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心
夜晚,母女俩倚在一起说悄悄话,当然是念儿唧咕不停,而玉芝一直靠在
头,含笑听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构筑自己的梦吧。
念儿靠近母亲,把她的脸捧起来左看右看。
玉芝轻轻的打掉她
动的双手:“死丫头,要干什么呢。”
念儿:“嘻嘻,师兄也叫我死丫头的哦,你怎么知道的啊,不过,娘啊,你看起来好美,稍微的打扮下连一点衰老的痕迹都没有,要是就这样的出去谁都会以为我们是姐妹的。”
玉芝严肃道:“谁教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一点的家教都没有,记住,以后这样的玩笑可不要开。”
念儿一惊,没想到她对这个玩笑反映这么的大,以前就是自己犯了小错误也只是瞪自己一眼,这还是头一次遭到斥责,抱住了她:“可我说的是事实啊,现在我们就这样的站到师兄的跟前,他还没准会以为你也是他的师妹呢。哎呀,从我三岁起你就不抱我睡觉了,说是什么要培养我自立的意识,怎么今天答应了呢。”
玉芝微笑:“离开这么久了,想多陪陪你。”心中却叹了一口七,紧紧的把念儿搂到了
口,似乎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心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对啊,娘亲。”念儿翻过了身:“刚才你怎么脸板的这么吓人,人家只是说下你像人家的姐姐,你都这么的发火。”
玉芝温柔的摸着她的秀发:“以后不会这样了。”
念儿撅嘴道:“人家就是吓坏了嘛,对了,你别看师兄一副和气的样子,发起火来才吓人的,脸板上就像结了冰似的。”
玉芝有点的变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才怎么没听你说。”
念儿哼道:“这是人家丢面子的事情哪能这么容易的说出来,我当时还吓了一大跳呢。人家只不过是想让他放几个人而已,你看他武功这么高,随便的抓几个还不容易,谁知道我一说她连脸色都变了。”
玉芝的手心慢慢浸出了汗水,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错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念儿把嘴巴附到她的耳朵上:“告诉你啊,外公房间里面的那个狡猾姐姐居然带几个人北上了,她还带了不少的手下想要对付师兄,结果被师兄一个人全给打翻了。”有点的幸灾乐祸,毕竟那人小时候没少欺负她。
玉芝觉得手心中的汗水似乎渐渐凝成了冰块“然后,你救为她们求情了啊。”
念儿眨眨眼睛:“你不是说同门姐妹同气连枝的么,让她们留下性命还不是好事。”
玉芝有点的发冷,当年自己也是一次次的为了盟中的人向他求情,结果到了最后又落到了什么,而现在念儿似乎又走了这一条路,不知道君当时会怎么想,不尽哀叹,都是命啊。
自己错了,女儿错了,还是对生命的尊重错了,或者是,君,错了?
念儿尖叫起来,娘亲的脸色有点不对,连忙把手放在她的额头试试体温,焦急的不得了。
玉芝急忙抓住了她的手,道:“为娘没事,你继续说,他发火后怎么了?”
念儿有点奇怪娘亲怎么在这一方面不依不饶,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那几个人的命运她怎么这么的关心,她不是一直对外公身边的人没什么好感的么。
虽然心中
想,可还道:“没什么啊,那几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随便的想让他们留条性命而已,怎么处理还不都是师兄的事。”
玉芝大松了口气,正颜道:“念儿,你以后要记住,你的师兄就是你最亲的人,要是有什么人对付他你要站到他那一边才对,怎么最斩草除
就怎么做。”
念儿疑惑道:“要是盟中的人怎么半?”
玉芝冷冷道:“你管他们死活。”
念儿娇笑道:“娘你不是也是盟中的人么?”
“一样!”
