们看到了刚才外面那三个不要脸的觉得奇怪,是个人烟瘾犯起来都是这样的,再要不得脸了。我们家兴盛的时候,儿看不起这靠手艺吃饭的下等人,现在就连个拉大车的都比我们兄弟干这个营生有脸呢。如今我们兄弟是要手艺没手艺,干体力活儿又没那份好身板。小时候不好好读书,文职的活儿托人介绍了几次都没成。”当兵去?”子卿不甘心的问。

 “少爷,我们哪有您的好命,您是生下来当官儿,动动嘴罢了。那当兵的苦可不是人能吃的,我们从小娇生惯养的,受不来。就是有心去受,人家军爷也不要我们这些废物。再说那点辛苦钱也不够大烟呀。只能隐姓埋名干这皮买卖了。”

 子卿听得心中郁闷,侧过头眼泪都不自觉的落下。

 “傻子,你哭什么?”杨焕雄劝着子卿。

 待雀儿出了门,老鸨进来解嘲的说:“呦,客官不用心疼这些小子,若是自己不愿意没人他们。就跟刚才外面那三个没脸的一样。求了他们去干那营生时,推三阻四横竖不肯;等这大烟瘾一上来,都是没脸没皮的下货了。这雀儿也一样,他老子卖他时候还耍少爷脾气呢,就一天没大烟,巴巴的在廊子里给客官当猪狗耍。见子卿心绪不宁,七爷带了子卿离开怡红院。

 一路上,子卿努力让自己忘记怡红院和那些触目惊心的场景,那三个烟鬼令人作呕的一张张脸和封家少爷那凄惨无奈的眼神。但那场景总是挥之不去。忽然间,他隐隐怀疑七爷为什么带他去怡红院了。

 杨七爷对子卿说:“我家乡龙城盛产美女俊男,你知道陈震天的那个管家吗?”

 子卿一阵脸红,知道杨七爷说的是陈震天那个男宠,笑了笑嗯了一声。

 “就是我家乡出来的

 子卿回到家里辗转难眠,心绪烦

 梦里满眼都是那三个恶心的家伙,那白花花的股扭摆了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着“汪汪”的学着狗叫。忽然其中一个人猛的扭过头,一脸的鼻涕眼泪,竟然是封家少爷。子卿正惊诧的骂他怎么这么不知羞,封少爷却用嘴着地上的一堆狗屎说:“我没大烟,我只一口,就一口,我不。”

 子卿对他说:“你快别这样,我给你拿一口。忽然那拿了烟狂笑的汉子变成了杨七爷的模样,指了他说:“把这个大烟的也给我扒光了,在地上当狗爬。”

 子卿吓得大叫:“不要,不要,我没大烟,我没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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