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下巴丘
　蒋钦喉结咕噜几声，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水，看了看还在挣扎的黄，还有他身边越来越少的卫兵，叹口气道：“虽然主公早有所料，我也是有些心里准备，可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觉得十分不甘与可惜啊。”

　蒋申轻轻挣扎几下，让士兵不要夹着自己太紧，问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蒋钦盯着不远处黄，两眼放出阵阵杀气，他深呼一口气，轻轻挥一下手：“撤。”

　蒋申言又止，嘴动了几下，心中是失望溢之表情。

　随着蒋钦撤退的命令，江东水军如般后退，本来烈无比的一场水战，转眼变的风平静。除了那血红一片的海水，还有沉在海底的战魂见证这场搏杀外，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黄似乎惊魂未定，眼球里还带着惊骇，显然蒋钦今天给他上了一节生动的课，让心气高傲的他一下子全蒙了。陈述、陆运双双战死，这可是他父亲亲手给他挑选出来的好手啊。如果不是蒋钦突然退兵，也许今天便是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想到此时，黄心里直冒汗。

　黄看着甲板上还冒着些零星的星火，帆布乌黑一片，有的船架都散开了，大部分战船都受到前所未有重创，他心里空的。这一战，还没经完全统计，已有近几十艘战船被毁，近千名士兵丧身。

　消息传到远在武昌的张耳里，虽然没有全胜。但是也让他十分的开心。至少现在证明了敌军还远远没有进入正常的战斗状态。

　田丰在以便提醒道：“主公，蒋钦之所以初战能占得先机，不能否认乌林守将黄的稚有一定的关系，同时黄祖的援军能这么快顺江而下，顾然与他关心爱子，但同时也表现了刘军在江面上，还是有着极强的机动。不然的话，黄还真不一定能这安然的退回。”

　张笑道：“符皓所言极是。不过你也不能单单这样两句话。便抹杀了蒋钦的功劳吧，”

　还在边上研究地图的郭嘉，此时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道：“看来要想拿乌林或者汉当做突破口，还是有些难度的。刚刚接到消息，蔡瑁又向汉增兵两万，并且让黄祖派部份人马，趟国汉水，入扎石，加上乌林与汉衔接的很好，现在在对江上已经形成了条很完整的防御体系。如果我们想以其中一个做为突破口。那么只能利用他们据点还未完全修护，士气低下之际，打一场胜仗。那刘表军才会溃不成军。不然的话，那将是很难。”

　张寻思道：“既然如此，趁着对方还没有往乌林方向增兵之时，我们便拿此地当做突破口，现在巴陵王威的部队已经完全给魏延牵制住了。只要避实击虚。派少数部队跨江攻击汉，借此惑黄祖，暗中却集中兵力。强攻乌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此地，那便是打开一个大缺口了。不过乌林与汉如此之近，进攻的时机和效率便是关键所在，如果短时间内谦恭不下，那便是给包夹的可能，而且赤壁一带也有可能被反扑易手。总的来说这个方法好象在太急进冒险，似乎有些不妥。”张自言自语，想出一个个方法，又马上给自己否定。他抬起头看了看郭嘉。

　郭嘉微笑道：“除非情形十分不利，才会兵行险地，主公你说是吗？”

　张完莞，笑道：“哪管情势如何，你的一贯风格都是这样啊。”

　郭嘉认真道：“风格是对一个人的肯定，这说明他有自己的一套东西，但是一旦真形成自己的风格，那这种风格恰恰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成为他的致命死。因为你所有方式个已经被别人所熟悉，对方也可以从容揣摩到你的心思，从中加以布防。此次属下岁主公出征，刘表不可能不知道，那他们定然会对属下的作战风格加以仔细研究，万一真的被他们识破，那可就相当不妙了。”

　张听的连连点头道：“不错，兵无战法，不拘一格，应势而变，这才是最高境界。那奉孝，你倒是说说看，现在有什么好办法呢？”

