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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星期天晚上,戚家全家都到齐了,为戚晓山赴美来个送别大餐。

 晓波一进门,就被三哥晓抱个满怀,还原地转了好几圈,晓波笑着直敲三哥的头。

 “放人家下来啦!”

 “咦?奇你 挂幌蛎羧竦南?籼羝鹈纪罚?敢郧暗南?ㄔ僭趺幢Ф疾还唬?裉焓窃趺戳耍看蟾纾?荒惚В ?br />
 晓风温和的大掌把她接过去。这是戚家的老习惯了,本来只是在美国生活后学来的见面礼,但全家人都知道晓波最爱被人抱,所以她进了家门,一定是三个哥哥加上爸妈,全家轮把她抱个够,才算打过招呼。“你太久没回来了!”大哥的怀抱很温暖,还摸摸她的头,才把她传给二哥晓山。

 二哥其实是三个哥哥里面,最有老板的威严也最严肃的一个。他把晓波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然后细细打量她。

 “干嘛啊!”晓波埋怨道“人家是一个月没回来,又不是十年!”

 二哥手下三个厂、两家公司,上千个员工,没有不怕他的,晓波却自动帮他扶正前的领带,还用手把他微的头发梳好。

 “晓说得没错,你看起来不太一样了。”晓山的眼光最后停在她的上。

 完、蛋、了!

 都是那个姓乔的,霸占了她一整天,又是写歌又是买乐器的,结果在他家把玩不到几分钟的电吉他,就把上万元的新宝贝丢在一边,抓住她吻个不停,算算吻了半个小时不止。

 他吻了又吻,还宣称他是全天下自制力第一的男人,居然有办法停留在颈部以上的“楚河汉界”只为了要慢慢来,不想吓坏她。

 慢慢来?真是笑死人了!

 结果呢,她买了瓶冷饮,在回家的公车上拚命“冷敷”还是没办法把红红肿肿的双变回原状。

 该死!这三个哥哥都太精明,她这下有的解释了。

 晓把哥哥给挤开,将小妹重新拉回怀中。

 “没错!我就知道有什么不对!晓波,你快说!是谁?!”

 “谁是谁?”她还想耍赖。

 “少来!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快说!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居然有男人吻得到你?”晓一副准备要去抓人来揍的架式。

 真是,这种哥哥护小妹的戏,三哥不知演过多少次了,常常是在街上,对那些看着她口水的男人挥舞拳头来吓阻。

 “我没有被谁强迫,不然早就打起架来了,你们又不是不了解我。”

 “说得也是,”大哥晓风温和的说“晓波凶起来也很吓人的,而且练了一身的『打狼功』,还是我们亲自教的,应该不会吃亏。”

 “但是觊觎晓波的人这么多…”晓山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而且,如果有谁查出她的身世,那更危险。如果他不是来硬的,而是来软的呢?”

 “没错,别想就这样混过去!”晓直嚷“你把他的名字、工作地点、电话号码、地址全报上来!”

 她又不是疯了,哪敢供出“乔朔”这两字?别说他是个“死人”了,就算是活的,也会因为他的身分而掀起轩然大波…

 咦?等等,会吗?她倒是没想过,自己哪天爱上明星,家人会怎么想?

 什么?爱上?她才没有!最多只是想“要”而已。

 晓波重重敲了敲头,阻止自己这种没完没了的胡思想、自说自话。

 “你们不要这么神经好不好?好像我要当一辈子老‮女处‬才行,被人亲一下就天塌下来似的,你们是要我以后都不敢被亲吗?”

 “说得也是,”晓风点头“我们不该大惊小怪…”

 “才怪!”晓夸张地手舞足蹈“小妹长得这个样子,不看好的话,一下就被人吃光光了!”

 她长得“这个样子”?晓波趁着三哥还没放开她,狠狠掐了他的手臂一下。

 晓胡乱哀叫一声做做样子,合作地放开手,不过又把她推向爸妈,继续“抱”

 妈妈的怀抱很柔软,抚了抚她的脸颊后问:“真的了男朋友吗?妈妈可不可以看看他?”

 正想回答“才不是男朋友”立刻又踩煞车。不是男朋友,就亲一通?听起来也不太对喔!

 “我…呃…”被传球到爸爸怀里了,才终于挤出一句“我们还不算正式的啦!”

 “试车”一下,总没什么不对吧?