念儿一惊,仔细端详娘亲不是在随便说说,忙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玉芝微微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下次你见到他的时候就告诉他我想见他,要是…”咬了咬牙齿,道:“要是他想见我的话,时间地点由他决定。”
念儿不满:“怎么能这样子,你是他的长辈啊,要见也要他来拜见。”
“…”长辈,让长辈去见鬼吧。
夜
渐渐深了,念儿的呼吸益平稳,看她在睡梦中
出两个可爱酒窝,好象做了什么好梦一般,也许,她在梦里面也能有所谓师兄的疼爱吧。
玉芝爱怜的摸着念儿的脸蛋,似乎自己也在梦里一样。
真的可以想象出来君第一次见到这面孔时候的表情,一定很震撼吧。
轻轻的坐起,怀抱双膝,看向外面的一轮明月,在他的上空一定也有同样的光芒照耀,可为什么偏偏离的这么远呢。
他过的幸福,好象要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青春男儿,梦一般的年纪。
有重叠的青春,混淆的思想,君现在恐怕也搞不清楚谁是谁了吧。
就如同你把女儿称为师妹一样,是否仍在躲避往生的阴影。
或者说,你十分想避开我么。
月
的冰凉似乎要沁入心扉。
可是,君啊,君,你正在给人梦你知道么?
…
君剑弹剑长
,青玉拍鼓相庆。
一曲相毕,青玉靠了过来,细心的用绢帕在他的脸上擦着,尽管没有一滴的汗珠,柔声问道:“今儿怎么了,你居然这么高兴,从念儿妹子走了后你很少这样了。”
君剑有点的笑嘻嘻:“你知道我小时候有个外号叫做什么?”
“什么啊?”
君剑神秘道:“知道什么叫霉星么,这就是我的外号,我到了哪里,哪里肯定要倒霉。”
“我的公子爷啊,你在胡说什么呢,你的童年可是我个倩儿姊姊一起带大了,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外号。”青玉听他说的有趣,娇笑着倒在他的上了。
君剑懒的给她解释这是他上辈子才有的外号,站起身来朝皇宫的方向指指:“知道么,里面要出大
子了。”
青玉奇道:“这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啊,现在谁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那算什么,”君剑有点的不屑“我问你,要是一个老人死了儿子怎么办?”
青玉莫名其妙:“还有其他的儿子养活他啊。”
“那要是全完了呢?”
“…呃,有钱雇人侍侯他。”
“那要是他只想要儿子怎么办。”君剑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下去。
“那就再生。”青玉想了想。
君剑摸摸她的头:“是啊,丫头你现在还聪明了一点呢,那里面正想着要生呢。”说着便狂笑起来。
青玉有点的明白:“你不会是说…可能么?”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君剑一想起来刚才从宫廷内部传出来的消息眼睛都要眯成一条
,皇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
,这下子居然把红丸当成
万来吃,他难道以为皇子能用那个万一给堆出来不成。
青玉收敛了笑容:“不好笑。”
君剑两眼
离,看向远方:“小时候师傅常给我讲些前代江湖人故事,你知道我最崇拜谁的么?”
青玉玩着小鼓,这是他从家乡带来的唯一纪念:“你们汉人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记得上古的时候江湖有十大高手,名震天下,名号也格外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说来听听。”青玉的兴趣好象被挑了起来,能让这个冤家说奇怪的名字她还真想听听。”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疯一傻一聋一哑一黑一白。”
青玉扑哧笑出声来“怎么听起来都不象正常人。”谁会给自己其这么古怪的外号。
君剑正
道:“正因为残废,他们才能下常人不能下的苦功,这才可达到颠峰。”
青玉歪下头:“好象有点的道理,可还有几个,一老还好解释,年纪越大,内功越是
纯,可那个少是怎么回事?”
“他小的时候吃过一枚异果,凭添了几十年的功力,不过却永远长不大,只能维持在童子的状态。那一女是因为她的外号叫做九天秀女,练的又是女人经典冰玉神功。”君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那一男呢,是不是他的丈夫?”
“那倒不是,本来他的外号不是这样子的,不过为了荣华富贵,投身宫中当了大总管,江湖中人鄙其为人,直接给他给了个反名号。”
君剑好象陷入回忆,似乎有看到了年迈的师傅抚着自己的头:“一黑是指个用毒高手,杀人于无形,他最善用的就是毒蛛之王——黑寡妇。”
“那你最崇拜的是谁啊?”
