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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八阵之法
 候婴、张平被俘,二十万大军只余两万逃回。

 听到这个消息,刘邦差一点就晕阙过去,两个眼珠子凶狠狠看着堂下跪着的周,再无心与左右的女子调笑,心中恶狠狠的道:“你怎么不去死呢,竟还有脸回来见我!”

 只是一瞬间,两只眼睛里的凶光已被刘邦隐藏起来,面上的凶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了一贯和蔼可亲的笑容。他扫了一眼几案上供切割牛羊之的锋利剔骨刀,想象着自己如何把周一刀一刀宰割,嘴角却挂着人的微笑,慈祥的瞧着周

 周低着头,没有看到刘邦和蔼可亲的笑容,但完全可以感觉到被刘邦隐藏起来的凌厉目光,以及其内心深处恨不得把他皮剥了的失望,把头低的更低了。自从刘邦被封为汉王之后,他已摸不透刘邦的脾气,以前那些平和如兄弟般的相处早就然无存,分不清刘邦的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一见到刘邦就有一种颤颤微微如履薄冰的错觉,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君威难测吧。

 一名美姬不识时务的,如小猫一样扭动柔美的身姿,悄悄爬到刘邦的脚前。伸出一只手,碰着刘邦的膝盖把整个身躯直起,吐出红润柔美的小舌,极其温柔绵的了一下刘邦的手背。

 刘邦眉头一皱,把对周的怒气一下子发到美姬身上,伸脚把那名美姬踹下玉阶。美姬滚动着身躯在周跟前停下,双眉紧蹙,一脸的怨恨,不知刘邦为何如此待她。

 美姬幽怨的表情让周看了个真切,忍不住就想把美姬扶在怀里好好哄上一番,直到把美姬哄的再次展笑颜。可是他还没有失心疯到这种地步,知道这是刘邦的美姬并非他的宠物。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却对刘邦的这番所为颇不赞同,暗道:“女人是用来疼地,怎能如此待她们。”

 上边传来刘邦下玉阶时发出的脚步声,一声声直击周的心脏,甚至于改变周的心跳,使他越来越惊惧,不知刘邦将会如何待他。

 他估计刘邦可能上前一剑把他杀了。也可能上前令刽子手把他拖下去斩了,或许如踹美姬那样也踹他一脚,允许他戴罪立功。周并不怕死。但是这一阵输的实在窝囊,明明就可以杀了英布,不料在紧要关头杀出一支敌骑兵队来,至使功亏一篑。如果有可能。他将会选择被刘邦踹上一脚戴罪立功的惩罚。这样的话。他将向刘邦证明他并非无能之辈。

 “周兄弟!”刘邦在周面前站定,泪满面的道:“这场败仗不怨你。怪只怪我没有计划周详,因此失败!是我刘邦无能啊。至使众多地兄弟死于非命。从即起我将斋戒三以祭慰他们的亡灵。周兄弟,你一路浴血奋战逃回漆县想必已经很累了。暂且回营休息,改与敌军的决战还得多仰仗于你,到时一定会给你报仇地机会。”

 周大为感动,感觉沛县时他所识的刘邦刘大哥又回来了,哽咽着嗓子道:“大哥…”

 “我知道,你本来就快杀了漠北军大将英布,如果不是突然从后边钻出一支奇兵的话。这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敌军突然组建了这么一支威力巨大的骑兵呢?估计夏候婴与张平被俘,这支骑兵也是立了首功地。”

 “大哥,我们总得想个什么办法破他这支骑兵啊,不然数后地大战将会吃大亏的。”

 “多谢周兄弟提醒!你且先下去休息,我传萧何前来商议一番,总会找到破这支骑兵地方法的。”

 周拜谢而退,刘邦一脚踢翻几案,对着几个吓得呆若木地女子喝了一声‘滚’。随后,气坐在仰躺在地上地几案前,拿起那把锋利的剔骨刀对着几案狂削起来。过了一刻钟,匀了气地刘邦叫来一名亲兵,道:“去把萧何叫进来。”…

 中军大帐之内,李信把这次袭击刘邦二十万兵马立有军功的将领一一封赏完毕,独留下张良、韩信二人。

 李信把两人让到身边坐下,笑道:“刘邦兵马业已集结完毕,不知韩将军有何破敌妙计!”

 “臣前亲自赶到敌军阵前,发现敌人这次使用的是八阵之法!”韩信起身答对,李信按住韩信的手臂示意其坐着说话,并于张良相视一笑,暗叹自己所猜测的并无过错,道:“敌人既使八阵与我军决阵,看来我军也只能用八阵回应了!”

 “八阵者,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阵也。其实,加上最高统帅坐镇的中军,实则为九阵也。”张良轻咳一声亦笑道,似乎带着些吾非无能之辈,也知八阵为哪八阵的意味。

 “据孙子兵法记载,八阵者,古以有之,虽然对阵之时略有不同,但都逃不八个大阵分朝八个方向而列,把中军护于正中的位置。八阵的核心便是中军,里边除了坐镇的统帅之外,还有金鼓旗帜以及直属兵马,各阵该如何对敌,全靠中军的统帅下令,再由掌管金鼓旗帜的兵卒把令传出去。”李信道。

 “每一个方向的阵都是由六个小阵组成,所属中军兵马则编为十六个小阵,整个八阵算起来由六十四个小阵组成。这几,我与大王整商议,觉得孙武写兵法时,真正意义上能够冲击敌军的骑兵还未出现,而不久前破刘邦军的两万兵马威力够猛,所以大王与我认为大阵外边应该用游骑再组二十四个小阵,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冲击敌阵。”张良道。

