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人不可貌相之真正的彪
大的院子中,李家老二老三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一鲜亮的锦衣完全看不出本
,就差没破成一条条挂在身上了。在李敬业的厉声训斥下,两人始终一声不吭,一个右脸蹭破了一块皮,另一个则是脖子上有一块瘀青。
看到两人这幅惨状,李贤也同样吃了一惊,见李敬业在那里暴跳如雷,他便上前去把人拖开,随即和颜悦
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李敬猷李敬真闻言面面相觑,却还是默不做声。这心有余悸的样子一入眼,李贤不免犯起了嘀咕,不管怎么说这俩兄弟总是李绩的孙子,一般人就算教训了也会给几分面子。当初李家老二老三和屈突仲翔那伙人打擂台的时候,似乎也没有那么凄惨吧?
正当他琢磨着该怎么继续盘问,又一个仆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仿佛像背后有鬼似的。只见那仆人连行礼都顾不上,气也来不及
一口就结结巴巴地嚷嚷道:“少…少爷,那位…那位屈…屈…”
“屈什么屈,我来还用得着通报?”
伴随着这个
朗的声音,李贤就只见一身男装的屈突申若大步闯了进来,手里还拉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她气定神闲地和李贤打过招呼,然后便扫了其他人一眼,忽然冷笑了一声:“我说李二少李三少,你们两位胆子不小啊!”李贤正在猜屈突申若地来意。听到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登时转头去看那兄弟俩。只见李敬真李敬猷已经从刚刚的位置横移出去好几步远,此时正躲在李敬业身后,脸上的神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这个时候,他怎会不知道这两兄弟怕了屈突申若,难不成他们胆子那么大?
见刚刚还火冒三丈的李敬业偃旗息鼓,程伯虎薛丁山更是作壁上观当起了哑巴,李贤只得在心中暗骂三人不讲义气。只能自己上前应付:“申若姐,他们两个怎么惹你了?”
“惹我?他们有那个贼心,还没那个贼胆呢!”屈突申若用手中的马鞭指着那边噤若寒蝉的两人,脸色猛地一沉“说,今天你们是不是在光天化
之下意图调戏小苏!”
小苏?
李贤往屈突申若旁边的少女望去。这才想起自她刚刚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始终垂手而立,安静得几乎异样。比起屈突申若来,她少了几分妩媚妖娆,多了几分娴静清纯,那身衣衫也称得上朴素,和时下仕女华丽地装束大相径庭,眼力不好的人还真的会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小家碧玉。但是在他看来,即使是屈突申若,也比她少了几分天然!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大唐的这些美女们,涂脂抹粉的习惯太
深蒂固了。岂不知过犹不及!
在各式各样地质疑目光下,李敬真终于忍不住了。乍着胆子站出来嚷嚷道:“我们哪里是调戏她,只是当众赞了她貌美如花,然后邀请她同游而已,谁知道…”
“当街兜搭良家少女,谁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坏主意!”
屈突申若二话不说地把李敬真的辩解打了回去,这才指着那少女道:“人家小苏初来长安城,就遇到你们这样的恶少拉拉扯扯,你们看。都把她吓坏了!看在英国公和六郎的面子,还有你们什么都没做的份上。快过来赔礼道歉,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一听到这话,李敬业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哪敢让屈突申若这尊大神在此地多留,立刻一手一个把缩在后头的两个弟弟拖上前来,义正词严地摆出了哥哥的架子:“若不是屈突姑娘说,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闯了这样的大祸。听到没有,给人家赔个礼也就是了!”
见李敬真李敬猷兄弟俩
哭无泪地上去赔礼道歉,李贤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最后干脆拦下了心满意足准备打道回府的屈突申若:“今天既然申若姐带着这位苏姑娘来讨回公道本无可厚非,须知敬真和敬猷确实做得过了。赔礼之外,不如我做东请你们一回,大家也好揭过这段过节如何?”
屈突申若闻言却拿眼睛去看了看旁边的少女,似乎很有些犹豫。
见李敬业拼命朝这边眨眼睛使眼色,李贤故意不去理他,而是忽然问道:“还未请教苏姑娘地名讳?”
终于,那娴静少女吐出了她自踏入李宅之后的第一句话:“苏毓,家祖苏定方。我刚刚一时心急,出手没掌握分寸,累得二位李公子受伤,其实也有不是。”
天哪,看那娴静地样子,谁能想到李家两兄弟身上的伤竟是她打地!而且她还是苏定方的孙女!
这下子包括李贤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李贤在回过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头去看李敬真和李敬猷。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两兄弟对视一眼,就差没有抱头痛哭了——早知道是苏定方的孙女,就是给一百个胆他们也不会去招惹!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说已经无数次验证了这句话的可靠
,但这一回李贤还是满身大汗。屈突申若的彪悍是
在外面的,而这一位看上去娴静文雅的少女,居然也会这么彪悍,这世道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说武将世家地争强斗狠传统,全都让一帮女人给继承了么?
屈突申若直到这个时候方才注意到李家兄弟俩的灰头土脸,错愕了一阵子之后忽然大笑了起来。好一阵子止了笑声,她方才潇洒地耸了耸肩:“我还担心小苏你受人欺负,眼下看来白担心了。六郎,既然是你请客,我回去把她们都叫上如何,大家可都惦记着你地酒量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贤还怎么拒绝,当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然而下一刻,众目睽睽之下,屈突申若却忽然走到了他身边,用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在他耳边说道:“昨儿个我家的家将说,在城东那头原本有个贼窝,昨天长安令出动了上百人,把一伙人全都拿了,听说是奉了李义府的令。不管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你都小心一点,我可是听贺兰说过你和李义府之间那点子。”
李贤原本还只以为这一位又是挑逗他,乍听得这句,心中登时一沉。紧接着,他只觉耳朵又是一阵
,随后又飘进了一句话。
“上回你从我那里得到的好东西,自己也该好好琢磨怎么用了!”