君剑道:“就是这一白中的白了。”
“要是按你的排名,这个人好象是最后一名,你怎么选他?”青玉不解。
君剑道:“他的性格非常的古怪,人家奉送个外号叫白开心,专门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青玉掩嘴:“这人还真是古怪,怪不得给了这个外号,难不得你也想当这种人不成。”
君剑摇头:“崇拜并不等于模仿,再说开心也是一种消耗体力的劳动,我又干吗白白的开心,有利又开心岂不是更好就象现在一样。”
青玉展颜道:“那我再说个事情让你开心下。”
君剑:“什么啊?你还有秘密我不知道的,来,让我发掘发掘。”
青玉在他怀里挣扎:“不是我的事情,是倩儿的。”
君剑微微呆了下,没说话。
青玉咯咯一笑,附在他的耳朵点嘀咕了几句。
君剑震惊的跳起来,在原地直转圈:“真的,你没骗我?”
青玉笑道:“骗你有什么意思。”转目奇怪的看着君剑紧握的东西,奇道:“这把剑你不是丢了好几年了么,怎么现在又找到了?我刚才还没注意呢。”
君剑不自在道:“一不小心就找到了。”
青玉不满:“你骗人,丢东西在辽西,现在这里找到,你骗鬼啊。”
君剑:“我有权保持沉默。”
“你没权…唔…”青玉的双手不住的拍打,落到君剑的背上,动作越来越轻,终于
绕上去。
…
区区一场事件几乎毁掉了人心中通知的枷锁,短短的几天内“天诛”二字已经扩大到了大江两岸,直往源头
去。尽管朝廷下令严
传播,可流言已经像瘟疫一样扩散了,而切越传越
,越传越远。
泰山脚下累积的头颅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验证了一句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人们的心中全都焦躁不安,或是把当时的场景添油加醋的胡说一通,或是左顾右盼着巨变的发生,有一点是身份肯定的,这世界,已经变的不同。
西川的一个小县城里,来自京城的风声已经有所波及,大部分无所事事的人都在
头接耳。
这一天是澄城知县张斗耀最高兴的一天,到了收赋税的最后一天了,已经三年大旱,地在年前就已经裂成一块一块的了,也许,现在那些还没能
上赋税的都是把自己的田给
在上面的。
用他的话还说,今夜做梦都会笑。
从明儿开始,要是再也粮食的话,那所有的田契都将落入他的
包。
然后,掰掰手指算一算,加起来就是澄城最大的田主了罢。
摇着八字步带着众衙役出了大堂,还有几个狗胆包天的家伙居然不把田契给
来,难道他们都忘了这里谁才是天。
看着众人躲闪的目光,心中一阵得意,其实有点了解他们可能听说了京城的事儿,可那又怎么样,这里山高皇帝远的,谁还能把手
到这里不成。
他才是这里的天,不关外面的情况怎么的变,只要邻县他那个小舅子的二姨夫还能掌握几个痞兵,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那群家伙终于带到了跟前,知县张斗耀叼着一
稻草,晃到了领头的那个人跟前:“大胆刁民王二,竟敢抗国法不
赋税,你可知罪。”
“小民不知所犯何罪,明明没有收成,哪里还有赋税可
。”
知县
怪气的道:“有没有收成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只管受,没有粮食有田契来抵押也是一样的。”
王二和众人怒目而视:“田契早在前几年已经被你收去,现在还有什么来抵押的。”
知县大怒:“怎么想造反不成,来人哪,给他们上了枷刑,我看他们还能张狂什么。”
王二搬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向衙役们砸去,那些衙役们呼和着上来拿他,王二状似猛虎,连踢带打,可怜这些可以一直鱼
百姓,手底下的功夫根本就没几分,一时被他冲的东倒西歪,跳上了一块石头,高声道:“我们现在没活路了,要这样下去根本就会被他扒了皮去卖,大家还等着什么,难道还没听说现在天下不平,连神仙都要下来诛杀了,谁敢来杀这个知县。”
众人齐齐意动,把几个衙役打倒在地,几十年的怨气一下子都迸发了出来:“一起杀!”知县张斗耀顿时吓昏了过去。
王二率饥民冲进县衙,连砍带砸,完全不知道他头顶的夜空,一颗闪闪的长星猛然炸亮。更不知道他现在成了无数人的榜样。
远在几百里外的青山,一个云游道士夜观天象,对他们这个方向目瞪口呆,连声道:“妖星现,天地
,从此世间多事了。”
…
几匹加急快马奔进圣京,滚滚的马蹄砸在市民的心上,更添几分的恐慌,他们在烟尘背后偷偷的猜测,到底是哪个方面的外族又来侵犯了,一时间谣言纷纷。
其实,现在宫殿的内部也有几句传言,更加让宫中人心惶惶——皇帝精神不太好。
或者说,皇帝可能疯了,太医的说法,神智不清,虚火上升,有伤肾脏。
通俗说,没脑子外加好
如命。
这种含义原本只在皇帝身边的几个人的眼睛里面躲躲闪闪的出现,现在渐渐的波及全宫。
