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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水淹富平
 于自幼身体就不好,加上在博沙刺杀始皇帝未遂,风餐宿,张良落下一个咳嗽的病。跟了李信之后,李信请了无数的良医为其医病,然而这个病总不见好,以至于每次听到他咳嗽,李信总是心头一颤,紧张的盯着张良因咳嗽而变得没有一点血,苍白略带蜡黄的脸,真害怕他一时不过气自此咳了过去,或者竟从嘴里把肺给咳了出来。

 一阵剧烈的咳声由远及近,李信回身就了过去。

 张良今天的气不错,苍白的脸上挂着几抹晕红,见了李信出洁白的牙齿,一笑道:“臣将近‘富平’,闻听大王急攻‘富平’数而不破,来的路上还绞尽脑汁想为大王出个破敌之策。如今见大王目光烔烔,步履轻盈,神情自若,想必是已有了破敌的计策。”

 “丞相真是察世间一切,这个计策也是刚刚想到,不知是否可行。正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没想到丞相就赶了过来!”李信笑道,挽着张良的手就往阵前走去,正要把心中的计策说出,张良拦道:

 “臣刚才过水渠之时也想到一策,不知是否跟大王所想一样!不如…”张良强忍住袭到喉间的一阵咳意,从地上捡起一段树枝折成两段,将一段交给李信,道:“你我各写一字,瞧瞧是否所想相同。”

 这个把戏李信记得诸葛亮火烧连营时耍过,顿觉有趣,与张良一同蹲于地上飞快的写了个‘水’字。侧身看张良写的是个什么字,张良神神秘秘用大袖挡住李信的视线,仍蹲在地上奋笔急书。按说,若想的一样,就应该是个水字,如此一个笔画简单的字哪用得写这么长时间。这让李信多少有些失落,本以为自己跟张良就如诸葛亮跟周瑜一样是天底下第一、第二聪明人,如今看来。自己有些高看自己了,心道张良比自己聪明。他想的计策也一定比自己所想的计策高明许多。

 终于,张良把字写完。挪开大袖一看,却原来是个‘淹’字。

 “哈…哈哈!”李信由衷的大笑,这里边多多少少带了些英雄所见略同的意味。

 “丞相是如何想出此计地?”

 “臣来到阵前一看,发现‘富平’县的城墙由东向西一字排开,上接‘黄河’下连‘山水河’,简直就是一个天然地蓄水葫芦。黄河水高,‘山水河’水浅。水有自高往低的天。我们可在黄河堤岸上掘开一口,放大水淹他‘富平’县,一之内便可破了此‘富平’城。”

 突然,诸般滋味一起涌上李信地心头,暗暗惊叹张良青史留名被刘邦封为留候确非侥幸之事,完全是凭借真才实学才成为汉朝的开国大功臣。此人只是打了一眼,便已想到用水淹来破富平县城,而他则历经数之战。损失兵马过万才想到这样的一个计策。

 “丞相若早来数。我军哪会有如此之大的伤亡!”李信把张良扶起身。把张良好好夸赞了一番,与之定下此计的诸多细节。

 漠北军退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樊哙与周还有些不信。亲自上得城楼一看,果见李信军早已没了影踪,垒里隐藏的兵马也都全撤了,甚至于几来战死地尸体也被搬运地一干二净。

 樊哙在城里摆下庆功的宴席,席间总结此战之所以胜,无外乎士兵的众志成诚以及不惜命的拼死抵抗两大原因。大家放开襟的喝酒,一来庆祝劫后的余生,二来也为这次大胜而庆贺。如同跟酒有仇一般,所有人都畅开脖子喝,似乎要在今夜将所有的酒全部歼灭。

 樊哙给所有的人敬酒,不管他是位尊地将军还是位卑地兵卒,嘴中絮絮叨叨说着感谢地话语。

 樊哙醉了,周醉了、千长以上的将领也都醉了,若不是美酒地数量太少,千长以下的小将与兵卒每人都只分了一小樽,‘富平’县城内的所有兵卒势将全部醉倒。

 月落星沉,一抹白撕破黑幕在东边跳出,城内突然大。黄河的水汹涌而来,从年久失修的西面城墙破里以及门里灌入城中,一刻钟的时间内,水已盈升几寸,到达能淹没人的水深将用不了两个时辰。

 兵卒们开始蜂拥朝城外逃去。三丈长的城中门以及两丈宽的两个城侧门被挤了个严严实实,用木板搭出来的便桥无法承受众人之重,从中间轰然倒塌,成百上千的人跌落水中,用土与石块都无法填的急,硬是被人的尸体给填出一道桥来。

 樊哙从醉梦中惊醒,水已淹到他的肚脐,慌张之中在数百亲兵的护送之下朝城门奔去。城门口已被挤得水不通,丢盔弃甲的兵卒连绵数里之长。亲兵大喊让樊将军、周将军先行,可是急于逃命的兵卒哪能顾得上这许多,在嘈杂沸扬的人声之中,没听到的自是没听到,听到的也装聋作哑,用尽浑身之力往前挤着,哪有工夫给樊哙、周让路。

 城门处的地势较高,但这里的水也已没膝,害怕把两位将军的性命丢在这里回去无法跟刘邦待的士兵,挥剑斩杀前边的兵卒,希望可以冲出一条血路来。血把水都染成了红色,依然没有杀出一条路来。

 樊哙喝止亲兵的击杀,举目四望发现城中的百姓不敢与兵卒争路,有的爬到屋顶等水退,有的则上了城墙不顾一切的往城外跳。城墙的高度似乎可以助人逾越护城河的宽度,樊哙拉着周便走,后边跟着一二百亲兵,挤过人群上了城墙。

 “会游泳吗?”樊哙吪牙咧嘴一笑,道。

 瞧着那些掉入河里不会游泳的百姓被水淹死浮在护城河上,会游泳的拨开水中挣扎的人群朝岸边

 那些狠命跳过护城河却在地上摔断腿痛苦呻的人,实稀松的周胆怯的摇了摇头。

 “你拉着我的带,我带你上岸!”樊哙把上衣系在间,赤膊道。

 周把手伸向樊哙的间,又把手松开,神情颓废的道:“‘富平’惨败,你我就算逃得了性命。又有何脸面去见大哥?”