 “少来!”顽皮的晓还是不放过她“谁不知道你对男人过敏?也不能怪你,从小就被一堆怪叔叔的眼光吓坏了,所以『避狼针』特别灵,不过也就表示这男人居然能亲得到你,绝对不是什么试试看而已。”

 呜…三哥没事这么干嘛?赚了好几亿了还不够吗?何必要把一八九的智商用在她身上?

 “人家才不要跟你说!我只跟妈说!”这招总厉害了吧?先去变个性再来管她们“女生国”的事!

 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无奈地摇头。

 “妈,那就交给你了,要问清楚喔!”晓山声音平稳的说。

 妈妈白了晓山一眼,他那种威严,对妈妈就无效了。

 晓波转过身去偷笑,直嚷嚷:“晚餐呢?晚餐呢?叫人家回来吃晚餐,我故意饿了两顿耶!”

 “我看是不想花钱,或又睡过头了吧?”晓风温和地取笑。

 晓波吐吐舌,带头往餐厅去也。

 逃过这一劫,还是逃不过将来的阵仗,她心里有数。乔朔啊乔朔,你的皮够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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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ld Cat。天母最hot的Pub。

 一看就知道是乔朔取的名字。今晚这里特别热闹,震耳聋的音乐被开开关关的大门放了出去,外头排成两条街的长龙很是吓人,晓波不要猜想,是不是有路人来看热闹的,根本和乔朔无关。

 但话又说回来,那一堆穿着紧身小可爱,上头还在重点部分印着“Joe,I Love You!”的年轻女孩子,可不是来串场的而已。

 她们全身上下,从头发上的亮粉,到脚踝上的银炼,可说是全副武装。晓波在舞台左侧的角落里睁着大眼,被奇人异象勾走了魂。

 “小不点,”一只大手住她的,吓得她往后跳,刚好跳进乔朔的怀抱“在看帅哥吗?”

 “妈呀!你不要老是这样吓人好不好?”她没好气地打他的手臂,造成的效果不比苍蝇扑打大象好到哪里去。“帅哥个头!人家是在看辣妹!”

 “咦?我居然不知道你有女同志倾向。”他嘴角含着气的笑。

 晓波不理他,这个人神经不太正常,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了。

 “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而且还都知道Joe的大名?”她问“我是印了几千张海报,外加报纸和电台的广告,但一个刚出道的无名歌手,怎么可能第一场就sold out呢?”

 乔朔耸耸肩“我晚上常在这里跳舞当运动,名气就是这样来的吧?”

 说得理所当然,听起来就是一个习惯了让女人疯狂的子口气。

 晓波在他怀里转过身来,立刻了口气。

 这个男人…怎么帅得这么罪过?!

 一身闪亮的紫皮衣、皮,暗棕色的鬈发加了金色的挑染,黑色长靴上还钉了炫目的亮片…这么近距离看,他全身有形、无形的耀眼光芒,还真会刺瞎人的眼!

 “呃…”她了一口气“你歌这么多,不要抱我,被看到的话,会造成暴动的!”

 “免谈!”他一口回绝,还把热热的贴上她的眉“你是我上场前的镇定剂,我得要好好抱一下。”

 “少来!你唱了两年半的歌了,又不是现在才开始!”

 “算得很清楚嘛。”他低笑。

 “全台湾有谁不知道?”她不脸红,却抵死不承认她也是个死忠歌

 乔朔轻笑,他们这半个月来并肩筹备这场免费演唱会,她在挑歌上面给了相当高明的建议,分明是对他的曲风和特色了如指掌。

 “开始以后,你坐在这儿不要动,让我可以看得到你。”

 他说完,还在她耳垂上印了一吻,才走向台上伴奏的乐团。

 Pub内虽然彩光炫目,也还没有把台上打亮,眼尖的女孩子们却已经瞄到乔朔的身影,尖叫声四起。

 天啊,他出事后根本没开过口唱歌,难道这阵子是以舞王之名在红?

 晓波叹气,想到那个砸钱买花的小姐,真想为天下女人掬把同情之泪。

 为什么她们女人会被像乔朔这样的男人给吃定?

 为什么字典里只有“祸水”之词,却没有可以拿来形容男人的?

 她觉得“罪人”或“撒旦”的字眼,大概可以拿来用一下。

 她这半个月来,忙着帮他排练、选曲,还要扛起公关和宣传的大任,虽然一点也难不倒她,却让她有种回到过去的惊惧。

 这些她都不陌生,在商场上打滚的日子,也不过是不久前的事。

 不是发誓再也不碰生意经吗?为什么为了他,她又埋头进了这个她最反感的圈子?