至于这种说法,重臣们当然不能承认,但事实上,现在所有的朝政只由他们打理,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助长的谣言。
已经在大殿里面团团转的众臣现在又轮来了新一次的打击。
兵部尚书的手几乎拿不稳军报,颤声道:“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袭击驻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暴动了,恐怕会引来大祸的,此风不可涨啊。”
周围能做主的几个大臣也面面相觑,这已经不是他们能承担的下来的了。
一个大臣小声的说了一句:“要不要去禀报皇上?”众人齐齐白了他一眼,你去禀报啊。
还是兵部尚书干脆,直接道:“既然尊驾有此心,那就多劳了,吾等在殿外守侯。”
那大臣吓坏了,这不是想让他去送死么,自从皇上移驾那个什么宫以来,已经有好几名谏臣闯死在大殿门前的柱子上。
尚书们把折子朝他的怀里面一
,纷纷溜个干净,这大臣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迈向后殿。
一靠近,就发现一大群太医都跪在宫殿的外面疯狂的叩头,有几个甚至已经泣不成声。
这个大臣心中一惊,不会现在皇帝已经驾崩了吧,奇怪,没有钟声响起啊。
太医院的院长头上擦掉了块很大的皮,还有幽幽的血丝冒出,可他却全然不顾:“皇上使不得啊,现在已是最后一剂了,要是再用下去恐怕有伤龙体。”
愤怒的声音从大殿里边传出:“既然是龙体,用完就接着用,还能出什么问题,你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废话。”
院长心中暗骂,说你是虱子你还真能把自己当狮王了,你这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你一把年纪了没什么说的,皇帝卒死可是要所有御医的命,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那拿着折子的官员上前一步:“奴才有紧急军情报到。”给守门的小太监一个大大的金锭,其分量足以让他的呼声扩大数倍,可以上里面的人明白。
皇帝断断续续的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情,不是要你们几个充门面的么,怎么一点
蒜皮的小事都能捅到朕这里来,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回皇上,西川一个县衙被暴民冲破,县令被杀,然后大批暴民包围了驻军,吾等军士全部缴械!此事事关重大,请皇上定夺。”
皇帝模糊的声音传来:“
民贼子,人人杀之。”
这官员又谏声道:“这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平时和平常人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彼此,要想彻底清查十分困难。”
皇帝喃喃道:“那就全杀了吧。”
这官员吓出了一头冷汗,跪在地上好大的一会,皇帝都没了声息,看向旁边的太医,他道:“皇帝八成是睡着了,你先下去吧。”
那官员犹豫:“可是…”
那太医叹了口气:“你其实不该来问的,既然问出了答案,那这就是圣旨,除非,你想矫诏?”
“下官不敢。”
刚一出门,就发现几大重臣都围在了门边,听他把皇帝口诏传玩,众人的脸上都是犹豫不绝之
,良久,兵部尚书忽然叹了口气,帝国毕竟是他家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命西川巡抚领西南大营三万
骑前往剿匪,第六和第八军团从旁协助,斩草除
。”喃喃自语,也许皇帝陛下是对的,现在的情势容不得一点的马虎,整个帝国现在就仿佛坐在一个干柴堆上,要是有那一点点的火花,恐怕都有可能造成弥天大祸,必须要用雷霆手段把他给灭掉,否则不堪设想。
当然,这中大范围的清洗也有可能造成百姓的恐慌,引起更大规模的风暴。
事情还没有发生,万事都有可能。
也许,是自己杞人忧天吧。
其他的几个大臣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默默点头,反正圣旨都已经下来了,皇帝神智是清还是不清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就算后面有什么事情,史书上面也不会留下他们的罪名。
皇帝在那里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