　郭嘉望着田丰。

　田丰微笑不语。

　张白了一眼，两手放在脑后，整人靠在帅位上，伸了伸懒，有些不满道：“你们什么时候又商量过了？怎么也不让我一起参与？”

　郭嘉解释道：“那倒没什么，只是尴尬此与田丰不经意换一下意见而已。

　张懒洋洋道：“那就说说看你们的意见是什么。”

　郭嘉道：“以当前形势来看，虽然能从汉一带打开突破口，但是难度不小，极有可能会付出不少的代价，相信主公打细算的心理来说，这绝对是不允许的。”说到后面，他轻轻笑了起来，显然是拿张开涮，也不是头一回了。

　张鼻子重重哼了一声，笑骂道：“怎么又和我搭上变了？”

　郭嘉笑了两声，精神慢慢开始变的严肃道：“汉一带防线如此甚密，又有蔡瑁数万大兵在沔随时增援，一时间牢不可破。既然如此，以属下之见，倒不是转移战略重心，挥师南下，抢占巴丘之地。而江夏方面，以仲德之才智，蒋钦、周泰等人的水战武艺，加上夏口天然的地理优势，就算不能攻克敌人，自保应该没有问题的。”

　张眼光闪闪，有手支着下巴沉思道：“奉孝的意思，是我们转移目标。向巴丘进攻吗？”

　田丰接口道：“不错。刘表水军主力发于江陵，顺江而下，必经巴丘。若想退回，汉水一路，前有夏口截江，后有三江口横跨，此路不通。那么巴丘便成了唯一的中转之字，试想想。只要我军一扼住此地，攻可让水军溯江而上，直达南郡；又可运渡士兵，直取华容道；受可阻截对方水军南下，切断支援乌林等地的水上支援，让我军的行动变的更加伸缩自如。

　张微笑道：“愿望是美好的，显示是残酷的。你以为蔡瑁只是吃白米饭的啊，王威二万士兵，后面随时可上来的援军，哪像你们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郭嘉忽然笑的十分诡异。

　张发现其中的变化。郁闷道：“又有什么新招数了？”

　“主公话说到这份上了，属下也不卖关子了，要夺巴丘。还是从长沙入手。”郭嘉话说不卖关子，结果还是把张的胃口调的十足。

　张强忍住想暴打郭嘉一顿的冲动，皮笑不笑道：“你的料下的差不多了吧。”

　郭嘉嘻皮笑脸道：“巴丘背靠云梦泽，承受湘、沅等四水柱入，湖广达千里。防守面积十分之大。单靠巴丘一军，是很难防住的，所以必然加大对长沙的互相依靠。假如长沙失守。等于巴丘南面门户打开，到时候主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给巴丘迫，一种是走陆地，进汉寿，进而奔袭公安，威胁江陵。无论拿一种，都有很强的激动，都能把蔡瑁的兵力四处调动起来。为我们破敌来重大良机。”

　张思索道：“若长沙一有什么动静，王威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而我不可能把武昌几万大军全部调下来，那么这样以来，拿下长沙难度也十分之大啊。”

　郭嘉笑道：“主公，你还是忘了手里一章大牌。”

　张迷茫道：“什么牌？”

　郭嘉打着哑谜道：“主公再好好想想？“

　张猛然惊醒道：“难道是黄叙？”

　郭嘉抚掌大笑道：“正是此人。想不到主公数年前的义举，不但为自己赢的一个猛将，而且还为与刘表荆州争夺站中，加大了一个重要的砝码。”

　张隐隐从中把握住什么，但是却摸不到其中的关键，心里极为焦急，神情也十分激动道：“奉孝，你快老实说来，在不全盘招出实话，我可真要扁你了。”

　郭嘉道：“黄叙是一很不错的将才，更重要的是，他是黄忠的儿子。”