 小腹一阵不适,她右手不经意地,是几年来不知做过多少次的动作。

 没办法,只要和钱有关系的事,都会让她不舒服,甚至到反胃的地步。

 这才想到,上一餐是什么时候吃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乐团敲敲打打起来,为演唱会暖身,晓波的注意力被转移,立刻关注在舞台上。

 鼓手、吉他手、键盘手…五个全是老美,被乔朔带回国的,其中两个也在Pub里工作。

 乔朔果然早已计划好了,如今箭在弦上,今晚就是一个出发点。

 她的手心微微汗了…乔朔不是在玩,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她真的能帮得上忙吗?

 台上打光,乔朔随意拿着麦克风,踏入了光圈之中。

 “啊!Joe!Joe!”

 尖叫声让人眼睛都忍不住?起来,几乎要过爆炸的硬式摇滚,但乔朔的歌声比任何声音都有力,穿透了整个空间。

 “Dance with me…And make love with me…And tay with me,forever…”

 乔朔以他纯正的美语唱出快节奏的摇滚,和他从前抒情的国语曲风大相径庭,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份要人命的感。

 晓波很庆幸自己有张高脚椅靠墙坐着,不然很可能会瘫成一地,像个麻?。

 昨夜…

 他拉着她练唱直到‮夜午‬,没有其它团员伴奏,只有他和她,和一把电吉他。

 为什么摇滚歌曲,由他放慢来对着她唱,会变成如同做般的呻

 她闭上眼,全身发热,被乔朔烈的歌声拍打着。

 昨夜…

 他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拨弦的右手准确而慵懒,好似在她身上来回‮弄抚‬,一次又一次。

 她双眼被他定定住,身躯也无法动弹。他却仍觉得不够,将她拉过去坐在他腿上,他和吉他,将她圈入怀中。

 他的歌声和体热,同时进入她梦中,醒了还挥散不去。

 “Joe!我们爱你…”尖叫声把她唤醒,她眨了眨眼,发现刚唱完一曲的乔朔,一手拿巾擦着汗,眼睛却是不偏不倚盯着她。

 “Joe!Make love to me!”

 晓波吓了一跳,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大胆?公然“叫”耶!

 乔朔却笑了,还对晓波挤眉弄眼。

 晓波吓得更缩进黑暗的角落,生怕歌眼尖,看到她藏身之处,把她拖出去砍了。

 还好乔朔重新开始演唱,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晓波滑下高脚椅,准备溜到后台去。

 谁知乔朔下一秒却大步跨来,一副准备把她揪上舞台正中央的架式。

 “乔──”

 他弯从墙边的地上拿起一瓶矿泉水,然后就闪进堆满音响器材的角落里,观众只看到他拿水离开,以为他是要喝口水。另一名吉他手很有默契地上前,秀起琴技来了。

 晓波的盈盈小嘴,被一个野狼贪婪攫住。

 “乔──”

 第二声抗议同样遭到被截断的命运,她惊愕得忘了挣扎,任他吻了又吻。

 他的舌尖像他的歌,无孔不入,热力万钧。她被穿透,又被细细密密地

 他…他疯了?!全Pub少说三、四百人,虽然角落里背光又有障碍物,不可能有人看到,她还是惊呆了。他到底在干嘛?

 整整一分钟后,他终于放开她,在她耳边热热地息。

 “这是第一次,我上台表演,却唱到兴奋。”

 啥?兴…兴奋?!该不是她…呃…所想的那种兴奋吧?

 她红成一颗小西红柿,再一次庆幸没人看得到,不然撞死在舞台边缘算了。

 “这下子,你说我该怎么办?背对台下唱吗?”

 她呛咳起来。他连这个都说得出口?他…他身体的“变化”关她何事?她怎么知道怎么办?!难道要她站到他前面去挡?

 “姓乔的!你再说,我就给你…给你…罢工!”

 他对她的警告笑个不停。

 “可惜,我还以为你是说要『给我』。”

 “乔、朔!”

 “好啦,你答应乖乖坐着,我就回去唱。”

 她实在有踢人的冲动,但时机不对,只好拚命忍住,内出血也认了。

 他带着笑回到舞台中央,下一首歌,他走到鼓手前面,背对着观众唱。

 天啊…不知是他的顽皮,还是他的感,会是把她害死的致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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