 “‘富平’之败并非你我无能而败,而是敌人太过狡猾。掘开黄河大堤放水来淹我们。我想,大哥会原谅你我地!”

 周再次把手伸到樊哙的间。樊哙接着道:“我数到三,你跟我一起跳!”

 周点了点头,樊哙数到三后,他向前一跃,跟着樊哙跳了下去。他清楚地感觉到脚踩到一个正在游动的人,那人受此重击朝水下沉去,而他也因为这一阻。脚步不稳地向前趴去。小腹被一个带盔的亲兵头一撞,昨夜残留在肚内的食物与酒一起涌到喉间吐了出来。他伸手胡乱的拔拉着四周死了以及没有死的人,另一只手紧紧的拽住樊哙的带,唯恐没有抓紧而给这条满是尸体地护城河再添上一具尸体来。

 有人抓住了周地腿,拽着他向河底沉去。周想不通那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无论他是用另一只腿去踢,还是用被抓住的腿去甩,那人就是不松手。虽然他还是紧紧的拽着樊哙的带。可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樊哙无力带着两个人的重量。被呛了一口水后。神情大的周求生的意志更强。出宝剑把拽着他腿那人地手砍断。

 好不容易上了岸,周坐在岸边着气。刚才所经历地那一切就如同是一场噩梦。腿上还留着一双带着小臂地手,他费劲的把两只手从腿上拨开,却发现那人已把他地腿给扣破。

 “他可能是个勤劳的农民,也可能是个英勇的士兵,然而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谁!”周喃喃了一句,用剑挖了个小坑把那双手臂埋了起来。

 “死伤可能超过了一万,我们得赶紧突围!”樊哙在四周转了一圈,拉回五六百盔甲齐全的兵卒,道。

 “可…从城中逃出来的人还不到两万,现在突围将置留在城中的兵卒于何地?”周环顾四周,看着神情萎顿随意四坐的兵卒道。

 “天马上就会大亮,敌军四处兵马一来谁也逃不掉!”樊哙把周从地上拉起,指着队伍中的四个将领道:“你们四个马上各组织一千人马,分四个方向朝南边突围!”

 “是!”四名将领领令,迫着士兵从地上站起,领着就走。

 “你这是让他们去送死!”周道。

 “他们不死,我们又哪有机会突围!”樊哙道:“敌人突然撤军,二十万大军肯定已把各个退路全部堵死,只等生俘我等。他们若不去将敌人阵营搅的大,我们连一丝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韩敬把守正中的方向,背后有几座木架的便桥,按照李信的命令,这几座便桥是应该撤掉的,可是他觉得敌人遭水淹之后已无心再战,现在把桥拆了,改天还得再建,着实有些麻烦,于是便没有把这桥撤掉。反正,他的面前原来是沼泽地,被李信一把火烧了后变成一片开阔地,如果有敌人想从这里逃路,老远就能看到并做出相应的准备,自信并无敌人可以从他这里经过。

 远处传来厮杀声,听声音传来的位置应该是彭越与赵梅等把守的方向,韩敬命兵卒们都打起精神,劲弩上弦,利剑在手,准备与冲上前来的敌人展开一场厮杀。然而,面前平静的紧,一望无垠的开阔地里看不到一个敌人的影踪。

 过了没多久,右边五里外也传来厮杀声,那是英布把守的位置。英布作战勇猛的程度韩敬自是知道,所以料定其一定会把那里的敌人歼灭,也就不去这份心,兵卒们慢慢的松懈了下来。

 很快,英布那边就没有厮杀声了,韩敬心道一定是被英布给剿灭,长叹了一口气。又过了两三刻钟,突然从右边钻出一支兵马,是从英布的那个方向来的。韩敬大惊,连忙组织兵马抵抗。但那只兵马并不恋战,只是往他的阵后猛,抢占那几座简易桥逃了出去。

 攻打‘富平’县的战斗在午太阳正挂于中天的时候结束,樊哙军被淹死、踩踏至死六千左右,伤三千有余,百姓亦损失了数万。其余人等全部被俘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樊哙与周逃走。当把黄河的决口堵住,城内的水慢慢退去,已是七八天之后的事情,而这时李信率领大军已连续攻占了‘中宁’、‘同心’两座城池。一个月后,至信王十月,又连下‘海原’、‘靖原’、‘会宁’、‘西吉’、‘固原’、‘乌氏’、‘朝那’、‘泾’、‘泾川’、‘长武’、‘宁县’等数十城,与刘邦的前军数万人马在‘密’、‘漆县’一带遭遇。

 这时,韩信的人马也到了‘频’、‘铜川’一带,与刘邦的另一路人马对峙。

 信王九月,亦汉王九月。陈余率领三县壮士并从田荣那里借来的两万多兵马,以割让‘集宁’、‘丰镇’等十数县为代价从李信处借来大量装备对常山王张耳发起攻击。历经一月之战,张耳不能敌,率数万残军经西魏国过‘函谷’关投奔刘邦。

 信王十月,陈余将赵歇回,恢复赵国。赵歇感激陈余,封其为代王。陈余顾念赵国恢复不久,万废待新,留在辅佐赵王,并不回代国为王,任命夏说为丞相,回代国处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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