　田丰这时候也道：“长沙韩玄只因刘磐是刘表的侄子，不敢怠慢他，牌他前往攸县相守，但是他对黄忠可就不怎么样可，据我们在长沙所得的消息而知，黄忠为人刚正不阿，又嫉恶如仇，在长沙一带十分有威望。偏偏韩玄心术不正，受贿勒索，轻良臣，近小人，黄忠多此在刘磐面前数落韩玄的不是，韩玄得知之后，便一直记恨在心，只不过黄忠甚得刘磐器重，所以韩玄也没有什么办法，假如主公派人从中作梗，策反黄忠，到时候里应外合，长沙便是囊中之物也。”

　张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一条了，郭嘉与田丰也在边上附和嘿嘿的笑起来。

　张笑完了，这才斜着眼睛看着郭嘉。

　郭嘉给看张有些嘲笑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你解道：“主公干嘛这样看着属下？”

　张淡淡道：“你以为策反黄忠有那么容易吗？”

　郭嘉有些惊讶道：“属下倒也知道黄忠为人忠义，知恩图报，但借着黄叙的关系，又多方造谣给韩玄，韩玄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就算黄忠一心为刘，到时候也是个君臣反，臣不得不反的局面。”

　张低头思索，显然事情没有郭嘉说的那么轻松。

　郭嘉见张不说话，看了一眼田丰，也陷入沉默。

　良久，张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就如你所言，我军南下长沙，赤壁防线不说，但是兵力这样的大幅度调动，只怕蔡瑁也会有察觉。到时候从新加强巴丘的防御，只怕我军也讨不到一点点好处。”

　郭嘉道：“不做，不过属下的意思是，让主公亲自带上一万人马，悄悄南下。剩下三万大军当做幌子，继续用来强攻夏口至赤壁一带的防线，并且吸引蔡瑁眼线，把他的大量兵力。吸引至汉一带相持。他当然知道，要想夺回夏口控制权，必须要消灭我军主力，不然，的话，夏口只是一个空头梦想。“

　张惊讶道：“只带一万士兵？那还怎么打？“

　郭嘉道：“是的，不能带多了。如果再带多，一来会空夏口防线，二来会让敌军有所察觉。不过以主公的本事，难道还怕找不到帮手吗？“说到这些，郭嘉对张挤眉弄眼，眼神十分暗昧。

　张想起了张宁，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

　张忽然又叹了口气道：“哎，说来说去，这个刘表还真阴险。我越来越怀疑州叛变，是不是刘表从中下的黑手，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

　郭嘉正想说什么，这时候有士兵在门口通报，夏口信使到。

　张道：“马上让他进来。”

　那个信使禀报道：“回报主公，刚刚从夏口带来的消息，黄祖在昨夜跨江攻打夏口，估约带着五千士兵，与周泰将军在水上发生战。战数刻，刘军出现援军，程大人怕周将军有失，随后鸣鼓收兵。敌将黄祖却不甘休，伙同援军急追，至夏口水城下，被程大人用火箭击退。此战我方伤亡三百，五艘赤马州战毁。三十六失去机动能力。”

　张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让信使退下。

　信使退下之后，张问两人道：“奉孝、元皓你们怎么看？”

　田丰开口道：“蔡瑁此番果然是志在必得啊。”

　郭嘉点点头。

　张刚要说话，又有士兵报信。

　张心里忽然有些跳动起来，急召进来。

　那人显然是连夜赶路，身上汗味未干，看起来也鞍马劳累，眼睛有红红的血丝。

　张不等他说话，便问道：“怎么了？”

　信使道：“黄祖退兵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等到天空一黑，便发动夜袭，出动大约近万兵力，江面火把如龙，连绵数里，开始强攻夏口，现在情况未明。城大人让属下先来报信。”

　张哑口无言。

　随后，信使接二连三赶回报信。

　只到最后一个言程昱击退他们最后冲刺之时，蟑螂才长呼一口气。

　郭嘉待信使一退，便进言道：“主公，时不等人啊，黄祖此番已经不惜代价，连继围攻夏口，就算夏口再险，仲德再厉害，这样的消耗加车轮战下来，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如果再不出兵，只怕时间一久，夏口要守不住了。”

　张猛的起身，身子站的笔直道：“好。我带一万士兵连夜下赶安城回合黄叙，让田丰带领两万士兵，增援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