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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后一战
 奕好。这种套格的密信,只要用一张事先挖好的纸套在上头,再读出来的文字,便是实际内容。之所以要拍这样的电报,是因为整个电报网络都在萧然的掌控之下,不得不防。

 这封电报的内容很简单,大清不保,速召集满蒙势力,南下控制局势。

 电报发出的第二天,以奕贵,以及大学士倭仁、工部尚书爱仁、军机大臣文祥等一帮骨干带头,户部、兵部满尚书,内务府大臣、总理衙门、军机大臣、军机章京,几乎所有枢要部门的满臣,绝大部分抱病缺席。甚至包括步军衙门,尽管是在景寿的统领之下,却仍有几名满臣无故开勤。在这个感而紧张的形势下,这些旗人已经将平的派别之争、此亲彼嫌放到了一边,空前的团结起来。这不单是为了大清国的基业,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命运。

 当然,在这些人里头也有个别的汉臣,自以为得到了满清的重用,假使改朝换代的话,担心自己的身家地位会不保。只是这样的人极少数,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的民族精神觉醒了,更主要的原因,凡是汉人能够做到清廷有点权势的官儿的话,一般都极有眼色头脑,他们也当然分得清楚当前的时局,更应该投入到哪一个阵营之中,才对自己有利。

 这一招搁车的把戏,结局却并没有像奕集体大罢工,似乎也并没有引起朝政的瘫痪,京城地恐慌。因为就在收到大臣们撂挑子这个消息的同时。眉有条不紊的从袖子里拿出两道拟好的懿旨,第一道懿旨,抱病大臣无论职位高低,一律准假,多久都准,手头的差事,全部由副手代理。比如军机大臣空缺,由军机章京补上,空出的章京位置,由军机上行走担当。但是有一点。请假容易,销假可得经过两宫太后的亲批才成。

 第二道懿旨,原步兵衙门统领六额附景寿调任内务府,暂时接替内务府大臣职位,擢升江苏巡抚李鸿章,兼任步军衙门统领!

 李鸿章原来虽然是江苏一省的巡抚,但却不是京官,照规矩在京城是没有驻兵权的,所以原设在江宁的两江总督衙门,也特地迁到了镇江。但是这回李鸿章接任步军衙门统领。也就等同于朝廷认可了其在京师地驻兵权!

 这两道懿旨,真是一个比一个狠。这一来那些跟着撂挑子的满臣可都啥了眼。多年来各政要部门,满汉早已渐渐融合,由汉臣暂理政务,原也不是什么难事。最为关键的是李鸿章的淮军,头天刚下了旨,第二天就堂而皇之的开到了江宁城郊,四个城门都换上了汉军驻防!尽管没有正式下达戒严令,但实际上整个江宁都已经被围得跟铁桶一样了!

 完了,完了!这不是要掐脖子了么?…

 惊恐之余,好多罢了工的大臣就好像同时醒过神儿来一样。争先恐后的向两宫太后递折子,病好了请求销假。这回兰儿做的更绝,直接称病,回宫养着去了。连朝都不上,如何还能批复?愁得那一帮大臣好比老乡见老乡,真个是两眼泪汪汪了。最倒霉的是那几个跟着旗人一起闹罢工的汉臣。见势头不对,又想倒回来,可惜墙头草往往到最后,就只落得一个下场,两边都讨不到好,谁逮谁踹一脚。那头旗人自是气愤不已,这边地汉人,也纷纷指责其为汉走狗,弄的这几位连门都不敢出,生怕给吐沫星子淹死。

 奕会玩地这么绝。忍了一肚皮的鸟气,进退不是,就只能死等北方的僧格林沁尽快率军南下,汇合地方上的八旗军,做最后这一搏了。

 然而奕左,便已率领大军西进,汇合了从西安突入山西境内的石达开,总兵力七万余人,早已形成了一条坚不可摧的封锁线,只等着僧格林沁带着他的满蒙铁骑自投罗网!