 “如此一来,整个阵则由八十八个小阵组成,指挥兵马作战的必需是个熟悉阵法的大将。所以,我决定由你来任中军大将,指挥四十五万大军与敌决战!韩信,你以为如何,有没有这个把握?”李信笑道。

 “这…”信与张良的一唱一喝,韩信迟疑半晌,并不答话。的诧异。自从他认识韩信以来,韩信总是对他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抱怨每次让他带领的兵马太少了,这一次让韩信统领全军,指挥四十五万地大军,他怎么反而犹豫不决。

 李信心凉了半截,期待中的韩信大喜过望领令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失望的道:“韩将军有何顾虑敬请直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尽量足将军。”

 “八阵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显其威力。我军从始自终就没训练过八阵,贸然使用只怕不行。到时,各阵将领不明号令。四处出击反而会了大阵,给敌破阵之机。”韩信道。

 用八阵破刘邦的八阵是李信筹划已久的大计,这时听到韩信不愿用此阵,犹如一个心爱地作品或者引以为豪的儿子得不到别人认可一样。李信微怒道:“我军虽无训练过此阵。刘邦军更没训练过此阵。刘邦军既能使用此阵,我军为何不能使用此阵?难道刘邦的新建之军竟比我军训练已久地兵马还能守得军纪。还能使此大阵不成?”

 韩信一愣,把脸一沉不顾李信已经生气。道:“大王与刘邦作战是想胜还是想败?”

 “当然想胜。这还用问吗?”李信更加的生起气来,恼怒韩信怎会问出如此白痴的话来。

 “臣再问大王。大王与刘邦战是想大胜,还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韩信道。

 “当然是大胜了!”李信道。

 “既如此,让臣为中军统帅,臣无法用八阵为大王取得大胜,或许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惨胜也不能为,很可能竟自败了。所以请大王另择高明为中军统帅。”韩信道。

 “哦!”李信明白过来韩信或许是有大胜刘邦兵马地妙计,含笑道:“不知将军从何得知我们用八阵对刘邦八阵无法取胜?”

 “八阵是一种只能防御无法进功的大阵,要是使用得当,不管敌军有再多地兵马,也无论使用多么良的武器,都可处于不败地境地!”韩信迅速地在地上画出一个八阵的大概阵势图,道:“不管敌人从哪里攻,一处遭到攻击,相邻地两侧自动形成两翼,对攻击的敌人两面夹击,保护并支援受到攻击的这个阵。敌我两军都使这样的大阵,主帅的指挥已是无用,两军相各个小阵之间互相支援又互相牵制,能决定胜负的只有士兵自己,哪边的士气高、将士们勇猛,哪边就会取得胜利。可胜利的那一方也必会死伤惨重,会达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程度。”

 “我们能不能用骑兵冲击他的八阵,等敌阵大之后,再用八阵对付。如此可达到以极小的损失,全歼敌人!”李信问道。

 “不可!”韩信摇头道:“骑兵虽然在不久前取得一场大胜,可胜利的代价是损失了近一万骑兵!”

 “这…你们的奏报为何没谈?”李信道。

 “既取得大胜,谁又会把这点损失告诉大王呢?况且自来奏报都是报喜而不报忧,我们也是想等大王亲临时找个好时机再告诉大王。”韩信道:“大王试想,骑兵冲击虽然凶猛,对付毫无准备且多于自己三四倍的敌军容易,但让一万骑兵去冲击敌军的四十多万步兵,终究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一个兵卒能战四十五人的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再说…”

 韩信顿了顿,见李信并没有对他们没有及时奏报骑兵的损失而生气,接着道:“八阵是一种十分保守的防御阵形,为了保持阵形的完整,它的机动十分的差。前进时不允许猛跑,后退时不可以狂奔,只能一步跟着一步,谨慎的往前移动。正所谓:‘以前为后,前,前无速度,退无遽走。’敢问大王,这样的阵形如何对敌快迅冲击,又如何获得大胜?”

 “这么说此阵防守天下第一!想攻击敌军又不能以此阵破之,是无法大胜的了!”李信叹道。

 “破此阵极难,但并非没有办法!”韩信道。

 “韩将军快说,用何法可以破此阵!”李信道。

 “此阵的优势明显,但也使得它成为一个最为僵化的阵形。臣观察刘邦所组的八阵,发现他也瞧出此阵得长期训练方显成效。在没有训练过,又极为需要此阵的同时,他便对此阵略加改变,简化此阵的繁杂,变六十四个小阵为八个阵,连带中军一共为九个阵!也就是说,他的每个方向的阵都不再细分为六个小阵,而是以拿弓弩长兵器的居于阵前,拿长柄兵器远距离格杀的居于阵中,拿短兵器近距离搏杀的居于阵后,组成一个阵。简化至此调动上虽然容易许多,威力却减了九成还多,并且仍是逃不了行动僵硬缓慢的宿命。所以我想可以利用敌军僵硬的弱点用骑兵对敌进行袭挠,在敌疲惫之时再用‘六龙出海’阵,破其八阵!”

 “‘六龙出海’阵?”李信与张良同时疑问道。

 “这时臣在观察刘邦的八阵后临时想到的一个阵,既利于防守,也利于攻击。等会我再给大王详细解释此阵的妙处,不过此时尚有一件大事希望大王速作决断!”

 “何事?”李入问道。

 “再好的阵也不能全歼敌军,百万人的大决战更不可能全歼敌人,所以刘邦一败将会退往巴蜀二地。巴蜀二地草木横生,山地颇多,刘邦逃至那里不好剿灭,所以臣请大王速派一支奇兵,人数大约为两三万,把守住秦岭山脉,尤其是故道入口,断了刘邦的退路!”“将军考虑的极是,自该如此!”李信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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