 暂且按下这边话头,且说江南各地的满人官员,包括闹的最凶地湖广总督官文,都没有料到时局竟会到如此地步,难以收场。但后悔是没有用的,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京城里满臣罢官之事,朝廷并没有封锁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各地。八旗官兵见势头不妙,搞

 老祖宗留下的基业都丢了,不免急红了眼。官文哪变不民变的,赶紧拉出八旗队伍,打着勤王地旗号,十万火急的奔京城赶来。然而四川总督骆秉章,早已屯兵于洪家关,这头官文刚一动作,那边便尽驱绿营大军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远在浙江地左宗棠,率领数万楚军,乘船溯江西进,汇合了江西、安徽的汉军部队,宛如一把尖刀,只差八旗军咽喉!

 除去湖广一带,各地的八旗势力都比较少而分散,早被汉军看的死死的,急得火上房也是丝毫动弹不得。官文打又不敢打,逃又不知道往哪儿逃,眼看大势已去,只有抱头大哭的份儿。

 这些被分割开来的八旗军,早已不复当年入关时的勇猛剽悍,几百年的优养政策,在尽情的榨并享用汉人血汗的同时,也把自己彻头彻尾的沦落成了一群懦夫、窝囊废。

 江南时局,到此已成定势。如所有人预料的一样,最后的一站,在满蒙铁骑与石达开、盛左之间展开。战斗的经过,乏善可陈。僧王麾下最为悍勇的便是骑兵,但是在装备了正规炮团的汉军面前,骑兵简直就是一群移动的标靶。上百门短管曲炮,加上数十门野炮的一轮炮火覆盖,炮弹就像下雹子一样丢过来,别说是骑马,就算你骑上飞龙,也叫你翅难飞!更不用说装备了新式步、转轮式机,四百米开外的程,还有什么活物能突破这道火力网?

 只一战,僧王麾下,若阿纳彦的八旗军,再加上哲里木、卓索图、昭乌达,这蒙古战斗力最强悍的三盟铁骑,伤亡过半,仓惶撤退时,却发现退路已经被神出鬼没的石达开牢牢卡死。盛左派出信使传话过去,请僧王谈判,这位铁帽子王爷走投无路,终于缴了白旗。盛左的态度十分强硬,江南已然要变天了,改朝换代只在朝夕之间。所有蒙古族人,只剩下两条路:要么归顺,那就还是同胞,要么反抗,就地消灭你们!

 大厦将倾,独力难支,尽管僧王一向是出了名的悍勇,可是此时已然回天乏力,如何不知这样的道理?为了草原上的万千族人,又如何敢同如此强横的部队抗衡?无奈之下签订草约,老老实实的拨转马头“风往北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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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利的消息传回京师,汉人百姓莫不声雷动。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结果意味着什么,这标识着汉人被异族统治和奴役了两百二十年的屈辱历史(从1644年顺治帝入关,正式迁都。<完美的句号!亿万汉族同胞,在这一战之后,将重新屹立于这片神州沃土!

 并未能引起多少人的兴奋。事实上这样的胜利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败满蒙铁骑,这句话摆明了就是说给困在江宁城里的那些旗人听的。这个时侯,萧然正跟李鸿章、左宗棠、骆秉章、劳崇光等一大帮督抚大佬,以及在京师的汉臣政要,在一同商议如何建立新的政权。

 西学引进的新思想,此刻还在与国人的传统观念锋。自由和平等固然令人不胜向往,但毕竟延续了几千年的皇权统治,突然从习惯性的对帝王顶礼膜拜之中觉醒,这多少有些不现实。尤其是这些督抚大佬,在他们的心中,谁敢说自己没有想过有朝一面南背北的野心?但是随着两次鸦片战争,太平天国内,动不安的时局,令晚清中央集权的下沉、削弱和分散,地方势力在不断崛起的同时,又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都是手握重兵,谁也不敢轻易打破这样一个互相依靠、同时又互相制约的局面。左宗棠在萧然的授意下,拟出了组建共和政府的章程,制定宪法,并由地方督抚跟在京大臣推举出临时总统,作为政权过渡。这个提议对于骆秉章、劳崇光等人来说,无疑消除了大权只落一人手上、他人都只做了嫁衣的顾虑,这种共和制的权利,体现在平等分配上,当然没有理由去反对。但是同样的作为封建王权制度下的权臣,大家对于自由和民主这样的概念,又难免存有顾虑。这个自由民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度?倘或老百姓都真的自由和民主了,我们的手中,还能剩下多少权利?

 摸着石头过河,谁心里都没有底。会议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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